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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情转薄+番外合集(含特典)

_4 梨花院落(当代)
  宁悠远,也就是西圆的二王子见方邪丝毫不为自己所迷,心中不由微微一动,摇头道:“我乃游玩,信步至此,公子不必管我了。”
  方邪一点头,回过身去,继续专心拔除周围花间的杂草,忽听身后的声音道:“看公子年纪轻轻,因何竟甘心与这些墓碑终日相伴,难道一生志向,就尽付于此了吗?”
  方邪重新回身看他,点头道:“人各有志,我从前少年时候,也是志向凌云,谁知一朝犯错,竟再也不可挽回,如今只有伴在我妻子身边,心中方能感到平静。”他见宁悠远露出不解眼神,微微一笑道:“公子风华正茂,又是一表人才,断不会明白我这种心碎之人的凄苦之处,还是离开吧。”
  宁悠远深深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道:“你既如此深爱你妻子,他泉下有知,也必不会喜欢看你如此的。”
  方邪苦笑一下:“公子不知我和拙荆之间的事,因此也不必规劝于我,这天就要黑了,此地距京城数里之遥,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宁悠远还要说话,却听身后一个没好气的声音道:“你不必劝说于他了,这人已行将就木,早已没了让人费唇舌的价值了。”他回身一看,一个俊美的年轻人正挑眉看着自己。
  方邪再也不搭理二人,宁悠远无法,只得随江南回去,却听江南问他道:“看你相貌,定是那名闻天下的西圆二王子了,是也不是?”
  宁悠远点头道:“公子好眼力,但不知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江南只拿眼注视着他,心不在焉答道:“我叫江南。”又紧接着问道:“但不知以你尊贵的身份,却跑到这凄凉的墓园来干什么?”
  宁悠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却仍是不肯示弱,也注目看着他道:“我只是到城郊游玩,信步至此而已。”想了想终忍不住道:我看那个人还年轻的很,身体又不似有病模样,因何你说他行将就木呢?可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吗?”
  江南道:“是中毒不假。”看宁悠远俏脸微微变色,他道:“他是中了一个‘情’字的毒,从此除非他妻子再生,否则这毒是注定没有解药的了。你问我因何说他行将就木,没错,他身体是健壮的很,可是你从他的眼睛里,可曾看到一点生气吗?人心已死,纵肉体再健壮,与行尸走肉何异?即便活一百年,又与行将就木何异呢?”
  宁悠远低头不语,却听江南又感叹道:“人说造化弄人,又说天妒英才,这话是半点不假的,他当年被众人交口称赞,虽做事有些儿轻狂,但又能有谁不称他一声奇才,弱冠之年,就在战场上纵横无敌,大家都只以为他前途无量,未来定是东琉的中流砥柱,随这太平盛世一起名垂青史,又谁知转眼间,一代英杰已被这个‘情’字磨去了所有棱角,变成了这等心如死水的平庸之辈了。”他一边说,一边却拿眼凌厉盯着宁悠远,笑道:“我与你说了这半天,只知你的身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宁悠远也不回避,道:“我本是流落民间,前些日子才回皇宫,父皇赐我名字为宁悠远。”
  江南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一笑道:“还真是巧呢,正和邪儿的妻子,我的那位故友同名。”说完使劲挤出几滴眼泪,却拿袖子不住擦拭。象是泪如泉涌一般。
  宁悠远此时心绪烦乱,一抱拳道:“就在这里告辞吧,我从这条路就可回宫中了。”
  江南忙拉了他道:“相逢便是有缘,就陪我到王府里喝一杯吧,王府里已是好久都没热闹过了,纵有好酒好菜,吃起来也没了原先的味道了。”
  宁悠远一犹豫间,已被他拉了去。江南暗暗道: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悠远,哼,在我眼前装。以为我江南只知道吃吗? 【秋·银之月】
  情到浓时情转薄---53
  梨花近来虽无暇回复各位妹妹的留言,但只要有时间,我一定每篇都看过,感谢妹妹们仍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等梨花回去,一定努力恢复一天一章的速度,等我啊。
  另外,有妹妹说江南那里象少了一段,因无关紧要,就不打算提了,会在后面简单的一笔代过的。还有申请转载的妹妹们,不必浪费时间等偶的回复,你在会客室留下帖子,直接转走就可以了。梨花只希望各个论坛的妹妹们能够看的开心就好。谢谢各位了。等偶回来啊
  宁悠远随着江南来到王府,方隆和皇姑一听西圆使者来了,忙出来迎接,江南却说准备点饭菜,他要带宁悠远逛逛王府。
  方隆和皇姑自然感到奇怪,一是二王子竟与鬼面同名,另一方面又想,这王府虽大,还比得上西圆皇宫吗?况且又没有什么奇花异草,有什么好看的。但见宁悠远竟也没有反对,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江南名义上说是逛,实际上一开始就拉着他向鬼面故居走过去,一边道:“你一定很想看看能让那么一个人变得这样颓丧的那位妻子是什么样子吧?很抱歉,他你是见不到了,不过他住的地方,你倒可以去看一看。”
  宁悠远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不由好笑,心道:“江南还是一样的脾气。”寻思间,已来到近前,看这里不似原先般荒凉,而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知道这是方邪的授意。
  门被推开,江南大声喊道:“闻樱,有客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
  宁悠远的心忽然就突突的跳了起来,写到这里,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他其实就是假死复生的鬼面了,至于他的身世,还有为何又由至丑变为至美及声音的改变,都留由后文交代。
  再说宁悠远,一听到闻樱的名字,心中一阵激荡,他虽对方邪恨怨到极点,但对这个对他有情有意的丫头,却是一直悬心的,担心以她刚烈的性子,会不会因不会讨好卖乖而受欺负。
  人还未出来,便听到一个略显低沈的声音道:“什么客人?公子何必领到我这里来呢。”一边说,一边现出个窈窕的身影来。
  宁悠远心中一喜,待看到闻樱那半白头发,又是一怔,口中已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闻樱,你的头发怎么了?”说完之后,才知自己忘情,竟露出了马脚。16EE10CE91F252CB秋之屋 转载
  江南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却故意装做大惊道:“啊,原来你们认识啊,奇怪,你们远隔两国,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宁悠远面上一红,却立刻镇静下来,笑道:“并非认识,只是看这位姑娘红颜白发,适才又听你叫她做闻樱,故此惊叹,但不知姑娘遇到了何等心痛之事,竟弄成这幅样子了呢?”
  江南心中哼了一声,恨道:好,算你侥幸躲过去,我不信就逼不出你的真正身份来。
  闻樱淡淡一笑道:“这位公子既知是伤心事,又何必相问呢?”说完把两人让到屋里。江南却赶紧道:“还不是他主子的死刺激的,可怜这丫头乃是至情至性的人,竟一夜之间半白了头发。唉……”说完又不住拿衣袖擦拭眼角,作出悲戚万状的样子。偷眼看宁悠远,见他虽竭力掩饰,眼中却仍是流露出刻骨心痛。不由暗叹道:“悠远果然是坦荡之人,不善伪装,这若是小邪和那个吴风在这里,再不会流露出丝毫痕迹来。”
  闻樱却奇怪道:“江南今天怎么了?为这头发难受成这样子,你当初看了时,也没这样难过啊,莫非转了性体?”
