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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车谋杀案》

_6 阿加莎(英)
互道晚安之前,你可曾看见有人打过道上走过?”
麦昆皱着眉头想了片刻。
“我想,列车长过去了一次,”他说:“他是从餐车那头来的。另有一
个女人从另一头来,是往餐车那头去的。”
“哪个女人?”
“很难说,我也没怎么注意。我那时正与阿伯斯诺辩论,只记得好像有
个穿红色丝睡袍的打门前穿了过去,我也没看。再说,我也看不见那人的脸
部。你知道,我的房间是对着餐车那头的,因此有女人朝那个方向过去,她
一走过去,我要看也只能瞧见一个背影。”

白罗点头说道:“她该是去洗手间的吧?”
“应该是的。”
“你看见她走回来吗?”
“没有。你现在这么一提起,我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按理说,她该是走
回去的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抽烟斗吗,麦昆先生?”
“不,我不抽。”
白罗想了想,说:“目前,就到此为止。烦你请罗嘉德先生的男仆过来
一下吧。喔,对了,你跟他通常都是乘二等车厢吗?”
“他坐二等。但是我平常都坐头等,可能的话,总是睡罗嘉德先生的隔
壁。他多半把他的行李堆在我房间里,这样他使唤起来,一切方便。可是这
次,除了他睡的那间头等卧铺房之外,都订光了。”
“我明白。谢谢你,麦昆先生。”

3 男仆的证词
继那名美国人之后,进来的是那个苍白的英国人,他那张全无表情的脸
孔,白罗在前一天就见过了。白罗指了一个位子请他坐下。
“据我了解,你是罗嘉德先生的男仆吧?”
“是的,先生。”
“你的名字是?”
“艾德华·亨利·马斯德曼。”
“年纪?”
“三十九岁。”
“住家地址?”
“克拉肯维尔镇,佛瑞尔街廿一号。”
“你已听说你主人被谋杀了吧?”
“知道了,先生。实在令人震惊。”
“请告诉我,你最后见到罗嘉德先生是什么时候?”男仆想了半响。
“该是昨晚九时左右,先生。也许稍晚一点。”“请凭你的记忆,详细
说明当时的情形。”“我如往常一样,去罗嘉德先生的房里。先生,去伺候。”
“你的职务都是什么?”
“将他的衣装整理、挂好,先生;把他的假牙泡好。再看看当晚他还有
什么别的吩咐。”
“他那晚的神色与往常一样吗?”
男仆又想了一想。
“这——先生,我觉得他有些心烦不安。”
“什么样的不安?”
“是为了他看的一封信。他问我是不是把信放在他的房里的,我当然说
我没有;但是他跟我发脾气,处处挑剔我的伺候。”
“这是否很不寻常?”
“不,不,先生。他很容易动怒。我说过的,他心情不好,就会如此的。”
“你主人有服安眠药的习惯吗?”
康斯丹丁将身子向前移了移。
“每次乘火车旅行都吃的。他说不吃睡不着觉。”“你知道他平常服哪
种安眠药吗?”
“先生,我真的不清楚。药瓶上没写药名,只注明‘睡前服用安眠药’。”
“他昨晚用了吗?”
“用了。我把药水倒在玻璃杯里,放在盥洗缸上头的小台架上了。”
“你没亲眼看他服下吗?”“没有,先生。”
“后来呢?”
“我问他还需要什么,早晨什么时间叫他起床。他说如果他不按铃,不
要打扰他。”
“这很平常吗?”
“是的,他平常都是先按铃叫列车长,然后再请列车长唤我。”
“到了上午他还没召唤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没有。有时候他起来
用早餐,有时候到午餐之前才起床的。”
“你知道你的主人有仇敌吗?”

