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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见花会开

_10 南暮遥(当代)
  自己的小情怀被唐垣森鄙视了,任可歌也不客气的往他手臂上掐了一圈。“唐垣森,你笑屁啊!”
  
  她的力道不小,疼得他倒抽气,“喂喂!你轻一点,我疼。”
  
  任可歌也意识到他手臂脱臼了,连忙道歉:“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又看了一会星星,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事,任可歌也有点累了,她困得眼皮都出现了好几层,合上又睁开,合上又睁开。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唐垣森也看不下去,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一下。
  
  “不行啊,你现在为了我受伤了,我怎么可以睡过去呢?”
  
  “没事啊。我是男的,保护你是应该的。”
  
  她起初沉默了一下,而后又昂起脸跟他说:“唐垣森,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逞强啊?”
  
  唐垣森直视着任可歌的眼睛,里面是一个稍微有点扭曲的自己的倒影。但他同时也可以感觉到,在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某种坚定而又令自己倍感温暖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逞强了?”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但我觉得其实你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总是在勉强做一个别人希望的自己。”
  
  “我没有。”
  
  任可歌也不听他解释,继续自顾自的说起来:“人前人后一个样多累啊。只要你希望,我也可以当你的星星呐……”
  
  唐垣森还处在震惊当中不可自拔,而任可歌早已在他怀里彻底睡着了。
  
  直到很多年之后。
  
  午睡醒来的唐垣森翻了个身。他听着风铃的清脆的声音,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那个炎热的夏季当中。但不同的是,当初跟他说可以变成自己的星星的那个女生,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妻子;而他们的小女儿嘴里含着奶嘴,四仰八叉的睡在他们中间。
  
  他伸手拉过薄被给她们盖上,然后独自回味了一下那个自己回到十五岁时的梦。
  
  她确实做到了,成为了自己的星星。就算它是一块不会发光的陨石,有时候还会被云层所遮挡。但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为他的人生带来各种奇迹。
  
  没多久,任可歌也醒了。一摸脖子,满手是汗。
  
  她双眼迷蒙地看着唐垣森,动气嘴皮喃喃道:“……几点了?”
  
  “才三点多,你继续睡吧。”
  
  “那你不睡吗?”
  
  “我刚睡醒,不困。”
  
  “……那好吧。”任可歌放弃了要挣扎的念头,倒头又睡了过去。
  
  唐垣森感受着这一室安好,不由得感叹起来:
  
  原来心动发生得这么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有空啊~
  就连续几天双更了
  顺便还学会了小苹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w(?Д?)w
CHAPTER.25 ...
  唐垣森赶在他们结账之前回来了,已经吃饱喝足的三个人都表示不可思议。
  
  回程的路上是郑和轩开的车,敖弘深坐在副座的位置。苏婉跟唐垣森坐在后座上,见他一语不发,她也没好意思去打搅他。
  
  在一个十字路口拐弯的位置,敖弘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过电话后竟是脸色一沉,然后指挥着在开车的郑和轩:“快去HJ旗下那家私立医院。”
  
  “怎么啦怎么啦?”郑和轩将方向盘一转,在前方一个变道上掉了头。
  
  “老大被人暗算了。”
  
  ***
  
  一路上,大家对于白信良遇袭一事都推敲出了一点眉目。最近他铲除异己的速度实在太快,林启光的事情败露,给了那些人一个很大的打击。现在董事会里的其他成员也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东窗事发的人会是自己。大家都想明哲保身,转投到白信良的阵营当中。
  
  但这其中有一些是张董事的心腹,事情被捅了出来,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他们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警察那边开始派出人手盯着他们。再加上白信良最近还外雇了核算师,调查公司账目上的问题,暴露也是迟早的事。他们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下半生要在监狱里呆着,但他们不甘心啊!就算是死也要拉着白信良跟着他们一起陪葬!
  
