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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洋过海中国船by非天夜翔

_14 非天夜翔(当代)
“等一下……”
“马上你就习惯了。”展扬戏谑地说。
“啊!”
陆少容急促地喘息,太久没有人进入他的体内了,这令他甫道产生一阵近乎痉挛的疼痛,展扬按着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让他彻底坐下来,陆少容抿着唇,死死咬着自己的拳头,感觉那粗大之物霸道地顶开自己。
好半晌后他才缓过劲,展扬坐起身,与他抱在一起,那物抽离些许,陆少容出了口长气,继而开始尝试着轻动。
“呜呜……”
展扬小幅度的抽弄,陆少容能体会到他的小心,继而感激地抱着他的头,难堪而又惬意,后 庭的胀痛开始被酥麻逐渐取代。
展扬轻顶了几下,陆少容尴尬地埋头在他肩上,满足地低声喘气,展扬嘲道:“你为什么不浪叫?”
陆少容咬牙道:“你……”
展扬顶了顶:“快,老婆,敬业点,叫起来。”
陆少容道:“什么敬业点,我不是鸭!”
展扬“嗯哼”了一声,道:“试试看?”
他猛地起身,抱着陆少容的腰,将他抱到窗边,拉开窗帘。
“呜……”陆少容难堪地疯狂喘息,他没有***的习惯,展扬的插 入令他头皮发麻,极有快感,展扬却单纯地理解为他把那标志性的倔强带到了床上。
展扬让陆少容换了个姿势,拉过他的两手,让他按在阳台的栏杆下。
陆少容断断续续道:“慢、慢点……”
展扬一扬眉,低声道:“叫几声?四周这么安静,你的浪叫声能传出很远……”
陆少容咬牙道:“会……会令整个旅馆亮灯的。”
展扬把肉 根缓缓抽出,继而彻底顶入,陆少容咬着拳头,“唔”了一声,展扬开始毫不留情地冲撞,啪啪声响不断,陆少容失神的双眼看着远处翻滚的海浪,只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下意识地靠前些许,展扬却抱着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回自己身前,那一下猛顶进入得更深,更彻底。
陆少容发出一阵压抑的呜咽,窒息般地疾喘,他的后 庭被展扬狠狠捣开,甫道深处被狠顶几下,胯前硬力的阳 根险些失去控制,展扬浅浅几下,再一捅到底,再一臂环过陆少容的脖颈,将他拉得仰身。
他的胸腹与陆少容满是汗水的背脊相贴,陆少容呼吸一窒,继而眯起双眼,双眼失神地抬头。
他的瞳孔微微涣散,继而收缩,映出黑夜里星光浩浩,他下意识地反手搂着展扬有力的腰,想让他进得再深一点。
展扬低声在少容耳畔说:“老婆,你要射了。”
展扬停了***的动作,他深插在陆少容甫道内的肉 根受到阵阵压迫,那感觉令他也险些***。
展扬的手掌沿着少容的胸膛抚摸下去,捏着他硬立的***轻揉,再摸过他的小腹,握着他的阳 根轻轻套 弄。
“舒服么?”
“舒……舒服。”陆少容呻吟道:“让我射……”
展扬亲了亲陆少容的耳朵,手指略一用力,捏着他的茎头,满手滑腻的汁液渗出,悬在陆少容身前,滴下地去。
“浪叫出来给老公听听?”展扬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陆少容道:“求……求你。”
陆少容难堪地喘气,他整整近半年没有被男人进入,这一夜展扬流氓般的行为极快地把他推上情 欲的巅峰,展扬那物捅在陆少容的后 庭中,不再抽 弄,改为一手揉捏少容胸前的敏感处,另一手灵活地挑逗着他硬挺的肉 根。