“知道的,先生。”这人毫不动情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他在与麦昆先生讨论一些信件内容,先生。”“你对你的主人
有感情吗,马斯德曼先生?”马斯德曼的面容变得比平常更没有表情了。
“我不愿意那么说,他是个很慷慨的主人。”“可是你并不喜欢这个人?”
“我可否说我一向对美国人没什么好感?”
“你去过美国吗?”
“没有,先生。”
“你记得报上看过阿姆斯壮绑票案吗?”
这人的双颊开始出现了一些红润。
“看过的,先生。一个小女孩,是不?真令人震惊。”“你知道你的主
人罗嘉德先生正是这个绑票案的幕后主使吗?”“真的不知道,先生。”他
声调中首次流露出一丝温热的情绪:“我简直难以相信,先生。”
“这是真的,现在谈谈昨晚你自己的行动。这是例行的问话,相信你是
了解的,你离开你主人房间之后做什么了?”“我去告诉麦昆先生主人有事
找他,然后我回自己房间里躺下看书。”
“你的卧铺房间是——”
“尽头的那间二等房,先生。就在餐车隔壁。”白罗看了看桌上的列车
平面图。
“是的,你睡哪个铺位?”
“下铺,先生。”
“是第四号吧?”
“是的,先生。”
“有人跟你同房吗?”
“有的,一个意大利大汉。”
“他说英语吗?”
“呃,可以这么说,先生。”这男仆的口气充满了不屑。“他去过美国,
我想是芝加哥吧。”
“你们两个常聊天吗?”
“不,先生,我比较喜欢看书。”
白罗会心地展露了笑容。他可以想见——一个滔滔不绝的意大利彪形大
汉,另一个不苟言笑的“绅士中的绅士”。“可否请问你在看什么书?”他
问道。
“现在正在看阿拉贝拉·李查逊夫人写的《爱情的俘虏》。”
“有意思吗?”“我觉得很好看,先生。”
“好,我们再谈谈别的。你回房之后看《爱情的俘虏》,一直看到什么
时辰?”
“看到差不多十点半,先生。这个意大利人要睡觉了,列车长就来铺床
了。”
“你也就上床就寝了?”
“我安歇了,先生,但是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呢?”
“我牙疼,先生。”
“唉呀呀——很疼的啰?”

“很疼的,先生。”
“你怎么办呢?”
“我上了点丁香油,疼得就好些了,但是还是睡不着。我扭亮了头顶上
的小灯又继续看书——想把牙疼忘了。”“你就一直没睡着吗?”
“到清晨才睡去的,先生。”
“你的同房呢?”
“那个意大利大汉?喔,他只一个劲儿打鼾。”“他整夜都不曾离开过
房间吗?”
“没有,先生。”
“你呢?”
“没有,先生。”
“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想没有,先生。我是说没什么不寻常的。我是说,车停了下来,一
切都静得很。”
白罗沉默了半响,又说:“嗯,我看该问的也都问了。对这桩惨案你也
提不出什么线索吗?”
“我怕没有。我很抱歉,先生。”
“据你所知,麦昆先生与你主人罗嘉德先生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或争
吵?”
“喔!绝对没有,先生。麦昆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你在侍奉罗嘉德
先生之前,在哪里服务?”“在格罗佛纳广场侍奉亨利·汤林逊爵士。”“为
什么后来离开了?”
“他要去东非,不再需要我的服务了。不过,先生,我相信他一定会替
我说话的,先生。我追随他多年了。”“你侍奉罗嘉德先生有多久了?”
“刚过了九个月,先生。”
“谢谢你,马斯德曼。对了,你抽烟斗吗?”“不抽,先生。我只抽香
烟——便宜的。”
“谢谢你,没事了。”
白罗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这男仆迟疑了一下,说:
“对不起,先生,不过,那位美国老太太好像——我觉得——有些不对
劲。她嚷着说她对杀手知道得一清二楚。我看她好像紧张得不得了,先生。”
“那么,”白罗笑着说:“我们下一个就问她吧。”“要我转告她吗,
先生?她嚷着要见有关的主管已经很久了。列车长还在劝慰她呢。”
“去请她来吧,朋友,”白罗说:“我们现在就听听她有何事相告。”

