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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招》多木木多

多木木多(当代)
《红袖招》多木木多
梅花烙
第1章 第 1 章
这天一大早,陈阿娇睁开眼睛起就知道自己不在未央宫里了。
她慢慢坐起来,慢慢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摆设就直皱眉。
她喊了声:“谁在外面侍候呢?”
一个穿着两片衣裳踩高跷头上顶两扇怪东西的女的进来冲着陈阿娇屈了屈膝道:“兰格格,你今天醒得怎么这么早?”
兰格格?这是个什么东西?
陈阿娇微皱眉,抬了抬手,那宫女赶紧过来扶着她下床,又蹲下替她穿上跟那宫女一样的高跷鞋,阿娇不喜,抬脚把那鞋就给踢飞了。
宫女让阿娇吓了一跳,抬头望,阿娇不善的瞪着她:“有别的鞋没?”要是敢说没有,小心你的小命!
宫女见阿娇这样瞪着她,哪里敢说没有?立刻跑去给她找了一双软底缎鞋。阿娇换上后,站起来走了两步,绕到妆台前对着妆镜看镜中人的脸,也就是她自己的脸。
脸挺圆,浓眉大眼看着挺精神。模样看着挺贵气,像是个享福的命。年纪看着也不大,也就十六七。
阿娇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个兰格格是个什么东西,但这副模样倒不显得小家子气,不算丢人。
过了几日阿娇算是搞清楚了,如今这叫清朝,大汉已经是老黄历了,刘彻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她得意的大笑三声!活该!让你背着我养小老婆!
这个兰格格就相当于大汉朝的公主,还是皇后养的,就是不是亲生的,是抱的。
阿娇看着皇后挺喜欢的,多爽快的一个人啊。这个皇后也挺喜欢这个兰格格,就是如今的阿娇,常常叫她过去说话吃饭。
阿娇也见着了皇帝,头一回就吓了一大跳!比起女人穿两片衣裳露着裤子四处跑还踩高跷,这皇帝竟然半个脑袋瓜子都剃光了!脑袋后面垂着一条长长的辫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就是皇帝?他这么着打扮不觉得丢人?
皇帝跟皇后好像不怎么好,阿娇就更喜欢皇后了,也觉得奇怪。你说这皇帝是不是都不喜欢皇后?不喜欢还立了干嘛?既然立了皇后干嘛又纳那么多的妃子?这不是瞎折腾吗?
阿娇觉得跟皇后更有话聊了,两人常常在一块说话,皇后也觉得兰格格如今是越来越贴心了。
这天皇后拉着阿娇的手叹道:“可惜你就要嫁人了,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啊。”
要嫁人了?阿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回去一想,十六七的女孩子也的确是该嫁人了。嫁谁啊?阿娇让人去打听,打听回来才知道是一个王爷的儿子。
阿娇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她按说是皇后的养女,怎么嫁倒嫁到王爷家去了?当年刘彻不能娶淮阳王的女儿,不就是因为他们是一个姓的表兄妹吗?就算她是皇后的养女,按说也不能这么嫁吧?再让人去打听,哦,那个王爷跟皇帝不是一个姓。
异姓王,阿娇心里打鼓起来。她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这公主嫁人通常都是找那种看起来好的男人,但实质上不能有什么大权。就是连野心都不能有的那一种。要么就是嫁出去当和亲的了,只要是朝廷里找,怎么着都不能找有权或有势的。
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娇也不是傻的,她嫁给刘彻好几年了,眼睁睁看着窦家跟刘彻是水火不容。她当然知道这里面是为了什么,有时她也想过要是当年没有嫁给刘彻会怎么样?不过现在想那些都是白搭,刘彻的骨头都化成灰了。
她就只顾眼下吧。反正她不能嫁这么个异姓王爷家的儿子,这里面不知道有点什么弯弯呢?宫里的事,从来只往复杂里想就没错。
阿娇打定这个主意,就想着怎么才能不嫁这个王爷家的儿子。
她想了个办法,拿了皇后赏给她的首饰买通宫女,寻来了个宫中的侍卫。听说这些侍卫日后也都挺有出息,好像有个什么内大臣的官就是为他们预备的。阿娇虽然搞不清楚这些官职,但也知道离皇帝越近越容易升官的道理。韩嫣不就是这么回事?
她要这个侍卫想办法引那个王爷的儿子去打猎,然后……
“给我打折他的腿!”陈阿娇以手比刀向下凶恶的一切,那侍卫心领神会的去了。
过不几日,阿娇就听说皇帝招人去打猎,那个王爷的儿子也跟着去了,不小心惊了马,他从马上跌了下来,马惊蹄乱,把他的腿踩折了,人也踩了个半死。
阿娇得意的想,你就是想尚公主,也要是全须全尾的人吧?你要是个瘸子,是个半死不活的,哪一朝的皇帝也不会把公主嫁给你这样的人啊?
