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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Ⅲ

_6 东北来的流氓(当代)
本书首发!如果喜欢请大家来支持流氓!支持正版!另外就读者一直催更的问题,流氓给大家的答复是,本书绝对不会太监!希望大家在看书的同时,尽量不要给流氓留太监这样地字眼,因为这两个字是对一直坚持写书的作者最大的侮辱!
我刚把水壶灌满,只听身后铁蛋扯着嗓子一声大叫。我慌忙回头问道:“你小子瞎叫唤什么?”黑暗中铁蛋回答道:“老胡,这黑珠子,他娘的会咬人!”
铁蛋捂着左手疼的蹲在地上丝丝哈哈。我慌忙爬回他身边,让他展开手掌,借着幽暗的烛光只见铁蛋左手的中指已经变黑红肿。黝黑的颜色一直顺着手指已经快窜到手腕。铁蛋疼的呲牙裂嘴,满头的大汗。
来不及多想,我一转身一把把拽住明叔的领口,怒吼道:“你女乃女乃的!老实说这黑色的珠子到底是哪来的?”明叔见我忽然发怒,吓得浑身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道:“胡仔啦,你...你这是...干嘛啦?你阿叔的心脏......心脏可不好......”
铁蛋就如同我的亲生兄弟一般,此时虽然是伤在铁蛋的身上,却比伤在我身上还来得难受!我见明叔还不肯说实话,右手轮了一圈,一拳重重地打在明叔面门。明叔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攻击?被我拳头的力道带起,凌空一个扭曲,枯瘦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光滑的石面上。我又向前爬了一步,像拎死狗一般把明叔从地上拽起来,举拳要打之际,封慕晴在我身后道:“老胡,别打了!快想办法救铁蛋吧!”
我转身一看,铁蛋左手半条的手臂已经变得漆黑。身体一直强壮的铁蛋挣扎着坐着,不过从他瑟瑟发抖的身影中,我能感受到他此时忍受的剧痛。我朝着明叔恶狠狠地道:“你他娘的再不说,我就把你老杂毛的舌头割下来,让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说罢,我‘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蓝魔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明叔见我动了刀子,也不敢怠慢,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些黑色珠子的来处。原来明叔那时候鬼鬼祟祟的始终并非是晕了过去。而是他把堆在角落中的尸体的眼珠子全部挖了出来。我们刚刚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些黑色的珠子就是他从粽子眼睛中扣出来的。
粽子的眼球叫做“颜珠”由于“颜珠”通体都被阴晦无比的尸气沁透,故有能使容颜不老之说。前些年一些从香港方面过来的古董商就在潘家园花大价钱收购过。可是这东西可遇不可求,纵使出了天价,潘家园的古董小贩们也只能急的干瞪眼。
想必明叔一定是想拿着这些“颜珠”回香港卖掉,却不想半路被我和铁蛋劫了来。既然是粽子的眼珠子,恐怕铁蛋手上现在已经感染尸毒。好在我听干爹讲过尸毒的救治方法,当即一把松开明叔,在我和铁蛋的背包中一阵翻腾找出了仅剩一把的糯米,和铁蛋那个还没来得及用的黑驴蹄子来。
我一面叮嘱封慕晴把糯米敷在铁蛋受伤的手指上,一面用锋利的蓝魔把黑驴蹄子切下来两片,摆在地上用火机点着,让铁蛋把受伤的手指放在上面熏烤。
一会的工夫,敷在铁蛋手指上的糯米变得漆黑无比,在黑驴蹄子燃烧发出的阵阵青烟中,铁蛋受伤的手指流出一股股黑色腥臭的浓液。我看了看,一直蔓延在他手臂上的黑色,逐渐变淡,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落地。
铁蛋的手指满满的开始流淌出新鲜的血液参合着淡淡的清水,手掌上的黑色也满满变得很淡。只是铁蛋的脸色蜡黄,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我拍拍铁蛋的肩膀,担心的问道:“小黑,你还撑得住不?”
铁蛋咧开嘴朝我干笑一下道:“这点小伤搁在咱的身上那都不是事!耗子腰疼——多大个甚啊!”见铁蛋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知道却是没有大碍。众人又休息了半天,穿戴好潜水服,准备下水渡河。明叔胆怯地跟在我们身后一段距离,不敢离的太近。
横亘在我们面前的虽然是滋独暗河的支流,却也是暗流涌动,要几个人扯着手方能站稳。虽然隔着潜水服,我仍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寒意仿佛透过骨髓一般,让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
河水不宽,一会的工夫就淌到了对岸。仍旧是狭窄湿滑的老鼠洞,这次由我打头,摸着黑向前爬行。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爬出了阴暗潮湿的老鼠洞。众人稍加整顿,我环视一周,赫然发现,此处不正是先前鬼引路的那道绿光停顿的地方?
巨大的鼎炉,还有那段白森森的鬼道依稀都可分辨。我伸伸胳膊腿,心中暗道:“这老鼠洞还真他娘的不是人爬的!”铁蛋的身体素质很好,此时已经恢复的**不离十,只是林小小的情况越来越糟,靠在封慕晴的怀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眼看是神志不清。
我点燃防风蜡烛,温暖的烛光给人一种温暖和依靠。借着烛光我忽然发现眼前地面上刻画着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巨大的太极图。铁蛋也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太极图,惊叹道:“他娘的,难道这成吉思汗还是个道士不成?这应该是刻在墙上,也不应该刻在地面上呀!”
我摇摇头,这哪里是刻在地面上的?分明就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太极图周围刻画着奇门遁甲的数数门位,有的地方竟然还露着白生生的石头茬子,好像刚完工不长时间一般。
铁蛋拎着工兵铲子道:“老胡,兴许这就是墓主人和咱们玩的障眼法,不用去管他!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找到出口,他娘的直捣黄龙!”奇门遁甲之术过于深奥,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虽有记录,可是我只读了个大概,还当真不敢妄自揣测。
封慕晴指着我脚下的伤门道:“老胡,你看那个地方怎么凹下去了?”我低头一看,果然,奇门遁甲中的天盘伤字门处一块整齐地凹了下去。我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他娘的,我说怎么刚才会有个大鼎从天而降呢!原来此处是个机关,这凹下去的一块,肯定是那只老耗子按下去的!”铁蛋闻言,也细细的看了一下,点头称是:“老胡说的不错,这石头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呢!”
既然此处是个机关,还是绕行为妙。我手持蜡烛绕过太极图,看看有没有出口。刚走出几步,面前赫然耸立一堵石门,上面镌刻着苍劲古朴的几个大字。细看之下,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第一百一十二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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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上赫然刻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看过这几个字,我不禁心中一惊。他女乃女乃的,这兵法里讲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指到了穷途末路才豁出命去拼那么一下子。我们现在难道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见我盯着石门发呆,铁蛋推了我一把,道:“老胡你发什么楞呢?”被铁蛋一推,我回过神来,对众人道:“怕是咱们只有从这个太极图上找出路了!”
怕大家不明白,我又把我的分析对他们讲了一遍。铁蛋一扬手大大咧咧地说:“什么死地活地的?照我说,就没有咱哥俩过不去的坎,老胡你说吧,该咋整就咋整。”
我手持蜡烛蹲在太极图前,飞快地在记忆中搜寻着关于气门遁甲的记忆。奇门遁甲是由奇、门和遁甲三个部分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戍,已,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戍同六已,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奇门遁的占测主要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仪。这样,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局,以占测事物关系,性状,动向,设定机关消息,就构成了中国神秘文化中一个特有的一门——奇门遁甲。
再结合《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的遁字,其实不难分辨出吉凶方位。我心中默念遁字卷口诀,再配合地上的奇门遁甲图,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所谓上元阳遁一局、中元阳遁七局、下元阳遁四局。加在一起正好是十二局,再在地上这个奇门遁甲图中以死门为首顺时针转动一圈,逆时针转动两圈,再顺时针转动一圈,想必石门所对之处必定是生门无疑。
等我说完,铁蛋道:“我说老胡,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明白的话?绕来绕去的都给我绕蒙了!”奇门遁甲之术玄妙非常,又岂是只言片语能解释的明白的?我对铁蛋道:“小黑你就跟着我做得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顿了一下,我有叮嘱封慕晴把林小小扶的远一点,搞不好触动了什么机关消息,生门没找到,就先死到这了。封慕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了我一会,直到把我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点点头扶着林小小站开了一些。
我找到死门的位置,深呼吸了一下,又叮嘱铁蛋道:“你小子可千万别走过了!否则咱们哥俩命都得搭在这!”铁蛋不耐烦地道:“行了,他娘的再啰嗦一会,外面四个现代化都实现了!我虽然没上过学,这还难不倒我!”
见铁蛋说得牢靠,我也放心不少。这才一边在心里默默记录着圈数,一边盯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生怕哪下一个不注意飞出一只飞剑或者喷出点火龙油之类的暗器来。
一共四圈,我和铁蛋很快就走完了。我抬头一看,果然石门所对的正是奇门遁甲中生字一门。我忍住心中狂喜,调整了一下呼吸,狠狠地一脚朝着生门上的石块踩了下去。
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机括转动之声从外面脚下传来。我紧张的盯着石门,只见石门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接着整个空间又陷入一片死寂中。铁蛋看了看石门,又看了看我道:“老胡,怎么不动了?”
此时我心中也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分明是按照书中所记,一步也没多走,一步也没少走。怎么他娘的倒霉的事全让我们给遇上了?难道是消息机括历经千年失灵了?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况且我们先前所遭遇的几道石门的机括也完全还能使用啊。
我脑子乱哄哄的像塞了一团麻线一般,此时就算一个脑袋想出八个脑袋来,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对。封慕晴忽然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由于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防备被她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不满地说道:“我说你怎么总这样呢?冷不丁的来这一下多吓人?”铁蛋在一旁道:“老胡,你又不是大姑娘小孩子,皮糙肉厚的吓两下又吓不坏。”封慕晴看着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前面就真的是成吉思汗墓地宫的话,那设计的人干嘛还要留下一条让活人进出的通道呢?也许真就如同铁蛋所说,这里只是古人设计出来的障眼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罢了。”
封慕晴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刚才我查看了一下地形,也就只有这一处石门,其余的地方全部都是黑漆漆的岩石,如果这里不是地宫的入口,那么要想进地宫,没几斤炸药还真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
铁蛋也随声附和道:“我看封专家这话说的在理,其实我早就说过了,你偏不信,老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我也没了办法,该使的招数我全用了个遍,奈何这大石门就是活生生的不开,一时恼怒,我使劲的跺了下脚,借以发泄心中烦闷。
跺的这下脚不打紧,只见石门的缝隙中竟然流出一丝鲜红的液体,在昏黄的烛光下分外显眼。铁蛋好奇地趴在石门的缝隙上朝里面张望,过了半晌,惊喜地对我说道:“老胡,原来石门是在里面用石销反锁住了!好像时销还用水银浇灌封住了!
