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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

阏羽(当代)
书名:赌徒(高干)
作者:阏羽
楔子
  “苏西禾,你他妈疯了!”
  “你做什么不好!跑去做人家的情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苏西禾从来没有见过谢东来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隔着话筒,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谢东来的愤怒。
  
  苏西禾一阵烦躁,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
  “情人,什么叫情人?他未娶我未嫁,这算是他妈的哪门子的情人!”
  “谢东来,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苏西禾,你还狡辩!”
  “你他妈不要命了,你这是在玩火!早晚要引火烧身的!”
  谢东来被苏西禾的态度刺激的更加的恼怒。
  
  “哼,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说完,苏西禾啪的一下将电话挂了,面子上她是很气愤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引火烧身?呵……
  她想,谢东来想说的应该是引火自焚吧。
  她难道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十七岁就开始的爱恋哪里是说结束就结束的。
  
  “丫头,怎么,又跟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到苏西禾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沈沉年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此时的苏西禾只觉得那份笑意分外的刺眼。
  她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小男朋友,小男朋友!你全家都是小男朋友!”
  说完,她立马转身走回了房间,并且将门摔得很响很响。
  
  留下沈沉年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进房间的打算,继续处理起自己手头的事情。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只是,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是这般的凌厉,这般的凶悍?
  
  房间里,苏西禾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靠着门滑了下去。
  她将自己的双膝靠的更紧一点,双手环抱住,脸也埋在里面,原本就因为洗澡并没有干的头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的,她感受着地板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头发贴在薄薄的睡衣上,也分外的冰凉。
  可是,身体再怎么的凉,又怎么会有心的冰冷呢……
  
  这场豪赌,这场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的豪赌,到底算的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晋江在抽了这么多天后稍微的缓和了,我的新坑得见天日了!!
第一章
  
  初识沈沉年,是在苏西禾十七岁的时候。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沈沉年的样子,白衬衫,黑西裤,明明是很简单的装束,偏偏被他给穿出了与旁人不一样的味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西禾开始对白衬衫有了一种执念般的钟情,她总觉得那是一种干净的不可比拟的味道。
  
  沈沉年当时是在苏西禾父亲的手下做事的,年纪不大,不过是二十五岁。
  可是,在别人二十五岁还忙着找工作忙着跳槽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以二十五岁的年龄做上了市长秘书一职,这在当时的海港是非常让人艳羡的事情。
  当然,他能够做上那个位置,一方面是因为能力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还是他背后的家族。都城沈家,谁没有听说过呢。
  所以,即便是年轻位高,别人也大多只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人,你是嫉妒都嫉妒不起的。
  
  苏西禾只觉得见到沈沉年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慢了半拍。仿佛就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马王子来到了人间,顷刻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她想,是吓的。
  她怕自己的胸口装不住那颗由慢到快,并且几乎都要跳出来的心。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干净温和的男人么?
  
  彼时的沈沉年,哪怕是以后的沈沉年,也都不会知道,在那样一个普通的阳光灿烂的下午,有一个女孩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他,并且,一交就是十年,十年里只能看到他,想着他,爱着他,直至离开。
  
  苏西禾一直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草率,明明真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她就是这样一头栽了进去。甚至,她对沈沉年根本就谈不上任何的了解,连交谈都没有过。
  沈沉年长的很帅,这是公认的事实。可是,这世上帅的人多的去了,难道她苏西禾见到一个就要动心一次?
  沈沉年很有气质,是,他确实很有气质。可是,有气质的男人也不只他一个,就像苏父就同样的有气质,再说,气质又不能当饭吃!
  归根到底,苏西禾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太少女情怀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沈沉年给骗去了一颗少女的心,只是,等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难以自拔了。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所以,所谓的爱情真的是一件磨人的东西,尤其是对初生情愫的小女孩来说。
  
