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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相的正义

_13 贾克(法)
费克提不自然地咧咧嘴说:“我不许你这么做!”
“别忘了是你得听从我们的命令。”帕札尔提醒道,“我认为确实有搜查的必要。不过当然要先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了。”
护院们心里面迟疑着,却忘了提防狒狒。它正好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或打手臂、或撞手肘、或切手腕,不一会儿所有的长矛与短刀便手到擒来了,虽然有几个人恼怒万分想还击,却也都被凯姆一一制止。再加上首相在场,大家多少有所忌惮,便不敢轻举妄动。情势对费克提自然大大不利,不禁让他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随后杀手便领着首相到五名手工艺匠被关的谷仓去。五人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立刻叽叽喳喳个不停,抢着抱怨费克提如何威逼他们重修别墅的围墙、修补别墅里的家具等等。
这些证词,帕札尔都当着被告的面记录下来,而费克提也因为妨碍公共工程与非法征调民力被判有罪。凯姆于是拿来了一根很粗的木棍说:“首相命令我执行第一部分的处罚。”
“不要这样!我会死在你手下的!”
“发生意外也不是不可能,有时候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是谁唆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啊。”
凯姆高高举起了木棍说:“你说谎的技术太不高明了。”
“别打!好,我说。我的确接到了一些指示。”
“是美锋?”
“就算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他不会承认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依照判决打你两百大板吧。”
费克提听了,吓得连滚带爬地缩到凯姆脚边,在狒狒冷漠的注视下哀求道:“我要是合作的话,可不可以让我直接入狱,不要挨打?”
“要是首相同意的话……”
帕札尔点了点头,费克提这才说:“这里发生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你们应该注意的是外籍劳工中心的情形。”
第二十九章
炽热春阳下的孟斐斯,显得懒洋洋的。外籍劳工中心还是午休的时间,有十几名希腊人、腓尼基人与叙利亚人正在等着办公室的职员来招呼他们。
当帕札尔走进外籍人士等待的小房间时,那十几个人以为负责人终于出来了,便立刻起身相迎,而帕札尔也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在一片嘈杂的抗议声中,有一名腓尼基的年轻人主动出面当代言人说:“我们要工作。”
“你们得到了什么承诺吗?”
“他们说我们会有工作,因为我们都是合法的劳工。”
“你从事什么职业?”
“我是木匠,手艺很不错的,有一间工作坊已经准备雇用我。”
“有什么样的条件?”
“每天有啤酒、面包、鱼干或肉,以及蔬菜,每十天还有油、香脂和香水,而且会依我的需要给我衣服和鞋子。工作八天,休息两天,节日和公休另外计算。没有上工也要向老板提出说明。”
“这些条件跟埃及的工人一样,你觉得满意吗?”
“这当然比在我的国家好多了,可是我和其他人一样,都需要移民局的许可证明!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礼拜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行?”
帕札尔问了其他人,每个人都有同样的问题,他们也反问他:
“你会给我们这张证明吧?”
“今天马上发。”
忽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书记官闯了进来。“这是怎么回事?请你们都坐下,不要再吵闹!否则我就以主任的身份把你们全部驱逐出境。”
“你的态度太蛮横了吧。”帕札尔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是埃及的首相。”
现场突然静了下来。外籍劳工是既期待又害怕,而书记官则瞪大了眼睛看着帕札尔刚刚盖在纸片上的印章。
“对不起。”他嗫嚅着,“可是我实在没有收到通知。”
“你为什么要找这些人麻烦?他们都是合法的呀。”
“因为最近本中心工作量暴增,人手又不足……”
“不对。来此之前,我调查过你的部门的运作情形,你这里不缺钱也不缺人,而且你的薪水调升了,要缴百分之十的税金,还有一些未申报的额外收入。你有一间华丽的房子,一个漂亮的花园,一辆车子,一艘船和两名仆人。我说得对不对?”
