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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的两种温度

_5 彭薇(当代)
  “我只离开一会,没想到你就醒过来了。”李
  奥走近她,在他的床边坐下来,伸手捧起了她的
  脸,多情而温柔地说道:“你一定很希望自己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是我,对不?我道歉,我也是和你希望的一样,可惜天不从人愿,连个好人都不给我当。”
  她心底的话都被他说完了,她又该说些什么呢?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啊!她突然好恨好恨自己莫名其妙地爱上他,自己的每一个心思牵动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中,那让她觉得无所遁逃。
  “你不必道歉,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那又为何大老远跑来纽约?”
  他无情的摧毁她脆弱的武装,竟连一个台阶都不给她……
  “是,我本来是来找你的,但是我早就已经改变主意,不然,我不会在那辆计程车上。”骆芸含着泪雾的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曾经以为自己伤害了一个孤独的灵魂,千里迢迢跑来想为他疗伤,却发现那个人根本不需要我,他和身上没有伤口,而且比以前更健康强壮。”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身上没有伤口呢?最严重的伤不是血流满地,而是——”他将她的手贴近自己的心,“这里。如果心死了,再好的医生也医不好它的,你知道吗?”
  骆芸抽回了手,泪从眼角流下,“每一个女人都能治好你的伤。”
  “只有你。”他吻上了她的颊边,将她的泪一一吻去,“只有你能治好我的伤,真的。”
  “你说谎!”
  “是真的。”李奥再度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它是为你而跳动,它已经沉寂好久了,这一次,它是为你而跳动的,你听不出来吗?”
  骆芸摇摇头,再摇摇头,不管她相不相信,却已泪流满面,她知道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会选择相信他的,因为她爱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他,连临死的那——刻她都想着要告诉他——她爱他。
  “你爱我吗?”这是个伤心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我……”
  “别说!”她慌忙阻止了他,“我不想知道答案的,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是爱你的。”骆芸低下头快速地把话说完,不管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只是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告诉他——她爱他,不顾一切的爱着。
  “我爱你。”
  骆芸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讶异地扬起眉望着他,泪如雨下却一个字也说不了来。
  “你爱你。”李奥附上她的耳际,再一次柔柔地说着。
  “李奥”
  “我要你今生今世都属于我一个人,永永远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可以吗?告诉我,可以吗?”
  骆芸无法自己的颤抖着,他的温言软语蛊惑了她的心智、迷惑了她的心魂,他灼热的目光几乎将她整个人燃烧,可以吗?可以吗?永永远远属于他一个人?今生今世只属于他一个人?
  “萧芷缇呢?你不爱她?”
  “不爱。”
  “可是”骆芸的心还是感到不踏实。
  “过去的事我们都不要再追究了好吗?那只会伤害你自己,而我却不愿意伤害你,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是认真的,但是爱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希望自己不要去介意他的过去,她希望自己只去拥有他的未来,可是现在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呢?他能对她的过去也视若无睹吗?恐怕很难。
  “过去的我们不追究,以后的呢?”
  “以后只爱你一个。”他轻轻地将她拥进怀中,“其实,我这一辈子到现在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已经成了过去,另一个就是你。”
  “一辈子还好长呢!”骆芸笑得虚无,双手圈住了他厚实的腰,将脸贴上他的胸口,感受他鲜活的心跳与灼烫的体温。
  一辈子好长好长,也好短好短,不过,又怎么能保证以后他只会爱她一个呢?谎言也罢、真心也罢,都有可能改变的,他可能变得更爱她,也有可能变得对她毫无感觉,此时所有的承诺不管真假都不能保证未来的好与坏。
  爱情是这样的,没什么道理可讲,就像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陈其书一样……想到陈其书,骆芸倚在李奥怀中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伸手轻轻推开了他。
  “不需要觉得罪恶,爱一个人并没有错。”
  “如果有一天我从你身边离开,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也不必有罪恶感吗?”她迎视着李奥,双眸光亮亮的,调皮捉弄的成份居多,却似天真无邪的单纯。
  “如果你离开了我就表示我不够好,你又何必百责?”
  “陈其书却是好的,很好很好,是我不够好才会离开他。”
  李奥吻住了她的唇瓣,不想再从她的口中听到陈其书,也不想看见她再为此事劳心伤神。他深深地烙上自己的吻,只想让她忘了家乡一切,忘了她在几天前跟另一个男人订了婚。
  “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要想着别的男人,好吗?”他咬住她小巧的耳垂,低低地说着。
  她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开,只能任他这般撩拨自己,那激情有若龙卷风般一下子将她卷进欲火的暴风圈里,不能自己。
  “李奥,不要……”
  “你总像个受惊的小松鼠。”李奥轻轻地放开她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如果刁;是知道你已经是有未婚夫的人,我会以为你还没有淡过恋爱呢!”
