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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大帝

_5 月半疯(当代)
据说这个便宜老弟年少时常以射马为乐,后来有人告诉他,你姓司马,用弓箭射马是为不祥。司马德文至此幡然醒悟,从此开始一心向佛,现在是个铁杆佛教信徒。
虽说路强的那位前身是个白痴,可司马德文这个弟弟却没对兄长有半点歧视,始终敬爱有加,也算十分难得了。
路强倒也相信从前他们哥俩的感情很好,不过事关生死,现在却也不能把实情告诉他。
从小顺子将司马德文领进来之后,路强就还像从前一样,坐在那里对着司马德文傻笑,也不说话。
而司马德文在进来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兄长之后,不由愣住了。人还是那个人,可他却总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瘦了?嗯!是有点,不过在皇兄身上似乎还有种别的东西,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眼见司马德文紧盯着丈夫不说话,一旁的王神爱怕他看出什么,忙道:“琅琊王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你皇兄了吗?”
虽然感觉不对,不过终究是没看出什么,听到皇嫂的话,司马德文猛然想起他们兄弟现在的处境,不由悲从中来,未说话之前,眼圈先红了。
躬身施礼,哽咽着道:“臣弟无能,累得皇兄受苦了,皇兄这些日子可还安好?”
他知道兄长连冷热都不知道,所以这句话是对着王神爱说的。而同时这句简单的问候也让路强更加看重他。
古代小说中常说天家无情,为了皇权,父子、兄弟常常都是当面相亲相爱,背后捅刀子,可这在司马德文身上却一点没体现出来,难得啊!
王神爱看了傻坐着的路强一眼,不用刻意假装,眼神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爱恋,在司马德文看来,却还像从前一样,满是无奈和悲伤。
同时心中更加肯定外面的传言不实,兄长的病明明还没有好,不然皇嫂不会用那种眼神看皇兄的。
只听王神爱轻轻叹了口气,道:“有什么可安好的,还不是老样子,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司马德文也叹了口气,想安慰皇嫂几句,可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半天才道:“现在朝廷上下都唯桓贼马首是瞻,臣弟...臣弟...”
王神爱柔声道:“你皇兄虽不会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明白琅琊王的关爱之情,天色也不早了,琅琊王请回吧!免得桓贼的党羽猜忌”
司马德文当然知道这里不能久待,站起身施了个礼,转身要走之际,忽然想到此一别,又不知什么时候能见面,忍不住回过身趴在路强脚下。
哭着道:“皇兄保重,臣...臣弟去了...”
对这样一个情深义重的兄弟,路强差点没忍住,直到司马德文站起身走了出去,在小顺子关上殿门之后,才长长出了口气。
真是个好兄弟,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司马德文从殿里出来后,突然惊奇地发现,刚刚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居然都不见了。
四下看了看,仍没看到人影,估计他们是自己走了。想起刚才诡异的场面,不由摇摇头向外走去,暗想,这世上那有什么鬼怪?不过是疑心生暗鬼,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此时已经稳定住情绪的卞范之正犹豫着要不要带人冲进去,毕竟没有亲眼看到,谁也不敢说废帝现在是什么样?他回去也无法向桓玄交代。
谁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似乎是几个时辰,也好像只有一柱香的时间。眼看太阳已经逐渐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永安宫深红的大门上,反射出暗红的光芒,在树荫和房檐的映衬下,更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等待进食的怪兽。
别说卞范之自己犹豫了,现在即便他下令硬冲,怕也没几个人敢跟着进去,谁不怕死啊!
就在这时,那扇仿佛有生命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在卞范之等人惊恐的眼神中,就见司马德文施施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而随后,那扇门又自己关上了。
司马德文自己出来了,那个老道呢?
卞范之等人躲的远远的,直到司马德文走近,才敢靠过来。
“石阳县公,平固王怎么样?怎么只有你自己出来了?老道呢!”
司马德文冷冷地看了卞范之一眼,对这些乱臣贼子,他是深恶痛绝的。淡然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至于你说的那个道士,我没见到,不知是不是被鬼吃掉了”
司马德文在出来的时候就想好了,既然都说这里闹鬼,那就索性帮着皇兄瞒下去,这样就没人敢来打搅皇兄了。
“石阳县公,你好大的胆子,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么同我说话,想找死不成?”