  她这一说,江南尴尬的险些坐不住。却见宁悠远淡淡一笑,闻樱立时怔在了那里。目中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自己擦拭道:“恕我失态了,只是看这位公子一笑,怎的就那么象……那么象。”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啜泣起来。
  江南故意道:“那个悠远虽然人好,但容貌实在不敢恭维,怎能和这位悠远相比呢。闻樱你弄错了。”
  闻樱摇头道:“我从来不觉得公子丑,况且这笑容……这笑容……”长叹一声,不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道:“你们先坐着,我去端两杯茶来。”
  又坐了一会儿,宁悠远见闻樱面上始终是强颜欢笑,显是自己“死去”这个打击实在令这丫头承受不住。他也是性情中人,便要忍不住上前相认,但想到自己和方邪已是覆水难收,兼江南又在眼前,只得咬牙苦忍,坐了不过一刻,便告辞出来。闻樱也不强留,送他们到了门口,自己仍进屋去了。
  江南在路上又不住说这丫头如何可怜之话,只把他心疼的恨不得马上要了闻樱去,让她少受苦楚。
  回到宫中,思绪仍是烦乱,一夜不曾好睡,至天明方小睡了一会儿,却又被叫起,与他兄长一起去签定协议。
  签完后,龙裕果然提出要大宴文武百官。又对宁悠然和宁悠远两兄弟道:“那个方邪此时心如枯槁,必得我亲自去,半拖半劝的把他拉了来。你们且不要心急,晚上我一定带他出现就是。”
  至晚间,太后,皇上皇后,各位大臣们以及地位高的几个女眷都已落座,龙裕却还是不见人影,众人正等的心焦,却听外面高声唱报道:“太子殿下及肃顺王爷到。”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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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众人皆引颈相望,只因方邪因心痛爱妻亡故,之后从未再在任何场合中出现过,此时竟会出现在这么盛大的宴会上,众人怎能不好奇。更何况,要让他和西圆二王子联姻的传言已是漫天飞舞,大家心中也都认定,能让方邪重新恢复的人,非这位绝色的二王子莫属了。这么一来,众人如何能不期盼。
  方邪仍是那副沈静如水的样子,他长住在郊外,并不知道京城中流行的传言。这次之所以来,一是龙裕磨破了嘴皮子,二也是因为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即便龙裕不叫他,他也会过来这里。
  方隆和皇姑,还有太后,清平皇姑等见他来了,均大喜过望。太后忙把他拉到身边,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哽咽道:“我的儿,你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边说一边拭泪,忙又强颜欢笑道:“好了好了,来了就好。”
  方邪心中一阵酸楚,毕竟外祖母疼了自己这么多年,期待自己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谁知自己一朝错,竟变成了这样子,他也不知道太后说的“来了就好”是什么意思,只得温言安慰了几句。
  他虽然已是心死之人,但高手的敏锐仍在,忽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回头一望,正对上宁悠远的复杂眼神,不由一怔,然后才又点头一笑,心道:“原来那个年轻人竟是西圆的使者,看这面貌,应该就是闻樱所说的那位容貌无双的二王子了。
  宁悠远看着他的落魄样子,心中又是恨,又是怨,又是苦,夹杂着一点点自己也不承认的心疼。他本来早已对方邪心死,也对感情这种事绝望,谁知回西圆后,偏偏那个当年用假死骗自己到了东琉后又复活过来的师傅却又告诉自己方邪是受了吴风的蒙蔽,那谎言他扪心自问,确实逼真之极。心中竟忍不住动摇。但一想起方邪当初是如何的绝情,心便又重新冷硬下来。
  酒过三巡又是歌舞,龙裕早已迫不及待要做成这门亲事,以期方邪能够重拾信心,和自己并肩天下,再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因此待歌舞一停,他便站起来,先对宁悠然举杯道:“承蒙太子不弃,跋山涉水来到我们东琉,如今和平协定已签,战火已停,若我们两国联手,放眼天下,可还有能与我们争锋之国吗?”
  宁悠然自然知道他要说出重点了,也微笑着站起来道:“太子的话不错。我也有意使我们两国亲上加亲。”
  龙裕更是高兴,拿眼一瞟宁悠远和方邪道:“我早闻贵国二王子才华横溢,容貌无双,想来这样的人物,必要我们东琉肃顺王爷这样的英雄才能般配的上,不如趁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就玉成了此事,岂不是好。”
  方邪愕然一愣,太后等却都点头欣慰而笑,他不自禁的去看那二王子,却见他对自己一笑,说不出的清丽绝伦,比那春花秋月更不知灿烂了多少倍。心中一动,暗暗寻思道:“奇怪,这笑容怎么与悠远那般相似,而且总觉得似有深意存在呢。”
  却听龙裕这时候才征询自己的意见,问道:“肃顺王意下如何?这是两国修好的大好机会,就是悠远泉下有知,也必欣慰的。”他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料想方邪不至于公然驳这许多人的面子。更何况那西圆二王子何等风华,他不信方邪不动心。
  只见方邪缓缓站了起来,目光从太后,皇上,方隆,皇姑还有清平皇姑的脸上扫过,良久才凄惨一笑道:“当日成亲,闻樱前来报讯,我因一时误会,又见你们不悦,故不肯违逆你们,前去探视悠远,以致他含恨而终,我也铸成一生无法挽回的错误。今日太子故技重施,我却再不能因为你们而罔顾心中的感受了。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又对太后皇上躬身施礼道:“皇祖母,皇舅舅,请恕邪儿不孝。”又对龙裕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的心早已在得知悠远逝去的那一天便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却是万难丛命,从此后,你只当我死了吧。”
  他公然反对,大出众人意料,底下便象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皇姑心疼儿子,不断垂泪。忽然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既已心死如水,又何必前来赴宴?如此看轻我西圆众人吗?更何况,我们远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方邪转过身,平静的道:“太子殿下,方邪这么做,的确无礼之极,二王子也的确世间无双,奈何方邪心中,只有亡妻一人,他生前我已是对他不起,他如今去了,我再也不能做这违心之事了。那样不但对不住亡妻,对二王子也不公平。”
  宁悠然故意冷笑一声道:“你那亡妻,不是我贬低他,我听人说他貌丑如鬼,况且身份低贱,出身妓馆……”话未说完,忽觉一道冷气贴面而过,他还茫然间,一绺头发已飘然而落。
  只听方邪隐忍着怒气道:“我向来是任性妄为,就算你是什么西圆太子,再敢说亡妻一句坏话看看。”说完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掷于桌上,冷笑道:“凭你说的这句话,就该让你见血,看在亡妻也是西圆人的份上,不和你追究。”
  在座的人无不吓出一身冷汗。除了江南,竟无一人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如何取到了刀子,如何出手。不由齐把目光集中在了宁悠然的身上。
  龙裕尴尬之极,刚要打圆场,却听宁悠然竟意外的没有发脾气,只是哼了一声。二王子倒长长的松了口气,又去查看兄长的伤势。
  又听方邪道:“我今日到此,乃是有事相商。”说完目中忽然露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的道:“贵国西贵妃的哥哥吴风,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不顾后果的复仇,也令两国百姓饱尝战火之苦。于公于私,他都是罪人,还希望你们能将他交由我发落。”
  宁悠然目中已隐隐露出欣赏之色,只是无人察觉,他略一沈吟,道:“吴风已被收押,此时也在东琉,奈何他这人虽是千古罪人,好歹也是高手枭雄,怎能任人折辱,你要发落他,也行,不过需得凭自己本事,我看你刚才那一式,显然也是个高手,这里倒有个主意,后天就借贵宝地,你和他比试一番,你胜了,他任你发落,你若败了,对不住,我还要带回西圆去问罪,你看如何?”
  方邪冷笑一声道:“原来他果然是个高手,竟能做到英华内敛,内家功夫想必也是炉火纯青了。就依太子说的办吧。”说完昂然而去。
  宁悠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王爷止步,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见方邪顿住身形,他方幽幽的道:“适才我兄长不过言语稍稍侮及你的亡妻,你便说该让他见血。你当日对你亡妻那般绝情,可不知又该如何惩罚呢?”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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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邪站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良久,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低沈的道:“我该受的惩罚,又怎么可以是一点鲜血就能了事的呢?每日每夜的思念,心口上永远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流淌着直到死亡才会干涸的鲜血。时时刻刻品尝着悔不当初的滋味以及锥心泣血之苦,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度过余生,直到死亡那一天,这样的惩罚,二王子认为够吗?”
  宁悠远怔怔的站在那里,喉头上似乎堵了点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邪却没有再回头,径自走了出去。在他停顿的地面上,一滴水渍在上百颗夜明珠及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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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宫中僻静的院里,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争吵声。
  “皇兄为何要把吴风交给方邪?不是说好了要我亲自动手报仇吗?”烛光下,宁悠远激烈的问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兄长。
  宁悠然一笑,拿眼看着新认不久的弟弟,促狭的道:“怎么,不舍得了,让你的仇人们拼个你死我活,不正是大快人心之事吗?还是说你被方邪今日的举动感动了,害怕他会出事啊?”
