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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私秘生活全记录

_3 司马路人(当代)
天黑之后,札木合悄悄地如幽灵一般,溜进孛儿帖的帐篷,见她正在缝着孩子的衣服。
孛儿帖见到札木合来了,不禁一愣,说道:“札木合安答夜晚到来,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询问,一边见到札木合穿戴齐整,头发梳理得油腻腻的,连胡子也精心修剪过,知道他来者不善,只听他答道:
“今晚铁木真安答在那边有新娘子陪着,你不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么?我是想来陪你坐坐,难道不好吗?”
孛儿帖一听就觉得此人居心不良,企图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但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一点也不觉得冷清,这里有我的儿子在此陪着我,哪能劳动你的大驾来陪我呢?”
札木合听了以后,也不介意,立即转移话题,盯着孛儿帖的俏脸儿,讨好地说:“我亲爱的孛儿帖,你生过孩子之后,更加标致了!你这手儿,简直就比那葱白还嫩,你让我一见到你,就魂不在身了。”札木合说着话,便一步走到孛儿帖身边,抓起她的一只手抚摸着,吻着……
孛儿帖立即抽回那只手,推着札木合道:“你做什么呀?札木合安答身边美女如云,我已是孩子的母亲了,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呀!”
札木合忙说道:“我身边的女人虽多,哪一个能比得上你呀?你的美貌使我吃不安,睡不宁,总想能搂住你睡一夜,我才心安哩!”
说罢,札木合双手搂住孛儿帖,就要求欢,两手伸进她怀里,揉着乳房急促地说:“我亲爱的孛儿帖,你快把我急死了!”
孛儿帖用力挣扎着,试图推开他的双手,十分难为情地红着脸说道:“札木合安答,你这样对待铁木真的妻子不觉得太失礼了么?即使你如此地占有了我,又有什么未来?难道你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来作践我?”
听了孛儿帖的这段话,札木合的欲火似乎被熄灭了一大半,但是双手仍在抚摸着孛儿帖那双丰满得如嫩葫芦似的乳房,嘴里说道:“铁木真安答与我同甘苦,共患难,我想要他的妻子,他也不会拒绝的,何况你是我从蔑儿乞人手中夺回来的呢?”
孛儿帖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觉得今晚很难应付这头色狼,便灵机一动地说道:“札木合安答,我已向你说了,我生了孩子才过几天,身子还没有干净,怎么答应你?”
札木合的欲焰又升腾起来了,他的手顺着孛儿帖的胸脯向下滑去,快到小腹时,被她死死地按住,近于哀求地说道:
“你就可怜一下我这个产妇吧!札木合安答若是真心喜欢我,也要等我过完月子,到那时候,我们再——”
札木合一听,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忙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孛儿帖见到自己的缓兵之计已有收效,立刻把他的那双大手从自己肚子上推开,又说:“札木合安答,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上,来日方长,难道没有报答你的机会么?”
听了她的话,札木合总觉得太渺茫,真有些等不急似的,脑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我答应你,不过,我太爱你了,想得我有些发狂!这样吧,你把衣服全脱了,让我瞧瞧你那美丽的胴体,看过以后,我就走人,好不好?这总该答应我了吧!”
孛儿帖苦笑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人世间的女人都长着相同的东西,老的,小的,丑的,俊的,蒙古族的,蔑儿乞人的……”
突然,帐篷的门被推开了,老女仆豁阿黑屋手提一桶热水进来了,孛儿帖只得说道:“札木合安答,我要给孩子洗澡,请你改日再来闲坐,可好?”
札木合狠瞪了一眼那位老仆妇,只得扫兴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营地之后,札木合大施淫威,让侍候他的那八个蔑儿乞少女脱光衣服,跳裸体舞给他看。
他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观赏,札木合已为酒色所迷,什么统一蒙古,称汗称王之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部分生性暴戾的札木合
铁木真与合答安住在一顶新帐篷里,他见合答安的脸颊红晕升腾,如红苹果一般,更增加几分风韵,便上前紧紧搂住,说道:“记得吗?五年前的那天夜里,我们两人在你那小屋里,搂在一起……的情景,我至今忘不了,那时,我是第一次……尝到这男女之间的快活事儿,我的感觉像是在云里雾里一般,身子也似乎飘起来了。”
合答安听着他讲的这事,便把头埋在铁木真那宽阔的胸膛上,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时,我才十四岁,还未完全发育成熟,被你……疼痛难忍,一直……”
铁木真用手抚摸着她那丰满得如馒头状的乳房,不禁把头俯下去,吻着……
这些日子里,铁木真又一次沉浸在新婚的喜悦里,有时候,他到孛儿帖那里看一会儿儿子术赤,对她说道:“我要你替我多生几个儿子,将来我不仅要统一蒙古,还要征服……世界!”
孛儿帖听后,意味深长地说:“有你的雨露滋润,何愁没有虎崽?”
二人一齐发出爽朗的大笑……
公元一一八三年的四月中旬,蒙古草原上春草萌发,万物复苏,正值各部落牧民移营的时节。
铁木真与札木合两位“安答”,像一般牧民一样,在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拔营徙往别处去寻找更有利于放牧的新牧场。
这一天,太阳温暖地照在草原上,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雄鹰在蓝天上翱翔,这时正是进山放牧的好季节。
铁木真与札木合在车队前并马而行,车里装着拆下来的蒙古帐篷,坐着妇女和孩子。紧跟在车队后面的是牛羊马群。
当时,草原牧民贫富悬殊,那些富裕牧民和贵族的马群较多,贫苦牧民则只有一些羊儿、羔儿。
正走之间,札木合大声说道:“咱们如今挨着山下,放马的没帐房住;挨着涧下,放羊的、放羔儿的喉咙里没吃的。”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傍山而营,牧马者和马群可以在帐房附近活动,行动方便;临涧而营,牧羊者、牧羔者可以和羊群在一起,羊群喉咙里有吃有喝,饮食便利。因此两类牧民不宜合在一起,含有“分开过,大家方便”之意。
当时,铁木真没有理解札木合这些话的含意,就默不作声,未急于回答他。过了一会儿,他跳下马来,等待后面的车辆,等到母亲的车来到时,铁木真便将札木合的话向诃额仑说了,并问道:“当时,对札木合的话里意思我未听明白,就未告诉他,不知母亲怎么看法?”
还未等诃额仑开口,孛儿帖立即说道:“听说札木合这人总是喜新厌旧,他的话里不只是在厌烦我们,还在图谋我们哩!依我看,不如趁此机会,赶快离开吧!”
其实,札木合的话并没有图谋的意思,只不过是针对不同牧民对牧场的不同要求,委婉地提出分开设营而已。
铁木真回到营帐,又找来哈撒儿、别勒古台、博尔术和者勒蔑,对刚才的分营之事请他们发表意见。
别勒古台首先说道:“我以为早该分营另住了!这个札木合不是个好东西,他一有机会就去找孛儿帖纠缠,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博尔术说道:“自古就有‘两雄不并立’的说法,札木合并不完全是一个酒色之徒,他也在想当草原霸主,对我们在他的身边,自然存在戒心。”
“另外,就我们自身说,早日分开也有利于扩充势力,走独立发展之路,因为寄人篱下终不是办法呀!”
哈撒儿、者勒蔑也赞成分营好,认为有利于自身发展,现在是好合好散,等到将来反目时,就不好了。铁木真听了大家的意见,心里更踏实了,便决定立即与札木合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但是在札木合部属中,有许多也速该生前的部众,铁木真向博尔术、者勒蔑以及哈撒儿、别勒古台说道:“希望暗中与这些旧部人员联系一下,争取他们一起留下来。”
安排好之后,铁木真本想与札木合告辞,但又觉得有些话不便出口,自己不善于说些隐晦、含蓄的言辞,不如不告而别更好。天色晚了,札木合已命令他的部属就地扎营休息;铁木真却让自己的部众连夜前进,继续往前走,命令博尔术担任前导。
一路上,不仅“顺便”袭击了泰尔乌部人的驻地,还为母要饺回了一个叫阔阔出的孤儿,诃额仑高兴地又有了第二个养子。
这是公元一一八三年的夏天,铁木真与他的“盟兄弟”各自分营,他率领自己的属民百姓,从斡难河中游的札木合营地,迁回到昔日的驻地——怯绿连河上游的桑沽儿小河边,在合剌主鲁格小山下的阔阔纳语儿安营驻牧。
到了新营地之后,天已大亮,人们方才看清楚追随铁木真来的,到底是哪些人?
