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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轩弦-密室之不可告人

_4 轩弦(当代)
“正因为这个诡计如此大胆、惊人,所以我一直无法破解。直到他……”雅姬指了指男青年,接着说,“当他把装着水果糖的烟盒给我看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之所以认为盒子里所装的是香烟,是被烟盒所迷惑。同样道理,我们之所以会认为你所背着的是包雨芝,是被那黄色外衣所迷惑。谁能想到呢,短短的一分钟里,黄色外衣下的包雨芝,已被包雨倩的尸体所替换。”
雅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望着包昊,一脸严肃。
男青年抓了一下自己那散乱的头发,舔了舔嘴唇,接着雅姬的话说道:“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样一个惊人的诡计,一来是因为你的脑袋非常灵活,二来是因为你在发现自己和包雨倩的尸体无法通过窗户离开大厦的时候,同时也发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包雨芝那细小的身体,可以穿过防盗铁网,通过窗户离开大厦。
“你一发现了这件事情,马上就想到可以好好地利用这一点。你先找来一根绳索,绑在窗户上,同时用绳索的一头绑着你四岁大的女儿包月芝,让她无法离开窗边。接下来,你背着包雨倩的尸体和我们一起来到楼下,并提议大家分头找。对,分头行动的做法,首先是由你提出来的。在你看来,只有大家分开行动了,你才能实施你的下一步计划,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如你所愿,大家赞成你的建议。然而,我却要求和你一起行动。你马上紧张地说:‘你们帮忙到那边找找看吧,我到附近的公园去看一看,雨倩放学后,总爱到那个公园玩去的。’是的,如果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就无法实施下一步行动了。
“在确认众人都离开大厦后,你马上把包雨倩的尸体放到楼梯底,接着利用你刚才吊下来的绳索,回到你家的窗外。你无法进入屋里,但包雨芝却可以通过窗户离开屋子。你把包雨芝抱出来后,通过绳索回到楼下,再把绳索收起来。最后,你让包雨芝重新穿上黄色外衣,并在大厦外等候我们就可以了。”
雅姬点了点头,补充道:“那黄色外衣像带了魔法一般,成功隐藏了包雨倩的尸体,让你这偷天换日的诡计得到短暂的成功!”
“不!”包昊进行最后的挣扎,“你们说的都是一相情愿的瞎猜,根本没有证据!我没有杀雨倩!她是我最爱的女儿,我根本没有杀害她的动机!”
“证据?”宇文雅姬冷冷地说,“证据之一:你背着‘包雨芝’下楼的时候,‘包雨芝’没有像一分钟前那样哭闹,为什么?因为那不是包雨芝,而是一具根本不会动弹的尸体;证据之二:你说回去换鞋子,结果却一分钟后才出来,换鞋子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证据之三:分头找人的做法,首先是你提出来的。另外还有一点,你还记得吗?在发现包雨倩的时候,你说了一句:‘快报警!’”
“对!我是这样说过,有什么问题?”包昊理直气壮地说。
男青年冷冷一笑:“问题就是,当时我们谁也不能判断包雨倩是受伤昏迷了,还是死了。那么你,跟我们一样不能判断她是生是死的你,为什么会说‘快报警’,而不是说‘快叫急救车’?理由只有一个:你早就知道她已经死了,根本没有必要叫急救车。为什么你会知道?因为你就是凶手!”
包昊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高明的话呢。我当时心神大乱,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我看见她满身是血,以为她是死了,所以叫你们报警,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吧。还有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巧合而已,根本不能成为证据。”
男青年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说道:“那好,我跟你说另一些证据:首先,你杀人的凶器,肯定还在你的家里,是的,你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只要警察一搜查你的家,马上就能把凶器找出来;其次,你用来实施诡计的绳索,肯定还在这附近,要把它找出来,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第三,舒月的房间里,会留下你的脚印,这些都是很容易就能调查到的,是你所无法抵赖的;第四,包雨芝现在所穿的黄色外衣上,肯定留有包雨倩的血液!”