  宁悠远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你胡说什么?我早已心死,怎么会有这种情绪?我只是不解,当初明明说好了的……”他话未完,已被宁悠然打断
  “悠远,母后好不容易盼你回了宫,况且你这些年历尽坎坷,就是回宫,还是以被陷害。为情所伤为代价,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和一个地位低下,武功却奇高的囚犯比斗吗?一旦伤了哪里,那还了得。想那吴风,武功盖世,若不是你师傅,谁能擒的住他。我听闻那方邪也是艺高之辈,还是沧海剑法的传人,由他来对付吴风,是再好也不过了。话说回来,不管伤了他们哪一个,我们也都不必心疼不是吗?这是他们伤害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宁悠远颓然一叹,沮丧道:“我承认我现在的武功还不如吴风,可是……可是……”
  宁悠然打了一个呵欠道:“没有什么可是了,这事已成定局,不必再说了,我也困得紧,你也赶紧歇息吧。”言罢又自言自语道:“奇怪,今日好象看到江南了,他怎么会跑到东琉皇宫里来。唉,魔王还在到处找他呢,就算他躲到天边来,也是在劫难逃的。倒也活该,谁让他那么贪吃来着。”说完自己也掌不住笑了。听得宁悠远问他,他忙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想是我眼花,看错人了。”说完一迳去了。
  不日已到了比武之期,皇宫中但凡有点身份的人,无不一大早便到比武场边找好了位置,还未到卯时,比武场周围已聚集了众多的侍卫太监,宫娥彩女,这些人身处深宫,有的一辈子也难瞧场热闹,此时有这个机会,谁不争先。因此等太后皇上等人驾到时,场地边竟已是人山人海。
  方隆和皇姑可没这些看热闹的人这般好心情,爱子就要和一个武功奇高之辈比武,胜负难料,做父母的哪能不担心紧张。
  稍顷,吴风被带到台上,只见他虽形容憔悴狼狈,却自有一股高手气度。不能不叫人为之喝一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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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裕和江南一见到他,就恨不得上前撕下他那张君子似的面孔。江南便恨道:“若扒出他的心来,定然是黑色的。”
  龙裕一听有知己,忙也不顾地位尊贵,凑上前去道:“对,一定是的,若不是黑的,我输你一万两银子。”
  皇姑也流泪指着吴风道:“这个卑鄙小人,衣冠禽兽,枉邪儿与他结交一场,谁知却是养了一条毒蛇在家,害死了大哥,害死了悠远,害得邪儿疯癫后竟去做了一个扫墓人。这人……这人委实是个畜生。”一边说一边又哭个不住。
  方隆的目中也要喷出火来,对正和龙裕大谈特谈的江南道:“江南,我虽将你软禁在王府,却从来是将你当作自己人看待的,今日我求你一件事情,还望看在这些年相处的感情上,你既往不咎,帮我这个忙。”
  江南忙笑着道:“哪里,王爷言重了,我白吃了这么多美食,哪里还敢怨恨王爷,那可真是猪狗不如了。王爷有话尽管吩咐。”
  方隆虎目蕴泪,含悲指着吴风道:“这个人害了我们全家,害死了我大哥。可惜我近年忙于国务,疏忽了练武,况自问就算盛年,也未必是碎心掌的对手,邪儿虽得你传授了沧海剑法,可惜他因悠远之死,心身俱已受了很大的损伤,怕也难以取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盼你能出手,替我和邪儿报这一大仇。”
  江南脸色也凝重起来,正色道:“王爷放心,江南定不会放过这恶贼。”
  他们这里商议,忽听人群一阵骚动,极目一望,只见方邪缓步行来,目中尽是杀气,他臂弯里挂着一件破旧的长袍,正是当日富贵为悠远覆上的那一件。
  方邪缓缓看了为他担心的众人一眼,别过头去,飞身上台,面对着吴风,曾经的风梧,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轻吻了那长袍一下,低声自言自语道:“悠远,我们今日一起并肩联手,杀了这恶贼为你洗冤,为大伯父报仇。”说完哗的抖开了长袍,披在自己身上,沈声对吴风道:“来吧,所有的血帐,就在今日做个了结。”[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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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风点头道:“也好,我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了。”
  方邪继续沈声道:“此次比武,生死不论,你固然是害死悠远的罪魁祸首,但我有眼无珠,错信小人,却是杀害了悠远的直接凶手,因此我们两个无论谁死了,都算是替悠远报仇了。”说完心中一痛。台下众人听到他这几句话,却早已哗然起来。
  侍卫官走上前来,高声道:“比武现在开始。”场上登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等着这场战斗。西圆国舅和东琉王爷,究竟谁技高一筹,是所有人心中迫不及待想得知的结果。
  场上的两人,方邪心中恨火如滔天巨浪,狠狠盯着眼前这个衣冠禽兽,自己和悠远被他挑拨,乃至造成一生恨憾,大伯父惨死在他的掌下。重重过往,一波一波的在脑海里重现。却见吴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诡笑,登时惊醒,暗道:方邪啊方邪,你虽是为报仇而来,却不能让仇恨主宰了自己的情绪,眼前这个人,实是你生平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敌人,也是最厉害的高手,稍有差池,你自己身死是小,只是此人不除,如何慰告大伯父和悠远的在天之灵呢?
  想到这里,立时把那满腔恨火压制了下去,眼神也清明起来,就在这时,吴风已瞅准机会,猛扑了上来。
  方邪心中再无杂念,抽出腰畔沧海剑,与吴风缠抖起来。
  那吴风委实是西圆顶尖高手,除了武功绝顶,最擅使计,只因他平日深藏不露,故只有有限几人知道他武艺高强,也因此方邪调查了一番,却仍是以为他真的是武艺低微,乃至铸成大错。
  此时吴风眼见方邪冷静下来后,愤怒不但不再成为他的绊脚石,反让他如虎添翼,自思道:沧海剑法据说无人能敌,可见确有它独到之处,这方邪一招一式,显是已得了这剑法的精髓,认真起来,胜负殊难预料。想了一想,已计上心来。
  他一掌拍去,被方邪轻松躲过,心中正奇怪这一掌看似雷霆万钧,怎的却如此不济,忽见场上一根旗杆,寸寸碎裂,心中登时大震,失声道:“碎心掌?”
  吴风得意笑道:“不错,你只道那丑鬼会这掌法,却不知我师傅和他师傅乃同门而出,认真说起来,这掌法我还胜那丑鬼一筹呢。”说完哈哈狂笑起来。
  方邪这时还如何冷静,目眦欲裂,虎吼一声,状若疯狂的扑了上去。
  江南心中一沈,暗道要糟,须知比武之时,最忌浮躁,尤其高手过招,更是一丝半毫都差不得,高声喊道:“小邪,静下心来,莫要中了这贼子之计。”忽然想起一事,转目向宁悠远望去,只见这二王子面上虽然仍是无波,眼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心中道:看这样子,分明是悠远,哼哼,我且看你能瞒我到什么时候。忽闻众人惊叫起来,回头看去,只见方邪胸口直到肋下,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江南大惊,飞身上台,便要接过手来,却听方邪厉声道:“你走开,这笔血帐我要亲自了解。即便死了,也无所怨悔。”说完一把推开江南,又扑上前去。
  江南下得台来,怔怔看着打斗着的两人,方邪此时已奋不顾身,却因知悉吴风的奸计,再不复先前的失常,沧海剑法如天罗地网般层层施展开来,至此时方显出那无穷威力。
  江南身在台边,目中满是惊骇之色,喃喃道:“再过三年,小邪武功修为必高于我,必高于我。”转头向宁悠远身边走过去,激动道:“悠远,你看到了吗?你知道小邪他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天才吗?你能忍心看着他就此消沈下去,郁郁了此一生吗?”
  宁悠远一直注意着场上的战况,忽然听到江南这几句话,浑身一震,欲待遮掩几句,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呆呆看着他。
  忽闻场下喝彩声轰然响起,忙回头去看,原来是方邪已回刺了吴风一剑。冷冷道:“这一剑是为我大伯父刺的,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吴风见他全然不顾自己伤势,竟是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之势,心中也自惊惧,他只道自己能战胜方邪,便可脱得罗网,救出亲妹,远走高飞,再慢慢想那复仇大计,谁知方邪重伤之下,比前更加奋勇。他是惜命之人,如何肯与方邪这般不要命的周旋。一边打一边已向四周留了心,寻找退路。气势上自然就弱了许多。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可笑那吴风一世聪明,机关算尽,只为贪生,竟将自己推上了死路,待全身都在方邪剑影之中时,方才醒悟,哪里还来得及,被方邪一剑穿过琵琶骨,他仓皇之间,方邪又是刷刷几剑,分别从他四肢,腰腹部刺了进去,最后才一剑穿胸而过。再看吴风,仿佛个血人般,倒在那比武台之上。
  方邪此时也是力尽神危,踉跄退了几步,方捂住那肋下伤口,喘息道:“这几剑是为悠远……是为我苦命的悠远报仇的。”说完潸然泪下,指着吴风道:“你当日自恃武功高强,无人能敌,又欺我国久战之后,国空兵累,断不会再挑起战争,故那样托大,将自己的计策和盘留信于我。那时节,你没想到我皇舅舅会甘冒天下骂名出兵,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这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冥冥中自有天意。”
  吴风却还没有立即死去,看着方邪,冷笑一声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另还有一个原因。我之所以留信于你,是因为我要毁了你这个奇才,你那样钟情于丑鬼,待得知竟是自己的误会伤害害了他的性命,如何还能苟活于世,若除了你这个大对头,便是大功一件,即使挑起了两国战火,我又有何惧?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竟骤生变化。”说完回头看了宁悠远一眼,叹道:“只能说时不我予,奈何奈何。”
  他此时也知自己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趁着最后一口气,看着方邪笑道:“你可知我为何将这原由悉数告诉你?”
