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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底隐匿的城

_9 风祭云(当代)
她总说希澈你要乖。
我不乖。我一个人来了首尔。我说等我赚了大钱我再回去。
但是我妈说外婆听不见我说什么,却是握着听筒不放手,即使挂断了,她还在耳边举着,认真的听。
她说希澈小时候最爱哭。总有流不完的眼泪。她轻轻拍我“希澈不哭,不哭……”
她说希澈,人的思想有时候是绳索是匕首。去做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
所以我坚定的相信外婆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去了。希澈不乖,所以她才没有告诉希澈她去了哪。
外婆走了一年多了。你应该找到了吧。
希澈也找到了,所以外婆你要祝福我们。
我很乖,我爱我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
外婆,你装做看不到好不好……希澈虽然长大了,可还是会掉泪……
《三十九》俊英——放手
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入伍通知书寄过来了。
忙碌混乱的后台里,我陷入安静。
原来,真的要离开了。原来,我真的会不舍得。原来,我真的觉得两年一点都不短。
放下手机。我转头看镜子里那张与年龄不趁的脸,回来以后,会不会变得好一点。
穿衣服,化妆,走秀,拍照。
第一次,我好希望工作的久一点,再忙一点,再累一点。
也许这是我以艺人的身份做的最后一个工作。我开始的不完美,所以要好好的结束。
收工。我回头看了看秀台,确定自己记得了,转身离开。
突如其来的悲伤,在我发动摩托车引擎的时候。因为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回家么,我还真的不想看到那张通知书;找朋友么,我答应了我哥不去喝酒了……
随性在首尔的大街上呼啸而过。天空阴沉,透过头盔看去,都是模糊的黑白。看不清楚。
哥说隐形眼睛对眼睛不好,哥说我戴黑边眼镜很好看,至少,不那么凌厉。
所以我总在家里戴那黑边眼镜,爸说你没事总戴着镜框干什么。
空气里有麦芽糖的味道,香气氤氲在脑海,翻起很多画面。
我问为什么要如此那般的反复拉扯,拧着揉着,麦芽才会变成糖?
哥说因为麦芽在知道这一切之前,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的甜。他们越战越勇,百炼成钢。
所以我再没有觉得麦芽糖太过甜腻,只觉得那锤炼的方法实在残忍。
南山的缆车在林间缓缓滑着。那里的风景浓缩了首尔的繁华,却隐没了城市的丑恶。
不知道多少次跟哥说着,以后,要带自己爱的人来。哥只笑,有爱的人在身边,到处都是好风景。
所以我放弃了从小许下的愿望,只求在他身边看有他的风景。
车停下来,闭着眼睛也知道是哪里。
是他们的宿舍。
刚离开他们的时候还在想,要是我没有走,会不会,就是我和哥一起住了。
现在不会再这么傻了。
抬眼看他们的灯,还黑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家面对现实以前还要来这里。也许,我还是没有死心。或者,只是单纯的喜欢等他的这种感觉吧。至少,让我不至于,那么绝望。
关于门口停了辆计程车。走下来的那个人,戴着压低的鸭舌帽,有很熟悉的背影。
那人跟我擦肩而过,走了一段路之后又回过头看了我一眼。
忽然想起,他是金基范。
莫名的有种想赶快离开的冲动,他进了公寓的门,我发动引擎。
忽然有短信进来。心里空白了一瞬。
陌生号码。“韩庚哥回国了。29号回来。”
我笑,嘴角却扯着心尖,笑的那么疼。
兜兜转转的,还是跟他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
车停在最近的一个网吧。
他迷你小窝上的留言都是哭脸,那些女孩们喊着哥哥我想你。
哥,我也想你。
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所以,不要生病,要健康,哥。
哥,我要离开了。离开你。不是两年,是很久很久。
姜俊英也许会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许以后我还会去南山,也许还会骑车在首尔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却不会再回来这样只为你,只为梦活着了。
哥,你知道么,你我曾去的球场,在这个时候,熄灯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十》澈——我愿意为你
依然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空屋。房间里还回荡着X-JAPAN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挣扎。
我静静的抱着希范,看着电脑。
即使CY曾经关了,无论我再怎么无视着,那群人还是在的。总是那么莫名的愤怒和狰狞,用单纯的键盘敲出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
一页一页。一页一页。
原来的时候,我还会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会那么恨我,会用那么恶毒的话诅咒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动摇过,是否要放弃。
答案是我要继续走下去。我为自己活着。
他们也许只是一种情绪,只是很不巧的发泄在我的身上而已。就像看见一群脑筋不太好的人用黑臭的墨汁泼在我家的墙上,我好笑的看着他们,然后,擦干净。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这是韩庚教我的歌词,他翻译给我听,从网上找到歌手的照片。
“他叫zhang guo rong 。”韩庚说。
我记得他。他好看的脸孔,还有他落寞的眼神。
《春光乍泄》里那个在天台用水洒上爱人后背的调皮男人;是那个在冬夜里倔强的一定要走着去看瀑布的固执男人;是那个最后没有守护住爱情,抱着毛毯哭的肝肠寸断的可怜男人。
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演员。但我却觉得,几年前的春夜里的那个纵身一跃,是他一生中最华丽绚烂的演出。
那晚,香港灿烂的夜景照不到夜空里一颗一瞬而过的流星。
画外音应该是这样:放弃这个世界,只因为我不屑拥有。
金希澈从来不去强求什么,也不去争辩什么。我依靠自己活着,和别人毫不相干。
但是我却从不敢去想,会不会有些人会受伤害。我有亲人,爱人,还有不多的两肋插刀的朋友。
后来,他们骂我的父母了;
后来,他们把东海和晟敏惹哭了;
后来,他们竟然给允浩投毒了……
出事那天,我还因为车祸在医院住着。他们没有瞒得住我。
我给在中打电话,等了很久却是昌珉接的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半天才喊了一声哥……。本来我想了很多的话,可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天,韩庚给我打电话,开口说的第一句却是,“希澈,你什么时候回家?”
