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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做梦大师

_3 戴兰妮(美)
表面意义明显的梦,可能也有象征意义。其实,梦的象征意义可能更为深刻。做梦时出现的表面影像,有可能是在真实事件发生后,甚至发生前出现。许多人认为,梦中出现这些真实事件是同步巧合,更重要的是底下的心理课题,也就是,梦以白天生活的事件做为代表,目的在强调某一重要问题。总之,不管大家的看法如何,对于梦,我们最好「多仔细瞧一瞧,因为里面含有重大意义」。
13梦是自己的最佳诠释者。
在梦的所有结构倾向中,这一点最重要。不论是你、你的朋友、你的受辅者,除了了解梦有什么意义之外,还要能欣赏它的独特表达技巧。每一个诠释都应该回到梦中,而不是脱离梦。如果能重温梦中图像──感情(pictorial-feeling)的语言,豁然大悟其意,任何梦都将令做梦者受用无穷。一旦你能掌握梦的意义,就能轻松了解它的语言,并体会出它象征手法的丰富性.这一切都是笔墨所难以形容的。
梦境面谈
现在你已约略了解如何会晤梦境制作人,并知道他负责做那些工作,如果你有某些特定问题想要提出来访谈,我们前面所述的内容,将帮助你有个好的开始。请记住,不论你是身兼面谈者与制作人,或者只是面谈者,即将派去访谈其他制作人,整个梦境面谈的程序都是一样的。
如何开始访谈
我的面谈经历已有上万次,我发现某些特定的问题能以最有效的方式揭露梦的意义,百试不爽。而最有效的问题是请梦境制作人「定义」与「描述」梦境影像。一开始就请制作人对梦中的某一元素自由联想,反而容易越弄越迷糊,旁生枝节。在定义与描述梦中的影像与事件时,制作人才能紧扣梦境,比较不会用某些理论穿凿附会,或是防卫地避开某些相关联想。通常,在描述与定义时,相关的联想会自然伴随出现,这样的联想比较不会有其他意图,而是自发性的。因此,面谈者必须和善而有耐性,让制作人有充分时间反应。读者可以利用下一节所提供的问题,建立提示卡。当然,并非所有的问题都能一体适用于全部的梦,也不一定要全程访谈才能抓住梦境秀的意义。这些问题可以在面谈时触发受访者对梦的直觉感受,如果梦的意义豁然开朗,当然不必再解析下去。然而,进一步的探索也可能修正原先的结论,或至少能让做梦者澄清、肯定他对梦的暸解。
假设我来自别的国度
现在我们要讨论最重要的梦境面谈方法,得特别注意态度与口吻。访谈的人要求对方假设面谈者来自别的国度。如果做梦者告诉你,他梦见约翰韦恩骑河马游巴黎,你可以问他:「谁是约翰韦恩?长什么样子?」做梦者应当不会死脑筋说:「就是那个约翰韦恩嘛,谁
都认识他。」请做梦者把你当成来自别的国度,从来不知道有约翰韦恩这一号人物,那么,你就能发现,做梦者对约翰韦恩会有特殊的联想。一般而言,做梦者对于某一人物、某一事件所提出的常识性名称,其实是非常个人化的网络,是结合他整个个人态度、历史、信念、联想而形成的。如果你把自己当成是谦虚的外地人,不耻下问,那么你将发现,他的巴黎不是你的巴黎,而他所谓的河马也可能让你大吃一惊。因此,迅速记下做梦者对梦境影像的定义与描述,将有很大帮助。等一下你就能采用做梦者的语言──而不是你的语言──反馈他的描述,衔接他清醒人生的状况。面谈者只能采取一个立场,那就是完全接收做梦者对梦境影像的说法,避免插入所谓「有用」的字句、诠释、描述,这需要非常大的自制力与谦虚态度。如果面谈者不急着用某些说法或结论封住做梦者的嘴巴,那么才有可能寻出最正确最有效的线索,解读梦的意义。
在我发展出梦境面谈的六年后,某一次我到精神医学学会演说。讲完后一名容格学派的精神科医师来找我,他说,他认为容格在处理某些梦境影像时,曾提出类似的方法,但记载于那些文献资料里,他己记不得了。他还说,在他接受训练或执业时,从没有学过,也没有用过这种方法。我嘱咐他如果找到文献资料,务必要给我一份,可是一直没有下文。我也请教世界各地的容格研究学会,可是没有人记得容格曾有类似的文献资料留下。最后.我终于发现了一段文字,就在容格着的《现代人的灵魂追寻》(Morden Man in Search of a Soul)书中:
为了了解梦的意义,我必须尽可能贴近梦境影像。当某人梦见一张「牌桌」(deal table),如果做梦者只是联想到他的写字桌,而这张写字桌并没有促成任何交易(deal),这样并不足以贴近梦境影像。假设做梦者毫无心事,这件物品只有客观的意义,要把这个梦境影像说成是在
直接显示某个黑暗的部份,这是很可议的。我们当然期望他对「牌桌」的联想越多越好,但事实上所有的联想,意义上都不及牌桌本身重要。在这种情况下,我就要不断回到那个梦境影像,通常我会对我的患者说:「请假定我对『牌桌』这个名词的意义一无所知。描述这件物品,详细告诉我这个东西的历史,不要让我错失任何了解它的详情。透过这种方式,我们几乎可以确立这个梦境影像的完整内容。当我们对梦中的所有影像,用这种方式确立内容后,我们就已准备就绪,可以放手诠释了。」