果然这指婚的事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起。又过了几天,阿娇买通了皇帝身旁得宠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提了提那个侍卫,帮他小小的升了个官,也算是在皇帝跟前露了露脸。这个情就算是还给他了。
皇后拉着她的手说日后必定再给她挑个好的,阿娇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她一点都不急。
说起来那个王爷的儿子叫什么来着?她倒是从头到尾都没记住啊。
---完---
还珠格格
第2章 第 2 章
王红小心翼翼的对着皇帝说:“陛下,那个还珠格格是不是给她在西三所挪个屋子?既然是……”这话没说完,皇帝就摇头道:“不必了,就让她在漱芳斋住着吧,不必再挪来挪去的了。”
等皇帝走了,王红眯着眼睛笑了,听到还珠格格这个名字时她还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的克星来了,如今再看,皇帝这个意思不是很明显吗?真拿她当皇家公主看干嘛不给她在西三所准备间屋子呢?
王红穿过来时只是个妃子,她挂的时候儿子已经生了孙子,家中老人都驾鹤西归了,男人呢早就死了十五六年了,她算是毫无牵挂的就跑过来当了皇帝的妃子。刚来的时候也挺紧张,什么都不知道,张眼一望一堆清宫太监宫女在眼前晃。她是过了半个月才慢慢接受这回事,巧的是那段时间宫里的皇贵妃病着,宫中大小人物都盯着她呢,王红只要当好一个背景板就行了。
皇贵妃熬了小半年去了,后宫诸妃哭丧的时候皇帝也过来,站在那里望着皇贵妃的灵堂,离得近都能瞧见他的眼圈红了,眼中含泪。王红那时才算是见着了这个人,头一个印象就是这皇帝可真痴情啊!
皇贵妃的身后事极尽哀荣,可是王红那阵在宫里却没听到什么朝中大贵升迁的消息,后来慢慢才知道这贵妃出身包衣,以前在皇帝还没当皇帝时,是个从小跟着侍候他的侍女,奴才秧子出身,都说奴才秧子翻不了身,皇贵妃可是把这句话给翻过来了。
看着皇贵妃几乎是以皇后礼下葬的,王红心里记上一笔:皇帝要干嘛就干嘛,哪怕皇后还在那边站着也没用。
皇贵妃没了,皇后才算显出来,其实之前王红根本没在人堆里见着皇后,她实在是太不起眼了,穿得倒是挺华贵,却跟个摆设似的。宫里人都说皇后贤德,也确实是个贤惠人,王红并不怎么巴结人,就是挤在一堆女人中间时也从不多与人说一句话,她是怕说多错多,给人的印象却成了高傲,按说她这样的够不识相了,皇后却从来没让王红觉得受了冷落,对着她总是挺温和的。
所以王红觉得皇后这人不错。
皇贵妃死后,皇帝悲伤了一阵子就又开始宠幸后宫美人了,排在前头的是皇后,宫里人都说皇帝找皇后多是说话,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皇后呢?王红信这话,谁跟皇后说话都会觉得愉快的,她就是个让人不会讨厌的女人。
往下数的宠妃中,其中一个是金氏,虽然也跟王红一样是个妃子,可她的晋位却是一帆风顺,儿子也不停的生。巧的是,她是个汉人,只是比贵妃的家世好那么一丁点,父亲兄弟都有官职在身。
宫里的女人自然知道怎么讨好他,怎么顺着他。王红自认没那份本事,她长在红旗下,活在新中国,没学过那份侍候人的本事,亏得乌拉那拉是个大姓,族中能人辈出,所以就算她不怎么会讨好皇帝,每个月皇帝也会过来看看她,偶尔也做点什么。
王红就认准了,只要她行事不出错,相信平平安安的应该不成问题。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长相不算倾国倾城,虽然宫女嬷嬷们都夸她漂亮,说满宫里找不出像她这么漂亮的,她对着镜子看,觉得这脸确实不错,可惜不是皇帝喜欢的那种,而且在这里二十多的人已经算是老女人了,那十三四的才鲜嫩,皇帝找美女也要找年轻的,要么就找那会说话会侍候人的,王红几样都不占,就不做这个宠妃的梦了。
皇后得了皇帝的宠爱后没几年也病了,再过几年也没了。宫里又是一次大动荡。
王红却提起了心,她觉得这人没那么容易死啊,就算在宫里事事都有人侍候,四体不勤的不够健康,可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怎么个个都是病了然后死了?皇贵妃一辈子没孩子,皇后活下来的也只剩下女儿了,这说明什么啊?
王红打了个哆嗦。她觉得皇帝这人有点傻,要不怎么说灯下黑呢?他自己身边出了这样的事,他都不想想?反正她是觉得浑身发寒。
王红在皇贵妃死后也升了贵妃,那段时间皇帝升了不少人,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排遣对皇贵妃死后的哀伤。按说她没别人受宠,升位前也没做什么吹枕头风,请客送礼拉关系之类的事,可就是这也稳稳当当的升了一级。那时她就明白皇帝宠谁不要紧,宫里的位子就跟外面官员脑袋上的官帽差不多,有凭本事的,也有熬资历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熬资历的,不然这贵妃轮不到她头上。
升贵妃时是这样突然,哪知皇后死后,她立刻升了皇贵妃,皇帝旨意,要她‘摄六宫事’!这、这、这可把她给吓了一个跟头!乌拉那拉是这么厉害的家族吗?出个皇后都行?别说她傻,都到这个份上了,她还不知道后面等着她的是什么吧。
不过是福是祸却难以预料。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她在当了皇贵妃,‘摄六宫事’后仍然让别人当上皇后,那她的下场……
在死亡的威胁下容不得她多想!可是也她知道自己的斤两,跟前头的富察皇后可没法比,人家那说不定是从生下来就是学怎么做皇后的,她一个普通机关办公室的傻大姐知道什么啊?
