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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Ⅲ

_21 东北来的流氓(当代)
我起身添了些柴禾,项少卿和焦海也来换岗。我和睡的迷迷糊糊的铁蛋还有封幕晴回到帐篷里睡觉。我却辗转反侧丝毫没有睡意,我分明感
觉刚刚那明明不是做梦,如果按照王老头的说法,那个无头之人便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尸身的话,那么项少卿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要不然他的
脑袋怎么会长到无头之人的身上去?凤凰山果然闹鬼?直到天色都有些发白了,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转天早晨,天气异常晴朗,火红的太阳悬在天边,凤凰山整体山脉都呈现在我们眼前。凤凰山其实并不高,太阳光晃动下,山体上那些枯黄
了的叶子仿佛也有了些许生气。
项少卿同焦海一大早的就打到了两只野兔,已经在篝火上烤的吱吱冒油。众人吃完早饭,收拾装备准备动身。项少卿把我拽到一旁询问道:
“胡先生,你真的会风水堪舆之术?”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点点头。没想到项少卿一阵欢喜,继而又说道:“我听说按照风水堪舆之术,可以找到没有任何标记的古墓,不
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完项少卿的话,我心中一惊,暗自思量道:“这小子果然是心怀不轨,他想要干什么?难道和我的想法一样?想在凤凰山里找项羽的古墓
不成?”
想到这里,我对项少卿说道:“寻找古墓用的是寻龙点穴的方法,和风水堪舆之术相辅相成,但并不是一回事儿。这就像你饥渴的时候,喝
凉水也解渴,但是喝啤酒业解渴是一个道理。”
项少卿是华侨,对我说的寻龙点穴的办法迷惑不解,想了一下问道:“寻龙?胡先生,这龙不是一种虚构的生物么?难道真的存在?”我看
了项少卿一眼,心说这小子也就空留了一身中国人的血脉,和他解释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明白。干脆摆摆手道:“这寻龙点穴可是一门高深的学
问,眼下也解释不明白,不过,你想干嘛?难道还要找古墓不成?”
被我这么一问,项少卿楞了一下。回头看看三人都没注意我们俩,这才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胡先生,小马哥都和我说了,你跟那个铁蛋
都是盗墓的出身,实话也跟你说了吧,我这次名义上是探险,实际上就是要找项羽的古墓!当然你可以选择和我合作,帮我找到项羽古墓在原
本我们讲好的酬劳上多加三万!要是不同意,嘿嘿,我想你会后悔的......”说罢冷笑两声。
我一阵心惊肉跳,心里把小马哥骂了好几遍,心说这孙子看来是有备而来要是他去举报我们哥俩还真没好日子过,看来他不找到古墓是不会
善罢甘休,想到这里,我点头答应他帮他找到古墓。
铁蛋三人已经收拾好了,我和项少卿也就不做停留,一行五人,向凤凰山主峰走去。随着地势不断起伏,我们脚下的路也开始变得更加难走
起来。
一路无话,走了一段,我忽然瞧见侧面百余米处茂密的林木种隐现一座小屋,由于离的远,看的不算很清楚,只是看那小屋飞檐陡立应该不
是近代建筑,说不定那里能找到些关于项羽葬身之所的线索。我主意打定,肯定帮项少卿找到项羽古墓,最好是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到里
面方为上策。
我招呼众人,指明了小屋所在,一行五人费了好大劲儿方才来到小屋近前。刚才离的远没看清,此时站在近前才发现,小屋制式古朴,皆由
石块砌成,只是半截掩在土中,看样子应该是被埋在土里有些年头,被雨水冲刷方才重现在我们面前。
小屋上立着一块儿牌匾,字迹已经变得相当模糊,仔细看了一会才认出来,这牌匾上书:西楚霸王项羽庙。我们几个都是十分好奇,难不成
这里面真的供奉着西楚霸王项羽?
第二百零三章 霸王庙里鬼生子(1)
流氓今天实在是太感动了,不少人都给流氓送礼物,不过流氓要对大家说的是,流氓只过农历生日,是农历八月初四,还要几天呢。不过还是要感谢大家的祝福!
半掩在泥土中的小庙上立着一块破旧不堪的牌匾。细加辨认,才看出上面写的是:西楚霸王项羽庙。我们几个都很好奇,难不成这里面还真
供奉着西楚霸王项羽?
庙门是木制的,埋在土里都烂了半截去,只剩下一段,不过已经残破不堪。铁蛋上前两脚,把剩下的这截木门踹了个七零八落。小庙里黑咕
隆咚的,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虽然半掩土中,可是只有庙门处堆了些积土,看样子里面还是没有被土填满。
当下我和铁蛋一齐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庙门口的积土铲了个一干二净。项少卿显得十分激动,把狼眼手电筒打开,率先进入庙中,四人紧
随其后也陆陆续续进入庙中。
霸王庙中空气流通,众人也不用担心氧气不足。虽然在外面看不算太大,可是真正进入这里面,还是觉得别有洞天。我拿着狼眼手电筒四下
照了一圈,发现这霸王庙的主体结构虽然保存的比较完整,可是内里都腐朽的差不多了。庙门两旁残破不堪的泥像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到底是个
什么形象。
最里面是个石头神台,上面摆放了一个青铜香炉,出乎意料的是,香炉后面竟然没有神像,空荡荡的显得十分诡异。几人分别转了两圈,最
后全都聚集在石头神台前,看着空空荡荡的神台,都是不明要领。
铁蛋撇撇嘴道:“他妈的,这不是忽悠人呢么?说是西楚霸王庙,连个鬼影都没有。”封幕晴拿着狼眼手电筒上前两步,忽然扭过头指着神
台后的墙壁对我说道:“老胡,你快过来看看,这上面有画!”
