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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迟》作者:朱轻

_19 朱轻(当代)
她并不为此感到生气,至少他派在她身边的人,并没有打扰到她;而且她也知道,他派人跟在她身边,并不是为了监视她,而是为了保护她。
「我跟谨言之间没有任何暧昧。」
「何必跟我说?我是你的谁,而你……」很刻意地沉默半秒,「又是我的谁呢,嗯?」
话语可以伤人到什麽地步,她真是领教了,沈尉迟就是个中高手!
她的脾气瞬间爆发,「那你现在别扭个什麽劲?」
他冷冷地瞪着她,而她,突增的勇气也在这样的目光下猛地缩了回去,该死的,她得承认,其实她很怕他这种阴晴不定,七年後再见,他的情绪,她觉得更难捉摸。
半晌,沉默继续蔓延。
叶心栩心里纠结成一团,说了半天,想问的事情都还没有问。她还是要冷静下来,跟他平心静气地好好说话,「我想问你那个赵……」
「你说的对。」
「呃?」
「我们之间早就已经不可能了。」仍旧学不会死心的那个人是他,她早就已经往前走了,而他却永远困死在里面,看她在外面没心没肺地快乐。
「那昨晚……」
「昨晚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有什麽特别的意义吗?」
他的眼神太冷,冷得她浑身从头到脚都变得冰冻起来。
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没有任何意义?原来她以为的温柔甜蜜,不过是别人眼里的低贱需求;她还自责自己成为别人感情的第三者,谁知道,第三者都是抬举了她,人家根本就把她当成随便的女人,反正放在身边,不玩白不玩。
太过份了!
「沈尉迟,你这个王八蛋!」这是她第一次对他骂脏话,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用这样的词来骂他,「各取所需?老娘还没有那麽饥渴到随便找个男人来上床!」
「哦,那我应该感到很荣幸吗?」
最深的一箭直接刺穿她的心脏,「你最好感到很荣幸,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就算跟全天下的男人上床,也绝不跟你这头猪。」
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然後再度平静,「你昨晚在这头猪的身下,可不是这麽想的。」他的语调讽刺的意味深沉。
她用力地呼吸,眼睛发疼,不能哭,不要再为这样的男人哭,他不值得,一丁点都不值得,「我讨厌你,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那就讨厌好了。」他将书用力地掷到桌面上,转身往楼上走,临上楼梯前转过头来,冷冷地抛下一句:「要知道,你也不见得有多讨喜,叶心栩。」
气死她了!叶心栩用力地扑到床上,疯狂地捶着床垫,眼泪止都止不住地流出来。突然想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她就特别地不能忍受,跳起来一把扯下床单、被子,统统都甩到地上,看到那只枕头,想到他曾经抓过那只枕头垫在她的臀後……
靠!拿起来也甩下去,想想还是不解恨,她狠狠跳下去拼命地踩着那些东西,疯狂地发泄过一通,一直到脚底都痛了才觉得体内的火气勉强消了十分之一。
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好像已经换过了……嗯,管他的,反正就是看不顺眼!
再度扑入床褥之中,大哭起来。
他是坏蛋,是坏蛋!怎麽可以这样欺负她?以前他对她那样好,宠得无法无天,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可是现在,他居然……
各取所需,去他妈的各取所需!
