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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三国

_26 三卷天书(当代)
蔡琰和南烨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是觉得科学大道深不可测,她实在不敢想象南烨造反会是什么结果。她流着眼泪挣扎道:“光华千万不可为了奴家去做傻事……若是如此奴家死也不安……奴家爱的是拯救百姓的光华……不是为祸天下的南烨。”
南烨一把将蔡琰按回床上道:“昭姬不愿我做恶人,那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死。我一定想方设法治好你的病,然后和你成亲。我答应等你两年,你也一定要等我治好你啊!”
蔡琰吃力的点了点头躺了下来道:“奴家不死……奴家等着光华。”
南烨安抚好了蔡琰,让她好好卧床休息。又命李岳、姚成找来侍女照顾蔡琰,并让他们用凉毛巾给蔡琰物理降温,避免体温过高。然后便火速进宫去找太医。
太医是皇帝的御用医生,必须二十小时候诊,南烨倒是不愁找不到人。今夜守在太医院的太医令乃洛阳人,姓吉,名太,字称平,人皆呼为吉平。南烨一见此人心中一喜,只因这位吉太医也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虽然将星不高,人品医术确是不错。
将星录:吉太,字称平,汉末太医。董承受献帝衣带诏,与吉平等人共谋,欲杀曹操,吉平本欲趁为曹操治病之际投毒杀之,但却因机事不密而被曹操得知,吉平被擒并施以酷刑,最终不屈自尽,成为小说中“忠义”的典型代表。
吉平见南烨匆匆赶来就知道有事,要不谁也不会在这大年夜的往太医院跑。于是问道:“法师来此所谓何事?可是城中缺药来此取药?”
南烨急道:“我有个弟子在救治百姓时身染疫疾,特来请吉太医救上一救。”
吉平皱了皱眉,他知道南烨法师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每个病了都要来请太医,那太医可就忙不过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弟子若是为救百姓而病,倒也值得尊敬。自己是该管上一管,只可惜自己也没有良方可医这瘟疫。于是道:“法师莫急,不是我不愿相救,实在是没有良方。法师便是陛下钦点的太医,若是法师都无法,我就更无方可医。”
南烨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便对吉平道:“那这太医院中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灵药?可以强壮人体便好。”
吉平一听南烨说话便知他医术是外行,真不明白他那些防治瘟疫的办法都是哪来的,便解释道:“法师说笑了,这世间哪有什么灵药。药材是分贵贱不错,可并非贵的便医治百病,贱的便一无是处。法师就算没听说过虚不受补,也该听说过对症下药。便是人参、鹿茸,食不对症也是要出人命的。”
南烨确实不是学医的,听了吉平解释才知道自己想偏了。可若是这太医都没有灵丹妙药,蔡琰的病该怎么办?南烨这下更急了,问吉平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吉平道:“医治疫疾虽无对症良方,可这宫中滋补人体的方子却多的是。法师若只想强健人体,我这里倒有不少方子。”
南烨闻言大喜,他原本的打算便是用提高人体自身抵抗力的方法对抗瘟疫病毒。这种方法肯定比不上特效药,但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多少也能提高一些生存几率。只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平民百姓,实在是由于那些补药太过昂贵。这对南烨来说并不是问题。
“吉太医若有良方便取药吧。”南烨已然有些等不及了。
吉平摇头道:“法师有所不知,便是滋补的方子也不能乱用,还要因人而异。我还是先随法师去看看病人再说。”
南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吉平拿着药箱随南烨到了医馆一看,才知道要医治的是个美丽女子。心中暗道:难怪法师如此着急,看来这西方大道圣人也有七情六欲。
把脉之后吉平道:“法师幸亏让我来了,若不知是个女子开错了方子,恐怕就要害死病人了。从脉相看确实是伤寒疫病无疑,好在只是病初,若是好生将养,不一定就有性命之忧。我这就开个女子滋补之方,虽不能药到病除,但对病人有益无害。至于她能否挺过这一关,便全看天命了。”
吉平这也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这补药治不好病人,砸了自己招牌不说,还要惹得南烨法师怪罪。
南烨拱手称谢道:“多谢吉太医!只要太医尽力便是有恩于烨。烨无以为报,今日便送太医一卦,或许来日能救太医性命。”
吉平与南烨并无深交,却也多次听人提起光华法师大道无边。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吉平道:“那便多谢法师。”
南烨也不知道自己的穿越到底会改变多少历史,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便道:“太医一生用药救人,若有朝一日需用毒药救人之时,便万不可为。否则定有杀身之祸。天机难测,言止于此,还望太医好自为之。”
吉平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这毒药如何救人。他猜想法师的意思可能是劝自己日后不要用一些以毒攻毒的刚猛方子。可是自己身为太医,这类方剂肯定是不会给天子使用的,又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不过既然光华法师说了天机难测,吉平也不敢多问。开好补药方子之后又取药熬好,给蔡琰喂下便告辞了。
南烨见蔡琰用药之后虽没有马上好转,可是病情也没有再加剧总算松了口气。现在他一是祈求王越那边一切顺利,快点把张宁找回来。二就是祈求老天爷能放蔡琰一条生路,让她能逃过这一劫。
南烨在暗中发誓,若是蔡琰真的因瘟疫而死,自己日后便不再做什么好人。反正现在自己有钱有人,不当英雄还可以当个奸雄称霸一方。到那时自己也学灵帝为所欲为,娶上千八百个老婆及时行乐,死则死矣,左右生无可恋不如速死。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4)
北上寻找张宁的王越等人并不知道南烨正在盼着他们。为了不引人耳目王越只带了三个人,史阿、张白骑、司马俱,留下了管亥、裴元绍二人,分守长安、洛阳。
为了加快速度,四个人每人骑了三匹快马,从洛阳北上,换马而行。人少的好处便是不容易引起大队山贼的注意,坏处则是会有不少小蟊贼打他们的主意。便是几人、十几人一伙的草寇也敢出来劫他们一道。
面对这些多如牛毛的山贼,王越是走一路杀一路。一边杀一边感叹自己真的已经过气了。想当初自己周游各州,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哪儿会有山贼敢打劫他?他不去打劫别人就算好的了。