男青年说到这里,包昊已两脚发软,蹲在地上。
男青年说道:“最后,我再跟你说一件事,让你心服口服。”
07
宇文雅姬有点好奇:“他最后会跟包昊说什么事呢?”
只听男青年对包昊说道:“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公园那边有一些居民在集会。”
“是呀。那又怎样?”包昊的神色有点迷惑。
“那么,”男青年慢慢地说,“他们集会的目的是什么呢?你好好地想清楚,然后再回答。”
“是一起投诉小区的管理呀。”包昊说道。
“你确定?”男青年问道。
包昊说道:“我……”忽然心念一动,住嘴不说。
“真的是投诉小区管理的集会?”男青年咄咄逼人。
“我……”包昊心虚了,声音有点颤抖,“我当时忙着找雨倩,没有留意。”
“只要望上一眼,就不可能不知道。让我告诉你吧,今天是6月12日。一个月前,四川汶川发生了八级大地震。今天,是地震发生后的一个月,小区的居民,都带上了白蜡烛,在公园里举行哀悼会,悼念地震中的死难者。当时整个公园都是被点燃的白蜡烛,只要望上一眼,就绝不会忘记。为什么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到公园找女儿的你会不知道?”
“我……我……”包昊无法回答。
“让我帮你回答吧,”男青年说道,“因为你没有到过公园。那段时间,你忙着把包雨倩的尸体搬到楼梯底,再把包雨芝从二楼抱下来。你不知道公园里在举行哀悼会,就是你是杀人凶手的最后的证据!”
“我没有杀雨倩……我那么的爱她,怎么会杀她……”包昊跪倒在地,两手抱头,痛苦地呻吟着。
“的确,你没有杀害自己女儿的动机,但这和你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是并不矛盾的。”男青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因为你本来要杀的,不是你的女儿,而是舒大伟的女儿──舒月。”
包昊望了男青年一眼,一脸痛苦。
男青年接着说:“你由于某种原因,要杀死舒月,所以在前一段时间,就弄到了舒大伟家的钥匙。今天,你或许由于临时有事,也或许是要回家拿东西,反正你在工作时间回来了,还无意中得知舒月没有上学,就在家里。于是,你心中萌生已久的对舒月的杀意,终于要付诸实施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你用钥匙走进舒大伟的家,来到舒月的房间前,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戴着蓝色帽子的长发女孩站在镜子前。你以前曾经见过舒月穿这件衣服,也见过她戴这顶帽子,所以你确定了她就是舒月,二话没说,在她背上刺了一刀……”
“不要再说了!”包昊如野兽一般吼道。
男青年没有停下来:“事实上,那不是舒月,而是你的女儿包雨倩!她换上了舒月的衣服,甚至在试戴着舒月的帽子,另外,包雨倩和舒月一样,都留着长头发。这些要命的巧合加起来,让你误以为眼前的人是舒月,让当时极其冲动的你,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毒手……”
包昊一下子跳起来,喝道:“我叫你别再说了!”一语未毕,狠狠地向男青年踢了一脚。
男青年反应极快,轻轻一跃,避开了包昊的攻击,接着右手一压,把包昊按在地上。宇文雅姬一个箭步走上前去,给包昊铐上了手铐,同时望了男青年一眼,心中赞叹:“好敏捷的身手!不光身手敏捷,而且脑袋反应极快,观察能力极强,要不是他,我也不能这么快把这宗谋杀案侦破。这个看上去一脸呆滞、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男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
雅姬还在想,只听男青年说道:“当时你的女儿已经见到你,却吓得说不出话,所以在地上留下血字。而你,在向她刺了很多刀,终于把她刺死后,才发现她竟然是自己的女儿!本来要杀别人,却害了自己的女儿,这是怎样的讽刺?”