我心中一阵疑惑,刚刚明明看到这庙中有积水的痕迹,泥像都泡烂了,哪里还能有画?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凑了过去,一探究竟。果然
,狼眼手电筒的白光照射在墙壁上,依稀能看出来上面有模模糊糊的画像。再仔细看了看,原来墙壁上的画像用的是暗刻的手法,画上两人,
一男一女,虽然墙壁上已经斑驳掉落,可是还能依稀看出男人一股威武之气,再瞧另外一个女人形象,只可惜那半边墙壁剥落的比较严重,也
就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个女人。
五人对着墙上的壁画品头论足,议论了一会,可是都没搞明白这庙里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壁画?铁蛋忽然一拍大腿,指着墙壁上的男人画
像道:“你们快看,这个人手里是不是拿着一杆长枪?”我看了一眼,那男人的画像中,果然是手持一把长枪,只不过刚刚没有看得这么仔细
,不过我倒是没觉得画中的人拿着长枪有什么好奇怪的。
铁蛋对我说道:“老胡你咋这么笨呢?王老头昨天夜里说的那个怪物不就是手持长枪?这也就是说,王老头肯定是见到了西楚霸王项羽的尸
身!传闻不假,我看八成这山里真他妈闹鬼。”
昨夜那个噩梦至今历历在目,被铁蛋这么一说,我也想了起来,怕是西楚霸王还真的埋葬在这凤凰山中。可是眼前这个庙宇又是作何所用?
为什么会建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掩埋在土里多年,估计刚露出地面也没多长时间,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等着我们去猜解。
几个人又多说了几句,谁也没瞧出来是什么年代修建的,也许只是后人想要祭奠一下项羽,才修了这么个霸王庙。我觉得此地再多做停留也
是无用,还不如赶紧帮着项少卿找到项羽的古墓,好拿钱走人,以后最好是他妈谁也别遇见谁。
想到这里,我赶紧催促众人离开,霸王庙中阴气森森,待的时间久了,还真不舒服。五人按着来时的路退到门口,往外一瞧,却是黑乎乎的
一片。我脑子里一个意识就是,我们进来时候分明是上午时分,艳阳高照,我们几个在庙中停留多说也就半个小时,天是肯定不会黑的,难
道有人在外面给我们活埋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直流。赶紧又向前两步,将手伸出庙门外,可是并没有触及到想象当中的土,心里这才安稳不少。不过好好的怎么会
忽然暗了下来,几人都是莫名其妙。
等出了霸王庙,我这才看清,原来一会儿的功夫。头顶竟然已经是乌云密布,隐隐有雷声传来。那黑云浓的好像散不开了一样,看上两眼,
显得格外压抑。我看了一下手表,正好是上午九点半。
铁蛋抬头看了看,道:“这老天爷翻脸还真快,都赶上翻书了,咱们也别傻愣着了,赶紧着找个地方躲躲吧,省的浇成落汤鸡。”铁蛋话音
刚落,豆大的雨滴便倾洒而下,浇在身上透骨的冷。
这雨下的突然,谁都没有防备,四下都是杂乱的荆棘和野草,再就是茂密的树林,这些地方都不适合躲雨。权衡了一下,还就身后的霸王庙
里能暂时躲避一下,当即五人又都反身回到庙中。
就这么会功夫,已经大雨滂沱,黑暗中一片白茫茫的雨帘,密不透风,看样子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南方的秋雨本就阴冷,这会我们又被困
在这么个破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看了看,好在霸王庙的屋顶并不露雨,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
入耳皆是一片雨声隆隆,闷雷一声紧似一声。项少卿此时热情也褪去不少,直愣愣地看着门外的暴雨,忽然问道:“胡先生,怎么这雷好像
都在霸王庙附近打?”
我心中暗说,老天爷长眼睛,他妈怎么不直接劈死你这个王八羔子呢?心中虽然这么想,我还是对他说道:“估计是这庙跟前树木高大的缘
故吧。”
铁蛋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军用毯子,一屁股做到上面,对我们说道:“来,咱们唠会,左右都是闲来无事,下雨天大孩子——没事找点事干。
众人纷纷席地而坐,洗耳恭听铁蛋一个人吹牛侃大山。
狼眼手电筒不能开的时间太长,否则电池耗费量会非常大,我叫众人把手电筒灭了,从背包里掏出从北京带来的蜡烛点上,蜡烛的光芒跟狼
眼手电筒根本没法比,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我们面前一小块亮光。
霸王庙建在半山间,雨水下的虽然大,可是不用担心流到庙中。几个人听铁蛋吹的入神,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抬眼瞧了一下,庙外的
大雨依旧不紧不慢的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心中不免升起一阵烦躁,又看了看手表,可是手表仍旧显示是上午九点半。按照感觉来推算,这会起码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怎么还是
九点半?难道是我的手表坏了?
我晃了晃手表,可是指针却丝毫不动。当即又询问了一下众人,封幕晴和项少卿都带着手表,他们的手表也显示是上午九点半。我头皮一麻
,既然大家的手表都显示的是上午九点半,就说明不是我表的问题,而且也不可能我们三个的手表同时没电。那么又怎么解释我们现在的事情

项少卿拍了拍自己的手表道:“我这块手表是瑞士劳力士表,二战时候美军专用的,即使有误差也只是十秒之!”铁蛋在一旁叼着根万宝路
对项少卿说道:“你可拉倒吧,不是我说你,这表都过了那么些年了,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坏了,要是我肯定就把它摔了听个动静,你还带的挺
来劲呢。”
项少卿被铁蛋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意识到事情绝非没有这么简单,如果项少卿的表是因为年代久远突然之间坏掉了,那么为什么偏
偏赶在九点半这个当间儿坏?而且我的表是这次临行前特意买的新表,花了一百多,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坏了。
庙外的雨下的更大,雷声越来越想,偶尔闪过的闪电光掠过庙门,散落在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一股诡异的氛围流淌在几个人中间。封幕晴沉
思了一会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一种说法,和咱们现在发生的情况很相似!”
我听封幕晴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致,当即催促她快些说。封幕晴顿了一下道:“十九世纪初,有一支英国探险队在尼泊尔探险,他们山中
遭遇了一场暴雪,由于没有当地向导,他们迷路了。一直在山中转了好几天,也没走出去。不过他们发现,对于他们来讲,时间却是定格了一
样,几天中一直就是刚迷路时候的样子,最后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封幕晴说得这事儿我是听所谓听,为所未闻。不过仔细听来,那伙儿英国探险队的境遇倒是和我们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在雪中迷
路,而我们不但没有迷路,他女乃女乃的要是这雨下起来没完,我肯定就拉着铁蛋和封幕晴冲出去,我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就困在这里。
项少卿听完封幕晴的话,点点头道:“嗯,这件事是真的,那伙儿探险队里还有皇家成员,在英国也是有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我现在倒
是不在意这个,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多少得有点原因吧?当即又出言详询。
封幕晴道:“有种说法是,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除了咱们能看到和感觉到的三维空间之外,还有一种完全凌驾在三维空间之上的空间,这
种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是说,时间是模糊的混沌的......可是人要是处在这个空间,生老病死还会继续。”
我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说法,按这么说,我们现在身处的霸王庙就是凌驾在三维空间之上的空间?铁蛋在一旁插嘴道:“我看纯粹就是扯
淡,先别管那么多了,我这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说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铁蛋说完,我也觉得腹中一阵饥饿,当即掏出牛肉罐头,启了两罐和铁蛋分了吃。管他妈是不是已经不知不觉间掉入了四维空间,先喂饱
肚子才是真格的。
我正面对着的就算庙门口,离的不远,抬眼就能看到磅礴的大雨。吃了两口罐头,抬头看了一眼,恰好这个功夫天空闪过一个亮如白昼的闪
电,霸王庙门口竟然不知什么事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身影,我后脊梁一阵发冷,暗自环顾一周,铁蛋、封幕晴、项少卿、焦海都在,那门口这
个人又是谁?直觉告诉我,门口那个很有可能不是人!