史阿99的武力值只差王越一线,可是若论经验老到却和王越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自从出师以来还从没杀过这么多人。提着一把不停滴血的龙渊剑,史阿感觉自己杀人都杀的有些手软了。可是再看师父王越,出剑的速度还是如同雷光闪电,往往贼人还来不及反应,咽喉已经被剑尖刺了个窟窿。
王越的剑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一眼就看出了史阿挥剑时的那一丝犹疑。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每次都将贼人放过几个留给徒弟去斩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剑术也已然练到了巅峰,就还差最后的一丝火候,那就是心境的历练。
身为剑术宗师,王越知道练心不一定非要杀人,可是杀人却是最好的练心方式。直面生死的战场,就是看透生死的修炼场。在生与死之间,世上的一切选择都变得如此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在这生死试练之中,可以相信的便只有手中的剑,可以依靠的便只有常年苦练的武艺。
每次看到史阿,王越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这一句话就是世人对自己年轻时的评价。可是谁又能想象这句话中包含了多少凶险?
那时的王越剑法刚刚大成,他的师父便给了他一个任务,杀死为祸一方的羌族首领,取回他的头颅便算出师。年轻的王越心高气傲,自觉剑术已天下无双,只身匹马就进了贺兰山。等他进入了羌族领地才知道这个任务有多么困难。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可不光是一个羌族首领,而是成千上万的羌族战士。
即便面对千倍于自己的敌人,王越也没有退缩。他有十足的信心杀死全部的敌人,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从白天一直杀到晚上,又从晚上杀到了白天,全身上下沾满了异族的鲜血,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犹豫。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些异族都是劫掠中原的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死在自己的剑下是他们该死。
可是当王越杀了无数羌族武士逼近羌族首领的时候,他犹豫了。因为那些羌族的老幼妇孺全都聚集在一起,拿起了武器,保卫着他们的首领。王越从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愤怒。自己刚才所杀的那些羌族勇士或许就是他们的丈夫,他们的儿子,他们的父亲。
王越斩杀那些勇猛无畏的羌族勇士时没有丝毫犹豫,可是此时面对这些羌族勇士的亲属他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在他眼中劫掠中原的羌族首领,却是这些妇孺的保护神,是能够带领他们生存下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杀死这个羌族首领。
羌族首领似乎看到了王越心底的动摇,他呼号着,命令着所有的族人冲向了王越。当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用一根木枪刺向王越的时候。王越动了,他削断了木枪,而后斩下了那个少年的头颅。
在鲜血飞溅之中,王越悟道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此时不杀了这个羌族首领,那他日后就还会进犯中原,杀死无数的无辜百姓。而这个死去的少年就是他将来作恶的帮凶。
在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而剑术的真谛绝不是什么强身健体、愉悦心灵,也不是为了比武取胜、哗众取宠,而是杀死敌人,让自己活下来。
谁也不知道,18岁的王越取回羌族首领首级的时候,并非无人敢当其锋,而是已无人当其锋,所有阻挡他的人全都死在了他的剑下。王越的剑法从此大成。
王越将史阿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般对待,自然清楚史阿的剑术已然练到了极致,所差者唯有顿悟剑道而已。所以他这次便有意锻炼史阿,希望他能够领悟自己的剑道。
史阿也同样了解王越,他很快就发现师父每次遇到贼寇,都有意放过来几个让自己对付。一时间他想不出师父的用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山贼的兵器招呼到自己身上,便只有先对付了眼前的敌人再说。
山贼杀了一波又一波,史阿越来越觉得这些骨瘦如柴,手持锄头、木棍,出手毫无章法的人不像山贼,而是像一群躲在山中的难民。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跟着一起颤抖的还有他的心。他开始怀疑这些人到底该不该杀。
黄巾军出身的张白骑和司马俱倒是不存在史阿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是久经战阵,见识了太多的生死存亡。要说他们两个所欠缺的便是武艺,而不是心态。可是要对付这些蟊贼,他们两个的武艺也绰绰有余了。
张白骑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时不时脸上还会露出笑容。时而微笑,时而傻笑,搞得旁边的司马俱毛骨悚然。
司马俱真希望王越、史阿这两个杀神也放过几个山贼来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省的他一直坐在马上看着前面阴笑。
第一次发现张白骑在笑的时候,司马俱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顺着张白骑的目光一看,他就见到王越正用手中的龙渊宝剑削掉了山贼的半个脑袋。
由于宝剑太锋利,掉了脑袋的山贼一时间没有倒下,司马俱就见到一个只剩下嘴和鼻孔的山贼站在那里,脑浆和血浆充满了仅剩的半个颅腔,就像一碗红白相间的豆腐脑。把司马俱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司马俱在心中将张白骑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觉得这张白骑简直不是人,而是个恶魔,看到如此可怖的情景竟然还有心笑。可是时间一长,司马俱就发现张白骑根本是在走神。这下他更生气了,就算前面有王越、史阿两个杀神挡着山贼,除了看马也确实没他们两个什么事,可此时毕竟正在厮杀,你张白骑难道就不能稍微紧张一点吗?就算闲的蛋疼也别傻笑吓唬人玩好不好?