我推开铁蛋,也朝石门的缝隙看了看,果然一只小孩手臂般粗细的石销在里面封住了石门。奈何缝隙太小,连手指都伸不进去,现在我总算明白了石门上为什么刻着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前无出路,后无退路不是死地还是什么?
忽然我脑后刮来一阵阴风,一阵似笑非笑的诡异声响传来,分外刺耳。紧接着一个比我矮了一头穿着古装的女人身影一闪从我面前直接飘进了石门之中。
第一百一十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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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和我离石门最近,忽然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在眼前一闪,不知怎么便进到了石门之中。铁蛋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老胡,你看见刚才那个女人没?他娘的她是谁呀?怎么进去的?那鬼叫的声响是怎么回事?”
我又何尝不是吃惊不小?现在就算是给我再安上两个脑袋我也想不出来铁蛋的问题。我忽然想到,这古墓之中也就我们几个活人,他姥姥的什么时候还多出了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来?无声无息的,莫非是鬼魅不成?想到这里我才觉出一阵害怕,赶紧伸手想抓把能克鬼怪的糯米来,可是摸了半天一粒也没摸到,忽然想起我们从北京带来的糯米一部分在鬼道处做记号用掉,其余的全部给铁蛋拔尸毒来着。
我头皮一紧,赶紧拉着铁蛋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只听“咔吧”一声轻响,紧着接再无半点声音。我问身后的封慕晴和明叔:“你们看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没有?”封慕晴扶着昏昏沉沉的林小小和明叔互相看了看,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
明叔胆怯地看了封慕晴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声地呢喃道:“我倒是听见像鬼叫一样的声音啦......”我心中生疑,这老孙子无缘无故的看封慕晴一眼干嘛?难道他知道什么隐情?还是想要给我们来个挑拨离间?封慕晴虽然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过一路之上并没有对任何人照成威胁或者是伤害。想到这里,我宁愿相信是明叔这老杂毛故意挑拨我们。
铁蛋见等了半天仍没发生什么危险,刚才那声惨兮兮的鬼叫声也消失不见。当即抄起工兵铲子招呼我道:“得了老胡,一个女人就能把咱们吓成这个鸟样,回去以后说起来都让人笑话。管她是鬼是粽子,他女乃女乃的不来则已,如果来了,我铁蛋一定教他尝尝工兵铲子的滋味。咱们要是再在这里耗下去,不被活活饿死才怪呢。”
说罢铁蛋挽起袖子,向前猛垮两步,招呼我们道:“来来来,众人划桨开大船,人多力量大,我刚才看那根石销不粗,咱们给它撞开得了!”铁蛋的办法虽然很笨,不过现在对于身处此处的我们无异于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我朝着铁蛋道:“行啊你小子,看不出来,你还大智若愚呢!”铁蛋一扬眉毛道:“那是你以前没仔细观察我!这可不是吹,我身上的优点随便这么一抓就是一大把。”想了想,铁蛋又补充道:“反正缺点没几个就对了。”
我看铁蛋吹的没边,估计再让他吹一会,他都能把自己吹成孔孟先圣。我赶紧朝他拜拜手,道:“你小子可得了吧,有吹牛那劲头还不如用到推石门上呢!快推吧。”
这石门看着挺大挺厚重,加上刚才我和铁蛋又都看到里面有跟石销,当即招呼明叔一起和我们用力推。铁蛋朝手心吐了口吐沫道:“我说,一会都一起使劲啊!特别是明叔,你这干巴像根木棍的身材可别藏奸!对了你再喊着点号。”
明叔迫于铁蛋的淫威,只能点点头,随即又面露难色地说道:“胡仔啦,你看你阿叔也没喊过号子啦......”我说你只要句句喊在点上,喊什么都成!
明叔咔吧两下小眼睛,忽然扯开破锣嗓子喊道:“一、二、三撞啦!”我和铁蛋早就准备好了卯足了劲头,明叔“撞”字一喊出,我们哥俩当即就如同两只出了膛的炮弹一般飞快地朝石门撞去。
其实铁蛋这招,完全就是以硬碰硬。为了保护身体不受伤,我尽量把头抬高,以保证用身体最大面积来和石门来一次亲密接触。铁蛋也有样学样头抬得像一只敖斗的公鸡一般。
助跑的距离很短,不过也足够我们把身体里的劲头全部凝聚到胸前了。转眼之间石门近在眼前,我下意识的一闭眼睛,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挤压到了一起一般,说不出来的难受。
随着我们三个人的胸膛和石门撞到一起,耳中只闻一阵机括转动的声响“嘎啦啦、嘎啦啦......”还没等站稳脚跟,石门一开。我只觉得脚下无根,身体轻盈的就像深秋飘零的树叶一样,急速下落。
这下我可是吃惊不小,怎么石门后面是个悬崖?任我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般情况。只听得两耳处是呼呼的破风声,仿佛腾云驾雾了一样。一瞬间,我万念俱灰。“他娘的,这下子不摔成肉饼才怪呢!”
强忍住脑子里胡思乱想的念头,我在空中尽量把身体蜷缩成一个球状,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铁蛋和明叔在我们左右不远的地方发出一声声喊叫,从声音判断铁蛋是壮胆的叫声,而明叔都快把嗓子喊破了,此时如果能看清他的脸,这老杂毛一定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我心中暗想,也罢,黄泉路上能有兄弟相陪,也孤单不了。还没等我想完,忽然身体落在水中。由于刚刚没有准备,我灌了一大口水,险些呛得晕过去。幸好及时屏住呼吸,身体却一直向水下沉了两米多,这才将高空坠落的力道化解个差不多。虽然我们落在水中侥幸保存性命,不过仍然摔的不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过的地方。
我在水底扭了个身,顺势向上游去。浮出水面,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者新鲜的空气。铁蛋和明叔也先后浮出水面,稍作停留,我朝铁蛋说道:“小黑,都是你丫的出的好主意,他姥姥的差点没摔死!”黑暗之中铁蛋也说道:“这能怪我么?**还犯过错误呢!”
这边我和铁蛋正争吵不休之际,明叔在我旁边却哇哇地哭了起来。破锣嗓子的哭声简直比鬼叫还难听。我一把拉住明叔吼道:“行了,行了,又没摔死你,你哭个屁呀哭?”
明叔摸了摸一脸的水,带着哭腔和我说道:“胡仔啦,咱们这次没摔死,都亏你阿叔的名字啦!”我一听明叔这么说,不屑地道:“你快拉倒吧,咱们摔不摔死你的名字有个鸟用?还是阎王爷没叫咱们去报到呢!要不就算水再大你也得摔死!”
明叔不服气地道:“有没有搞错啦,你阿叔的名字叫雷显明,那个明字分开来就是日月啦,台湾有个日月潭你们晓得啦?”铁蛋不耐烦地道:“我说明叔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知道点五讲四美不?怎么净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合着我和老胡这条命就都是你就得呗?”
我摆摆手道:“都别争了,这驴日的鬼地方,黑灯瞎火的咱们也别待在水里了。赶紧找岸边吧!要不迟早得冻死在这!”我们现在所处的水中,凭着感觉完全没有流动,好像是一潭死水。
铁蛋指了指我们侧面道:“我记着咱们摔下来的时候应该是面冲那边,咱们就往那边游吧!”三人在冰冷的水中游了半天也没见到岸边,就在此时,我们身后的水下忽然发出一道幽暗的光芒来,三人皆是惊奇不已。
铁蛋指着水下的光芒道:“以前我听说水里如果死过人就会有水鬼,水鬼能在夜里发光,老胡你快着点看看,那是水鬼不?”我摇摇头道:“朗朗乾坤,哪来那么多鬼神?我看多半像是一种会发光的冷水鱼类。”
一会的功夫,那抹光芒离得我们近了。果然是一群会发光的小鱼,不过说是鱼却又不像鱼,它们长得更像青蛙,大大的眼睛上面有一圈五颜六色的鱼鳍,围成一圈,好像都打着把太阳伞一样。那抹光芒正是它发出来的。
五颜六色的小鱼并不怕人,或许它们从一出生就没见过人类,也不懂得害怕。围着我们三人上下游动,很是好奇。我无暇观看这样的景致,招呼铁蛋和明叔赶紧继续超前游,无论怎么样,先上岸再说。
游了一根烟的功夫渐渐觉得水变得浅了不少,一会的功夫三人终于游到岸边,五颜六色的小鱼等我们上了岸,仍然聚拢在水边不肯散去。铁蛋累的一屁股做到地上,不过他马上惊叫着跳了起来,如同触电一般。我说道:“你小子屁股上长钉子了怎么?大惊小怪的干嘛?”铁蛋拎着工兵铲子对我到:“老胡,你看,他娘的这不是刚才那个穿着古装的女人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观山师娘(1)
三个月的风风鱼鱼,大家陪我一起走到了今天,看到这些的人,流氓要感激你们!真诚地对你们道一声:“谢谢了!”
听铁蛋大呼小叫的嚷嚷刚才穿着古装的女人在这里,我心里也一阵发毛。借着岸边越聚越多的五彩小鱼发出的光芒,只见岸边的碎石上果真有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背对着我们三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光线太暗,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先看看她到底想干嘛再做道理。我们三个浑身湿漉漉的,直打冷颤,不过谁也不敢动,就这么和这个穿着古装诡异的女人僵持着。
等了半天,这女人似乎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渐渐的铁蛋有些不耐烦,小声地对我道:“老胡,要不我先拍她几铲子,管他是什么驴日的来头,就这么挺着也不是办法呀!”