  苏西禾能见沈沉年的机会并不多。
  苏父当时任职的是海港的市长,作为南方最大的一个城市的市长,苏父的发展空间是不可限量的,而且,沈沉年有沈家,苏父也有苏家,都城苏家并不比沈家要差。而苏父之所以会在海港,就是为了下一步进军中央而做的铺垫。
  苏西禾曾经找了很多的借口去找她的父亲,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多看沈沉年几眼。
  小女孩的情怀大多是藏在心底,羞于人分享的。哪怕只是很简单的一次见面,很普通的一句话,都能够让她念好几天,让她高兴上好几天。
  
  然而,苏西禾的这种小孩子的伎俩,在苏父的明令禁止后就再没有机会使出来了。
  在苏西禾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她妈妈就因病去世了。从那以后,苏父也没有再娶,照理来说父女俩相依为命应该是很亲近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苏父领导做惯了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言语表达不出来的东西,两人中间仿佛就是隔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墙,总是让他们离那亲近二字远了那么一分。
  
  在苏西禾数次无所事事的去办公室找苏父后,苏父就严厉的制止了她的这种做法,而苏西禾也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父亲的,所以,她不得不沮丧的遵守父亲的规定。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西禾尝试到了相思的滋味,难熬,却又带着微微的甜。
  
  那个时候,苏西禾还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写在了日记本上,每次写着的时候都满满的都是沈沉年的影子,可是,写过了之后又满是惆怅。
  苏西禾想,她之所以变的这样的容易感伤,跟那个时候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日记本是上锁的,但她还是不放心,担心被父亲无意间看到,她甚至将它藏在被子的下面,只为保守心中那份小女儿的心事。
  后来,苏西禾长大后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想,那个时候的她大抵也是这样的吧。
  
  心中满满的都是一个人,可是,却连见都不能多见,这种苦楚压的十七岁的她喘不过气来。苏西禾并不是一个大胆的人,她甚至当着沈沉年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另一方面,她也清晰的从沈沉年的眼中看到,他,是真的只把自己当一个小孩的。于是,苏西禾就更加的郁卒了。
  十七岁是一个很敏感,又带着点感伤的年纪,有的时候,苏西禾会莫名的流出眼泪,她记得当时的同桌是一个文文的小男生,她总是这样将人吓的手足无措。可,眼泪偏偏像不受控制一般不停歇。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原本应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的那份少女的纯纯的爱恋,却愈加的深刻。对此,苏西禾是真的无可奈何的。有的时候心不受控制,那,人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天,何况是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过的苏西禾。
  苏西禾是跟着父亲一起参加沈沉年的婚礼的。
  原本苏父并没有带苏西禾一起参加的打算,可是,一直以来都很乖巧的苏西禾,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如此坚定的想要做一件事情,苏父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只是,他隐隐的对有些东西有了察觉。
  沈沉年的婚礼是在都城举行的,毕竟,那里才是沈家的大本营。
  作为苏家的代表,苏西禾跟在苏父身后收到了很热情的接待。
  
  看着场中的金童玉女,苏西禾说不出自己心中的那股滋味。她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哭,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哭,在这个地方不能哭。
  那场婚礼办的很盛大,轰动都城。而且,全国各地来祝贺的人很多,可见沈家的家世显赫。所有的人都笑着恭喜新人,沐浴在祝福里的新人也是格外的幸福。
  新娘很美,尤其是在沈沉年的呵护下,更加的美。
  新娘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甚至,只能算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平常人家,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够嫁入沈家,只可能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沈沉年爱她!
  
  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苏西禾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认识的越清晰,她的心就越疼。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二十岁的自己已经尝到了爱情的苦涩,这一场没有人知道的单恋,伴随着沈沉年的婚礼,也将戛然而止。
  她不是机器,不是说不喜欢就能够忘记的,只是,她会开始慢慢的尝试。毕竟,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她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即便她愿意,他沈沉年又能看的上她?
  