  方邪冷冷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了。”
  吴风忽然狂笑道:“方邪,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我绝不会说与你得知,这个秘密可是关于你那亡妻的。”说完又狂笑不止。
  方邪浑身一震,忙踉跄过去,揪住吴风衣领喝道:“什么秘密?你快说。”吴风却仍是狂笑不语,忽然笑声突止,方邪仔细一看,他已是断了气,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是在证明这个秘密的重要性。
  方邪茫然放开了他,思及鬼面,心中疼痛难禁,也不顾自己的伤势,就跪倒于高台之上,含泪抚摸那件长袍。
  忽觉面前立定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西圆国的二王子,只见他温情注视着自己,微微叹了口气,笑道:“肃顺王爷大仇得报,恭喜你了。”
  方邪也不说话,也不看冲上来为自己探伤的亲人朋友,起身便走,忽听二王子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肃顺王爷,你当真不考虑两国联姻,迎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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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邪立定了身子,淡淡道:“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心中只有亡妻一个人。二王子天人一般,还怕找不到如意姻缘吗?恕方邪不能丛命了。”
  江南只急得跳了起来,恨恨道:“这猪头,这猪头,竟……竟连这大好机会也不要。”说完上前,还未说话,方邪已冷冷道:“江南,别人不知我,你也不了解我的心情吗?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是绝不会再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江南只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刚要开口骂,却见方邪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上,等到那手落了下去时,方看到他一直摁着的肋下早已是鲜红一片。慌得江南忙扶起来,一边为他止血,一边着人抱着来到宫里一处干净所在。
  宁悠远也跟了过来,神情之间大为紧张,幸得江南医术高明,这重伤方渐渐的好转起来。
  江南与宁悠然是在他远赴西圆查探真相的时候结识的,这日看过方邪,并无大碍后,便向着宁悠然这里而来。一入宫门,宁悠然早已迎了上来,笑着道:“我算着你这两日该来,十几天前在皇宫中看到你,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后近处见了你,方敢确认,正逢你这几日也忙,故没去打扰,倒想问问你因何来到东琉呢?”
  江南笑道:“实不相瞒,我本就是东琉人,之所以到西圆皇宫是因为不信那吴风,想要去探察他的底细,谁知赶回来后,大错已成,一番功夫,尽皆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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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携手来到内室,奉上茶后,江南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悠然,你今日告诉我个实话,悠远是不是就是方邪的亡妻鬼面呢?”
  宁悠然笑道:“我知你必定急着问这个,也罢,如今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悠远的身世及后来的遭遇,颇为复杂,你虽在宫里知道了一些,终究不详,也难连贯起来,我今日就全部告诉你了吧。”
  江南大喜道:“愿闻其详,不胜感激。”
  宁悠然沈吟半晌,方道:“悠远的母亲是父王最宠爱的妃子,称为冰妃。她是别国进贡来的女子,在她进宫之前,吴侬──也就是现今的西贵妃正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时候,正所谓‘姊妹兄弟皆列土’,因她之故,全家皆居高位,权势熏天。谁料正得意间,来了一个冰妃,不仅秉绝代之风华,更兼体贴温柔,又并不恃宠而骄,因此一下子就把父王给迷住了。许诺她只要生下儿子,便立她为后,那西贵妃如何不恼?说来也巧,冰妃承恩一月,便有了身孕。叹只叹红颜薄命,正要临盆之际,边境有敌来犯,凶猛无比,父王为了振士气,御驾亲征。你想啊,那西贵妃虽然失宠,她家势力还在,可怜冰妃那么一个温柔女子,刚产下胎儿,便被他们给秘密害了。”说完唏嘘不已,江南也叹了好一会儿,又问:“然后呢?”
  宁悠然道:“那吴侬实在狠毒,她害了冰妃,犹不解气,还要害那个孩子,也就是悠远了,还好我这弟弟命大,吴侬竟找了当时御医院的第一人──圣医他老人家,要他配一帖至毒的毒药斩草除根。圣医本欲救悠远,便建议说让这孩子一夕毙命实在不算什么手段,倒不如放在他处,日日劳累折磨于他,方才称意。那吴侬听信了圣医言语,便将悠远寄在他那里。几年来倒也无事,不过是在小悠远的身上做点手脚,做出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给众人看罢了。谁知有一天,吴侬竟趁打猎之机亲来看视,她见到小悠远小小年纪,却已是容貌无双,不由又引发了嫉妒之心,立逼着圣医毁了他的容貌,好在圣医手段不凡,竟用药水涂在小悠远的脸上,改了他的容颜,又用药将他的声音也弄的低沈了一些,这才逃过了一劫。”说到这里,宁悠然停口喝水,江南正听到兴头上,忙催他快继续讲。他又接着道:“那吴侬回去后,左思右想,终是不放心,便让她兄长来催促圣医下手杀害悠远,圣医无奈,便又进言道:‘可给悠远服下慢性毒药,待他慢慢受尽折磨而死。那吴风也是用毒高手,亲眼看着圣医确实是配了一副慢性毒药,且其中有一味无药可解的断根草后,他才满意而去。”
  说到这里,江南已忍不住插嘴道:“据我所知,圣医的本领委实是高深莫测,怎会如此惧怕于那兄妹两个呢?”
  宁悠然道:“你别忘了,那吴家在吴妃受宠的几年间早已坐大,吴风的师傅又是圣医他老人家的师兄,其坏无比,本领也不逊于圣医,这样一来,即使隐居,以他们的势力,也会很快找到的,所以圣医只有忍辱负重,与他们周旋。后来他的师兄,即吴风的师傅闭关出来后,他因深知圣医的手段,到底产生了怀疑,要亲自来看,圣医一直担心这件事,故总想将悠远谴到东琉来保身,无奈总是不行,最后,圣医不得已只有以假死来逼迫悠远到了东琉,自己却到宫中他女儿处避祸,又找了两个向来崇敬他的皇家侍卫前来东琉保护悠远,以待他假死后好及时运回西圆医治。”
  江南又不解道:“既然要谴悠远到东琉,为何还要服药假死呢?大可不必啊。”
  宁悠然道:“这是他老人家智者千虑了,想着一旦悠远无法逃出的话,或可凭着这假药瞒天过海,到时悠远一死,吴妃等人也就放下心来,再不会怀疑了,自然也就疏于防范,也好让悠远长大后为母报仇。只是担心自己瞒不过师兄,所以最谨慎的做法还是把悠远送出来了。”
  江南道:“那为何不告诉悠远他的真正身世呢?害得他含冤莫名,小邪也中了挑拨之计。”
  宁悠然冷笑道:“你这样一个聪明人,竟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悠远那时有多大?他若知道自己的身世,能忍得住吗?若自己跑去报仇,且不说那吴风的师傅,单是吴风那里,他就休想全身而退。所以倒是不知道的好。”
  江南这才恍然大悟,却又不解道:“如此说来,那吴妃等人也着实胆大,只是冰妃无故而死,难道皇上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宁悠然道:“怎不怀疑?只是他们纵火行凶,计划着实周密之极,父王也拿不出证据,况且就算拿出来,吴家党羽遍野,父王也不能不小心应对。说到这点,父王实在忍常人所不能忍,他故意重新恢复对吴妃的宠爱,却暗中剪除吴家的势力,不过几年功夫,那吴家声势便大不如前,更有人落井下石,将她父兄等人的劣迹奏了上来,或贬官或流放,总算将这个世家连根拔起,只是这吴风做事乖滑,从不曾落人口实,因此一直无法将他拿下。又因当年的事年久日深,更是无从查起了。这兄妹两人才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也是他们气数该尽,皇上一次到御花园游玩,偶遇了圣医老人家的女儿,虽容貌不甚出众,却喜她温柔体贴如冰妃,更兼颇有才智,便封为妃子,不过一年就立为皇后,又逢那师兄日日想着得道成仙,竟误服丹药暴毙了,圣医他老人家这才重见天日,只等着悠远回来后,一切真相自然明了。以后的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
  江南至此,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点头叹了半天,又小心翼翼问道:“依你看,悠远对方邪究竟怎么样呢?看他几番的反映,应是余情未了吧?”
  宁悠然但笑不语,只道:“这谁知道呢?只是悠远亲自问那方邪要不要迎娶他,方邪仍是不允,这可是他自己没造化,怪不得别人了。”
  江南这时候着实聪明起来,闻言已知宁悠然话中含意,喜道:“这有何难?虽说是受了蒙蔽,但小邪这般糊涂,竟不信任悠远,也是该罚,让他吃点苦头也不为过。我这就回去安排。”说完喜滋滋的就要走,忽听宁悠然笑道:“江南,你且别忙着为别人打算,魔王已到处找你了,此地离西圆虽然遥远,但魔王是何等神通,我看你是逃不了的了,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吧。”
  说实话,这段身世秘密匆忙之间完成,难免会有纰漏,还请各位慧眼如矩的妹妹们原谅啊。 【秋·Cissy】
  58
  江南身子一僵,半晌才僵硬笑道:“这魔王也真小气,不过是偷吃了他几块香糕而已,用得着这么记恨吗?你们又不是不供奉他了,日后吃的日子有得是,何必如此呢?”
  宁悠然笑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魔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想你也算是个男人,这时候怎么倒做起缩头乌龟来了。”
  江南豁然转身,气呼呼道:“他是魔王呀,你倒教我个法子该怎么避开他?”见宁悠然也苦笑摇头,他方道:“这不得了。还挤兑我呢。”又挥手道:“算了,算了,就算他神通广大,我不信就这么巧,能被他抓到我在这里,先办了小邪的事再说吧。”说完转身离去。
  一回到王府里,还未等到方邪的房间,便遇到皇姑姐妹两个正慌张从里面跑出来,一边喊人去请江南,及至见了他,还未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江南心中一沈,忙问道:“怎么了?莫非是小邪的伤势恶化了吗?”
