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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债 朱轻

_5 朱轻(当代)
只是这种痛,可以再轻一点就好了。
渐渐地,那里除了痛,还多了一点别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涨,还有些些的麻,但她还不及体会时,他像发狂般地加速,重重地戳刺,在一记狠狠撞击之后,一股股灼烫的热泉,射入她的身体深处……
她喘息着,眼神迷茫。
这样,就结束了?
一个一个潮湿的吻印上她的脸颊,他舔过她的嘴唇、她的鼻子,细细地吮过她的眼眉、刷过那浓密的羽睫,再往下,吻住她的唇;响亮的水声从他们相吻的唇间传来,他亲着她,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细心呵护。
他在她的唇边轻轻地低喃:“宝贝,我们再做一次,嗯?”仍停在她体内的欲望,再度变硬,慢慢地耸弄。
“你作梦!”她屈起手肘,用力将他顶开,准备起身。
他们的身体分开来,没有他的阻碍,那些身体深处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缓缓地往外流,浊白的精液浓稠而湿滑,那种古怪的感觉,让她怔住。
他望着那淫美的一幕,呼吸变得沉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吻上去。
滋滋有声地吸吮着她的舌头,手掌将刚刚来不及褪下的衣服,迅速地脱掉,裙子的搭扣被扯开来,除下、抛开,很快地他们变得赤裸。
大手抚上她饱满的酥胸,重重地揉着,粉嫩的乳头在他的指间滚动,膝盖略一使力,分开她的双腿,就着之前他留下来的湿滑,“噗”地一下再度插了进去。
“夏远航,你……啊……”她身子再度变得僵硬,还是痛的,但,似乎又没有那么痛,他的吻、他的手,让她的身子泛起熟悉的酸软,这人真是……
夏远航伸手到他们结合的地方,知道她最敏感之处在哪里,直接在那里下手,揉上那小小的珠蕊,食指与拇指略略用力,她的身子抖了起来,紧缩的花穴,开始变得绵软水嫩起来。
他的动作缓慢而深长,每一下都顶进她的最深处,揉上那块嫩肉,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皱紧的眉慢慢地舒展,她,动情了。
捧起两团滑腻的脂玉,伸舌去细细地舔,含进嘴里吸着、吮着,身下的动作不断地加快,她的湿滑,让他的进出变得更加容易。
“嗯……”她呻吟出声,开始享受到情欲的酣美滋味,酸麻的感觉,随着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强烈,他的欲望一直摩擦着她,这样的刺激,让她体内的春水不断地泌流而出,再被他搅弄着飞溅到他们的皮肤上。
体温太高,汁液一沾,似乎就要被蒸发一般。
她的头越来越晕,这种激烈的感觉太可怕,像是要被潮水吞没一般,突然他擦过她身体深处的某个部位,她尖叫着、哆嗦着,被抛上了高潮。
她的花穴疯狂地收缩着,绞紧他,引来他兴奋的粗喘,她高潮的模样实在太美、太诱人,让他情动得更加厉害,他挽着她的腿窝,将她的腿往下按,男性的热铁狂野地插入,抽出来,再戳进去,拍击的水声清楚可闻。
“夏……停……停下来。”太可怕了,他怎么会越来越激动?她快要死了,就要被他活活地弄死,骄傲的姚公主,第一次软下声音,哀哀地求着,可是越求,他越来劲;年轻的身体、旺盛的精力,情欲的禁忌一旦打破,就再难止抑。
整整一晚,她体验了在天堂和地狱里轮流进出的滋味,一次一次,直到晕厥。
第七章
周五的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这就意味着,可以提前从繁重的课业中解脱出来;这周轮到姚水晶和倪贝贝做课后整理工作,将使用过的物品整理到体育室。
育德就是如此,不论家世怎样显赫,该做的事情,不会少做半分,姚水晶并不介意这样简单而枯燥的事情,专心地将凌乱的用品一一归位;莘莘学子遇上课堂上唯一的乐趣,自然会兴奋过度,体育用品室的凌乱,可想而知,倪贝贝则急得手忙脚乱,将一颗篮球胡乱地塞好,却没有想到引来一堆的崩塌。
“可恶!”她望着滚了满地的球,气得直跺脚。
“你有事就先走。”姚水晶捡起滚到脚边的篮球,将它放入球筐内。
“可是,这么多东西……”倪贝贝犹豫地望着满室待整理的东西,留下水晶一个人,会不会太过分了?但,她打工马上要来不及了耶,迟到可是会扣薪水的。
“没有关系。”姚水晶将散落的篮球一一归位,“我今天不是很赶。”
“水晶,你真好。”倪贝贝开心地抱了一下她,转身往外跑。