“不,不是……”
此时,其他书记官吃过了午餐也都聚在办公室门口一探究竟。帕札尔便命令主任说:“叫你的属下立刻发出许可证,你跟我来。”
他带着主任书记官穿梭在孟斐斯的小巷内,跟那些平民百姓混在一起,书记官似乎有点不自在。
“上午工作四个小时,下午四小时,中午则休息一段很长的时间,这就是你的工作步调?”
“是的。”
“可是你似乎并没有按时工作。”
“我们都很尽力在做啊。”
“你的工作量不大,效率又差,只会伤害那些受你的决定牵制的人而已。”
“我绝对无意伤害他们,请你相信我。”
“可是结果却是如此。”
“我觉得你的指责太严苛了。”
“我却觉得可能还不够严厉呢。”
“替外籍劳工分配工作可不简单,他们有些人脾气暴躁,有些人有语言上的障碍,还有些人则是适应能力比较差。”
“这点我同意,不过你看看你四周的人:有不少商人和手工艺匠都是到这里定居的第一代或第二代外籍人士。只要他们遵守我们的法律,就该受到欢迎。让我看看你的名单。”
书记官面有难色地说:“这有点不方便……”
“为什么?”
“因为我们正在进行资料重整,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一整理好,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抱歉,我急着要。”
“可是……没办法呀。”
“再怎么繁琐的行政工作都难不倒我的,我们回你的办公室去吧。”
书记官的双手不由得抖个不停。帕札尔获得的信息没有错,但是该怎么做呢?毫无疑问,外籍劳工中心正在进行一项规模不小的非法活动,现在只要发掘出活动的性质,再加以连根拔除就行了。
主任书记官没有说谎,长方形档案室内的文件资料确实散了一地。有好几名职员正在整理木板,并在纸张上编号。
“重整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主任回答道。
“是谁下的命令?”
主任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首相锋利的眼光,他还是决定说实话:
“白色双院……双院是依照惯例要知道移民的姓名与工作性质,以便确定税收总额。”
“那我们找找看。”
“不行,真的不行。”
“这么烦人的工作可以让我回忆一下当初刚到孟斐斯的日子。你可以退下了,留下两个自愿帮忙的人就行了。”
“但是协助你是我的职责,而且……”
“回家去吧,我们明天见了。”
帕札尔的语气坚定,不容主任再多说。他走后,有两名几个月前到任的年轻书记官自告奋勇留下来帮忙,而帕札尔则脱了长袍与鞋子,跪在地上便开始整理起文件来了。
工作看来极为繁重,不过帕札尔只希望在无意中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让他可以有迹可循。
“真奇怪。”年纪较轻的书记官说,“要是以前的塞沙姆主任书记官还在,我们的工作就不用这么赶了。”
“他什么时候被换掉的?”
“这个月初。”
“他住在哪里?”
“在花园区,大泉的附近。”
帕札尔随即走出办公室,凯姆站在门边守着,见到首相便说:“没有什么异常,杀手到四周转转去了。”
“我要请你去带一名证人到这里来。”
※※※
“忠心的”塞沙姆已经上了年纪,性情温和而内向。接受讯问已经够让他惊慌的了,何况面对的人还是首相,更是叫他不安到了极点。帕札尔看他一点也不像奸诈的罪犯,不过有了以前的教训,他已懂得不能以貌取人。
“你为什么离职?”
“上级的命令,我被降调到船只管理部门。”
“你犯了什么错吗?”
“我认为我并没有犯错,我在这个部门待了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我想错就错在我不该纠正一些自认为错误的命令。”
“你把话说清楚。”
“我不容许申请的手续过程有延宕的情形,但我更不赞成外籍劳工完全不受管制。”
“你是怕竞争激烈使酬劳降低?”
“不是的!外籍劳工受雇于地主或手工艺匠的工资非常地高,通常很快就能购买地产和房子,还能传给后代子孙。但是为什么这三个月以来,大多数的申请者都被送到白色双院底下的一个造船厂呢?”
