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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谋杀案》

_7 阿加莎(英)
“那不是我的,白罗先生。我的在这儿。”
“对不起。我看上头绣着姓名缩写H 的字母,还以为是——”
“吔,这也怪了。不过的确不是我的。我的手帕绣的是C·M·H。再说,
是拿来用的,没有巴黎的那么花梢昂贵。这种手帕对人的鼻子有什么好处?”
在座的三个男人都未能回答这个问题,侯伯太太趾高气扬地踏出门去。

5 瑞典妇人的证词
波克先生手中玩着侯伯太太留下的那枚钮扣。
“这格钮扣,我真不懂。难道说皮耶·麦寇也有什么嫌疑吗?”他问道。
因为白罗并没有答话,他顿了一下又问:“老兄,你的看法如何?”
“那枚钮扣总会提供给我们某种可能性的。”白罗深思地说:“让我们
先问问那位瑞典妇人,再讨论我们已经听过的证词。”
他翻了翻面前的护照。
“呵!在这儿。葛丽泰·奥尔森,年龄四十岁。”波克先生指示餐车服
务人员去请她。不一会,这名脑后梳着一个灰黄色大发髻,脸长得像个温驯
绵羊般的妇人就被带了进来。她透过近视眼镜看了白罗一眼,但神情却是很
镇定的。
知道她能说法语,白罗就用法语向她问话。先问了一些她的姓名、住址
之类早已知道的问题,白罗就开始问她的职业。
她告诉他:她在伊斯坦堡一家教会学校担任舍监。她也是一名受过专业
训练的护士。
“小姐,你当然已经知道昨晚车上出了事了?”
“当然,真可怕。那位美国太太还告诉我凶手进过她的房间呢。”
“我听说,你是最后见到死者健在的一名旅客?”“我不清楚,也许是
的。我错开了他的房间。我真难为情,太不好意思了。”
“你看清楚他了吗?”
“是的,他在看书。我道歉之后,立刻退了出来。”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这名腼腆的妇人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他笑了起来,说了几句话。我——我不太懂。”“之后,你做什么了?”
白罗很技巧地将窘况掠过之后又问她。
“我去那位美国太太侯伯太太的房里,问她有没有阿司匹灵,她给了我
几片。”
“她有没有问你与她房间隔壁互通的那扇门是否拴着的?”
“问了。”
“是否拴着?”
“拴着的。”
“后来呢?”
“后来,我回自己房里,吃了阿司匹灵就躺下了。”“这都是什么时候
的事?”
“我回到床上时,是十一点差五分。因为我在上表弦的时候看过时刻
的。”
“你很快就入睡了吗?”
“不很快。我头疼虽然好些了,但我仍好一会儿无法入睡。”“车是在
你入睡之前停下的吗?”
“我想不是。我想列车在一个站上停下的时候,我已有点昏昏欲睡。”
“那是温可齐站。呃,你的卧铺房是这间吗,小姐?”他指了指卧车平
面图问道。
“是的,就是那间。”
“你睡上铺还是下铺?”