很快,宽阔的房间里,只有姚水晶一个人默默地收拾,这样的安静,是她所喜欢的,她对运动没有特殊的偏好,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讨厌,因为会流汗,不舒服,不过,这种热闹过后的平静,她却很爱。
放眼望去,整片的木质地板在夕阳下闪闪发亮,这个地方,其实也不错。
“看来我今天真的很幸运。”男性的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来,带着浓浓的戏谑。
转身,看见夏远航轻松地靠在大门边,难得地穿着一身校服,却不得不承认,他永远也不会好好的穿衣服;夏远航这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呆板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别有一种潇洒,黑色的外套早就被他脱掉,领带也不知所踪,或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白色衬衫的扣子松掉好几粒,袖子往上卷,露出强壮的肌肉;此时的他,看起来慵懒十足,就靠在那里,一手插在裤袋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神邪恶而大胆。
育德的夏季运动服,真是该死的好,干净的白色T恤配上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衬得她的腿更加雪白纤长,而那浑圆的臀部,又翘又挺,也诱惑得让人恨不得上去掐上一把;他的目光在她的长腿上反复流连,回味着昨天她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莹润修长,夹着他,任他恣情地戳刺,真是不可思议的美妙,他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她敢打赌,他现在脑海里想的东西不是她喜欢的,突破禁忌之后,他的食髓知味与不知餍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干脆不理会他的话语,也不问他为什么可以进他们的学校,并且找到这里来;试问他夏远航想做的事情,有哪件没有成功过?转身继续整理,随便他说。
“我来帮你吧!”他伸手拉上大门,“啪”的一声上锁。
她警告地瞪他,“夏远航!”
他直接走过来抱住她,给她扎扎实实的一个吻,放肆地亲完之后,舔着她的唇瓣,“宝贝,我好想你。”
想什么想,昨天明明他还……
“你想我吗,嗯?”缠绵的吻一路往下,他的齿尖抵在她跳动的颈动脉,细细地啃、慢慢地磨,满意感觉那里跳动得更加明显。
“放手。”姚水晶冷冷的命令,这样的地方,他到底是想怎样?
他的手从她的T恤下摆伸了进去,往上,罩住那坚挺而饱满的胸脯,徐徐地搓揉起来,“我想要你。”舔上她的耳垂,一点一点,每一道细微的线条都不舍得放过,“想了整整一天。”
她在他的怀里转过身,踮起来在他的唇边低低地说:“你故意的。”故意来这里、故意挑逗她。
“我成功了吗,宝贝?”
“躺下来,我会告诉你。”这个男人,需要教训,整整一个多月,他只要一有机会,就想要抱她、吻她,热情太过汹涌,让她感到疲惫,她最近,腿都是软的。
似乎是他体内那头饿了多年的猛兽,叼到了最美味的食物,所能做的,就是拼命去吃,怎么吃都不腻。
“女暴君。”他叹息着,拉着她一起躺到柔软的垫子上面。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低下头去吻他,舌头探进他的嘴里,灵巧地勾弄着他,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学会了怎么去吻他。
少少的几颗纽扣,很快被她解了开来,抚过他温热的肌肉,按在他心脏跳动的那个部位,她低头,柔软的发丝扫在他的肌肤上,水眸轻眯,不可思议的性感还有威胁,“夏远航,你是谁的,嗯?”
这个独占欲强的宝贝,“你的,只是你的。”他伸手,徐徐地摩挲着她光滑的大腿,那里像牛奶一样的细腻,像玉一样的晶莹,他摸上去,就舍不得放手。
“很好。”她的手顺着起伏的线条,一直往下摸,拉开拉链,探进去,握住,那种饱满的力量,在她手里生机勃勃,她紧了紧掌心,缓缓地上下滑动。
“乖宝贝,就是这样。”他舒服得直抽气,潜进她的小裤边线,轻轻地抠弄,感觉那里的布料慢慢地湿润。
她套弄了一下,手里的欲望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胀。她低下头,危险地半眯着眼,“夏远航,你还要不要随时发情,嗯?”随着那个问句,她掌心稍稍用力。
他笑着,又坏又邪,“宝贝,再用力一点,嗯,好舒服。”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姚水晶咬牙,然后,灿然一笑,逼近他,“你想要怎么做?”