  当一切已经事过境迁的时候,苏西禾常常会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有前面的那段苦恋,她会不会就不是那样的缺乏安全感,会不会就不会连最后去爱的勇气都消失?
  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
  因为,这世上是真的没有如果。
  
  就好像如果沈沉年能和他所爱的妻子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的话,苏西禾应该就会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收回来,慢慢的释怀,那,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种种了。
  可,还是没有如果。
  
  在沈沉年结婚后的第三年,他的妻子难产而死。
  那一年,沈沉年已经回到了都城。
  那一年,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叫做沈沉年的男人憔悴如斯。
  
  苏西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学校的草坪上和别人通着电话,她也正是从电话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首先闪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沈沉年那温暖的笑,那个男人,还能那样的笑么?
  
  苏西禾的大学就是在都城读的,所以,她代替了自己的父亲去参加了沈沉年妻子的葬礼。
  在见到沈沉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暖干净的沈沉年么?
  憔悴,沧桑,甚至苍老,这是她所唯一能想的出来的词,却仍不足以形容那样的沈沉年。
  苏西禾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吸气声。
  
  她忆起沈沉年在婚礼上看他妻子的眼神,他是真的爱她的,而这所发生的一切,又是多么残忍的让他来背负?
  苏西禾最后仓皇而逃。
  她能听得到自己心底那种崩塌的声音,曾经,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建筑起来的高耸的围墙,只为将对沈沉年的那份痴恋锁起来的围墙,就这样,一寸寸的崩塌,甚至,没有任何补救的可能。
  
  要怎么补救?能怎么补救?
  那样的沈沉年,那样脆弱的沈沉年,让她怎样将他赶出心底,让她怎样忘却尘埃?
  
  她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药剂,可是,此去经年,她终于看清,原来,时间不过是将心底的东西无限珍藏,一旦找到机会就快速的破土而出,势如破竹,不能做任何的阻挡。
  苏西禾就是抱着这样的一种心情过完了自己的二十三岁的生日。
  也是那天,她做出了一个影响一生的决定。
  
  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慢慢的继续,冥冥之中自有一双手将它无形的推动,人,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其中,最卑微不过的一环。
  
  而我们的故事,就是发生在这之后。
  
  
第二章
  
  “苏西禾!你到底在想什么!”
  “让你出国你不去,让你回海港你也不回,你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这些年来,苏父是鲜少动怒的,可是,现在的他却对着自己的女儿发起了火。
  
  苏西禾只是默默的听着,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挺直的脊背说明了她的坚持。
  今年的她二十三岁,大学毕业。
  原本苏父是安排好她出国的,可她断然拒绝了,并且选择了留在都城。
  苏父对此异常的生气,所以才有了上面的质问。
  
  人都说女儿青春期都容易叛逆,可是,苏父想不通的是,苏西禾的叛逆期不是早就应该过了么。原本那么乖巧的苏西禾,怎么就在留在都城这件事上这么坚决!
  他直觉上认为苏西禾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作为父亲的他也不能过于逼迫。
  苏西禾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固执。这倒不是说她性子不好,事实上,认识苏西禾的人都会说苏西禾的性格很好,不算是那种很温柔,但绝对是很好相处的那一类。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好相处的女人,也是有着自己超乎寻常的坚持的。尤其是在她已经决定的事上。
  
  苏父看着这样沉默不语的苏西禾,他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无奈。
  这个孩子,从小就没有母亲,照理说父女俩应该是很亲近的,可是,事实上两人也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工作忙,另一方面,他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沟横亘在两人的中间。
  随着苏西禾越来越大,苏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大了。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从来都是叱咤风云的苏父,第一次觉得异常的无力。
  
  “西禾,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父的语气软了下来。
  
  苏西禾听着父亲话语中的无奈之意,她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不能妥协。
  二十三岁的生命中,她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明了过自己想要什么。
  
  “爸……”
  苏西禾看着对面已经开始苍老的父亲,她觉得自己的心真的是狠。
  “爸,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回来的!”
  “相信我!”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苏西禾就对自己和沈沉年之间的事情是抱着悲观的态度的吧,要不,她怎么会这么早的就预言着几年后的回家?
  只是,当时的她也许并不能那样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当一切发生的时候,她才会那样平静的接受吧。
  这些,都是后话。
  