第二百零四章 霸王庙里鬼生子(2)
流氓在这里通知一下,由于每个星期的精华票有限,所以大家如果想要得到最好在每个星期的前几天去书评吼!
一个亮如白昼的闪电划过,我抬眼一瞧,庙门口旁黑暗的角落中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我后脊梁一阵发冷,四下环顾一周,铁蛋
、封幕晴、项少卿、焦海都在,那门口那个是谁?直觉告诉我,很有可能门口那个不是人!
我悄悄把手里的牛肉罐头放下,摸起了身旁王老头给的猎统,嘴里的一大块牛肉也囫囵这吞进肚子里。拿脚尖踢了一旁的铁蛋一下,铁蛋吃
的正香,完全没有理会我脚下的动作。我心中暗骂一声,真他妈是个吃货。脚下用力,使劲儿踢了铁蛋大腿一下。
铁蛋这才感觉到我的动作,嘴里塞满了牛肉,抬头看看我嘴里模糊不清地说道:“我说老胡你是不是又想使坏?回头再把我噎住,我可饶不
了你......”铁蛋话说了一半,瞧见我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色,这才意识到有情况,赶紧吞了嘴里的牛肉,没曾想吞的太急,噎的直翻白眼。
等到铁蛋这口气倒上来,闪电的光芒也过去了,霸王庙中只剩下蜡烛发出的幽暗光芒,庙门口那处黑暗的角落重新被黑暗包围,也就看不见
那个黑影了。不过我仍然能感觉得到,那个黑影还在那里,一动没动。
铁蛋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拎起工兵铲子,小声问道:“什么情况?”我拿下巴朝着门口的方向点了点,对铁蛋耳语道:“那里有人!
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咱们过去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铁蛋精神不少,当即和我一同起身,慢慢朝门口靠拢过去。距离不是很远,转眼的功夫我和铁蛋就来到近前。我猛地对铁蛋
喊道:“别他娘的叫他跑了!上!”
铁蛋虽然挺胖,不过动作却是异常灵活,听我喊了这么一嗓子,二人几乎同时朝黑暗中扑去。就在我们哥俩身体启动之际,天空中忽然又打
了一个铮亮铮亮的闪,这次离的近瞧的清楚,眼前这个黑影果真不是人,想要回身已经不可能,情急之下,我举起手中的猎统,也顾不上瞄准
,对着黑影就开了一枪。
王老头给我的猎统实在是个老掉牙的玩意儿,打的子弹是自制的铁砂,得从枪管前段往里上,压实了才能开火。这种枪即便是一米之内打人
也未必打的死,不过火光和枪声却很有气势,待到我们哥俩收住身形,那黑影早就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闪电的光芒虽然亮,可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四周又是黑漆漆的一片。封幕晴和项少卿、焦海此时都已经被我刚才放的那枪惊起,以
为发生了什么危险,拍亮一个狼眼手电筒,便迅速围拢上来。
狼眼手电筒的光亮照在地上,印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服还没腐烂,可以依稀瞧出来尸体身上穿的是老式的警服,只是脸上
都已经长出挺长一截黑毛来,已经看不清面容了。
除了我、铁蛋和封幕晴三人,项少卿和焦海都是头一次瞧见粽子,看了两眼,忍不住转过身去‘哇哇’吐了两口。此时我倒顾不上他们俩,
只是心中起疑,我们之前进来庙中已经四下都看过了,除了残破不堪的泥像、石头神台,整个霸王庙中再也没有他物,这个粽子又是从哪里冒
出来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封幕晴也正一脸疑问地盯着我,两人目光相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了疑惑。看来我们俩又想一起去了,可是谁也解释
不出这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粽子来。我忽然想起来,王老头曾经说过,十几年前他出事儿以后,县城的公安系统曾经派出了两批民警来
调查此时,最后都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凤凰山中,难不成我们眼前这个穿着老式警服的粽子,就是十几年前死在了山里的那批民警中的一个?
可是他又是怎么进来的?要不是那个亮如白昼的闪电,我完全不可能发现霸王庙里多出来的这么一个人。
铁蛋忽然‘咦’了一声,指着粽子的右手说道:“老胡,你看,这还有把手枪呢!”我瞧了一眼,粽子的左手上果然还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只是枪身上有了星星点点的斑驳锈迹,不过能看出来,这锈迹肯定也是最近才产生的。
按常理来说,如果眼前这个粽子是十几年前死于凤凰山中,那么即便保存再好,日晒雨淋的这手枪和衣服也应该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可是
眼前这个粽子除了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生了一层黑毛之外,还真瞧不出其他的来,难道他不是死在了凤凰山中?一时间纷纷扰扰的问题想的我
头都大了。
好在粽子身上并没有尸臭味,我掏出手套带上,和铁蛋一齐动手,把粽子的手枪拿了下来。铁蛋又从粽子的身上摸出了几张全国粮票和一个
警官证来。粮票和警官证都已经破烂的不行了,从铁蛋手中到我手中就已经拿不成个了,自然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来。
摆弄了两下从粽子手上拿来的左轮手枪,这把手枪已经不能用了,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把枪保险开着,可是却一发子弹都没有打,是什么
情况让一个人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项少卿和焦海两个人已经基本上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差不多,这才离粽子几米远的地方站定。项少卿开口问道:“胡..胡先生,那个东西
是什么?怎么还会长着毛?”