每次到陆少容发抖并想泄精的那一刻,展扬便感觉到他直 肠处的痉挛,继而堪堪捏着他的茎端,将他的精潮扼住。
陆少容几近崩溃,他的手无数次按着展扬的大手,展扬却丝毫不为所动。
如此不断反复,陆少容终于呜咽起来,展扬却先一步咬着他的脖颈,泄在了他的体内。
“你……你……”陆少容艰难地咽了下唾沫,展扬在他脖侧的噬咬再次令他身心颤栗。
展扬气息粗重,道:“宝贝,现在才开始。”
他把陆少容抱回床上,让他侧躺着,爱抚片刻后展扬的阳 根再次高涨,他几近惩罚地抽 插,把陆少容压在身下,陆少容咬着洁白的被单,“唔唔”求饶,展扬又把他放在椅子上,狂冲猛撞。
一夜里,展扬几乎用尽一切办法,陆少容那隐忍的性习惯令他看不到满意的反应,然而越是如此,展扬便越有兴趣,死活不让陆少容休息片刻,仿佛他的做 爱过程有一个目标——目标便是陆少容自尊崩溃时的大声浪叫。
然而陆少容还是没有。
陆少容断断续续地被展扬插 弄近整晚,他身心疲惫无比,却又十分满足。
床单上留下一大滩陆少容趴着时被操 弄出的体 液。
天快亮时,展扬把床单扯开些许,将陆少容抱在怀里,睡到床的另一边去。陆少容枕着展扬的手臂,片刻后仿佛觉得不太舒服,转了个身,独自蜷缩起来入睡。
翌日清晨,陆少容在海鸟鸣叫声中醒来,拉开窗帘,马尔代夫展现了它天堂般的全貌。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的尽头与天相接,到处都是蓝色。
海水清澈见底,带着瑰丽而漂亮的浅绿色,如同宝石般的珊瑚礁在海底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两只桃花鱼就是我上次来马尔代夫的时候买的。”展扬道。
他换了一身沙滩客常穿的装束,淡蓝色的花衬衣敞了前两颗纽扣,现出性感的锁骨,穿一条白色的沙滩裤,腹下现出黑色的内裤边缘以及几缕体 毛,脚上勾着凉拖一晃一晃,坐在阳台上的茶桌边喝茶,吃早餐,看报纸。
陆少容赤着身子,站在阳光下,日光晒得他有点晕,他发现展扬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并咽了下口水。
陆少容脸上一红,转身去洗澡,换衣服。
展扬十分有精神,八点准时起床下楼买早餐,时差对于他来说仿佛没有任何影响,陆少容坐到桌旁的时候极其不满。
陆少容用叉子拨弄着餐盘里的煎蛋,火腿,鸳鸯。
展扬哼哼着道出了陆少容的心声:
“我被你操了整整一晚上,你就让我吃这个?”
陆少容把叉子一摔,悲痛地说:“对!换一盘!”
展扬报以一个得意、胜利的微笑
然而陆少容吃了鸡蛋,觉得味道还是很不错,展扬道:“鸡蛋是印度进口的。”
陆少容漫不经心道:“待会做什么去?”
展扬道:“继续做 爱,做到晚上吃饭。”
陆少容:“……”
展扬嘲道:“刚下楼买早餐的时候认识了希尔先生,他的太太就是昨天头等舱坐我们身边的……马来西亚师奶。”
“我待会打算和他出海去钓鱼。”
陆少容点了点头,道:“我也去么?”
展扬道:“奥不不,你不用去,那是男人们的活动,你可以和他的太太——希尔夫人一起在沙滩上打毛线。”
陆少容无言以对,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展扬暧昧地笑了笑,说:“你也可以去游泳。外面海水不错……”他的手指按在陆少容的膝盖上,不安份地上摸,沿着他的大腿外侧摸到臀 部,嘴唇几乎与少容相触,舔了舔他嘴角的蛋黄,低声道:
“不过你的小菊花经历了昨天晚上,应该有点肿,游泳或许会痛。”
陆少容感动地拉着展扬的手,说:“老公,你选择钓鱼是明智的,因为凡是被海水泡过的东西都会脱水变小,为了我们以后的性福……”
展扬:“……”
  