  最终,苏西禾还是踏上了前往都城的路。
  看着越来越小,越来越远的海港,苏西禾满目忧伤,却流不出眼泪。
  
  当苏西禾乘坐的飞机降落的时候,接机的,是谢东来。一个与苏西禾关系很好的男人。
  与谢东来的相识,对于苏西禾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那天刚好是沈沉年结婚的日子,并且,两人也恰好就是在他的婚礼上认识的。
  如果说有什么日子是苏西禾不想去回想的话,那么,沈沉年结婚的那天绝对含在其中。
  即便是事过境迁,想起那天,苏西禾依然会觉得胸口有股钝钝的疼。
  
  原本,她和谢东来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可后来不知怎的,就接触的越来越多,越来越熟悉了。不过,苏西禾并不排斥,毕竟,谢东来作为朋友来说还是很合格的。
  有事的时候可以帮忙,无事的时候可以狐朋狗友一下,多少为苏西禾的生活带来乐趣。
  只是,有的时候苏西禾也会苦恼。
  就比方说现在。
  
  谢东来给苏西禾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那个拥抱紧的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苏苏,我想死你了!”
  谢东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苏西禾满脸黑线。
  “谢东来!”
  “我警告你马上放手!”
  
  谢东来嘿嘿的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手来。
  笑话,要知道苏西禾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是练过好几年的跆拳道呢,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啊。
  
  谢东来的动作让苏西禾的怒气下去了一些。不过,该说的还是不能省。
  “谢东来,再次警告你,我叫苏西禾,不叫苏苏!”
  
  “知道,知道。”
  谢东来敷衍道。
  不过另一边他小声的嘀咕着。
  “苏西禾不就是苏酥么,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苏西禾一个眼神飚过来,谢东来赶忙赔笑。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都城机场的大厅。
  
  都城,我来了……
  苏西禾心中默默的说。
  
  苏西禾是坐着谢东来的那辆拉风的跑车驶入都城市区的。她其实是很有冲动自己打的的,天知道跟着一个帅哥坐着一辆红色的跑车是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的啊!
  尤其是在这个帅哥不管怎么都不肯将跑车的顶蓬关上的情况下,那种压力就化为明显的刀剑将她戳的满身的窟窿。
  所以说,招惹谁都不要招惹帅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等到终于来到苏西禾的临时住处的时候,她狠狠的吐了口气。
  这个住处是苏西禾在毕业之前就找好的,那个时候,距离沈沉年夫人去世没有多少的日子,可以说,从那个时候开始,苏西禾就决定了要留在都城。
  她甚至都还没有理清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只是,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留下来,一定要留下来。
  然后,她顺应了自己的内心。
  
  人,总是要在痛过之后才知道害怕不是吗?
  那么,现在的她,真的还不是很痛。
  所以,只能选择继续。
  
  谢东来带着苏西禾来到了都城很豪华的一个饭店,来庆祝她的定居都城。
  席间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同来的还有一些苏西禾的朋友同学什么的。苏西禾大学学的专业是城市规划,虽说有很多的同学出国深造了,但留下来的毕竟也不在少数。
  前面已经说过苏西禾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再加上她长的虽称不上是绝世美女,但好歹和清秀也是挂点边的,所以,这样的人必然是会和很多的人关系都很好的。
  饭桌上的气氛很High,说不感动是假的,正是因为这些朋友的存在,才让苏西禾觉得自己不那么的孤单,至少,在都城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散席后,一如既往的大家要求去KTV,这仿佛成为每次聚会的必点活动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纵声,这是一所在都城很出名的会所,而恰好,这所很牛的会所的主人姓谢,复名东来。
  所以,不宰他宰谁呢?
  
  苏西禾好不容易从包厢中逃出来,她重重的吸了口气。
  他们这群人还真是能闹腾呢!
  这时,谢东来也走了出来。
  “怎么在外面待着?”
  