正在这时,我们头上忽然亮起一点光芒。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封慕晴举着防风蜡烛正趴在上面喊我的名字。那一点光亮正是蜡烛所发,这一来,我才看清,方才我们掉下来的距离足有十几米高。幸亏是落在了水里,要不肯定摔成肉泥不可。我回应了几声,免得她担心。
明叔身体此时已是颤抖不已,不知道他是冷的还是过度疲劳快要虚脱的前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没事吧你?”话音刚落,明叔狠狠地接连打了几个大喷嚏。而一直背对着我们的古装女人身体忽然动了动。
我眼睛始终未敢离开女人身上半点,见黑暗中她的身形晃了晃,心道不妙,怕是她要对动手了!我招呼铁蛋道:“还等什么?拍她娘的!”铁蛋也不含糊,举起工兵铲子,肥胖的身躯朝前猛地一跃,身形未至,手中的工兵铲子早就拍到了女人身上。我在一旁看的真切,抽出腰间的蓝魔也冲了上去。
没等我到地方,铁蛋早就一铲子把女人拍倒在地。铁蛋站在女人身边,一脸错愕地看着我道:“老胡,这女人好像...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啊?”
没有重量?难道这回还真是碰到鬼了?我小心翼翼地蹲在女人身边,用手指轻轻捅了一下。捅这一下不打紧,我心头又是一惊。铁蛋看我面色有变,警觉地把工兵铲子横在胸前,问道:“怎么了,老胡?”我朝铁蛋摆摆手,道:“这女人,他娘的好像是个纸人!”
听我这么一说,铁蛋放下工兵铲子也凑上来,伸手一摸,也是一脸惊奇。此时我是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在这个千年古墓中会出现这么样一个纸做的女人?而且这服装也明显的不是元代的,而是典型的明朝人的服饰!
铁蛋看了一会说道:“老胡,这个女人做的还真他娘的像!好像从画里蹦出来的仙子一样。”我瞪了一眼铁蛋,道:“你还小子还真能想美事,这种鬼地方还仙子呢?他娘的不是鬼魅就不错了!”铁蛋伸手在纸人身上一顿乱摸。我骂道:“你小子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一个纸人你也摸?”铁蛋不以为意地道:“咱这叫做敬业,管他是纸人还是粽子,既然叫咱们赶上了,不摸心里不得劲呀!”
正当这时,我们头顶处一阵响动。我抬头望去,只见封慕晴用绳子系了个绳梯,把林小小背在背上,正一步一步向下攀爬而来。于此同时,铁蛋忽然‘咦’了一声,紧着接递给我一颗鸡蛋大小黝黑无光的珠子道:“老胡,我怎么看着这珠子这么眼熟?”
我接过珠子,放在手中,细看之下不免也觉得这东西似曾相识,可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明叔见我和铁蛋摸到东西,也好奇地凑上来,一看我手中的珠子,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的惶恐。
铁蛋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在鬼道里咱们从观山太保身上找到的那颗珠子么?”经铁蛋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不过我记得那颗珠子我随手给了封慕晴保管,怎么他娘的跑到这个纸人身上来了?一时间思绪混乱,冥冥之中,我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巨大的关联,不过一时之间我又捋不出个头绪来。
一低头,我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明叔,心中有了计较。当下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看着惊慌失措的明叔我冷笑一声道:“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快说!”明叔没想到我突然之间来这手,一时间结结巴巴地道:“胡仔...我...我见到封慕晴的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啦......”
看明叔害怕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瞎话,不过一直以来封慕晴的确神神秘秘的,难道她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们?铁蛋听完明叔的话,咬牙切齿地道:“老胡,我早看她不顺眼了,他娘的,原来她还会用巫术,不如咱们哥俩把她捆起来,严刑拷问,不怕她不说实话!”
我摆摆手,示意铁蛋不要轻举妄动,虽说明叔看见了封慕晴的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不过这纸人也只是诡异了点,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这边封慕晴背着林小小已经从绳梯上攀爬而下,十几米的距离,就这么背着个大活人,也真够她受的。
封慕晴一落地,就和我们汇合一处。紧张地询问我们几个有受伤的没有。见我们三人安然无恙也是长出一口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问道:“封慕晴,我放在你那的盒子呢?”
封慕晴楞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看着我道:“哦,那个盒子在我的背包里。”我刚要再说点什么,铁蛋在我身后咄咄逼人地问道:“那你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封慕晴看了看面色凝重的我和铁蛋,一脸茫然地问道:“现在看这个干嘛?”铁蛋扬了扬手道:“不要避重就轻,快点拿出来给我们看一下!”我怕万一这事和封慕晴无关,大家弄个大红脸。当即插话道:“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发现了一个纸人,她身上的这颗珠子和我给你的那颗一样,我们想看看给你的那个盒子有没有弄丢。”
封慕晴此时也发现了我们身后的纸人,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双眼含着泪水,问道:“老胡,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认为我和这个纸人有关?”言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盯着我。
我避开她闪烁的眼神,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没有关系你拿出来让大家看看不就得了?”铁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当下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把他的背包从她身上拽了下来,自己翻看起来。
封慕晴被铁蛋的举动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铁蛋翻她的背包。铁蛋撅着屁股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先前在鬼道处我给封慕晴的那个盒子。我们俩打开一看,只见盒子中空无一物。
铁蛋冷笑一声,冷不防的扑向封慕晴,一把把她按到在地,解开皮带,不由分说地把她捆了个四脚朝天。此时大家身处险境,有些事情有必要弄明白,我也硬起心肠对封慕晴道:“说吧,这个纸人和你有关系么?”铁蛋一把把我推开,大大咧咧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如果现在说了,我和老胡念在咱们战友一场也不会给你用刑。”
封慕晴咬牙切齿地对我和铁蛋说:“你们两个盗墓贼,有什么权利抓我?快点把我放了!”铁蛋猛地把工兵铲子像地上一插,工兵铲子和碎石碰撞出一阵火花,冷哼道:“嘴还挺硬,看来我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我小黑的手段!”说罢网起袖子就要动手。
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封慕晴,想起她奋不顾身地替我挡住帝王蝎的攻击救下我一条命,我的心又软了下来。我拉住铁蛋道:“先别急咱们还是给她点时间,讲一讲我党对俘虏的一向政策,争取让她坦白从宽。”
封慕晴听完我的话,一时伤心不已,眼泪刷刷地淌了下来,哽咽着道:“胡同祖,你忘恩负义!你自己想想,这一路上我伤害过谁?你们......要动手就赶快!我没什么好坦白的!”
我蹲在封慕晴面前,拿手指了指明叔道:“我们可没诬陷你,明叔都看见你身后一直跟着这个纸人!”正当这时,一直拿在我手中的黑色珠子突然崩裂开来,散成密密麻麻的细小虫子飞快地爬到纸人身上。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观山师娘(2)
一直拿在我手中的黑色珠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之下,忽然迸裂开来,无数只细小的从子飞快地爬向地上的纸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让人恶心,这些小虫像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动作迅速、连贯,让人惊叹不已。
地上原先平躺着的纸人在小虫附体的一瞬间,忽然毫无声息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两张大白脸蛋子上一面涂着挺大一块胭脂红,似笑非笑地正对着我们几个。饶是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个纸做的人,要不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还不得吓个好歹的?
铁蛋一抄工兵铲子,骂了声娘就要开拍。我拉住铁蛋,咱哥们犯不着和一个纸人较劲,它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不是?听了我的话,铁蛋点点头,道:“不过这女人一脸的邪气,被她看着我这身上要多难受又多难受,咱还是一把火烧了她得了!”
我也赞同铁蛋的观点,虽说这纸人对我们大家的安全照不成威胁。不过被她这么盯着看心里倒是别扭的很!我点点头,铁蛋掏出打火机就要一把火点了它。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捆住的封慕晴,只见她也很是紧张地看着铁蛋。忽然一直纷乱的思绪无形之中好像被一双灵巧的手扯出一个细小的线头,虽然这个线头很小很小,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一面招呼铁蛋先别轻举妄动,一面走道封慕晴面前。不顾封慕晴刀子一般的眼神,一伸手按在她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扯下来两条项链。铁蛋点上蜡烛,举到我跟前为我照亮。
封慕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奈何手脚都被铁蛋绑了个结结实实,只能对着我喊道:“把东西还给我!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其实我也是为了证实我心里的猜想,如果能验证我的猜想,那么封慕晴的身份也就大白于众人。而且也只有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才能分析出她到底有什么动机,这样一来,我也有理由劝说铁蛋放了封慕晴,虽然这样一来她也许会记恨我,但是为了她着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心头一硬,不去看封慕晴的脸。借着烛光仔细端详起从封慕晴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
这两条项链通体黝黑,在烛光的印衬下闪现出丝丝幽暗光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四周雕刻着透地纹。触手滑腻如同羊脂美玉般,凭感觉这项链肯定是佩戴多年才会有如此手感。再一看,只见两条项链坠上分别刻着苍劲古朴的四个大字,分别是“观山太保”“观山师娘”。
刻着观山太保的项链是我们先前在鬼道中从黑衣粽子身上摸来的,而这观山师娘的项链绝对是封慕晴所有。难道封慕晴是观山师娘?观山一派已然失传不下千年之久,难道她真是此门后人?如果她真是观山师娘,那么她此次来新疆紧紧只是纯粹的考古研究?一时间诸多理还乱的头绪乱哄哄地塞满了我的脑袋。
我强压飞快的心跳,问封慕晴:“你是观山太保的后人?”封慕晴已经气得嘴唇发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铁蛋见封慕晴态度如此强硬,一挽袖子道:“看来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得了老胡,我看咱们也别先礼后兵了,把礼去掉,直接上兵得了!”