在我运用容格分析法时.从来不曾用上述的方式处理我与我们学员的梦境影像,而且,在纽约、苏黎士、旧金山的容格研究学会演讲会场上,我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文献引用。发现这段文字让我警喜不已,至少在某些联想出现障碍的个案中,容格早已主张用自制的、非指导性的方法定义与描述梦境影像。然而,容格极少使用这种方法,尽管他曾表示诠释者必须采用「一无所知」的态度释梦,但他还是喜欢用自己解说的方式释梦。
诠释者站在来自别一国度的立场,请制作人定义,描述梦境影像,其所发问的一系列问题,并不需要专业训练,甚至新手都能解开许多梦境影像的意义。很明显,只要学会提出一连串相关联的问题,多多累积经验,就足以帮助做梦者发现梦的意义。
且让我们用提纲挈领或提示卡的方式,列出最基本的问题,这些问题诠释者几乎可用在任何做梦者身上。你可以影印这些提示卡上面的问题,方便于释梦时运用,而且你也可以传授朋友,让他访问你。当然,你也能施用于自己。
梦境面谈提示卡
底下是一些基本问题,你可以用这些规格化的问题问自己、朋友或受辅者,探索梦境的意义。如果做梦者同时兼任诠释者,事情将更为顺利进行。
如果你的第一个问题是请做梦者假设你来自别的国度,那么做梦者将更可能侃侃而谈,回答你的问题。因此,当你问:「成龙是谁?」做梦者不会只是简单答称:「就是那个演电影的成龙嘛,你知道的!」并因此错失机会,不对这个人做特殊的自由联想。通常,做梦者视之为一般性常识的梦中人物与事件,其实是由他个人的态度、信念、联想所交织而成的。甚至,做梦者用来形容梦境影像的语词,很可能是值得我们再重述的最佳语词,藉此触发做梦者对目前生活处境的相关联想。
整个梦境面谈的目标是要增加诠释的正确性与关联,并减少诠释者的偏见干扰,藉此提升做梦者掌握自己梦境意义的角色地位。成为一名非指导性的面谈者需要了解一些规则,并多加练习,底下的基本问题可让你有一个好的开始:
基本问题
1重温梦中的感受时,有没有让你想到目前生活上的任何事情?
2描述一下梦中的环境背景:场所、气氛、感情。在这个环境中你
有什么感觉?或者,整个环境你觉得像什么?或者,当你站在那边、坐在车上‥‥ 时,有什么感觉?
3这一切让你想起任何事吗?整个场所、感情,有没有让你想起生活上的情形?
用问题二与问题三,追问梦中的每一个环境背景。
4谁是X?
请做梦者告诉你梦中出现的每一个人物是谁。容我再次强调,如果你提醒做梦者你是来自别的国度,不晓得他所说的一切生活事物,那么做梦者就可能传达更多的回应。如果你不这样问:「X对你有什么意义?」,你就能避开不成熟的诠释说辞,帮助做梦者探索,体验梦中影像的个人真实性。
5 X像什么?
这个问题会鼓励做梦者告诉你他认为X像什么,而且,做梦者通常也将自动地自由联想。另外还有一个问法是,请问做梦者X是那一种人,或X有那一种性格。多多鼓励做梦者谈论梦中人物在他清醒人生里的印象,不必担心他的说法不正确或不客观,我们一定要知道做梦者对X有什么感觉。如果做梦者不认识X,你可以问他:「你认为X可能像什么样的人?请说明他在梦中的长相与行为。」
6梦中的X是什么样子?在做什么?
提出这个问题后,你就能发现做梦者在某一梦中,是要强调X的某个特殊方面,而且,这一方面的特性是在帮助做梦者或妨碍他。
7清醒时,你与X的关系如何?
你可以用这个问题发现他们的关系特色亲密的、萍水相逢的、问题丛生的、多彩多姿的‥‥等等。如果适时给予鼓励,做梦者通常愿意透露他们彼此的关系祕辛。不过也要多加留意,不要转入无关题旨的枝节故事,必须扣紧他的梦中演变与梦中感情。
8 X让你想起生活上的任何事、任何人吗?
覆述方才做梦者所说的描述(用同样的形容词与语汇),做梦者通常会从这个描述中联想到某位有关系的人、生活中的某些影响力,或是自己的某方面。如果没有,你可以再接着问:
9你身上是否有某些部份像X ?
这时候,你可能遭到很大抗拒,特别是做梦者已经描述过某个他极为讨厌的人物。当然你也可能从做梦者身上看出某些X的性格,抓对时机是很重要的因素。做梦者一旦有了防卫心就不可能谈得太多。其实,当面谈进入状况,气氛热烈时,你可以不断回到这个问题,或是其他做梦者本来不大想说的问题上。另外一个应付抗拒心态,可以一再绕回来问的问题是:「如果你是心理学家,对于X会有这样的行为,你能说出一些理由来吗?」接下来再接着问做梦者,是否曾站在X的立场感受某些事情。
10 Y是什么东西?
请做梦者定义梦中出现的每一个重要物品,并请他告诉你这些物品的用途,如何去用。提醒做梦者你是来自别的国度,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Y。要让做梦者知道,你并不是用科学的态度想准确暸解Y,你的兴趣所在是做梦者对Y是什么、Y如何发挥作用的想法与理解。如果你问:「Y对你有什么意义?」那么,你的诠释可能不够圆熟。一定要先请他们定义与描述这件东西。
11梦中的Y是什么样子?
