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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_6 沈暮蝉(当代)
   
“好”
   
这样的生活,她心里其实期待了很多年。
   
门外几个偷看的小护士默默转过头,其中一个无比羡慕:“真希望受伤的是我,那可是我们叶芝医院集万千女性宠爱于一身的聂医生,能被他这么宠溺一下就会融化掉的完美情人啊.........”
   
里一个接着说:“平常聂医生心系林医生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又多出一个女人来占地盘,还害聂医生心疼的那么可怜,这女人你真是讨厌。”
   
陆善言静静的站在小护士后面许久,听到门内的亲密谈话,他眼眸一暗,回身走向自己的病房。
   
病房门外的走廊,牧遥留下保温盒安静的站在呆在墙角,陆善言挺小脚步,伸手去拿时,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善言,好些了么?”
   
陆善言回头,只见王黎黎满眼担心的看着他,笑容完美无缺:“善言,我听舅舅说你状态不好,所以擅自来探视了,你别嫌弃我鲁莽。”
   
一声声善言叫得好不亲切,陆善言脸上的不悦一掠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礼节性的笑容:“不会,多谢王小姐关心。”
   
王黎黎一笑:“叫我黎黎就好.......咦?这是什么呀?”他注意到地上的保温盒,,皱起眉头拿起来,一脸嫌弃,“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寒酸........鸡汤?都已经坏掉了。”
   
陆善言眉目不动,伸手拿过鸡汤,打开就将他迎进病房里:“过来坐吧。”
   
王黎黎高兴地攀着他的手臂,炫耀般的拎起手里的盒子:“善言,我特地让法国甜点师给你做了马卡龙,那些坏掉的东西就不要吃了。”
   
陆善言淡淡的抽出手臂:“谢谢。”
   
王黎黎的热情被他的冷淡给浇灭了,她不死心的迎上来:“善言,我昨晚又仔细地读了一遍剧本,真是个好故事,尤其是女主觉死去的那个片段描述,你写的太好了!”
   
陆善言就将保温盒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仍然表现的清淡疏远:“要喝茶么?”
   
王黎黎干笑两声:“你亲手泡的么?那当然要尝一尝啦!”
   
陆善言轻点头,转身去套房的隔壁里泡茶。
   
王黎黎站起来大量一圈豪华病房,最后对给柜上的保温盒念念不忘,不明白为啥那么陆善言那么宝贝它。她把宝温和拿下来,都闻见酸味了。立刻抽之以鼻的丢进走廊上垃圾桶里。
   
牧遥正好从聂兹的办公室里出来,原本想好陆善言告别一下在离开,没想到却在病房门口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自己带来的保温盒。
   