4 美国太太的证词
侯伯太太气喘吁吁、亢奋地赶到餐车时,已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快点告诉我——谁是这里的主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报告,非常重
要的,我要立刻告诉这儿的主管人。你们几位先生——”
她的眼睛眨来眨去地在这三位男士间扫着,白罗往前欠了欠身子。
“请告诉我吧,夫人,”他说:“不过,您先请坐。”
侯伯太太一屁股坐进了白罗对面的椅子上。
“我要说的很简单,昨晚车上出了命案,凶手就在我的卧铺房里。”
她喘了口气,特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您敢肯定真有此事吗,夫人?”
“当然是真的!什么话!我又没昏了头。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上床睡
觉不久,突然醒了过来——一切是黑漆漆的——可是我知道有个男人在我房
间里。我吓得连叫都不敢叫,你是可以想见的。我只能躺在那里,心中想道:
‘老天呀,我要被人杀死了!’我简直没法子形容我当时的心情。该死的火
车,我心中想起了小说中写的发生在火车上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我心想:‘反
正他抢不走我的珠宝。’因为我把珠宝放在被子里藏在枕头下面了,当然睡
在上头很不舒服,硬硬的。但是我可以不告诉他放在哪儿了!吔,我说到哪
儿了?”
“你发现房里有个男人,夫人。”
“对了。我躺在那儿,眼睛闭得紧紧的。心想:我该怎么办?谢天谢地
我女儿不知道我遭的这种殃!忽然,福至心灵,我想起用手摸到电铃,按铃
叫列车长。我按了又按,也没有人来。告诉你吧,我当时简直连心脏都停止
跳动了。心说:‘完了!大概车上的人都给他杀光了!’车又是停着的,静
得怕死人。我继续不停地按铃,等我终于听见过道上有脚步声传来,又有人
敲我房门时,心中一块石头才算丢下了地!我拼命喊:‘进来!’同时立刻
扭亮电灯。你猜怎么啦?信不信由你:房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侯伯太太好像她说到这里才是个高潮,全然不觉别人的失望。
“后来怎么样了,夫人?”
“后来,我告诉了列车长。可是他根本不信,还以为我在作梦呢。我叫
他在床底下找,他说床下头地方太小,是挤不进一个人的。那列车长死命地
安慰我,可把我气死了!我不是个胡思乱想的人。告诉您,先生,呃——我
还没请教您贵姓呢。”
“白罗,夫人。这位是波克先生,铁路公司的主任,那位是康斯丹丁医
师。”
侯伯太太心不在焉地对他们三人哼一句:“幸会,各位。”又连珠炮般
地叙述起来。
“我无意自作聪明。但我心里知道准是隔壁那个人,就是被刺死的可怜
家伙。我叫列车长看看我们两个房间通用的门拴了没有;果然,没拴,我立
刻叫他拴好。等他出去之后,我又用箱子顶住,以防万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我不知道。我吓都吓死了,哪敢睁开眼睛看时间。”“那么你的看
法怎么样呢?”
“那还不简单吗?在我房间里的那个男人准是凶手。除了他还会是

谁?”
“你认为他跑回隔壁房间去了?”
“我怎么晓得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又没敢睁开眼睛看。”“他也可能从
房门溜到过道上去了。”
“谁知道,反正我没睁开眼睛。”
侯伯太太发颠地叹了一口气。
“老天!可吓死我了!要是我女儿知道了——”“夫人,你想,你听见
的不可能是隔壁死者房里的动静吗?”
“不,不,怎么会?先生——您——喔,对了,白罗先生,那个人就在
我房间里呀!再说,我还有证据呵。”说着,她理直气壮地抓起一只大手提
包,伸手就往里头摸索。
她一样一样地拿出了两块很干净的大手帕,一副牛角镜框眼镜,一瓶阿
司匹灵,一盒嗥盐,一小盒薄菏糖球,一串钥匙,一把小剪刀,一本美国运
通银行的旅行支票,一张平庸无比的孩子的生活照片,一些信件,五串次等
东方珠链,还有一小块金属做的东西——一枚钮扣。
“你看,这钮扣,总不会是我的吧?也不是从我的物件上掉下来的,是
我今天起床时捡到的。”
当她把钮扣放到桌子上时,波克先生探身一看,叫了起来:“这是卧铺
列车职员制服上的扣子啊!”
“也许还有更好的解释。”白罗说。
他温婉地对这位美国太太说:
“这枚钮扣,夫人,可能是列车长身上掉下来的,也许是他在你房间中
找人或替你铺床时掉落的。”
“我真不懂你们都是怎么搞的!除了挑我的毛病之外,甚么都不懂!听
我说,昨天晚上我入睡之前看杂志,开灯之前,我把杂志放在靠窗头地上放
着的一只箱子上了。懂我的意思吧?”
他们都表示懂得。
“那就对了。列车长在靠门口的地方往座位下面搜找了一番,然后进来
帮我把通往隔室的门拴上了,但是他根本没有靠近窗头。可是今天早上,这
枚钮扣却是放在我那本杂志上了。这你们又该怎么解释?”
“这,夫人,我可以称之为物证。”
他的回答总算平息了这位太太的怒气。
“让人不相信,最令我生气不过了。”她说。
“你提供给我们的资料非常别致而有价值,”白罗低声下气地说:“现
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没问题,请问吧。”
“你既然这么害怕罗嘉德这个人,为什么不早些把通往他房间的门拴好
呢?”
“我拴好了的。”侯伯太太抢着回答。
“喔?你拴上了的?”
“其实,我是叫那个瑞典女人——人蛮不错的——看看是否拴好的,她
说是拴上的。”
“你自己为什么不看看呢?”
“因为我已经上床了,而且我的手袋还挂在门的把手上的。”