“上面那张小嘴和下面那张小嘴,都可以。”他挺腰,主动在她的掌心套弄,“我很好说话的。”
很好,论及不要脸,她比不过他,这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逼近他,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公分,她挑起一抹明媚的笑,“可是,我今天不想做。”手指警告性的一握,然后松开,起身,不准备再跟他玩下去。
夏远航怎么可能让她临阵脱逃?反应快速地搂住她的腰,不理她的挣扎,直接伸手探进她的底裤,重重地摩擦着她那粒珠蕊,不用一分钟,他的手掌已经是满满的水液。
拉她下来,亲吻,“做一次,嗯?水晶宝贝?”
“不要!”她咬唇,忍下那一波一波的热潮,他的手指抽了出来,但她体内却变得更加空虚。
“好宝贝,就做一次,好不好?”
“骗子。”他只会做一次就奇怪了!吞下到嘴边的呻吟,她力持镇定。
“可以吗?”问句刚落,他就抬起她的腰,直接顶开内裤那轻薄的布料,沉沉地插了进去。
他不再说了,直接用做的。
“嗯……”她不适地皱眉,即使已经做了很多次,但她还是不适应他的粗长,尤其是她在上面,那里的存在感更加强烈。
他舒服的喘息,“宝贝,动一动。”他腰间用力,将她顶起来再落下去,一起一伏间,摩擦的电流从他们身体里窜过。
她在上面见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他在她的体内,全然受她的约束,这人,在这件事上面总是这般霸道,需要教训!
她故意在他落下去的时候,用力的收缩,果然听到他在那一瞬间喘得厉害,她的腰扭动起来,快速地骑乘着他;他是她专属的爱侣,只有她才可以这样对他,驾驭着他,听着他粗粗的喘息声,她嘴角慢慢地上扬。
他伸手用力地揉着她饱满的臀部,一把一把,雪白的臀肉在他的指间迸出来,他催促着她,让她带给他们更强烈的快感。
她的高潮很快就到来了,她搂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缩在他身上冲上高峰,热烫的汁液兜头淋上他的欲望,他感到后脊软麻一片。
她喘着气,无力再动,可是,他还没有满足。
被他摆成跪趴的姿势,承受着他沉重的重击,他的体力太可怕了,已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就是不射,那里的欢愉已经夹杂着火辣的痛感。
“够了……啊……夏远航。”她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布料,在高潮里反覆折腾,她的腰好疼。
“宝贝,唔,就是这样,用力夹我。”他在她耳边性感地吹着气,爱死了她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
再弄下去,她要坏掉了,她好累,他却怎么都不肯结束,颤抖着伸手,来到他们结合的地方,握住他疯狂晃动的软袋,重重地掐,身子再用力地绞紧。
“妖精、妖精!”被她这样刺激,他发起狂来,重喘着,加快速度,狂野地撞着她,“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终于,在她狠命的紧缩之中,他沉沉地刺进去,激射而出……
纵欲过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姚水晶望着那两条清晰的红线,沉默不语。
她怀孕了,她不是那种粗心的人,月事迟了两个礼拜,再加上最近胃口出奇地差,吃什么,吐什么,她心里已经有底,而买来的验孕棒,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他们年轻,那般没日没夜的折腾,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
夏远航努力压下心底的喜悦,拿下她手里的验孕棒,“宝贝,你高兴吗?”
她抬眸,望着他,还是沉默。
他抚着她的脸颊,“我很高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我们的孩子,想想看,会有多么可爱。”
“我……”她干涩地开口:“很难想象。”十七岁的年纪,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早就当妈妈,但她却还是没有避孕。
“我喜欢女儿。”他叹息着,唇边满满的笑意,“你要给我一个女儿,要跟你一模一样,一副小别扭的样子。”
这算是称赞吗?她看着他那兴奋的样子,心里一片茫然。
“不过,在那之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递到她的面前,“姚水晶,请你嫁给我。”
一只简单而精致的铂金戒指,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闪着美丽的光泽。
他早就预备好了,是不是?
“我们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已经准备了这个。”他笑着,有几分得意,几分满足,“不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用得上。”
“没有想到?”她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然后,冷冷地看他,“你会没有想到,就算……是第一次,可是做爱是会有孩子的,傻子都知道吧?”