还要问什麽,如果不是因为爱上了赵芷清,他怎麽可能这样欺负她?原来爱情过了就是过了,再也找不回来。只有她像个傻瓜一样等在原地,只有她认为他们之间那样的情感没有改变。
都是她犯傻。
哭得浑身打颤,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与失落,流着泪坐起来,下床捡起被她丢到地上的那只枕头。
这是昨晚他枕过的,就算已经换了枕套,但她隐约还是可以嗅到他那清爽好闻的气息,抱进怀里,脸蛋埋进去,嚎啕大哭。
沈尉迟真的最讨厌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好累好累,抽噎着朦朦胧胧地睡去。
半夜时分,不知为什麽她突然醒来。
睁开眼,四周是一片漆黑,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里闪着冰冷的光。
「喝!」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反应迅速地抬手就要赏他一耳光,手掌却被他一把攫住,她气不过,另外一只手又抬起来甩过去,再度被镇压,她被重重地压在床上,不能动弹。
原来这麽多年,她的身手又是白练了,她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连对抗的机会都没有。
「放开我,你这个王……唔」咒骂的声音被他狠狠地堵了回去,他凶猛地吻着她,像是要将她活生生地吞下去般,吻得她的嘴唇又痛又麻,她的舌头狼狈地被拖出来含进他的嘴里野蛮地吸吮,从根部到舌尖都泛起疼痛来。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她,她用力地瞪他,「沈尉迟,你不要……」脸字没有说出口,再度被他吻掉,比刚刚更疯狂、更直接的吻;如此反覆,他一放开她,她就骂,她一骂他就再吻,不知道亲了多久,一直到她觉得再吻下去她的嘴和舌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他才终於又放开她。
这次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双方都没有动静,他抵在她的唇边低低地开口:「不骂了,嗯?」语气里面有着明显的失望。
他就等在那里,她还敢骂吗?又不是不要……呃,嘴巴了。
只能用愤怒的眼神刺死他,不是说陌生人吗?不是说各取所需事後无关吗?现在他抱这麽紧,是想怎样?
他很深很深地叹口气,轻轻的吻落在她肿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皮上,她足足哭了三个小时,而他,也在门外听了三个小时。
每次她哭,他都会受不了,这次也没有例外。
再深的恨,再多的恼,碰上她的泪水,他所有的坚持与决心,都烟消云散。
「叶心栩,给你最後一次机会,跟我去拉斯维加斯。」
「去那里干嘛?」
「结婚。」
还能有比这更疯狂的主意吗?
十几个小时之後的下午时分,叶心栩穿着被揉得乱糟糟的T恤,外加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站在这座安静典雅的小教堂里面,惴惴不安。
半个小时前,只花了几十美元,只需要韩子诺一个人作证人,他们就领到了结婚许可证,而现在这场婚礼是保证那个许可证有效的必然程式。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她讲过一句话,平静得不像是来跟她结婚。
她知道拉斯维加斯是结婚之城蜜月之城,每年有十几万对的新人选择在这里结婚,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这十几万数字中的一个,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跟她结婚的那个男人会是沈尉迟。
此生以为再无可能的那个人,居然要这样牵手走一辈子。
这实在太急转直下,应变不及了吧?
手里捧着那束他刚刚开车路过花店时下车为她买来的新娘捧花,手心不断地冒汗,小巧娇弱的铃兰,成串雪白的铃铛与长长的绿叶相映,素雅清新,她捧在手里,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到极点。
真的就这样跟他结婚了吗?
她踌躇地站在那里,侧过头,看见身边那个清贵温和的男子,静静伫立;他非常平静地望着站在他们身前的那个慈祥的老神父,神情平静如水。
一连串熟悉的英文从神父的嘴里念出来,叶心栩的心随着那些字母而不断地揪起来,她真的要嫁给他?就这样跟他走过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後悔?
当他提出结婚时,她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扑入他的怀中,因为他说,那是最後一次机会,她想要抓住。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被他从床上直接拉起来坐上他的私人飞机,直飞拉斯维加斯。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冲动的热血一点点地冷却下来,她开始想到那些没有办法解决却永远会横悬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不是忽略掉,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他的世界,他曾经没有一点保留地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过,她清楚、她了解,七年过去,现在的他只会比以前更加强大,也就是说,他手里的血腥会更浓。这样的他,她真的可以接受吗?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呼吸变得沉重,脸色苍白,不行,不可以,她没有准备好,可不可以再给她一点时间,可不可以不要这麽急?