  而白信良也高估了他们的智商跟做事的手段,以为他们会用更高明的手法对付自己,谁知道他们竟然会在他的车子上动手脚!。
  
  等他们四个来到医院的时候,白信良已经从急诊室推了出来,被安排住进了VIP病房。他的主治医师陈乐生是他的发小,就在他们几个刚进入病房没多久,他身边就跟着一个小护士,手里正拿着一个记录板,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陈乐生见有人来了,还友善的朝他们点头一笑。
  
  他看了一下小护士给他递过来的记录板,给他们大致的讲述了一下情况。“除了右手骨折之外,额头也受了点皮外伤。其余的都没问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康复。”然后他用板子拍了拍自己肩膀,他一边笑着,一边调侃他。“不过这么急于对付那群老顽固还真的不是你的风格,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窥探病人的私生活也是治病的一个环节?”
  
  他微笑道:“最后一句只不过是我出自对朋友的关爱。”
  
  虽然他叫他们放心,可苏婉看了一眼白信良裹得跟木乃伊似的手,还是忍不住问他:“医生医生,你确定他真的没事?”
  
  “你看他目前还死不了就证明他没事。”他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医生的范。
  
  白信良用眼神示意他快点滚。
  
  “OK。”接收到他赶客的信息,陈乐生给自己嘴巴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明天我会给你安排做一个全身检查,给你查缺补漏。”
  
  然后他把记录板交给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小护士。临走时对他补了句:“对了,在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以为你伤得很重,会被送进手术室。为了以防万一,我就给她打了个电话,估计应该快到了。”
  
  “陈乐生,没有我的同意你告诉她做什么?”白信良的手一动,正在输液的针管倒流了少许血液。如果可以的话,他灼热而愤怒的视线这会大概可以在他身上烧出个洞。
  
  “手术有风险,我也得找给人给你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啊。而且你也不用太感谢我,我就是想有人心疼心疼你这个死人头。”他的话音还在残留在偌大的病房里,可他的身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了出去。
  
  在这里,唐垣森跟白信良认识的时间最长。所以他们都很好奇那个医生嘴里讲的“她”是谁。可唐垣森也不知道啊,只能耸了耸肩肩膀。
  
  陈乐生走后,郑和轩坐了一会儿就被白信良安排去加强公司保安还有他们几个周围的安全;而敖弘深也是出门给警局里的熟人打了个电话,打探这件事的最新消息;苏婉见自己也没事可做,自己一个人也坐不住,便自动申请下楼给他买水果吃。
  
  最后只剩下唐垣森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白信良。
  
  他翘起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我就说过了吧,动作太快会引起他们的防范。现在不仅是防范了,甚至还开始动手。”
  
  “年后没多久就是HJ的周年晚宴,我不想因为他们影响了我的部署。我想让全部人知道——在我统领之下的HJ到底会变得多强大!”
  
  “但他们好歹是在这个商界浸泡了这么多年的人,你这是在玩命你知道吗?”
  
  “唐垣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既然你要这么想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在空荡的病房里,两个大男人无声的对视着,互不相让。好在病房的门及时被人推开,门边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她穿着一身厚重的冬衣,手里只有一只手带着手袜,另一只手却冻得通红。她的眼睛里除了白信良再也没有其他人,见他好好的坐在病床上,她眼前就氤氲着一阵雾气。
  
  “白信良,你这是想要吓死我吗?”她一张口就带着哭腔。
  
  唐垣森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他疑惑的看了白信良一眼。而这个一向以冷血又无情著称的男人,此刻的表情也是难得一见。是的,他眼底流出出一份欢无法隐藏的欣喜。
  
  “过来。”
  
  他的一句话就像魔咒一样牵动着那个女生的腿。
  
  见此,唐垣森当然是很识时务的表示自己还有事,就退了出去。
  
  可他还没有走到门边,白信良就叫住了他。
  
  “唐垣森,最近你自己最好也小心些。我们一直瞒着他们跟李氏合作的事,而李氏是我们最大的一张王牌。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到这件事,但你总归帮了我。在这件事上,你也会成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之一。”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
  
  从病房里出来,唐垣森并没有发现敖弘深在走廊里打电话的身影。在医院附近晃了一圈,更是不知道苏婉买水果买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他的车子被郑和轩开走了,他只能走到马路上伸手拦了辆的士回去。
  