追随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不仅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奴隶,其中还有四十几位有影响、有能力的人物。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长得魁梧剽悍,性格耿直,一顿能吃一只整羊,是有名的大力士。札木合把速不台收为贴身侍卫,他忠心耿耿地昼夜警卫着主人的安全。可是,生性暴戾的札木合经常侮辱他的人格,有一次,札木合与一个女奴作爱时,让速不台在他们身边跳“爬山舞”助兴。只因速不台不愿意在那种场合跳舞,竟被札木合鞭打二十下,又罚饿三天。
第二部分他们身边都有众多的部属
札木合手下有一员将领名叫忽必来,他是巴鲁剌思氏的人,为人忠厚老实,作战勇敢,是一名神箭手,对札木合赤胆忠心。可是,忽必来的妻子原是从乃蛮族掳来,颇有几分姿色,被札木合看中了,多次派速不台前去向忽必来索要。为这事,速不台婉转向他的主人劝道:“希望你的狗看好家,守好门,却把它的狗栏损坏了,它没有归宿,怎能再为你效劳呢?”
速不台这话的意思,希望札木合不要夺占忽必来的妻子,他不好明说,便打了一个比方,想让札木合接受自己的劝告。札木合非但不听,反把他骂了一顿,举起鞭子吓唬他道:“忽必来与他的妻子全是我的奴隶,我要怎样谁敢不听?你再多话,当心鞭子!”
次日,札木合派忽必来出远门办事,故意将他调开,然后去他帐篷里强行奸侮了他的妻子,让忽必来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由于札木合的好色、专横与暴戾,使众多的追随者不得不离开他,而投向铁木真的怀抱。
甚至泰赤乌氏的赤勒古台、塔乞兄弟,札木合的族人豁儿赤、阔阔出思等也抛弃了札木合,来到铁木真身边。
不久,一些有名望的乞颜氏的贵族,也来投靠铁木真,像有地位的撒察别乞、泰出、拙赤罕和阿勒坛,也速该的哥哥之子忽察儿别乞,也速该的弟弟答里台斡惕赤斤等,他们认定铁木真必定有出息,便毅然投奔于铁木真。
在回到住地的第二天清晨,铁木真带着兄弟与那可儿,挨家挨户地慰问了那些来投靠自己的各部首领。
当他看到札木合的本家——豁儿赤的营盘时,不禁又惊又喜,立刻说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豁儿赤却回答得相当干脆:“我本是孛端察儿圣祖掳来的那个妇人所生的后代,是与札木合同母而异族的人。照理讲,我本不该离开札木合,但有位神人向我托梦,使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向。最终我还是来到你这里。”
铁木真知道他在卖关子,接着问道:“请问那神人向你托的是什么梦啊?”
豁儿赤立即说道:“我梦见一头草黄色的母牛,绕着札木合转来转去,一头触向札木合的房车,又向札木合撞去,折断一角,变成了一头斜角牛,面向札木合一边扬土,一边大吼大叫:‘还我角来!还我角来!’这头斜角牛建牛,驾起那辆房车,跟在你的身后,沿着大路边跑边吼。”
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看着铁木真的反映,然后又接着说下去:“这梦中的情景是什么意思呢?还不是天地相商,令你铁木真称王号汗吗?那头牛已经给你载回来了。神灵让我目睹了这件事,让我来向你通报,等待你将来做了我们蒙古的汗王,用什么来报答我这个报告好消息的人?怎么能使我感到十分快乐呢?”
这位预言者口口声声说这一明显的预兆是他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但作为一个出色的萨满教徒,他却公开提出报酬。铁木真听得神乎其神,真是喜从天降,心中万分高兴,针对豁儿赤提出的交换条件,他毫不犹豫,顺口回答道:“我真的做了汗王,就封你为万户官。”
这“万户官”,也就是统治一万家牧民的高官,是率领一支万人大军的统帅。
可是,豁儿赤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向铁木真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说道:“你只封了个万户官,又有什么快活?你还要允许我在你统治的国土上自选三十个美女,并封我做你的顾问——萨满。”这就意味着,在处理一切国家大事中,他豁儿赤要求铁木真对他要言听计从。
在当时,蒙古人都相信萨满教,对所谓神的启示深信不疑,豁儿赤借机会宣传了自己的政治主张,也说出了那些投靠铁木真的人的共同愿望,他们希望铁木真能成为蒙古草原上的汗王,率领他们统一天下,自己也变成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不管怎样提出要求,铁木真觉得豁儿赤的那个美梦对自己有利,对自己建国称汗将会起到巨大的舆论作用,也就满口答应了豁儿赤的所有要求。
自脱离札木合、单独设营以来,大批部众,几十位首领如水之归海,纷纷前来投靠,使铁木真处在极度亢奋之中。可是,自小就有远大志向的铁木真,没有自满情绪,尤其是豁儿赤的预言,在部众与牧民中传得更加神奇,因此,大家对铁木真更加信仰,分外推崇。
铁木真已明显感觉到那“汗王”的号位已是触手可接了,但是,时机还没有成熟,还必须耐心等待。于是,铁木真开始主动展开攻势了。他领着最亲近的两个兄弟哈撒儿与别勒古台,带着两个最信任的那可儿博尔术与者勒蔑,开始了走访工作。
按照蒙古传统,只有贵族才具有推选首领的资格,那些投奔铁木真,脱离札木合的贵族首领们,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铁木真经过认真分析、排队,决定有四个贵族首领必须亲自登门拜访,他们是:蒙古王国最后一个汗王忽图剌之子阿勒坛,合不勒汗的诸位重孙之一,还有与他处于同一辈分的他的堂兄弟薛扯别乞和泰出,还有铁木真的亲叔叔答里台。
也就是说,这四个人也可以与铁木真一样,具有被推选为蒙古汗王的资格,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他们都拥有部众,势力可观。
一天上午,铁木真带着兄弟与那可儿,第一个先去拜望德高望重的阿勒坛。
互道寒暄之后,铁木真开门见山地提出:“我们蒙古族群龙无首,混乱了数十年,希望你老人家能够力举统一大旗,站出来振臂一呼,我铁木真一定率先响应。”
未等他说完,铁木真的这位从叔立即说道:“你说错了!这个统一的大旗应该由你来擎起,论勇力,论才气,论智谋,论气度,你是最好的人选,不然,我为什么抛弃札木合,连夜跟着你到这儿来?”
铁木真听后,心中窃喜万分,但表面上却声色不动,反露出十分恭谨的态度,又说道:“谢谢你老人家高抬侄儿了!我自知年轻无知,恐难当此大任,何况在我之前还有一位叔叔答里台与几位堂兄弟,他们身边都有众多的部属。”
第二部分推举铁木真为汗
这位性情急躁的阿勒坛,又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告诉你吧,只有你铁木真才能当此大任,其他人氏,盖莫能属!”
阿勒坛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铁木真的两只炯炯放光的眼睛,对他说:“我原来准备最近找些人聚起来,议一议汗位问题,然后再推选你做我们蒙古族的汗王,今天你来了,很好,很好,我们明天就开会推选,你要早有这个思想准备哟!”
铁木真听后,又客气地谦让一番,也就默然应承下来,告辞前两人又说了一些札木合的不得人心的一些事情,便回来了。既然开会推选了,又听阿勒坛说得那么肯定,铁木真就不再去拜访那几位亲王了。
第二天,阿勒坛果然如约地邀来了二十一个氏族首领,还有四十多个那可儿一起开会。阿勒坛首先在会上说道:“今天请各位来开会,就是要公推我们蒙古族的一位汗王,其实,正如预言者豁儿赤所说的‘天命要立铁木真为汗王了’!大家都有共同的认识,身为王室后裔的铁木真,从不傲慢自居;他身上有许多美德,向来通情达理,处事公平,具有安邦治国之才;在处理同盟友的关系时,总是表现得谦虚有礼,泱泱大度,同时又不因注意小节而妄自菲薄和损害自己的贵族气派。即使是在一位身着华贵皮衣的领主面前也是如此。由于以上的原因,我乐于向各位推荐铁木真做我们蒙古族的汗王!”
接着,其他的亲王也表示对铁木真的支持,都愿意拥戴他称汗。这时候,铁木真又再三推辞,先让叔叔答里台,再让从叔阿勒台,又让兄辈忽察儿,他们都劝铁木真当仁不让。
为了表示忠诚,众人当场在铁木真面前宣誓:“我们共议立你为汗。打仗时,我们愿作你的先锋,掳来的美女、妖姬,我们献给你;抢来的宫帐、骏马,我们献给你。打猎时,我们愿作你的前驱,猎得的野兽,连腹带肚献给你;山上的猎物,连腿捆好献给你。如果战斗中违反了你的号令,你可以夺去我们的妻子、财产,割下我们的头颅抛弃在地;如果平时不遵从你的命令,你可以将我们和家属放逐到荒无人烟之地。”
立下誓言之后,大家便扶铁木真坐上毡毯,宣布他为“汗”,号“成吉思汗”。
所谓“成吉思”,是表示铁的性质的“强硬”之意;以其在人,则可以理解为“强大”、“坚强”的意思。这一年是公元一一八四年,铁木真这时是二十四岁。
铁木真称汗之后,立即与他最亲近的兄弟们、那可儿在一起开会,研究下一步的计划。他首先向大家说道:“那个誓词中的内容我总觉得不得要领,里面只是要我带上他们去打仗和打猎,至于治国安邦方面如何进行,只字未提,这哪行?”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哄的一声笑了,博尔术没有笑,他深沉地说道:“我以为这正反映了他们推选你当汗王的目的,是要你带他们去进行劫掠和围猎,不然他们怎么能花天酒地地享受呢?”