当做梦者描述梦中出现的物品时,他可能加进一些你并不想进一步探索的自由联想,这时候要让他适可而止。你只需找出他对Y的一般感受,以及他在梦中对Y的感受。做梦者喜欢Y或不喜欢Y?做梦者认为Y是奇妙的?无聊的?必要的?或是有益的?
12梦中的Y让你想起生活上的任何事、任何人,或你身上的任何部份吗?怎么会想到这些?
13与做梦者讨论梦中的重要动作与事件,并问他,这些动作与事件是否让他想起清醒生活时的任何情境。
做梦者定义,描述完整梦境或梦中的主要影像之后,就可以运用他的说法,把他的描述串成一个脉络。然后,问做梦者是否能把梦中的经验「衔接」生活中的任何情境。
14现在,你该如何了解你的梦呢?
请记住,让做梦者自行诠释。面谈者的角色只是提出适当的问题发问,于是,做梦者将在发现梦境意义的过程中,获得无穷乐趣。
上述的问题不一定要按照我们排列的顺序施用,不过在获得做梦者回应,或是未获回应时,应继续提出前后相随的关联问题发问,可能更为有用。只要你继续阅读本书的做梦者梦境面谈实例,对自己的梦境下功夫,不久你就能直觉地问出适当的前后相随问题。弹性运用提示卡,才能收到最大功效。
这个面谈者提示卡,我与芙劳斯博士一直用在我们的做梦研究中心、研讨会,以及大学的研究所里。当我们的学生把这种非指导性的方法运用于做梦者时,他们都发现极为有用。面谈者假设是来自别一国度,这个不干扰、不预设立场的观念看起来简单,不过,由于大多数人学到的都是我们尚未适当探索每一个梦境影像,就贸然诠释的观念,因此,上述的方法在实际施行时,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容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以上所列的问题.都是这几年来的精挑细选,最能够激起做梦者的反应。所以,做梦者对这些基本问题的回答,有时候确能提供足够的讯息与详细材料,对梦境内容做一直觉的暸解。
最有效的梦境面谈
通常,做梦者大都能运用自由联想,对自己的梦做出合理解释,也多少知道制作人要表达什么。因此,诠释梦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是提出适切的问题发问。所谓的适切问题就是能方便引起做梦者自由联想,并了解他们与梦之关系的问题。在梦境面谈时,如果你问的问题能尽量采用做梦者的措辞,贴近梦境影像,那么将有最大成效。以前后相随的问题发问,就是一门释梦艺术,我们最好多针对自己与他人的梦,不断练习,从中累积经验。
一般面谈者常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预设了诠释的公式,并据以提出指导性的问题发问,希望验证自己的假设,如此一来,做梦者所暸解的梦境意义并不是自己的,而是面谈者所提供的。这种做法可能有帮助,也可能没有助益。面谈者必须有一个目标,也就是说,帮助做梦者发现自己梦境的意义。如果面谈者只顾证明自己的想法与假设,很可能忽略倾听做梦者的心声,于是,所提出的问题变成了指导,面谈者就更可能无法鼓励做梦者,获得做梦者的反馈。
如果面谈者与制作人感受到时间压力,那么,面谈者可以提出某种建议,加快诠释历程,这个建议是请做梦者参考我们前面曾提到的梦境结构倾向。这时候,面谈者可以问指导性的问题,甚至建议说,整个梦境或梦中的某一部份,可能有那些意义。整个建议应该尽可能贴近梦境影像。因此,成为这种积极介入的面谈者,必须特别谨慎,不时要请问做梦者,问他对于你建议的看法。每当你做出建议,务必要问:「这样讲妥当吗?」「这样讲合理吗?」、「对我的建议,你有什么看法?」如果我们藉着这些问题得知所提出的诠释不要当,我们就能立刻修正,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你也很可能遇上制作人抗拒或不承认你的假设。当然,你的假设可能是对的,但也很可能是错的,遇到这种情形时,如果一直顽固坚持自己的诠释并非明智之举。因为,如果你是错的,那等于你在误导别人脱离正确的梦境意义;另外,如果你是对的,而对方抗拒你的说法,那么,若你缓续坚持则无异在浪费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做梦者或制作人,一点都不关心能从梦中获得某些领悟,那么,即使你拉开嗓门大叫,他们也听不进去。你的坚持只会增加他们的防卫,未来的谈话无法继续顺利进行,围墙越筑越高。如果遇到这种情形,你可以多问一些问题,缓和紧张,并趁机传达你的看法。要是制作人完全错失这个梦所提供的讯息,没关系,下一个梦也可能呈现相关的主题,耐心一点的话,做梦者终能了解。
在整个面谈过程中,应该允许静默时刻。做梦者可能因此联想到存在于意识中的某些事情。于是,就在你认为找不到话来说的时候,做梦者很可能联想出重要东西。有时候,做梦者可能这样对你说:「我想不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可是‥‥」这些明显末说出的想法,通常跟梦境有关,面谈者应该特别注意,鼓励他们表达。为了鼓励他们做适切的表达,请尽量贴紧梦境影像,并尽可能采用梦中的语言进行面谈。
变通空间