  展扬吃完早饭,戴上一顶运动太阳帽,离开了海滩,上了一个马来西亚男人的钓鱼艇。
  陆少容换上泳裤,戴好闪光的泳镜,“哟呵”一声,快乐地扎进了大海。
  
  那是他今年最幸福的时刻,畅泳于蔚蓝色的大海,漫无目的地游,换气时眺望远处的小黑点般的岛,仰躺在水上,摘下泳镜,注视那仿佛洗过一次的天空。
  珊瑚礁群中颜色各异的小鱼于他身旁穿梭而过,毫不惧人,透明的水母一抽一抽,缓缓远去。
  游了足足两个小时,陆少容忽然觉得菊花确实有点痛。
  
  他回到岸上,把泳镜推到额前,朝沙滩旁几个黝黑的印度帅哥笑着打招呼,露出雪白整齐的牙。
  “你叫什么名字!”他们哈哈地笑着,用英语大声道:“身材很棒!过来吃水果,下午带你去冲浪!”
  陆少容笑道:“展。”他摆了摆手,回到房间去,换上短袖衬衣与沙滩裤,惬意地坐在餐厅里,狼吞虎咽吃完午饭,舒了口气。
  展扬不知道几点回来,那马来西亚女人坐在餐厅的柜台后,带着一个小孩,陆少容用粤语道:“你是老板娘?”
  希尔夫人被阳光晒得黝黑,牙齿却十分洁白,笑着说:“是啊,你先生和我先生出海去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陆少容脑子里下意识地出现自己作女人装扮,和希尔夫人坐在沙滩上打毛线的景象,起了一手臂鸡皮疙瘩,答:“好……好的。”又指了指那小孩,问:“他哥哥呢?”
  希尔夫人道:“和他爸爸出海钓鱼。”
  
  陆少容正要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第一个是展母打来的,陆少容交代了旅行地方,却没说在度蜜月,笑着答应捎点贝壳与岛上特产回来,便挂了电话。
  刚挂上没多久,第二个电话响起。
  “我擦!你被美国佬拐了吗!再不出现哥要去找国际刑警报案了!”无忧那招牌声音在电话另一侧呱啦呱啦。
  陆少容笑道:“度假呢,在马尔代夫!”
  无忧道:“哦,什么时候上游戏?”
  陆少容想了想,答:“估计得好几天吧,咋啦?”
  无忧又说:“不会吧——得几天啊,老子无聊死了!每天没事作,光杀那女刺客玩,快上来陪哥去泡妞!”
  陆少容:“你疯了!杀了她几次?”
  无忧无辜地说:“谁让她见了老子不跑?没杀几次,那妞儿现在六十了。”
  
  陆少容随口与无忧寒暄几句,挂了电话,回了房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好,翻出虹片,接上酒店里的光纤网络端口,上了游戏。
  
  他仍是在杭州城里上线,打开帮派频道,随口道:“扶摇,把任务做完,去不?”
  没有人回答,陆少容道:“代练?”
  
  柔依在帮派里怯怯道:“飞鱼哥,扶摇大哥昨天退了帮……”
  陆少容嘴角抽搐,问:“怎么也不说声?”
  柔依笑道:“怕你不让他走吧。”
  陆少容多少有点不开心,检视好友名单,扶摇在线,陆少容发去通讯,对方答道:“对、对不起,我是代练。”
  陆少容想了想,道:“他什么时候上线?”
  
  扶摇头像闪烁,答:“我去问问,您稍等。”头像一暗,不到十秒,头像再亮,扶摇上线。
  
  扶摇:“他最近没有什么时间,让您任务先放着。”
  陆少容:“怎么退帮也不说声?”
  
  扶摇道:“我不清楚,真抱歉……”
  陆少容安慰道:“没事,等他来了再说吧。”
  
  陆少容叹了口气,帮派频道里传来无忧的声音:“靠,你小子不是说不上线么?”
  陆少容没好气道:“来陪你啊,怎的?”
  无忧:“哦?听起来好像是你不高兴哦!”
  
  陆少容没回答,无忧又说:“扶摇招呼也不打就退了帮,你生气这个么?”
  陆少容道:“不是。”
  无忧又说:“是吧,看你那怂样就是,娘儿们心思……”
  柔依在帮派频道里插嘴说:“昨天扶摇哥和……和哥哥……嗯……他们没有单挑。”
  
  陆少容道:“什么?”
  无忧道:“喂!”
  陆少容敏锐地问:“你俩吵架了?!”
  无忧怒道:“老妹!”
  