她有些奇怪的走上去,只听见陆善言的病房虚掩着,里面似乎能听交谈声那个标志着妩媚声音衣一出现他就知道是王黎黎。
病房内,王黎黎接过陆善言泡的乌龙,谈笑间话锋一转:“善言,其实剧本我都已经背熟了,舅舅说开拍的事情要等你来敲定,不知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是什么时候呢?我也好准备一下。最近被那群记者追得烦心,不给他们一点料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陆善言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并不动声色:“演员还没定下,开机为时过早??
“也对呢,毕竟群众演员也需要很多,什么都要处理真是辛苦陆导演了。”王黎黎开始和他打太极。
陆善言淡淡喝茶:“应该的。”
“不过有舅舅在,我相信一切都会很快办好的。”她不笨,还懂得利用霍利这个靠山。
陆善言一笑,不说话。
王黎黎靠近他,柔声说:“不说公事了,善言,你还记不记得,以前舅舅开玩笑说让我们在一起呢。”
牧遥站在门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太记得。”陆善言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自顾饮茶。
“我本来也忘记了,可是舅舅昨天又提起来,大概是玩笑话吧。不过舅舅那个人,想做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下次他问起来,你可不要说漏嘴了。”
不等陆善言答话,王黎黎有些羞涩地接下去:“不过舅舅也是好心,我觉得有时候顺顺老人家的意,试一试也无妨,也正好可以给电影宣传期一点话题呢。”
陆善言专注地观察着杯子里的茶叶,并不看她:“是吗?”
他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
门外,牧遥紧紧抿着唇,没想到陆善言不止让王黎黎做女主角,两人的关系也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程度了。她退后几步,有些狼狈地捡起保温盒,匆匆离开VIP病房区,她才不要做电灯泡。
聂慈在医院外等牧遥,见她出现却是一脸几乎要哭了的表情,以为她受伤的地方又疼了,有些担心地拉过她的手查看:“很疼吗,是不是包得太紧了?”
牧遥难过地点点头:“很疼。”
4.
陆善言这次似乎恢复得很快,牧遥来过的第二天,他就主动想林景提出要出院。
当敲门声想起来的时候,聂慈没想到陆善言出院之前回来找他。
“陆先生?有什么事吗?”
陆善言微微沉吟,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聂医生,请问你知道牧遥在哪儿吗?”
昨晚开始她就不接电话。他知道,她和聂慈“回家”了。他之前从未听牧遥说过她和聂慈的关系,他吃不准这个“家”的含义。
只见聂慈笑了一下,恍然道:“牧遥昨天受伤,在家里休息。”
陆善言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紧张:“聂医生,你和牧遥......”
从昨天开始,他承认自己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度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一向自认冷静,只是在等待答案的此时,他能感到自己的手心已微微潮湿。
牧遥,已经超过了他的某个限度......
聂慈微笑,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洞悉到了一些事,也不戳破:“牧遥是我恩师的女儿,她父母过世后,和我住一起。”
陆善言点点头,心脏某个紧绷的地方并没有放松下来,回忆起之前牧遥在街上见到聂慈和林景在一起时失神的样子。他一向很聪明,大概也能猜到牧遥的心思。
但是,他更清楚的,是自己。
——“可以给我,牧遥的地址吗?”
城南的空气果然很好。
傍晚过后,牧遥抽了一本书就坐到庭院里乘凉,头一回觉得连呼吸都是幸福的。
聂慈今天工作到很晚,回来时看见长椅上的牧遥,顿时温和一笑,坐到她身边:“在看什么?”
牧遥抬了抬书本的封面给他看,好奇地问:“送林医生回家到现在吗?”
聂慈扬眉,拿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看:“林医生比我忙,没空等我。”
语气好像有些低沉。
牧遥识趣地转话题:“聂哥哥吃饭了没?”
聂慈摇头,眉间有疲色:“还没来得及。”
“啊!要不我们买馄饨回来在这里吃好不好,像野菜一样?”牧遥兴奋地提议,企图掩盖自己刚吃过肚子又饿了的事实:“我陪你吃!”
聂慈微微一笑,也好。
半小时之后,他开车去买了馄饨和啤酒回来,牧遥饿得没力气,吃得比聂慈还要欢乐,虽然她常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比别人多了一个胃,但一遇到美食,立刻觉得多一个胃的话简直就是天赐。
聂慈开了啤酒,却不给她,牧遥抗议:“我的呢?”
“喝酒是大人的事。”
牧遥立刻抗议:聂医生,我大学毕业,年龄已经开始奔三了。”
她不希望聂慈把她当做小女孩,从来都不希望。