那时起她就认准了一件事:多说不如少说,多做不如少做。富察皇后留下来的东西成了宝贝,她是天天读日日读,皇帝吩咐个什么事她先去翻富察皇后以前有没有做过,她是怎么做的?依样画葫芦,她是多一分也不做。
皇帝来找她,她拿出十二万分的敬意来接待,用尽脑细胞揣磨大领导的心思,费尽心血顺着他的话说,若是皇帝不满意,她就去翻富察皇后以前是怎么做的,所以也算有惊无险一路而来。
两年后,她当了皇后。五年后,生了皇五女。
金氏年纪大了后渐渐失宠,她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当上皇后的缘故,或者金氏也有些小心思……
慢慢又冒出了个魏氏。王红算是看明白了,她也基本上摸清楚了皇帝的爱好,就是喜欢会贴心的小女人,不但要贴心,还要聪明。宫中最忌讳独宠,魏氏封了妃,王红记着前头有个包衣无子无功一路做到了皇贵妃,金氏受宠近十年,生了四个儿子。她自然也不敢小瞧这个魏氏,幸好宫女是一年一阅,她便大力引新人入宫。
宫中百花齐放,于是答应、贵人封了一堆,王红看着挺满意的,这种的再来一百个也不怕啊。可是虽然新人不少,皇帝仍旧没忘了魏氏,时不时的去看看她,似乎是动了真心了?
王红这根弦算是越绷越紧了。以前她只是未雨绸缪,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拿魏氏当个人物看了。挺本事啊,新人美如玉,她这么个‘老女人’还能让皇帝不忘了她,本事确实不算小。
她就想办法让人钻到魏氏的宫里去打听,她是怎么侍候皇帝的?怎么让皇帝这么喜欢她的?等人打听回来,她才知道魏氏跟皇帝在一起时,多是说话,就跟当年富察皇后在贵妃没了之后做的一样。她还知道了魏氏以前就是皇后宫里的宫女,皇帝宠了以后才分出去的,那时皇帝宠着贵妃,对皇后的事知道的不多,魏氏就跟皇帝一起回忆皇后的‘贤德’。皇帝怀念旧人,所以对魏氏也是爱乌及乌了。
魏氏不能留。
王红头一回觉得自己后脖子根上冷嗖嗖的,这女人、这女人让她觉得聪明的可怕!她搏宠的方式太厉害了,不娇不媚,用着前皇后的贤德来给自己加分,借着旧人的光上位,慢慢的在皇帝心中扎下根来,这样下去,难保皇帝不会把对旧人的情份移到她身上去!
王红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这种能说话会说话知道怎么说话的本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她从来不是这方面的能人,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份才华。
她急得在宫中转圈,这样的人她要怎么办?她能拿她怎么办?对着这样的人只能一击打死,绝不能给她翻身的机会!还要让皇帝彻底厌弃她才行,不然日后别人翻起来只怕又是一桩麻烦。
王红几乎快愁白了头,这些年她跟皇帝相处得不错,现在她跟皇帝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前头的皇贵妃和皇后子嗣的事让她警觉,她从不肯让儿子女儿离开自己的眼前一步,孩子的吃喝穿用样样都由她亲手准备,孩子会自己吃饭前连饭都是她亲手做亲手喂的,虽说有奶娘,可她宁肯自己挤下奶来喂孩子都不肯让奶娘动手。
第3章 第 3 章
皇帝也曾问过她这个事,王红想了想,把人都撵出去后跪下说了她心里曾经担心的事,皇贵妃为什么没孩子,富察皇后的孩子为什么只有女孩长大。
她道:“臣妾是个妇道人家,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想着天下会不会有这样巧合的事?臣妾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为了孩子,臣妾只能做一回小人了!”
皇帝当时说不上生气,可也绝不算不生气。王红没看懂当时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半天没说一句话。
那天她跪了半个时辰皇帝才让她起来。皇帝一句句细细的问她,她一句句说。她就那么看着皇帝的眼睛,坦白自己的想法。除了坦白,她没有什么办法取信皇帝。
她说她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她说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人,她说她在这个宫里不信任何人,她说只能自己亲手做的才能放心。
皇帝从那天以后默许了很多事,包括她自己奶孩子,一些定制上的东西也由得她在自己的宫里随意添减。而那天在外侍候的太监宫女,后来都被悄悄的调走了,去了哪里却没人知道,王红也不去打听。那天屋里就她跟皇帝,不是她,还剩下谁呢?
这件事的成果就是王红生下的孩子都活下来了,还都活得挺好。皇帝一日日的来,对她说不上宠,却似乎添了一份信。
王红知道自己的后位是坐稳了,可只坐稳后位还不行,这个后宫也必须是稳的,稳到不能再有一个皇贵妃来打破它的平衡。
她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独宠后宫!