新来的那可儿,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说:“我深知札木合的为人,他对你称汗必然产生忌恨情绪,不如先让人向他通报,以堵上他的嘴,我们争取主动。”
哈撒儿说道:“还应该向脱里王汗通报,克烈部比札答兰部更有势力,他又是义父,能得到他的支持,札木合就尥不起多大的蹶子了!”
博尔术又说道:“争取王汗和札木合的支持,这是外交上的事情,是很重要;还要加强内政上的建树,不然汗位如何得到巩固?”
说到这里,足智多谋的博尔术看了看大家,又狡黠地说道:“那些亲王们只要你带他们去打仗和打猎,怎能完全听他们的?汗王的大权在你手里,不主动整顿内部,汗王既得不到巩固,蒙古也不能安定,向塔塔儿报仇的计划也不能实现,这就要对外、对内一起抓。”
成吉思汗首先派答孩、速格该作使者,前去黑森林向王汗汇报,表明自己将继续依靠强大的“汗父”,不敢存有二心。王汗听说之后,十分高兴地说道:“你们推举我儿铁木真做了汗王,实在是太好了!你们的蒙古部哪能没有可汗呢?希望你们不要违反立汗时的协议,不要自己毁坏盟约,一定要支持铁木真。”
当时的蒙古草原上,克烈部是个势力强大的部落,乞颜部的一些贵族之所以推举铁木真为汗,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脱里王汗的义子,强大的克烈部正是铁木真的后盾和靠山。之后,成吉思汗又派遣阿儿孩哈撒儿、察兀儿罕为使者,前往札答兰部去向札木合通报。札木合得知铁木真称汗消息后,内心里十分恐惧和忌妒,一时又不好发作。
札木合的心情又怎能高兴呢?
因为在铁木真称汗以前,蒙古部的大权掌握在札木合手里。自从打败蔑儿乞后,许多部众先后离开了札木合,投靠了铁木真。如今铁木真又被推举为蒙古部的汗王,这岂不是对札木合取而代之吗?
于是,札木合既恨铁木真分道扬镳,又恨乞颜氏的贵族们不辞而别,更恨铁木真如今又称汗称雄,对使者也不好发脾气,只得说道:“请你们回去转告阿勒坛、忽察儿二人,前些时候,他们为什么像公羊一样,在我与铁木真之间戳腰刺肋,挑拨离间呢?当铁木真住在我那儿未离开时,他们为什么不立他为汗呢?如今又推举铁木真为汗,究竟居心何在?”
说到这里,札木合又向两位使者打听了一些立汗中的具体细节之后,接着说道:“请你务必向阿勒坛、忽察儿转告,要他们二人应该实践自己的诺言,切勿朝秦暮楚,使铁木真安答能够心安位安,认真做好铁木真安答的伙伴。”
札木合把两位使者打发走了之后,仍然怒气冲冲,火气甚大,便一头撞进侍女住的帐篷里,借助女人来泄火气。
第二部分纪律严明的战士
铁木真称汗以后,以灵活的手腕及低姿态策略,先定好了脱里王汗,又稳住札木合,避免了遭受孤立和来自外部的打击,坚持联合阵线,这就取得了一个发展自己、整顿内部的十分有利的安定环境,可谓明智之举。
接着,成吉思汗开始整顿内部。他深知大刀的威力,弓箭的作用,首先抓住侍卫队伍的组建,任命多年追随自己的亲信——博尔术和者勒蔑担任侍卫队的队长。成吉思汗诚挚地对这两个那可儿说道:
“你们两个在我除了影子之外,别无朋友的情况下来到我身边,安抚了我;在我除了尾巴别无鞭子的时节,帮助了我。我们是患难之交,我将铭记在心,永志不忘,因此让你们当这众人之长吧!”
“众人之长”算什么职位,成吉思汗没有说,反正它是军队中最高的将领吧!
为了巩固汗权,成吉思汗着手建立和健全了政权机构,分别设置了各种官职,让他们执掌管理各种事务。比如管牧羊的,要求“把羊牧养得肥壮,繁殖得满野”;带刀的侍卫,要能“斩断逞能者的脖颈,刺穿横暴者的胸膛”;管饮食的,“早晨的膳食不迟误,晚上的饮食不缺少”;守宫帐的,“要像斗篷似的作为屏障,把宫室保护得风雨不透。”其他还有带弓箭的,管车辆的,掌驭马的,放牧马群的,负责远哨、近哨的,管理内部人口的,对外联络交往的等。
成吉思汗要求这十多个机构的管理人员,统一在侍卫队两位队长领导统辖之下,必须各司其职,忠心耿耿地为自己尽职尽忠,不得有忤逆之心,否则必受严厉惩戒。
成吉思汗分派担任这十多种官职的人,除了他的弟弟之外,几乎都是出身于奴隶或属民,他们全是自己忠实可靠的那可儿,是自己诚心诚意的拥戴者,所以,成吉思汗对他们也绝对信任,敢于放手让他们做事。
在这些人面前,成吉思汗毫不隐瞒地说:“你们脱离札木合,来这里投靠我,老天爷要是庇护你们,日后你们全是我终生的伙伴,我铁木真永远不会抛弃你们!”
成吉思汗建立的这支军队和各种职务,虽然还很原始与粗糙,但是,它是蒙古国家机构的雏形。它改变了过去历代蒙古部落由酋长分管本部事务的旧例,改由军事首领直接任命自己所信任的人——无论他是贵族、平民或者是奴隶——来担任各种职务。这种建制从根本上克服了蒙古旧部落那种组织散漫,互不统属,易于分裂的弊病,对于那些习惯于放任自由的牧民来说,用规定的纪律制度来约束,也使他们被逐渐锻炼成适合作战的纪律严明的战士。
因此,这支军队成为成吉思汗以后参与群雄角逐的基础力量,为他进一步施展雄才大略创造了条件。
铁木真称汗以后,连续完成了对外、对内的两件大事,浑身感到轻松异常,高高兴兴地回到他的“斡儿朵”里面。
这斡儿朵本来是指蒙古仓式的帐幕,小的可以随时拆迁,也易于装载在牛车上,移动于草原的各个地方。大的就相对固定,有的可容纳数百人,其豪华程度,可能连顶柱和座席都是黄金装饰的。
称汗后的铁木真就住在这样的“斡儿朵”——帐殿里,他的侍卫队伍也是围着这座帐殿生活、休息,日夜地警卫着他的安全,听从他的指挥与命令。
这天晚上,成吉思汗准备好好轻松一下,便去了孛儿帖住处,她见丈夫来了,便嫣然一笑:“你与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何不在合答安那里多住几晚上?”
“近日合答安的身子有些不爽,是她要我来这里,你却不欢迎我来,那我就……”
成吉思汗说着,就故意转身要走,孛儿帖真以为他生气要走,急忙跳下床来,从后面搂住他,亲热地说道:
“我哪是不欢迎你来,我想让你和合答安多亲热几天,你就……”听到这儿,成吉思汗猛一转身,二人便不期然地拥抱一块了,孛儿帖双手勾住丈夫的脖子,轻声地问道:“称汗以后的这些日子,可把你忙得够呛!”
成吉思汗顺手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说道:
“现在一切就绪了,真是百业兴旺,一片朝气蓬勃!就连我们在这里男欢女爱之时,帐外也有人整夜地在守卫着,这光景也来得不易啊!”
孛儿帖立即说道:“自古就有‘创业艰难,守业不易’的说法,你现在正处在创业开始,以后遇到的困难可能比这更大呢!”
成吉思汗听后,忙说道:“今晚上我不想听这些,我想放松一下……”
孛儿帖一边替铁木真脱衣服,然后摸着丈夫的宽背阔肩,怜惜道:“因为操心劳累,你比以前瘦了不少呀!”
成吉思汗马上说道:“没事,人瘦筋骨硬,越瘦越有劲!”