“唔,所以我的宝贝当然也知道。”他搂过那个听到他这句话,身子变得僵硬的女孩,又在别扭,真是可爱,“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我是故意的,谁让我就是想要与你毫无阻碍地在一起,想要永远在里面。”
她抬指掐住他胸前的敏感,成功地让他住嘴,却也让他的笑意更浓,没有办法,从知道她有孩子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是满满的喜悦,抬起她精致的脸蛋,正色说道:“我向你承诺,我夏远航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宠你、保护你,永远、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她望着他,冷静地问道:“因为孩子吗?”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们还这般年轻,根本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而她,没有监护人签字,现在甚至还不能结婚。
“当然是。”他很坚定地回答:“可是,我的孩子的母亲,却只能是一个叫做姚水晶的女人,她很别扭,喜欢也从来都不说;她很倔强,脾气又坏;可是,我却只认定了她,因为如果没有我在她身边,她永远也不会感到开心。”
她瞪着他,半响,淡淡地开口:“自大。”
“那么姚公主,你愿意嫁给这个自大的人吗?”
她伸指拈起那枚戒指,“市价不到五万元的戒指,你觉得我会答应?”
“当然会。”他拿过来,套进她的指间,那莹润的光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熠熠生辉,他亲吻她的手指,“我答应你,将来有一天,我会用十克拉的钻戒来换下这枚戒指。”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这样,但他可以承诺未来。
她沉默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平静地开口:“可是……我比较喜欢儿子,怎么办?”
她怎么可以这么、这么可爱?真想就这样将她揉进心坎里,再也舍不得让她出来,“那就生龙凤胎,一儿一女,好不好?”
“……好。”
这个时候,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依偎在一起,说着甜蜜的傻话,永远也不会嫌腻。
她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大宅里一片静悄悄。
“妈妈呢?”将书包递给跟随在身后的管家,像是不经意般开口问道。
“夫人这个时候在花园。”管家恭敬的回答。
姚水晶绕过宽阔的回廊,往后面的花园走去。
姚家大宅占地近千坪,设计得精美绝伦,现代的便利与古代的意境,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听说,当年光是那笔设计费都可以买下一幢楼,为了让自己的爱妻可以住得舒服,姚逸洲完全不在乎花多少钱。
颜宛如喜欢古式的庭院,所以整片后花园全是按照她的喜欢修建。
时值初夏,花园里各色花儿都绽开了花瓣,吐露芬芳,蝶飞蜂鸣,一派自在的幸福;姚家的女主人颜宛如,此时就坐在凉亭里,听着鸟唱,静静地享受着一杯清甜的花茶。
乌黑得秀发柔顺地披在肩后,眉眼如水,三十五的年纪,因为养在深宅里,清纯得如同二十岁的少女,她就像一幅清浅的水墨山水,恬静而悠远。
“妈妈。”姚水晶轻声唤着。
颜宛如抬眸,望向自己的女儿,温柔的笑浮上颊畔,“水晶,快过来。”
姚水晶上前几步,在母亲的身边坐下。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伸手,抚上女儿的颊畔,“你瘦了一点。”这是他给她的女儿,长相脾气与他如出一辙,所以她爱逾生命,只可惜,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这么多年来,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她,对于女儿,她一直觉得亏欠。
“妈妈。”姚水晶趴入母亲的怀里,轻轻地闭上眼睛,她爱自己的母亲,虽然十七年来,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她知道,母亲爱她,深深地爱着她。
颜宛如轻抚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怎么了,水晶?”女儿的性子完全像她的父亲,凉薄而内敛,就算与她亲近,也不会这样来撒娇,她再了解不过了。
“妈妈,我爱上了一个人。”她像是叹息般地轻声说道。
颜宛如怔了怔,随即轻笑出来,“时间可过得真快。我的女儿也到了恋爱的年龄了,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很好。”
“既然好,那就好好爱一场。”这个孩子性格太像他,一直都是孤僻而冷漠,如果可以有恋情加温,那么就真是好。
“妈妈。”她抬眸,望着母亲慈爱的容颜,“我怀孕了。”
颜宛如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眉头紧皱,她不反对女儿谈恋爱,毕竟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感情,可是怀孕……
“我们打算结婚。”
她愣了片刻,“你是认真的吗?”