忍了好久的眼泪忽然落下,我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我承认,那时候,是真切的有了恐惧的。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和忍让是否是值得的。
允浩的事情让我瞬间失去理智,积聚了太久的愤怒终于爆发。
冲动之后,我还是后悔了。他们说要报复,报复韩庚。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我会怎么样。如果真的是我给他带去的灾难,我要怎么有勇气去面对那一切。
于是跟他说千万别吃FANS送的食物了;我说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别一个人走;我说手机别关,窗户和门一定要锁好……
他只是安慰的拥抱我,给我勇气,说“没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相信我……”
其实我一直都不放心。所以才会半夜开车接他回家;所以才会在楼下众多的FANS里开条路让他先上楼;所以才会让他无论到了哪里都要跟我说一声……
你那过分的温柔和善良啊,让我怎么放心。
他有时候跟我开玩笑,说跟我回中国吧,起码没有那么多ANTI饭。
我只能做出各种表情掩饰心里的不安,从来都不敢说,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走。
鼠标滑到某一页,他们把矛头指向了他。心里狠狠的疼着,我闭上眼睛,按下删除。
终于悲哀的发现——金希澈不再是为了自己活着的了。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舍不得放下,也许是穷尽一生的追逐也不会放弃。
希范在我腿上睡醒了,跑下来跟韩庚的鞋子斗争。
我拿出手机,按了几个字,“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很快回复我,“你想来接我么?”
不知道从首尔开车到上海要多久。
可是,我愿意为你,什么都愿意为你。
《四十一》庚——我们的cb
回韩国了。还是,回去了。
连续几天的活动让我有些吃不消了,在飞机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听见经纪人和化妆师在讨论新专辑的事情。没有去管那么多了,好累。
虽然还是有“返韩综合症”,可是看着身后安静跟着我的韩饭,还想着现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某人,觉得还是有些开心的。
抬手招一辆计程车,给他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于是发了个有些抽风的短信—yo man~I’m back.
想着希澈的英语,有些爱笑。
语言,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完全不同的吐字发音却表达着一样的意思。
我跟完全不懂韩语的爸爸说sa lang hai yo~
跟汉语白痴某王子病患者说wo ai ni……
都有着相同却也不同的意味。前者是羞涩而致,后者是用了对母语的敬意向他表达着最决绝的坦白。
忽然想起去年我们第一次回中国的时候,后台准备身后上台的,希澈站在我旁边跟我说着话。看到后面歌迷举着的灯牌,他问我写的什么。
我笑,韩庚,我爱你。
他兴奋的说是真的么,我也要学。
于是他认真的看着观众席里闪烁的的灯牌,一字一句的念:han geng wo ai ni .
回忆里满是他含笑的眼睛,脑后接上去的长长的头发在脸前扫来扫去的,有一两根挂在嘴角。我帮他拨过去,很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爱我,却只是看停在他脸上孩子气的笑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回到家里,他果然还在外面忙着。房间有点乱,但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收拾了。放下行李就回房间补眠了。床上更乱七八糟的,旁边扔着零食袋,还有他的衣服,最后还竟然被我发现一根烟蒂。
我盯着那烟蒂看了半天,慢慢的嗅出那里面还残余的想念的味道。
睡醒了的时候,有些头痛。生物钟完全乱了。不知道什么时间了,走到客厅,却看见希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疲惫压垮了他,也压疼了我。
把灯调暗了,我想把他抱到卧室去睡,他却摇头不肯。我坐下来让他枕着我的腿睡的舒服点,他拉过我的胳膊安心的抱着。
谁也没有说话。旁边他的手机打开着,却是短信的界面,:yo man ,I'm back。
我笑,“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他放弃我的胳膊侧身环我的腰,没有表情。
头发盖住眼睛,帮他拢上去,手指轻轻描绘好看的轮廓。
“不开心么?”
“很累么?”
“吃饭了么?”