她没有傻到凭着皇帝对她的那份信任直接去找魏氏的麻烦,那才叫活腻了呢,她只能等待,找一个机会将魏氏推下去。而在外人面前,她对魏氏是信任的、是喜爱的、是维护的。她压着那些妃子们的嫉妒,不许她们对魏氏不敬,下面却极力鼓励那些新人们去分魏氏的宠。
本来她以为要等到天荒地老才有办法,结果却在一天听说皇帝带着侍卫和阿哥们去打猎,猎到了一个姑娘带了回来。
王红没多想,以为又是哪家大臣亲贵想借美人邀宠出的鲜招,有皇帝在的地方,各种争宠的方法多不胜数,只有她没听过的,没那些人想不出来的。
不到一个时辰,接着传来的消息让王红吓住了!那姑娘带了一幅画一幅字,那姑娘听说是皇帝在外的私生女,那姑娘名字叫小燕子!
王红险些晕过去!捂着胸口好一阵才缓过来!
她不是不知道皇帝年号乾隆,可她对历史并不熟悉,所以来了以后根本就是个睁眼瞎子。可是她看过《还珠格格》,她记得小燕子、紫薇、五阿哥和尔康,她还记得那个温柔的‘令妃’和‘恶毒的’皇后。
很明显,‘恶毒的皇后’就是她。她还记得这个恶毒的皇后最后当了尼姑,老死冷宫。
王红打了个哆嗦。
这不好,这可太吓人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这下魏氏对上号了,她的封号正是‘令’。怪不得她那么能干呢,原来她就是皇后的对头。
王红没有去过问这个‘小燕子’的事,躲还来不及呢!她都想干脆一病不起了,谁都不用见,跟这个‘还珠格格’更是最好这辈子都不见。
过了半个月,皇帝才来把这个‘格格’的事跟她说了,名字就先这么叫着,不另外取了,虽说小燕子不大雅观,也算了,封号品级什么的都不急,等太后回来再说,人就住在漱芳斋,宫女、太监什么的魏氏已经赏过了,人就先由她带着。
王红笑眯眯的不搭腔,皇帝只是来通知她的,她也不必非在此时彰显存在感。她只问了一句,西三所那里要不要先准备间屋子?就是等太后回来了要挪也要先备着。
皇帝给驳了,她就知道在皇帝心里这个‘还珠格格’是个什么位子了。皇帝不打算把她的名分给打实了,真一半假一半,实一半虚一半。西三所里住着的都是皇帝的女儿,就是从王爷家抱来养在宫中的,西三所里也有人家一间屋子,这个‘还珠格格’没有,自然是连养女都算不上的东西了。
又过了几日,魏氏那么殷勤,皇帝也没把这个‘还珠格格’记在她的名下,合着这个格格到现在在这宫里连个‘母妃’都没有。
虽说这皇帝的孩子不管是谁生的都要叫王红一声‘皇额娘’,可这孩子算谁的,往谁的名下记也是有数的。往前头数,先帝生母是乌雅氏,却是抱在佟皇后身旁养的,事实上他算是佟皇后的儿子。佟皇后是临死前才封了皇后,之前宫中阿哥这声皇额娘叫的却是别人。往近了算,皇帝亲兄弟和亲王家抱来的和婉公主,也是放在先皇后名下养着的。
还珠格格的生母是夏氏,却是连宫都没进的一个人,看皇帝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把这段陈年往事再拔拉出来给八旗看笑话,没有认夏氏,‘还珠格格’自然也就没了生母,却也没有养母,既然没有母亲,皇帝这个父亲又从何而来?
所以是‘义女’。
现在整个宫里也就魏氏跟着这个还珠格格蹦,王红在知道这是《还珠格格》后,立刻明白扳倒魏氏的机会来了,她先管住各个阿哥、公主不得跟这个还珠格格亲近,也淡淡的告诫了后宫诸妃不要去跟魏氏‘争’功劳。
皇帝既然不愿意吵得沸沸扬扬,她当然要顺着他的心意走,不让太多人天天说着这个还珠格格,大家就平静的接受吧。
还珠格格似乎确实挺招皇帝喜欢,天天去看她,跟着皇帝去的是五阿哥,一来二去似乎五阿哥也很喜欢还珠格格,有时没皇帝领着他也去漱芳斋看她。
王红知道了也没管,只严令各宫闭紧嘴巴。那还珠格格不住在西三所,就不算她的责任。魏氏几乎拿还珠格格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的事自然不需要她这个皇后再来操心。至于五阿哥,成年阿哥归皇帝管,她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珠格格聚赌了,太监宫女受罚,这人都是魏氏挑的,王红自然还是闭嘴。还珠格格半夜爬墙了,大内侍卫抓到皇帝面前了,这个就是皇帝管,没送到她面前,她还是不管。
魏氏是‘慈母’,还珠格格是‘天真’,五阿哥是‘兄妹之情’,都是好的,王红不去多这个嘴。
她要管着这个后宫,她要看顾这么多的妃嫔,这么多的阿哥、公主,那些成年的,不住在西三所的,她怎么管得过来呢?魏氏辛苦,她会好好赏她的,盼她继续任劳任怨才好。
魏氏从自己家挑出两个宫女给还珠格格,宫中没人‘单独’、‘特地’报上来,王红自然也不会‘单独’、‘特地’去问。想必是打算明年宫女入宫时再把这两个给‘加上’,等日后翻出来至多算她一个‘失查’。她一个皇后,管着东西六宫多少事,哪个宫里宫女哪家哪月进来的?里面有没有问题,这也不是她能立刻发现的,要是她时时将这等小事放在心上,那反而不正常了。
更何况又是魏氏说是从她娘家送来的,那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有问题也不在她身上。
第4章 第 4 章
王红就这么等着,看着。皇帝出游回来,一个宫女夏氏有功。看着皇帝跟她说的时候那个意思,王红眼皮子一跳,一边让人备赏,一边跟皇帝透风说要不要给她一些特别的赏赐?比如先给她移个宫,从‘义女’的宫里移出来,交给宫妃调教一下,日后好升她。
皇帝放下茶碗道:“嗯,皇后看着办吧。”王红就问送到哪个宫里好?皇帝还是想给魏氏一个人情,毕竟人是她送上来的,就让王红把夏氏送到跟魏氏的延嬉宫。
于是王红的赏赐是跟着移宫的旨意一起送到宫女夏氏面前的。