就在司马俱心里憋气想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的时候,一个山贼还真突破了史阿的防线冲了过来。
原来这个山贼见王越、史阿武艺高强不好对付,还以为他们两个剑客是张白骑和司马俱雇佣的伴当,所以便想来个擒贼先擒王。趁着史阿心中犹疑,手上变慢的时机突破了防线,打算先抓住张白骑、司马俱二人作为筹码要挟王越、史阿投降。
司马俱一见山贼过来反而乐了,高声叫道:“白骑!有贼人过来了,还不快动手?”
陷入回忆的张白骑被司马俱一嗓子猛然惊醒,似乎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慌张道:“什么贼人?莫伤了宁儿!”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5)
张白骑这一开口,司马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合着前面打的要死要活,您老人家骑在马上想女人呢!
司马俱一生气顺嘴就说了一句:“就是眼前的贼人要杀你的宁儿。”
张白骑闻言陡然大怒,喝道:“贼子安敢!”说罢催马挺枪便刺。
那山贼将张白骑和司马俱都当成了被人保护的富商,哪里想得到二人也会武艺?转眼间便被张白骑捅了个对穿。
张白骑杀了眼前贼人还不解气,见有数名贼人围住王越、史阿正在争斗,便飞马上前,抡枪便刺。直到杀净了这些山贼才停手。此时他也回过神来,再看身后哪儿来的什么宁儿?瞪了一眼司马俱后摇头苦笑。
王越见张白骑突然发作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白骑怎么杀上来了?”
张白骑不好意思说是让司马俱坑了,便道:“史镖头似乎有些疲累,我便来替他杀贼。”
史阿知道刚才自己犹疑之时放过去一个山贼,此时听张白骑一说脸色便红了起来。他见刚才张白骑冲杀山贼之时毫不犹豫,便试探着道:“多谢白骑兄弟相助!我听法师讲兄弟也是黄巾出身,为何却对这些山贼毫不留情?”
张白骑皱眉怒道:“史镖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中我便与这些山贼无异?”
史阿忙道:“白骑误会了。我是想问白骑杀人之时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是否该死?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只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做贼的?”
张白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然想过。法师肯收留我等也是因为法师觉得我等是被逼无奈才起兵作乱的。”
史阿激动道:“既然如此,那白骑为何还将他们尽数杀死呢?如果降服他们或者驱散他们不是更好?”
张白骑看了一眼史阿道:“他们若是肯投降,或是转身就跑,我绝不赶尽杀绝。可是他们冲上来想要我的命那我便只能先要了他们的命。法师曾对我讲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他之所以肯冒险收留黄巾义军就是因为义军敢反抗朝廷。”
史阿惊道:“什么?你没喝酒吧?还是法师当时喝醉了?”
张白骑道:“有些大逆不道对吧!我身为黄巾军听了都很吃惊。当时法师问我,一个人若是被人杀了父母,他去报仇杀死了仇人,这个人算不算是个坏人?”
史阿一向尊敬任侠之士便道:“这种快意恩仇的豪杰怎么能算是坏人呢?当然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
张白骑又道:“若是这个被人杀害了父母的人觉得仇人很强,武艺很高不好对付,于是他便不去找仇人报仇,而是去屠杀弱小的无辜百姓,以泄心中之愤,你说这个人还是好人吗?”
史阿咬牙切齿道:“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才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仇人虽强,但宁可一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怎能去屠杀无辜之人?”