铁蛋张口答道:“你们害怕个球啊,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敬爱的人民警察,在我们这里有句话说的好,人民警察为人民,你们俩个外国人
当然不会明白我们对警察叔叔的敬爱之情了。唉,我记得有首什么歌这么唱来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词我忘了,老胡你记得不?给
他们俩外国佬唱唱,也叫他们长长知识,开开眼......”
项少卿和焦海两人听了铁蛋的话,都是莫名其妙,不过看一眼地上躺着的粽子,还是忍不住干呕几声。项少卿指了指地上的粽子道:“抬出
去吧,放在这里咱们还怎么待了。”
我心里一阵恼火,他妈的装什么干净人?就这熊样还指望着找古墓?我看了项少卿一眼道:“愿意抬你们俩抬,我和铁蛋没功夫,罐头还没
吃没呢......”铁蛋也附和道:“就是,没听说过么,死者为大,你指望着叫我和老胡把他抬出去淋雨?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干谁干,
我是他妈不干。”
说罢我们二人端起各自没吃完的牛肉罐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留下他们俩个对着地上的粽子发呆。封幕晴轻声对我说道:“老胡,咱们毕
竟是人家雇用的,这样不好吧?”我摆摆手,对封幕晴说道:“没什么不好的,咱们是来探险的,他之前又没说让我们抬粽子。”听我这么一
说,封幕晴也不再言语,庙外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
项少卿和焦海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蹑手蹑脚的一个抬着粽子的脑袋,一个抬着脚,踉踉跄跄的把粽子扔到了霸王庙外。等他们俩个忙活完
,我和铁蛋也把两盒牛肉罐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了个大半饱儿,我点燃一根烟,那些纷乱的思绪疑问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没想出来,那个粽子是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
的出现在了霸王庙中?我看了一眼封幕晴,她脑子比我好使,当即把所有疑问同她讲了一遍。
封幕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从庙门进来的,难道是庙里还有其他的出口或者密道?”我略一沉思,不是没有这
种可能,我们之前对庙中的勘察也只是一带而过,大部分的精力都被神台后面的项羽壁画吸引了去,保不齐在那个角落里就有个密道被我们忽
略掉了。眼看大雨滂沱,说不定我们就会在这过夜,要是半夜再出来这么个粽子,那可就不好办了。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把庙里仔细勘察一遍方为上策,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里,此时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办法。左右闲来无事,说干
就干,我刚一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当即心中一紧,赶紧问项少卿道:“你们俩刚才抬粽子带手套没?”
项少卿被我问的一愣,看了一眼焦海道:“没有带手套啊......”那个粽子,已经有了尸变的迹象,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妈了个蛋的,
没戴手套你怎么就能动手......”我话音未落,直觉脑后生风,夹杂着一股雨腥之气。
我哪里还有回头的功夫,身体用力一个扭转,朝侧面使劲儿一滚之际,直觉眼前一道黑影掠过,地上的蜡烛‘噗’地一声熄灭,霸王庙中顿
时陷入一片漆黑。
王老头给我的猎统先前被我放了一枪,这会还没添压子弹对于粽子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工兵铲子也没带在身上,为今之计只能用猎统当做
棍棒来和粽子周旋一番。我在地上爬起来,从肩膀上取下猎统,刚要动手,只听黑暗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霸王庙中显得分外瘆人

我辨别出这声音肯定是一直沉默寡语的焦海发出来的,恐怕我闪避过粽子的攻击之后,这厮一定是被袭击到了。还没等我再做出动作,黑暗
中项少卿大呼小叫地喊道:“不好了,吸血鬼杀人了!......”
一时间狭小的霸王庙中乱作一团,黑乎乎的我也辨别不出来粽子到底在哪里,正在这时,胳膊猛然被人一把抓住,我头皮一麻,刚要举起手
中的猎统去砸,只听铁蛋说道:“老胡,是我!”
原来是铁蛋在我身后,电光火石之间,他也看到了那道黑影。这才起身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铁蛋递给我一个黑驴蹄子,道:“还反了他了,
老胡,今儿怎么地也得请他吃上一顿黑驴蹄子!”
我一手掐着黑驴蹄子,一手攥着没有子弹的猎统,和铁蛋一同奔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虽说我很讨厌项少卿,不过那个焦海给我的印象
还算不错,要是晚一会,指不定这小子就没命了。
跑了两步,猛然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传来,我心中一紧,暗道:“看来还是玩了半步,恐怕焦海已经被粽子伤到了。”随即一道黑影迅
疾地朝我面门扑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粘糊糊的还狠暖和,黑暗中定睛一瞧,原来却是一直血肉模糊的胳膊......
第二百零五章 霸王庙里鬼生子(3)
悲剧,流氓今天应朋友邀请去吃了顿饭,结果喝了两瓶啤酒之后成功喝多......这章便是流氓喝多了之后写的,这让流氓联想到了李白大大......