其实后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他要怎么宠都行。差别只在他要不要讨好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识不识相就是另一回事了。
从还珠格格的漱芳斋移到了魏氏的延嬉宫。一个是‘义女’的宫室,一个是‘妃嫔’的宫室,这里头的意思后宫里那群人精还能看不出来?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夏氏是宫里的新贵了,过不了几日怕就有赐封的旨意下来,各宫的答应、贵人、嫔都跑到魏氏的宫里去看新人了,而跟魏氏平时没什么交情的妃子不好去,或者位份高不好拉下脸来过去,这些人就都涌到王红这边来,她顺水推舟,请魏氏带着夏氏一起来‘赏花’,宫里有空的都来。宫里的女人见了夏氏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倒都是一叠声的夸魏氏会调教人。
王红也趁机看了看这个‘夏氏’,是个懂事的,就算她听出来这群妃嫔话里的意思不对味,憋红了一张脸也没说出一句话,只会低头。
王红只等着那沉不住气的把这个事给捅出来,果然没有几天就听说五阿哥去见了皇帝,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等皇帝再到王红这边来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要把夏氏给五阿哥。
看皇帝的样是有些失望的,王红脸色只变了一下就赶紧称是,还说立刻就办。皇帝却说等过几天,西藏人走了再说。等他走了王红就明白五阿哥是不敢说出实情,却也提醒了皇帝不要把夏氏纳入后宫,结果皇帝就误会了是五阿哥看上了夏氏,或者两人早有情意之类的。
皇帝不是唐皇,没有跟儿子抢女人的习惯。王红当然要顺着皇帝的意思,立刻严令宫中闭嘴,不许再将夏氏当成未来会进后宫的女人,大风向刚刚转过来,她又叫来魏氏细细嘱咐了一番,意思就是说这夏氏回头可能会指给哪位阿哥,让她好好照顾。也不必再特地把她从延嬉宫移出来,就当是魏氏这个母妃回头赏给阿哥的吧,也能说得过去。不过这个夏氏是宫女出身,进阿哥的门也只能先当个格格,但她曾经立过功,等有了孩子再升她正是名正言顺。
总之,夏氏日后富贵可期。
至于魏氏回头怎么跟夏氏说的她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西藏人还没走,还珠格格却让皇帝给关起来了,魏氏宫里的夏氏也被叫走再也没见着人。
皇帝大怒,几天没来后宫,听说乾清宫几个小太监都让拖出去赏了板子。五阿哥求见也让轰了回去,跟着他的伴读被打了二十大板。
王红在后宫里严令各宫闭紧嘴巴不许传闲话,但是也让人顶着看望魏氏的名义去问夏氏是怎么回事,人让魏氏给赶了回来,晚上皇帝就怒气冲冲的来找她了。
王红赶紧跪下请罪,皇帝乱七八糟的在她面前转圈,也不知是骂她还是骂谁,等他骂够了长出一口气,过来亲手扶起她,叹道:“……这其实不怨皇后。”
皇帝看起来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王红怕自己安慰不到点上,什么也不敢说,就是握着皇帝的手慢慢的拍着。等皇帝回神,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了不少。当天晚上,皇帝歇在了王红这里。
皇帝没跟她说得太明白,她也没细问,两人倒像一对儿老夫老妻那样互相安抚着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皇帝离开后,不一会儿下了好几道圣旨。几个阿哥都加了封,唯独五阿哥什么都没有,仍旧只是个‘阿哥’。宫里的公主也都封了一圈,而这段时间风光无限的还珠格格却被遗忘了。
等到晚上皇帝来跟王红说要给魏氏降位时,她真是高兴的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这一天的好事真是太多了,她的十二阿哥永璂、十三阿哥永璟都封了多罗贝勒,五格格封固伦和方公主。
魏氏由妃降成嫔,她的两个女儿也被抱走了。后宫里不大不小的泛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就平息了。王红怕皇帝再想起魏氏来,特地选了几个年轻、漂亮、懂事、善解人意的小答应送到他面前去,几日下来,看得出来他是缓过来了。
可是一天午后,皇帝‘偶遇’魏氏身旁的小宫女,又跑去看她了。从天亮到天黑,王红的心从不安到平静,果然第二天,敬事房来人请她用印:魏氏昨夜侍寝。
真是个能干的人啊……
王红几乎没把指甲给握断了。然后慢慢的,五阿哥重新回到皇帝面前,再然后漱芳斋住进了一个明珠格格,一个还珠郡主。
王红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行,咱们走着瞧。
魏氏的位份没有升回去,王红却不愿意在此时担个落井下石的罪名,早早的就把她的名字放在了嫔妃晋位的单子上,倒是皇帝看见了又给划了,说无功不好升她。这话刚说了两天,太医院报上来说魏氏有喜了,得,这下功也有了,王红气得肝痛,觉得连老天爷都护着她啊,这下不升也不行了。
明珠格格和还珠郡主都是宫中新贵,在宫中不大不小的也惹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那不明白这里头的缘故的小位份的贵人之类的去巴结她们,这两人也是照单全收,濑芳斋天天都挺热闹的,这个走了那个来。
唯一不巧的就是除了宫中的小贵人小答应去找她们,五阿哥带着伴读和侍卫也常去,一来二去的就有撞见的。
五阿哥是个成年的阿哥,他的伴读年纪也不小了,那个侍卫是在皇帝的乾清宫当值,跑到后宫本就不妥,何况又不止一次撞见后宫的妃嫔?