  闻言,骆芸突然间搭不上话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化解这种让她几乎无法自处的情绪,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呢?
  其实她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只是不愿意这么想罢了,说真切点,他说是认为她和陈其书这么久了不可能还是处女,拒绝他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她该告诉他其实她还是处女吗?还是让他一直自以为是下去?处女这个身份对他而言真的是那么重要?
  她不愿再思考下去了!一点都不想!
  “我想睡了。”她躺了下来,拉上被子将自己的身子密密的盖住,背过身子不再看他。
  “我说错了什么吗?”李奥将她的身子转回来面对他,却看见她的脸上已挂着两行泪,“告诉我,我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嗯?”
  “没有。”
  “那你为什么哭?”李奥有点摸不着头绪。
  “没什么。”
  “我们两个不该有不能说的话,不是吗?不要生闷气,有话就说出来,我不喜欢看你流眼泪,那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你知道一个男人若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快乐,他的生命是没有任何成就感与幸福的。”
  “真的没事。”
  她很高兴她是他心爱的女人之一,也很高兴自己的快乐与否对他的幸福是有影响力的,这就够了吧?原本还算陌生的两个人要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培养出绝对的默契,其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不是吗?
  “是我冒犯了你?我想是的,不过,你不能一直希望我不会想要去抱一个我爱的女人,对不?我爱你也要你,这点是非常明显的。”
  李奥说得如此明白,骆芸很难装作若无其事,再怎么佯装,脸上的红霞却也骗不了人,更是躲不过李奥犀利的双眸,刹那间,李奥的眸子燃起一抹兴味的光芒,蓦地趋身上前,恍如恶虎扑羊般的姿态让骆芸不禁尖叫出声,几秒间,人已被李奥牢牢的钉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骆芸涨红着脸紧张地问。
  李奥狂笑出声,笑声朗朗的几乎可传千里。拥着骆芸,他没有再轻举妄动,直到感觉身旁的身子依然僵直不已才无奈的笑着直摇着,“只是陪你睡觉,别担心。”
  骆芸怀疑地望着他,一点都不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会轻易的放过她。
  这一夜,她失眠了。
  
第八章:
  “不好了,萧董事长说要撤回这件广告案!”杨伟宝从外头急急忙忙地奔进病房,把一张饭店传真拿给正劝骆芸吃药的李奥,脸上的焦急如焚与平日的嘻皮笑脸截然不同。
  骆芸闻言,若有所思地望着李奥,李奥则微微皱起眉头接过杨伟宝手上那张薄薄的传真纸,浏览过后将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
  “上头怎么说?”骆芸关心地问着。
  “没什么,我会处理的,来,把药吃了。”说着,李奥端起水杯及一包药丸递给她。
  “跟我有关吗?”
  “当然没有,先把药吃了,我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只要快一点把身子调养好。”
  “我没生病,医生说我可以出院。”
  “医生说要再观察三天,我的耳朵可没问题,小姐。”李奥瞅着她频频摇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飞口果真的可以出院,我一定会让你出院的,可以吗?”
  他的嘴里头说着可不可以,脸上的神情可是绝对的坚持与不容置喙的,骆芸只好乖乖地接过他手上的药慢慢地将它吞下,然后痛苦的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水。
  “你吃药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李奥看了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后,不由得取笑道。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骆芸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决定耍赖到底。
  杨伟宝见李奥看了那张传真还能跟骆芸打情骂俏,心中不由得觉得纳闷万分,却碍于骆芸在场不便发问,只好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脚才一动却让李奥给叫住。
  “你留下来陪陪骆芸吧!我去处理一下事情。”李奥轻捏—了一下骆芸搁在床边的手后站起了身,“好好休息,事情处理完了我马上回来。”
  骆芸笑着点点头,纵使再不愿他现在离开自己,也只能任他离开,他不是陈其书,不可能因为她的撒娇而放下一切,何况,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放心,这里就交给我。”杨伟宝对李奥拍拍胸脯,笑得像个大孩子。
  看着他离开,骆芸的心上突然涌现一抹不安,总觉得他这么一走就会远远地离开她的生活不再回来,这种感觉很奇特,奇特得让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加速跳动起来。
  也许是因为身处异乡才会如此不安与焦虑吧?那场大火与一堆人拿着刀在街头厮杀的画面一再地在她的脑海中重复出现,每每在汗涔涔中醒来许久还余悸犹存,这个时候她只想找一个臂弯紧紧的依附,寻回失落的安全感。
  李奥并没有让她失望,他总在她的身边陪着她,梦中惊醒时也有他温柔的怀抱呵护着,那种感觉是说不也来的安适与自在,他身上有股强烈的男性气息与霸气让她迷惑却又诡谲的感到放心。
  “人都走这么久了,再望下去墙都要被人看穿了!”杨伟宝大摇其头,整个人晃到李奥原来坐着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又混说了!”骆芸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还望着外头的长廊,腼腆地顺了顺垂落的发丝,避开杨伟宝的狡黠的双眸。
  “是,我混说,看人能蒙混到什么时候!萧小姐可是香港大亨的掌上明珠,她不会轻易放过李奥的,她对李奥可是死心塌地,你出事那天她大老远从香港来看他,他却花了几天几夜在你的病床边陪你,你说她受不受得住?”