我拦住铁蛋,在他和明叔疑惑的眼神里,把两条项链重新挂到封慕晴的脖子上,又替她解开绳索。我蹲在封慕晴跟前,打着哈哈道:“你看这不是一场误会么,师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铁蛋一般见识了!铁蛋小时候让驴踢过,脑袋一阵一阵的不好使唤。”
铁蛋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把道:“我说老胡你丫的没发烧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谁是你师妹?我脑袋什么时候他娘的让驴踢过?”我把前因后果和铁蛋学说了一般,末了我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老胡也就明人不说暗话。纵观四大盗墓门派中,单数观山一派与我们摸金校尉最为接近,我和铁蛋此次来此也只是为了求得一物,并无他念。封慕晴你没有我和铁蛋大,就暂且叫我们一声师哥吧!”铁蛋知晓原委,也是一脸的赔笑,道:“封大妹子,你看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不是?以前黑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还多担待担待。”
封慕晴也不是小气之人,不过刚才没缘由的就被铁蛋捆了起来,心中还是老大的怨气,气呼呼地说道:“谁是你们师妹?你们两个就是彻头彻尾的强盗!小人!”
由于是我和铁蛋做错事在先,任凭封慕晴怎么说,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一脸人畜无伤的笑容。好话说了一箩筐,封慕晴终于算是原谅了我们。我一抬头,见一脸诡异的纸人还坐在那里盯着我们几个看。我问封慕晴:“封师妹,这个东西如果真是你的,你就收起来吧!放在这里怪瘆人的。”
封慕晴变戏法似地拿出指甲大小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嘴里,猛然一吹,一阵好似鬼叫一般的声响顿时响起,刺耳无比。说来奇怪,这声音一响,原本分散依附在纸人身上的小虫子飞快地围拢在一起,从新聚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肉珠。
铁蛋看的啧啧称奇,忙向封慕晴打听这东西怎么这么听话。封慕晴收起哨子,把肉珠重新放回檀木盒子,这才开口回答铁蛋的问题。原来这纸人乃是观山一派的秘术,先用哨子的声音训练小虫,然后让小虫依附在纸人身上,用哨子吹出不同的声音来控制小虫做出不同的动作,纸人也就会做出不同的动作。先前石门后的石销就是这个纸人打开的。
我思索片刻道:“那么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呢?”提到这个问题,封慕晴忽然伤心起来,半晌才继续讲述起来。这要追溯起封慕晴的身世,她父亲和母亲没有正式的登记结婚,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应该算作是私生女。从小她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从事考古工作是个知名的教授,一年之中只能看她几次,每次他都会给她讲不少观山一派的事,这哨子就是当时父亲教给她的。不过后来她父亲和一帮人去四川一次考古中就再也没回来,她现在的工作还是找到了父亲当年的同事安排的。
听到这里,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干爹给我讲过的他们在四川巫山倒斗的事,问封慕晴道:“你父亲是不是叫封学武?”封慕晴闻听此言也是吃惊不小,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说:“我可不认识你父亲,不过我父亲和干爹和你父亲倒是有些交集。”
铁蛋见我和封慕晴越说越近乎,插话道:“这些话留到回北京再说也不迟,师妹,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难道你这次来这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也想倒斗?”
封慕晴鄙夷地看了一眼铁蛋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为了破解一个古老的诅咒,才来的这里。”我和铁蛋同时脱口而出“古老的诅咒?”我小时候可是听干爹讲过茫茫沙漠中的精绝古国的鬼洞是个诅咒,不知道封慕晴所说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封慕晴继续讲到“观山太保参加了修建成吉思汗墓,待到墓室完工之际,所有参与修墓的工匠风水师全部都遭到杀戮。而观山太保中有人拼死逃了出去,国师木华黎便下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诅咒,他诅咒观山一族世世代代孤寡终生,横祸而终。到了明朝初期,观山一派中兴,族中有一人想在巫山之中修建一座地仙村,就此摆脱这个恶毒的诅咒,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恶毒的诅咒始终伴随着观山一派的后人。想要真正破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传说中成吉思汗灵魂依附着的公驼鬓,烧了它!”
听完封慕晴的叙述,我和铁蛋也不禁唏嘘不已。我忽然有种感觉,也许冥冥之中,我们几个的命运已经注定。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书写自己生命轨迹。
正感慨之际,明叔忽然大惊小怪地叫道:“你们快看啦!这五彩的小鱼怎么都死啦!”闻声望去,只见先前聚拢在岸边水中的发光五彩小鱼一只一只已经死了一片,难道这水有毒?
第一百一十六章 魔音喇嘛塔(1)
水面上成群聚拢的五彩小鱼,不知什么原因,相继死去。一片一片的甚是诡异。我心中一惊,莫非这水中有毒?想到这里我赶紧摸了摸还湿漉漉的头发。可是铁蛋、明叔和我三个人都在水中游过,也没什么不良反应,这水应该是没问题。那这五彩小鱼又怎么会成群的死去?
铁蛋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鱼,本来我还想抓几条回北京养着呢,看来这回是没戏了!”说话的功夫,我们眼前仅剩的几条活着的小鱼也一动不动的漂在水面上,看来也是死了。
随着水中的五彩小鱼莫名的死去,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小鱼的死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联。也许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了吧,自然界这种无情的规律,谁也没有办法违抗,即便是我们几个也终有一天逃不过生老病死的下场。
刚想招招手,让大家尽快启程,却发现封慕晴正盯着死鱼看的出神。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走吧,前面指不定还有多少路等着咱们去走呢!”封慕晴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封慕晴的脑袋比我们都灵光,听她有此一问,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水中成片的死鱼。死鱼还是老样子漂在水中一动不动,眼看是无论怎样都没得活了。我摇摇头道:“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小黑,你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没有?”铁蛋瞪着眼珠子看了半天,点点头道:“却是不一样了,以前是活鱼,现在变成死鱼了!”
封慕晴摇摇头,轻声说道:“咱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你们关注的是鱼的死活,而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鱼死了之后身上的色彩变得更浓了?简直都有些妖艳的感觉,以前我也见过地下鱼,由于常年见不到阳光,它们一般都是青黑色的,像这样有诡异色彩的鱼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
我思量片刻,不禁佩服封慕晴细致的洞察能力,不禁点头道:“老人们也常说,越是好看的东西就越有可能有毒,就像越漂亮的女人越能欺骗感情一样。师妹你的意思是,是这鱼有毒,而不是水的问题?”
听完我的话封慕晴不置可否,沉思片刻又说道:“其实我也只是乱猜的,只不过是把我想的说出来,我们人类对大自然的认知,才不及千万分之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也有可能是咱们少见多怪了。”
铁蛋接过话道:“我看师妹这话说的在理,行了老胡,咱们又不下水了,它死就死它地呗,等咱们的干粮吃没了,再回来捞上几条,我给你们做鱼吃,我做四川水煮鱼可是很拿手。”
见鱼死了半天,除了色眼愈加浓烈之外,没有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我们的警惕性也放松下来。我笑骂道:“小黑,你小子纯牌就是一吃货,别磨磨唧唧的了,快收拾东西前边开路。”说罢我转身要走,正在此时,忽然岸边的水中凌空跃起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直扑离水边最近的铁蛋而去,带起的阵阵水点发出噼啪的击水声。
我暗叫不好,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速度这么快?不及细想,我猛地扯住铁蛋衣襟向后猛拽。铁蛋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被我拽个跟头。饶是铁蛋身手矫健,反应极快,向后退了的途中调整好身形。
也就这么个功夫,只见像是小蛇一样的东西,周身泛着青黑色的光芒呲着两只尖锐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铁蛋的外衣上。十多公分长的小蛇死死咬住铁蛋外衣之后,又一弓身体,下腹部射出一股透明液体,全部淋洒到铁蛋的衣服上。
铁蛋也不含糊,猛地一挥手中的工兵铲子,工兵铲子锋利无比的铲刃一下把青黑色的小蛇斩做两段。虽然断做两段,可是咬着铁蛋衣服的那段,仍旧死死地咬着不肯有半点放松。
我抽出蓝魔,黑暗中刀影一闪,把仍旧挂在铁蛋衣服上的半截事物割了下来。铁蛋咬牙切齿地冲上去,狠狠地两脚把它踩成泥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道:“他姥姥个驴日的,还想偷袭暗算你黑爷?”
本来我还想看看,到底这东西是什么,奈何铁蛋出脚太快,未及细看已经变作一滩烂泥。我叹了口气,忽然发现铁蛋的外衣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黑色的潜水服来。我心头一紧,暗自思量:“这鬼东西喷射出来的液体难道还有腐蚀作用?”
正当这时,明叔忽然大叫一声:“不好啦,快跑啦......”说罢,踉跄着就要起身逃跑。我应声望去,只见原本水面上的死鱼瞬间肚皮撕裂,一条条泛着青黑色光芒的小蛇般事物咕咚咕咚地跃进水中朝我们游来。一时之间,漆黑的水中就好像下饺子一般。
我整个中枢神经瞬间绷紧,头皮一炸,他女乃女乃的,要是这么多鬼东西朝我们一齐喷射有腐蚀性的液体,恐怕我们几个连个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我对着众人大声喊道:“都等什么呢?赶紧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跑吧!”
说完,我和封慕晴一起搀扶起迷迷糊糊的林小小,铁蛋背起背包先后朝着背对水的方向玩命地跑起来。黑暗中我们脚下满是拳头大小的石头,脚丫子都跑的生疼,使出吃奶的劲头跑的也很是缓慢。明叔此时却犹如一只灵巧的老猴子一般,跑跑跳跳的落开我们很长一段距离。
我心中大骂明叔这老孙子,一点义气都不讲,他娘的有了危险就顾着自己跑。耳后密密麻麻的落水声不绝于耳,越听越瘆人,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黑压压的事物像潮水一般围拢而来,不由得我又使了把劲已达身体极限地朝前狂奔。
跑了一会,脚下的路逐渐平坦起来,速度也快了不少。耳后的落水声逐渐听不到,那凶猛的黑色小蛇也被甩开一段距离。又向前跑了一会,心脏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狂跳不止。腿上就跟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动步。我一屁股摊在地上,喘着粗气。
铁蛋、明叔等人也是累的不行纷纷倒在地上。此时如果那些黑色小蛇赶到,那么我们几人都会无一幸免,死无全尸。铁蛋喘了一会,总算把气喘匀了,张口问道:“我说老胡,这她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呀?怎么刚才还是那么好看,这一会的功夫就变成恶鬼了?逮谁咬谁,和明叔一个德行。”
明叔也快累的虚脱,听铁蛋说他,也只是哼哼了一声。我努力使自己身体平复,吐了口吐沫道:“我他娘的上哪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去?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水蛇。”
封慕晴摇摇头道:“绝对不会是水蛇,水蛇虽然也在水里生活,可是它们极少攻击人类,平时也就是捕食小鱼小虾,我看这东西更像是变异了的蒙古草原上的死亡之虫!”