  唐垣森坐在车上才有空查看自己的手机。李特助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接着又给他发了几条短信,大体上也是接到白信良出事的消息。然后他给他回了个电话,交代了几个注意事项。并且在通话途中,唐妈妈还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
  
  待他回拨过去,电话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可他刚挂了电话,手机立刻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他妈,敢情刚刚她是在给他打电话。
  
  “妈,如果你依然想跟我说陈子若的事,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他揉着自己眉心说。
  
  唐垣森先发制人弄得唐妈妈一阵沉默。“好,那我们就不说她。我们现在就来说说你嘴里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好的,那你想谈什么?”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把她约出来让我见见她。”
  
  “没问题。”
  
  唐垣森眼底一片温柔,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前面开车司机,再看看周围的景色。透过车外的倒后镜,他看到了后面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跟着他们。前面有路口正准备由黄灯转成红灯,他顾不上还没有挂断的电话,就跟司机说:“大叔,我赶时间。可以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吗?”
  
  “好咧,坐稳啦小伙子。”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路上还没有大规模交通堵塞的情况出现。司机大叔一脚踩下油门,很快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不要说司机了,就连唐垣森也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想要赶在转灯的最后时间里开过去,一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车子竟然冲了红灯,还以一个不怕死的速度向他们冲了过来!
  
  就算经验老道的司机大叔猛踩下刹车,却也抵挡不住惯性。在沥青的路面上留下了一道深黑色的轮胎痕,轮胎与路面摩擦时还发出刺耳的声音充斥着唐垣森的耳膜。
  
  然后是一声“嗙”的巨响,他整个人在一片白光当中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 =
  手贱性的又来了一个新CP
  我看我还是先把哥哥的番外写完再说
CHAPTER.26 ...
  在任家两兄妹出门将父母接回家里的这段空档里,梅姨提早到家里准备好午饭。她非常有心思的煲了一大锅三鲜鸡粥,首先是在锅里放了姜、葱、花椒、大料、陈皮等等,放几只鸡腿进去清炖,然后留下鸡汤。米、鸡汤还有水的比例掌握的适当好处,做了一个香香糯糯的粥。接着将泡过的香菇切成丝,干贝也掰了一下在锅里一起煮。当粥差不多做好的时候,将鸡腿撕成条放进去,加上盐巴。在小火煮着粥的同时,她还蒸了几个奶香馒头,还做了一盘盐水青菜。
  
  毕竟是搭长途飞机,撇去时差不说,吃得清淡点也是好的。
  
  任可歌在回来的路上眼皮跳个不停。这会一开门,一阵飘香扑面而来。
  
  “哎呀哎呀,你们终于回来了呀?”梅姨刚好在饭桌上放着碗筷,“你们都饿了吧?快点坐下吃点东西吧。”
  
  四个人一同坐在饭桌上。任爸爸一脸疲倦,而任妈妈却一点都不像刚下飞机的人。她一边吃着粥,一边跟梅姨聊起了旅行中各种有趣的事情。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又转到了任可歌身上去了。
  
  “你看她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留学回国也不好好出去找份工作,天天就知道画漫画。她又不是什么大画家,就算现在能赚到钱,但以后可怎么办啊?”任妈妈给她夹了个馒头到碗里,还不客气的吐槽她。
  
  任可歌一张嘴,大口的咬馒头咬了下去。“妈妈,职业不分贵贱,请你不要歧视我好吗?”
  
  “我这哪里是歧视你了?”她作为一名人类的灵魂工程师,骨子里还是传统的认为,有一份正当的工作握在手里比她现在当SOHO一族好多了。其他的不说,最起码可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我都不旨意你可以养我。我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当一个啃老族,可以自己养活你自己。”
  
  “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现在也可以自己养活我自己。”画了画几年,书也是一本一本接着出,要说到积蓄她还是有一点的。
  
  “你现在还年轻,当然可以这么说。到你老了之后呢?我看你怎么办!”
  