“下铺。号码是十号。”
“有人与你同屋吗?”
“有的,是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人很好,很和气。她是从巴格达上车
的。”
“车离开温可齐之后,她离开过房间吗?”
“没有,我知道她一定没有。”
“如果你睡着了,怎么能说一定呢?”
“我一向睡觉不稳。一点声响,我都会醒来。所以我敢说如果她从上铺
下来,我应该会醒过来的。”“你自己离开过房间吗?”
“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离开。”
“你有没有一件丝制的红色睡袍,小姐?”
“我没有。我有一件很舒服的纯毛的晨褛。”“跟你同房间的那位戴本
瀚小姐,她的袍子是什么颜色的?”
“她穿的是淡紫色的,在东方买得到的那种骆驼绒做的。”
白罗点了点头,然后很和善地问她:“你这次远行有什么目的?度假?”
“是的,我回家度假。不过我先去洛桑跟我姊姊聚一个礼拜。”
“麻烦你把你姊姊的姓名与住址写下来,好不好?”“当然可以。”
她接过白罗递给她的纸、笔写了下来。
“小姐,你去过美国没有?”
“没有。有一次几乎可以成行的。我本来要陪一位残疾的太太去的,后
来监时取消了行程,真遗憾。美国人真好,他们捐了很多钱给学校和医院。
他们也很实际。”“你听说过阿姆斯壮绑票案吗?”
“没有。那是怎么回事?”
白罗为她解释了一番。
葛丽泰·奥尔森听了,十分激动。她气愤得连那撮黄色的发髻都颤动了
起来。
“世界上竟有这等恶人,真叫人寒心。那可怜的母亲——我真替她心
疼。”
这名可亲的瑞典夫人红着和善的面孔,眼眶里含着泪水起身离去了。
白罗在一张纸上振笔疾挥。
“你在写什么呢,老兄?”波克先生问。
“亲爱的朋友,我有整齐按目条理的习惯。我在按时间记下一份要事
表。”
他写完之后,递给了波克先生。
九点一刻火车驶离贝尔格莱德。
大约九点四十男仆将安眠药准备好之后,离开罗嘉德的房间。大约十点
麦昆离开罗嘉德房间。
大约十点四十葛丽泰·奥尔森看见罗嘉德(最后看见他还活着)。注意:
他仍在看书。
十二点十分火车驶离温可齐(误点)。
十二点卅分火车被风雪阻住。
十二点卅七分罗嘉德按铃。列车长去招呼。罗嘉德说:“没什么事,我
按错了。”大约一点十七分侯伯太太认为有人在她房里,按铃叫列车长。
波克很表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清楚。”他说。
“你没看出来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好像一切都很清晰、真实。很明显案子发生的时间是在一点一
刻钟,表上的时间可以证实。侯伯太太的证词也正好配合。依我心中的揣摩,
我看我已经可以猜出凶手是谁。我看呵,老兄,一定是那名意大利大汉。他
是从美国来的——还是芝加哥来的——。别忘了,意大利人杀人是用刀的,
而且绝不止一刀。”
“不错。”
“没有疑问,这案子只有这么破。绝没问题,他与罗嘉德在绑票案中是
一伙的。卡赛提也是意大利姓氏,大概是罗嘉德把他给出卖了。这意大利人
找上他了,先寄警告信,最后凶残地采取了报复手段。很简单。”
白罗表示怀疑地摇了摇头。
“我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他低声说了一句“我可认为毫无问题。”波
克先生说,他对自己的理论愈来愈入迷了。
“那么那个牙疼的男仆所说的,那意大利大汉从来没离开过房间的事,
又如何解释呢?”
“这的确很困难”
白罗眨了眨眼睛。
“的确,很烦人的。对你的理论说来,实在遗憾,但是罗嘉德先生的男
仆患了牙疼,对我们那位意大利朋友却是不幸中之万幸啊。”
“总会搞清楚的。”波克先生无比笃定地说。白罗又摇了摇头。
“不见得。我看未必如此简单。”他又低声说了一句。

6 俄国郡主的证词
“我们听听皮耶·麦寇对这枚钮扣有什么话说。”他说。卧车列车长又
被叫了进来,他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们。波克先生清了清喉咙。
“麦寇,”他说:“这是你制服上的扣了,在那位美国太太的房间里找
到的。你有什么话说?”
列车长立即摸了摸身上的制服。
“我没有掉钮扣呀,先生,”他说:“一定是搞错了。”“这就怪了。”
“我也不懂,先生。”列车长有些惊愕,但语气并不带任何心虚或慌张。
波克先生正色地说:“基于这枚钮扣是在侯伯太太房中拣到的,按理该
是昨晚闯入侯伯太太房间那人的身上掉落的。”
“可是,她房里真的没有别人。那位太太一定是胡思乱想的。”
“她并没有胡思乱想,麦寇。谋杀罗嘉德先生的凶手的确经过了她的房
间——而且掉了这枚钮扣的。”
皮耶·麦寇听出波克先生的语调显然是认真起来,自己也禁不住恼羞成
怒。
“这绝不是真的,先生,不是真的!”他大叫道:“您现在是怀疑我了。
我?我是无辜的,完全无辜的!我怎么会杀害一个从不认识的人呢?”
“侯伯太太按铃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跟您报告过的,我在隔壁车厢与同事谈话呢。”
“我们会叫他来对质的。”
“您去叫,先生,这再好没有了。”
隔壁列车列车长被传来之后,立刻肯定了麦寇的证词。他并且指出自布
加勒斯特挂上的列车,列车长当时也在场。他们三人谈大雪的情况,谈了近
十分钟的时间,麦寇觉得好像听见有按铃的声间。当他拉开两节车厢之间的
通门时,他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铃声不停地响。麦寇奔了过去应铃。
“您看,先生,这证明我是无辜的。”麦寇焦躁地喊着。
“但是这枚卧车长制服上的钮扣,你又怎么解释?”
“我没法子解释,先生。我也搞不懂。我只晓得自己制服上的钮扣一枚
也没掉。”
另外两名列车长也表示他们也没掉钮扣,而且在任何时间都没进过侯伯
太太的房间。
“冷静一点,麦寇,”波克先生说:“好好想想:你跑去应侯伯太太的
铃声时,有没有在过道上碰到任何人?”“没有,先生。”
“有没有人在你前头,反方向朝过道另一头走去?”“也没有,先生。”
“真怪了。”波克先生说。
“不见得。”白罗说:“这是时间问题。侯伯太太醒来,发现房里有人。
她可能一两分钟之内吓昏了,闭起了眼睛。也许那人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溜到
了过道上。然后,她才开始按铃,但是列车长并未立刻赶到,因为他可能在
铃声响了三四次之后才听到,而这个空档时间已经足够——”“足够什么?
足够什么,老兄?你别忘了外头大雪纷飞,早把列车封得严严的了。”
“但是我们这位神秘凶手,却有两条出路可循。”白罗缓缓地说:“他
可以溜进车厢两头的厕所之一,要不,他可能溜进任何一间卧铺房间。”
“可是每间房里都有旅客呵?”