黑暗中只觉一道黑影迅疾地朝我面门袭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入手一片黏糊糊竟然还带着些许温度,定睛一瞧,原来却是一只血淋淋的
胳膊。这条胳膊上的衣物我认得,正是焦海身上的衣物。
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拍亮了狼眼手电筒,狼眼手电筒正好照在我的前方。石头神台前,那只粽子双手已经插入焦海两肋之间,背对着我,
把头正埋在焦海的脖颈间。焦海的脸由于剧烈的痛苦已经扭曲变形,在狼眼手电筒的光芒下更显瘆人。
我也顾不上多想,那粽子此时多半在吸取焦海的精血,如果任由它就这么吸下去,那焦海多半是要归位。此时虽有黑驴蹄子在手,却塞不进
粽子的嘴里,我看了一眼,不敢再做停留,当即抡圆了黑驴蹄子朝粽子的脑袋上砸去。
不曾想我力量用大了,黑驴蹄子竟然脱手而出,扔到了神态对面的墙壁上。黑驴蹄子脱手,只剩下空手砸在粽子的脑袋上。登时我仿佛拍到
了一块石头上一样,只觉得手上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
我这一下背后袭击无异于隔靴搔痒,粽子依旧吸个不停。一时间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里还管手掌断裂一般的痛楚,伸手抓住粽子
脑袋上的长发,一个用劲儿竟然活生生的把粽子的脑袋拉了起来。
粽子离开焦海脖颈的一刹那,焦海身体瞬间摊到,好似一滩烂泥一般。我朝地上脸色惨白的项少卿喊道:“还他妈等什么呢?赶紧把焦海弄
走!”我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再一看,那粽子竟然已经转过身来,双手好似两条铁棍一般横扫在我胸口。
我胸口吃疼,手上再无力气,当即一个松动,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止住身形。那粽子吸过了焦海的精血,好似更有力气了一般,只觉得一阵腥
风扑面,粽子无声无息竟然已经跟了上来。
此时离的进了,看得更加真切,粽子披头散发,满脸黑毛也看不清个所以。只是这么会儿功夫,指甲就已经打卷。粽子和我之间的距离撑死
了也就只有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还没等我疼痛难忍的身体再做出什么反应,之间粽子血盆大口一张,对着我的脖颈就咬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狼眼手电筒的白光猛然照在粽子脸上。狼眼手电筒的光亮通明,如果是照在人的眼睛上,会爆盲几个小时,照成短暂失明。
粽子停顿了一下,我也趁着这么个空当赶紧闪身躲过一劫。
我一脱离粽子的血盆大口,立马对一旁的铁蛋喊道:“小黑,你他妈还等什么呢?再不出手,我可就归位了!”铁蛋这才回过神来,手里抓
着黑驴蹄子,哇哇怪叫对着粽子就跑了过去。
狼眼手电筒的强光对粽子也就产生了一丁点影响,不料它刚要再度奔我袭来,却见铁蛋张牙舞爪的跑了过来。也许是由于紧张的原因,铁蛋
的黑驴蹄子并没有摁进粽子的嘴里,而是生生的砸到了粽子的脸上。还未再做出什么动作,早被粽子铁棍一般的胳膊扫到一边。
我身上已经见了一层冷汗,心说这个粽子怎么还油盐不进?善能克制僵尸的黑驴蹄子都拿它没办法,看来今儿个不是它死便是我忘了!我心
头无明业火顿时腾地串起来,刚要上前支援铁蛋,脚下忽然踩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踩道的竟然是我们从粽子手上摸来的左轮
手枪。那边粽子叉开双手就要扑向铁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弯腰捡起地上的左轮手枪,照着粽子的脑袋就甩了出去。
只听‘彭’地一声,左轮手枪带着破风声正好砸到粽子的脑袋上,由于力气用的太大,粽子的脑袋竟然被砸出个坑,不断冒出花花绿绿粘稠
的液体,甚是恶心。
不想粽子吃疼,也变得暴躁起来,放下地上的铁蛋,转而一跃,无声无息的朝我袭来。我手上只剩下没有压好子弹的猎统,这个时候跟烧火
棍也没什么两样,情急之下,我也扔了出去,转身朝庙门口跑去。
跑了两步,只觉得肩膀上被粽子抓住,好像被一双铁钳子夹住了一样,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也一个踉跄向后倒退半步。慌乱中,封幕
晴的声音忽然传来,道:“老胡,用这个对付它!”说罢,我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划过,伸手接住,原来却是美国山地师装备的折叠工兵铲。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我用力伸手,勉强接住工兵铲子,二话不说,朝着背后就捅了过去。我心中明白,此时万万不可被粽子咬
住脖颈,就算不被他吸干了精血,他妈也得中了尸毒而死。
人在绝境的时候潜能才会激发,我也顾不上浑身难忍的疼痛,一个劲的朝身后猛捅。捅了不下十几下之后,猛然间觉得肩膀上的疼痛消失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铁蛋一只胳膊绕到粽子的背上,暂时算是把粽子给控制住了。
不过粽子的力气出奇的大,铁蛋这会脸已经憋得通红,恐怕是坚持不一会了。我转身就朝门口跑了过去。铁蛋不明白我要干什么,张嘴喊道
:“我说老胡,丫你跑了哥们怎么办啊?要不你过来勒着他,我先跑吧?”
我头也没回,喊道:“小黑,你先坚持两分钟,哥们这就请祖师爷来降服这厮孽畜!”我嘴上说着,脚下可没停,跑到刚刚我们吃罐头的地
方,伸手从背包里捞出个黑驴蹄子,转身几步跑回铁蛋跟前,也不言语,瞅准了粽子的嘴就往里摁。
怎奈那粽子力气奇大,虽然有铁蛋在它身后暂时控制住他,可是我忙乎了半天手里的黑驴蹄子压根就没嗯到它嘴里去。摁了半天,我见没有
效果,索性把黑驴蹄子塞进怀里,抽出手来,举起工兵铲子就朝粽子的脑袋上猛劈过去。
三下五除二,粽子的脑袋已经被我砍了个七零八落,花花绿绿的浓稠液体溅了我和铁蛋一身。因为一连串的剧烈运动,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
劈下去。
铁蛋实在撑不下去了,勒着粽子的胳膊一松劲儿,我直觉眼前一道黑影晃动,身体早就挨了一下子,整个身子好像一片落叶一样向后飘去。
我心中一阵哀叹,他妈的难道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真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了不成?