什么人都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病猫了。
被闹鬼事件搅得焦头烂额的卞范之真的有些怒了。
司马德文微微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平时一向胆小,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
卞范之被司马德文的举动气得浑身直抖,不过司马德文毕竟曾是前皇弟,想要动他,必须得桓玄点头才行。
回头就给你安个谋反的罪名,看你还嚣张不?
眼看司马德文已经走的没了踪影,卞范之不由发起愁来,该怎么去向老大交代啊?
“大人快看,门又开了...”
手下人的呼喝,打断了卞范之的愁思,扭头一看,却见天松老道飘飘然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成竹之色。
看到天松,卞范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奔过去,急切地道:“道长,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天松向旁边看了一眼,见殷仲文的手下正指挥一群人在搭建祭坛,殷仲文却并不在场。
压低声音道:“大人可速去向陛下禀报,司马德宗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恶鬼虽另有其人,不过却始终围绕在他身边,虽说暂时已经被我制服,却必须尽早让司马德宗离开建康,否则恶鬼一旦脱困,皇城将永不会安宁,而下次贫道也将无能为力了”
卞范之听完天松的话不由一愣,这不正是自己所想吗?这老道干嘛这么帮自己?自己好像也不认识他啊!
眼见卞范之这副模样,天松微微一笑,道:“贫道日后在京城还需大人多多照看,具体原因,大人日后自知”
老道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越发让卞范之疑惑不解,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道确实是在帮自己。
点点头道:“今日之情本官记下了,来日一定有所回报”说完转身带着手下离开了。虽说这次没有亲眼看到废帝的样子,不过他相信老道不会骗自己,更确切地说,他确实也没有胆量走进那个院子。
看着卞范之的背影,天松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永安宫内,路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在看着赵休。
“你说那老道是来帮我脱困的?你以前认识他吗?还是我从前认识他?”
赵休双手一摊,道:“老奴可以保证,不论是主子还是老奴,从前都不认识这个老道”
“那他凭什么要帮我们?”
“主子和老奴那些手段都已经被他识破,如果他有意加害的话,现在桓贼的人马恐怕已经杀进来了”
听到这,路强越发的糊涂,他可是从不信天上会掉馅饼的好事,可正如赵休所说,自己装神弄鬼的把戏已经被老道识破,老道若是想害他的话,随时都可以禀报给桓玄,到时自己怕真的要变成鬼了。
那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忠君之士?可自己都混成这妈妈样了,还会有什么忠贞之士吗?
路强不由摇头苦笑,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不妨相信他一次。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等”
路强再次苦笑,真是个好主意,就目前来说,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永安宫外,得了手下人汇报的殷仲文,此刻正脸色阴沉地看着天松老道。明明是自己请回来的人,怎么和外人穿一条裤子了?
似乎知道殷仲文为什么不高兴,天松老道也不辩解,探手在怀中掏出一副绢布来,递给殷仲文。
“大人看看这是什么?”
殷仲文也不知道老道要给他看什么,沉着脸,下意识地接过天松递过来的东西,展开一看,眼光顿时就被上面的东西吸引住了。
这块绢布确切地说应该是张图纸,上面绘制了一个座椅样的东西,不过这个座椅却是可以四面旋转的。
殷仲文脑筋甚快,立刻就明白这是天松让自己进献给皇帝的,想着皇帝得到这东西时的龙颜大悦,心中因为天松和卞范之密谈带来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
不过还是故作生气地道:“道长可否告诉本官,道长与那卞某人所谈何事吗?”
天松微微一笑,把刚刚对卞范之说过的话又对殷仲文说了一遍,然后道:“司马氏已是昨日黄花,在那里看押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让皇宫安宁下来,贫道可以向大人保证,从今夜开始,这皇宫之内,再不会有鬼怪出现,这下大人可满意了吗?”
对啊!这司马德宗本就是个废物、白痴,就是给他人马,他也统领不了,只要让他远离人们的视线,早晚会被人遗忘的。
而我作为这次驱鬼功劳最大的人,当然还是最受皇帝欢心了,到时再把这东西送上去,何愁今后不青云直上?
想到这,殷仲文顿时喜笑颜开,拱手道:“道长恩情,本官铭记在心,今后定有所回报,哈哈...”