  “没事啦没事啦。可歌这么优秀,就算不能画画画一辈子,以她的条件总能嫁给一个好人家。”
  
  梅姨哪壶不开提哪壶,瞬间就把任可歌给秒杀了,吓得她都给馒头噎住了。她使劲拍着自己胸口,坐在离她最近的任可蔚看不过她毛毛躁躁的样子,正给她顺背。
  
  好不容易才把馒头咽下去,她刚舒服了些就对着梅姨说:“梅姨,我还很年轻。这里有一个年纪比我更大的未婚人士坐在这,要谈婚论嫁也是他先吧?”
  
  “你这孩子真是的,难道你自己哥哥有女朋友你也不知道吗?”梅姨怪声怪气的瞧了她一眼。
  
  不要说任可歌,就连任家父母也不知道啊!一个个都瞪大眼睛看着任可蔚,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任妈妈,“可蔚,她说的是真的?”
  
  任可蔚放下手中的勺子,淡淡的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梅姨身上。“梅姨,你答应过我不说出来的。”
  
  “我人老啦,你瞧我这记性!”梅姨哈哈的笑着,“不过这事一件好事,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定下来了。”
  
  作为亲妈,连家里的做饭阿姨都知道儿子有了女朋友而自己却不知道,任妈妈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实在是太失败了。她迅速将话题转移到任可蔚身上,“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给我们看看?”
  
  其实任可蔚自己是不喜欢父母搀和他的私事,被梅姨碰到他跟她牵着手走在路上是一次意外。而且他本来就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就一直没有跟其他人说。除了少数几个朋友知道这件事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女朋友。
  
  “妈,我想等我们感情稳定点再说。”
  
  “啧,小气。带来给我们看看她又不会少块肉。”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妈妈,对比起关注我。我觉得还是关注一下可歌比较好。”
  
  任妈妈蹙起眉头,不明所然。“关你妹什么事?她又没有男朋友。你别想用这个来转移话题。”
  
  “谁说她没有的?”
  
  任可歌原本还挺开心的听着哥哥被妈妈围攻。但在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手抖了一下,嘴里连粥都咳了出来。她正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任可蔚,他们关系这么亲,不告诉她交了女朋友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卖妹求荣把她拉出来当挡箭牌!虽然她也不敢肯定他会不会把早上的事情说出去,可她万万没想到……背叛来得这么快!
  
  “哥……”她给了他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事关女儿,这次任爸爸比任妈妈更快反应过来。他大腿一拍,“谁?”那个臭小子竟敢肖想他女儿?!
  
  “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啊。”
  
  任妈妈一听,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心底里隐隐出现了一把声音,使她忍不出猜测道:“难道是——难道是——”
  
  “恩,唐垣森。”
  
  哦……
  
  任可歌认命般的把脸埋在自己手心。
  
  他们以后还能继续友好的当兄妹吗?
  
  ***
  
  对于自己女儿交了男朋友,对象还是他喜欢的那个唐垣森。对于任妈妈来说,这简直是一桩喜闻乐见的大喜事。
  
  梅姨也上次也见过唐垣森,她也很喜欢那个孩子。长得帅,口才好,重点是人有礼貌、有教养,是完美无瑕的师奶杀手。
  
  所以她们两个人聊起唐垣森的时候都非常投机,只有任爸爸一个人在生闷气。
  
  “就算他再好又怎样?反正不过我这关他就别想娶到我女儿!”
  
  任妈妈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儿控,以前就说女儿是自己上辈子的情人。可她给他生了两个女儿呀!他上辈子哪能来这么多的情人!所以,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在瞎说些什么?现在都是自由恋爱的时代,娶你女儿还要过你这关?你这是看哪一台的黄金剧场背下来的台词啊?”
  
  被鄙视的任爸爸很不开心,“那你干嘛又一整天想看儿媳妇?”
  
  “儿媳妇跟女婿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奇怪了。你跟我说说看,怎么就不可以相提并论了?”
  
  “垣森那孩子,几乎是在我眼皮底下看着他长大的。他人品很好,对女儿也很好,我很放心他。可儿媳妇不一样啊,对方是个什么人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当妈的想要见见她,了解了解她都不行吗?”
  
  “那我也没有见过他啊?难道我就不能给女儿把关把关?”
  