“不错。”
“喔,你是说他可以溜回自己的房间?”
白罗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这就说得通了,”波克喃喃自语地说:“就在列车长离开
车厢的十分钟内,凶手从自己房间溜进罗嘉德的房里,杀了他,自里头把房
间反锁,拴上锁链;穿过侯伯太太的房间,溜入过道,等列车长赶来车厢时,
他已经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白罗轻声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吧,老朋友。我们这位医师朋友可以给
你解释一下。”
波克先生向三名列车长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
“我们还有八名旅客要盘问呢,”白罗说:“五名头等卧铺旅客——德
瑞格米罗夫郡主、安君业伯爵夫妇、阿伯斯诺上校与哈德曼先生。两名三等
卧铺旅客是:戴本瀚小姐、安东尼奥·佛斯卡瑞里和那名德籍女仆希尔格·施
密德。”
“你预备先问谁呢——那名意大利大汉吗?”
“你怎么这么放不过你的意大利大汉呢?不要,我们刻从身份高的人问
起。也许郡主夫人可以抽空来一下。麦寇去请她吧。”
“是,先生。”列车长应着就朝车门走去。
“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过来,我们可以在她的房间等候她。”波克先
生又嘱咐了一句。
然而,德瑞格米罗夫郡主显然并不介意自己来一趟。不多时,她就在餐
车门口出现,略微低了一下头,径自在白罗对面落了座。
她那瘦小蛤蟆般的脸孔甚至比前一天更为焦黄了。她实在是丑陋,然而
恰如蛤蟆一般,她那对宝石般深黑、慑人的眼睛,却流露着过人的精力与明
澈的智慧。
她的声调低沉,非常清晰,只是稍嫌刺耳。
她打断了波克先生的客套话与歉语。
“各位先生,你们不必道歉。我知道车上出了人命案,自然你们必须询
问每一名旅客。我会尽一切所能协助你们。”“谢谢您的善意,夫人。”白
罗说。
“没什么,这是义务。你们想要知道些什么?”“您的全名与地址。也
许您愿意自己写下来吧?”白罗随即给了她纸笔,却被她推了回去。
“你可以写,”她说:“并不难。娜塔丽亚·德瑞格米罗夫。巴黎,克
莱勃大道十七号。”
“您是从康士丹丁堡搭车返回居留地的,是吗?”“是的,我曾在当地
奥地利大使馆小住。是由我的女仆陪同的。”
“您可否简单地将您昨晚晚餐后的行动告诉我们一下?”“很好。在餐
车中,我告诉列车长为我把床铺铺好,晚餐后我立刻返回房间就寝,阅读到
十一时才熄灯。因为关节有此疼痛,我无法入睡。在一点差一刻的光景,我
按铃叫来了我的女仆。她为我按摩,并念书给我听,直到我入睡。我不知道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房间的,也许大约半小时之后,或更晚一点。”
“那时火车已经停了吗?”
“车已停下了。”
“您没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声响吗,夫人?”