孛儿帖笑道:“我才不信哩。”
成吉思汗在床上将身子一挺,再一跃,突然翻身压在孛儿帖的身上,只听她“嗳哟”一声,双手伸出来,在他背上捶打着,说道:“你压得我出不来气了,快,快下来!”
成吉思汗说:“这一下你该知道‘越瘦越有劲’了吧?”
这一夜夫妻二人一直嬉戏到半夜之后,才双双睡去……
第二部分成吉思汗是仓促应战
公元一一九一年的春天,一件意外的事件导致了成吉思汗与札木合的正面冲突。
在铁木真称汗以后,蒙古草原上事实上形成了脱里王汗、札木合、成吉思汗三足鼎立的形势。
而成吉思汗与王汗仍然保持着义父义子的关系,在札木合的心中却对成吉思汗及其追随者十分恼火,但是碍于情面,仍然彼此相安。不久,札木合的弟弟绐察儿在放牧的时候,与成吉思汗的部下拙赤答儿马剌发生了争执,绐察儿乘机劫走了拙赤答儿马剌的马群。拙赤答儿马剌怎肯接受这种欺辱,遂飞身上马,独自一人前去追赶,他伏身在飞快奔驰的马背上,四处搜寻。直到日落西山时,拙赤答儿马剌才找到绐察儿的营地附近,经过仔细观察,认出了自己的马群。
这时候,拙赤答儿马剌将身子伏在马鬃之间,弯弓拾箭,一箭射中了绐察儿。他下马一看,绐察儿的腰身被箭穿透而死。拙赤答儿马剌遂驱赶马群,返回自己的牧场。
弟弟的被杀激起了札木合的怒火,他以此为借口,立即决定向成吉思汗兴师问罪。
为了一举消灭成吉思汗,札木合马上集合本部人马,并联合了部落联盟中的其他部落的人马,组成了十三路联军,号称三万人,翻越阿剌兀惕土儿合兀惕山,浩浩荡荡地前来奔袭成吉思汗的营地。当时,成吉思汗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札木合的军事行动,幸亏他的妹婿孛秃的父亲送来了消息。
这位孛秃是亦乞列思氏人,原附属于泰赤乌部。此人勇猛善射,忠厚耿直,很早就很仰慕成吉思汗,有一次,偶遇成吉思汗的部下术儿彻丹,便将其邀请至家,烹羊设宴款待客人,并赠以良马。术儿彻丹回来向成吉思汗叙述此事,这位爱贤若渴的成吉思汗十分高兴,立即答应将自己的妹妹帖木仑嫁给孛秃作妻子。
孛秃的宗族得知术儿彻丹传去的话后,立即派人前来议亲,成吉思汗随便向来人问道:
“请问,孛秃家里有多少马匹?”
来人立即回答:“孛秃家有马三十匹,我们愿以半数为聘礼!”
成吉思汗听后,笑道:“你误会我的话了。我以为,婚姻如果论财礼,就和做生意一样了。最难的是要同心同德。我正要经营大业,你们亦乞列思人何不跟随孛秃,前来投靠我呢?”
那人急忙说道:“这事容我回去做些说服工作吧!”
帖木仑嫁给孛秃后不久,成吉思汗便与札木合分道扬镳,孛秃随后跟来了,但其族人都还留在泰赤乌部。
这次札木合的十三路联军里面,就有成吉思汗的世代仇敌——泰赤乌人。因此孛秃之父很快得知札木合奔袭成吉思汗的消息,便立即派人报告,使他得以及时准备。
当时,成吉思汗扎营在桑沽儿溪上游古连勒左山的山区,据说也有三万人马,用车辆和蒙古包结成三十座营盘。
在成吉思汗得到孛秃的报告之后,急急忙忙组织兵马,准备迎战。由于时间紧迫,在匆忙中也组成了十三翼联军。
这里的“翼”在蒙古语中本是“圈子”或“营”之意。成吉思汗的十三翼,据说其中第一翼是他母亲诃额仑所率领的亲族、属民、奴婢等。
第二翼是成吉思汗亲自率领的由那可儿组成的部队;第三翼到第十一翼是乞颜贵族们所属的部众;第十二、十三翼是新近投附的旁支氏族。
两军在答兰板朱思之野相遇,双方摆开阵式,札木合在阵前要成吉思汗出阵说话。
在博尔术、者勒蔑等那可儿簇拥下,成吉思汗走出阵来,在马上向札木合说道:“札木合安答,我十分遗憾地得知我的部下不慎射杀了令弟绐察儿,这事应由我负责处理,本来可以用和平方式解决,为什么必须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使我们兄弟反目呢?”
札木合冷笑一声道:“哼!你说得何等轻巧,你能还我绐察儿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铁木真称汗了,就可以在草原上横行么?”
成吉思汗立即赔笑解释:“请不要着急,我的札木合安答!这事儿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直到听说你要带兵来袭我,才知其中原委,何况我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安答,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呀!你要给我时间来处理这事好吗?”
札木合根本听不进去劝告,又说道:“你称汗以后就不把我这个当年的安答放在眼里了,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成吉思汗有些不悦地反问道:“对你的无故责难,我十分不理解,我称汗以后并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我以为,我们应该就事论事,不要节外再生枝节吧!”
札木合气愤地说道:“你是个过河拆桥的伪君子!你忘了当初我带领兵马,组织联军帮助你打败蔑儿乞人,替你夺回了妻子,又将你收留在我部里,你却趁机挑拨离间我和部属的关系,不辞而别,勾引我的部众去投靠你,这也是‘同生死、共患难’的行为么?我真把你看错了,现在我恨不能把你一枪刺死!”
说罢,札木合把手中钢枪一挺,大声喊道:“为绐察儿报仇,杀啊!”
札木合一马当先,挺枪来刺成吉思汗,博尔术拍马迎上前去,说声“让我来”之后,就举起手中长枪,与札木合大战起来。这时,札木合军中的军师兀剌吉纳指挥骑兵突然从阵中冲出,只听他高声喊道:“活捉成吉思汗,为绐察儿报仇!”
在兀剌吉纳一声令下,札木合的一万多匹铁骑,如风卷残云一般,冲向成吉思汗的军队。
由于札木合的兵马是有备而来,攻势迅猛,成吉思汗是仓促应战,加上初登汗位,军队又未认真训练,一见敌兵如潮水冲来,心便慌了。
成吉思汗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立即采取明智之举,他向身边的者勒蔑命令道:“让后队作前队,前队作后队,把队伍主动撤退到斡难河哲列揑狭谷地方去!”
者勒蔑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们没有战败,何况……”
第二部分战国时期的一种酷刑
成吉思汗立即大声道:“我们改变战术,是为了避敌锋芒,才主动撤退,以保存实力!懂了吧?赶快行动!”
于是,者勒蔑在前面领着队伍,主动撤退到那个安全的大狭谷地带。成吉思汗与博尔术等在军队的后面,边战边退,由于第十三翼的兵马动作缓慢,遭到兀剌吉纳的围歼,损失较大。札木合领着骑兵在后面紧紧追赶,不时喊出“要活捉成吉思汗”的叫喊声,震得山鸣谷应。
成吉思汗向博尔术说道:“你在我们兵马后面督催抓紧撤退,我去对付札木合,让他清醒一下头脑!”
说完就拍马驰回,迎着札木合大喝一声:“札木合安答!我提醒你要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那是没有好下场的!”
札木合冷笑道:“你敢怎样?我就是要穷追你不舍!”
说完,继续指挥骑兵随后追来,丝毫不把成吉思汗的警告放在心上,看那气势汹汹的势头,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了。
成吉思汗尾随着自己的队伍慢慢撤退,见札木合的战马越追越近,遂将大刀放好,从怀中掏出他的弹弓来,只见他在马上猛一转身,向札木合大喊一声:“札木合安答!你小心性命呀!”随着他的喊声,一颗泥弹“嗖”地飞去了。
札木合吓得一惊,以为成吉思汗要放箭射他,急忙将身子一闪时,才知他手拿弹弓,正不知怎么办时,那颗泥弹已击中他战马的眉眼之间,顿时疼得那马儿“咴咴”乱叫,两只前蹄忽然腾空,身子一抖,把札木合扔下来了。
札木合知道那泥弹的厉害,早在童年时期,他与当年的铁木真在斡难河边结识时就已领教过了,这工夫,见成吉思汗不打他,却打他的战马,心中已有数,知道成吉思汗在警告他。
札木合正想命令停止追击,谁知他的军师兀剌吉纳见到札木合战马受惊,又被甩下马来,便急忙拍马去追。成吉思汗不慌不忙,又掏出一颗泥弹,对准后面追来的兀剌吉纳的面门,又“嗖”地一声,打击一弹。兀剌吉纳也非等闲之辈,猛听前面弓弦一响,以为成吉思汗要放箭,忙把头向下一低,谁知那泥弹小巧,速度特快,只听“唰”的一声,他头上的帽子被打飞了!