  任妈妈觉得跟他说话完全是牛头不搭马嘴,“哎哟,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任可蔚跟任可歌都不敢搭嘴,生怕战火会蔓延到自己身上。纵观全家就只有梅姨一个人敢两头劝着,“你们两个岁数加起来都过百的人了,还为这种小事吵架。既然你们想,就两边都约出来吃个饭不就得了。”
  
  “哼,明明是他先惹我生气的!”
  
  “哎呦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眼见父母还要继续吵,任可歌连忙把碗里最后一口粥都喝干净。临走时还在桌上摸了个馒头叼在嘴里,一溜烟的回到房间去。
  
  可她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任可蔚就跟了过来,用手抵住了门板。
  
  门与门框之间只剩下一道不足五厘米的宽度,任可歌的冒出半张脸看着任可蔚。“哥,你想怎样?”
  
  “我们谈谈?”
  
  眼睛一骨碌的在眼眶转了一圈,她很没有骨气的将他放了进来。
  
  她坐在床上,而他坐在她的电脑椅上。
  
  “生气了?”
  
  她摇摇头。
  
  “抱歉,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
  
  “哥哥,我现在回想起来。你前几年说要搬出去住,就是为了方便金屋藏娇吧!”
  
  任可蔚不可置否,任可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接着控诉道:“还有啊,我平时都愿意告诉你我这么多的小秘密。而且交了女朋友却不告诉我,你实在是太没有义气了!”
  
  见妹妹怀里抱着个兔子抱枕,忿忿不平的跟他说话时脸可爱的跟小仓鼠一样。他哭笑不得的答应她:“好。既然你这么介意,找一天我带你去见见她。”紧接着他半弯下腰,用非常正经的语气跟她说:“那我们现在就说说你跟唐垣森的事。你们两个就打算一直这样耗着?”
  
  “我也不知道啊,或许我需要点时间吧。”
  
  “可歌,其实他——”
  
  任可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任可歌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手机的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带着疑惑,做了一个让他先安静下来的动作。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任可蔚依稀可以听到电话一头传来的是一把男性的声音。只见任可歌听着听着,手里的电话突然握不住,直接摔在了床上。通话还在继续,任可蔚见她的表情不对劲,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
  
  “发生什么事了?”
  
  任可歌猛然回过神来,她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的唇都是颤抖的,“唐、唐垣森、出、出车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年的夏天
  我都会觉得自己的耐热值会刷新一个新高度
  每天都热乎乎的什么都不相干了
  ( ?_?。)
CHAPTER.27 ...
  想要在那样强烈的撞击中完好无损的从车子上下来几乎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夸下海口不会出事的唐垣森,在距离自己离开医院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内就被送了回去。
  
  相比起白信良手部骨折,额头有轻伤这都是小事。他可是被撞得头破血流,左腿骨折了,手上还被划出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明明他顶多是个帮凶,为啥比那个主谋伤得还重?
  
  当他被送到医院急诊室之后没多久,他有一段短暂的时间恢复过意识。他睁开眼时头顶一片白光,耳边是一堆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他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问他问题,他使劲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眼中出现的是他刚刚才见过的那个医生。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就又昏睡了过去。
  
  等唐垣森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病房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灯还亮着,他嘴一动,就觉得喉咙干得厉害。想把手抬起来,就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某个人紧握着。
  
  他的手一动,任可歌就醒了。
  
  在她接到李特助给她打来的电话之后,她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还是任可蔚亲自将她送到了医院。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唐垣森被送进手术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李特助就坐在边上,看到她还来,还是跟任可歌示意性的点了点头。
  
  任可歌像是没有看到他,眼神都是空洞的,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就像是电视里面经常演的,有一扇巨大的门隔绝着他们,看着那个手术中的指示灯,她就觉得自己被一股无形的低气压压得喘不上气。
  