“我考虑清楚了。”
颜宛如无话可说,她知道姚水晶的性子,如果不是考虑好,她不会作决定,可是一旦她作了决定,就绝不会更改;那个男生,就那么好?可以让她一向冷静聪明的女儿,这般失去理智地去爱一场。
“他,应该很不错。”她的唇边扬起笑,信任自己的女儿,“有时间,带他回来让我见见。”水晶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见,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她爱这个女儿,只要女儿想要的,她都会给。
“我怕爸爸不会同意。”
怜爱地轻拍女儿的手背,“放心,有我。”
姚水晶偎入母亲的怀里,唇边的笑意浅浅。
她可以结婚了。
第八章
姚水晶在十八岁生日之前,结婚了。
没有豪华的婚礼、没有热闹的嘉宾,只有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去公证,走出法院的大门,她成了夏太太。
拎着简单的行李,她搬入了他的小小公寓,在那里,有着他们无数的甜蜜时光,就连肚子里这个小小生命,都是在那里孕育的,进去的那一瞬间,姚水晶脸上有着少见的轻松明媚。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像童话故事说的那样,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事实是,再美好、再轰轰烈烈的爱情,还是要回到婚姻里面去接受检验的。
但是刚刚开始,他们真的非常、非常甜蜜。
一切还是跟从前一样,他会去等她放学,然后陪她走一段路,姚水晶专属的司机,则会在路口恭敬的等待,送她去公司;她还是很忙,学校与公司两头都要顾。
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每天早晨,她都会在他的身边醒来,他会在她晨吐之后,怜惜地给她一个吻,端来亲手准备的早餐,耐心地哄着心情不好的小妻子吃下去,这样她的心情会莫名地变得好很多,哪怕胃口差,只要是他做的,她都会吃下去。
晚上她可以躺在他的怀里,他的温柔抚摸与温暖怀抱,她就连梦都会变得甜蜜起来。
结婚就是两个人平静、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她真的觉得幸福可以这般简单,似乎,他们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一直到岁月的尽头。
可是她却没想到,两个人的第一次争吵,会那么容易那么毫无预兆地到来。
时值盛夏,他们住的六楼异常地热,没有恒温的冷气,她怀着宝宝身子又特别的敏感,白天累得要命,可是晚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一点点的热都受不了。
夏远航抱着怀里妻子,摸着她灼热的皮肤,心疼不已,“宝贝,明天我们去买冷气机。”当初只是自己一个人,回家就睡,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现在他有一个小妻子,他的世界自然不再一样;他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的苦。
可是当第二天他特意提前回家,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冷了心。
这个家,还是那么小的空间,可是里面却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家具都换过,光洁的地板,各种各样智慧化的家电,甚至连沙发都换成了奢华的小牛皮沙发。
“夏先生。”一个穿着时尚的典型都会女子,站在他家的客厅里,看见他进来,有礼地微笑,“一切都按照小姐的吩咐布置好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地地方,请告诉我,我会改进。”
他知道她,是姚水晶的专属助理。
六月的暑天,他的心却像是结了冰。
一直到那个助理走了,他还是站在那里,夕阳下、黑暗降临,他都没有去开灯。
姚水晶打开房门的时候,还以为他没有回家,打开电灯后发现他就站在客厅里,真的有小小的吓了一跳。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她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旁的矮柜上,整整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让她觉得好累。
“姚水晶。”他低低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沙哑:“这些,都是什么?”
她环顾焕然一新的家,还有舒服的冷气,对自己助理的效率还算满意,“冷气,顺便将旧的家具都换掉。”她不在乎那么一点小钱,生活品质更为重要。
“我昨天说过,我会买,对吧?”他的声音紧绷,像是压到极限的弹簧。
“现在我已经买好了。”不耐烦的皱眉,“反正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
“夏远航,我现在很累,不想要站在这里跟你争辩这种无聊的事情。”
“无聊?”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像是利刀一样,“践踏一个男人的自尊,在你看来就是那么无聊的事情?”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冰冷地说道:“随便你怎么说。”
“如果你想要高级的家具、想要昂贵的电器,你何必选择我?”他一步一步逼上前来,“我只有这么一间租来的房子,里面只有那些破旧的东西,你当初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她指了指四周,“这里的一切全部加一加,都花不了我千分之一的钱,有什么可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他冷笑,指着那台印着家电里面贵族品牌的冷气机,“我夏远航就是工作一整年,也买不起一台这样的机器;怎么,你发现自己接受不了这样卑贱的平民生活方式,所以干脆自己拿钱出来买?反正你姚水晶是富家女,这点小钱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所以无所谓?”