  柔依嘤嘤嘤嘤,无忧又道:“谁让那小子来老子面前炫耀七凤玺……”
  
  陆少容:“……”
  陆少容只得道:“好了好了,没你的事了,他前几天说了要出差,先退帮。我任务还没做完呢,一起么?”
  无忧道:“来,咱俩处大象吧,两天没见,想死哥了!”
  陆少容道:“滚——!”
  
  无忧哈哈笑道:“渝州城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8
  
  海风习习,太阳帽遮挡着展扬明亮的双眼。
  “新婚生活过得怎么样?”那马来西亚男人打趣道。
  展扬抖了抖鱼竿,笑答道:“一般一般,你们结婚多少年了?”
  
  希尔挺着啤酒肚,钓起一尾鱼,放到桶里,答道:“十二年。”
  展扬眉毛一跳,揶揄道:“日子过得怎样?才两地分居完,没趁机泡印度小妞?”
  希尔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说:“哪里呢,认识是认识不少,还是没家里的顺眼呐!”
  展扬道:“小孩也生了,太太也老了,你们吵架么?怎么磨合的?”
  希尔道:“当然吵,不过这么多年了,没人比她了解我的生活习惯,吵归吵,没有她不行……”
  
  “家里东西放在哪里,晚饭想吃什么,喝口水想要冷的热的……”希尔自笑道,他十一岁的大儿子在船头哔哔哔地摁掌中游戏机,希尔又指了指孩子:“没有她妈妈,收拾得住么?”
  展扬点了点头,扯竿,钓上一尾大鱼,笑着说:“我们中国人有个成语,叫‘糟糠之妻’。”
  希尔道:“我太太说你们感情很好,展夫人性格也很好呐!老弟,你们一定不吵架。”
  展扬哭笑不得道:“他不用带小孩,也不用做家务,每天顶多玩玩游戏,就连玩游戏也常惹麻烦,难伺候着呢!”
  
  展扬想到陆少容,认为他此时多半在玩游戏,他猜对了。
  
  无忧抓着剑鞘,陆少容抓着剑柄,俩人各朝相反方向,使出吃奶的力气。
  
  “臆——”
  陆少容呼哧呼哧喘气,无忧忿道:“一定是生锈了。”
  
  “不可能,守帮那会儿我还亲眼见他□过,任务有特殊需求……”
  “别废话,听哥的。”无忧调转剑柄,陆少容抓着剑鞘,抬脚踩着无忧的胳膊,再次一起出力。
  “臆——”
  陆少容累得气喘:“不来了!”
  无忧好奇心非常旺盛,每次接到想不通的任务都喜欢暴力破解,上次的送信过程中陆少容便已吃到苦头,无忧的解释是:南明离火这么好的东西,当成任务道具太可惜了!
  □,自己用,管它什么大战不大战的。
  然而魔尊大人夹得……插得……把剑塞得实在太紧,凡夫俗子如蜻蜓撼玉柱,动摇不得绝世神器分毫。
  无忧的帮助之光嘀嘀嘀响起来,他把剑夹在□晃了晃,开始通讯。
  
  “嘛,跟我媳妇玩儿,夹得太紧,拔不出来……”
  “谁是你媳妇呢,啊。”陆少容去揪无忧的猫耳朵。
  
  无忧回答:“你自个练啊,今天没空。”
  陆少容好奇道:“小柔依吗?让她过来。”
  无忧摇了摇头,陆少容又问:“女生?”
  无忧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陆少容说:“叫来一起,我马上就得下了。”
  