  她站在门外,眼泪忍不住一直往下掉。长到这么大,任可歌还是第一次距离生死这么近。那个昨晚还是好好的,还在跟她通电话的人转眼间就躺在了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她在心里一直不停的问自己:万一他死了怎么办?而后又迅速转为自我安慰当中:不会的,不会的,他这么强,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任可蔚一直搂着她,扶着她,陪她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可她哭得都不能控制自己,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豆大的泪珠一个劲打在她自己的手背上。她是一个多么乐天的人啊,但眼下却哭得凄惨兮兮的,让他这个做哥哥的看着都觉得心疼,不知要如何安慰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可歌接过任可蔚刚刚买回来的矿泉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强忍着不哭,却还是止不住抽噎。从黄昏一直到日没,任可歌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直到手术中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李特助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他马上站了起来。
  
  陈乐生穿着一条绿色的手术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抽掉了口罩,对他们说:“你们放心,手术很成功。他现在麻药还没过,估计多段时间就会醒过来。不过这段时间都要注意休息,不然很容易会影响康复速度。”
  
  任可歌也认真的听着,但视线依旧停留在那扇门口。
  
  当唐垣森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受伤的地方都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那条骨折的腿也被打上了石膏,手里还挂着点滴,脸上竟然毫无血色,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一样。
  
  任可歌立刻挣脱开任可蔚的手迎了上去。她在其他医护人员怪异的目光下,将手指放下他鼻子下面,探了探气息。
  
  虽然呼吸很微弱,但他确实还活着。
  
  幸好他没事。
  
  感谢老天爷没有将他带走。
  
  ***
  
  手术之后,唐垣森被送去的是这里的VIP病房。
  
  任可歌一路跟着他,而李特助则去给唐垣森父母打电话,同时还要去办理住院手续。
  
  虽然任可蔚在一旁劝她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可她怎么也放心不下,坚持要留在这里。
  
  坳不过她的倔强,任可蔚只能打电话告诉爸妈,今晚她可能很晚才回家,或者是今晚都不会回来睡。当他们问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只得含糊的用了两三句话就将他们蒙混过去。
  
  任可蔚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关了电话。他临走时还透过玻璃看了他们一眼。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握住了他的手。他只希望经过这件事之后,他们真的能在一起才好。
  
  盛华医院是A市最有名的私立医院。这里的VIP病房除了有最好、最新的设备之外,这里的每间病房每天都有专人换上新鲜的花。今天放在花瓶里的是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它香气浓郁,颜色素雅,花朵高攀在花茎之上,搭配上柔美而娇嫩的花冠,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丽纯洁的少女。
  
  白色百合恰好是唐垣森最喜欢的花。
  
  任可歌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沉睡中的脸,不知不觉间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是知道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的有爱,她是不会这样害怕失去他。人总是要受点刺激,但能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任可歌趴在床边看着他的脸,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整颗心都放松了下来,她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她睡得极浅,所以唐垣森稍稍一动她就醒了。
  
  她一坐起身,就看到他黑溜溜的眼珠子一直在看着她。没有来由的,又像是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她眼前又是一片水雾,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么能哭的人,明明之前已经哭了这么久,可现在居然还能继续。
  
  一见她哭起来,唐垣森简直是被吓懵了。在他的记忆里,像她这样大牙咧咧又少根筋的人哪会有什么伤心事。唯一一次见到她要哭不哭的样子还是很多很多年前,她在一个大雨天跑到他家,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可怜的如同是一只被人遗弃在纸箱里的小奶猫。他也分不清她脸上的水迹到底是雨还是泪,只能听着她哆哆嗦嗦的说着自己刚分手,很需要找个人来安慰她。
  
  可她这次是真的在哭啊!唐垣森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不可饶恕的事。而且她哭的时候还没有发出声音,但眼泪就是拼了命似的从眼眶里涌了出来。他都不顾上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揉着她脑袋。
  
  “我说你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他哑着喉咙,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任可歌一听到他的声音,好比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竟然就止住了哭泣。她自顾自掉的把他的手从她的脑袋上拿下来,在他的病号服上蹭了一堆眼泪上去。
  
  “唐垣森……”
  
  “恩?”
  
  “唐垣森……”
  
  “啊?”
  
  “唐垣森……”
  
  “我在。”
  
  “唐垣森、唐垣森、唐垣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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