向做梦者提出假设性的建议,有时候并不是很必要,因为他们通常在面谈开始后不久,大都能体会梦的意义。反之,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时,就必须告诉做梦者你是如何把梦中的片段串合一起,并问他你的诠释是否妥当。如果对方回答:「不错,正是这样!」或有其他类似说法,那你很可能讲对了(但我认为还是不对的情形居多)。如果做梦者的回答是:「大概是吧?」那么你应当是没有命中红心。可能是你的假设完全不正确,或是做梦者有所抗拒。梦境面谈者很少就此结束访谈,如果真的结束了,不再强加诠释,那么,之前的对话也可以让我们学到不少东西,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我们对梦境影像的努力与澄清,对于诠释下一个梦必定会有帮助的。尤有进者,对于梦境的探索,有可能在面谈后数小时或几天后,才出现明晰意义,因为做梦者可以有空档整合面谈时所激发出的观念与领悟。
活在梦里
一个技巧良好的面谈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分析出大部份梦所要传达的讯息。面谈近尾声时,无论谈了多少话,无论梦的意义变得多清楚,最好还是请制作人用自己的语言贴紧梦境而发挥其意义。当然,明白梦的结构倾向,并把梦境影像翻译成有意义的、可理解的语言文字,是了解梦的很好开端,然而,如果抱着解梦字典,逐条硬套梦境影像,这样就很难体会梦中语言的独特性。唯有透过学习,思考梦中的图像语言,并与这种图像语言生活一起,你才有机会品味鲜明的丰富意义。只要你真能感受到梦中的感情跃动,那么,在白天的时刻里,你就能够在心中掌握住它的意义,也就是说,对梦境影像多一分熟悉,对于自己的梦就多一分了解,于是,在白天某一事件的触发下,你恍然大悟梦与清醒人生的关联性。
最重要的是,在白天时让梦的余韵在心中荡漾,将会促成你实现从梦中所获得的领悟。这可能意谓着,你体认到生活上的困扰症结,并以梦中悟出的解决方案,尝试应付之。解决的方案或许非常简单,只是采用另外一个角度看待事情,或者,必须采取特定的行动,改善出问题的处境。有时候,白天时仍沈浸在梦里可能意谓着,昨晚出现的英雄人物仍然在你的里面,你可以运用他的力量应付你的问题。
做记录
如果面谈时,你所扮演的角色既是制作人又是面谈者,把面谈实况写下来可能比只是心里倏然推想更为有用。这一点我们在书上的附录部份有详细介绍。你将惊讶发现,把面谈所要提出的问题,以及把问题的回答写下,整个梦境将变得更为清晰可解。较为困难的梦,面谈可能更为漫长,但事后你就知道,这样做还是值得的。与自己创作梦的那个部份访谈,并把访谈要点记下,这是诠释梦的最有效、最实际的方法。我与我的学生都可做见证。
请有经验的朋友扮演面谈者,整个对话将更能头尾相衔。特别是较困难或较冗长的梦,优秀的面谈者将帮助你扣紧整个梦境内容,更能清楚透视梦中的某些事件,所问的问题也将加速你对梦的了解。如果你扮演面谈者,诠释其他人的梦,同样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若是与某一小团体共同探讨梦,更事半功倍,不止这样,若是在分享梦的故事时,气氛轻松幽默,更是容易天南地北联想,产生新观念,大大有助于梦的诠释历程。在本书的第十二章里,各位将读到如何带领做梦研讨团体的建议。
与某位朋友或一群朋友探完你的梦境之后,最好把面谈时记得的内容尽可能写下。这些对话记录能帮助进一步了解未来所做的梦。把面谈时的谈话录音也不失为好办法.重新倾听时,我们就有机会评估面谈者的技巧,以及制作人的性格,在检讨中求进步。
梦活在心底
了解梦的最后一步,是让梦的意义影响你的生活。如果你只是把梦写入笔记归档,就无法从梦中学到太多东西。请随时把梦谨记在心。运用清醒时的观点,把探讨梦所获得的领悟与观念,拿出来接受考验。它们是否深化你对自己以及人际关系的了解?你孵梦所得的解决方法与观念,是否能在清醒时运用自如?在你梦中出现的英雌,能与儿子融洽相处,现实上,你与儿子的关系是否更为顺适呢?如果你在梦中觉得想与某人断绝关系,而这只是你过去偏见所引起的,当你在清醒人生时真的要与他割席绝交,这时候你能掌握自己的行为而剀切反省吗?
在清醒人生检视对于梦的领悟与诠释,是很要紧的一件事。如果它们能让你的生活更美好,那么用之无妨。请记住,如果梦中的影像让你想起旁门左道性格,那么这就是造成你的困扰所在,你最好仔细想想梦中有没有提出应付之道,这样才能帮助你接纳自己的弱点,或者,如果这种现象出现在别人身上,你也能以更大的同情、更大的谅解,甚至以更大的幽默包容他们。它也将帮助你克服更多的偏差性格与习惯。
我们前述的释梦技巧,你能够发挥多少,取决于练习的多寡,以及追求梦境影像的动机多寡。有些梦容易了解,有些非常困难,其实,真正的关键在于你对梦境影像的关心程度,你能回想多少,对它们的隐喻特性能有多少体悟,以及你抗拒或是渴望面对它们。
你的绝大多数梦境,在诠释上可能既不容易,也不困难,只能说,每一个人的梦中人生都有其必要性,而且也需要加以诠释。梦境面谈是一种侦探斗智,我们每一个人都具备一点福尔摩斯性格。
底下就是我与两位友人的梦境面谈。他们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探索自己的梦境。
莱琪是一名社工,孵梦之前的默唸句是:「为什么我最近一直很沮丧?」。当晚她做了这样的梦:
我在室外,世界一片翠绿,美不胜收。在花草树丛中,我看见芭芭拉史翠珊死了,躺在打开的棺木里。我很伤心,她已辞世。然而,我怀疑她还没有死,只是非常深沉地熟睡。(「史萃珊的棺木」)
戴兰妮:你认为整个梦境在说些什么?