  皇姑滴泪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刚才西圆的二王子才来过,把闻樱要了去,我见闻樱也愿意,便答应了。谁知他走时留了一封信给邪儿,邪儿一看完,便浑身颤抖,竟晕了过去。也不知那二王子怎么平常一首诗,便将邪儿害成了这个样子。”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江南忙安慰道:“王妃且先莫要哭泣,待我看看是什么诗。”皇姑忙递了给他,仔细看去,原来就是方邪和鬼面新婚之夜的悲喜联句。不由自言自语道:“奇怪,我记得当时只有四句,怎么这里却是这许多呢?”稍一思索,立时明白过来,笑道:“悠远这招实在高明,只是未免损了一点。”
  皇姑忙问原由,江南便将二王子即是鬼面的事告诉了她,又道:“这诗是悠远在新婚之夜给小邪出的难题,我和太子等人只知道前四句,那后面的部分想是我等走后他们续对的,那时房里无人,因此小邪一看之下,虽不知究竟,也知道此悠远就是彼悠远了,大概激动过度,晕了过去,不足为惧,等我去看看再说。”说完一迳去了。
  这里皇姑姐妹两个都合掌道:“阿弥陀佛,只要邪儿平安,我们愿到悠远面前认错乞求,求他回来。”又忙忙派人去请方隆回来商量该怎么接回悠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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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江南进到屋里,见方邪已醒转过来,正到处找衣服要到西圆太子那里,他便笑道:“你别忙,左右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们又不会走。你难道不想知道悠远是怎么和吴风兄妹结下如此大的仇怨吗?”
  方邪忙问端的,江南便将宁悠然的话说了一遍,方邪跌足恨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是不错,那吴侬只为了一己的嫉妒,竟设下如此毒计害人,他日我若遇到她,必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又疑惑道:“据你说来,那皇后才立了几年,怎可能她的儿子倒比悠远大呢?再说当年西圆皇上不是说过吗?冰妃若生儿子,便立她为后,那认真说起来,悠远才该是太子啊。”
  江南道:“悠然不是皇后亲生的,他原是前皇后所生,因前皇后不受宠爱,郁郁而终,他便成了没娘的孩子,连地位也没有了,幼年遭遇最是难忘,因此他虽聪明无比,却着实孤僻,也没哪个妃子肯要这么个没有地位的孩子,直到前年,遇到现今皇后,自觉她温柔和蔼,又见她已是不惑,仍然无子,这才认她做了母亲,虽非亲生,两人却着实投契,去年皇上见他雄才大略,便封了他为太子。后虽然接回了悠远,奈何他母亲已死,他在民间过了这许多年,治国之道没有学过半分,故虽然宠爱,却不可能封他为太子继承皇位了。”,顿了顿又道:“再说就算封悠远为太子,他也断断不会接受的,你和他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他吗?从来都是视权势名利如粪土的。你也该庆幸,若悠远真的当了太子,日后继承大统,你还有指望重新得到他吗?”
  方邪一听此话,思及此可能性,立时脸色发黑,道:“不错不错,还是不要这个皇位的好,不要的好。”见江南笑个不住,生恐他嘲笑自己,忙岔开话题道:“那皇后这个女子不简单了,这么大的年纪,竟能让皇上为她倾心。”
  江南道:“男人固然看重美色,但他们真正需要的,却是一份真感情,真关爱,以及一份感觉,想当日悠远也是貌丑如鬼,你不一样神魂颠倒吗?”
  方邪点头称是,此时穿好了衣服,对江南道:“我要亲自到悠远那里向他请罪,你不必同去了。”
  江南摇了摇头,道:“料想此时劝你也是听不进去的,但只是你的伤怎么样?可千万莫要到半途,又昏倒过去,惹人笑柄。”
  方邪道:“什么小伤,岂能放在我的眼里,况且对悠远来说,苦肉计或许会更有效果呢。”
  江南笑叹道:“悠远这辈子倒霉,被你这么个无赖看上了,还没开始请罪,倒想起使苦肉计来了。”
  方邪正色道:“请罪一定要请的,悠远想怎么罚我,绝不会有半点怨言,哪怕要我的性命。”说完昂然而去。这里江南看他恢复了旧日神采,也着实欢喜。 【红尘】
  59
  待来到了宁悠远的宫门外,方邪心中早已是狂喜难禁了,报上自己的身份,一个卫兵转身进去,稍顷出来道:“二王子正忙着呢,让你改日再来吧。”
  方邪心知这是悠远在拿捏他呢,忙笑道:“不急,左右我没有事,就在这侯着吧,等他什么时候空下来了,再宣我进去也是一样的。”心里又想到:悠远曾被我伤的那么深,我今天到此,竟没拿扫帚轰我出来,足见他对我并非绝情。恩,只要我好好表现一番,破镜重圆指日可待。一想到这里,心中兴奋已极,浑不觉自己其实连大门都没进去,何来轰出一说,竟得意的笑出声来。
  那两个卫兵互看了一眼,悄声道:“这人疯了,二王子摆明了不想见他,他怎么还这么开心呢?”
  再说宁悠远,此时正和闻樱在一起奕棋,闻樱得知他就是昔日主人鬼面,又见他如今这般人才,欢喜不尽,主仆两人直叙了半夜话才睡了,今日闲来无事,可巧方邪就到了。闻樱见宁悠远从他来了后便有点儿心神不宁,便故意笑道:“公子在这里奕棋做戏,可苦了爷在那大日头底下站了这半天。”
  宁悠远哼了一声道:“我并没有让他等着,象他那般心高气傲,必定早已回去了。”
  闻樱便叫人传卫兵过来,问道:“那个人走了吗?”
  卫兵忙答:“没呢,在那里已站了半日了,小人瞅着倒象个疯子似的,二王子不见他,他倒笑呢,这会儿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只是不走。”
  宁悠远一听这话,心不由便软了几分,又听闻樱故意道:“我说吧,公子,爷还是对你一片痴心的。”
  宁悠远瞪了她一眼道:“我听说我死后,你伤心不已,以至一夜之间半白了头发,对他也是冷言冷语。如今怎么看我没死,就又向着他了?”
  闻樱撇了撇嘴道:“我不过这么一说,倒说我向着爷,也罢,我可再不敢说什么了。”说完执起一子,放于东南角上。
  宁悠远哪还有心奕棋,只是闻樱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流露出关心之态,又过了半个时辰,叫过卫兵来,言说方邪仍在那里等着,心下不由焦躁起来,怒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变通,身上还有着伤,在这日头底下站什么。”
  闻樱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故意道:“公子不必挂怀,我们爷的身体好着呢,想他知道你死的时候,三天一小吐血,五天一大吐血,如此足足闹了几个月,都没因失血而死,这点子伤怕什么呢?”