张白骑道:“法师所言正是此理。按说这些山贼也曾是穷苦百姓,是豪绅、朝廷将他们逼的走投无路。他们若是起兵反抗,那便是以直报怨的英雄豪杰。可他们若是不敢抗争,只敢劫掠更加弱小的无辜百姓,好让自己逍遥快活,那便死不足惜。
黄巾起兵之时八州响应,便是因为百姓觉得黄巾义军是正义之师。可最后惨淡收场,便是因为义军变成了裹挟、劫掠百姓的暴徒。这些山贼亦是如此,我等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却来劫掠我等,岂不是该死?若我等不会武艺,还不早就被他们杀死多时了。”
史阿若有所思道:“白骑的意思是他们皆是该杀的恶人?”
张白骑道:“我又不是阎王、判官,哪里知道他们作恶多少?该不该死?我只知道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想的再多也要先分出胜负生死再说。”
听了张白骑一番话,史阿对剑道又多了一分感悟。王越在一旁暗自点头,他觉得这番话从张白骑口中说出来,比自己告诉史阿要强得多。之后的一路上,史阿果然比之前更加果决敢战。
四人一路行进便到了钜鹿郡。钜鹿又叫巨鹿,古湖泽名,秦代置县,想当年项羽破釜沉舟大胜秦军便在此处。
张白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跟在张角身边,对于大贤良师的家乡并不陌生。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曾经居住过的小村庄已然成了一片焦土,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些断壁残垣还能看到当初的影子。
四个人到周围乡里一打听才知道,自从张角起义之后,这钜鹿郡便成了官军围剿的重中之重。张角的家乡更是遭了殃,不论是否为黄巾信徒全都被当成反贼抓的抓,杀的杀。当地的住户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整个村庄都被付之一炬。
听到这个消息四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这村子都没了,这人又要从何找起啊?而且那些乡间百姓简直到了闻黄巾而色变的地步。要是向他们打听张角的女儿,估计他们即便知道也不肯说。
王越黑着脸问张白骑道:“白骑,你确定这张宁回到家乡了吗?”
张白骑皱着眉头道:“宁儿临行前确实告诉我要回家乡行医。她一向很有主见,也从不轻易改变主意。”
司马俱道:“我听白骑总是宁儿长宁儿短的,想必和她极为熟稔。依你之见,她若是见到家乡已然荒无人烟,官军还追查甚严,又当如何呢?”
张白骑想了一会儿道:“我想她应该会隐姓埋名,在家乡附近行医才对。”
史阿道:“那就好办了!这天下的医者多矣,女医却不常见。我等不如打听附近有无知名的女医,或许会有收获。”
四人主意已定便开始寻访女医的下落。正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寻访之后还真让四人找到了线索。听乡民讲,数月之前确实有一位名为张魅娘的女医在此行医,而且医术当真不错,治好了不少病人。不过这个女医好像是位游医,只在乡里呆了不到一月,便又南下行医去了。
根据乡民形容,张白骑断定,这张魅娘十有八九便是张宁的化名。于是四人便顺着这条线索又反过头开始南下追踪。
要说这张宁还真是谨慎,每到一地行医必然换一个化名。什么张二娘、张婕、张瑶等等……
四人就靠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从冀州钜鹿一直追到了并州河西,总算是追上了张宁行医的脚步。不过追到此时,就连张白骑都不敢肯定,这个当地名为张楚的女医到底是不是张宁了。不过为了洛阳百姓,就算只剩下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愿意放弃。
“老人家,请问女医张楚是否在此处行医?我的妻子难产,情况十分危急,想请女医到家中接诊。”张白骑下马向一个村中老者问道。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谎称家人疾病才打听出张宁下落。
老者抬眼看了一眼张白骑,见他那满面焦急和期待的神色一点也不像作伪,便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白骑闻言并不吃惊,他们已然追了一路,每次都是扑空,所以也习惯了。便问道:“莫非女医到别处行医去了?若是走的不远,我们有快马可以追上。还请老人家指点个方向。”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若是早来一天就好了!如今你的马再快也没用了,张女医恐怕已然亡故了。”
张白骑闻言仿佛冷水泼头一般,一把抓住老者道:“你待怎讲?张女医到底在何处?她究竟出了何事?”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6)
老者被张白骑一抓顿时吓了一跳,急道:“你这后生怎么如此无理?还不快放手!”
一路之上王越等人早就看出张白骑与这张宁的关系不一般,见他如此冲动,王越伸手便抓住了张白骑的手腕道:“白骑莫要无理,听老人家把话说完。”
王越能力抛石牛,手上有千斤之力,张白骑被他一攥顿时松开了手。此时他也冷静了一点给老者赔礼道:“老人家多有得罪,我实在是求医心切,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还请您说说张女医到底出了何事?”
老者被张白骑放开才松了口气道:“张女医昨日早间尚在此处行医,傍晚时分便被一群贼人掠走了。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张白骑急道:“老人家可知是什么贼人?巢穴何处?”