死亡之虫?!这死亡之虫我倒是有所耳闻,据说蒙古草原上生活着一种十分恐怖的死亡之虫,外形像是牛肠子一般,昼伏夜出,专门攻击草原上的牛羊等牲畜,也会以人类为食。口中能吐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像蜘蛛一样,把腐蚀性的液体注入猎物体内,猎物的血肉就会化作液体被它吸食,不过死亡之虫虽说凶悍无比,倒是没人见过几次。此时此地想起来,这鬼东西还真和死亡之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铁蛋坐在地上骂骂咧咧道:“这鬼地方真他姥姥的变态,咱们一路上遇见的东西以前我见都没见过,驴日的,就算这样也断然动摇不了我的决心,黑爷我还真就和他卯上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我见铁蛋说得悲壮,心中不禁好笑,道:“小黑,干这事干出荆轲的气概来,恐怕你小子也算得上是古今一人了!”虽说封慕晴算是观山师娘,不过在她面前,我说话还是要谨慎,毕竟倒斗这事不是拿到明面上来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这封慕晴回到北京举报我们哥俩,还真够我们哥俩喝上一壶的。
众人休息了一会,恢复了大半的体力。我不敢怠慢,如果身后的那些死亡之虫真的追上来,就凭我们现在的装备是万万不能取得优势。我站起身招呼众人从新启程。铁蛋虽然老大的不愿意,不过他也是不想被活活腐蚀而死,落得个死无全尸,嘟囔了几句,也从地上爬起来。
又摸黑向前小跑了一会,见身后的死亡之虫仍然没有追上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不少。黑漆漆,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像是有一座巨大的建筑。我对众人道:“你们看看,前边是不是有个房子?”
铁蛋听说前面有个房子,当即脱口而出,道:“老胡,咱们不是真走到成吉思汗墓的地宫里来了吧?”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说道:“你小子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还是先看清楚再说,师妹用颗冷焰火吧!”
封慕晴从背包里取出一颗冷焰火拍亮,用力朝前扔去。黑暗中只见一道明亮刺眼的淡蓝色光芒照亮了很大一块地方,印入眼帘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四层高塔,红门白墙,周圈飞檐陡壁。木制的窗户密封已极,看不清里面的事物。不过高塔顶端,却是白色的圆顶,有些伊斯兰的风情,粗略一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我不禁奇怪道:“这他娘的是什么建筑?感情在元代那会,就流行中西合璧?”铁蛋看见这座高塔,已经双眼冒光。听完我说的话,不屑地一撇嘴道:“亏你还上了大学,也不知道你上了这么多年的学是不是都学道脚后跟去了?连我都知道,元代那会,就有个意大利的叫什么菠萝的人来过中国,还写了本游记呢!”
没理会铁蛋的话,我又向前走了几步。巨大的红漆木门慑人心胆,颇有些气势。举头而管,只见门上悬挂着一块落满灰尘的牌匾,依稀只看清的三个字“喇嘛塔”。
我心中释然,原来这里竟是一处佛塔。想那蒙古族人,都信奉藏传佛教,成吉思汗自然也不例外,有此佛塔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这座高塔侧面也说明了,此处定是成吉思汗墓地宫所在!
封慕晴见了这座喇嘛塔之后,也是双眼放光,毕竟做考古的,有多少人都是一辈子只见过几处近代小遗迹。真正能参与重大考古工作的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同时以她的聪明才智也一定会猜到此处一定就是地宫所在,离破解她家族那个历经千年的诅咒也是指日可待。老港农明叔更是张着大嘴盯着这处喇嘛塔看个不停,好像要把整座高塔看进眼睛里带走一般,就差嘴里没淌哈喇子了。
铁蛋一扬手道:“光在外面看能看出个鸟来?咱们进去看看,这里面是供奉的佛祖舍利还是他娘的高僧遗体,咱也去瞻仰瞻仰!”说罢大步流星地走到红漆木门前,用力一推。
我知道铁蛋这是着急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好顺手牵羊据为己有。可是这里虽是佛塔,不过建造的确实不伦不类,透着一股子诡异。我怕其中有机关消息,想招呼铁蛋且慢动手。
没等我话说出口,铁蛋双臂较力,只听红漆木门一阵“嘎吱吱、嘎吱吱”被他硬生生的推开。一阵灰尘掉落,直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看来这里自从落成之后便再无人打开。
正在此时,不知谁大叫一声:“死亡之虫来啦!”我心头一惊,暗叫一声来得好快!也来不及细想,跟随众人赶紧跑进喇嘛塔。
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一个订阅都没有,虽然编辑和我说这是正常现象。可是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三个月的风风雨雨,流氓一路走来,即使再累也要拼了命的码字!因为流氓看到你们在身边就有了动力!可是现在好像只剩下流氓一人了,悲剧.....
第一百一十七章 魔音喇嘛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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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陆续退到红漆门后,慌乱之中,我和铁蛋一起使劲,把红漆门关了个严丝合缝。又是一阵灰尘洒落,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飞扬
的灰尘才小了不少。
封慕晴点燃了先前剩下的半根防风蜡烛,空气质量非常不好,防风蜡烛的光芒也照不出多远,不过有丝光亮总比摸黑来得强。我揉了揉被灰
尘迷住的眼睛,问道:“刚才是谁喊的死亡之虫来了?”众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说没有喊。我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用力拉了一下门,
原本铁蛋一个人就能推动的木门此时却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这门难道他娘的被人使了手脚?我对着红漆木门一阵懊恼,恨不得像白蚁一样活生生地把这块木门啃个精光。铁蛋也反应过来,和我一起用
力推门。推了半天,我们哥俩脸都憋成了猪肝色,铁蛋破口大骂:“骂了隔壁的,老胡,你往后点,我用工兵铲子批了它!”我拉住铁蛋,摇
摇头道:“这门有半米厚,等你劈开了还不得猴年马月去?此处处处诡异,咱们多半又是着了什么消息机关的道,且不如就来他个既来之则安
之,以不变应万变也未尝不失为上策。”铁蛋撇撇嘴道:“老胡,你这可是典型的游击散漫习气,他娘的,咱们一路上总是被动发力,一想这
些我就像王八钻灶坑——即憋气又窝火!”
我又何尝不是心中窝火?他女乃女乃的从一开始就始终处于下风,只有挨打被追的份,这么下去,不活活吓死也得他妈活活累死。眼见暂时
众人是出不去了,还是把剩下的精力放在观察地形上来的重要。当即我接过封慕晴手中的防风蜡烛,小心翼翼地在塔中走了一圈,生怕这塔中
再有什么机关害了我们性命。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粗略估计,应该不下六七十平米的样子,空荡荡的站着我们几个人倒也显得宽敞,不过死气沉沉的环境下,我们几个
大活人倒是显得和环境格格不入。
封慕晴忽然‘咦’了一声,我循声望去,只见她正看着门口两侧的石像发愣。我拿着蜡烛凑过去,一面两尊石刻的金刚像,威猛无比,栩栩
如生,眼光中透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怒意,让人不敢多看上两眼。只是这石像却是不知用什么石头做成,黑漆漆的,蜡烛的光芒照上去,仿佛
瞬间都被石像吸收了去。
我看了一会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儿本来就是处佛塔,有四大金刚的雕像再平常不过了!”封慕晴摇摇头道:“我也知道这里是处佛殿
,不过为什么只有这四大金刚的雕像,而却没有供奉佛主?哪怕是观音菩萨也没有呀!”
被她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他娘的佛塔不供奉佛主能不怪么?再举着蜡烛细细观察一番,只见一处不显眼的
墙角,有一处同是黑色石头制成的供桌,而供桌之上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一层灰尘。
一时间气氛随着我们这个发现变得诡异起来。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于何因。难道是工程还未完工就草草撤退了?我摇摇头,自己都否定了
这个猜想,四大金刚都雕刻的这么栩栩如生,看来这里应该是认为刻意这么弄的。明叔长满了褶子的老脸因为失望也拉的老长,一言不发。
铁蛋见我们都陷入沉思,蹲在地上道:“像个屁啊,这不明摆着呢么,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一拍大腿,铁蛋这话真是一言惊醒
梦中人,有时候局外人看事情反而能更透彻更明了一些。我脑子中所想的完全都是注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消息,却忘了佛家这样一个最
高的境界。
铁蛋吓了一跳说道:“我说老胡,你能不能不这么大惊小怪的?他娘的要是把我心脏病吓犯了,咱们谁也别想出去了。还正好一个现成的风
水龙穴。”
我现在就差点把铁蛋抱起来狠狠地亲上一口,赞叹道:“你小子脑袋也蛮灵光的么,这么高深的佛理都能说出来,行,以后咱哥俩要是能开
个公司,总经理的位置铁定是你的!”
正在这时,忽然一声怪异的声音在我们身边响起:“死亡之虫来啦!”我头皮一紧,他娘的这是谁又在这里妖言惑众?听声音离我们不远,
不过却辨别不出方向来,像是在身后,可我身后除了黑暗,和那两尊金刚还他娘的哪里来的活人?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抽出蓝魔攥在手中。
铁蛋他们显然也是听见了刚才的说话声,腾地从地上站起来,死死地攥住工兵铲子,环视四周。
我举着防风蜡烛,猛然转过身,黑暗中,那两尊金刚依旧是满眼怒意地盯着我们几个各怀鬼胎的人,静的都能听到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声。我
深呼吸了两下,强压住紧张的心情,向前迈了两步。
封慕晴忽然招呼我道:“老胡,那边没人。”我转过头,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里没人?”封慕晴也挺紧张,顿了一下道:“你
有没有听出来,刚才那声音和咱们的向导蒋茂才非常像?”