  苏西禾对着谢东来笑了笑。
  “太吵了,我出来解放一下自己的耳朵。”
  谢东来也笑了。
  苏西禾承认自己有着一时的闪神。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能笑的这么的妩媚的,只是,这句话她是打死也不敢再说第二遍的,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谢东来那吓人的报复手段她至今还记忆犹新呢。
  苏西禾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所以,胆小的人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两人坐在纵声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你有什么打算?”
  谢东来貌似随意的问着。
  
  苏西禾揉了揉眼睛。
  “毕业前导师将我推荐到规划院里,说好明天去和他们签合同的,我想在都城的日子我可能会一直从事这一行吧。”
  
  “苏西禾,”
  谢东来连名带姓的叫着苏西禾的名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每次和苏西禾提起,她就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这让他会有种那是一般人不能碰的禁区的错觉,这让他十分的不爽。
  
  苏西禾苦笑了一下,她的这个朋友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给她呢。难道他不知道大多数女人在这一方面都是羞于启齿的么。
  “谢东来,你相信吗,其实即便到现在,即便是已经决定留在都城的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鼓起那份勇气。”
  “曾经,我以为这样默默的看着他我就满足了,可是,是不是人越大就会越贪心呢?”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去试一试,即便明知道会是一场悲剧收尾的心伤。”
  
  谢东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样的苏西禾。
  两人俱是无言的坐在那里。
  
  “谢东来,”
  苏西禾突然叫着他。
  “如果,此刻他能够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我只能说是在劫难逃了。”
  苏西禾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刚刚好敲打在谢东来的心中,留下一片余响。
  
  事实上,苏西禾的这种假设基本上是不成立的。
  沈沉年是什么人?都城首屈一指的高官!
  他怎么可能不顾形象的来到纵声这种娱乐场所呢。即便是他们那些人要去,也肯定是会去一些更隐蔽更高档的地方的,没有道理会冒着败坏自己名声的风险来到这里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一种叫做孽缘的东西。
  纵声的大厅里,一直放着MV的大屏幕上,突然插播了一条政府的紧急报道。
  而,发布这条报道的,正是沈沉年。
  
  苏西禾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崩开的声音,原来,一切早就已经注定。
  她定是逃不开沈沉年的这个劫。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往后的很多年,苏西禾都在想,如果,没有那天的这种巧合,那,她和沈沉年之间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交集了?
  而那个时候,她正躺在沈沉年的怀里,享受着沈沉年特有的温柔。
  
  
第三章
  
  苏西禾第二天就到了规划院去报到,并且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将该办的手续全都办好。办公室主任好心放她回去休整一个下午,明天正式上班。她道谢后就离开了。
  独自走在都城的大街上,即便是生活学习了四年的地方,苏西禾还是觉得有丝丝的陌生。
  苏家的大本营是在都城的,很小的时候苏西禾实际上是在都城生活过的。但她并不能记起那个时候的事情。她所熟知的家乡,还是南方的那个以海为名的城市。
  
  苏西禾微微的摇了摇头,甩开了心中的感伤的思绪。既然决定了,她就不会后悔,既然选择了留在都城,她就会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她到附近的超市转了转,稍微买了点菜,准备自己动手解决自己的晚饭。
  此刻的她并没有想着要去接近沈沉年,她甚至依旧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那么做。只是,很多的时候,上天是会帮你做决定的。
  
  “丫头,你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已经刻进了苏西禾的骨子里,她又怎会分辨不出来?
  