兀剌吉纳这才知道成吉思汗没有射箭,却用弹弓在打他,方知那弹丸比弓箭更要厉害,便立马大路中间,不敢再追了。
等到兀剌吉纳领兵回去,见到札木合的战马已经躺倒地上,虽然没有死,却再也爬不起来,眉眼间的前额上肿出一个大血泡,处在奄奄一息之中。
札木合告诉他说:“那泥丸是胶泥捏成,晾干之后,坚硬无比,人畜一旦被击中,伤及内部,不死也得残疾。这马的前额被击,可能脑子受损,必死无疑。”
听了札木合的介绍之后,兀剌吉纳及其部下听了无不吓得变了颜色,这才知道成吉思汗果真厉害。
兀剌吉纳将帽子取下,仔细检查一遍,发现顶子上被打穿了一个小洞,不由咋舌道:“我的乖乖!若不是耳朵灵敏,差一点儿要了我的命啊。”
札木合见大家失魂落魄的样子,忙说道:“尽管成吉思汗有些能耐,这次还不是被我打得大败而逃,别怕他!这次算他运气,以后再碰到我手里,非把他捉住不可!”说完,将兵马集合一处,只有少量人马丢失,却把成吉思汗的人马俘获不少。
札木合兴奋异常,大声喊道:“把俘虏们押来!”
他的部下把一大串子被俘的人押到札木合面前,他放眼看去,见到揑兀歹部的几个首领全被捉住了,尤其是那个察合安兀阿也在其中。
这时候,札木合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札木合说完之后,大步走向俘虏,伸手把察合安兀阿一把拽了出来,冷笑道:“让你自己说,你为什么不辞而别地离开了我,要去投靠铁木真?”
察合安兀阿身为揑兀歹部的首领,心知必死,便如实地说道:“我认为你为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又好色贪婪,难成大事,便离开了你。”
札木合听后,阴笑着,又问道:“今天,你被捉住,你说怎么办?”
察合安兀阿立刻说道:“生杀大权,操在你手里,任你处置!”
札木合又问道:“虽然你投靠了成吉思汗,他也未来救你,你现在心里后悔吗?”
察合安兀阿坚决地回答:“就是死了我也不后悔!别以为这次你打了胜仗,这是暂时的,不久以后你就该走下坡路了,你的下场也不会好的!”
札木合听到这儿,气得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你太可恶!直到临死还在说我的坏话,我岂能饶你!”说完抢步上前,一刀将察合安兀阿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提着那颗鲜血淋淋的人头,把它拴在一匹骏马的尾巴上。
只见札木合飞快地翻身上马,对准马屁股连挥三鞭,那马纵身窜去,如风驰电掣一般,在一片沙滩上驰骋……
直到札木合兴尽而返,察合安兀阿的人头还在那匹马尾上拴着,不过,已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
札木合的这一残暴举动,不仅使其余的俘虏们痛恨不已,连他的那些部下也为之侧目。接着,札木合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更是为了报复和教训那些被俘获的揑兀歹部人,他又独出心裁地大声命令道:“现在,我要用汤镬酷刑来惩罚这些可恶的揑兀歹人,他们无缘无故地背叛了我,这次又来与我打仗,我怎能饶恕他们?”
所谓汤镬这种刑罚,本是中国古代战国时期的一种酷刑。执行时,把一口大锅架在火上,加上水以后,再把人放进去,活活地煮死,这是一种极为野蛮的、残忍的刑罚。
第二部分厚颜无耻的流氓
札木合在班师回营之前,真的把那七十多名被俘的揑兀歹人,投入大锅里活活地煮死。然后向他的部下说道:“今后,谁再背叛我,跟我不一条心,我将用这汤镬刑罚来惩罚他。”
尽管札木合高举“汤镬”的酷刑,对其部属们进行恫吓,仍然有许多人前去投靠成吉思汗,使札木合更加恼火。
当时,兀鲁兀惕族的术赤台,忙忽惕族的畏答儿,在札木合军队中都是有名的将领,但是,二人看不惯札木合的残暴行为,毅然领着族人脱离了札木合,将营帐移到了成吉思汗的营地,以后二人都成为成吉思汗的大将。后来成吉思汗处在危急时刻,幸亏术赤台与畏答儿挺身相助,表现出令人敬佩的忠诚。
因此,这两个人的率部投奔,使成吉思汗得到两支珍贵的力量。甚至连泰赤乌部的一些属民,也对他们的那些泰赤乌贵族日益不满,他们依仗权势,恃强凌弱,抢其车马,夺其饮食,无法无天,迫使得这些部民纷纷投向成吉思汗。
这时候,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的前部下——蒙力克也从札木合那里回到了成吉思汗的身边。在也速该生前,蒙力克是他的心腹人物之一,所以他在临终的床前交给蒙力克托孤的重任,便亲自前去德薛禅处把未来的成吉思汗领回来。
但是,这位蒙力克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在关照诃额仑母子的过程中,渐渐掺进了一些男女情感的因素。
一天,蒙力克见孩子们都不在家,连速赤也到山上摘野果去了,只有诃额仑一个人在家里为几个孩子缝补那些破衣服。他走近诃额仑单刀直入地说道:
“你今年才二十七岁,难道就这么孤孤单单地生活下去么?”
诃额仑近些日子已看出此人对自己不怀好意,这工夫听他这么一问,更加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便装着不理解似地说道:“谁说我生活孤单?这么多的孩子绕着我转,已经够热闹的了。”
蒙力克立即解释道:“我说的孤单,并不是指这个,而是指……”
诃额仑立刻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的事情多着呢!没工夫听你在这里唠叨,我要马上去河谷采些野菜来,不然,今晚就没有菜汤给孩子们喝!”
说完,诃额仑便想夺门出去,谁知蒙力克将门拦得严严的,站在那里不动,并伸手握住她的手,用关切的口吻说:“看你这双手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诃额仑忙把双手抽回来,对蒙力克说道:“别这样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孩子们都大了,他们的性格都有些暴躁,若是被他们撞见,是不会饶你的啊!”
蒙力克不以为然地笑道:“那不至于罢!他们的父亲临终前将你们母子托付给我,难道他们会对自己的保护人采取不友善的态度?”诃额仑听了这话,不由一阵恼恨袭上心头:“亏你说得出口!身为保护人,却对被保护的人进行无礼的骚扰活动,无论对死者,还是对生者,都是一种亵渎!”
蒙力克听她这么说,只装着不理解,反而走到她面前,色眯眯地看着她那丰满的胸脯,并动手动脚地说道:“有人说你的乳房长得好看,我想看看你的乳房到底是什么样子?”
诃额仑一边挣扎着反抗,一边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你这是犯上的行为!因为你是也速该生前的属下,而我是他的夫人。你怎敢对一个部落首领的遗孀进行调戏、侮辱呢?”
蒙力克却不听这一套,他把诃额仑堵在一个角落里,一边扯着她的衣领,一边说道:“快解开扣子让我看,不然,我会把你的衣服脱光,让你光着身子……”
诃额仑伸手从角落下边拿出她挖菜用的桧木剑,“唰”地一声顶着蒙力客的肋下,厉声说道:“我从一数到五,如果你再不走开,我就从这里刺进去,别怪我啊!”
说过之后,她真的数起来:“一,二,三,四,”她刚数到“四”时,蒙力克就急忙转身,走到门口回过头来,对诃额仑说道:“你好好想吧,过两天我再来。”
不过,从那以后,诃额仑便多长了一个心眼,不再一个人独自留在家里,总是留一个人给自己作伴。几天以后,蒙力克真的又来了,一见有人在旁边,他也不敢太放肆了,只得走开。
有一次,诃额仑在河谷里挖野菜,忽听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忙回头一看,又气又恨,一时心里乱极了,不知怎么办才好。原来,蒙力克见诃额仑一个人在河谷地上采摘野菜,便想从后面搂住她求欢,为了方便起见,他干脆脱得光光的一丝不挂,心里想:“在这荒无人烟的河谷地带,一个年轻的孀妇,一旦见到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说不定立刻会被勾起性欲之念,到那时,我不是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么?”
一看到蒙力克赤条条地向自己走来,两眼喷射着淫欲的火光,一时间,诃额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是她毕竟是一个聪慧异常的女人,急中生智地把身子挺直起来,双手挺住那把锋利的桧木之剑,迎上前去,高声说道:“你这厚颜无耻的流氓,老天爷白给你一张人皮披着,今天,我就与你拼了!”
说着,她举起那把桧木剑,对准蒙力克的胸膛刺去!