向导蒋茂才?我停住脚步,细细回味起来,不禁也觉得这声音像极了蒋茂才。不过他进入阿拉新沟之后就失踪不见,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
活,怎么能凭空出现他的声音?难道他也死了,而鬼魂一直跟着我们?我不禁暗骂自己越来越像个神棍,一有点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现象就推
到鬼神身上,这十多年的学算是白上了,都他娘的把书念到后脚跟去了。
寂静,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胸口像是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喘不上气来。我烦躁不已,掏出香烟来,却发现就只剩下两根,犹
豫了片刻,还是逃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团浓烈的烟雾。
我抽了几口烟,对着众人道:“想不出来的事情,干脆别想了,他娘的白白浪费死不少脑细胞,这塔不是有四层么,咱们先上去看看上面几
层再做道理也是不迟。”
明叔和铁蛋都被这空空如也的佛塔一层搞的郁闷非常,听我建议去上面三层,当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也不废话,仍旧由我举着防风蜡烛
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众人紧随其后,蹬着黑色石头制成的台阶上了二层。
走在黑色石头制成的台阶上,周身围绕着万宝路的烟气,恍惚间有种如坠云海,腾云驾雾一般的错觉。石阶并不算太长,也非常好走。放屁
的功夫众人都已经身处喇嘛塔的二层之中。
防风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估计也就能坚持个个把点,由不得我犹豫,当即粗略地观察了一下环境。这二层和一层完全不同,
一层中空荡荡的只有四尊怒目而视的金刚,而这二层之中却宛如一个画廊一般。只见远远的墙壁之上,印入眼帘的全部都是鲜艳无比的彩色壁
画,空气干燥流通保存的非常完好。
我举着蜡烛,观看起临近墙上的壁画,上面绘制的是佛教意味很浓重的宗教壁画,讲述的全部都是轮回苦海的事。我没专研过佛理,自然也
只是看个皮毛,只觉得这壁画看着非常好看。心中猛然想到,如果此时大金牙能在我们身边,他一定能说出个子戌卯有来,他在潘家园摸爬滚
打了二十余年,知识很杂,相信他要是能看上一眼这壁画,肯定能解去我们心中大半的谜团。
明叔和铁蛋两个此时好像着了魔一般,嘴角流着哈喇子,贪婪地摸着壁画,仿佛这东西就是他们的一样。铁蛋摸了半天觉得不过瘾,用工兵
铲子使劲撬了两下,却发现,这壁画是彩绘道墙上,如果想拿下来,还非得拆了墙不可。这么好的东西近在眼前却拿不到手,一时间记得他是
抓耳挠腮,赌咒发狠道:“他姥姥的,下次出来,一定要带个电锯出来。”
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封慕晴满脸的厌恶鄙视。恰巧被我看个正着,我赶紧拍了铁蛋肩膀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别忘了
咱们的正事!再说让一个女人看扁了,也忒跌份。
铁蛋拿眼睛余光瞧了下封慕晴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都是同道中人还讲究个球?”封慕晴耳尖,瞪着眼睛问道:“你说谁是乌鸦?”我怕
他们两个言语不和,再打起来。赶忙拉住铁蛋朝后退了几步道:“我说你小子和女人来什么劲?别忘了祖师爷的教诲,贪婪可是要把命丢了的
!”铁蛋还是有所不服地小声嘟囔道:“我和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我摆摆手道:“尿不到一个壶里就你尿你的她尿她的!犯不着因为这
点事伤了和气,你小黑是什么胸襟呀?这要是搁在古代,都是当宰相的料!瞧瞧这肚子,并板都能划两只船了!”铁蛋很是受用,大肚子向前
一腆道:“那是,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老早就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顿了一下铁蛋转过神来道:“我说老胡你丫的是夸我还是损
我呢?”
正当这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我们身边的黑色台阶上传来。黑漆漆的仅凭着防风蜡烛微弱的光亮,我们根本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是没由来的感觉脖子后冒出一阵凉意:“难道除了我们几个,这古墓中还当真有别的活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魔音喇嘛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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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的脚步声忽然从我们身边脚下的台阶上响起。我后脖子冒出一阵寒意,心说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活人?抑或是鬼魅粽子?纷乱的思
绪犹如泉水一般,瞬间从我脑袋中涌出,乱哄哄的把我整个脑袋都想大了。最后还是举起防风蜡烛,想要看一下。可是这黑色的石头做成的台
阶仿佛真有吸收光线的魔力一般,防风蜡烛的烛光顶多就能找出去二十公分。
蜡烛光芒未及之处,脚步声依旧,侧耳细听,应该判断出来者有四个人的样子,其中一个脚步还挺沉重,不是背负了太多东西的话,那就肯
定和铁蛋是一个吨位的。
我不敢怠慢,抽回身招呼铁蛋做好准备,他娘的一会看清了上来的要不是人,先拍上两铲子再说!铁蛋紧紧地攥紧了工兵铲子,朝我点点头
,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背后下黑手这事原本是我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以前在北京打群架时候,单数我背后下手最黑、最毒。此时又要干这事
,心中竟然莫名的涌动起一股熟悉的躁动,我摇摇头,估计这就是遗传了我父亲的脾气秉性,唯恐天下不乱吧!
我把防风蜡烛放在不远处的台阶扶手后面,好叫下面上来的东西看不到光,也就没得提放。一只手攥紧了蓝魔蹲在石阶跟前,我和铁蛋一上
一下,管他来者何物,都够他喝上一壶的!
明叔和封慕晴也小心地把林小小往中间扶了一段,全都隐藏在黑暗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手心沁出一小层细小的汗珠,双眼却不敢放
松,瞪得像灯泡一样看着暂时还算平稳的石阶,生怕露了细节,失去最好的偷袭时机。
听着脚步声并不像太着急的样子,反而有些谨慎,就好像知道上面有我和铁蛋在等着偷袭一样。我蹲了半天,腿都麻了,心中破口大骂:他
姥姥个驴日的,不抓紧上来,还磨蹭个屁?也就在此时,纷乱的脚步声却在马上要登上二层之际戛然而止,整个喇嘛塔重新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黑暗中铁蛋推了我一把小声道:“老胡,人呢?是不是发现咱们啦?”我蹲在地上稍微活动了一下麻木的腿,也是满腹狐疑,不过我对铁蛋
摇摇头,:“发现咱们是不可能的,咱俩的位置我事先已经看好,从下面上来是绝对看不到这里,从射击学上讲,咱俩现在的位置就是个死角
!”
又蹲着等了一会,直到眼睛都酸了,双腿好像要折了一样,死寂的石阶上却始终再没传来半点声响。敌不动,我不动。他娘的,老胡我今天
还真就和你卯上了。我正咬牙切齿坚持的辛苦,后背上却被轻轻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封慕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也蹲在我身边
。我朝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回去,别耽误了我和铁蛋的偷袭大计。
封慕晴不禁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反而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别准备了,压根就没人来!”我不禁好奇地看了封慕晴一眼,心想,就算你脑
袋灵光好用,也不能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吧?我问道:“你的意思是?”
封慕晴指了指黝黑无比的石阶道:“我看这应该是含有磁铁的矿石!”铁蛋摆好了架势等着听封慕晴的长篇大论,可是等了半天见封慕晴就
不咸不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未免大跌眼镜,嘟嘟囔囔道:“我还以为能说出点什么高屋建瓴的话来,搞了半天,就弄出一句话来。”我沉思半
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这含有磁铁的矿石制成的石阶是一个人为制成的大型录音机?”封慕晴会意地点点头道:
“以前在山西有一处古战场,古战场周围村庄里的居民经常在夜里听到厮杀呐喊的声响不绝于耳,结果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是闹鬼,后
来经过专家考察才发现,古战场的两座山中含有大量的磁矿。无形之中这个自然界的大录音机记录下了某场古代的战役的声音,在以后的年代
里会遵循着某个周期不定时放出来。”
这件事情我以前也听说过,当时还感觉挺稀奇,不过有段时间我迷恋上半导体,老式的半导体其中的原理大致上也就是这个样子。此时此地
难道真的也是因为这黑色的石阶搞的鬼?可是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含不含有磁矿的成分。
正一筹莫展之际,铁蛋一把推开我道:“瞧你俩都笨个灵巧,别的不好试,这个有什么难的?”我和封慕晴都好奇地看着铁蛋,只见他两步
跨到石阶处,用手中的工兵铲子试验了一下,回过头道:“这他娘的还真能吸住!”
我朝铁蛋挑了挑大拇指,我这脑子因为神经紧绷的原因都像一团浆糊一样,浑浑噩噩的也想不出个什么,恐怕这个事情拿个小学生,小学生
都能摆弄的比我明白。这样一来,众人无不释然,搞了半天我们都是被自己的脚步声吓了个半死。我刚放松一下,却一眼瞥见封慕晴仍旧紧缩
双眉,好像还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我轻声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封慕晴淡然一笑,严肃地说道:“虽然刚才是被咱们自己的脚步声吓到,可是你记得之前拿个声音么?咱
们之中可谁都没喊过这句话!而且这声音也不像咱们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被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禁担心起来,他娘的难不成这大录音机
是记录了千年前有人说过的一句话?那么着声音也未免太像蒋茂才的了吧?他姥姥个驴日的哪有这么巧合的事?看来还需要小心谨慎才行。
神经过度的松弛让人双眼忍不住的打起架来,我粗略地估摸了一下,现在应该都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确实也是因为危险打从未免进沟那
天开始,就一刻都没有停过,我们一行人疲于奔命,谁都没有感觉累。现在大家暂时处于一个没有危险的放松状态,此刻全都困的睁不开眼睛
了。
看着已经困的东倒西歪的,我摆摆手对着大家说道:“鉴于此地还算安全,大家好好休息五个小时!”铁蛋还没等我话说完,就靠着背包原
地四仰八叉地睡了个东倒西歪。明叔也小心翼翼地靠着精明绝伦的壁画安然睡去,梦中也露出贪婪狡诈的笑,好像他正靠着一沓子一沓子的大
团结睡觉。倒是封慕晴,喂了林小小点清水,之后就兀自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看。
被她看了一会,我觉得很不舒服。从铁蛋枕下的背包中取出一梭子AK47的子弹换上,然后又侍弄了一会,对封慕晴道:“你也睡一会吧!我
给你们放风!”封慕晴摇摇头道:“我还不困,想和你聊会天。”
我心中暗想,你和我聊什么呀?我可是从小就对漂亮的女人过敏。心中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我摸出仅剩一颗烟的烟盒来,思索了片刻
,一狠心,还是又把烟盒揣回兜里。封慕晴对着我说:“老胡,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和小黑是倒斗盗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缘分
吧,你还记得有一天夜里你和小黑从几个流氓手中救出一个姑娘么?”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亮道:“那天夜里的是你?”封慕晴不置可否地沉默不语,不过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哪个女孩子摊上这事不闹心?看她这
个样子我也暗自责备自己冒失,就闭口不再乱问。顿了一下,封慕晴又道:“我听我父亲讲过,倒斗之事是最损阴德,而且稍有不慎便会性命
堪忧,所以我还是劝你和小黑趁早放手......”封慕晴说道一半,忽然看见我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便不再言语。其实我是
装睡,本来倒斗之事被她识破心中就总感觉自己和铁蛋就想一丝不挂地出现在潘家园市场一样,在她眼里我和铁蛋都好像是**裸的毫无秘密
可言,这样的女人太强势太可怕,还是少说为妙。
迷迷糊糊的我不想再睁开闭上的眼睛,就这么混混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猛地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把我从周公那生生地拉
扯回来。
我稀里糊涂地猛然惊醒,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军用毛毯,再四下看看,只见是林小小如同发了疯一般,尖声爆叫。任凭
封慕晴如何拉着她,她也像是要睁开她的束缚一样。
此时众人都已经被惊醒过来,见林小小这般模样都默不作声。我招呼铁蛋用军用毛毯把林小小裹了个结结实实,这样一来任凭她怎么挣扎也
只能望毯兴叹。
我疑惑地看着封慕晴道:“小小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发了疯一样?”封慕晴眼睛红红的,努力地摇摇头,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压
低声音和我说了一番话......