  她这样一说,宁悠远更担心起来,踌躇了半晌,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仿佛是说给闻樱听,道:“罢了,让他进来吧,我若把东琉王爷给晒出病来,别人不知缘由,倒说我托大了。”
  卫兵忙出去送信,方邪一听之下,大喜过望,及至到了门口,看到鬼面的身影,想起过往种种,眼泪就不觉流了下来。正所谓近乡情怯,这一步却是无论如何也跨不进去。
  鬼面早已看到了他,见他脸颊深陷,浑没了以往的风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喉头便似堵着什么东西,半晌方开口道:“既来了,怎么不进来。”语中已隐隐带了哽咽之音。
  方邪这才进来,先是深深一揖,满眼垂泪,愧悔道:“纵然我脸皮厚似城墙,想起过往种种对不起你之处,也是没有脸面见你。”
  他这一说,积攒在鬼面心中所有的愤怒伤心一齐爆发出来,再也隐忍不住,大声道:“就算那吴风的计谋确是天衣无缝,你怎么就能听信他的言语,不信我们之间共过患难的感情,那般对我。我将死之际,你却在前堂吹吹打打,迎娶新娘子,你……你把你当初立下的誓言都置于何地?你又把我置于何地?你今日还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吗?我信了你的话,对你慢慢付出了感情,可我落了个什么结果?方邪,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这次是假死,难道不够?必然要真死一次,我才能吸取教训不成?”一边说,一边想起当日方邪如何绝情,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负心人,但一触及那消瘦了的身躯,又说什么也下不去手。
  方邪眼见他一个身子,气的便如秋风中的落叶不住抖动,又怜又爱有悔又愧,恨自己竟有眼无珠,错听谗言,又恨自己当初竟那般绝情,以至令心爱的人受到如此伤害,忘情之下,一把抱住鬼面,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的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悠远,我错了,我是大混蛋。”55B81957CE66秋之屋 转载
  闻樱见这情景,心道:总这样怨怼认错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忙赔笑道:“爷和公子也别太伤心生气了,认真追究起来,都是那吴风兄妹二人可恨。如今吴风死了,也就是报了仇了。俗话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也是上天有意磨练你们这对有情人,让你们经过了这件事,知道真情来之不易,当好好珍惜。公子假死,却是因祸得福,爷纵然有错,也受了好些日子的折磨。叫我说,这正是该破镜重圆的时候。况如今爷再娶公子,可就不仅仅是一般的嫁娶了,那是两国联姻,是造福两国百姓的好事,可谓一举多得了。爷和公子认为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方邪喜得就差没给闻樱下跪了,深深一揖道:“好丫头,到底跟你们公子的时候长,竟这样有见识。”
  鬼面哼了一声道:“说是这样说,但只一样,当日在宴会和比武场上,我哥哥和我曾亲口问过你要不要娶我,是你自己斩钉截铁的拒绝,人证众多,想必你也是赖不了的。如今你又反悔,要找个什么借口来做台阶下呢?”说完得意一笑,只看着方邪怎么回答这个难题。【秋·银之月】
  60
  方邪一时语塞,想起自己拒绝时确是坚定无比,如今出尔反尔,确实有些为难,小心翼翼望着悠远的脸色,陪笑道:“我现在心情激动,实是想不出好主意,还望娘子指点一二。”
  鬼面哼了一声,呷了一口茶道:“你少套近乎,谁是你的娘子。别忘了,你娶的娘子可是杨丞相的千金小姐。鬼面已经死了,你管谁叫娘子呢。”
  方邪无地自容,汗颜道:“悠远且莫这样说,我实在是羞愧难当。那杨小姐虽与我有一夜之缘,但天地良心,那夜哪有心情同她欢爱,第二天得知你已死去后,疯癫不知人事,母亲便替我安排辞了杨小姐,另秧皇舅舅替她找了个青年才俊,闻说那人颇有才学,已升至龙华阁大学士,夫妻两人也恩爱的很。还望悠远你饶我一马,再休提这事,否则我真是无颜再苟活于世了。”
  鬼面见他如此羞愧,心中也软了下来,这事他早已得知,否则哪还会原谅方邪。沈吟半晌,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恼道:“当日在比武场上,吴风亲口说有个关于我的大秘密不会告诉你得知,我以为你天性聪明,那时候我若要你迎娶我,你定能参透玄机,谁知你竟是个木头脑袋,不但领会不了我的用意,还把话说到了退无可退之处,如今要我想办法,我哪有什么好办法。”
  方邪心中叫苦道:明明是悠远借机报复我,答应不答应,一样没有好果子吃。但这话如何敢说出口来。倒是闻樱一心想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忍不住道:“爷和公子难道竟不知人之天性,是最喜爱风月传奇的吗?你们两个的故事也委实曲折,只要把真相说出,奴婢敢保证,天下必定人人称颂。这拒绝反悔一举,不但不会损坏你们的名声,反而会让这个故事更加动人。你们又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邪忙谢闻樱,又和鬼面商量,要认这伶俐丫头做义妹,绝不再以主仆身份相待,鬼面和闻樱本就感情深厚,哪有不允之理。闻樱倒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眼见两人心结已解,她忙告辞出去,转身来到王府。
  适逢众人都在,闻樱便把两人和好的事说了,大家无不欢喜,感谢上苍。皇姑便笑道:“看来又要为婚事做准备了。”
  江南不解,问道:“何必还要来一次呢?麻麻烦烦的。他们本就是夫妻嘛。”
  方隆捻须笑道:“不一样不一样。如今悠远乃是西圆二王子,是以联姻的名义嫁给邪儿,理应再办一次。况且那孩子三灾五难的,现在所幸灾难已满,否极泰来,也要借这次喜事好好替他冲冲晦气。”
  方邪和鬼面虽然不想再经历一次麻烦事,无奈皇太后,皇上,宁悠然等都不答应,西圆皇上皇后闻说爱子竟又嫁给方邪,不舍之余倒也无可奈何,命人送来了许多宝物。又传话说务必要回西圆探望。西圆皇上也很想看看方邪这位奇才。方邪忙答应了。
  一切繁华自不必提,待到洞房,龙裕江南等人又来闹了一会儿,照旧要鬼面出个难题难为方邪一下。鬼面便含笑道:“既如此,我就问问你这个名字是何由来吧。我记得很少有人起名做邪字的。况是你这样的贵族公子呢?”
  方邪松了一口气,不慌不忙道:“这是因为我出生时,一位高人路过此处,言说我将来虽是个奇才,却命中带煞,不会积德行善,恐怕早夭,必要一个至邪至恶的名字压制,取其以毒攻毒之意。”
  众人轰然而笑,纷纷调侃这个问题过于简单,说鬼面是有意放水,被二人一顿拳脚,全部轰了出去。方邪这才抱住了鬼面,抚摩着那如玉脸庞,笑道:“你如今变得这般貌美,我越发配不上你了。”
  鬼面道:“貌丑貌美究竟也不算什么,人贵在一心。我无论变的如何,但我还是昔日的鬼面和悠远。”
  方邪点头称是,两人经年没有亲热过,此时哪还忍得住。双双倒在宽阔的大床上,就要共赴巫山。眼看紧要之际,募闻一声惨叫,听来竟是江南的声音,两人大骇之下,忙奔了过去。
  到了江南的屋子,只见已有许多人在那里,独独不见了江南,只桌子正中插着一枚乌金色泽的魔字令。正惊疑间,宁悠然缓步走了过来。拔下那枚魔字令,摇头叹道:“我都要你早做准备了,你偏不信。如今到底被魔王找到了。”
  众人忙问端的。他才道:“没事没事。江南平安的紧,不过会少吃点苦头罢了。这也活该,谁让他那么贪吃,在我西圆皇宫查探吴风真相的时候,有一天循着香味到了我们供奉魔王的神殿里,把供品香糕吃了个干净。正好被前去享供的魔王看到,对他生了爱慕之意。本来当时便要带他回魔界的。谁料江南也着实高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逃出来。然后他便仓皇离去,魔王找我问讯,终究我也不知他到了哪里。谁知这次竟在东琉遇见了他。还未等好好叙叙旧,他便被魔王带走了。唉,做为朋友,我们也只能祝他好运了。”
  方隆忙问道:“魔王是谁?江南武功已是顶峰,竟还有人能比得上他不成?”
  宁悠然道:“魔王是魔界之主,江南武功再高,也是凡夫俗子,如何能和法力无边的魔王相比呢?不过大家不要担心,依我看,魔王确是对他有情,否则也不会找到这里来。断断不会伤害他的。”
  龙裕听如此说,便打了个呵欠道:“如此说来,他得了长生,倒也是造化了。既然没事了,我去睡觉。”说完施施然离去。
  方邪也搂着鬼面道:“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贪吃。我们也是凡夫俗子,帮不上什么忙的,还是回去过洞房花烛夜好了。”
  方隆也和皇姑相携离开道:“唉,其实这孩子只是贪吃了点,也没什么坏处,谁能想到贪吃还能吃出事来呢?”