聂慈看了看她,最终没辙。
帮她打开拉罐时,他想起陆善言,于是问:“对了,陆先生来过吗?”
牧遥咽下一口馄饨,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陆善言?他大概佳人有约,怎么可能会来。”
他有他的王黎黎作陪,怎么还会想起她......
“是吗?可是他今天出院,走之前问过你。”聂慈靠在长椅上,眼里在笑。
牧遥眨了眨眼,几乎要忽略掉心底突现的微微起伏,只顾低头吃东西:“问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佳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关系已经结束。”
馄饨的香气袅袅,聂慈眉眼和睦,陆善言是什么意思,他清楚得很:“我猜他不会放弃。”
牧遥喝了几口啤酒,侧头看他,声音有些低落:“不管他怎么样,我不会再写那些报道了,也不想再知道任何关于他那个电影的消息。”
“我不是指工作。”他抬头望向天空,花园里小小的灯光把他的视线照得明亮无比。
牧遥呆呆地偷偷看他,干净的气质和完美的侧脸,怪不得迷倒了一票小护士,不愧是万人迷大医生。
“不如说说林医生吧,她什么时候再来家里吃饭?”她打开一罐啤酒,不想再去思考陆善言的问题。
提到林景,聂慈默然。
想起那个在云端的人,心里微黯,很长一段时间,他已经尽量不去碰触这个问题,然而,自己却是最想知道答案的那个。
许久之后,聂慈才慢慢回道:“不知道。”
“你们......分手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出口,不可否认是有那么一点小期待。
长久不联系,各自生活,算是分手吗?聂慈垂下眼睛,淡淡答道:“可能吧。”
“那个,林景姐姐做陆善言的主治医生,是不是已经有好多年了?”
看着他微暗的神情,牧遥自觉岔开话题。
“陆先生是她接的第一个病患。”他摇着啤酒罐,“医生与病患之间拥有独特的亲密关系很正常,不用吃醋。”
“我才不是吃醋好不好!”牧遥窘然,后知后觉自己怎么又说回了陆善言!
聂慈默默笑,其实一模一样的话,林景也向他说过。
喝完了啤酒,牧遥把空空的易拉罐用钥匙划开,一分为二,拿了一半给聂慈,眨着眼睛说道:“我们来玩传声筒游戏怎么样?”
如果有不能说出口的话,那就对着传声筒讲出来,传声筒另一边的人,会成为你永远的守密者。
聂慈看着她,一脸没办法,牧遥笑眯眯拿着另一半蹲到长椅背后:“你好,我是传声筒的守密者,代号大毛,请回答。”
聂慈望着夜空,已然忘记有多少年没玩过这个游戏,见牧遥笑得那么开心,他心里一动,忍不住拿起传声筒,轻声回应她:“你好,我是聂慈。”
她躲在他的背后,以阿拉丁神灯的姿态,“说出你的秘密能得到一块黄金哦。”
聂慈笑,低声对着传声筒,放心地和她说话:“我想放弃。”
有时候,爱一个人,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解的局里,走不出去,就会想放弃。
另一头的守密者隔了良久,才回:“收到,已存档。”
他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伸手将牧遥拉到身边:“我的黄金呢?”
“期限是一百年啦,一百年之内会付给你。”
聂慈握着她的手,竟认真记下。
他和她的亲昵是那么自然,牧遥暗自开心,看他也笑开,放心地去收传声筒,他却一转手装进衣袋,说留着备用,以防有人赖账。
牧遥的嘴角无奈上扬,连忙多喝几口酒,反正醉鬼的话没有什么公信力......
聂慈的一罐还没喝完,牧遥已然喝下三四罐,他无奈地拿走她手上的啤酒:“我是不是忘了说只准你喝一点?”
牧遥不以为然。
“我是医生。”
她努了努嘴:“我要是得了相思病,聂医生你也能治?”
其实他能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技能罢了。
聂慈笑起来,发现她的脑袋里怎么尽是歪理。
牧遥也是一笑,舒服地靠在长椅上,悄悄把头歪向他,闻着他身上的气息,一阵困倦。让她惊喜的是,聂慈很自觉地靠近了一点点,准确地让她的头搭在了他的肩上。
以前,她没想过能这样和聂慈惬意地交谈,这样安静的时候,她发现除了自己的心跳,还有另一个相同的频率。
能如此接近,已经足够让她窃喜。
借着灯光,聂慈见她脸色泛红,他亲昵地抹去她下颌残留的酒,好温柔地轻声对她道:“牧遥,进去吧”
她心跳一顿,鼓起勇气坐起来,说出想过一万遍的措辞:“聂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去试着喜欢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会更轻松一些?”
聂慈拍拍她的头:“小丫头,你喝醉了。听话,别着凉。”
牧遥不为所动
“乖,我们进屋去。”聂慈一伸手,稳稳地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柔和地哄她,牧遥缩在她怀里不敢动,若不是知道他只把自己当妹妹,她一定会大胆地回抱回去。
但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不行吧。
“我很清醒,聂哥哥。”她仰头凝视着他,声音轻而坚定,
“所以,你在说陆先生?”他低头,笑着打趣,比女孩还要细腻的肌肤在牧遥眼里一览无遗,她几乎有冲动想摸一摸。
“......不是”