第一百一十九章 魔音喇嘛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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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慕晴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楼上刚才有人敲木鱼、念经,小小就是听了这声音才忽然醒过来变成这样的。”我沉思片刻,心中暗自
责备自己太过大意,还剩两层我们未知的空间没有查看就倒在这里闷头大睡。
林小小被军用毯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双眼呆滞无光,努力的想挣脱,奈何挣扎了半天见没有丝毫效果,又坐在地上嘿嘿傻笑。任凭封慕晴如
何招呼她的名字,她就是理也不理。
忽然我发现明叔不见了。我问铁蛋道:“小黑,你看到明叔没有?”铁蛋环视一周,张嘴道:“他女乃女乃的,这老杂毛肯定是趁咱们睡觉
,跑到上面去偷东西了!老胡,赶紧的,抄家伙!”我也不敢怠慢,抓起腰间的蓝魔,和铁蛋一起朝楼上跑去。边跑边对封慕晴道:“你先看
着林小小,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我!”
我举着小半截的防风蜡烛走在前面,向上的楼梯仍然是黑色的石头制成的石阶,石阶厚厚的灰尘上印着一个脚印。我心想,这老杂毛还真是
趁我们睡觉的功夫自己跑上去摸明器去了。想到这里脚下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石阶不算太长,我和铁蛋一会的功夫就爬到了三层。防风蜡烛的烛光晃动之下,我和铁蛋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都不
由得大吃一惊。
铁蛋半天才回过神来,擦了把嘴角差点流出来的口水,痴痴地道:“唉呀妈呀,这...这么多的金子,老胡咱们发财了!”烛光晃动下,一堆
一堆的金银珠宝仿佛如同小山一般堆在我们面前。一种从未有过的金钱的巨大冲击让我产生了一阵强烈的亢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么多金子
具体能换成多少钱,只是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器皿有种血涌的感觉。
一时间我和铁蛋全都忘记了找明叔这茬,只是盯着这成堆的财宝看的出神。铁蛋回过神来,骂了一声“他娘的,别傻看了,动手吧!”说罢
脱下外套系成一个大口袋,弯下腰就摸起一个金碗,作势要装起来。
冥冥之中我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好像我和铁蛋都被摆在了一个别人都能看到的位置上,任人观赏一样。况且以明叔的脾气秉性,这么多
的财宝放在这里他怎么不拿上一样?而是不见踪影?我一把拉住铁蛋,道:“你小子先别急,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听我这么一说,铁蛋拿在手里的金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蹲在地上一脸无奈地道:“老胡,咱们按照祖师爷的教训,就拿上一件还不成
?这金碗,啧啧,比大金牙的金牙还亮堂!”其实我又何尝不想拿上两样,面对这么多的财宝要说不动心,鬼都不带信的,可是我总感觉烛光
照不到的黑暗中有双恶狠狠的眼睛时刻在盯着我们哥俩的一举一动。
正当这时,只见三层通往四层的石阶上忽然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身影叽里咕噜地滚到我和铁蛋脚下。我举着蜡烛俯身一看,原来是明叔。
明叔抬头看见是我和铁蛋,老脸一阵抽*动竟然哭出声来。我和铁蛋都好奇地看着他,我心中暗想,就看看你这老东西怎么解释。
明叔干嚎两声,一地眼泪都没有。一瞥眼看见铁蛋手中拿着的那个金碗,好像见到鬼一样。大叫道:“黑仔啦,快扔啦,快扔啦。”铁蛋看
了看手中的金碗,又看了明叔一眼,道:“我他娘的倒是想把你扔出去!快点交代,你刚才鬼鬼祟祟的一个人上去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明
叔是因为害怕铁蛋还是害怕他手中的金碗,身体抖成一团,双眼惊恐地张成老大,愣是没有说半句话。
还没来得及细问,忽然一阵咯咯吱吱的尖锐摩擦声从四层传来。尖锐的声音仿佛每一下都是划在我们耳膜上发出来的一般,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抬头一看,只见黝黑的石阶上伸出一张惨白的面孔,诡异地盯着我们三个。
一阵恶寒从我背后升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叫不好。朝着铁蛋吼道:“不好,有粽子!小黑,快拿黑驴蹄子!”铁蛋一愣,把金碗
揣道怀里,一阵乱摸,扭头道:“他娘的黑驴蹄子让我放在背包里了!”铁蛋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金色的影子从我面前划过,手中的小半截防
风蜡烛闪动几下忽然熄灭。
黑暗之中,只听见叽里咕噜一阵厮打的声音,紧着接铁蛋大喊道:“老胡,哎呦,快点来帮帮忙!”我辨别了一下铁蛋的方位,来不及细想
猛冲过去。三步两步的跑到跟前,黑漆漆的我也不知道从何下手,正犹豫间胸口猛然遭受一记重创。只觉得嗓子眼一甜血气翻腾差点没吐出血
来。
强忍剧烈的疼痛,我猛然一个侧身躲过更加猛烈的冲击。心中升起一团怒气。大叫一声手中的蓝魔早已用力砍去。只觉得锋利的蓝魔像是砍
到了石头上一样,震得我手臂发麻。当下不敢再以硬碰硬,扭头朝明叔喊道:“快点他娘的上亮子!”话刚说完,忽然脖子被一双坚硬的如同
钳子一样的枯手掐住,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那边铁蛋也没了声音,明叔那边颤颤巍巍的把那小半截防风蜡烛点燃,不过烛光的颜色不再橘黄温暖,而是幽蓝色的透着一丝冰冷的气息。
借着光亮我看到铁蛋的脸色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我们俩同时被一只大粽子掐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眼看再有一分钟,我和铁蛋都得去见马克思。正在这时只听一阵凄厉的破风声想起,铁蛋放在背包里那只黑驴蹄子呼啸着不偏不倚的正好砸
在大粽子的脑袋上。
大粽子仿佛知道疼似地,一把松开我和铁蛋的脖子,转身朝身后望去。明叔见粽子忽然回头,吓得爹一声妈一声没好动静似地狼哭鬼嚎,手
中的蜡烛险些掉落。
我和铁蛋同时获得喘息的机会,都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偷眼望去,原来是封慕晴站在明叔身边,想必刚才那一记黑驴蹄子就是她砸
的。没想到她又救了我和铁蛋一命。这人情越欠越多。
大粽子的速度奇快,也没看清它是跳过去还是走过去的,总之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在封慕晴和明叔身边,双手一扎,就朝他俩袭去。饶是封慕
晴胆识不小,此时临危不乱,一把拽起瘫坐在地上的明叔,躲过一击。我眼睛飞快地在地上寻找刚才被封慕晴丢过来的黑驴蹄子,一边和铁蛋
说道:“小黑,你去把粽子引开,我请他吃一顿爆炒黑驴蹄子!”铁蛋也缓过神来,嘴角一咧,发起狠来。工兵铲子轮的虎虎生风,只听‘彭
’地一声正好拍在粽子的脑袋上。
粽子被拍这下,不禁暴跳如雷,接连吃亏却不曾占得便宜。哀号一声,猛然转身和铁蛋扭打在一起。饶是铁蛋身强力大,可是扔不是粽子的
对手,眼看粽子的指甲都要陷入他的肉中。趁这么个空当,我早把掉落在地上的黑驴蹄子抓在手里,猛然跃起,趴在粽子后背上。一阵剧烈的
尸臭呛得我双眼冒花。
我趴在粽子的背上,也看不到它嘴在哪里,只是凭空在它脸上一阵乱摁。就这么僵持了一会,铁蛋额头上已经沁出豆粒大小的汗珠,朝着我
说道:“老胡,你丫的就不能瞄的准一点?别他娘的搞的像半身不遂一样!”粽子力量奇大,我一只手拿着黑驴蹄子一只手搂着粽子脖子,使
出了吃奶的劲头,这才勉强能保持身体不被它甩掉。我回应道:“你小子就知足吧!别说你了,我要是再这么熏一会,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慌乱间,明叔忽然扯着公鸭嗓子朝我和铁蛋吼道:“黑仔啦,赶紧把那只碗扔掉就好啦!”听了明叔的话,我心中暗想,这老杂毛先是自己
一个人上了四层,出奇地没有动这里的财宝,莫不是他在四层上发现了什么秘密?来不及细想我赶紧对铁蛋说:“他娘的,先把你的金碗扔了
!”