还没等我身体落地,直觉一阵恶臭扑鼻,脑袋被我砍成烂葫芦一样的粽子已然到了近前。虽然没了血盆大嘴,怎奈粽子的手掌还是铁钳子一
般夹住我的胳膊。
我疼的差点背过气去,只是身体还腾在半空,四下没有着力点,就算是想摆脱粽子也是无能为力。正在此时,铁蛋抄着工兵铲子从粽子身后
扑来,抡圆了工兵铲子,照着粽子的胳膊就劈了下去。
铁蛋这次是真下了力气,粽子的身体虽然犹如钢铸铁浇一般,还是活生生的被铁蛋砍做两截。我直觉胳膊上的疼痛顿失,身体落地之际,断
了胳膊的粽子叶随后而至,压在我的身体上。
我手中的工兵铲子早就掉落,此时粽子压在我的身体上,我猛然想起来腰间那把随身携带的蓝魔来,当即从腰间抽了出来,瞧准粽子的心脏
位置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蓝魔当真锋利无比,应声尽数没入粽子体内。粽子压在我身上动了几下,就此再也一动不动。我一脚把粽子从我身上踹了下去,躺在地上兀
自喘着粗气。
此时封幕晴已经把手中的狼眼手电筒灭了,从新点上了蜡烛。我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刚刚被粽子吸了精血的焦海,不知他现在如何。询问了
铁蛋确认没事之后,这才向神坛靠拢过去。
烛光下,焦海被粽子生生撕去的手臂处还不断渗出鲜血,脸色惨白,眉宇间一股黑气萦绕,正昏迷不醒。我以前也就是听我干爹讲过一些僵
尸吸人精血的事情,在新疆成吉思汗墓中也并未看到。此时眼看焦海这般模样,我心头一紧,看来他是活不成了。
封幕晴手脚麻利,见焦海受了伤,赶紧拿出带来的血清给他注射了一针,又给他伤口敷上了止血的药物。一同忙活完,焦海并没有好转,仍
旧是昏迷不醒。
铁蛋忽然指着焦海说道:“老胡,你看他怎么变老了?”我心中一直在想着粽子吸人精血的事情,此时铁蛋一说,我也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
。不料这一眼倒是惊出一身冷汗,只见焦海的头发已经变做花白,脸上的皮肤也出现了不少皱纹,气丝越来越弱。难道被粽子吸了精血的后果
就是加速衰老?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如何是好,如果眼看着同伴的性命就此丢掉,我是万般不忍。怎奈又没有办法就她,一时之间,烦躁不已。
还没等我想出对策,猛然间瞧见,焦海的脸上已经慢慢长出一层细小的黑色绒毛,眉宇间的黑气液愈发的浓烈。
来不及多想,我赶忙对铁蛋等人说道:“他要尸变!”此言一出,铁蛋也警觉的跳了起来,一手拎着工兵铲子,一手拿着黑驴蹄子,随时防
备着地上的焦海。
项少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哥俩,不知如何是好。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虽然焦海也算是我们的同伴,可是如今他已经变作这般模样,留下他
只能给我们的安全构成更大的威胁,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能化解眼前的危险。
我把这个想法对众人说了一遍,以我们现在的条件肯定医治不好焦海的伤势,为了防止他尸变,只能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一把火烧了了事
。封幕晴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是不是想杀了他?我不同意!他现在还有生命特征,还活着!”
正在此时,一直昏迷不醒的焦海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空荡荡死寂一般的霸王庙中,他的咳嗽声显得无比诡异,再抬眼望去,只见焦海已
经醒了过来,单手一叉,奔着离他最近的项少卿的脖子刺了过去......
我和铁蛋离焦海有一段距离,此时想出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黑乎乎的庙中,焦海仿佛是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中流露出来的那
抹诡异的神采,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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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霸王庙里鬼生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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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霸王庙中,苏醒过来的焦海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眼中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神采,单手一叉奔着离他最近的项少卿的脖
子刺去。我和铁蛋离的较远,此时想要出手救下项少卿已是来不及了。
眼看焦海长长的指甲就要触及项少卿的脖子,我也顾不上多想,手里的黑驴蹄子抡圆了照着焦海的脑袋就砸了去。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黑驴蹄
子砸到焦海没有,我身体向前一窜,挥舞着工兵铲子就冲了上去。他妈的要是焦海把项少卿弄死了,我们找谁要那几万块钱劳务费去?
焦海的脑袋被黑驴蹄子砸得不轻,流淌出乌黑的血液。我两部跨到近前,也不言语举起铲子便砍。某种意义上焦海已经不能算作人类了,我
也不能动了妇人之仁,免得留下祸根。
手起铲落,锋利无比的工兵铲子没入焦海脖颈半边,乌黑腥臭的血液登时顺着伤口留了出来。焦海晃荡了两下,就此倒地,挣扎一会儿,便
一动不动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项少卿靠着石头神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光,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叨叨咕咕感谢上帝。铁蛋凑在一旁
,对项少卿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们哥俩救了你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还一个劲儿地感谢什么鸟上帝?我看刚才老胡就不该出手
,让你那个上帝显灵好了,看他能不能救你。”
我对铁蛋摆摆手,让他别说了,赶紧着收拾一下。我想起来刚开始砸粽子的黑驴蹄子被我脱手给扔到神台后面去了,这次从北京出来,好不
容易就找了这么几个黑驴蹄子,本来只是出于习惯带在身上,没曾想还真用上了。想到这里,我赶紧绕到神台后面去找那个黑驴蹄子。
石头神台和画着项羽画像的墙壁之间只有大概三十多公分,我得侧着身子才能钻进去。拍亮了狼眼手电筒,我探进半个身子,四下一看,黑
驴蹄子正落在地上。
刚要伸手去够黑驴蹄子,只觉得一阵阴风拂面,抬眼一瞧,墙壁上竟然破了一个大窟窿,正忽忽的吹出冰凉刺骨的冷风。我心下疑惑,难不
成这墙壁后面还有夹层?我拿狼眼手电筒向黑窟窿里照了照,什么也没瞧清楚,这才赶紧捡起地上的黑驴蹄子钻了出来。
铁蛋已经把焦海的尸体和先前那个粽子摆在了庙中间,看我闪身从神台后爬出来,询问我是不是得一把火烧了?我点点头道:“虽然说人民
内部矛盾不用上纲上线,不过为了咱们几个的安全着想,还是烧了吧。”我话音刚落,铁蛋忽然对着我举起猎统。
这猎统已经让铁蛋填压好了子弹,虽说一枪打不死人,可是离的这么近,我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赶紧对铁蛋说:“他妈叛徒的枪口才对着
自己的同志呢,你小子注意点,好歹这也算个枪。有拿枪指着自己战友脑袋玩的么?”说罢我忽然觉得不对,难道是我身后出了什么情况?意
识到这,我赶紧扭过头,只见石头神台旁的墙角中正有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我心头一惊,难道又出来一个粽子?虽然庙外头下着大雨,可是这粽子也不能像蘑菇似地钻出来吧?我越想越气恼,这他妈不是看我们好欺
负么?一个解决完,又出来一个。
封幕晴和项少卿也看到了墙角黑暗中的那个站立的黑影,项少卿双腿一软,就要瘫坐在地上,幸好被封幕晴在一旁拉住。我对铁案摆摆手,
示意他先不要开枪,攥紧了工兵铲子,慢慢摸了上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有了情况一味的躲闪一惊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我们的安全。来
到近前,我猛然拍亮手中的狼眼手电筒,一道亮如白昼的白光直接照到墙角的黑影上。
我们这才看清,原来墙角的这个黑影并非粽子,而是一个彩绘的泥人。这泥人身高同我差不多,只是浑身的彩色涂料一惊变得花花绿绿模糊
不清。铁蛋看了两眼,对我说道:“老胡,感情他妈这是个判官啊!”