他眉目无异,仍然笑容和煦,抱着她宠溺地打了个转,这才向屋内走去:“有时候太执著,只会锁住自己,小丫头,别执著。”
太讨厌了,那么柔情,却说着那么让人伤心的话。
牧遥多么想告诉他,我不要你被别人伤心,所以你来喜欢我,好不好?
感情若是能轻易放弃,那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锁住了啊。
白色的小洋房外,夜晚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注意到房外那片树荫里,一直站着另一个执著的人。
休息了几天,牧遥便直接回杂志社报道了。刚在办公桌上坐下,就听旁边的学姐正焦急地安排人手,牧遥自告奋勇:”要去哪里采访吗?我也去!”
学姐看了她搬上,终于想起她的名字,一拍大腿,“杨牧遥,对算上你,马上带上相机,跟我去《南与北》的开机发布会。”
开机发布会?牧遥愣了愣:“《南与北》要开拍了吗?”
“是啊!剧组今天会宣布所有演员的名单。”
“......女主角已经定下了?是谁?”
“当然是王黎黎,还能有别人吗?”学姐见她出神,对着她脑门就拍上去,“别发傻了姑娘,我们还得赶时间呢!”
第五章
1.
《南与北》的媒体见面会地点定在市区外的画廊大楼,牧遥和同事赶到那里的时候,大楼内已经被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学姐不断抱怨为什么选了个这么僻静的地方,牧遥想起第一次去陆善言家时见到的那个画室,他除了电影之外绘画也是强项,而且他是一个喜静的人,所以把发布会选在画廊并不出奇
进去之后,学姐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无敌媚笑,居然在重重包围下占据了一个还不错的位置,然后命令牧遥架好相机。牧遥郁闷地干着苦力,决定等一下就专心拍照好了。
等待了短暂的时间之后,电影的主创人员准时出现在台上,陆善言一身暗色的Kiton高定西服,将原本就出色的外貌衬托得更加耀眼,硬是另身边的男演员都逊色了好几分。
奇怪的是,台上只出现了导演监制以及男主角,并没有传说中的女主角王黎黎的身影。
不过这并不妨碍大家的心照不宣,因为此前王黎黎已经亲口向记者承认了此事,而且开机发布会上演员不出现不是什么新鲜事,记者也就没有过多的在意。
台上,电影主创们开始向媒体打招呼,最重要的角色——陆善言本身就自带光环,并且经过精心的装扮后,整体看起来简洁而不失优雅,一出现便令在场的女记者们倒抽了几口气。发布会一开始,所有的相机便对准了他,完全将男主角置身事外。陆善言很有耐性地一一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专注而认真。
牧遥用相机遮脸,只听身旁的学姐不停叹气,暗自嘀咕陆善言就是一个大妖孽,回去一定要甩掉男朋友。
她偷偷望向台上的陆善言,他眼神淡漠,薄唇紧抿,不知怎么了,心里居然微微泛起一丝苦涩。
学姐一番努力,主持人终于注意到了她高举的手臂,同意她向主创人员提问。
不出所料,问题又是针对陆善言的,不过学姐还算有一点职业操守,没有像别的女记者那样追问感情问题,她很正经地问了陆善言为什么写《南与北》这个故事。
陆善言森长的睫毛一转,眼神落到娱乐新天地周刊的阵地,认真地倾听完问题,淡淡一笑,答道:“这世上很多人都曾经深陷在自我的泥沼里,这部电影的初衷,是一个寻找救赎的机会——我希望每个人都找到属于自己的救赎,包括我自己。”
牧遥从相机里看他——年轻,才华横溢,沉稳内敛,手指不由自主地捕捉下每一个瞬间。
陆善言视线流转,竟是直直落在她的镜头内,不偏不倚,好似在和她对视。
但当牧遥抬起头时,他却已经望向了别的地方。
此时,另一家电视台的记者问到了大家喜闻乐见的女主角:“导演,请问女主角为什么会选择黎黎呢?”
他轻点头,笑容恰到好处:“她是个出色的演员。”
没有过多的展开,立即又投入下一个问题。
学姐对陆善言的佩服已经深深地上了N个台阶,丝毫不放过任何提问的机会,很快又得到了提第二个问题的机会:“陆导演,请问你是怎样找到心目中的女主角的?”
陆善言沉思了一阵,才说道:“曾有一部电影,讲述了一名画家一生都在为一个叫珍妮的女孩画像,然而最后才发现,珍妮其实并不存在。”
陆善言眉目淡然明亮的眼眸却透露出坚毅,这一次,他清楚地望向牧遥,娓娓道来:“珍妮,象征着画家的爱与灵感。几年前,我无意中也画下了我的‘珍妮’,她是我所有灵感的来源。”
牧遥愣了愣,想起他画的那些画,他说的不是王黎黎......
学姐一脸崇拜地看着台上的陆善言,十分八卦的做捧心状:“哇,那这么说来,王黎黎和导演的关系真是非同寻常呢!”
陆善言远远凝视着牧遥,墨黑的眼眸牢牢地吸引住她,那样深沉的目光,让她有些困惑。
短暂的接触之后,他收回视线,牧遥缩了缩头,躲在相机后。
“我和剧组所有人的关系都非比一般。”他拍了拍身边那位男演员的肩膀,对记者说道:“比如李年,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好兄弟。”
此话一出,成功把记者的视线引到了男主角身上,原来这位新人也是名校毕业,怪不得一出道就担当了重要角色。
注意到男主角也是枚英俊少年,学姐淫笑起来,让牧遥记得多拍一些李年,心想陆善言是没机会了,不如考虑一下这个嫩嫩的正太好了......