雅姬喃喃说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案件侦破了。包昊被带回公安局。他为什么要杀舒月?他不肯说。或许要通过进一步调查,才能揭开这一个谜团。
离开大厦前,宇文雅姬向男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思炫。”男青年扔下这几个字后,就转过身去,两手插进口袋,慢悠悠地回到大厦里。
“慕容思炫……”警车上,雅姬喃喃自语,“可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呀。如果有一天他成了我们的对手,那可是相当头疼的事。幸好目前看来,他是一个充满正义的人。”
08
几个月前,舒家收到一个包裹,收件人是舒月。舒月打开一看,包裹里竟然是被肢解的洋娃娃。
舒月吓得大哭。
从那时开始,每隔一个星期,都会有一个包裹寄来。舒月不敢再打开。舒大伟每次把包裹打开,发现包裹里都是被肢解的洋娃娃,最近几次,洋娃娃上还沾着鸡血,十分恐怖。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舒大伟十分苦恼。几天前,他向一位叫小红的网友诉苦,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红。
“有一个人或许能帮助你。”小红说。
“是谁?”舒大伟急不可耐地问。
“我以前住的出租屋里,曾发生过一起凶杀案,案中被杀的是我的好朋友。当时破案的是出租屋里的一个男租客。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男生。你可以去找他帮忙,或许他能帮你把恶作剧的人找出来。”小红说。
听她这样说,舒大伟的面前亮起一道曙光:“好,你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他。”
几天后,舒大伟根据小红所说的地址,来到出租屋,找到那男青年。那是一个头发零乱、不修边幅的男子。舒大伟说明来意后,男青年对他所说的事稍感兴趣,答应大伟到他家走一趟,帮他调查恐吓包裹之事。
一路上,舒大伟把这几个月来收到被肢解的洋娃娃的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地告诉男青年。男青年听完以后推断:恶作剧的人可能就住在附近。
走到舒大伟所住的大厦外的时候,舒大伟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思炫。”男青年答道。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接下来,两人走进大厦。舒大伟脚步匆匆,慕容思炫则慢悠悠地跟在后头。
刚来到二楼的时候,舒大伟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叮当!叮当!”舒大伟想到这里,思索被门铃声打断了。
他去开门。门外的人是慕容思炫。
“哦?是你?”舒大伟心不在焉地说,“宇文队长已经把包昊带走了吗?”
思炫点了点头。
舒大伟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包昊竟然会是凶手呀。”
思炫斜眉一蹙:“你真的没想到?”
“…………”
“其实,你早就知道杀人凶手是包昊,对吧?”
“啊?”舒大伟愣住了。
“我们一起回来的时候,你走在前面,我走在后头,你走到二楼的时候,亲眼看到包昊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走回家,对吧?只是他没有看到你。”
“我……”舒大伟语塞了。
“你知道了他是凶手,不仅不揭发他,还想方设法地包庇他。”思炫舔了舔嘴唇,“在我要求跟包昊一起行动的时候,包昊怕我破坏他的计划,说自己到公园去看一看,而你马上就跟我说:‘要不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吧。’是的,你是在协助包昊,让他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不等舒大伟回答,思炫又说:“那些恐吓包裹是谁寄来的,我想你现在已经清楚了吧?对,在你看到包昊抱着包雨倩的尸体的那一刻,你就明白了一切!”
舒大伟长长地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说:“你走吧,我很累。谢谢你帮忙。再见。”
送走慕容思炫后,舒大伟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继续陷入思索。
是的,那慕容思炫说得不错,在走到二楼的时候,舒大伟看到了杀人以后带着尸体逃离现场的包昊。
当时,一看到包昊那充满无助和绝望的神情,舒大伟心中猛然一震,不禁想起了三年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毕生难忘的夜晚。那是永远无法从记忆之中磨灭的一幕!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舒大伟醉酒驾驶,撞倒了一个女人。当时和那女人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肥胖男人。那肥胖男人向舒大伟乞求道:“快!帮忙把我老婆送到医院去!”
舒大伟心里害怕之极,只望了那男人一眼,就开车逃离现场。
虽然只是望了一眼,但男人当时那绝望的表情,却深深地印在舒大伟的脑海之中,几年来都挥之不去。
“那女人被我撞死了吗?当时那路段,人烟稀少,他们是很难找到路人帮忙的。即使是叫救护车,也恐怕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到达。如果我能停下来,把那女人送到医院去,或许她就不会死。”
三年来,舒大伟老想着这些问题,终日生活在愧疚之中,身体越来越消瘦,性格越来越孤僻,行为越来越怪异。终于,他的妻子无法忍受,离他而去。
三年后的今天,舒大伟看到了包昊脸上所出现的那无助而绝望的神情的一刹那,包昊的脸和几年前那个夜晚的肥胖男人的脸重叠在一起了!