  众人都渐渐离开。在黑暗的异度空间里,一个低沈冷漠的声音道:“你都看到你朋友们的反应了吧,没人会来救你的,还是乖乖跟我回魔殿吧。”
  另一个带着哽咽的声音哭骂道:“这帮不讲义气的家伙,我为你们是怎么样的肝胆相照啊,你们如今就这么对我。”忽觉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他忙大叫道:“喂喂喂,我不想回魔殿啊,不想回魔殿啊。”声音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再声明一次:因为要出个人志,结局只保留三天,三天后请所有网站撤文,谢谢。
  吼吼吼,终于解放了。大笑三声以示庆祝。
情到浓时情转薄番外(一)探亲
且说方邪自从二次娶了宁悠远,志得意满,心中再无所求,他因曾有过的经历实在太过锥心,所以对宁悠远更加珍惜,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偶尔宁悠远咳嗽一下,亦要紧张半天,又请太医诊治下药。其实宁悠远本无病,但太医如何敢说,若直言,方邪就会斥之为庸医,宁悠远也曾为此事劝过他,只是不听,如此几番尴尬之后,终于惹起了他的性子,一番训斥后,情况总算改观,太医的人莫不拍手称庆。
寒来暑往,宁远买日圆来到东琉已有一年,这日西圆国主捎来书信,言说甚是想念子,宁悠远一见之下,登时也勾起思乡之情,便和方邪商量道:「我来这里也有一年了,父皇身体渐老,也该回去探亲一番,早年天各一方,无法尽孝,这次怎么也要回去走一遭。」
方邪忙点头答应,也说:「悠远,西圆距此路途遥远,不如由我陪你前去,也拜见一下岳父大人。」
宁悠远眉头一皱,叹道:「好是好,只是男儿当以事业为重,你只因我之故,已荒废了不少时日,如今我正想趁我离开之际,让你重拾当年雄心,惹又跟我去……」
话未说完,已被方邪打断,他正色道:「悠远,你把我当作什么人?我不过是想着和你毒病初愈,身子差,待你将身养过来,有们再联手干出一番事业,你名义上虽然是我的妻子,但我却未从拿你跟妇人一般看待,想当日盈袖楼中,你正气凛然,何等气慨,我怎能为一己之私便将你的远大志向视而不见呢?」
宁悠远看着他,忽然伸手握住方邪的双臂:「好,不枉我对你付出了一番心意,果然是没有看错人。」又豪情万丈道:「我们就先到西圆,探完父皇,就回东琉,干出一番大事业给众人瞧瞧。」
三天后,两人带着东琉一些名贵特产,只带着富贵、吉祥、闻樱三人向西圆国进发。
及至到了西圆皇宫,宁悠然亲自来接,笑道:「快进去吧,从接到你们的信儿,父皇和母后就日盼夜盼,只把脖都伸出了,可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又打趣方邪说:「如今要见你岳丈岳父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呢?」
方邪也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这句话呢?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说笑笑间,两人已来到了大殿之上,西圆国主跟皇后端坐在龙位之上,一见两人都喜的站了起来,抱住宁悠远,神态之间十分亲热,又正方邪寒暄了几句,方到另一所偏殿落了座。
西国国主宁风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若不是方邪早有调查,还真不敢相信就是这个老人,历尽了宫廷中的勾心斗角,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又励精图治,开创了西圆的强国时代,思及此,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但再敬佩,被岳父岳母大人上下打量了一刻钟,心中也不免有点惶恐起来。
就听宁风呵呵一笑道:「贤婿的大名,朕可是如雷贯耳啊,我们成将军自拜将以来,未逢敌手,却在你手下吃了几个亏,还郁闷不已呢。」
方邪脸色一白,心道:「完了完了,敢情是要和我算老帐来了。」偷偷慧钌宁悠远一眼,暗示他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谁知对方却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摆明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方邪咳了两下,暗道:「如今只有自力救济了。」遂镇定道:「皇上过奖了,方邪愧不敢当,战场之上,诸多情非得已,皇上想必也会体谅吧。」
宁风捋了捋长须,呵呵笑道:自然会体谅,只是你先前战连飞,后与吴风作战,亲名闻天下,何况你又是这样一个少年英雄,着实了得啊。」
方邪这才松了口气,见岳父如此夸赞自己,忍不住又沾沾自喜。宁悠远望向他,心中也着实甜蜜,笑道:「父皇莫要如此夸他,免得把他纵坏了。」
方邪也道:「是啊,皇上,我虽然有些儿手段,又如何能比得上悠远,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制的服服贴贴,如那如来佛一样,这辈子也休想飞出他的手掌心。」
宁悠远白了他一眼,薄面含嗔,哼了一声道:「怎么,莫非你有心想飞出去不成?那我就成全了你。」慌得方邪连连摆手道:「悠远啊,为夫绝无此意,否则天打电劈……」话未说完,早被爱人一把捂住了嘴巴,怒道:「没事又起什么咒呢?」
高坐在上的宁风和皇后相视一笑,皇后便道:「好了,小俩口就别在这里打情骂俏了,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呢,因邪儿这样有本领,甚得我父亲,也是悠远的师父青睐,他又有些儿不信,因此上要与你比试一。」话说完,宁悠远与方邪同时张大了嘴巴。
宁悠远先道:「这怎么行?师父他老人家功夫那么好。」
方邪也道:「是啊是啊,我听江南说他老人家的功夫高深莫测,皇后娘娘,您就说我是虚有其表,名不符实的草包,劝他老人家打消这个主意吧。」
忽听殿外传来嘿嘿笑声:「我徒弟的那个小丈夫,你想骗我老人家,差得远哪,老夫可是骗中高手,当年悠远这件事,连那狐狸般的西妃都骗过去了,如今你才到哪儿呢?」声音倏忽不定,最后飘然远去,显示出这位圣医的功力的确不凡。
其实方邪也不是就怕圣医,只是考虑到他乃悠远的师父,偏又武功高强,这下手之间的分寸,着实难以拿捏。
果然,回到寝宫,宁悠远便忍不住「教导」方邪道:「师父他老人家武功虽然,但已年迈,又好面子,你务必看在我的份上,让他一让。」
方邪不甘愿道:「那我若输了呢?」
宁悠远层一竖,道:「输了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是我的师父,又是你的长辈,输了也是应该的。」
方邪一见太座动怒,忙诺诺答应,心中叹道:「看来我不败将军的美名,马上就要丢了。」
写到这里,大家一定很好奇这一战的结果,但是很抱歉,此战只限几个人观看,梨花因没被邀请,故结果不得而知。呵呵呵~~
──完──
情到浓时情转薄番外(二)书房里的故事
「悠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夏日的某个午后,精致的书房内,响起了方邪委屈的声音。
宁悠远放下书,无奈的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怎么会不爱你?」声音里依然带了一丝羞涩,直到现在,宁悠远还是无法像方邪那样时时刻刻把爱字挂在嘴边。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让我做?」继续委屈的指控。
宁悠远脸上一红,狠狠一瞪他,又偷偷瞄了瞄正在整理书籍的仆人一眼,只见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还转头对自己一笑:「公子,现在这样的对话已经无法让我再摔落书籍了。」
宁悠远更是羞窘,心里却很同情他,这个可怜的仆人,在第一次听到方邪说这句话时的时候,震惊的将手里两本厚厚的《资治通鉴》掉落,砸伤了脚,在休息二天后,他毅然带伤回来继续工作,却又听到了方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双脚再度受伤,新伤加上旧伤,休息了近二个月,也难怪能练到今天的处变不惊。
「悠远,既然你没有不爱我。」方邪的势音高兴起来,眼珠子转了转:「嗯,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做吧,在这张桌子上,我还从没在桌子上做过呢。」
「啪!」的一声,可怕的声音再度传来,可怜的仆人一声惨叫,宁悠远不顾训斥方邪,忙冲上前扶住他:「你……你怎么了?」
可怜的血人用力指了指脚边:「公子,我、我又砸伤了脚。」
宁悠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天啊,超厚的两大本硬皮经书。
「公子,麻烦您喊人把我抬出去可以吗?」可怜的仆人眼泪含眼圈,呜呜呜,十趾连心,好疼啊。
可怜的血人被抬了出去,两个月后,他主动申请到没人愿意去的柴房后,据他说的理由是:「砸伤脚的滋味,实在是太痛了。」
且说书房里只剩下方邪和宁悠远,小灰狼哪肯错过这绝佳时机,趁宁悠远还没斩钉截铁的拒绝,他一下子扑上去将爱人压在书桌上,先是一个吻将其吻的七荤八素,一边熟练无比的将那件薄薄的衫子褪了下来。
「咕嘟。」灰吞了一口口水,好,好诱人的美景啊。
雪白的身子因为情欲被挑起而泛着粉色,滴滴细小汗珠在午后阳光大斜射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膛上鲜艳欲滴的两颗红蕊,在自己的指尖下微微颤动着,配上爱人发出的美妙呻吟,真是我见犹怜。
「悠远,你看,这小家伙抬头了吧,真是敏感的小东西啊。」方邪爱怜的吻着它,忽然一张嘴,将小巧的玉茎整个含进口里,运用超灵活的舌摇,卖力的舔弄起来。
「啊……不要……啊……放手。」宁悠远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手段,拼命的抗拒着,却偏偏冲身都被方邪点了火似的,挣扎看起来却成了邀请。
方邪贪婪的注视着那朵一开一合的小菊花,因为添了汪糜的气息而使它看起来更加可口诱人,真想就这样一鼓作气冲进去大战一通,但如此一来,岂不白白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因此忍欲火,下定决心要好好戏弄他一番。
书房中的首选性玩弄工具是什么?当然是毛笔,方邪拿起一只上等的狼毫,向那微微舒张着的小嘴狠狠一刷。
「啊,」宁悠远惊喘一声,整个身子都为之颤抖起来,双腿无力的踢蹬着,那本来开合着的小穴也倏的收缩起来,看的方邪乐不可支,索性多刷几下,一边戏谑道:「悠远,舒服吗?你还真敏感呢,害的我也忍不住了。」
宁悠远断断续续道:「邪儿,住手……快住手。」
方邪嘿嘿一笑:「我偏不住手,悠远,你告诉我,你要吗?想不想要?」
宁悠远整个眼睛都蒙上一层水雾,但他如何能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来,只能不断扭动着身子,渴求着方邪的进入。
方邪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爱人主动要求自己不可,又换了一支笔,转移阵地来道硬挺的玉茎上,只刷了两下,宁悠远已撑不住泄了。