“你请她查看,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想想。该是大约十点半、十点三刻的样子。她到我房里来问我有
没有阿斯匹灵,我告诉她在我手袋里,她就去拿了。”
“你本人是躺在床上的?”
“是的。”
突然她笑了起来。“可怜的女人——她着急得要死!跟你说,她竟开错
了门,她去开隔壁的房门了。”
“罗嘉德先生的?”
“是呀。你晓得在火车上,所有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多难认呀。她就
这样错开了他的房门。她难为情死了。你好像笑了,我猜他还说了不礼貌的
话。可怜的女人,她真是难过死了。‘呵!我弄错了,’她说:‘我弄错了,
真丢脸。不是个好人。’他说:‘你太老了!’”
康斯丹丁医师噗地笑出声来,侯伯太太立刻凶兮兮地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个正派人,”她说:“怎么可以对女士说那种话!这种事情也
不应该笑的。”
康斯丹丁医师立即道了歉。
“后来你没听见罗嘉德先生房里有什么声响吗?”白罗问。
“嗯,倒也没怎么听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夫人?”
“这,”她顿了一下才说:“他打鼾。”
“噢!——他打鼾,是吗?”
“可怕极了。前一天晚上,吵得我一夜没睡。”
“你在发现房里进了一个男人之后,就没听见他打鼾了吗?”
“真是的,白罗先生,你是怎么了?我怎么还听得见?他已经死了!”
“喔,对了,真是的。”白罗说。他显得有些糊涂。
“你记得阿姆斯壮绑票案吗?侯伯太太?”
“怎么不记得,那恶棍居然逃之夭夭。哼!是我,绝放不了他!”
“他没有逃掉。他已经死了,昨天夜里死的。”“你不是说——?”侯
伯太太几乎从座椅上跳了起来。
“不错,罗嘉德就是他。”
“哎呀,哎呀!好呀!我非得写信告诉我女儿不可!我昨晚上不告诉过
你那人长得一副坏人相的,是不是?你看,我没有看错吧?我女儿常说:‘妈
妈的预感一来,不信的话,打赌吧,十拿九稳。’”
“你认识阿姆斯壮这家人吗?”
“不认识。他们的社交圈子很拘谨。不过我听说阿姆斯壮夫人是个人品
好极了的美人,她丈夫也十分疼爱他。”
“侯伯太太,你真帮忙,真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可否请把你的全名留给
我们?”
“当然可以。卡洛琳·玛莎·侯伯。”“请把住址写在这里,好吗?”
侯伯太太在写地址时,口中仍不停地说着:“我简直不敢相信,卡赛提
——会在这班火车上。我对此人早有预感,竟被我猜中了,对不?白罗先
生?”
“是的,的确是。喔,对了,你有一件鲜红的丝质睡袍吗?”
“老天,怎么问这种事?没有。我带了两件睡袍——一件是在船上穿很

合适的粉红色法兰绒做的,另一件是我女儿送的礼物,紫色丝质的土产。可
是你问我的睡袍干什么?”
“因为,我跟您说,夫人,昨天曾有穿着红色的睡袍的人错进您的、或
是罗嘉德的房间。正如您所说,车上房间的门都关着,很不容易分清是谁的。”
“可没有穿红色睡袍的人闯进我的房里来过。”
“那她一定是错入了罗嘉德先生的房间。”
侯伯太太嘴唇一撅,不屑地说:“这是可想而知的!”
白罗往前挪了挪身子,问道:“那么,你是听见隔壁有女人的声音了?”
“你怎么猜到的呢,白罗先生?其实我也没有。不过——好吧——我的
确听见的。”
“可是我刚才问你有没有听见隔壁有什么动静,你怎么说只听见他打鼾
呢?”
“他的确是打鼾了嘛。他一半的时间打鼾,其他的时候——”侯伯太太
不禁脸红起来:“这种事情不谈也罢。”
“你是何时听见隔壁有女人声音的?”
“记不清楚了。我醒了一会儿,听见有女人在说话,很明显可以听出来
她人在什么所在。我心想:‘哼!果然是那种人!不出所料!”——后来我
就睡着了。我敢提保,不是你们逼我,我是绝不会跟三个陌生男人谈这种事
的。”
“那是在你发觉房里进了男人之前,还是之后呢?”
“你怎么又湖涂了?他既然人已经死了,还会跟女人谈话吗?真是!”
“对不起,你一定觉得我愚蠢得可以了,夫人。”
“我看,就连你有时也难免一时糊涂的。我只是想不通,这人竟是卡赛
提那恶魔。我女儿要是知道了——”
白罗刻意殷勤地帮这位好心肠的太太将物件放回她的手提袋里,又起身
陪她走回餐车门口。
就在最后一秒钟时,他说:
“您掉了您的手帕,夫人。”
侯伯太太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块小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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