泥人一手持笔,一手持书,生的一副恶鬼夜叉的嘴脸,青面獠牙,好不瘆人。我猛然想起来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地字卷中记
载。“修罗地狱有鬼母,执笔能判祸依福。鬼母若笑鬼生子,鬼母若哭便是福。”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朝彩绘泥人的脸上看去,只见青面獠
牙间,果然透着一丝诡异的阴笑。
当下我把来龙去脉同铁蛋讲了一番,铁蛋大怒道:“骂了隔壁的,刚才那个粽子就是他生的?黑爷我今儿个就叫她瞧瞧我的手段,我不把她
给拍哭了,我都跟她一个姓。”说罢手对着鬼母彩绘就砍了一通,直拍的鬼母彩绘七零八落方才住手。
我见鬼母彩绘的泥像已经被铁蛋砍的细碎,这才同铁蛋一同转身回答庙中间。方才我拍亮狼眼手电筒,封幕晴也看了个一清二楚。见我和铁
蛋回转,对我说道:“老胡,庙中的其他泥像都被水泡成了一滩烂泥,可是刚刚那个泥像为什么不禁没有破损,而且身上还有彩绘?”我心中
也是纳闷,怎么好好一个西楚霸王庙里会出现这么个邪恶无比的泥像来?此时封幕晴发问,我也是答不上来。
顿了一下,我又把石头神台后面的情况同封幕晴和铁蛋讲了一下,听说神台后面还有夹层,铁蛋当即来了兴致道:“要不咱们瞧瞧去?”我
对铁蛋说道:“干什么事儿都得循序渐进着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眼前还是先把焦海的尸体和这个粽子烧了再说!”
说干就干,铁蛋又把焦海被粽子撕下来的手臂找来,放到焦海的身旁,也算是给了他个全尸。我举着蜡烛,对焦海的尸体鞠了一躬,说道:
“革命的情谊坚固如铁,在这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我们痛失了以为亲密的战友。你也别怪我毕竟牺牲你一个,能换来最终的胜利......”我
对着焦海的尸体说了几句话,算是最后的送行,看着焦海的尸体上不断滋生的黑毛,当即不再犹豫,举起蜡烛就引燃了两具尸体。
焦海的尸体呼啦啦的就烧了起来,黑气弥漫间夹杂着一股恶臭,混合了雨水的腥气,说不出的刺鼻难闻。我们眼看着两具尸变了的尸体烧成
两截黑乎乎的焦炭,这才动身来到石头神台前。
铁蛋看了一眼石头神台道:“这不开玩笑呢么,这么点的缝隙我他妈能钻进去么?”别说是铁蛋了,恐怕这么小的缝隙封幕晴的身子板都进
不去。当下四人合力,把偌大一个石头神台挪到一旁。
被我用黑驴蹄子砸出来的窟窿还不断向外透着呼呼的冷风,我和铁蛋一齐动手,一会的功夫就把墙壁上的窟窿拆的老大,铁蛋拿狼眼手电筒
往里照了照。洞口之后,显然是一段人工修葺的碎石小路,大概有两米宽,狼眼手电筒的光亮一直在碎石小路上蜿蜒出三十多米还未看到尽头

冷风更劲,说明这条碎石小路连接的地方空气流通,肯定有出口。留在这个鬼气森森,处处透着诡异的庙中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就此走进去
,说不定还能走出这个鬼地方。
封幕晴看了一眼,对我说道:“老胡,我怎么感觉这好像古墓的甬道一样?”封幕晴话音刚落,项少卿忽然来了劲头,嚷嚷着就要进去。我
和封幕晴的感觉一样,难道还真让我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楚霸王项羽的古墓?
多说也是无用,只有亲临其境,切身去勘察一番才能知道这条碎石小路到底是通往何方,是不是古墓甬道。当下四人陆陆续续俯身钻进破损
的大洞之中。
看着三人都已经进入到洞中,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依然指向上午九点整,未曾有过变化。不过我能感觉出来,此时庙外的光线越
来越暗,难道这四维空间只是局限在霸王庙中?
眼看三人已经走远,我赶忙止住纷乱的思绪,一俯身也钻进了洞后的甬道中。我身体刚钻进来,就猛地打了个寒战,冷风刺骨,呼呼地在身
旁刮过,黑暗中竟然有种到了修罗地狱的错觉。
我裹紧衣服,紧走两步,赶上了三人的步子。我从封幕晴要了指南针,看了一眼,不料指南针的指针转个不停,也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眼看
指南针是用不上了,凭借着脚下碎石甬道的走向,我感觉我们正朝着来霸王庙之前的方向走去。
四人脚下踩着碎石,不断发出摩擦的声响,纷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碎石甬道上,显得格外空旷,清冷。铁蛋凑到我跟前,说道:“老
胡,这他妈的怎么这么冷?我估计现在如果尿泡尿,尿到一半都他妈得冻上。”
我刚要和铁蛋扯上两句,猛然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我头皮一麻,铁蛋三人都在我眼前,那他妈身后又是谁?我没和铁蛋他
们说,手中的工兵铲子攥的更紧,耳朵一直仔细倾听,他娘的,管他来者是什么鸟东西,只要靠近了我们,我就先给他一铲子。
狼眼手电筒的耗电量很大,四人只是刚进入甬道的时候用了一下,此时正点着蜡烛前行。烛光本就昏暗,被冷风一吹不断摇曳,随时都可能
灭掉。我听了一阵,身后的脚步声却总是和我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慢,他就慢,我们快他就快。
我一伸手,又从怀里捞出黑驴蹄子抄在手中,他妈的看来来者不善,这段随时小路中,只有我们四个大活人,不是奔着我们四个来的,又是
奔什么来的?
想到这里,我放慢了脚步,觉得身后一直跟着我们的东西越来越近,这才猛地回身,转身之际,工兵铲子早已横在胸前,随时准备发出致命
一击。
没想到我身后空荡荡的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我疑惑不已,难不成我是太过紧张。产生了幻听?
不过我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个脚步声分外清晰,我没有理由听错。
走在前头的三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我这番摸样,还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危险。我对三人摆摆手道:“没事,我就是看看咱们走出多远
了,他妈的这条道怎么好像没有头似地?”说罢这番话,我心中暗想,老子还就跟你耗上了,我看你什么时候现身!......