她猛地抬头,正在念着古老而神圣的誓词的神父吓了一跳,停下来回望着她。
叶心栩不敢转头去看沈尉迟,她转身就跑,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拼命地往前跑,很快,教堂的门就在眼前,只要她再跨一步,她就可以远远地逃开这一切,逃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的命运,也逃开他。
叶心栩,给你最後一次机会,跟我去拉斯维加斯。
他昨晚的话又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回响,她突地停住脚步,望着门外灿烂无比的阳光,似乎喻示着只要走出去就可以走进自由与快乐中一般。
很强烈很吸引的诱惑,但……
她很慢很慢地转过身望过去,沈尉迟还是保持之前的那个态势笔直地站立,背对她,与神父面对面,俊逸而出尘。
神父的表情依旧是惊讶,讲真的,作为拉斯维加斯的一名神父,每年主持上千场婚礼,逃婚新娘他也是司空见惯,但逃婚立刻又转回来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韩子诺依旧是一千零一个表情,也就是面无表情,可是他眼里射出来的光却锐利像是要杀了她。
叶心栩没有心情去注意韩子诺,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个背对她的男子身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很慢,却没有迟疑;一直走回他的身边,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面寂寂无波,薄薄的唇紧紧地抿着。
她怯怯地伸手去拉他的手指,却被他用力地一把甩开,她差点没有站稳摔到地上。
沈尉迟转身就走。
呃,神父完全看傻了眼,这简直比看肥皂剧要精彩得多。
叶心栩刚稳住身子赶紧飞快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他神情坚决地拉开她,她却再抱上去,死死抱住不松手,甚至被他拖着往前走,就是不松手。
她的眼眸涨得通红,眼泪滴落在他薄薄的衬衫布料上,迅速地渗透进去。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低头狠狠地瞪着她,「你还敢哭?」
能被沈尉迟这样瞪着而不胆怯的人,真的很少很少,非常少,至少韩子诺从来就没有见过;不过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沈尉迟发脾气,今天,再次开了眼界。
叶心栩永远可以刷新记录,让人叹为观止。
「我为什麽不敢?」她抽抽噎噎地,连话都说不清,却气势十足地狠呛回去:「我就是要哭,你要是敢走,我就哭给你看。」
他像是无法置信般地看着她,她是他生平仅见的耍赖耍到极致的人,而且,还是敢在他面前耍赖的。
他还真的敢走。
她一下子慌了,用力地抱紧他,「不要走。」带着哭音的嗓子娇娇的、嫩嫩的,楚楚可怜。
沈尉迟僵住,望着她。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我想跟你结婚,只想跟你,尉迟哥哥。」
他败下阵来了,彻彻底底地败下阵来,就算刚刚明明被这个女人的临阵脱逃气得要疯掉,可是现在却又会为她心软,这辈子就是栽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谁说叶心栩傻呢?她其实是世上最聪明的女人,最聪明。
一对新人再次站在神坛之上,神父明着抹了把汗,这婚结得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当他再度开口,准备念那一段准誓词时,一只纤细的手抬了起来,阻止了他。
这,又怎麽了?
「尉迟哥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转头,望着她。
她握住他的双手翻转过来手心朝上,低头,轻轻地在他掌心吻了一下,抬头认真地望着他,「这双手,不要主动去沾染血腥,可以吗?」
他眼里冷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褪去,漾成温柔,是她曾经所熟悉所深爱的那种温柔。
「好。」
作为一个黑道人物,她知道他已经给了她此生最最珍贵的承诺,他让步了,所以,她再无所求。
叶心栩抬头看向神父,「神父先生,拜托你念誓词,快一点。」
这世界没有天理了?可怜的神父无语问苍天。
「我要分别问两位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
「神父先生,请你跳过那个很长的问题,直接问愿不愿意就好,拜托。」
她现在着急了?无辜的老神父很认真很严肃地望着那个不按理出牌的新娘,她穿着皱兮兮的T恤旧旧的牛仔裤,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铃兰,满脸期待,有着东方人独特的纯真,让人,很难讨厌她。
「孩子,婚礼是很严肃的事情,誓词也是很重要的,这是相爱的人相互的允诺,所以,不能跳过。」
「好吧好吧,您请继续。」叶心栩无奈地低语,然後凑到沈尉迟的耳边:「你找的神父都跟你一样,太严肃。」
他神情平静地望着前方,沉默不语,可是唇角却慢慢地上扬。
默默站在一旁的韩子诺,慢慢地低下头去。他想到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很棒的婚礼,不是吗?