“你把名单拿给我看看。”
“只要看档案就知道了。”
“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塞抄姆果然十分失望。“这样的分类整理没有用!”
“外籍劳工的名单记录在哪里?”
“在无花果木板上。”
“现在档案这么混乱,你能找得到吗?”
“我试试看。”
塞沙姆却又再度失望了。遍寻不着之后,他下了结论:
“档案不见了!不过有草稿,虽然不齐全,但应该有用。”
于是,两名年轻的书记官从杂物间搬出了一堆破碎不全的石灰岩片,塞沙姆便就着火光寻找他那份宝贵的草稿。
※※※
造船厂里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工头高喊着口令,木匠们便依口令锯开长长的金合欢木板。有一些工程师负责接合船身,另外一些则负责搭起舷墙,他们技巧纯熟地将木板一一叠起,再镶榫结合,最后便是一艘完整的船了。厂里另一边的工人则有的忙着为小船捻缝,有的忙着制造各式的长短桨。
“这里闲人勿进。”帕札尔由凯姆与狒狒陪同到了造船厂,被一名守卫挡在门外。
“也包括首相在内?”
“你是……”
“叫你们主管出来。”
守卫没有多问便立刻进去传话。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壮硕、满脸自信的人跑了出来。他认出了警察总长和狒狒,便向首相一鞠躬,以沉稳的语调问道: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帕札尔拿出了一张名单说道:“我想见见这上头的外籍劳工。”
“这里没有这些人。”
“你再想清楚。”
“没有,我很确定……”
“我有一些公文可以证明,你这三个月来总共雇用了五十多名外籍劳工。他们人呢?”
就在首相等着回答的一瞬间,厂长忽然往巷子的另一头跑去,原以为杀手没有注意到他,不料狒狒一越而过矮墙,纵身跳上厂长的背,便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凯姆走过去扯住他的头发说:“好家伙,说吧,我们听着呢。”
※※※
农场的位置在孟斐斯北边,面积十分辽阔。当首相带着一群警察抵达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他们抓了一个看鹅的人问道:“外籍劳工在哪里?”
看鹅的人见警方声势浩大,也不敢不说实话,便用手指了指牲畜棚。
帕札尔一行人正打算进入棚内,却被几个手持镰刀和木棍的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人还不停挥动镰刀挑衅。不过当凯姆一刀砍中那人的手臂之后,其他人便也立刻不再反抗。
牲畜棚内果然有五十多名外籍劳工,个个被绳索限制了行动,手里却还忙着挤牛奶、拣谷子。
帕札尔立即下令释放他们,并将他们的守卫逮捕入狱。
※※※
面对这突发事件,美锋倒显得轻松自在地说:
“奴隶?不错,跟希腊一样,地中海各国也很快就会跟进。亲爱的帕札尔,奴隶制度是未来不可避免的趋势啊。有了奴隶,才能有顺从而廉价的人工;有了奴隶,我们也才能在发展各项重大工程时,降低成本提高收益。”
“是不是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奴隶制度违反了玛特律法的精神,在埃及是不容许的。”
“如果你想定我的罪,我劝你别费心了,你是无法证明我和造船厂、农场以及外籍劳工中心有任何牵连的。我老实告诉你,虽然你一再阻挠破坏我的计划,但是到目前为止究竟谁的成果丰硕呢?你那些律法根本是老古董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拉美西斯的埃及已经灭亡了!”
“你为什么这么憎恨其他人?”
“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统治者,一种是被统治者。我属于第一种人,而第二种人就必须听我的。这才是惟一有效的律法。”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美锋。”
“有很多领导人都赞同我的看法,因为他们都希望成为统治者。尽管目前希望落空了,但将来他们还是会帮我的。”
“只要我还是首相一天,埃及就绝对不会有奴隶的存在。”
“你以为你对于维护旧制度的努力会让我难过?其实你虽然动作频频,却只是无用的挣扎,对我来说消遣的性质大过于挑战。别再浪费力气了,帕札尔,你我都很明白,你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对抗到底,直到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第三十章
苏提重获金合欢木弓,不禁怜爱地检视着材质的坚实度、弓弦的松紧以及弓架的柔软度。豹子见状,便撒娇道:“你就没别的事好做啦?”