第二部分宽厚仁慈的汗王
蒙力克见到诃额仑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雪白的脸儿胀得彤红,银牙咬得“咯嘣,咯嘣”地响着,双手握剑向自己刺来,不由得心胆俱裂,吓得扭头就往放衣服的地方跑去……
诃额仑再一次脱险,当晚,她把这事跟速赤和豁阿黑屋一说,决定三人一起去找蒙力克算账。因为蒙力克的营帐距离她们居住的地方不远,三人手持木棍闯入蒙力克的营帐内,也不搭话,一起手举木棍向他打去。蒙力克的妻安坦兀涅吉剌一见,心中已明白了,不但不予制止,反而助威地说道:“打得好!狠打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蒙力克被堵在营帐里面,着实被三个女人打了一顿,过不多久,他便收拾起营帐,带着妻子,也不来向诃额仑母子告别,便灰溜溜地去投靠札木合了。
当铁木真与札木合分手时,许多人都离开了札木合,投向铁木真,蒙力克不好意思再回到诃额仑母子身边,仍然留在札答兰部。这次十三翼战后,部里许多人对札木合的残暴十分不满,蒙力克的七个儿子都已长大成人,竭力要求脱离札木合,蒙力克无奈,只得厚着脸皮,领着七个儿子,一起回来了。
对蒙力克的为人,成吉思汗早从母亲那里听出了一些口风,不过,只要是形势需要,他是不会再记前嫌的,对于所有投奔他帐下的人,他都一律欢迎。
在十三翼之战当中,札木合与泰赤乌等部落的贵族虽然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但在道义上却遭到了失败。成吉思汗战败了,这是因为他的势力还处在初兴阶段。在这个时期,他对付敌对贵族的办法不是军事性的,而是迂迴性的,即多施仁义,关怀笼络,采取软的办法,同当时敌对贵族利益的代表者札木合争夺部众,这确是成吉思汗比其他部落首领明智之处。
战后不久,有一次成吉思汗带着他的那可儿去狩猎,恰好与泰赤乌部中照烈氏的猎骑队伍相遇。成吉思汗没有敌视他们,听说他们缺乏食物,便立刻派人给他们送去食物,并和他们在一起宿营。第二天打猎时,成吉思汗又派人故意将野兽赶到照烈氏一边,使他们满载而归。
后来,照烈氏人对成吉思汗说:“我们像没有丈夫的妻子,没有主人的畜群,泰赤乌的头目们任意欺侮我们,想消灭我们。为了你的友谊,我们来投你;为了你的恩德,我们一起用剑去歼灭你的敌人!”
于是这个照烈氏一起归附了成吉思汗,其实,这样的事不断发生,一批批弱小的部落都因札木合惨无人道,纷纷投靠成吉思汗,认为他是宽厚仁慈的汗王。
在蒙古草原上,一时之间,成吉思汗的英名不胫而走,传遍各个部落。
大家议论着这位年轻的汗王如何光明正大,如何慷慨仁慈,对王权的看法既严格又宽容;而其他部落的首领,又如何地奴役部众,如何反复无常和残无人道。
人们这样地纷纷议论着,比较着,到了晚上,草原上的牧民们在家里谈论道:
“成吉思汗将自己穿的衣服,脱下来让给我们,从自己骑坐的马上跳下来,让给我们,他真是能为众人操心,为军队操心,能把国家好好管理起来的人!”
就这样,草原上的牧民忠心地拥护成吉思汗,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股效忠于他的力量。
因此,经过十三翼之战,成吉思汗的力量不仅没有削弱,反而进一步壮大了。
第二部分天赐给我们复仇的时机
公元一一九六年,也就是金章宗承安元年,这一年的夏天,金章宗派遣右丞相完颜襄率领兵马四万人,对塔塔儿大兴问罪之师。金军从临潢出发,分兵两路进剿,塔塔儿人抵挡不住,在其首领蔑兀真笑里图的带领下,残军败将携带着男女老少,加上牛羊牲畜,一片混乱地逃往浯勒扎河流域。金朝军队的大将完颜安国领军在后一步不余地跟踪追击。这样,塔塔儿人就退到了成吉思汗的大门口。此时,金朝丞相完颜襄心生一计,仍然套用老办法——狗咬狗,让草原各部落之间互相争斗,削弱力量,达到金朝人消灭异已,分而治之的目的。
想定之后,完颜襄遂派使者向成吉思汗说:“你们乞颜部的世代仇敌塔塔儿人,已被我军驱赶到你的家门口——克鲁伦河与斡难河之间的浯勒扎河流域,希望你能与上国朝廷相配合,从西面截击这些叛国之徒!”
成吉思汗听了金人使者的传话之后,对完颜襄提出的合击塔塔儿人的计划,不得不认真考虑,权衡利弊。
原来,自金朝建立之后,凭借着它的强大军事实力,迫使塔塔儿成为它的属部。
塔塔儿也以金朝作靠山,在蒙古草原各部落中逞强一时,经常帮助金朝对付蒙古各部,充当它们的鹰犬和爪牙。但是,塔塔儿人依附金朝,不过是慑于金朝的强盛,并借机会从中获得自己的利益,一旦势力强大起来,或是利益的吸引,便会时附时叛,反复无常的。
金朝丞相完颜襄的这次兴兵,就是因为金军征讨蒙古北部的山只昆、合答斤等部落时,当金军大获全胜,凯旋班师途中,被塔塔儿人趁机拦劫,夺去了金兵俘获的许多牛羊牲畜等。
事后,金朝让塔塔儿人归还,其首领蔑兀真笑里图振振有词地对使者道:“我们的兵马协助你们打了胜利,本应有功,有功当受禄,那些缴获的物资、马牛羊等,理该有我们的一份,为什么要归还?”
可是,金朝把塔塔儿看作奴仆,见他们没有认罪的意思,因此派大军前去征讨。
现在,成吉思汗面对着两个敌人,该怎么办呢?他在弟弟们与几个那可儿参加的会上说:“塔塔儿人是我们的历代仇敌,金朝与我们也有几代冤仇,如今两个敌人已经反目,成为战场上的对手了,我们怎么办?”
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说道:“金朝的使者来了,就接受下来,联合金军,夹攻塔塔儿人,先集中力量打垮临近身边的这个仇敌,等我们势力强大时,再去消灭离我们远的金朝。”
博尔术也说道:“我们不可以用两个拳头同时去打两个仇敌,速不台的意见很好,先近后远,各个击破。”
哈撒儿建议道:“塔塔儿人已被金军追得无路可逃,我们再去打他们,必然作垂死挣扎,为了使胜利更有把握,还应拉着脱里王汗一起参加这场战争。”
听了大家的意见,成吉思汗十分和赞成,遂说:“敌人的朋友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呢?我认为,应该是自己人,起码眼前应该是这样。”
于是,成吉思汗在迅速征集兵马的同时,派遣哈撒儿与别勒古台前去克烈部,向王汗说:“让我们父子再次联兵,与金军遥相配合,共同夹攻塔塔儿人,为我父祖报仇!”
脱里王汗对塔塔儿人也恨之入骨,认为这是消灭他们的极好机会,立即表示同意出兵,并愉快地对哈撒儿兄弟说:“我将于三天之内,亲自带兵前去会合。”
成吉思汗又派人到主儿乞部首领撒儿别乞和泰出那里传令出兵助战,对他们说:“塔塔儿人曾出卖了我们的祖先斡勤巴儿合黑,现在已是上天赐给我们复仇的时机,望速派兵前来助战!”
听了之后,泰出立即说道:“好了,你先回去向成吉思汗回话,我们商议后会出兵的。”
脱里王汗不负所望,迅速组成一支人马,亲自率领来与成吉思汗会合,可是主儿乞人迟迟没有消息,连续等了六天,也不见影儿。成吉思汗与王汗商议道:“我们不能坐失战机呀!”