  无忧舔了舔嘴唇,任凭陆少容怎么套话,就是不说是谁。
  他漫无目的地跟在陆少容身后,收了折扇,手里旋着南明离火剑,狐兄狗弟在杭州城里乱逛。
  “哎,飞鱼。”无忧勾着少容脖颈,忽然说:“介绍个美眉给你认识吧。”
  陆少容心不在焉道:“没兴趣,自己泡去。”
  任务提示不明,他们带着南明离火剑到轩辕坟去走了一圈,能问的人几乎都问了,所有见到南明离火剑的NPC俱回答他们:“魔尊大人的佩剑,不敢要。”
  再上峨眉山时,徐长卿与紫萱所住之地——古镜台上竹屋小门紧闭,拒不见客。
  蜀山派上下却是张灯结彩,准备贺徐长卿这位元老成婚。
  
  剧情主线生生卡在了最后一环,陆少容头疼无比,无忧道:“回师门看看?”带着陆少容回了北邙山。
  
  北邙山与竹山教一样同为隐藏职业,鬼圣徐完背对门派大殿,一手背于身后,另一手旋着一枚发光的宝珠。徐完乃是鬼魂修得地仙之身,没有脚,轻飘飘地悬在离地三寸处,黑色厉鬼袍在地面微微拂动。
  
  无忧切换称号,头顶红字“百人斩”换为“北邙山首席大弟子。”
  
  “大师兄……”
  “哇!无忧大师兄!”
  
  “师父。”无忧把陆少容带到徐完身前,躬身抱拳,递出南明离火。
  鬼圣徐完缓缓转身,看了二人一眼,答道:“魔尊的佩剑,为师不敢接。”
  陆少容吁了口气,还是这个回答,先前在所有门派中打转,NPC的口供俱是一模一样。无忧道:“该给谁?”
  徐完不答,反问:“正邪大战在即,门派心法可有用功钻研?”
  无忧答:“凌空摘星,乾坤一掷都学了,剩痴情咒没学。”
  陆少容端详徐完,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黑无常的高帽,上书四字:“一见生财。”忍不住好奇道:“师父还会问大弟子心法的事?”
  无忧道:“会,你回竹山教的时候,你师父不也会问机关术熟练多少了?”
  无忧略一沉吟,点开徐完身前的学习技能图标,选痴情咒,学完技能后徐完道:“既是潜心钻研,为师便将阿鼻珠交付予你,来日大战伊始,须得为本门尽全力。”
  陆少容耸然,道:“大弟子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徐完在蜀山设定中是个极其强力的大BOSS,身佩四大法宝——阿鼻珠,攫魂链,百鬼旗,碧磷砂。陆少容看得流口水,决定完了也回竹山教问问看,说不定竹山老人也藏了什么好东西。
  
  无忧倒不太稀罕阿鼻珠,接过收好,再次递出南明离火,恭敬问:“师父,徒儿不知这把剑该交给谁?”
  徐完道:“正邪两派中人,有谁敢接这把剑,便该给谁。”
  任务提示!有线索了!陆少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无忧道:“这句先前听过么?”
  陆少容摇头,道:“谁敢接重楼的剑?莫非还要回去找景天?”
  
  谁敢接过重楼的佩剑?十一阶神兵,南明离火剑?
  
  永安当里,景天第一句话就是:“不不不,少侠你开玩笑了!”忙把神兵推了回来。
  陆少容死命推过去,道:“这是重楼给你的。”
  景天又推回来:“开国际玩笑!”
  陆少容:“……”
  
  景天不客气地戳了戳陆少容肩膀,道:“再塞这玩意儿给本老板,就和你绝交!”
  陆少容对这似是而非的任务提示明白了个大概,景天一定和开启下一环任务有关系,然而万一这辈子再进不了永安当,可是天大的麻烦。
  陆少容只得求饶道:“好好,当我没来过。”
  雪见抱着胳膊,不信任地在另一侧打量陆少容。
  陆少容只得收起南明离火,出门口去找无忧汇报。
  
  自打猫耳朵刺客偷走了五毒兽,无忧便再也不走进永安当一步了,生怕被花楹和雪见抓住轰成渣。
  此时无忧背对陆少容,坐在永安当门口的台阶上,与身旁的一名女生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
  陆少容:=皿=……又在泡妞。
  