“贫道在这里先谢过大人了”
天松也笑了,细长的眼睛里精芒闪烁,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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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 君君臣臣
更新时间:2014-03-31
桓玄听完卞范之献上的计策后,不由陷入了沉思。其实关于如何处理废帝,他心里已经早有决定。
按照他的计划,等过一段时间后,自己手中的权力再稳固些,而废帝又慢慢被人们遗忘后,就直接派人弄死。以他这样性格的人,废帝活着对他来说,绝对是个隐患,所以必须除掉。
至于说外放到别的地方关押,却是想都没有想过,不为别的,废帝的身份太过敏感,他也怕万一被别人弄走,再趁机利用来对付自己,那自己岂不就被动了?毕竟他这个皇位得来的也不光彩。
桓玄虽然狂傲,却也没自恋到以为天下人都拥护他的地步,他相信不论朝中还是地方州府,还是有人在琢磨怎么推翻他的统治,恢复昔日司马氏王朝的。
不过桓玄也觉得卞范之说的未尝没有道理,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虽说司马德宗已经被废,但怎么说他也曾是这里的主人,也确实不适合再留在这里。更何况这次闹鬼事件还与他有关。
既然是这样,倒也不妨早些送他上路,这样自己以后也就不用再为这件事烦心了。
打定主意后,扭过头看了眼卞范之,然后又转头看向窗外,一语双关地道:“敬祖,你觉得把司马德宗送到那里安置最合适?”
他是皇帝,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怎能自己开口?不是人的事当然得别人来做了。
卞范之跟随桓玄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桓玄的心思,说句难听点的话,桓玄撅起屁股,想拉什么粪蛋,他都知道。
现在听桓玄这么说,立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心里顿觉不妙,倒不是他认为司马德宗不该死,两人也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觉得现在就弄死废帝还不是时候,起码来说,怎么也得过个一年半载的吧?
当初桓玄决定篡位的时候,作为桓玄的首席智囊,卞范之曾建议桓玄先弄死司马德宗,让朝廷乱起来,然后再趁机上位,这样就可避免很多麻烦。
可桓玄不听,偏要玩什么以德服人,你也不想想,你的皇帝位是怎么来的,那还有什么德了?
现在屁股还没等坐稳,却又想干掉废帝了,你让天下臣民怎么看你啊!
桓玄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期望中卞范之为他想出的策略,不由意外地转头望去,却见卞范之正拧眉做沉思状。
两人在一起搭伙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桓玄相信卞范之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可为什么却没反应?这在从前可是未曾有过的。
不由皱眉道:“敬祖,想什么呢?朕的话没听见吗?”
听出桓玄的语气有些不悦,卞范之忙躬身施礼道:“陛下恕罪,臣刚刚在想,废帝这个时候就上路,是不是有点早?”
两人说话好像在打哑谜,不过彼此却都明白对方的用意。
如今的桓玄,已经不是那个此前什么话都听得进去、可以礼贤下士的明主了,现在人家已经是皇帝,身居九五,围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一个卞范之了。
所以比起肯为他着想,敢说真话的卞范之,他更喜欢善于奉迎他说话的殷仲文。
冷冷地看了卞范之一会,才道:“敬祖若是觉得累,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这件事朕自会派别人去做”
老板用这种语气说话,显然是真生气了,而且在卞范之的记忆中,桓玄还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紧张惊恐之下,冷汗立时就冒了出来,忙不迭地道:“不...臣不累,臣这就去办,臣告退”
说完话,卞范之连头也没敢抬,躬着身子倒退了出去,直至殿外才敢抬起头。天气依然很凉,可他的后背却已经被汗水湿透。
老大已经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老大了。
一时间,卞范之的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今日天色已晚,已经不能再送废帝出城,不过明天又该以什么借口送废帝走、把他送到那里、以什么方式动手呢?
卞范之是个不乏智谋之人,不过对这样一件出力不讨好、又有一口超级大黑锅等着却又必须得背的事,他也有些犯难了。
废帝不是鸡鸭鹅狗,想杀就杀,起码在道义上就过不去,可不干也不行啊!他还想在桓楚王朝中混下去呢!
一边走一边琢磨,没走几步,就见满面春风的殷仲文快步走来。而两个人明明是迎面相遇,殷仲文却像没看到卞范之似的,目不斜视、昻首挺胸地大步而过。
“这王八蛋怎么这么高兴?”