老者用手一指道:“这群贼人就屯扎在离此不远的白波谷中。平日倒是并不侵犯周围百姓,只劫掠些豪绅世家。有时他们还将钱粮分给山谷中的百姓,有白波义贼之称。只是这次不知因何劫走了女医。”
张白骑呸了一声道:“抢男霸女算什么义贼?我这就去将张女医解救出来。”
老者见张白骑转身上马急忙劝道:“你这后生好不更事,那贼人成百上千岂是你能对付?还是赶紧另寻医者救你妻儿要紧。”
张白骑说妻子难产只是托词,如今有了张宁下落他也不再和老者纠缠打马便走。王越三人见张白骑先走了,向老者道了声谢也追了出去。
三人只听那老者在身后喊道:“你等快将那后生劝回来,莫要送了性命!”
王越等人哪儿还管得了老者说什么,一路狂奔直奔白波谷而去。这白波谷距离他们问路的村庄并不太远,四人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了寨门。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大汉,手持一柄精钢贯石巨斧在寨门前大骂。
只听那大汉坐于马上骂道:“郭太匹夫!我敬你是条好汉特来相投,不想你却是欺男霸女之辈。你若是个英雄便放了张女医出来与我一战。莫要做缩头乌龟。”
寨上的山贼对着大汉高声喊话道:“这位壮士,我等早就说了郭将军和张女医不在寨中。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莫惹恼了寨中留守的将军。”
大汉冷笑一声道:“哼~你这寨中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又有什么将军?有胆量便叫你家将军出来与我一战。我若胜了便放了张女医。”
寨上山贼见这大汉死活不信自己的话,气的脸色铁青道:“你若不信便算了!不用在这里喊打喊杀,等郭将军回来自有分晓。”
就在寨上寨下纠缠不清的时候,张白骑、王越等人策马赶到了寨前。他们听到了大汉叫骂,那大汉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大汉回头一望,见有四人策马而来。这四人均是一人三马,个个气势不凡。大汉哈哈一笑道:“哈哈~我等的好苦!你等哪个是郭太?快快放了张女医,否则休怪我这大斧无情。”
当先的张白骑策马而立道:“我等皆不是郭太,你是何人?可知张女医在何处?”
大汉嘿嘿一笑道:“寨里的说郭太不在,寨外回来的又说不是郭太,你等真当我徐晃好骗不成?张女医分明就在你等手上,怎么又来问我?且先吃我一斧再说。”
徐晃言罢抡起贯石斧就朝张白骑冲来。张白骑知道这个名为徐晃的大汉并非山贼,不想与之交手,策马闪躲道:“你这汉子怎么不分好歹?我等是来找张女医求医的。”
徐晃冷笑道:“求医?求医用得着一人三马?求医用得着佩戴兵刃?我看你等皆是盗马贼!”说罢又是一斧。
张白骑再次躲闪道:“你真的打错人了,到底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徐晃立马道:“让我信你不难,只要你胜了我手中的大斧。”
平时徐晃也并非冲动之人,只是这次他救人心切,便管不了许多了。他原本是河东小吏,在郡中以勇武闻名。黄巾起义之时,他便随郡守一起抗击黄巾。徐晃虽然勇武过人,那些郡兵却实在不堪大用,平日欺压百姓如狼似虎,可是一见黄巾军便都麻爪了。
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徐晃跟随的官军也被黄巾军杀散了。他凭着一身武艺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却也身受重创。脱离战场之后徐晃不敢再回郡中,便流落至冀州,不巧箭创发作,他便一病不起。多亏了张女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救了他一命。
徐晃有心报答,可当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却发现张女医早已不知所踪,到别处行医去了。徐晃只好先将报恩的事放在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
经过数场大战,徐晃已然看清了朝廷的腐朽,也明白了百姓为何要推翻这个朝廷。他不想再当官,而是想为百姓做些事。可是当他打算去投黄巾军的时候,张角却败了。正当徐晃无处可去的时候,听说了河西白波谷中有一群劫富济贫的义贼。于是就投奔白波谷而来。
徐晃一路打听,眼看离白波谷越来越近,却听说张女医被白波谷贼人掠走。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徐晃又怎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孤身一人前来叫阵。他要救的是恩人,心中怎能不急?平日的冷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迫不及待的只想战胜张白骑救人。
张白骑一看这仗不打不行了,只好举枪道:“既然徐壮士要战,那我等就比试比试,打完再说。”
徐晃道:“这才痛快!”说完便打马上前,抡斧便劈。
张白骑一听徐晃的贯石斧呼呼生风就知道他力量不小,于是不敢硬接只策马躲闪,而后一枪刺向徐晃臂膀。
徐晃见张白骑不刺自己要害便知道他言行如一,确实是要和自己比试,而非想要自己性命。如此说来,自己当真错怪了这个骑白马的俊俏青年不成?
这个念头在徐晃脑海中一闪而过,手上便收了几分力道。挥舞大斧去拨挡张白骑的长枪。
正可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徐晃的贯石斧还没碰到张白骑的枪上,张白骑就知道要坏菜。刚才他听到徐晃斧上挂风,以为这壮汉已然用了十成力,没想到他此时还能变招去拨打自己长枪。这就说明刚才那一斧要么是虚招自己没看出来,要么是没尽力手下留情,不论那种情况,眼前这壮汉的武艺、力气皆在自己之上已然毫无疑问。
张白骑正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徐晃的斧柄就碰上了张白骑的枪杆。只这一下,张白骑的长枪就悬一悬脱手飞出去。双手震得发麻的张白骑知道这仗没的打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赶紧拨转马头退开道:“徐壮士真好武艺!我张晟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有胆量便和我家总镖头较量一番可好?”