  陆少容正要连剑带鞘给无忧一下,却听那女生柔声说了句“嗯,好呀”。声音甜腻,仿佛十分幸福。
  无忧又呵呵笑道:“待会让我铁子做几只低级点的机关给你……”
  “自己出材料。”陆少容没好气道,蹲在无忧与那女生身边。
  
  无忧笑道:“老铁,给你介绍,这是铃铛。”
  无忧的后宫向来用甲午金,丙壬木等十二天干地支搭配五行复合标注,陆少容基本就没搞清楚过谁是谁,今天听到无忧正儿八经地介绍,倒是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
  铃铛是幻波池门派,与柔依一样,俱拜艳尸崔盈为师,一身水蓝缎子长袍,正是四十多级女玩家的装备,两把飞剑都是名器,臂上又有法宝朱砂霞光带虚缠着,焕发漂亮的光芒。
  小号?陆少容第一个念头是,有这种装备的,估计不是新手。
  
  无忧色归色,然从来不水鱼,也没见过他砸锅卖铁泡妞,打到好东西也总是先问陆少容和清风要不要,再出口转内销——当然,清风要的话也得出钱。
  所以铃铛多半是哪个高级玩家重练的小号,再看无忧那痞子德行,竟是换了个人般,陆少容暗自心想,终于有女人收拾得了他了。
  
  陆少容笑着与铃铛打招呼,铃铛作势起身,笑着问道:“飞鱼要什么材料?我去买。”
  陆少容向来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不能当着女生的面让无忧难堪,说:“开玩笑呢。哪敢让嫂子自己去买材料,无忧还不灭了我。”
  
  无忧听到“嫂子”一称,尴尬地挠了挠头,在帮派频道里说:“喂,老铁,别乱说话。”
  陆少容坐在台阶上一面做机关,一面说任务内容,大方做了几十台机关鸢,又帮铃铛把五十级的机关天狼也准备好了,再交易给她。
  铃铛微微一笑,倒不客气,全盘收下,说:“我等级太低,也帮不了你哥俩啥忙,以后等我练高了,咱们一块玩。”
  陆少容笑道:“成。”说着把南明离火递给无忧,说:“我不能玩太久,任务没头绪,先下了。”
  
  陆少容下了线,铃铛好奇地看着南明离火,无忧道:“怎么?”
  铃铛伸手去拈,无忧朝旁一避,铃铛拈了个空,啐道:“白送我也不要,瞧你紧张的。”
  无忧笑嘻嘻道:“娘子莫生气,这不是我的,是我的借你玩没啥。”
  铃铛细眉一挑,盈盈道:“你们不是好兄弟么?”
  无忧笑了笑,早就惯于应付女生的这类言辞,不搭腔,片刻后,铃铛望向对街,一名小孩灰头土脸地从墙角洞里钻出来。
  “呀——这么脏。”铃铛笑道:“过来,姐姐给你擦擦看。”
  无忧哭笑不得道:“你和我铁子一个德行,老把NPC当人看。”
  铃铛道:“这么可爱的小孩,过来——”她朝那孩子招手。
  
  小孩跑过来了,铃铛以衣袖擦干净那孩子头脸,男孩望向无忧手里的南明离火,好奇道:“咦——楼叔的剑!怎在你们手里?”
  系统“叮”的一声提示:目标NPC寻到,任务完成。
  
  无忧:“……”
  铃铛与无忧组着,听到了任务提示,说:“啊?!要把剑交给他?”
  无忧道:“我下线去打电话叫飞鱼来,你在这等着。”
  铃铛道:“没关系,飞鱼有这个任务,完成以后上线也能得经验。”
  无忧一想也是,上次扶摇修复七凤玺,自己上线便得了奖励,于是朝那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乌黑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的眼色,答:“我叫景小楼。”
  
  铃铛诧道:“你是景天和雪见的儿子?”
  景小楼接过无忧递来的剑,答道:“对呀——红毛叔的剑怎么在你们手上?”
  系统“叮”的提示:是否告诉景小楼任务经过,确认后剑试天下开启。
  
  铃铛手快帮无忧按了确认键,景小楼知道了事情经过,道:“嘿,紫萱阿姨和那家伙,看我帮红毛叔出气!”
  