此时方邪也难以忍耐,眼看宁悠远已快哭了出来,小嘴微张,马上就要投降,他不由大喜,心道:「总算今天占了次上风!」
忽然由远而近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一个人大声通报道:「王爷王妃驾到。」
方邪目瞪口呆,宁悠远理智倏然回笼,手脚还是酸软不已,却用尽力气,一把推开方邪道:「你还不下来……让、让父王他们看到……还要不要见人?」
方邪垂头丧气的下来,心想:「父王他们也太会挑时间了吧。真是的。」
宁悠远想起他刚才的戏弄,犹自气恼不已,哼了一声,恨恨道:「活该,让你玩弄我。」一边收拾整齐。
方隆与皇姑并肩进来,看了两人一眼,方笑着道:「今天来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捣日房里终究不是个适合发生故事的地方,况且仆人们都不是经过什么大场面的,今天有人砸到脚倒不打紧,若明儿再有人砸了头,后日有人砸了背,可就不好了。」
方邪不以为然,宁悠远却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呐呐道:「父王母亲放心,今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我们可怜的方邪再也没有了在书房里发生故事的机会,当然了,也再也没有可怜的仆人被砸伤到脚。
──完──
情到浓时情转薄特典之都是贪吃惹的祸
「我有什么错?不就是贪吃了点吗?老天爷,你至于就为这个缺点让那个大魔王把我吃的死死的吗?」魔殿中,一间精致的小屋内,传来一阵愤愤不平的低语声。
江南坐在宽大的白玉床上,恨恨的用手指戳着应柔软的枕头,脑海中把它想象成魔王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你说,你哪里有一点魔王的气度跟胸襟?不过是偷吃了几块你的供品,你就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不放,又不是以后没得吃,你为什么非要我把自己赔给你?呜呜呜,像你这种疼死人的吃法,我早晚会没命的。」想到自己被强壮的魔王压在床上「吃」了一天的惨境,汪南嘴一扁,终于流下泪来。
「宝贝儿,你哭什么呢?」魔王已倚在门边好些时候了,实在被爱人的举动憋笑憋的快中内伤,才不得不现身出来。江南一见他,「啊」的一声惊叫,直觉的便向后躲去,却牵动了后庭的伤口,痛的他龇牙咧嘴,呜哇呜哇乱叫。
魔王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他,暧昧的笑道:「宝贝儿,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吗?你这种怕痛的表情真的是好诱人呢,让我想好好的享用你呢。」一边说,一只大手已偷偷溜进去在光滑的肌肤上乱吃豆腐。
江南纵然武功盖世,但在这法力无边的魔王面前,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情急之下,忽然想起魔王说过的一句叫,忙道:「等等,你说过每天会在吃完晚饭才吃我的嘛,君无戏言,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魔王略微思索了一下,在某次太尽兴的时候好象确实说过这句话,不过也没关系,他实在太了解他的小爱人了,想让他绝食而亡实在是一件比让猪学会飞还要困难的事,眼睛转了几圈,心中也已有了打算,依依不舍的放开小爱人柔软的身躯,他故作大方的道:「宝贝儿既然这样说,那我就暂且忍耐一下,等晚饭后再好好的享用你吧。」
江南一听,乐不可支,面上虽不敢做出什么得意之熊,心中却已忍不住狂笑起来:「哈哈哈,大笨蛋魔王,饶你精似鬼,也要喝我江南的洗脚水,从此以后,我会天天晚上让你看得到吃不到,最好能让你欲火焚身而死,哈哈哈~~」
魔王万万没想到有这么多的美食摆在江南面前,他却仍然无动于衷,这种情况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而且极其恐怖,尤其这里面还有他最爱吃的香糕。
江南得意的看着魔王那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心中终于有了扳回一成的快感,只是好可惜,他偷偷瞄了桌上的一堆美食,暗中吞咽了几口口水,心中暗为自己打气道:「江南,你可千万别为这堆食物妥协啊,它们是你的敌人,是用来诱惑你的武器,你吃了它们,自己就要被吃掉,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妥协的。」
魔王眼见小爱人此次态度坚决,不由有点心急,命人将厨子们一个个叫上来,轮番讲解各样美食的做法及可口之处,这招果然厉害,江南直勾勾的盯着各样食物,嘴里咕噜作响,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向前抓去,待到最后自己清醒过来,一桌子美食已全部进了他的肚子里。
江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么没用,看着魔王一步步走过来,他仍呆呆的问:「我……我吃了这些东西吗?」
魔王又好气又好笑,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为他擦去嘴角边的渣屑,答道:「别怀疑,你不但吃了,还吃得很干净,人证是我,物证在这里。」他摊开手撑,上面有几粒他擦下来的饼屑。
江南瞅了半晌,忽然大哭起来,声音直透云霄,把魔王吓了一跳,忙抱紧他,暗道:「人家说男人有泪不轻弹,莫非是我真的太不知节制,以至令他对性事如此恐惧吗?」只见江南使劲拍着自己的头,大声骂道:「江南啊江南,你怎么可以笨成这样?比猪还笨,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魔王见他如此贬低自己,不禁心疼起来,刚要安慰几句,却听江南又接着道:「这么多的好东西,你吃了也就吃了,怎么能吃这么快,连是什么滋味都没好好品尝一下,呜呜呜,你这个大笨蛋,白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了,呜呜呜,谁知下次什么时候还能遇到这么多好吃的呢?」
魔王确信若不是自己强大的定力,此时一定会摔在床下了,他实在是没想到爱人竟贪吃到这个地步,转念一想,这对自来说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要掌握了小爱人的这个致命弱点,以后那世间最美味的身体,还不是任自己予取予求吗?寂静的魔殿中,江南的哭声一直持续到深夜,不知道是为了那堆不曾好好吃尝的美食,还是为他终究免不了的被吃的命运。
有了一次深刻的教训,江南决意要管住自己的嘴巴:「哼哼,我江南是那种只知道吃的人吗?」他暗道,发誓一定要用实际行动打败魔王那副狂妄得意的样子。
当然了,依江南这种天下无双的贪吃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前几夜是不会成功的,但是别忘了,狗被逼急了也是会跳墙的,何况人乎?于是在发了N次誓,经过了七个夜晚惨绝人寰的疼痛经历后(江南自己形容的),江南终于在第八个夜晚绝食,不对,是戒食成功。这一次显然大出魔王意料之外,只是江时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是当然的,在他沉痛悼念着那桌吃不到的美食的时候,他怎么能够笑得出来呢。
只是,不用再受疼痛折磨的夜晚,真的是好……好……好……好幸福啊,江南在那张超大床上自由翻滚的时候,心中便美美的想,可怜的魔王还不知道到哪个妃子那里出火了,想起他那根粗大的吓死人的东西,江南只有默默为那个「倒霉」的妃子祈祷:「不是我不帮你啊,只是『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句至理名言可是我的准则,再说,我已经吃了这许多苦头,也该们帮我一把吧。」肚子咕噜咕噜的响起,令江南分外的想念今晚没有吃到的嘴的美食,拍了拍肚皮,他温柔的安慰自己道:「再忍忍吧,睡一觉后天就亮了,那时候就可以吃早餐了。」一想到早饭的瘦肉粥,薄脂胭肉,五香蛋,熏火腿等美食,他的口水忍不住又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四更天,他忙叫起侍女,让她给自己端早饭,侍女到厨房塑钌半日,这才端来,可想而知,江南等了这许久,早已化成一只饿狼,奉过盘子便狼吞虎咽起来。
可怜那魔王一夜不曾好生睡,哪个妃子都提不起他的「性致」,只好自己到书房坐了一夜,天刚亮便往江南这边而来,心道:「我就不信他早饭还忍得住。」及至看到房里这幅「饿虎扑食」图,下巴险些掉了下来,半晌方嘿嘿笑道:「怎么样?宝贝儿,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说完走过来,那根不争气的东西早已蠢蠢欲动。
江南瞄了他一眼,反而甜甜一笑,登时将魔王看得楞住了,就听他又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问道:「魔王大人,你想做什么?」
魔王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不假思索道:「当然是享受了,你也吃饭了不是吗?」说完一把搂住江南的腰,便上下其手起来。
江南一把拍掉他的狼爪,不客气的道:「你要搞清楚,我吃的是早饭,不是晚饭,君无戏言,你凭什么享用我?」
看到魔王先是怔楞,后由白转青,由青转红的脸色,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此时被美食滋润过的他心情可是极好。魔王万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还未等想出应对之策,外面的随从已提醒他该上朝了,无奈之下,他便在江南狂妄的笑声中步出「宛翠楼」,直到了大殿,耳中仍回荡着那令他面子受损的狂笑声,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他不由舒展开了眉头:「哼,宝贝儿,就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吧。」
我们可怜的江南,他的得意只持续了一天,到了晚上,没吃到美食的他仍是被魔王压到了身下:「宝贝儿,今天晚上我不吃你好不好?」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江南不服气的大叫,就见魔王狡猾的一笑:「宝贝儿,你要搞清楚,吃的概念是指把东西送进嘴里,咽到肚里,我们这不叫吃,这叫做爱,懂吗?」说完,他一把撕开江南的衣服。
「你,你这是什么解释?」江南努力的挣扎着,却徒劳无功。
魔王得意一笑:「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啊。」说完便堵住了江南那张仍要抗议的小嘴。
直到昏迷之前,江南仍在后悔,呜呜呜,早知道就该把那桌食物吃下去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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