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里,四十分钟的发布会很快就要结束了,最后的提问时间非常紧迫,学姐命令全组人都加入抢提问的活动中。牧遥本来还想藏一下,结果又吃了学姐一记无影脚,痛得她头脑一热,狂跳着就高举手臂。
主持人扫过去,立刻被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感动,很义气地点到了她:“那位单脚跳跃的记者小姐!”
学姐一掐牧遥的腰,递给她一张纸,牧遥含着压迫的泪水,一咬牙大声念了出来:“请问陆导演你是不是正在和王黎黎交往中?”
全场鸦雀无声......
正在大家屏息等待着王黎黎的名字时,陆善言却抬起眼眸狠狠瞥了牧遥一眼,最后冷冷吐出一句话:“我在和谁交往,你不是最清楚吗?”
说完甩袖下台。
牧遥一呆,恐惧地望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果然大事不好....
“你是谁?和陆善言是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你到底是谁?陆善言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导演,好狠的一招釜底抽薪!
半个小时后,牧遥抱头鼠窜终于逃了出来,她狼狈得连头都不敢回,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顺着蜘蛛的逃跑路线,她小心地贴在墙上爬行生怕被抓到,然而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手竟将她一拉,瞬间拉到了隔间内。
牧遥背靠着门,抬眼看着陆善言漂亮的眼睛,一时间忘了要惊恐。
许久没有这样近的距离,她居然可耻地有些想念......想到这里,她立刻脑内赏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没出息地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神。
陆善言扳正她的脸,眼里丝毫没有之前的笑意:“李大毛,你这几次跑去哪了?”
牧遥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他眯了眯眼睛,微微低下头,带着清香的呼吸掠过她的脸庞:“你在生什么气?”
他竟然问她在生什么气?牧遥嗤笑一声:“陆导演,我只是一个小记者,麻烦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开行不行?”
陆善言盯着她,忽然冷下来:“你不愿意做女主角,我就不缠你,现在,你又不高兴了?”
似乎被他戳中某些情绪,牧遥皱起眉头:“我根本不稀罕什么女主角,我不高兴,是因为一直看错了你,满意了吗?”
她咬着唇,被他深沉的眼眸一看,心里立刻委屈极了。
陆善言竟没有生气,他握起她的手腕,强行把她带到大楼后面的画廊里。
画廊正中央挂着一幅油画,油画里的女孩清灵绝伦,面容和牧遥极其相似,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陆善言之手。
油画的名字,是《珍妮》。
他把她推到画前,带着凉意的唇移到她的耳边,声音轻柔得怕惊扰到她一样:“牧遥,我在三年前画了我的珍妮,从那一刻起,就没有人再能替代她的位置。”
——她是他的珍妮,是他的爱与灵感。
牧遥被他的呼吸迷惑......既然是这样,那么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她委屈地摇头:“你应该去和王黎黎说。”
陆善言将她转过来,望入她的眼底,沉声道:“除了你,谁也不会是我的女主角,相信我。”
她要怎么相信他,在媒体眼里,他和王黎黎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系,而他也的确那么做了。也许在某个瞬间她曾后悔过对他的看法,她希望他和娱乐圈的其他人不一样,但如今看来,这个圈子里的人,果然没有干净的。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我的同事还在等我,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陆善言怔了一下,他俯下身接近她的耳旁,呼吸若有若无地吻着她的脖颈:“记住我的话,牧遥,要相信我。”
2.
自发布会之后,陆善言就像消失了一样,再没来找过牧遥。
他的消失,也让王黎黎焦躁不安。
离《南与北》的开机发布已过了将近半个月,身为女主角,她却没接到任何进组的通知。一直以为陆善言还在筹备相关事项,直到今天看了娱乐报道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电影早就已经开拍了!
这下她整个人都按捺不住了,表面上她虽明里暗里对记者编了不少和陆善言的“传奇故事”,但每次一被问到电影的拍摄进度,她就只能尴尬地打哈哈,记者们都以为是因为合同里的保密协议,殊不知,到现在她连合同都没见过。
她堂堂一个电影女主角,居然连电影开拍都是看了八卦杂志才得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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