莱琪:我看不出来,它真的非常奇怪?
戴:谁是芭芭拉史翠珊,请假设我从来没听过这个人。
莱:噢,她是位很有创造性、很成功的女演员。
戴:她像什么?你对她了解多少,对她有什么看法?
莱:她所尝试的每一种艺术生涯,都是卓然有成。她非常有才华,能歌善舞,演戏、作曲、设计样样拿手,谁晓得她还有没有其他本事。我喜欢她。我听说她对喜爱她的人很好。我仰慕她的艺术成就,我一直觉得,那一天我会碰上她。
戴:你能看出芭芭拉史翠珊是你的某一部份吗?
莱:没有。你是说,她可能代表着我的某一个部份吗?我不认为,我想,我只是梦见芭芭拉史翠珊,她与我无关。
戴:提到她,还让你想到那些事情?
莱:嗯,她来自布鲁克林,我也是。然后我搬到加州,不久后她也搬来了。
戴:莱琪,我们初会面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你很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艺术家?可是你现在的工作是社会工作者,一心为了生活。
莱:不错,我真正想做的事是写诗、写小说,还有绘画、雕刻。
戴:如果你亲自执导某部影片,描写你的各个不同部份,那么,对于你那创作的、艺术的自我,你会请谁来饰演这个角色呢?
莱:我想应该是芭芭拉史翠珊,她很适合这个角色,她的多才多艺,跟我很像。而我经常以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认同她。可是话说回来,她的艺术才华高过我。
戴:所以说嘛,你在梦中的行动呢?你的行动是指你看到了什么?
莱:我看到芭芭拉死了。
戴:换个角度说,如果你自己的芭芭拉史翠珊部份死了,这可能代表什么意思?
莱:那我创作的、艺术的部份就是死了,或者至少在非常深沉的熟睡当中。
戴:你最近有什么创作?
莱:没有‥‥啊,我懂了。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最近两个礼拜都觉得很沮丧。这个梦是向我显示,我有一部份的问题出在我创作的、艺术的部份死了,或即将死亡。这几个月来,我对自己的艺术才华很失望,一直没有好好利用,于是造成了我对整个生活失望的结果。整个梦的背景美不胜收,那是因为我认真看着它。每次我写作、绘画、雕刻的时候,我所看到的世界是更生动、明亮、美丽的世界。如果我对自己的才华有更多的信心,或者,如果我能够接纳自己的艺术创作,把它当作是我的某一个美妙的部份,而不要求完美杰出,那我反而能创作得更多。我的生活似乎是苍白的,因为我一直没有让那个创作的我生存过。现在一切都很清楚,对自己的才华失望反而失去一切。我必须让自己的芭芭拉史翠珊复活,并让她表达自己。
戴:我记得你上个礼拜曾做过一个梦,你看到奇幻迷离、明亮、从天花板垂到地板的巨画,上面有透明的图案。我们班上的一名学员问你,有没有办法创作这样的一幅画,你说可以。虽然你认为这幅巨昼是非常好的主意,可是你却一直找理由不去创作。像这样的梦,以前还有过吗?
莱:有的。我曾梦见好多艺术创作的好点子,但我统统不放在心上,因为我自认为才华不足,不值得一试。
戴:重温这个梦之后,你心里又有什么打算?