一直都没有回答。他安稳的睡着,像个孩子,呼吸均匀,表情恬淡。
手指卷着他的发,想起一件事,“怎么又开始抽烟了?”
他纤长的眉睫有些颤抖,头往我怀里钻了钻。
闷声闷气的说了回来以后的第一句话,“yo man ,I'm missing you.”
心内忽然涌上一阵感动,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嗯,还好还不臭。”
古人说言多必失啊……
我的手指被某只咬了。
我们的故事很简单,一个很隐讳也很明白的故事。他可以什么也不说,也可以很认真的说着各种语言的我爱你。就算是火星语,我也听得懂。
金希澈的眼睛,会真实的翻译给我,告诉我,他和我,终于相濡以沫却不可能相忘于江湖了。
《四十二》澈——最浪漫的事
韩庚回来了。我们也正式开始筹备第二张专辑。
主要是造型和排舞的事情。跳舞是韩庚他们的事情,我不用操心。东海叫我被遗忘的人,所以,我要在造型上帮造型师想想。
原来刚出道的时候一头橘色的卷发,后来是长马尾,现在为了拍戏什么都戒了。不穿夸张的衣服,不留长发,不染红头发……J总说现在他都快不认识我了。其实我看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也很奇怪,总是把韩庚叫过来,指着那个影像说——这个人是谁啊,脸长的有点像我哎……
韩庚只笑笑摸摸我的脸,“世界上能长成这样的还有第二个?”
虽然总唱着,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可是在很多现实面前,我还是改变了自己的颜色。我只希望爱我的人,还能认出我,还记得我原来的颜色。
因为主打歌的缘故,造型会很夸张。
我随口说姐姐有没有看过《最终幻想》?
造型师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我半天没有说出话。
第二天,韩庚回来的时候,就顶着那一头白发来见我了。
他在洗手间照了很长时间的镜子。
我喊你是被金在中附身了么……
过了很久也没有出来。
手机响了,是他的电话。
“你不打算出来了是么?”
“希澈,你真的觉得好看么……”
“你真的不想出来么?”
“不是啊……你帮我跟造型师说……”
“再不出来我就挂电话。”
“希澈……”
“一 ,二 ,三。”
他郁闷的从浴室出来,顶着一头被他蹂躏的乱蓬蓬的白发。
恍然间有中瞬间永恒的感觉。我和他仿佛在一起过了几十年的日子。一回首,早已白发苍苍。
他有些害羞也有些烦闷的看了我一眼,拿手机去阳台打电话了。
陌生的语言飘到耳朵里,虽然听不懂,却有着他少见的撒娇情绪。
也许是抱怨,也许是诉苦,我最不愿意去猜他给家里打电话的内容。那是我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和接触到的韩庚。他的笑,他的泪,都让我那么没有安全感。
他是想回去么,他是厌倦这里的一切么,他是这样想的么……
我想偷偷去学中文,又怕那些自己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他回来的时候,嘴角带着笑。
坐到我旁边,说,“希澈,真的不难看对吧……”
我看了他一眼,很认真的说,“我肚子饿了呢……老爷爷……”
他立刻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又掏出手机,“在中啊……”
那天晚上允浩给我发短信,:哥,韩庚哥最在意谁的看法你不知道么……
他先去回房间了。等我回去的时候,看见他戴着黑色的帽子睡觉。
“喂,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习惯了?”
“刚发明的。”
“你不觉得《最终幻想》的男主角很帅么~。”
“帅~。但是我不帅。”
“嗯,哪有帅的老爷爷呢~”
“……”
“韩庚……,我想知道你老了的样子。”
“嗯?”
“你头发白了的时候,我可能不在你身边。所以我想知道你老了的样子。”
“希澈……”
“虽然还是很帅,虽然脸没有变化,可是我有种跟你一起度过了一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温暖也很心酸,很充实也很虚幻。多想我们可以一起老去,但是我现在占了小小的便宜,你先让我看看你老了的样子……”
他看着我不说话,然后默默的摘掉帽子。
我帮他理好头发,“真的很帅呢,我的韩庚。”
他站起来抱着我,用很大的力气。
我说,“韩庚老爷爷今天练舞辛苦了,睡吧睡吧。”
他说,“希澈老爷爷今天拍戏也辛苦了,睡吧。”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能想到最伤感的事,就是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四十三》庚——I DO
神起的经纪人结婚了。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带着在中他们很久了。
希澈那天当然也是没有时间的。我和KIBUM一起出门。
这是我参加的第二个婚礼了。第一个是虎东哥结婚的时候,那时候澈的腿刚刚好了没有多久,走路的时候还是会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吧,他习惯了走路的时候拉我的胳膊,或者让我背他走。
新郎新娘笑的很开心,大家在他们旁边照相,我却觉得有些孤单了。
回想那天的阳光很好,造型师说要我穿正装,但是希澈却是男嘉宾里唯一一个穿毛衣和格子裤子的。
他转身照照镜子,“好看么……?”
我走过去把他拉回来,眼睛上几缕深咖啡的发丝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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