徐晃见张白骑这么快就报名认输,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打错人了。可此时要说不战吧,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自己刚才打了人家,现在人家要找回场子,自己却说不打了,这算什么英雄啊?于是点头道:“哪位是宗壮士?我徐晃今日讨教讨教,还请宗壮士手下留情。”
张白骑一听徐晃说宗壮士,差点从马上摔下去。看来这徐晃是把总镖头当成人名了。这也难怪,除了洛阳、长安,其他地方恐怕还不知道镖局为何物呢,更别提什么总镖头了。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7)
王越在后面早看出张白骑不是此人对手,现在见张白骑要自己找场子便打马上前拱手道:“鄙人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这三位皆是我手下镖头,刚才和徐壮士过招的是张晟,我身边两位镖头是史阿与司马俱。徐壮士确实误会了我等,我等亦是来寻张女医的。徐壮士武艺高强,这比试我看就不必了。”
王越不愧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徐晃骑虎难下,便给了他个台阶。王越要说步战可谓天下无敌,可是要论马战,却未必会比徐晃高明多少。尤其是徐晃那柄贯石巨斧又长又重,马上交锋占了不少便宜。王越知道自己的三尺龙渊剑无法与之硬抗,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徐晃这才知道总镖头原来是个头衔,脸色一红道:“原来是王总镖头,刚才真是失礼了。”
王越笑道:“无妨!皆是一场误会罢了。我等也是听说张女医被贼人掠走,特来相救的。却不想徐壮士先到一步。”
徐晃道:“如此说来我等却是一路,王总镖头唤我表字公明便是。听王总镖头的口音不像此地人士,怎么会到此救人?”
王越如实道:“不瞒公明,我等本身居洛阳,数日前疫病流行,洛阳百姓病死无数。南烨法师慈悲,当今天子钦点其为太医,专管救治百姓一事。法师大道无边,控制住了疫情蔓延,但是却苦无良方可以治病,于是便命我等遍访天下名医。我等听闻此处有一张女医,医术甚为高明,便来相请,却不想被此间山贼掠去。我等这才追踪到此。”
徐晃也战过黄巾,更是知道黄巾军便败在南烨法师手上,闻言奇道:“王总镖头所说的南烨法师,可是那大破黄巾的南烨法师?”
王越微笑道:“这世间还能有几个南烨法师?当然是同一个人。我这震远镖局还是法师出钱所设,专保天下商旅百姓行路安全。所以我等皆听法师号令,方才到此寻医。”
徐晃闻言心中一动道:“法师与总镖头果然仁义!晃佩服之至。只是张女医被此处贼人掠去,而且他们似乎还无意放人,这可让我等如何是好?”
王越道:“刚才我听公明叫阵,似乎知道这贼酋是何人。公明不妨将所知情形一一道来,我等再做计较不迟。”
徐晃面上一红,他怎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投贼的,便道:“此处名为白波谷,谷中有数名山贼盘踞,都颇有义名,据说很少侵害百姓。这里便是最大的一处山寨,里面贼酋名为郭太。我到此一问,寨中山贼亦承认是他们首领劫去了张女医,只是不知又去了何处。”
张白骑急道:“这山寨之中定然有人知道贼酋去处,我等不如攻破山寨抓其头目来问。”
徐晃搞不明白为何张白骑比他这个来救恩人的还要着急,摇头道:“这山寨贼人经营许久,易守难攻,要想攻破谈何容易?依我之见还是在寨外叫骂,引得贼酋出来,才好问个究竟。”
王越赞道:“公明此计甚妙!原来刚才公明叫骂就是打了这个主意。那我等一同叫骂便是。”
王越这一做主,张白骑立刻飞马上前叫道:“山寨里的贼人听着!你等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今日你家张爷爷来了便是要铲平你等的蛇窝鼠洞。有喘气的快出来一个送死……”
张白骑跟了南烨有些日子,多少学会了一些京骂皮毛,那骂出来的威力就比徐晃要强得多。王越、徐晃、史阿、司马俱四人也大声叫骂,虽比不过张白骑花样多,却也比徐晃一人叫骂增加了不少威势。
再说那山寨上的贼人,刚才他们还见两伙人打得火热,准备隔岸观火看笑话呢。没想到只过了几招,两拨人便不打了。后来的四个还跟着先前那壮汉一起叫骂开了。尤其是那个骑着白马的小白脸,骂的那叫一个难听,气得人想上前打他两个巴掌才解气。
刚才守寨的山贼们还想等徐晃骂累了自然会退去。这回可好,徐晃没退不说,又招来了四位。五个人堵着寨门一骂,山贼们有点吃不住劲了,这要再引出什么人来那还了得?而且这五人不比一人,他们轮流骂阵谁知道何时退去?这要被巡山的头领见到,还不怪罪?