“没什么不寻常的。”
“您的女仆姓名是什么?”
“希尔格·施密德。”
“她追随您很久了吗?”
“十五年了。”
“您认为她忠实可靠吗?”“绝对忠诚。她们家的人是在我丈夫德国田
产上工作的。”
“我想,您去过美国吧,夫人?”
白罗突然转变话题,使老夫人扬起了眉毛。“很多次。”“您可曾认识
遭遇惨剧的阿姆斯壮那家人?”老夫人有些激动地回答:“你谈起了我的朋
友。”“那么,您认识阿姆斯壮上校了?”
“交情不深,不过,他的太太宋妮雅·阿姆斯壮是我的干女儿。我跟她
的母亲琳达·艾登是好朋友。琳达·艾登是位伟大的天才,世界上最伟大的
悲剧演员。她演的麦克伯司夫人,玛嘉达,是无人可以伦比的。我不只倾慕
她的艺术造诣,也是她的挚友。”
“她已经故世了吧?”
“不,没有,她还健在。但是已完全退出舞台,而且身体非常孱弱,成
不只能躺在沙发上。”
“她好像另外还有一个女儿?”
“是的,比阿姆斯壮夫人年轻得多。”
“她仍健在?”
“当然。”
“她现在何方?”
老夫人盯视了他好一阵子。
“我得问你:问我这些问题是什么原因?这与你手头的案子——这桩谋
杀案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是因为有这样的关连:在车上被谋杀的这个人就是绑架阿姆斯
壮小孩的主谋。”
“啊!”
两道剑眉紧皱在一起,德瑞格米罗夫郡主的腰板也挺直了一些。
“依我看,这次的谋杀真可说是上天有眼!我想你会谅解我如此偏袒的
直言吧?”
“这自然是难怪的,夫人。现在我们还是谈刚才您没回答的问题。琳达·艾
登的小女儿,也就是阿姆斯壮夫人的妹妹,她如今在哪里?”
“我实在无法告诉你,先生。我早已与青年人脱节了。我想信她数年前
嫁了一个英国人,到英国去住了,但我一时记不起她夫家的姓名了。”
她歇了一下,又说:
“两位先生还有其他的问题要我回答吗?”
“只有一项,夫人,是有关您私人的问题,我想问您,您的睡袍是什么
颜色。”
她轻轻扬了扬眉毛,说:“我想你问这问题该是有原因的。我的睡袍是
黑缎子的。”
“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夫人。非常感激您如此直截地回答我们的问题。”
她满戴戒指的手轻轻摆了摆,就站起身来。其他的人也随着站了起来,

然而她却站住了。
“对不起,先生,”她说:“可以请教尊姓大名吗?你的脸孔好熟。”
“鄙人是赫邱里·白罗,请夫人指教。”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赫邱里·白罗。是的,我记起来了,真是缘份。”
她腰挺得直直地,近乎僵硬地走了出去。
“好一位不可一世的贵妇人,”波克先生说:“你觉得她怎么样,老兄?”
赫邱里·白罗却只摇了摇头。
“我在想,”白罗说:“她说的缘份是指的什么呢?”

7 安君业伯爵夫妇的证词
下面轮到要问的是安君业伯爵夫妇。然而,伯爵却一个人来到了餐车。
面对面近看,他的确是个俊逸非凡的男人。身高起码有六呎,宽肩窄臀。
穿一身剪裁高雅的英国人字呢西服,若非胡须的长度与颊骨的线条,很容易
被误认为英国青年绅士。
“如何,先生,”他说:“我有什么可效劳的吗?”
“我想你了解,先生,”白罗说:“鉴于这次发生的事故,我有责任要
询问车上所有的旅客。”
“当然,当然”伯爵泰然应道:“我很了解你的立场。只是,我怕我与
内人都帮不上阁下什么忙。我们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
“你知道死者是谁吗,先生?”
“我知道是那个高大的美国人——有一副绝对令人可憎相貌的那个人。
他用餐时就坐在那张桌子那儿。”说着,用头指了指罗嘉德与麦昆常坐的座
位。
“是的,是的,先生,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我是指——你知道那人的
姓名吗?”
“不知道。”伯爵似乎被白罗问得整个人都糊涂了。
“如果你们想知道他的姓名,”他说:“何不查阅他的护照呢?”
“他护照上的姓是罗嘉德,”白罗说:“可是,先生,那却不是他的真
姓。他是骇人听闻、恶名昭彰的美国一桩绑票案的主使人卡赛提。”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注视着伯爵,但是后者对他所提供的这项资料似乎
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仅睁大了些眼睛。
“呵!”他说:“这么说,这案子该有些头绪了。美国,真是个了不起
的国家。”
“你大概去过吧,伯爵先生?”
“我在华盛顿住过一年。”
“也许,你认识阿姆斯壮这家人吧?”
“阿姆斯壮——阿姆斯壮?一时还真想不起来。那么多同姓的人。”他
笑着耸了耸肩膀。“不过,各位先生,我们还是言归正传,”他说:“我还
有什么可效劳的吗?”
“你是什么时候就寝的,伯爵先生?”
赫邱里·白罗眼睛偷瞄了一下面前的列车平面图。伯爵夫妇的房间是相
连的十二号与十三号两间。
“我们用晚餐时,一间卧铺房已经铺好了。回去时,我们在另一间坐了
一会儿——”
“那是哪一间?”
“十三号那间。我们玩了一会儿纸牌,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我太太返
房休息。列车长将我的房间铺位铺好,我也上床入寝。一直睡到天明。”“你
注意到车停下来了吗?”
“我直到早晨才发觉。”
“你夫人呢?”
伯爵露出笑容说:“我内人通常乘火车旅行,总要服安眠药才睡得着的。
她昨晚也服用了。”

他停了一下,又说:“很抱歉,我实在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白罗递给了他一张纸和一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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