王红就跟皇帝抱怨了两回,皇帝却处置了一些后宫的贵人答应,王红心里觉得可惜,毕竟这个事不怪她们,好好在后宫里却被外面的男人冲撞了。可她也明白,对皇帝来说与其罚自己的儿子和臣子,处置那些女人简单得多,牵扯也少。
宫中多了些怨言和哭声,很快让王红给压下去了。但宫中仍是变得紧张了点,那些位份低的、不受宠的妃嫔都变得不敢到外头来了,只会躲在宫室中,就是侍寝时也更加战战兢兢。
皇帝也感觉到了,王红见他最近脾气渐大,发作了不少宫女太监,听说在朝上也常常大发雷霆,一些大臣都被他罚了,连出了名的天子近臣傅恒都没逃过。
日子变得有些不好过,她没办法,毕竟她自己可没那个能耐让他的心情变好,只能寄希望与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们。她从皇帝前段时间宠幸的人中挑出几个他还算喜欢也懂事的,赐宴给她们,然后又把皇帝请来,热闹了一场,皇帝的脸色总算好些了。
看着皇帝微醉,她就让那个在宴上侍候他的贵人先回去等着接驾,她这边等着皇帝醒醒酒后就让他去宠幸美女。
等两人回到后殿,王红捧着一碗茶走近皇帝,见他微闭着眼睛靠在榻上,似乎睡着了似的,一下也不知道要不要叫他起来,还是让他就这么歇着。最后她把茶放到一边,回身拿了条薄被轻轻搭在他身上,转身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皇帝这一歇,就歇到晚上了,王红见他起来了就赶紧过来侍候,又说贵人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却坐下说:“不用来回折腾了,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里歇着了。”
皇帝歇在她这里,是荣幸,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就想着把皇帝往床上拉的妃嫔,听说皇帝要晚上要住在这里就让人到北五所那里把两个儿子给叫了过来,女儿本来就是跟她住在一起的,于是就一家人吃个晚饭吧。
第5章 第 5 章
吃完了饭又跟孩子说了会儿话,她就问皇帝是不是现在就安置了?看着时辰还早,她想他应该还要去看一会儿和折子再歇下,后面他找谁侍寝她就没法管了。说不定再跑去魏氏那里,王红叹了声晦气,今天算是白忙了。
皇帝却让人都出去,拉着她的手说:“难得有机会,皇后陪朕说说话吧。”
她是最不会说话的一个人。见皇帝一脸温情,她却如坐针毡,脸上的笑都是僵的。说什么?她跟皇帝能说什么?以前都是有事跟皇帝说,宫里的事妃嫔的事儿子女儿的事,唯一的一次畅所欲言就是为了她要自己养儿子那个事,之后她可再也没有跟皇帝说心里话的机会了。
皇帝看她浑身僵硬,笑着说:“皇后不必这么紧张,你我也是夫妻多年,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是因为你是皇帝才不敢说啊,要真是自己丈夫,那说什么都行。
王红苦笑,答了声是。
皇帝叹气,悠悠道:“说来你早年进府时就是这个样子,硬邦邦的连句话都不会说。那时我就想……”他是皇子,自然不喜欢比他更高傲的人,而乌拉那拉氏却偏爱端着架子,教训起他身旁的人来比他更厉害,他就不怎么喜欢了。后来可能是因为他的冷落,她虽然脾气没改,人却不爱说话了。先皇后没了以后,他觉得后宫中正应该有一个像她这样的人来压着阵,免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入非非,哪知她当了皇后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处事小心谨慎,几乎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天天就是缩在宫里不肯出去,事事都比着先皇后的例子来,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
他最初以为她是装的,还在心里厌恶,觉得她心机深沉。看了几年却不似作伪,后来更是听她说了儿子的事才知道她这般行事是为了什么。
他的子嗣不旺,要说他心里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也没抓着实据,而且这种事,他多少也有些不愿意相信。想想圣祖在时,后宫阿哥活下来的二十多个,个个成才。虽说圣祖后期确实因此多有波折,可是也比他这样,连个成才的儿子都找不着要强,好不容易有一个看着好了,留在宫里不舍得放出去,谁知越大越不成样子。