超豪华的蜜月套间,叶心栩坐在大床上跟女儿热线中。
「对啦对啦,结婚了。」
手机那边传来的尖叫声让她唇边的笑意更深,放松地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好,下次一定带你过来玩,你记得要乖乖地跟着管家爷爷,不准调皮、不准捉弄家里的护卫,听到没有?」
「哎唷,妈妈管好自己就好了,我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这个小鬼……」
「爸爸呢?」
「他在洗澡。」
「那我明天再给爸爸打电话好了,你告诉他,我很想他喔。」
「马屁精。」
「我不跟你讲了,管家爷爷说要带我出去玩。」
「不准调皮、不准乱来,不……喂、喂,叶小汐,你这个臭小孩,居然敢挂老娘的电话?你等着,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一把按掉的手机被抛到床的另一边,她在软得像云朵一样的洁白床褥上舒服地滚了好几滚,然後,水灵灵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摆在床头的那束雪白细腻的花朵。
撑起身子,拿过她的新娘捧花放在床上,伸指一点点地碰触那像铃铛一样的精致花朵。
今天,她结婚了,跟她的尉迟哥哥。
原来人的美梦达成,真是会幸福得颤抖,至少,她现在闭上眼睛,都感到自己已经碰触到天堂。
「在想什麽,嗯?」低沉的男性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她抬头,呼吸猛地一窒,上天,都说美人出浴最为诱人,可是事实上,美男也绝不逊色,何止不逊色,可能更难得一见。
他黑色的浴袍松松地系着,结实的肌肉在敞开的襟口处,因为刚刚沐浴而闪光着诱人的光芒,湿润的发丝柔顺漆黑,衬得他星目清朗,毓秀神俊。
她看傻了,真真正正地看傻眼了。
这个,被自己的老婆看到流口水,他要不要感到高兴?沈尉迟无奈地走过去,坐到床边,抚过她的唇,「流出来了。」
什麽流出来了?叶心栩回神,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取笑她,她也不恼,凑过去在他唇边微微地轻咬,「谁让你,秀色可餐呢?唔,果然美味。」
这,是在挑逗他,对吧?眼里的光更加炽热,拉过她来深深地吻,舌齿相缠,无限的甜蜜。
「嗯……等一下……」她喘息着将他探入浴袍的手从胸前拉出来,拖着他一起躺在床上,看那束美丽的花朵,「告诉我,为什麽选这个给我?」
她一定要将他们的新婚之夜拿来讨论这种话题?沈尉迟伤脑筋地轻叹,无语。
「说说看啦,我想知道,拜托拜托。」
「哪有那麽多的为什麽?」
「一定有的,对不对?尉迟哥哥,你讲给我听呀。」店里那麽多花,他什麽都不挑,只挑不算起眼的铃兰,还说没有别的意思?