  他在无忧与铃铛紧张的注视下,缓缓抽出了南明离火剑。
  
  陆少容摘下虹片,伸了个懒腰,拿起桌前的果汁,走出阳台,站在午后的日光中喝着橙汁,心旷神怡。
  远方海天一色,沙滩上的海水唰然后退,退得无限远。
  陆少容深吸一口气,把玻璃杯放在圆桌上。
  
  一瞬间极目所望之处,竟是没了海水,现出海底五颜六色的珊瑚礁,近一公里的海床现出柔软的沙砾,在阳光下闪着光。
  沙滩上所有人一同朝南眺望,不少游客手搭凉棚眺望,站在原地,茫然不解。
  桌子格格作响,橙汁杯缓慢摇晃,继而倾倒,果汁洒了满桌。
  
  隆隆声传来,远方出现一道雪白的水线。
  餐厅里,希尔夫人拉着她的儿子走到落地窗边,疑惑地望向远方。
  
chapter29
  
  “不要跑——!你们跑不过海水的——!”
  陆少容担任救生员时,曾有一项培训便是海啸应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他猛喊道:“朝树附近靠拢!爬树!别站在玻璃门旁边!”
  
  巨大的浪墙在那一刻席卷整个沙滩,沙滩上游客仓皇逃离,他深吸一口气,踏上阳台栏杆,跃向隔壁房的露台。
  五十米,楼下传来尖叫与哭喊。
  陆少容掀起一张木桌,紧张地盯着海浪高度,三十米……
  大海犹如被激怒的猛兽,疯狂嘶吼,周遭木屑纷飞,水汽飓风般直扑过来,陆少容将那木桌朝骇浪中一翻甩出,继而跃下浪峰,踩着木桌,躬身,双臂护头。
  
  巨响声中,海啸冲垮近半座旅店,将他送进一楼餐厅,砰砰几声,四处都是横飞的碎玻璃,四周漆黑一片,海水疯狂涌了进来,旅店像座纸糊的模型般被无情掀翻,连着木柱斜飞而去,灼热刺眼的阳光一亮。
  “希尔太太!”
  马来西亚女人竟是难得地镇定,将怀里孩子推给陆少容,嘴里大声说着什么,陆少容吼道:“走啊!”
  海啸第一波来得快,去得也快,海水缓了来势,却铺天盖地,几乎淹没整个小岛,陆少容把希尔家的孩子抱上树去,便转身扎进了水里。
  水中到处是碎木,酒瓶与载浮载沉的家具,陆少容救出希尔太太,问道:“还有船么?”
  希尔太太湿淋淋地哆嗦,交给他一把钥匙,陆少容游向礁石群后的码头,那处快艇被冲散,只余一艘完好的被冲上高地,架于破碎的房顶。
  希尔太太带着感激的心情注视着少容,许多攀在树上的游客大声向他求援。
  
  陆少容道:“都到树上去!不要在水里游,东西太多了!小心触电!”
  
  陆少容开了油箱上的锁,拉开动力绳,快艇突突突地转了个向,在岛上转了个圈,又喊道:“有失踪的人吗?”
  那时间正是淡季,又是午后,大部分游客出了海,岛上游人所剩无几,一目了然,没有人失踪,只有少数人受了轻伤。
  “把我们送到隔壁岛去!”一名印度女人抱着她的孩子站在房顶上,喊道:“给你钱!”
  
  陆少容松了口气。
  
  他充耳不闻,在众目睽睽之下,驾驭快艇朝着茫茫大海冲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钓鱼船归来之时,展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小时前,他们在海上的小船险些被一个巨浪打翻,在希尔先生的提议下,展扬同意启程回航。近黄昏时,触目所及,拉古娜岛一片汪洋,海水淹到一楼高处。
  希尔先生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大叫,展扬手脚冰冷,吼道:“少容——!”
  