  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的激动。
  微笑,要记得微笑,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强调着。
  “沉年哥,好巧!”
  事实上,她也确实笑的漂亮。
  
  “是很巧啊,不过,你不是毕业了么?”
  “怎么,小丫头都城还有事情没做完?”
  沈沉年只是很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听在苏西禾的耳里却有那么点的不是滋味。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之于沈沉年是什么都不是,可是,清晰的听到还是会有丝丝的难过的。
  
  甩掉这种不好的感觉,苏西禾面上依旧是高兴的表情。
  “沉年哥,我导师帮我在这里推荐了一份工作,以后我可能就留在这里了。”
  如果换成是别人,譬如说谢东来的话,她肯定会开玩笑说怎么都不关心她的,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可是,面对沈沉年,她缺乏那种勇气。
  也许真的是越在乎就越胆怯吧。
  
  “这样啊……”
  沈沉年有些微微的诧异,不过他转念一想苏父近些年的仕途,总归是有一天会升到都城的,也许苏西禾只是提前做好来都城的准备而已。
  他看到苏西禾提的购物篮里居然有菜样的东西,不免想笑。
  “小丫头现在会自己做饭了?”
  言语中的笑意非常的明显。
  
  苏西禾的脸募得红了起来。她知道沈沉年是在笑她的第一次做饭。
  那时候她刚认识沈沉年不久,正是少女做梦的年纪,恨不得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全部展现在他的面前。可是,偏偏那天那样的巧,足够让沈沉年笑她这么多年。
  那天,她突发奇想的很想做菜。在她十七岁的生命里,从来都没有自己做过菜呢。
  她先是将饭煮上,这个她是会的,因为曾经很多次她都是自己煮饭然后吃着苏父单位里的叔叔送来的打包的菜。至于做什么菜她也是有想过的。
  难的她不会,只能做一个简单的,而刚好冰箱里有一些鸡蛋,所以她就想着要做煎鸡蛋。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别人煎鸡蛋,只是印象里觉得好像是知道步骤的,然后,她就勇敢的做了起来。
  先将鸡蛋打碎,将蛋清蛋黄全都倒在碗里搅匀,这是她在电视上学来的。等她觉得差不多了,然后将鸡蛋倒在锅里,想了想不对,又果断的加了一大碗水进去。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原本应该为她送菜的叔叔今天有事,所以来的是一个她做梦都想见的沈沉年。
  将沈沉年让进屋里后,她顿时觉得自己的手都没处放了。
  当她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沈沉年居然站在厨房里审视着她的成果。
  
  “丫头,你在做鸡蛋汤?”
  苏西禾一下满脸黑线。
  “煎鸡蛋,谢谢!”
  她没好气的说道。
  
  “噗……”
  沈沉年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苏西禾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开心的男人,哼,有什么好笑的,笑吧笑吧,笑死你!
  
  沈沉年很快就恢复镇定。
  “丫头,你放的油呢?”
  油?
  苏西禾的表情充分的说明了她的疑问。
  
  沈沉年压住又要咧开的嘴,但不难看出他的嘴角依旧是上扬的。
  “那,放了盐什么的么?”
  
  “我不是正准备放着的么!”
  苏西禾死鸭子嘴硬。
  
  “恩,很好!”
  “作为鸡蛋汤是很合格的,记得等下再撒点葱啊!”
  沈沉年一本正经的说着让苏西禾抓狂的话。
  
  苏西禾就一直瞪着他,一直瞪一直瞪,直到沈沉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才轻咳了一声。
  “我来给你煎个鸡蛋吧。”
  说完,沈沉年从冰箱里另取了两个鸡蛋,很熟练的做了起来。
  
  苏西禾就这样傻傻的看着他的动作,她觉得连呼吸都不会了,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沈沉年做饭的身影。
  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呢?
  
  也许是觉得苏西禾一个人吃饭太过孤独,沈沉年在做好菜后留了下来。
  那顿饭苏西禾吃的异常的香甜,从此她也爱上了煎鸡蛋这道菜。
  只是,再也没了当初的美味了。
  
  “丫头又在发什么呆呢!”
  沈沉年的声音将苏西禾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其实她是庆幸的,至少他还记得那段曾经,不是么?
  
  “你才发呆呢!”
  苏西禾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复杂。
  
  沈沉年继续笑着,没有和苏西禾计较。
  “你住在这附近?”
  他注意到苏西禾买的东西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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