想起刚才见的皇后的十二、十三两个阿哥,虽说年纪小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到底是健康长大了,现在看起来也是聪明活泼。
皇后那般小心也是为了孩子。他想到这里,拍拍皇后的手,觉得她这副紧张的样子都是为了孩子,更显得可怜、可爱。
当夜,皇帝对王红极尽体贴温柔。
早在两三年前皇帝就不怎么宠幸她了,两人在床上也多是纯粹睡觉,不干别的。毕竟宫中年轻的女人很多,她年纪大了。以前对着皇帝是真的在‘承幸’,从头到尾小心侍候。王红把跟皇帝的床事当成任务来完成,昨天夜里却第一次失态了,最后竟是在皇帝的身下抱着他哭了出来,第二天醒来吓了个半死,怕有人跳出来说她淫乱,毕竟就是两人在那个时,外面宫室里也有等着侍候的宫女、太监。还想着要不要跟皇帝请个罪什么的,毕竟昨天好像她还抓了他两下,像对以前的丈夫那样,拧着他的腰抓着他的屁股让他用劲……
王红想装病了,最好能病个十天半月的让皇帝忘了这件事。
结果皇帝一下朝就来了,见了王红就脸放红光,一双眼睛跟狼似的绿萤萤的,晚上吃了点东西刚让撤下去就当着宫女嬷嬷们的面就跟她动手动脚的。
王红臊得脸红到脖子根,宫女嬷嬷躲了出去,皇帝不等她再说什么就把她扯到内室里去了。在床上折腾得由其起劲,就像百八十年没过瘾似的。直到小半个月后,她来了月事才消停了。就这也把她吓得不轻,皇后专宠半个月,后宫不说怨气冲天,倒是都挺稀罕的。没人觉得皇后这把年纪了还能把皇帝迷住,倒是觉得要么是皇后在自己宫里藏了个美人栓住皇帝了,要么就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宫里的妃嫔来找王红打听,一半是打听她宫里有无新的美人,半真半假的说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另一半是怕宫中有大事,一脸严肃的说娘娘,您给奴婢透个底,奴婢跟着您这几十年,您还信不过奴婢?有那心虚的早就躲在屋里不出来了,要么就是请人托关系求情。
宫中一阵群魔乱舞,王红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任由她们瞎猜。等她月事过去,皇帝居然又回到她宫里来了。她月事时他也曾宠幸别人,她还以为他的劲头已经过去了呢,再不然对她的兴趣也该没了啊。
等再到了床上,她有心再端起架子,不敢像之前那么放肆,可是皇帝早就知道怎么对付她了,不出一会儿就能逗得她露了真面目。之后皇帝有一次抱着她叹了句:“朕活了一辈子,现在跟你才知道什么叫夫妻。”
她当时还晕着,闻言只哼了两声,皇帝便又伏下来堵了她的嘴。
有皇帝宠着,王红的日子一下子幸福起来,眼前事事都是好的,什么都顺利得不得了。幸福到连外面的事都不怎么管了,好像这天下间就只有她的宫,有皇帝和她,还有儿子女儿。不过美梦终有醒的一天,宫人来报,魏氏要生了。
王红怔了一下,虽然还没彻底从梦里醒过来,也赶紧吩咐下去好好侍候着,再让人去跟皇帝说一声。
她心道,这些日子就当是老天爷赏她的,过了就过了,可不能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的。皇帝首先是皇帝,她是他的女人中的一个,可他却不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她正坐在屋里给自己作心理建设,皇帝到了。她上前迎,又让人再去看魏氏怎么样了,还让人再去跟太医交待一遍,务必要母子平安。然后回身恭喜皇帝:“魏氏必定能再给您添一位小阿哥!”
皇帝笑了,拉她坐到身旁说:“有皇后这句话,一定是个阿哥!”
真是个阿哥。太监报上来时,皇帝哈哈大笑。
“赏!”皇帝说。王红也赶紧跟着说赏,重赏。赏报喜的太监,赏太医,赏魏氏,赏她宫里的人,赏小阿哥。
她一串说完,转头看皇帝,见他眼神温和的看着她,她才发现从刚才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赶紧不动声色的抽回来,道:“您去看看?”
皇帝却站起来说:“前面还有事,皇后看着吧。”
王红送走皇帝,回来坐着叹气。以前她防着魏氏怕她坐大只是为了安全,现在讨厌她倒添了一份别的心思。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以前、现在都不喜欢。
不喜欢归不喜欢,王红越不喜欢她就越要对她好。太医没让走,王红说魏氏年纪也大了,生孩子到底是险了些,让太医多留几日,好好看顾小阿哥和她。也免得这边刚生了孩子,那边再出点什么事。
她可不想让人栽黑锅。宫里的太医她送过去一半,她就不信,这么多太医看着,魏氏和小阿哥还不太太平平的?