“你若想坐稳你的宝座,我就非得有一副可靠的武器不可。”
“既然你手下有了人,就好好利用啊。”
“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打败埃及军队?”
“我们先找沙漠警察下手,在沙漠建立我们的王国。现在利比亚人和努比亚人都听你的指挥,这已经是奇迹了。指挥他们作战吧,他们会听你的。你是黄金之主呀,苏提,这片土地迟早是我们的,去征服它吧。”
“你真是疯了。”
“你要报仇,亲爱的,你要向帕札尔和你该死的祖国埃及报仇。有了金子和战士,你一定办得到。”
豹子说完便以火般热吻传达她的爱意,这使得苏提对未来的冒险又充满了希望,于是他便到营地里绕了一圈。向来善于袭击、勇气过人的利比亚人准备了帐篷和被毯,似乎把荒漠的日子也变舒服了,而精于打猎的努比亚人则负责追捕猎物。
不过,起初几天的陶醉兴奋已经渐渐淡了,利比亚人终于认识到埃达飞已死的事实,而苏提正是杀他的凶手。当然,他们必须遵守神前所发的誓,但却逐渐形成了一种沉默的对抗势力。
为首的是一个矮矮壮壮、全身覆满黑色毛发的人,名叫约塞特。
他是埃达飞的左右手,使起刀来又快又狠,对于族人必须听命于苏提一事,他越来越无法忍受了。
苏提巡视营房时,见部属有的在保养武器,有的在操练,还有的在打扫环境,便大大称赞了他们一番。
当他正在和一群刚操演回来的利比亚战士谈话时,约塞特忽然带了五名士兵前来质问道:“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
“你说呢?”
“我不喜欢你的回答。”
“我也觉得你的问题问得不妥。”
约塞特皱起浓眉,说:“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服从与尊敬长官是一个好士兵最基本的条件。”
“那也得有个好长官才行。”
“你觉得我不佩当将军?”
“你竟敢和埃达飞相提并论。”
“有什么不敢,输的人是他,可不是我。就算他作弊,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敢说他作弊?”
“和他联手那人的尸体不是你亲手埋的吗?”
此刻忽见刀光一闪,约塞特的短刀已经刺向苏提的小腹,可是苏提的动作更快,躲过了那刀之后,一个反肘便撞在对手的胸口。约塞特受力过猛,跌倒在地,还来不及爬起身,苏提早就一脚过来,把他的头踩进沙堆里去了。
“你要么就听我的,不然就等着窒息而死。”
苏提眼中射出的寒光让其他利比亚人打消了救助同伴的念头,约塞特只好丢下刀子,以拳击地表示投降。
“喘口气吧。”苏提这才将脚抬起。约塞特也急忙滚到一旁。吐出口中的沙子。苏提又说:“你这个小叛徒听好了!神明保佑让我杀了一个投机取巧的人,并成为一支精锐部队的统领,这个机会我会好好把握。至于你,你只有闭上嘴乖乖替我打仗的分儿。你若不服,就走吧。”
事已至此,约塞特也只能低着头回到队伍中了。
※※※
苏提的部队沿着尼罗河谷往北而行,他们走的是最艰险也最没有人迹的路径,与人烟村落始终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苏提天生就有领导的才能,他懂得如何为属下节省力气,如何博取他们的信任,大伙儿对他的指挥都没有异议。
苏提和豹子在队伍的最前头。豹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品尝这得来不易的胜利的滋味,仿佛自己已经成为这片荒芜之地的主人了。而苏提则只是静静地倾听着沙漠的声音。
“我们骗过警察了。”她信心十足地说。
“黄金女神错了,我们已经被跟踪两天了。”
“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直觉?”