铁蛋也不敢怠慢,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把金碗拿出来扔到地上。说也奇怪,就在铁蛋把金碗扔到地上的一刻,粽子忽然停止动作,僵硬地保持
原来的状态,立在原地。
我和铁蛋都累的摊在地上,穿着粗气,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个粽子。只见这粽子身穿一袭金色袈裟,身上长出一层细小的黑
毛,一张干瘪惨白的脸似笑非笑无比诡异。
铁蛋吐了口吐沫,道:“他娘的还是个出家的粽子!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姥姥个驴日的下起手来比咱哥俩都狠!”我刚要说话,忽然闻
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烟味,酸溜溜的像是什么东西起火了一样。
四下环顾,忽见四层的黑色石阶上竟然冒出滚滚浓烈的青黑色烟雾,无声无息,却显得妖娆诡异。众人也都发现黑烟,惊呼不好。我一把扯
过体若筛糠的明叔道:“他娘的你在上面都干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 魔音喇嘛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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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四层的黑色石阶上冒出阵阵浓烟,无声无息,显得诡异妖娆。空气中到处都充满了酸溜溜的刺鼻味道,我一把扯过明叔,狠狠地问道:“你他娘的再上面都干了些什么?”明叔勉强站着,身体却抖个不停,张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我见此时问他也是白搭,眼看着喇嘛塔中像是起火了一般,不可再做停留,当即松开体若筛糠的明叔,招呼众人赶紧向下,离开这个地方。
刚走出两步,只见四层通往三层的石阶处穿出一米多长的火苗子,炙热的温度烤在脸上,好像刀绞一般疼痛。我们四人跌跌撞撞总算是下了三层,铁蛋临走临走还不忘望了一眼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来到二层我们先前休息的地方,林小小还老老实实地被毯子包裹着,不时咧开嘴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嘿嘿傻笑。此时在二层之中已经能听得见我们头上木头燃烧的声响,噼里啪啦的甚是吓人。拉起林小小,拾起地上的背包物品,便急匆匆地朝一层跑去。刚跑到石阶处,走在前面的铁蛋忽然停住步子,黑漆漆的我在后面没看清,整个一下结结实实地撞到铁蛋身上。
我抬头问道:“你小子不快点跑寻思什么呢?他娘的难道你想演义一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铁蛋回头一脸惊恐地道:“老胡,石阶没了,而且下面...下面他娘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死亡之虫!”
闻听此言我不禁心头一紧,一层的大门不是已经关了个严丝合缝了么?这死亡之虫是如何进到塔中来的?而且那黑色的石阶又他娘的哪里去了?我推开铁蛋俯身往下观看,黑暗之中只见先前石阶处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一层的地面上虽然看不清具体有多少死亡之虫,可是从爬行的声音来看,恐怕这地面上已经密密麻麻的铺满一层了!
正诧异间,封慕晴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轻声道:“老胡,咱们身后通往三层的石阶也消失不见了!”我脑袋嗡一声仿佛炸开了锅一般,他娘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此处真的是我们几个人生的终点?现在摆在我们面前难道只有选择死在火海还是死在死亡之虫的嘴下?强烈的逆反心理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不少,隐隐的我觉得,这些变化肯定和四层有关,而四层也只有明叔一个人上去过,怕是现在也就只有从明叔嘴里问出点话来,才有机会找出突破口,得道飞升,重返人间。
我转身一眼瞥见还抖个不停的明叔,这次怕他再紧张的说不出来话,我特意把语气缓和不少道:“明叔,您老就快点说说这四层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还是您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明叔也知道,此时如果不说出来,恐怕我们一行几人得全部死到这里。小眼睛滴流滴流地猛转了几圈。眼看着二层通往三层的石阶口处,也冒出阵阵浓烟,我心中虽然急的够呛可还是耐着性子等明叔开口。
明叔想了半天,这才开口说道:“这...这四层上是口棺材啦!”一听明叔的话,我和封慕晴都有些不信。我怕明叔吓破了胆胡言乱语,特意提醒道:“明叔,你别紧张,我虽然不信佛,可是佛教的一些习俗我还是听说过的,我可是没听说过哪家大庙里的佛塔中有棺材!顶多也就是供奉个舍利子什么的。”封慕晴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我们不信,明叔可是急坏了。跺着脚道:“胡仔啦,你说我能骗你们嘛?四层上面真的有副棺材啦!”见明叔说的认真,我心中暗想,这老港农一生颠沛流离,倒斗走私之类的事情干的就跟吃顿家常便饭一般,也有可能他说得是真话,不过要是佛塔中没有供奉舍利子而是供奉了一副棺材,那还真他娘的有些诡异。
铁蛋看我们几个还不温不火地谈论个没完,急的大骂道:“都他娘的快火烧眉毛了,你们还谈这些有个鸟用?照我说,咱们还是从窗户跳出去得了!说罢向前跨了几步,抡起工兵铲子,三下五除二把木头的窗子劈了个半米见方的大洞,像我们这体型从这里爬出去应该是绰绰有余。
性格急躁的铁蛋为众人打开了一个不二法门,不过两层塔高的距离就这么随便往下一跳也不是闹着玩的。我问铁蛋:“我先下去吧,把绳子拴在我身上,如果下面有死亡之虫的话我就大声告诉你们!”我拿起绳子刚要系在腰间,铁蛋一把夺了过去,一脸阴狠地朝着明叔道:“我师傅大小就经常告诫我,一定要尊老,咱们这里就属明叔年纪最大,我看还是让他先来好了!”
我知道铁蛋这是生气明叔一个人偷偷地爬到四层摸金,借机报复一下这老杂毛。明叔听铁蛋这么一说,身体猛然一震就差点没跪下。一嘴哭腔道:“我...我身体不好啦......要不还是让封小姐先下去吧!”铁蛋见明叔推脱,一脸横肉抖动两下,猛声吼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还用黑爷动手把你从这里塞出去,你就舒坦了?”
见铁蛋要来硬的耍横的,明叔更是害怕,不过看了一眼铁蛋彪悍的身躯,还是打心眼里畏惧他。缓慢地接过绳子在腰间绕了两圈。我一拉明叔,道:“还不急,明叔你光讲了个开头,还没和我们说说除了棺材还有什么?您到底有没触碰过什么?”明叔听我这么一问,瘦小的肩膀一阵起伏,道:“四层上除了一口大棺材,剩下就只是一墙的壁画啦!我本来想撬开那口大棺材,可是撬了半天也没撬动啦,我见四层实在是没什么好东西,又跑到三层准备拿两样东西。就在这时候啦,一阵佛经的声音从四层传来,我想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事情,还没爬到四层就被那只大粽子一脚踹了下来。”
铁蛋听明叔讲完,差点没把他皮拔下来,恶狠狠地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自己顺了样东西就怂恿我把我的金碗扔了?他娘的你今天要是不陪我金碗我小黑就把你扔到楼下喂虫子!”
明叔见铁蛋发起狠来,朝我身后挪动了一下道:“我的东西也都扔啦!而且我猜这个老粽子很可能就是守护这座塔和这些财宝的啦!”我不禁觉得明叔的话说起来的确有些道理。正要继续研究下一步谁先下塔去,转身之际却看到封慕晴眉头紧锁,眉宇间透着一股紧张。
我看了看封慕晴说道:“大师妹,你走过的桥比我和铁蛋走过的路还多,学问大,走过的地方也不少,你来说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封慕晴略一沉思,扬手道:“我在想,咱们眼中所见未必是真实的!”
封慕晴刺眼一出,铁蛋当即插话道:“莫非又是那些毒蘑菇?他娘的,快找找长在哪了?”我一拍铁蛋脑袋,道:“说你丫的傻就像夸奖你似地,这么干燥的地方能他姥姥的长蘑菇么?”封慕晴继续又说道:“照我来看,这塔猛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危险,其实论起缘由来,罪魁祸首就应该是三层的那一小堆一小堆的金银财宝!”
铁蛋对封慕晴的话很是不以为意,大嘴一裂道:“这点你可就说错了,你成长的环境和我不一样,如果你能为了挣几毛钱就被呼来喝去的,你就会知道钱对于生活对于人生的重要性!生活你懂么?我一猜你这小屁孩子就肯定不懂!”我怕他俩言语不和再闹个扮红脸,赶紧打着圆场道:“先不说这些,大师妹你想到了什么就尽管说!我脑袋本来就不灵光,这两天事多,都快把我忙活傻了,有什么你就说什么。”
封慕晴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继而道:“人性有种天生对钱对一切值钱的东西有种一场强烈的畸形占优欲,而这整座塔中像是没有一点机关消息,其实不然,最厉害的消息就是在三楼,每个来到这里的人,会忍不住多看这么多金银财宝两眼,也会有人装进自己的背包里。不过更多的人是在这么多的金银财宝面前根本丧失了免疫力。接过被四楼上的干尸和尚害了性命。而人的心智被迷惑的话,很容易产生幻觉。就像咱们一样,如果不作出决定肯定会饿死在这里。
铁蛋下意识地揉了揉肚子小声地嘟囔道:“怎么死也不能饿死,要不都对不起这肚子!”我把封慕晴所说的话和我脑海中原本储存的所有信息宁边在一块,逐渐理出了点头绪来。先是我们走到三层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而后明叔就把四层的粽子引了出来,由于我们已经被金银财宝迷惑了心智,所以才会产生幻觉。四层着火,石阶不见,一层中遍地的死亡之虫,一切一切都是我们心中虚构出来原本不存在的事情。古人的手段还真他娘的高!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位上策。
我暗自转过身,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下我用了不小的力气,只觉得眼冒金星。我使劲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原本消失不见了的石阶还好好的停放在原处,先前浓烈的黑烟和火光也消失不见。只是我怎么看一层和二层之间连接的石阶还是没有,而且满地的死亡之从丝丝游走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
看我无缘无故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铁蛋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道:“老胡,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打自己干什么?”我看了看铁蛋,二话不说,照着他脸猛地抽了个更响亮的耳光。铁蛋捂着脸向后一个踉跄差点没被我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破口大骂道:“你姥姥个驴日的,打我干什么?”
我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对铁蛋说道:“你这回再看看。”铁蛋环视一圈,欣喜地道:“怎么他娘的这石阶又回来了?”说罢手舞足蹈,一高兴就要上三层拿两样东西回来。我一把拉住铁蛋:“你小子别忘记了那还有个大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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