她的脸蛋在灯光下一片雪白,“我的钱,都是自己一分一毫赚回来的。”
“那是你的钱!”他一把扯下那铺在餐桌上精致的桌布,“你让我生活在这里,用你买的碗吃饭,就连擦手用的纸巾,都是你姚水晶花钱买的,你,就真的这么看不起我?”
“夏远航!”
“将来呢,在我们的小孩子出生以后,你告诉他,他在地上爬着的每一块砖,都是母亲花钱买的,因为,他的父亲根本就买不起进口的地板……”
“住口、住口!”
“我告诉你,你以前的生活方式是怎样的,我不想知道;可是你现在嫁给了我,就得按我的方式来生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明天回来之前,不要再看到这些不属于这个屋子的东西,我想你那个聪明能干的助理,肯定可以将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
“如果我不呢?”
“那么,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砰然巨响,大门猛地被关上,小小的客厅终于再度恢复宁静,姚水晶深深地吸了口气,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一步一步走到柔软的沙发上坐下,浑身颤抖。
这是相识以来,夏远航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而且是真正的发脾气,她其实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发那么大的火,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事实是,连事情都算不上;他说要买冷气机,她就将冷气机买来,顺便再将旧的家具换了,让他们可以生活得更加舒服,这有什么不对,他在生气什么?
还是,婚姻其实本来就是这样,再好也只不过是开始的时候,之后,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苦涩?
姚水晶的性子,其实比谁都要倔强。
那样激烈的争吵过后,第二天她依然平静地上学、去公司,似乎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所以在回家看到被处理得一干二净的房间时,她的脸色异常地平静。
家里还是很凉爽,虽然那台昂贵的冷气机被夏远航丢掉了,可是他还是买来一台平价好用的冷气机,再生气、再恼怒,他也舍不得让她的身体不舒服。
姚水晶当他不存在般,直接进房间洗澡、睡觉,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因为舍不得处理掉这张充满他们甜蜜回忆的大床,所以她今晚还有地方可以睡觉?
第一次,他们背对着彼此躺在床上,都是冷情冷性的人,只有在面对对方的时候,会不一样,可是现在就连这样的唯一都没有了,激烈的争吵过后,自然是冷战。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哪怕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无法吐露;跟妈妈讲,以她的性子更加不可能,她不能让妈妈担心她,那么坚决,不惜耍了手段才拿到父亲的签字同意,却在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有了这样的争吵,她如何都说不出口;这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每天努力地工作,让自己忙一点,希望可以忘掉这种烦恼。
他们都不悠闲,夏远航要打工,每晚忙到十一点才会回家,而她就更加不轻松,南部度假饭店的工程,已经进入最重要的阶段,这个项目从最开始就一直都是她负责的,也是姚逸洲给她的考验,她必须要做的十全十美;这样的两个人,一整天除了早上,可以连面都不用见,这般情形,对他们而言,是不是都会轻松很多呢?
身体的疲累还有心里的难过,让她在早晨起床后,忽然头晕,然后就软软地倒下去了。
再次醒来,纤弱的手被裹在一双非常温暖、非常结实的手掌里,那种熟悉的温度,让她还没有睁开眼,就倔强地想要抽离。
“水晶,宝贝。”夏远航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挣扎,低下头轻吻着她的额头,“我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
她紧紧地闭上眼睫,不去理。
“自从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心情不好。”伸手,将她颊畔的碎发抚顺,“我承认那天的脾气非常不好,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们的宝宝,也不会开心。”他的手抚到她的腹部,隔着雪白的被子温柔地拥抱。
她猛地睁开眼睛,“宝宝……”
“嘘,不要激动,宝宝没事了。”他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不要起床,“医生说只是情绪不好,引起胎儿不稳,再加上你最近疲劳过度,不过现在已经做了安胎的措施,别紧张。”
她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如果因为她的不小心,而伤害到宝宝的话,她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她最近放任自己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太不在乎宝宝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对不起,宝贝。”他吻着她的眼睛,神情温柔,“我那天不应该那么大声对你吼,你肯定很难过吧?”
她冷冷地瞪他,不说话。
“今天早上,你突然晕倒,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如果失去你,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水晶,永远都不要再这样吓我,知道吗?”曾有的阴暗记忆,在那一刻如潮水般涌来,他居然感到恐惧,姚水晶是他生命中不能失去之重,如果她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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