于是两只兵马合在一起,沿着浯漓扎河顺河而下,骑兵驰骋起来如一阵狂风,很快赶到浯漓扎河的上游。这一片地方原是金朝军队早期在这里修的边墙,还残存着一些当时留遗下来的堡垒和营寨,两天前塔塔儿人败退到这里,他们到森林里去砍伐一些大树,对那些堡垒营寨进行加固,让军队和百姓们住在里面,借以挡风蔽雨,算是有居处。
成吉思汗与王汗的大军来到以后,塔塔儿不敢出来应战,想凭寨坚守。
那可儿忽必来向成吉思汗建议道:“蔑兀真笑里图想坚守,我们可以用火攻他,逼他出寨,然后以骑兵截杀,便可歼灭了。”
成吉思汗与王汗都认为此计可行,便派人砍些干柴败草,堆放到寨子外面,然后点火,大风一吹,火势蔓延到寨子里面,塔塔儿人砍伐的大树也被燃着,眨眼之间,烈焰冲天,烟气弥漫,塔塔儿人再也沉不住气了,只得纷纷跳出寨子,夺路逃命。
成吉思汗与王汗各自率兵拦截,直杀得塔塔儿人大哭小喊,狼奔豕突,人马死伤无数。
塔塔儿人的首领蔑兀真笑里图被活活捉住,他手下的头目十余人全被俘获。
不一会儿,成吉思汗的左路军大将速不台前来报功,他交上一大包东西后,说道:“我们在蔑兀真笑里图的营帐里缴获了两件宝物,请汗王察看。”成吉思汗让人打开包裹以后,顿时金光闪耀,银光四射,帐里面像是落进来一个小太阳似的,众人不得不眯缝着眼去看那宝物。原来那是塔塔儿人用金银制作的一辆摇车,还有一床镶着大珍珠的锦缎被褥。
王汗见后,立即说道:“老早就听说塔塔儿部中有一床被褥,价值连城,今日能见到,也属不易了。”
他的语音刚落,成吉思汗的右路军大将忽必来进帐报告道:“在蔑兀真笑里图妻子的车上,我们缴获了这个大首领的所有家产!”说完,忽必来把一个很大的鹿皮袋子里面东西往外一倒,只听“哗啦啦啦”一声响,都是大块的金银,还有无数成串的珍珠。
王汗一见,有些眼馋地道:“说真的,你的那可儿个个都是好样的!”
成吉思汗知道王汗的心意,立即说道:“义父别急嘛!等到战争结束,这些东西任你拿去,我成吉思汗绝无二话!”
“好!够意思!我们父子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现在我老了,财宝再多又有什么用?”
接着,成吉思汗的中军大将博尔术来报告:
“报告大汗,我们在塔塔儿人的营地里,捡到了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小男孩。”
这时候,中军副将者勒蔑的肩上顶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走进大帐。
第二部分为父送给你的礼物
大家仔细一看,这孩子脖子上戴一只金项圈,穿着一件用貂皮做里的金缎肚兜,长得聪明可爱,讨人喜欢。
按照蒙古人的习惯,凡是捡到这样的小孩子,都要视为家人,亲自抚养,受全部落人的保护,与亲生子女一样看待。成吉思汗立即让人带回去交给母亲扶养。脱里王汗忽然问道:“听说你母亲诃额仑已经收养了好几个这样的孩子,这是真的吗?”
成吉思汗马上告诉王汗:“正是,家母连续扶养了几个孩子,全是在战争中捡到,这已是第六子了吧!”
王汗听了,喟然叹道:“真是一位慈母啊!能够把仇人家的孩子,看作自家人一样,并拥有与亲生子女同等的待遇,没有一个海一样胸怀的人,是难以做到的呀!确实名不虚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成吉思汗的两个弟弟哈撒儿、别勒古台走进大帐,报告说:“俘获的男女俘虏全集合在一块了,马牛羊牲畜与各种财物也都集中起来了,请大汗与汗王前去查看!”
成吉思汗听后,对王汗说道:“汗父,等处置蔑兀真笑里图以后再去吧!”
王汗笑道:“也好,别让这可恶的蔑兀真笑里图活着扫我们的兴致!”
成吉思汗立即大声说道:“把蔑兀真笑里图押上来!”
侍卫把塔塔儿的这首领押来了,他却立而不跪,在侍卫强制按压下,蔑兀真笑里图方才匍匐于地,王汗首先说道:“你是我们两部的仇人,临死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快点说吧!”
蔑兀真笑里图慢慢抬起头来,哀求道:“我自知必死,但是请求你们不要把塔塔儿人全部杀尽杀绝,因为塔塔儿人也是蒙古人。”
成吉思汗气愤地问道:“你既知我们同是蒙古人,为什么还要帮助金人来屠杀蒙古人呢?”
“这是错在当初,只怪我们的祖先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以致传下来……”
“我们乞颜却受你们塔塔儿多少害呀!我父亲也速该,路过你们营地,口渴了去你们的酒宴桌上喝杯酒,你们竟趁机毒死了他!把我们蒙古人的好客传统都败坏了,还说你们是蒙古人!”
王汗不耐烦地看着蔑兀真笑里图说道:“快打发他去吧!他在这儿让我看着就生气。”
成吉思汗向侍卫们一挥手,便把塔塔儿人的首领蔑兀真笑里图拉出去了。
忽然,王汗想起了一件事,忙说:“把他的人头留着,送到金朝去,还可以领到赏哩!”
成吉思汗听后,不禁笑道:“金王能赏给我们什么呀?能把这些东西赏给我们么?”成吉思汗说着,指着那床锦被,看着汗王笑。
不一会儿,蔑兀真笑里图的人头捧来了,成吉思汗立即向汗王征求意见道:“现在就送去吧!天气太热了,一旦腐烂臭了,还怎么送?”
王汗立即点头回答道:“对,考虑周到,你就派人送去吧!”
成吉思汗派别勒古台带领一队二十人的骑兵,立即把塔塔儿首领的人头送给金王。
这时候,王汗站起来,对成吉思汗说道:“今天,我要送你一件宝物,让你见到以后一定满意。”
成吉思汗急忙问道:“不知汗父要送给儿子的宝物是什么?”
王汗看着成吉思汗,笑而不言地走着,他们很快来到俘虏营里,王汗说道:“我曾听说塔塔儿部中也客扯连的女儿也速干长得俊,是个有名的美人,她一定比你的索儿帖更好看。”
成吉思汗立即问道:“不知抓到了没有?说不定被战马踩死了!”
王汗笑道:“怎么?未见面就喜欢上了?告诉你,我的好儿子,也速干已被我的人抓住了,就等着你来领她去成亲哩!”
听王汗夸也速干的美貌,成吉思汗不由得产生了好奇心理,便随在王汗身后,向营里张望着。
王汗停住脚步,对前来报告的克烈部的大将合答里问道:“我要你替我守着的那个人呢?”
合答里立即向俘虏群中大声喊道:“也速干快来这儿!”
这时候,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袅袅婷婷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到王汗与成吉思汗面前,深施一礼,低声地自报姓名道:“报告二位大汗,小女子名叫也速干。”
王汗走也速干身前,将她拉起来,伸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扬起脸来给成吉思汗看,然后对她说道:“我儿你看,这也速干的脸可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她正等着你晚上替她开苞呢!”
成吉思汗仔细一看,确实美貌得很,只见她肌肤又白又嫩,体形苗条匀称,面似桃花,一双俏眼,娇娇滴滴,温柔妩媚,竟看呆了!王汗推了一下成吉思汗说道:“满意吧?比你那孛儿帖如何?”
成吉思汗没有回答王汗的问话,却看着也速干,对她问道:“你今年十几岁啦?”
也速干听了,羞怯答道:“十五岁。”
王汗听了,插话道:“我老了,不然的话,我怎舍得给你呀!”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转脸对成吉思汗道:“带去吧!这是为父送给你的礼物,今天夜里你好好地消受吧!”说完,王汗带着合答里笑哈哈地走了。
第二部分确实是真正的美人
当天晚上,成吉思汗让人把沐浴之后的也速干领来,再仔细一看,更加娇艳!
这一年,成吉思汗三十五岁,这位也速干美人十五岁。
成吉思汗惟恐她小小年纪,禁受不起,哪里知道这也速于是天生尤物,一入男人怀抱,她浑身绵软如絮,任凭你成吉思汗如何推撞,她的一哭一笑,一喊一叫,都透着妩媚,现出娇艳。
次日早晨,成吉思汗向她说道:“你是我见到的年轻女人中间,长得最美的一个人了。”
也速干听后,立刻对他说道:“报告大汗!我的面貌不算漂亮,我的姐姐也遂比我的相貌要俊几倍哩!”
成吉思汗一听,大吃一惊道:“啊!不是说塔塔儿部里数你美么?”
也速干听了笑道:“那是传错了!我姐姐也遂才真正是塔塔儿人的美人!”
成吉思汗又问道:“你姐姐现在哪里?”
也速干听后,双眼流着泪道:“我姐姐也遂刚刚结婚,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有人说她与丈夫一起躲进林子里去了。”
成吉思汗立即说道:“你别难过,等会儿我派人去林子里查找,务必将你姐姐也遂找回来!”
也速干听后,急忙跪在成吉思汗面前,表示感谢,并说道:“报告大汗!若能把我姐姐也遂找回来,我将与姐姐一起共同侍奉大汗,并情愿让姐姐居正位,我退居次位。”
成吉思汗一听,十分高兴地说道:“嗬!我还没有看出来,你不仅人长得俊美,而且是一个知亲知热,有情有义,通达事理的美人!真是少见啊。”说到这里,成吉思汗情不自禁地搂住也速干才说道:“我这就去派人找你姐姐。”
说罢,成吉思汗迈起虎步,走了出去。
走不多远,迎面撞见王汗,脱里忙问道:“怎么样?一夜春风几度?”