几个守寨山贼商议了一下,还是先回报首领再说。这山寨首领郭太虽说不在,可还有一位副头领名为杨奉,此时正在寨中坐镇。守门山贼便去报知杨奉。
杨奉闻报大怒,点了五十人马大开寨门而出。杨奉飞马阵前,用枪一指对面道:“你等是何人?竟敢来此撒野!若是活得不耐,便与我杨奉大战三百回合。”
徐晃打马上前道:“我乃河东徐公明,特为张女医而来。你若识趣便将人放了,若不识趣,便让你尝尝我手上的大斧。”
杨奉嘿嘿冷笑道:“嘿嘿~哪里来的无名鼠辈?也敢来此搅闹。莫说我手上无人,便是在我手上你又能奈我何?还当我怕你不成?”
徐晃也冷笑连连道:“你若不怕我等,却带许多贼兵做甚?还不是想一拥而上,以多欺少。若有胆量便与我独斗三百回合。”
杨奉被徐晃一激顿时大怒,对身后贼兵道:“你等无需上前,看我去杀了这鼠辈回来下酒。”说罢单枪匹马向徐晃冲来。
徐晃一见杨奉中计心中暗喜,挥舞贯石巨斧打马上前,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吧!”说罢抡圆了大斧向杨奉劈去。
这杨奉的武艺还不如张白骑,根本没看出徐晃的深浅。见徐晃后发先至一斧劈来,就想用枪去挡。他那杆枪只是寻常兵器,哪挡得住徐晃这一斧。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战马嘶鸣。杨奉的枪杆不但被大斧劈断,就连马头也一并劈开了。这还是徐晃手下留情,若是他尽全力,杨奉整个人现在恐怕已然变为两半了。
徐晃这一斧能有如此功力,有一半是靠他手中锋利的贯石巨斧。这把大斧可不寻常,“贯石”二字便取自李广射石虎的典故。
李广是西汉时期的著名将领,精于骑马射箭,作战非常勇敢,被人称为“飞将军”。有一次,他去冥山南麓打猎,不知不觉忘了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见草丛之中蹲伏着一头猛虎。
李广怕虎伤人,急忙弯弓搭箭,全神贯注,用尽气力,一箭射去,正中老虎。可奇怪的是李广并未听到虎啸之声。他担心老虎不死,受伤之后发起兽性还要伤人,便没有追上去看。
等次日天亮,李广派人前去查看,没料到被射中的竟是一块形状很像老虎的大石头。不仅箭头深深射入石头当中,而且箭尾也几乎全部射入石头中去了。
李广很惊讶,他不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想再试一试,就往后退了几步,张弓搭箭,用力向石头射去。可是,一连几箭都没有射进去,有的箭头破碎了,有的箭杆折断了,而大石头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损伤。
众人对这件事情感到很惊奇,疑惑不解,于是就去请教学者扬雄。扬雄回答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李将军之前一箭乃是怕虎伤人全力而出,其心至精至诚,其力才能至大。而后数箭,心力不能合一,便无此威力了。”
后人遂以“贯石”形容武艺高强,多力善射,达到了心力合一的境界。“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成语也便由此流传下来。
黄巾之乱,名仕在野 第十三回 南烨妙法抗瘟疫 张宁出山救洛阳(8)
徐晃的斧名“贯石”,便是指此斧锋锐可切金断石,杨奉的枪杆又怎么挡得住呢?在三国时代,枪杆多为木制,好一点的用复合材料枪杆,也就是积竹木柲枪杆,这种枪杆以硬木为芯,外包竹片或木片,再以丝、革、藤、皮缠绕,极为结实耐用,杨奉所用便是此类。可这枪杆再结实也是木制,哪挡得住徐晃的贯石斧?连枪带马头全被劈为两半。
这战马一死,杨奉“咕咚”一下就从马上跌了下来,拿着两节断枪的手上满是鲜血。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杨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徐晃便斧交左手,用右手探身一抄抓住了杨奉的脖领子,而后拖着杨奉打马而还。
杨奉哪有战马的力气大?被徐晃这一拖一拽,两节断枪也撒手扔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就这么被徐晃拖了回来。王越等人一见徐晃得胜便都下马做好了准备,他们一人三马,自然有捆马、连马的绳索,取出一根绳索来就将杨奉绑了个结实。
杨奉手下的那些贼兵都看傻了,心说这杨将军也太不中用,竟然一回合便叫人擒了。亏他战前还说要杀了对方下酒,这回可好,那边恐怕要拿他下酒了。最可气的是杨奉刚才还命令麾下贼兵不许上前,现在他被徐晃擒了,这些贼兵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奉直到被绑上才反应过来,高声叫道:“你等要做什么?快放开我!要杀便杀,抓我做甚?”