霎时间,舒大伟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他!原来他就是我当年撞死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原来他早就认得我!原来那些被肢解的洋娃娃就是他寄过来的!
天意啊,我原以为逃跑以后就能高枕无忧,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这几年来,上天不仅让我的内心受尽折磨,现在又让被我撞死的女人的丈夫十分巧合地成为我的邻居!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对包昊充满愧疚的舒大伟,决定不但不揭发他,反而要协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
不过他失败了。因为宇文雅姬和慕容思炫,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只要有一人在场,罪犯就难以隐藏,何况现在两人联手,哪里还能有漏网之鱼?
后来听思炫说包昊本来是想杀害舒月的时候,舒大伟心里明白:他是要报仇!他要杀死我的女儿,让我和他一样,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那种痛苦。
他想到这里,一颗心脏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似的,十分难受。
“爸爸!”舒月的一声叫唤,把他拉回现实之中。
只见舒月泪流满面,抽泣道:“爸爸,雨倩为什么会被杀死?为什么啊?我好想念她,我好恨那个凶手!”
舒大伟心中一痛,把女儿搂在怀里:“一切都是爸爸不好,如果爸爸当年不是一逃了之,而是勇敢地去面对错误,承担责任,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他说到这里,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亲子鉴定记
01

湖畔酒店。712房。
我先到。
一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森,我就压抑不住心底的兴奋。
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他了。真的好想念他。
“离……”森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我微微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微嗔道:“你走进来怎么连脚步声也没有?差点把我吓死。”
森淡淡一笑,把我搂在怀里:“我好想你。”
我心中一甜,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是。”
我们相互拥抱着,轻轻地吻着对方的嘴唇。
我们消除了衣服的阻隔。
我们的身心都十分快乐。
森,我爱你。
汶川地震,举国哀痛。虽然我远在L市,但还是很想为灾区的同胞做点事。得知灾区血库告急,这天我便与妻子相约,下班后一起去献血。
之前我和妻子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献血后我们才知道,我是O型血,妻子则是AB型。
这本来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当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凛,全身上下直冒冷汗。
三个月前,我和妻子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十分可爱。当时护士告诉我,我的儿子的血型是O型。
我是O型,妻子是AB型,我们所生的孩子,应该是A型或B型的,怎么会是O型?
我就是因为想到这件事,才大吃一惊。
难道那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难道妻子红杏出墙,给我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那怎么可能?
那几个晚上,我每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我暗中留意妻子的举动,却发现她没有丝毫的异常。
终于这一天,我决定要跟儿子(姑且认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吧)进行亲子鉴定。
现在医学发达,不再需要用滴血认亲这种古老且不科学的方法。我取了儿子的一些毛发和唾液,便一个人匆匆向医院走去。
结果出来了:果然不是我的儿子!
作为一个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怎能不怒火中烧?
但我还算比较理智,没有马上回去质问妻子,而是拿着我和儿子的毛发,再到别的医院去进行亲子鉴定。
或许是这家医院检验有误吧。我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很快我就彻底绝望了。因为所有医院的检验结果都一样:不是我的儿子!
啊──为什么这种荒唐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02

湖畔酒店。712房。
我和森在激吻。
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
森在轻轻地喘着气。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森,我想帮你生个孩子。”
“嗯,”森在我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把他搂得更紧了。
我没有怒气冲冲地向妻子摊牌。一来因为我是城府比较深的人,明知道妻子出轨,还能不动声色;二来是我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一辈子都收不回来了。妻子真的背叛了我?如果是误会呢?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误会?
虽然表面若无其事,但我的心却极为难受。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失眠。终于这一个晚上,我忍不住了,对妻子说:“对了,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哦?”妻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温柔地说,“什么事?”
“前两个星期我们献血后,不是得知了我是O型血,而你则是AB型血吗?”