微一琢磨,卞范之就明白,天松老道已经降伏了恶鬼,他这是向皇帝邀功去了。
对这个政敌,卞范之现在也只能是心中暗恨却毫无办法,因为殷仲文不但圣眷正隆,同时他还是桓玄的姐夫,动他不就是在同桓玄过不去吗?卞范之才没那么傻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老道确实很有办法,这么快就能把为祸皇宫的恶鬼搞定,真称得上是高人了。看来以后真得找机会接触一下。
想着老道已经向自己示好,显然在殷仲文和自己之间,更看好自己。想到这,卞范之不由扭头看着殷仲文的背影冷冷一笑,心说使劲嘚瑟吧!看你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对桓玄来说,卞仲文怎么想,那是他自己事,反正自己已经把任务交给他,自己只需等结果就是。
如果卞范之不肯执行命令,那更好办了,他正想找机会对那些总觉为自己立过多大功劳似的老人动手呢!免得他们恃宠而骄,越发的无法无天。
这几天,有关卞范之等元老,仗着是从龙之臣,欺上瞒下,卖官鬻爵等等不法行为的弹劾奏折,已经送到桓玄这里。
在桓玄心中,这天下是自己打下来,别人不过都是踏脚石而已,用过之后就可以随手丢掉了,管你立过什么功劳。
如果这次卞范之再不识实务,那就对不起了,那凉快、那待着去吧!
而对于后来居上的殷仲文,桓玄之所以大力扶持,其中未尝没有用这些新人抗衡老人的想法。玩权力平衡似乎是每个当权者与生具来的天性,不用现学。
同时桓玄也真是看殷仲文顺眼,更别说这家伙还那么会来事了。现在他每当闲暇的时候,都想把殷仲文找来聊会。
打发走卞范之之后,桓玄正打算处理一下有关北府军的事,最近有消息说京口那边的北府军似乎不太消停。不过听说殷仲文求见,还是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传他进来。
要说这殷仲文也确实不让桓玄失望,见面就是拜年嗑,说得桓玄心花怒放不说,而且每次都能说到桓玄的痒痒处,难怪桓玄这么喜欢他了。
这要让路强知道,一定会说:“呸!两个老玻璃,臭不要脸”
现在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凑在一起,当然又有说不完的话了。
“看仲文满面春风的,可是你找来的那位高人已经建功了?”
殷仲文微微一笑,躬身施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恶鬼不但已经被降伏,微臣还要向陛下觐献一份礼物”
桓玄听说困扰他多日的闹鬼事件已经解决,顿时喜出望外,正准备说要重赏殷仲文和高人,却没想到殷仲文还要给他送礼。
顿时“哈哈”大笑道:“仲文总是能给朕带来惊喜,你立了这么大功劳,朕还没有赏你,你怎么又给朕送起礼物来了?”
殷仲文听桓玄说完,忽地面容一整,道:“为陛下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何来功劳之说?”
一旁侍候的近侍听了殷仲文的话,也不由暗暗佩服,论起不要脸来,你若说第二,保管没人敢认第一。
偏偏桓玄还就喜欢听这样的话,点点头道:“现在能像仲文这么想的人不多啦!对了,你到底要送给朕什么东西啊!”
殷仲文就等这句话呢,当下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那张图纸,递给近侍,然后道:“这本是别人送给臣的,可臣看了之后,却发觉这东西根本不是臣配有的,它只应属于富有四海的吾皇,所以就立刻给陛下送了过来”
桓玄本就是个极度自私和自恋的人,听殷仲文这么说,心里当然是更舒坦了,接过近侍呈上的图纸,奇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得爱卿如此看重”
桓玄也是识货之人,只看了几眼,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可是好东西啊!如果我坐着它出去游猎,底下再用几十人抬着,不但威风,而且还可以同时观赏四周的风景,不错!真的很不错。
桓玄瞬间就在心中完善了这把多功能转椅的功效,他甚至比殷仲文想的还要远。当然殷仲文在他眼中也更加的顺眼。
看来真该好好的赏赐他才是啊!想到这,桓玄突然想起,同手下那些元老比起来,殷仲文还差一些功劳,如果再让他立上也功,那么封赏起来,别人也就不会有什么闲话了。
打定主意,桓玄转身从书案上拿起那份关于北府军的奏折,道:“朕听闻北府军那边不太安宁,正想着派谁去处理最合适,正巧仲文来了,那就烦劳仲文走一趟吧!”