成吉思汗故意生气地说道:“父汗!你也像个当长辈的样子嘛!”
王汗听了,又哈哈起来,自打圆场地说:“我是老了,嘴上说说寻找开心呢!”
成吉思汗立即告诉他:“汗父!你弄错了,也速干不是塔塔儿人的美人,她姐姐也遂才是呢!”
王汗听了,不禁一愣,忙问:“是传错了吗?怎么还有一个也遂?”
成吉思汗便把也速干的话说于王汗听,然后又说道:“我准备派人去森林里搜一搜,一定要把这位塔塔儿的真正的美人找到!”
王汗听了,也赞同地点头道:“对!一定要把她找到,那才叫作英雄配美人呢!”
成吉思汗无心与汗父说笑,一心想着派人的事情。当下,他找到博尔术与者勒蔑说道:“听说有一对年轻夫妇隐藏到林子深处去了,你的派人去查一下,把那些漏网之鱼都捉住,免得他们逃脱了惩罚!”
这两员大将立刻领着一队侍卫进山搜索去了,经过半天地寻找,只捉住一对母子,侍卫队员带他们来见两位队长,博尔术仔细一看,那位“母亲”一直把头低着,虽然身上穿着老妇的服装,脸上又涂抹着黑灰,两只雪白的小手像葱白一样水灵,根本不像一个老年妇人的两只手。
博尔术让那“母亲”站过来,再细心一观察,见她眉眼之间,苗条的身段,以及她那举手投足的行态,总也掩饰不住其“庐山真面目”。
他向者勒蔑交换一下眼色,对她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实告诉我们,不然的话,查出来就杀头!”
听了博尔术这么一说,那位“母亲”沉不住气了,慌忙脱下那件老妇的罩衣,现出了一个少妇的装束,双膝跪下说道:“小女子名叫也遂,本想化装逃命,不意被你们捉住,请求饶我们夫妇一死!”
博尔龙听后,看了她一眼说道:“随我们回去吧!也许你会撞上好人,交上好运的,这就看你的造化了。”
带回大帐,成吉思汗让也速干出来相认,姐妹二人抱头大哭,方知果是也遂。
这也遂是也客扯连的大女儿,她长也速干一岁,今年芳龄十六,是塔塔儿人公认的美女。
她的丈夫名叫蔑儿定该道哈,是塔塔儿首领蔑兀真笑里图的侄儿,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结婚不到半年,夫妇感情甚好。
这次逃跑,他们本想躲进林子深处,隐居起来,也遂担心被人看出自己的容颜,便化装成“母子”二人,以求躲过这场灾难,不想被自己的亲妹妹给“出卖”了。
也速干把姐姐带回帐里,洗沐之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上前一看,仍然娇俏如昨。
她便将自己与大汗所说之话,重又学说一遍给姐姐听,并介绍成吉思汗为人宽厚仁慈,对自己如何恩爱,望姐姐不要胡思乱想等,说得也遂面红耳赤,但又不安地问道:“我与你不同,我已是婚后之人,所谓残花败柳了,怎及得你那黄花闺女之身呢?只怕是大汗不一定能看上我!”
二人正在说话,忽听那龙腾虎步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也速干俏声对姐姐道:“来了,大汗来了!你快藏起来,我要急他一急,看他对你态度到底如何。”
成吉思汗办完公事之后,一心想见见塔塔儿的真美女颜色,便来到也速干帐里问道:“你姐姐也遂呢?”
只见也速干满脸伤感的样子,对大汗道:“姐姐自谓已婚之人,乃败柳残花,不配侍奉大汗,已悬梁自尽了!”
说罢,便双手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成吉思汗一听,急得两脚一跺,说道:“唉!怎么如此糊涂,又如此轻生?”他说着,又走过去对也速干埋怨道:“你为什么不向她说清楚呢?她虽是已婚之人,未必就是败柳残花呀!我对这些根本不会计较的,可惜啊!”
成吉思汗刚说到这里,猛听得也速干“哈哈哈”地发笑,立刻会意,故作生气地道:“好呀!你一个小女子胆敢欺骗大汗!”
这时,忽听身后有沙沙的脚步声响,成吉思汗忙把身子一转,不禁眼前一亮,站着一个素装打扮的年轻女子。
他上上下下一打量,只见她端装的容貌,温柔健美,窕窈的身姿,娉娉袅袅,高雅的气质,不卑不亢。
大汗不由得心里在赞道:“美人,这确实是真正的美人!”
成吉思汗忙向也速干问道:“这位就是……”
“她就是塔塔儿的真正美人,我的姐姐也遂!”说完,她跑过去,搂住也遂的双肩,催道:““姐姐,快向大汗谢不杀之恩呀!”
也遂听了,慌忙走到成吉思汗面前,跪下来,双眼流着泪,说道:“承蒙大汗不杀,小女子也遂不胜感激之至!”
成吉思汗伸手将也遂拉起来,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真像那雨中的梨花,露下的清荷!他不由得怜惜地说道:“别哭了!我会善待你们姐妹二人的!”
说罢,双手一托,将也遂抱进帐里去了。
第二部分由首领变成了“朝廷命官”
也速干一见,将舌头一伸,自言自语道:“这么性急,连到晚上也等不及了?!”
她沉不住气地,踮起脚尖,走到里屋门前,起先是宽衣解带的窸窣声,接着便听到了姐姐轻轻的呻吟声……
后来,也遂向成吉思汗请求不要杀他的丈夫蔑儿定该道哈,放他一条命!
大汗答应了,却向她说道:“只要他规规矩矩,不来骚扰你,可以不杀他。如果他不听话,违犯了禁令,那就难说了。”
也速干劝告姐姐道:“如果他得了势,未必能想着你。何况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呀!”
也遂听后,只得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这份感情不是一下子能够割舍得开的,希望他别找麻烦,胡思乱想地惹出乱子来!”
也速干又说道:“现在你只能跟他一刀两断,千万不能藕断丝连,一旦被大汗发现,对你我都不好吧!”
果不出也速干所料,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蔑儿定该道哈偷偷摸摸地来到大帐里,找到了也遂,夫妻二人抱头大哭。
正在这时,成吉思汗撞了进来,他一见这情景,立即大怒,生气地喊道:“来人!”
进帐两个侍卫,问道:“大汗有何事吩咐?”
成吉思汗手指着也遂与丈夫喝道:“把他们两人拉去一起砍了!”
蔑儿定该道哈急忙跪下哀求道:“报告大汗,这事由我承担,也遂是无辜的,请求大汗饶了她吧!”
成吉思汗随向蔑儿定该道哈问道:“既向你讲明了,不准到这里来找她,为什么要来呢?岂不是自来送死!”
这时候,也速干慌忙出来替姐姐求情,成吉思汗见也遂哭成个泪人儿,不由得软了心肠,可怜她的遭遇了。遂说道:“好吧,把这个自来找死的人拉去杀了吧!”
从这以后,也遂、也速干姐妹俩双双成为成吉思汗的娇妻,并且备受宠爱。
成吉思汗联合克烈部,与金朝军队前后夹攻,不仅狠狠打击了东邻的敌人,使塔塔儿人从此一蹶不振,而且在蒙古部落里面赢得了“为父祖报仇”的声誉,使蒙古各部民众对他更加敬重,把他看作草原英雄。
不久,金王接到成吉思汗与脱里送去的捷报,看到了塔塔儿首领蔑兀真笑里图的人头,非常高兴,立即派遣右丞相完颜襄代表大金王朝对他封官予爵,加以赏赐。
成吉思汗被封为“札兀惕忽里”;脱里被封为王,他本来就是克烈部的可汗,如今又得到了金朝的王位,因此被人们称为“王汗”。那个“札兀惕忽里”其中的“忽里”是统领数部首领的称号。
完颜襄丞相回金国前,对成吉思汗、脱里王汗说:“你们有大功于金朝,我回去以后,再奏明金王,为成吉思汗加封更大的招讨官职……”
在当时的金王朝廷里,“招讨”一职多为正三品,或为从四品,已属中级官员了。
成吉思汗虽然未被金王朝封为大官,但是,他那个“统领”与“招讨”已说明当时的官方也正式承认了他的地位,承认他是统领诸部的首领。
由此可见,成吉思汗已经从一个部族推举的首领变成了“朝廷命官”,这就大大增强了他的号召力。以后,他就可以打着金王朝的旗号,借助金朝官员的身份,去统率蒙古部众和其他贵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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