“那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因为我们人数太多,他们必须要集合好几个小组的人马才行。”
“那我们就先发制人啊。”
“再等等。”
“你不愿意杀埃及人,对不对?这就是你的伟大念头!宁愿自己遭同胞的万箭穿身,对吧?”
“如果连甩掉他们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送你一个王国?”
※※※
沙漠特警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凶猛警犬的陪同下,他们总能纵横沙漠,制止贝都英人的劫掠,保护沙漠商队并保障矿工的安全。游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视线,打劫的强盗更不可能逍遥法外。几十年来,凡是有任何颠覆秩序的企图,总是在酝酿之初便会被特警压制下来。
因此,当初一名侦查先锋来报,说南边出现了一支军队时,所有的警官都不相信。直到某支巡逻队发出警讯之后,才使得分散各地的警察集结起来行动。
会合完毕,特警们却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群士兵打哪儿来的?由谁统帅?他们想做什么?既是努比亚人和利比亚人联军,难免让人有即将爆发严重冲突的不祥预感,不过,沙漠警察还是有自信能消灭入侵者,无须军队协助。只要立下这次战功,他们的名气将更加响亮,也必定会获得奖赏。
入侵的敌军千不该万不该沿着丘陵爬行,因为警察就打算在此突袭,他们只等着日落,警备较为松懈时,便要进攻了。
首先,从背后勒死敌人;接着,以乱箭狂扫;最后,再以肉搏战结束。攻势迅速猛烈,若有俘虏,总能逼问出些什么来的。
然而当沙漠转红、起风之际,特警却遍寻不到哨兵的踪影,因担心有诈,便小心翼翼地往前进。到了山丘顶上,突击队员根本没有碰到任何敌兵。由于居高临下,敌军的营区自是一目了然,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空空的战车,乱窜的马匹,折损的帐篷,一副仓皇溃逃的乱象。看来那支杂牌军自知被盯上了,所以决定作鸟兽散吧。
这场仗确实赢得轻松,但紧接着却还有更激烈的追捕行动,务必逮捕敌方每一名士兵。然后还要列一张战利品清单,以免遭受劫掠。事后,国家还会赏一部分给他们呢。
特警随后分为几个小组互相掩护,小心地进入敌军营区。几个比较大胆的走到车子旁边,掀开篷布一看,里面全是金条。便立刻招呼同伴过来,大家围着宝藏看得目眩神迷,大部分的人还因为太过入神,把武器都掉了。
突然间,沙漠里有数十处似乎翻腾了起来。
原来苏提和手下都埋藏在沙里,他们看准了空荡的营区和这许多金子一定会将特警引来,因此并不担心会在沙里闷得太久。当警察见到敌人从身后包抄过来,便明白了反抗也是没有用的。
苏提爬上一辆车,向战败的警察说:
“只要你们讲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不但可以保住性命,还可以跟我手下这些利比亚人与努比亚人一样发大财。我叫做苏提,统领这支队伍之前,我本是埃及军队中的战车尉。当初为你们除掉害群之马亚舍将军的人就是我,就是我为沙漠执法将他处死的。如今,我已经成了黄金之主了。”
有几名警员认出了苏提,他的名声早已传出孟斐斯之外,还有人把他视为传奇英雄人物呢。
“你不是被关在查鲁堡垒吗?”一名警察问道。
“那里的驻军打算把我作为牺牲品献给努比亚人,以便趁机除掉我,不过我却得到了黄金女神的保佑。”
豹子站了出来,身上披着夕阳余辉,映照得她的金冠、金项链与金手链闪闪发亮。无论是埃及警察或苏提的部下无不感到震慑,仿佛远古著名的女神终于从神秘的南部蛮荒回来,为埃及带来了爱的怀抱。
众人纷纷拜倒在地,臣服于她。
所有的人都在疯狂地庆祝。有人玩弄金子,有人喝酒,有人编织着未来的美梦,有人赞颂着黄金女神的美丽。
“你快乐吗?”豹子问苏提。
“情况可能会变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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