莱:我终于知道,在美不胜收的环境中让芭芭拉史翠珊死亡,是多么感伤的事情。我心中有一个芭芭拉史翠珊,这个梦启迪了我的灵感。重温旧梦让我想赶快回家,开始新的艺术创作计昼。
我们会梦见某人死亡,就像莱琪一样,这代表她的某个部分已经死亡,或垂垂将死。梦经常以夸张手法传递讯息,梦中的死亡很少是在预警某个人真的即将过世。
底下是一个更为复杂的梦,主人翁是一名五十岁的教师,他叫乔,来自宾州,目前休长假一年,暂离工作与婚姻,在加州埋首于自我发展课程,想多了解自己,因为他厌倦东部的生活。乔研究自己的梦只有两个星期,在这次面谈之前曾做了一个梦,他在梦中一直在找他的宠物老虎,这只老虎到处躲他。最后乔终于找到,这只老虎竟穿着女人的衣服。一周之后,乔告诉我们他做了这样的梦:
我开着车子,那是晚上,我看见一群人在前头。他们的长相我看不惯,所以我检查一下车门有没有锁好,还有是不是打远灯。我直直朝前开,那群人不见了。接下来,我人在一栋大厦里,与我的宠物狮子走在一起。狮子以皮带系住,我系了好多条皮带。牠快步走在前面、停住、蹲伏、等我,然后牠会朝前跳起来。我正在教牠一些小小的运动,很好玩。
然后我参加了全国教师会议,并坐在一名叫比尔的人旁边。他很圆滑,英俊,能言善道,而且有能力。他想要谈论费德。费德是我的朋友,很活跃的人。比尔说我应该打电话给费德,叫费德回个电话给比尔。我在想,这个讲法很奇怪,不过我想这不是长途的,而是市区电话,也许我该让他高兴。我终于发现那是长途电话,于是我对比尔说他该补偿我一块一毛一分美金。比尔认为这对他是种侮辱,说:「如果你认为到了晚上我会为了一块一毛一分钱回到房间去拿给你,你就错了。」
接下来我们在房间前面。房间里正在开会,都是加州教师分会的人,他们正要朗诵效忠誓辞,并听取气象报告。我们回到座位,我对比尔说:「我不需要你用预付的方式给我钱,不过我真的很希望钱能还我。」他回答说:「你知道吗?你将会这样做,因为我了解你,打从心眼里,你知道你自己没那么有何值。」我大吃一惊。然后他说:「未来,不论在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想竞选这个组织的职位时,履历上应该记载心理上的评估。如果我们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我们才能选出理想人选。」
一名别州来的客人,坐在比尔的地方,问说:「那些小家伙在那里?」小家伙是指那些体型小的女人或女孩。有人说,她们仍然待在二楼开会。瞧,所有的主人都是加州分部的人,都是女性,而外州来的新加入者都是男性。这名客人很灰心,因为他找不到标致的年轻姑娘,或找不到他所谓的「甜甜的小妞」。主席开始对宾州的会员代表逐一点名,她跳过我所居住的城市。我突然站起来说:「我来自匹兹堡。」
我剎时注意到,一名好友一直坐在我旁边。我告诉他,艾林郡的所有代表恐怕来不成了。(「宠物狮子」)
整个梦至此结束,底下是我们的逐一对谈:
戴兰妮:乔,对于梦中的所有内容,你有任何的想法吗?
乔:做梦之前的那一天,我体会到比尔是个模范人物。我们在会议上见过一次面,相处得非常愉快。他在我们的组织,全国教师协会里竞选主席。他很圆滑,是个能言善道的人。很可能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就跟我梦中的他一样。另外一个跟梦有关的部份是,我经常告诉自己我是有能力的人,而且,我想别人也认为我有能力。可是有好多次,我又认为自己没有能力,特别是跟像比尔这类人打交道时。这是因为,我喜欢妥协,想对别人好些。每当有人要我做某些事,如「请帮我打通电话」,我可能义不容辞,即使这是另一个人的责任。虽然说,在梦中比尔要求我打电话,而这通电话应该他自己去打,因为那是他的事,请我打未免有点过分,但是能替他效劳我还是觉得很好。
戴:好。你能让我了解这个职业的组织吗?现实上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吗?
乔:是。
戴:怎么回事?
乔:我涉足政治。
戴:为什么要涉足政治?
乔:为了权力、威势、让自己觉得有分量。
戴:里面的政治人物都为会员做那些事呢?
乔:理论上,他们应该代表这个领域的人,发挥能力照顾会员的需求,为他们提供信息、资源。
戴:你认为,组织里面有很多人是在图谋权位?
乔:在我的梦中,有很多人是这样子的,而且现实上,他们不但痛饮美酒享受人生,而且讨论如何从事政治活动──争取内部的
权力、职位等等。
戴:所以「梦中你」面对的是这一部份的你,这一部份的你参加会议,为的都是相同目的?
乔:正是这样。
戴:你开始觉得这个组织应该有个样子,满足会员的需求,更关心他们的酬劳、工作条件等等的物质需求。好像是说,你的梦在提醒你,你留在加州的日子里,并没有清除你政治上的需求。而且,你依然要面对你的某些部份,这些部份促使你绕着「比尔」的目标团团转,至于加州代表都是女性,而其他代表都是男性,这件事要怎么说?
乔: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是,这跟性有关。如果这也代表着我的某些部份,那等于我依然在找寻女人。
戴:你梦中的这个部份,很可能代表你最近在加州受到某些冲击的感情。
乔:有可能。
戴:你说对不对?
乔:也不尽然。因为我不会有这样的行为。换句话说,如果我觉得遗憾、如果我觉得这是最近的强烈感情,你可能会认为,我会出去满足这种感情,但我没有。
戴:为什么没有呢?
乔:仍然有太多的旧我在里头。
戴:那些旧的你呢?
乔:我来想一想为什么我没有‥‥,有一天晚上我参加聚会,一名相当迷人的年轻女子坐在我旁边。我们依照指导,配对做沟通练习,我们相处愉快。我认为她很想要我邀她喝杯咖啡,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当时认为,两周之内,我有一些朋友必须去辞行,我想多留些时间与他们相处。开车回家路上,我在想:「可恶!」我总是想到性,而且真该死,有很多好人真的可以成为知己。我是有可能跟她发展关系,而不涉及任何性关系!用那方式想事情真的让我错过很多交朋友的机会。因为我一开始就立刻想到性,所以断了许多交朋友的路,也就是说,我一直会想,如果不能发展性关系,那其他的事都不必说了。
戴:我正在想莎丽的梦(她是我们团体的成员之一,我们刚讨论过她的梦。)她所有的限制是出在「应该」与「不应该」之间的问题。你似乎也是这样子,乔,你认为与女人的关系「应该」是与性有关。于是,这个信念限制了你,阻止你开发另一种有利的人际关系。
乔:确实如此。
戴:现在各位对于乔的说法,有没有任何问题或评论?