“对呀。”妻子说。
我轻轻吸了口气,扭动了一下脖子,望着妻子的眼睛,淡淡地说:“宝宝好像是O型血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O型血的人和AB型血的人的孩子,好像只能是A型血或B型血的吧?”
我以为,妻子听了我这句话,脸上一定会变了颜色。即使她反应极快,能马上装糊涂,但在听到我这句话的那一刹那间,神色不可能不变。
没想到,事实上,她听了我这句话,神色竟真的丝毫不变,只是眨了眨眼睛,说道:“是这样?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我皱了皱眉:“应该错不了吧。我明儿再上网查一下资料。”我故作随意地说。其实有关资料,我已查过千百遍。
“嗯,”妻子点了点头,“或许是我们献血的时候,他们把我们其中一个的血型弄错了吧?等我忙过了这阵子,我们再到医院去检验一下吧。”
妻子这平淡的语气,让我心中感到极为迷惑。一个出轨的女人,在听丈夫说起这样的话题时,怎能如此平静?难道她根本没有出轨?难道儿子真的是我的亲生儿子?
可是,数家大医院的亲子鉴定的结果都是……
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没有告诉妻子,我跟儿子进行亲子鉴定了。我想先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那是一个可怕的梦,梦里,妻子和另一个男人联手,把我杀死了。
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深夜三点多。
妻子在我身边,熟睡着。
果然只是梦。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正想闭上眼睛,却忽听妻子低声说道:“森……”
我皱了皱眉。
她好像在做梦。
只见她露出了甜蜜的表情,淡淡地笑着,柔声说:“江森,我爱你。”
霎时间,我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我叫付本程,我不叫江森。
江森是谁?
果然出现了第三者!
我的儿子就是江森的?
杂种!
孙离啊孙离,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啊!明明背叛了我,在听我说儿子可能不是我亲生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哪怕我平日极为冷静,这时心中也忍不住起了这样的念头:江森!我一定要把你找出来,然后把你干掉!
不把你干掉,我誓不为人!
我买了一个窃听器,放在妻子的手袋里。
一连几天,没有动静。
终于这一天下午,鱼儿上钩了。
我通过窃听器,清晰地听到妻子说:“你好,我在网上预约了712房,麻烦你把钥匙给我。”
03

湖畔酒店。
“你好,我在网上预约了712房,麻烦你把钥匙给我。”我对前台小姐说道。
拿了钥匙,我走到712房。
森还没到。
我独个儿躺在床上,想着森,心里无比甜蜜。
真的好想一辈子都和森在一起。
“离,我来了。”森忽然在我身边说。
我定了定神,扁了扁嘴说:“你怎么每次走进来都没有脚步声呀?”
森笑了笑:“我怕吓着你。”
“你这样子,不是更容易把我吓着吗?”
森呵呵一笑,把我搂在怀里。
激情以后,我轻轻靠在森的胸膛之上。
“离,”森轻抚着我的肩膀,柔声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呀,”我说,“是在学校的教学楼。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没有伞,你就把你的伞给我,很潇洒地说了句:‘你用吧。’接着自己跑到雨中……”
森微笑了一下:“结果你拿着伞跑上来,对我说:‘我们共用一把伞吧。’”
我笑了笑:“那时候你还对我说,其实你已经留意我很久了。”
“哈哈,”森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温柔说道,“那时候,我们在雨中并肩而行的情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也是。”我说罢,心中一股幸福感觉油然而生。
我是咬着牙把他们的对话听完的。
我把嘴唇都咬破了,流出血来。
那叫江森的家伙,说话阴阳怪气的,越听越觉得恶心。
孙离啊,你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
当天晚上,我问妻子:“今天下午我打电话到你公司找你,他们说你不在。你到哪去了?”
“嗯,我外出了。”妻子一边在玩网络游戏,一边说。
“到哪去了?”我问完,屏住了呼吸。
妻子想了想,说道:“忽然觉得心情有点郁闷,就在公司附近逛了一会儿。”她说着,向我望来,有点好奇地问,“怎么啦?那时你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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