顿了一下又道:“仲文应该知道,北府军堪称朝廷第一强军,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的话,可是朝廷的一大隐患,所以仲文必须谨慎应对,待仲文功成返回之日,朕一定重重有赏”
让我去搞定北府军?老大,你没毛病吧?那帮桀骜之徒,岂是我这一介书生所能搞定的?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想办法推掉。
刚刚还吹牛皮为主子分忧呢!所以拒绝的话一定不能说出口。
殷仲文最善于伪装自己,立刻躬身道:“臣领旨谢恩,不过臣斗胆请问陛下,臣可否在道长驱鬼之后再启程?”
事情来得太紧急,容不得他考虑的时间,所以决定先来个缓兵之计。
桓玄点点头道:“嗯!也不急这一天,那去准备一下吧!看还有什么需要,朕无不同意”
“谢陛下,臣告退”
有个屁需要,老子压根就不想去。
转身出了大殿,殷仲文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不过桓玄却是看不见了...
第一卷 第十四章 不平之夜
更新时间:2014-03-31
黑夜,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大地牢牢地网住。一轮弯月也悄悄爬了上来,像弯钩一样挂在了枝头。清冷的月光温柔地洒在被称做鬼地的永安宫内,倒给这个看似凄凉的地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情趣。
路强不知道天松老道是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按赵休的传话说,这老道确实不是一般人,是他夜观天象,看出司马氏王朝气数未尽,这才赶来相帮的。
若是换了以前,路强对这种说法,一定会嗤之以鼻的,不过他都可以穿越,那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所以他现在也是将信将疑,不过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个人帮忙,脱身的几率无疑将大大的增加。
眼看脱困在即,他又怎能睡着?
随着夜色加深,路强将宫女和太监们都赶去后面睡觉,身边只留下王神爱一个人,然后就坐在床榻上发起呆来。
路强是没经历过宫廷斗争,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后世无数的小说、电影电视都告诉过他,身为一个被废掉的皇帝,想要摆脱新皇帝的控制是没那么容易地。
同样,出了皇宫该何去何从?对他这个菜鸟废皇帝来说,无疑不是一场更大的考验,而且还是他必须接受的考验。
天下虽大,却似乎已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按照路强的想法,如果能离开都城,就想办法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可事到临头,他才想起,他该往那逃?这不是后世,有地图、有导航,离开这座皇宫,恐怕自己都得转向,更何况还是要找地方躲藏了,藏到那才能不被人找到呢?
再有,自己还好说,大不了流浪天涯就是,身边这些朝夕相处的人怎么办?这个视他为天的小媳妇怎么办?能忍心丢下吗?
其实这是个根本无需回答的问题,他的良心会告诉他怎么做。
说实话,穿越在一个皇帝身上,路强一直都很想尝试做一个真正的帝王,但想法和现实之间往往都是有着巨大差距的。
别的不说,除了身边这几个人,到目前为止,只见到一个对他还忠心的人,那就是他前身的亲兄弟、司马德文。
听说这个便宜老弟从前的官职也不小,不过现在也因为是皇亲而受到牵连,现在怕也是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更别说帮自己复位了。
而要想复位,最主要的还是要要强大的武力,以及一支对他绝对忠诚的军队。这些却都不是他所拥有的,那他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想到这,路强不由叹了口气,穿越一回,却是这样的结局,传出去还不得让那些穿越同行们笑话死?真的是不甘心啊!
路强生性豁达,但不代表他没心没肺,他是一个可以把痛苦装在心里,把快乐传给身边人的男人。
现在王神爱的全部心思都在路强身上,就如一个初恋的少女般,时刻在关注着自己恋人的一言一行。
看着丈夫阴晴不定的脸色,以及那声无奈的叹息,忍不住凑过身来。
“怎么了夫君?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现在终于有希望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男人的烦恼怎能随便告诉女人?路强微微一笑,探手将王神爱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看过大海吗?如果能离开这里,我们去海外做一对让神仙都羡慕的眷侣怎么样?”
据说建康离大海不远,如果实在无处可去,去海外找一处小岛隐居,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些日子来,路强已经给王神爱她们讲了许多故事,其中自然不乏一些爱情故事,而那些凄美的爱情故事,无疑也是最能吸引女孩子的。
相比现在的生活,若真能和丈夫做一对神仙眷侣,自由自在地畅游于大海之上,那得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啊!