莎丽:狮子的那一部份很有意思;可不可以多谈谈?
乔:我和狮子玩在一起,很好玩。梦中这一部份还有更多的东西,我一时想不起来。
戴:狮子和老虎有什么差别?
乔:你是指梦中或现实上的?若是现实的,我会说毫无分别,只是老虎比狮子稍有威力,除此之外,一点差别也没有。
戴:好,在梦中呢?有什么差别?
乔:在我的另一个梦中.老虎是巨大的动物,牠是宠物,被驯服了,却是凶猛的野生动物。狮子则是好玩的小动物,约有五百磅!这只狮子就像我女儿养的狗,好玩成性。
戴:那老虎呢?
乔:安静、沉稳、像只猫,但并不内向,我常常想成是猫,不是只爱玩耍的狗。
戴:狮子与老虎,有可能代表着你那侵略、强壮、有力的不同部份吗?
乔:我觉得「狮子我」是「老虎我」的发展,他处在更为开放的野外,更能玩耍,我比较喜欢狮子。其实,最近我与几个久未谋面的朋友碰在一起。他们对于我的改变有些评语。一名朋友说:「你越见圆熟。」另一个人说:「你更稳重了。」我则说:「谢谢,两者皆是!」
戴:恭喜,恭喜,我终于知道你宠物老虎与宠物狮子的影像是要说些什么。你早先说过,偶尔你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让我们假设,你所记得的梦就是这些。那么,梦中的第一部份为其他部份竖立了一个场景,类似于政治上的施政方针报告,把贯通全剧的主旨点出来,方便记忆。所以说,你梦中的前面部份,从你打远灯驾车穿越威胁的部份开始,到你发现穿越之点正是你和狮子玩耍的地方为止,这正是整个梦的简介短剧,这样说好不好?
乔:请继续说下去。
戴:不对,是「你」继续说下去,并告诉我们这个简介短剧的详情。
乔:我先想一想。我正要驾车穿越我生命中某一部份,这一部份是威胁性的。本来我是可以绕行,避开这个威胁性质,或者可以请警察来。但我没有这样做。只要车门锁好,灯开着,我就觉得够安全,能直接穿过去。
戴:为什么打开车灯?
乔:因为灯光可以照明可怕的影像,让他们现原形。不过我到达时他们已经消失。当时我决定面对或一探由恐怖影像所代表的恐惧,尽管我是在「安全」的状态下,但最后他们就象是蒸发了。所以,如果这一部份引介了我的整个梦境,我想,我可能在路上面对某些可怕的东西,不过如果我好好正视他们,他们就会失去可怕的特性,然后我就能勇往直前。
戴:乔,你还记得上星期我们谈过的事吗?你提到你多么需要把自己看成永远的好人。你也说到,你厌倦了这种有限制的生活角色,者来你的攻击性似乎深藏不露。那些威胁的影像,从目前的观点看(在上锁的车内),好像在游移着,等待着毁灭与暴力,那些威胁影像有没有可能代表着你的攻击倾向?
乔:说得好。
戴:当你仔细注视这个扩大的恐惧,它是你心中潜在的毁灭攻击性,剎时,你反而见不到任何引起你恐惧的东西。脱离了这一关后,你又获得了什么?
乔:我的宠物狮子!牠被绑着,在我控制之中。牠很爱玩.活力充沛。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获得很多乐趣!我真的喜欢这样。
戴:所以说,你的攻击性自我是你的朋友。我经常在想,攻击与信心,它们和游玩有很密切的关系。毕竟,胆怯的人,会觉得胆小如鼠好玩吗?那个「好好乔先生」经常屈服、悔恨、觉得力量越来越小。活泼的生趣需要在自己心中有力量感。乔,你身上的狮子,好玩、有趣、强壮、满足于松垮的系带--如果你不把他绑在后院,不理他,那么,他并不凶猛,没有野性。你觉得呢?
乔:我喜欢你的说法,解释很合理,这让我想到了这一年来的自我探索。
戴:你那狮子的影像真是太棒了!费德又是谁?
乔:他是个好人,诚实、专心投入工作、毫无邪念,他是个成功的人,因为他做了很多事,而且,他的兴趣真的是诚心想帮助别人。
戴:如果费德与比尔碰到一起商谈事情,会有什么状况?
乔:费德会完全开放自己,可是比尔会以退为进,扭曲问题,最后施诈。
戴:比尔待在组织里有他的权力目的。你看得出来吗?比尔有一部份的你,运用你所不喜欢的攻击性,操控别人,追求权力。
乔:你在说谁,我吗?(引起哄堂笑声)
戴:怎么样?
乔:对啦,或者不对。我已经不再那样做了。
戴:你知道的,乔,由于你上星期刚做过这种梦,我猜想,比尔仍然是你心灵中活生生的一部份,而你正在学习如何对付这一部份。
乔:我宁愿不这样想,但它很可能是这样子。我正在学习对抗他。
戴:不错。费德代表你的那一个部份?
乔:我所羡慕的部份,诚实、有原则、成功。但是我要说,我心中的费德部份有点土,他需要精明些,有点比尔的样子。
戴:所以说,你的比尔部份并没有死亡?