另外赏赐更是源源不绝的送过去,不在这个时候赏,在什么时候赏?
王红想着这回魏氏又该升回来的吧?抱走七格格和九格格去养的妃子也跑来探口风,都说自己如今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怕照顾不好小格格倒让皇帝和皇后失望,都想把孩子再还给魏氏。
好嘛,她还没升回去呢,这一个个的都怕了。
王红连灌了几天的静心茶,这个时候后宫里的其他妃嫔能乱,她不能。反而越是危险,她越要稳。
不等她再想个什么办法,皇帝却突然让人把小阿哥抱到王红这里来了。
王红想问,却又不敢多问,皇帝对外头就是说魏氏位份不够才把小阿哥放到皇后这里的。她也不会傻愣愣的跟皇帝说既然生了个阿哥,升位份时升了魏氏,这身份不就够了吗?她平静的把小阿哥接下来,安排奶娘嬷嬷,就跟当年照顾自己儿子似的照顾小阿哥。她觉得刚送过来时皇帝也存着试探的心,过了几个月后,皇帝再也没提过要把小阿哥还给魏氏,来王红这里时也是把小阿哥当成她的儿子那般看。
王红知道,这个小阿哥,归她了。
来年嫔妃晋位时,王红照例把魏氏给排了上去,而发下来的晋位却仍是没有她。憋了几个月的一口气松下来,整个后宫都跟着松了口气。
第6章 第 6 章
太后一年前去了五台山,最近送信说要回来,皇帝就命王红准备迎驾。这都是有定好的规矩的,王红也只需要交待那天后宫里该到的都要到。封了爵位的阿哥们几乎都出宫建府了,宫里只剩下了‘五阿哥’。
王红犯了难,总不好让他一个成年的阿哥跟十一二岁的小阿哥们站在一起吧,可是把他放到那些封了爵位的阿哥中间似乎也不怎么合适,在他下面的六阿哥都封了贝勒,听说最近在礼部差事办得挺不错,皇帝也夸了好几回的,说不定马上就要升郡王了。
这个五阿哥真是太尴尬了。
最后只能稀里糊涂的只按兄弟的排行,不论爵位高低。而那两个义女是也挺为难的,论排行可没她们两个的事,宫里公主的排行中并无她们的位置。论品级吧,一个是郡主,另一个是格格,可具体是什么品级却都没明说,皇帝说是等太后回来再细算,现在可好,迎驾时她们两个跪在哪里呢?
王红想了几天,为难得要死,恨不能皇帝下个旨,最好是干脆就没她们的事,最简单。她没敢跟皇帝这么说,只是问皇帝要怎么安排她们,跪在什么位置?要说她们是留在宫中的皇帝的‘义女’,宫中却并无品级,毕竟哪个公主的生母都是有名有姓的,都比这两个连亲娘是谁都说不清的高贵。可是就是把她们安排在宫中公主的最末,后面接着的却是亲王、郡王福晋或各家贵女,往实在里说这些人也比她们两个高贵,让她们两个跪在这些贵妇前头,万一让人家觉得被怠慢了呢?
她把这些难处一一跟皇帝说了,道:“臣妾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皇帝却很惊讶,抿了口茶说:“不用让她们出来,这种场合……”他摇了摇头,转口道:“太后回来这等大事,就不要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出来了。”
王红一听就乐了,‘不相干’好,‘不相干’最好。果然皇帝还是爱面子的,这两个义女来历不明,这种大场面还是不想让她们出来丢脸的。
迎驾的事准备起来,各宫主位有份去迎驾的都要在那天打扮得整齐、漂亮。虽说不至于就为这个特地给宫里的人都做件新衣裳,王红还是赐了一些好布料好头面给宫里有孩子又乖巧的妃嫔,其他人知道了也都忙着做新衣裳,那就是自掏腰包了。
说起来后宫中也不是谁都能去的,至少那些连皇帝都没见过的贵人、答应就没份去。王红在魏氏这个名字上点了点,到底还是让她去了。
这件事当然避开了濑芳斋,却听说五阿哥去求皇帝让还珠郡主和明珠格格也去迎驾,让皇帝给撵了出来。
他可真能折腾。
王红有些不明白,他现在还没看明白?兄弟几个都有爵位了,只有他还什么都没有,他就一点都不急?还净操心这些不着调的事干什么?
太后回来这天一切都很顺利,各妃嫔磕了头就回去了,阿哥、公主磕了头也回去了。太后很喜欢王红的三个孩子,叫到身边细细的看了看,问了一遍后笑着说:“你们先回去,一会儿过来陪我用饭。”
等人都走了,太后的脸上的笑就收了。
这是要说那两个义女的事了,皇帝笑着拿话糊弄,就是不说当初是怎么认下的,怎么认了一个又一个。王红对这里头的事也不清楚,见太后脸色不好看就跪下请罪。反正这屋里就三个人,太后是问罪的,皇帝不会有错,那错的只能是她。
太后确实生气了,也不让她起来,皇帝却正色道:“皇额娘,都是儿子的错,与皇后并不相干。皇额娘让她起来吧,皇后辛苦,并无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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