  希尔太太在树上抱着她的儿子大声哭叫,渔艇驰过海啸后的废墟,上艇来的人越来越多,当展扬听到陆少容十分钟前驾着快艇出海的时候,才松了口气。
  “他出海做什么?!”展扬担忧甫停,火气又被撩了上来。
  希尔先生脸色沉了下来,展扬道:“抱歉,内人……可能是有点别的原因。”
  希尔太太哭哭啼啼,话也说不清,展扬道:“救人要紧,他很快会回的。”
  希尔先生无奈,只得调转鱼艇,搜寻沙滩上的游客。
  展扬抛下充气皮艇,展开折叠桨,朝旅店的另一头缓缓划去。
  
  汪洋中有人大声叫骂,展扬被吵得心烦意乱,几名游客纷纷指责他爱人的行为,他低声下气地与救上船的游人道歉,一肚子气不能发作。
  
  黄昏时,陆少容的快艇终于回来了。
  展扬划着橡皮艇,看也不看远处的陆少容一眼,把游客分批载上高地去。陆少容的快艇耗完了油,回到小岛上,周围尽是叫嚣与大骂。
  “别说了!”希尔先生粗声粗气,制止了印度小伙子们的谴责。
  不管如何,陆少容救了他的妻儿,马来西亚男人仍是心存感激。
  展扬解释道:“他只是去邻近岛屿求援而已!你们误会他了!”
  展扬以眼神示意,陆少容答道:“不,我……不是。”
  
  不少游客亲眼目睹了陆少容出海的一幕,他们听不懂中文,群情汹涌,五六种语言纷纷大骂,骂得极是难听。
  
  展扬一声不吭,眉头紧锁,许久后方在嘈杂的声音中问:“你不是去求援?”
  
  陆少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船头,略有点不知所措,答道:
  “没有。”
  
  展扬抬眼道:“把这些人扔在岛上?不像你的作风。”
  
  陆少容的额上仍带着海啸时撞出的伤口,留下一丝血痕,他回答道:“我去找你。”
  展扬不置可否,周遭的骂声渐渐平息下来,其中夹杂着几声“教训那小子”尤其显得刺耳。
  “我知道这不对。”陆少容不安地说。
  
  展扬点了点头,跃下水去,与陆少容一起把橡皮艇推到屋顶旁。
  
  “到那边去。”展扬小声道。
  他们转身离开,在远离高地的一块礁石上落脚,拧干了沙滩衬衣,展扬又吩咐道:“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你去哪?老公?”陆少容紧张起来,展扬跳下水,潜向旅店的废墟。
  展扬在两米深的海水中浮沉,偶尔出水换气,再潜下去,如此反复了近半个小时,陆少容道:“回来吧!你要找什么?”
  展扬不答,天色几乎全黑的时候,他终于赤着半身,湿淋淋地爬上礁石,疲惫地躺在石上,赤\裸健美的上身满是断木刮出的红痕。
  他吁了口气,提着一副眼镜,交给陆少容,那是他的游戏虹片。
  
  “谢谢。”陆少容低声道,他伸出手,以手指梳理展扬桀骜的湿发。
  展扬道:“冷么?”
  陆少容摇了摇头,远处高地生起一堆昏黄的火。
  入夜,海风带着刺骨的寒冷吹来,他们没有篝火取暖,只得蜷缩在礁石上,彼此依偎在一处,相依为命。
  “我那个时候……脑子里就一下蒙了。”陆少容断断续续解释道:“我初步确认没有死人,岛上的人就几个……”
  “没什么。”展扬揶揄道:“还好你在没油之前赶回来了,而且岛上也没有死人,没有人重伤……否则你闯完祸,把我一个人扔在岛上,很有可能会挨他们的揍呢。”
  陆少容笑了起来。
  
  繁星铺满夜空,涨潮时的海浪刷刷冲来,淹没礁石,只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坐着的地方——犹如汪洋之中的孤岛。
  他们十指相扣,展扬高挺的鼻梁在陆少容鼻前厮磨,他们低下视线,看着彼此的唇,正要接吻时,陆少容的手机响了。
  
  陆少容尴尬地摸手机。
  展扬劈手夺过陆少容的手机,道:“谁?!”
  
  无忧叽里呱啦的声音一停,说:“哎?我铁子怎么了!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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