第二百零七章 山腹上的空地(1)
各位抱歉,昨天晚上流氓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累,所以就没有二更。在此,流氓再次向大家道歉。月榜三了,大家票火支援哈!继续冲榜。
几个人向前走出挺远,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背后,可是先前那个跟着我们的脚步声却再也没有出现,好像压根就没这么码事似地。手表失灵
,四人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不知道在这条甬道上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身旁的甬道变得越来越潮湿破损。又向前走了两步,脚底下竟然有不
少积水。
我心中暗想,他妈的就算这里真的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古墓,这么让水泡着,估计里面什么都得烂没了。正思量着,一直走在最前面的项少卿
猛然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借着烛光一瞧,项少卿的脸色惨白,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滑落。
我赶忙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项少卿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刚才他前面忽然有个女人一晃就消失了。我沉吟片刻,对项少卿说道:“我
说项先生,哪来的什么女人啊?这除了咱们四个大活人,还见鬼了不成?”
听我说到鬼,项少卿的脸色更难看了许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对!老胡,那个...那个女人就像传说里的鬼魅一样,她是悬着的。好像
...好像和墙壁上项羽跟前画的那个女人穿着的衣服一样!”
这一来我可是着实吃惊不小,自从在新疆回来以后,我的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一直认为鬼魅之说完全是杜撰出来的,可是我们偏
偏又经历了西夏王妃的冤魂,明叔被鬼上身的往事还历历在目,此时听项少卿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有几分忌惮。
铁蛋一拍脑门道:“哎,我记得那个西楚霸王有个媳妇,叫什么来着?就是自刎在乌江边的那个......”铁蛋苦思冥想,奈何是无论如何也
记不起来了。
封幕晴再一旁接着说道:“是虞姬!京剧里还有霸王别姬的剧目呢。”我在一旁点点头,对铁蛋道:“丫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文化知识才是
一生产力,你小子可倒好,一有时间就跑北海公园泡妞去,你说没文化人家能跟你么?”
铁蛋被我说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嘴上也不让分,道:“老胡你也别动不动就把问题上升到理论的高度,咱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用得着
上纲上线么?再说了,老话说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螺丝钉再小,它也能为社会主义建设出把力。雷锋同志还是螺丝钉呢。我就是
一螺丝钉,老胡你要敢说我没用,那就是自绝于伟大的社会主义事业,和广大的劳动人民!”
封幕晴怕我和铁蛋呛起来,赶紧朝我俩拜拜手道:“行了你们俩,都少说两句不行么?”铁蛋看了一眼封幕晴道:“大师妹,你不知道,我
和老胡这是在做深刻的检讨和自我检讨呢,唉,他妈......他妈真有个女人跑过去了!”
我本来还想再和铁蛋顶几句,却没想到铁蛋盯着碎石甬道黑乎乎的前头说是真有一个女人跑过去了。项少卿没进过古墓,可能在这样的空间
里精神紧张还说的过去,铁蛋和我都是鬼门关转上好几个来回的主,还不至于想项少卿那样,铁蛋如今也说前边有个女人跑过去了,那十有八
九就是真的不对头了。
我攥紧了工兵铲子,向前两步,道:“在哪呢?不对啊,这他妈地上全是水,有女人跑过去,不可能不发出点什么声音啊!”铁蛋看着我说
道:“真的是有人跑过去了,虽然是个背影,不过我可以肯定,指定是个女人!”
四个人里又两个都有看到了女人跑过去了,我也不敢怠慢,伸手捞出个黑驴蹄子,一手攥着工兵铲子,淌着没过脚面的水,向前摸去。淌水
的声响哗啦哗啦的被空荡荡的碎石甬道放大了好几倍。三人跟在我身后,一同朝前边摸去。
身旁两边的墙壁破损的越来越严重,已经有不少塌陷的了,塌陷的地方伸出来不少的树根,好像一根根死人的手臂一样,在碎石甬道中显得
十分突兀。
走了一段,我始终没有瞧见有什么女人的身影出现。正要开口询问,碎石甬道前忽然出现一堆土,把众人的去路封堵个严严实实,只是顶端
还有缝隙,刺骨的冷风就是在那上边吹进来的。
我们几个简单的商量了几句,决定挖开这堆土,看看前边是个什么去处,整不好兴许就能出去这个鬼地方了。当下四个人两把工兵铲子轮流
开挖,约摸一顿饭的功夫,大土堆终于被我们几个挖出了一个大口子。
挖开的口子处洒落进来暗淡的光,我伸头看了看,只见土堆后面也是积水甚多,光线比较暗淡,也看不清再多的情况。当下四人陆续从土堆
上的口子爬了过去。
站定了一瞧,土堆这边依稀可辨,仍是碎石甬道,不过这边的甬道破损的更加严重,两旁的墙壁都坍塌了不少,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方把我
们几个活埋一样。我赶紧催促着几个人快走,要是点背儿,万一真被埋在这里头,可真就得归位了。
铁蛋等人也是深知此中紧要,都跟在我身后朝前走去。越往前走,光线越强,我心中不禁一阵欢喜,难道前面是个出口?我下意识的看了一
下手表,只见手表的表针已经动了,时间指向中午十二点整。我心里明白,现在肯定早就过了中午十二点,不过表针动了,某种意思上起码证
明了我们已经脱离了那个什么他妈的四维空间的范围了。
当下心中一阵欢喜,脚下也自然轻快不少。走了十余米的样子,身旁的塌陷已经看不出来哪里还有碎石甬道的摸样。铁蛋忽然指着斜上方嚷
嚷道:“老胡,你看,前边见天了!”
三人顺着铁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斜上方出现了一小块蓝天。几人一阵雀跃,早就把跟踪我们的脚步声和那个出现了两次的女人给抛到九
霄云外。
来到近前,四人才发现,前方已经被一大堆塌陷下来的土封死。不过现在我们唯一想的就算爬到地面上去,也顾不那么许多,四人手脚并用
,都朝地面上攀爬而去。塌陷下来的土粘糊糊的,而且坡度较大,四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爬了上来。
四下一看,我们已经到了凤凰山的半山腰上,这块塌陷的地方正好是一小块平坦的地势,身后一大块塌方的缝隙好像一块大地的伤口一般,
触目惊心。
清风拂过,山间枯黄的树叶和野草上下翻腾,仿若一片海洋一样,看着让人眩晕。残阳如血,照在天边一块黑的好似浓墨一样的云彩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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