靠在路强的怀中,王神爱满眼都是小星星,搂在丈夫宽大的腰身,小脸摩擦着路强的前胸,轻声道:“带我去吧!不论是天涯海角,玉润永远都跟着夫君...”
路强在后世看过一本书,说的是月亮能影响地球磁场,甚至影响人的情绪,让人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来,同时还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证据来佐证这种说法。
路强也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不过在这样一个夜晚,他一个身心健康,怀中又抱着属于他、却没有真正品尝过的女人,他的心也在微微起着变化,而刚刚那些潜藏在脑中的烦恼,也似乎突然变了,变成一种最原始、也是他压抑最久的东西,直冲他的大脑,再加上这十多天的强化锻炼,他的精力和体力无不到了顶峰。
所有这一切,都化做了行动,探手抬起王神爱的下颚,然后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路强吻得很用力,也很霸道,当灵巧的舌头冦关而入的时候,王神爱差点窒息过去。围在路强后背的小手,先是猛力抓住路强的后背,继而似怕弄疼路强,改抓为搂,而且是越搂越紧......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好像变成了一个人,时间仿佛停顿了,什么生死之忧、权利斗争,都与他们无关,这一刻,只属于他们。
男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入了女人的衣服,肆意揉捏着那团掌中圆月,而此时女人身上的力气似乎已经耗尽,整个人如水一般瘫在男人身上,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任凭男人予取予夺......
关键时刻,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正在情难自禁中的女人感觉男人没了动静,不由嗔怪地睁开媚眼如丝的眼睛向男人望去。
“玉润,其实我一直都想在一个只有我们两人、没有任何烦恼的地方,给你一个真正的新婚之夜,我...”
路强的话还没说完,嘴上就多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能让夫君变回正常人,又对玉润疼爱有加,已经是上天对玉润最大的恩赐,只要能和夫君在一起,在那里都是一样的”
话音刚落,捂在路强嘴上的小手就变成了温软的嘴唇,这次居然是王神爱主动的,不仅如此,她还顺势将路强扑在床上,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小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可忍、小兄弟也不能忍啊!必须严加惩治才行。
十余天来,两人最亲热的也不过是搂搂抱抱,路强固然强忍着,而对于正是思春年纪的王神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出嫁前,家里老妈子们交代的事情一直没有出现,像她这般年纪,要是在别人家,早孩子一大帮了,所以她也急啊!
这是一对真正的干柴烈火,碰撞之后产生的效果当然是无法想象的...
娇吟声、男人狂野的喘息声,甚至还有床榻痛苦的呻吟声...很快传遍了大殿的各个角落,以至于后殿已经睡下的宫女太监们都被惊醒了,不过当然不会有人来打搅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做他们的春秋大梦,或许也会有人在梦中,把前面激战的人幻想成自己......谁知道呢?
此时的永安宫外,那些搭建祭坛的杂役们也没有闲着,上头可是交代了,天亮之前若是建不好,就全部砍头。这种情况下,谁敢不卖命啊!
天松老道做为这出戏的主角,虽说自称是半仙之体,可神仙也得休息啊!所以现场只有他两个徒弟在指挥,他本人则不知去那休息了,甚至殷仲文来了也没有找到他。
去京口整理北府军,这属于朝廷大事,殷仲文当然不会找天松出主意,有感天松送的礼物,他也只是顺路来表示一下的,没有找到天松,他也就回去了。
此时要说最难过的还是卞范之,老大既然已经下令,那废帝的命运也就画上了句号,可是用什么办法结果废帝、在什么地方动手最好呢?
要说卞范之对桓玄很忠心,这确实不假,不过却也没到愚忠的地步。再加之殷仲文的事,要说卞仲文对桓玄一点意见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桓楚的政权还没有完全稳定,这个时候就干掉废帝绝对是不明智的,可桓玄又不听劝,那他这个做臣子的当然要无条件的执行了。
可执行归执行,卞范之却也不想把这个恶名完全担下来。
一个人坐在书房内,沉吟许久,忽地想起,自己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只想着怎么完成老大交给的任务,却不想想,想让废帝离开建康,必须得有老大的旨意才行,而只要这道旨意一下,自己不就可以择出来了吗?
老大想要废帝死,只要是出了建康,不管去那里,谁又能保证路上不出什么事?
天松老道可是说了,皇宫中的恶鬼不是废帝,那么以他多病的身体,暴毙在路上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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