「……」
「说啦说啦,我真的想知道。」她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胡乱地亲着、啃着。
这个家伙!他抱住她,不让她乱动,让她躺在他的怀里,一起看那束纯美的花,浅淡的花香就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溢出来的幸福般,纯粹而清澈。
「它的花语是『幸福再次降临』。」他的脸贴在她的颊畔,感受那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温馨与满足,「我觉得很贴切。」
他用自己最後的那分希望来赌明天的幸福,虽然过程痛苦,但现在,他得回了失落的那颗心。
「幸福再次降临。」她微笑着,伸手轻抚花朵,「可真好。」他们的爱,也是失去之後再度回来。
「在法国,爱情神话里面铃兰代表的是宿命的相遇,坚定到永恒的爱。」
他的声音温柔而好听,就像小时候为她讲睡美人的故事一般,细细低喃在耳边,听来让她的心都沉醉了。
宿命的相遇呵,一直到这一刻她深深地觉得再满足不过了;就如她手里这枚钻戒,完美的切割,纯净的色泽,完美的圆,就像神父所说:「圆形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就连最细微的捧花,他都考虑得那麽周到,他对她的心,她已经不用再怀疑。
主动抬起头去吻他,在两唇相碰的瞬间,她又一次定住,「等一下。」
她是故意的,对吧?沈尉迟望着她,分外无奈。
「那个赵小姐,到底是谁?」
第十章
叶心栩低垂着头,坐在床上,努力摆出乖乖认错的姿态,表示她有在认真地忏悔。
沈尉迟望着她,沉默无语。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
「真的不是故意的。」
「……」
「我哪里知道她是你妹妹呀?」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没错,「你对她那麽温柔,换了谁都会误会的呀,而且你又没有跟我说她是你妹妹,连名字都没有一点可联想性。」
「这麽说,都是我的错了,嗯?」
「也不能说全是你的错啦,现在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她嘻嘻地笑着,拍拍手,表示天下太平。
就是这种没心没肺的快乐,最让人无奈,沈尉迟简直不知道该拿她怎麽办才好,刚刚还装出後悔的表情,现在又这麽理直气壮。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俯过去,「解释清楚了?」
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男人很腹黑,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身子往後靠,「呵呵,是呀。」
「不用再解释了?」
「不用了、不用了。」想到刚刚他直接拿手机拨号,当赵芷清温柔的笑脸出现的手机萤幕上时,叶心栩还暗暗捏汗,这世上有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女朋友,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也太扯了吧?沈尉迟嚣张是不是没有上限?
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却也狗血地让她很无语。
因为有某人的事先告知,所以赵芷清可是一来就甜甜地叫她大嫂。
大嫂?叶心栩那一瞬间就淩乱了,天知道尉迟哥哥一直找的妹妹沈知礼居然就是赵芷清呀,又没人告诉她。
拗不过她的好奇追问,当年的事情沈尉迟只好轻轻带过,大约是五年前他终於找到了失散的妹妹,通过DNA检验之後确认了她就是他的亲妹妹。当年她被一对开车经过的夫妇意外发现并且收养了她,没过一个月那对夫妻就移民,将她一起带出国了,所以这麽多年,完全都没有办法查到任何讯息。
可怜的Andy,在没有任何头绪下,抽丝剥茧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总算完成了沈尉迟交给他的任务。
而上次赵芷清回台湾是为了处理养父母留在台湾的产业,因为她第一次来台湾,近乡情怯,拜托哥哥陪她一起回去,沈尉迟无法拒绝唯一妹妹的请求,这才踏上了原本决定永不再回的台湾。
谁能想到,却会再度跟叶心栩相遇,所以命运有时候,真的自己有其安排,我们称之为宿命。
至於後来,赵芷清因为养父生病,很快就回美国,所以她跟叶心栩,也就无缘相见把误会解释清楚。
而某个因为陪妹妹回台湾的人,为什麽会在妹妹离开之後还留在这里呢?这个原因,真的很值得探讨,只是现在,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我怎麽觉得,还需要再解释一下呢?」
「呃……不必了吧?」
「怎麽不用?」他靠得越来越近,近得呼吸吹拂在她的唇上,「用嘴说不清,我们可以用身体,你说呢?」
好提议!