徐晃嘿嘿笑道:“你若是交代了张女医的下落,放她回来,我等便放你回去。”
杨奉苦着脸道:“张女医确实不在寨中,郭将军去请她之后便没回山寨。”
张白骑凑过来道:“那我等更不能放你,等会儿我等便来个走马换将,用你来换张女医。”
这时候杨奉麾下的五十名贼兵总算是反应过来,开始一拥而上。打算凭着人多救下杨奉,王越哪能让他们如意,对徐晃道:“刚才擒拿贼将公明出力甚大,这些贼兵就交予我等对付。”
王越说完又对史阿、张白骑、司马俱道:“你等随我制服这些贼兵,切莫杀死他们。我等手上的人多一个,换回张女医的希望就大上一分。”
三人听王越一说都点头称是,王越、史阿带头,迎着五十人就冲了上去。徐晃和杨奉都看傻了,要是马战,徐晃倒也不惧这五十贼兵,大不了冲杀一番打了就跑。可是下马步战,还要只擒不杀,四个他也没信心对付这五十个贼兵。
杨奉一愣之后便是一喜,他可不信四个人就能对付自己麾下的五十士卒。他这山寨中的士卒可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他与郭太一起精心训练的,个个武艺、装备都在官军之上。也只有这样官军才不敢来打他们的主意。要是麾下这五十士卒能擒住四人,说不定自己便有救了。
王越等人哪会让杨奉如意?他和史阿不善马战,可要论步战则天下难有敌手。这二人也不拔剑,只是如风般在众贼之间来回穿插,然后用剑鞘左右敲打,只瞬间工夫就撂倒了三十多人。
张白骑和司马俱的武艺虽比不上王越、史阿,但70以上的武力值也绝非普通贼兵可以抵挡。二人将两杆长枪当成棍棒一般拨打贼兵,也撂倒了数人。
还剩下几个贼兵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可是他们怎么逃得过王越、史阿的脚程,转眼间便被抓住按倒在地。
王越满意的看了一眼史阿,就此一战,史阿擒住的贼兵数目竟然与自己相同,这让王越甚为欣喜。因为这便说明史阿在这一路之上剑法已然大成,基本达到了自己当年的程度。
年纪渐长的王越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他比史阿强的便只有用剑多年的经验而已。如今史阿剑术大成,王越都没有把握可以稳胜史阿了。
杨奉见到四个人真的将自己麾下五十个士卒都打倒在地脸都绿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五个牛人是从哪个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招生擒自己的徐晃已然强的不像话了,那四个好像也差不了哪儿去。
杨奉眼中看到的只是4比50,四人完胜。徐晃可就看出不同之处了。他的武力值也在90往上,岂是弱者?正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杨奉也就看个胜负,徐晃却从中看出了四人武艺的高低。
徐晃初时与张白骑交过手,心中便觉得此人武艺平平,虽说比普通士卒强些,但也算不得一流。有了这个印象,他便觉得其他三人也强不到哪儿去。那王总镖头或许会略强些,但徐晃也有自信可以取胜。
可是眼前一战彻底改变了徐晃的想法。那司马镖头确实与张镖头的武艺相仿。可是那王总镖头和史镖头的武艺却高到天上去了。那步伐,那力量,那速度,那剑术,简直就练到了极致。徐晃还从没见识过如此厉害之人,这二人的武艺已经不能用一流来形容了,那是超一流的水准。
徐晃扪心自问,若是步下与二人中的一人交手,自己都不是对手。若是马上,自己仗着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或许能敌其中一人,可要是两人一起出手,自己也只有认输的份。如此武艺的奇人都拜服在南烨法师门下,看来这南烨法师果真不凡,而且此人又有救助百姓、商旅的善举,自己何不去投他,不但可保一方平安,也落个好名声,左右强过投身为贼。
这边徐晃再想心事,那边王越等人已经将五十贼兵制伏赶了回来。找不到那么多绳子,王越就让他们解下衣带裤带将手捆上。那凄惨情形比之杨奉还不如。
山寨上的贼兵也都看傻了。杨奉将军带了五十人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暗笑杨奉胆小,此时才知道五十人根本不够看,还不够人家五个人塞牙缝的。
守门贼兵真怕这五个人杀进山寨将所有人都掠了去,也不管杨奉了,急忙关闭了寨门。他们是这么想的,杨奉将军被抓了,郭太将军回来还能领兵解救。可要是这老窝被人端了,郭太将军回来还不气疯了。此时山贼们只有一个心思,就是盼着郭太早点回来,也好解此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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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郭太确实在回山寨的路上,在他身后除了贼兵护卫还有两男一女跟随。这两个男子都是头扎黄巾,身披斗篷,一人手里擎着一把锯齿钢刀,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重铁剑,相貌都颇为英武。那女子却长相一般,如同寻常村妇,穿了一身粗布袄,头上扎着一块蓝布巾,还挎着一个药箱。
只听郭太边走边对女子道:“这次李乐兄弟生病多亏了张女医妙手回春,到了寨中,女医一定要赏脸多留几日再走。我定要好好款待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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