乔:对,如果我不让他利用我,我就可以利用他。(这时候乔重新唸出他的整个梦境内容,让我们重新回忆,而且可以运用我们目前讨论所得的启发,重新体验整个梦。各位读者也可以运用这种方式,重新阅读整个梦,再继续讨论下去。)
戴:所以你会抱怨,比尔应该直接与费德联络,不必用你当传声筒。这好像是说,如果比尔想联络你心中的费德,他可以利用你,或者利用你觉得没有价值的自卑,要你打电话给费德,这是为了比尔,不是为了你。换言之,你心中的好人──费德我,如果他回电话的话,一定会被比尔支配。如果你拒绝为比尔打电话,他就无法利用你或支配你,因为你可能了解自己的价值,而且不觉得扮演好人是一种义务。于是,你心中的费德与比尔部份,将更有可能平起平坐。你开始对抗心中的比尔,他是优胜者,扳倒你并说你是无价值的人。然而,你在梦中还是屈服了,帮他打电话,虽然你要求他补偿长途电话费。这似乎反映了你目前的某些挣扎,也就是说,这些挣扎反映着这一年当中你休长假来加州学习自我发展。我有印象,你大老远来到这里,是想抛弃以往的无价值感觉,是吗?
乔:我是很特殊的人,我要说,在这一年里,我一直要发展自己的价值感。瑜伽、打坐、做梦研讨,在加州的经验帮助我更加满意自己。不过,这还说不上是自尊(self-worth)。
戴:我在想,你为什么用「自尊」这个字?
乔:嗯,我在梦中有种感觉,比尔与我的关系,情形就像三年前某个人与我的关系一样。这个人对我说:「你知道吗,我确实比你更了解你。」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我实际上没什么分量。
戴:如果今天他用同样的话说给你听,你会有什么反应?
乔:我不知道,我想,那要靠我有什么感觉而定。如果他现在才说,我不会当一回事。若是明天,我不知道,我猜想,无价值与无力量的感觉,真的是问题所在。
戴:我想,你所经验到的无价值感觉,导致你有被人喜爱的需求,这个需求又让你成为好人或没有攻击性、威胁性的人,结果有时候会自觉没有力量。
乔:我害怕你说的完全正确。可是,每一个人偶尔不是都觉得没有价值吗?
戴:也许某些人比另外一些人更常有这种感觉,拿你来说,你的这种感觉就比以前少了,不是吗?
乔:确实,我不会像以前那么难受。
戴:比尔的类型是倾向于操弄别人、作威作福的,因为他们觉得需要从外界获得权力,道理出在于他们感觉不到内心有这个东西。
乔:是的。正因为有无力量的感觉,所以才促成比尔这一类型的权力贩子。这么说很贴切。如果我加长皮带,让我的狮子有宽广的自由活动空间,我的「比尔我」就不会觉得那么没有力量,然后我就能以更健康的方式,运用比尔的信心与精明。把我心中的费德与比尔拉在一起。
戴:接下来的场景,比尔又做了什么?
乔:我差点忘了另外一个场景,比尔与我在房间前面,房间的人在宣誓效忠,还有听气象报告。这一幕是我坚持比尔应该补偿我长途电话费之后发生的。他的反应是,如果我认为他会不顾一切去房间拿钱给我.那我就是痴心妄想。
戴:在房间前面,宣誓效忠、气象报告,这些又让你想到什么?
乔:童子军!(大家笑成一团)
戴:所以,显然你想到了你应该成为好男孩、好人的宣誓。记得吗?接下来你向比尔说,打电话给费德的钱,他现在不必马上付给你。
乔:对啊,我屈服了,但不是完全屈服。这个梦越看越像生活的缩影。即使是那个找不到年轻姑娘的家伙。他完全错过机会,因为他在错误的「层次」上找寻。符合他性标准的对象¨fēng yè wén xué ¨,都在二楼开会「组织」新物质(或组织感情?),她们的存在是感情的,或几乎是精神层次的。接下来,主席点名时,跳过我住的城市,然后我站起来让她知道。做完这件事后,我觉得很好,尽管我不是参加会议的公务代表,跟他们毫无瓜葛。
戴:真的啊?
乔:是的,在梦中我坐下来后突然体会到,那个不认识的家伙是我的朋友,在整个梦境中他一直坐在我旁边。他是朋友,而且,我很高兴,也很得意,因为我与比尔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我告诉他,我不认为艾林郡的代表会来。啊!我忘了一件事,点名的主席依序点到接近艾林郡的郡代表后,直接就跳去点费城的代表,然后她说:「我想,这两地之间没有代表出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站起来说,我来自匹兹堡。
戴:艾林郡的人,与费城的人有什么不同?
乔:艾林郡的人认为费城人没有头脑、不体贴、有攻击性,费城人认为北部的人是乡巴佬、呆瓜,费城人与他们有隔阂,认为艾林郡等北地人很肤浅。
戴:乡村人有没有好的一面?
乔:都是善良的人。
戴:有如费德那一类人吗?
乔:就像费德,艾林郡很有费德的土气。
戴:那么费城人又可能像那一类人呢?
乔:啊,我猜(笑出声)是比尔那一类的人(全班都能了解,故传出一片笑声)。
戴:如果能找出这两个地方之间某些地方的代表,不是更好吗?
乔:那当然!
戴:好啊,说说看?
乔:(停顿下来,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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