布置得奢华精致的蜜月套房,处处绽放温柔甜蜜的气氛。将新婚的喜悦表达得淋漓尽致,King size柔软大床剧烈地晃动,甜腻的娇吟声在这宽阔的房间里回荡着。
他伏在她的腿间,激烈地耸弄着,一次次反覆占有着身下的人儿,听她喘息呻吟,看她婉转承欢,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柔媚风情,一分一毫都舍不得错过。
结实完美的男性身体与晶莹娇美的女性曲线紧紧地楔合,如同分开的两个半圆,终於在此时得到了完整。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吮吻,然後加深,灵活的舌勾舔着她粉嫩的舌,将她吸入自己的唇内,勾缠交刺,辗转缠绵。他胸前坚实的肌肉与她饱满酥腻的乳房随着他占有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摩擦,惹来她沉沉地喘息。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夫妻的身分做爱,这种难以言喻的亲密与呢喃让这古老的律动更加韵味幽长。
她的手指紧紧地掐着他的手臂,微蹙着眉承受他越来越重的摩擦,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温热的唇从她的嘴唇一路往下,徐徐舔着,柔细的颈项,圆润的肩,一直到高耸的绵软。
含住,吸吮,舌尖重重地擦过那粉嫩地不可思议的乳头,感觉她在他的舌下饱满婷立,惹人爱不释口。
「唔……尉迟哥哥……」她的表情又痛苦又欢愉,咬住嘴唇,想要止住那越来越羞人的呻吟声,腿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渴求难耐。
「叫出来,我想听。」他伸指松开她的牙关,身下的动作加强加快,撞得她不断地往上移,却又被他拖回来,再度放肆折腾。
「啊……」激情的红晕染上她的水颊,因为快感的急速奔流全身泛起淡淡的粉色,她的头在枕上摇晃着,乌黑的卷发在雪白的枕上恣意地铺开,明媚鲜艳,春意无边。
这时的她,是最美。
他爱极了她沉醉於欢爱中的妖娆,将她的腿儿分得更开,狠狠地进犯,有一种想要把她弄坏的冲动,只想听她在他的撞击中婉转高吟,想看她在他的占有中哭泣求饶。此时的他,再也难保持平时的冷静与自持,冲动得无以复加。
只有她能让他全然地失控,紧紧地握住她的纤腰,疯狂地冲刺着,恨不能就这样顶到她的最深处,不舍退出。
「慢……慢一点……」她渐渐地喘不过气来,长长的羽睫沾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动人,鲜艳的唇张开来,拼命地呼吸,饱满的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被他弄得快要晕过去。
「啊……」她尖叫着紧紧地抱住他,那种强烈的电流从他们结合的部位窜起,瞬间流过四肢百骸,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这种巨大的无法抵挡的快感。
她的花穴绞住他,吮紧他,将他不断地往身体里面吸去,致命的快感让他发起狂来,强而有力地剧烈撞击,一直到後腰升起酸麻的感觉,他迅速地抽身……
「不要!」她哽咽着用力地抱紧他,不让他出来,「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尉迟哥哥。」
这样的诱惑,很难抵挡。
他重重地吻住她,刺入她的最深处,激烈奔射……
一个短暂但是甜入心扉的蜜月,叶心栩满足地挽着沈尉迟的手臂回到家里。几天未见的女儿,兴奋地尖叫着奔入他们的怀里,一家三口此时此刻才算真的觉得完整与圆满。
因为沈尉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几天之後他们又坐飞机回法国。故地重游,但身分与心情都已然不同。
现在的叶心栩,每天都过得无比开心快乐,带着叶汐游赏法国的美景,等沈尉迟回家,再一起吃一顿温馨的晚餐,每晚在他的臂弯中安然入眠,生活如此,再无所求。
其实还是有所求的。
那就是现在不管她如何手段尽出,连色诱都用上了,想要诱惑沈尉迟主动说出那爱的宣言,可是都以失败告终,她怎麽都无法哄着沈尉迟说出她最想听的那三个字。
是不是因为当年受伤太深,所以他再也不愿对她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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