  骆芸淡笑着,心上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现在的她都已经是自身难保,她管得了人家受不受得住?人家大老远从香港来看李奥,她自己也是大老远来看他的啊!不过,她知道自己那天如果没来,李奥怀中还依然搂着那个人家的。
  他的过去,说过不追究的,但说归说、想归想,或许是不相冲突的吧?想着想着,骆芸突觉好笑,觉得自己自欺欺人得很,爱一个人爱得这么痛苦又何必呢?但爱了就是爱了,又能怎么办?
  “她怎么样跟我无关,是李奥自己的事。”
  “跟你无关?他可是为了你才让萧芷缇打翻醋坛子的,你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杨伟宝在小桌台上拿了一个富士苹果,在裤子上抹了一抹便一口咬了下去,那轻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分外清楚。
  “喂,你是这样照顾病人的?自己大吃特吃,让我在一边看着流口水?”
  “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自己没病可以出院了!那个人不知道是谁喔?”
  “刚刚我也好像看到有人拍胸脯说这里就交给他,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啊?”骆芸笑着瞪他一眼,“拿来,我也要一个,你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苹果都独吞了,很贵的。”
  “舍不得?是舍不得苹果,还是舍不得替你买苹果的人?”
  “都舍不得,可以了吧?”
  “你还是招了!说,你打算把你未婚夫怎么办?”杨伟宝一脸正经地望着她,“你确实想清楚了吗?你觉得……李奥跟你适合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骆芸哑口无言,这些问题她都问过自己,却都依然是无解。人在家里的时候,搁不下对陈其书多年的情义,逃到了美国,就理所当然的逃进了李奥的怀中。
  确定的是她爱李奥,在她以为她就要死了的那一刹那间,她想到的是要跟李奥说爱他,跟陈其书抱歉,这也就是她的取舍吧?
  “我爱李奥,适不适合的问题我没有仔细想过,也不想深究这个有点深奥难懂的问题,爱一个人愈单纯愈好,想太多只是多坏死一些脑细胞罢’了,你说对不?”
  她等了李奥三天,却没有等到他,她一直耐
  心的等着,连问杨伟宝一句都没有的等着,为的
  是她信任他,相信他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里
  不闻不问。
  他说过事情处理完他会马上回来的,她却等
  了他足足三天,三天啊!好漫长难熬的三天!她在
  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什么都不能做,那全是英文的
  杂志与电视令她的脑袋发晕,断断续续又想起厂
  那一天车子被火烧前,那个司机对她吼的一连串
  她听不懂的英文……
  她真的快疯了!她觉得她的头一天比一天疼,躺在医院里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快死的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连宝宝出现的频率也愈来愈少,待在她身边的时间也愈来愈短,每回见厂她都匆匆忙忙的像在躲避什么似的。
  真的很可笑!她不会逼问他什么的,就算李奥在这三天里每天都陪着萧芷缇,她也不会死的,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真的不懂,不懂。
  但她知道杨伟宝今天会出现,因为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但是当跟在杨伟宝后头的人出现在眼前时,她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张着眼睛一眨一眨地不知该说什么……
  “骆芸。”陈其书轻声的唤着她,走上前来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阔别数日的思念到了异乡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数十年般的浓稠,他牢牢地抱着她,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住她惊愕不已的唇瓣辗转地吸吮着,一直到彼此都似乎快因这个吻而窒息才停下。
  “你怎么来了?”骆芸红着你,双眸因淡淡的泪雾而显得晶亮亮的。
  “我接到你受伤的消息急都快急死了!你没事吧?”陈其书现在才想起她受伤的事,—双眸子紧张而担忧着在她的身上四处流转。
  “我没事……谁通知你的?”骆芸问这句话时心里是掩不住的慌乱,她害怕,真的害怕陈其书口中说出来的是一个她此刻不想听到的名字。
  “是李奥,他没告诉你吗?”陈其书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不会吧!你不告诉他,他怎么会有我家里的电话?”
  骆芸闻言淡淡地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她还是听到了这个此刻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李奥。
  是啊!他怎么有陈其书的电话呢?怕是趁她昏迷时在她的背包里找的,原来他早想把陈其书叫来美国了……骆芸苦笑着,突然觉得这短短的几天的一切全都是个可笑的骗局,一个自己编织的可笑骗局。
  她宁可相信李奥爱她,她宁可丢了爱己甚深的陈其书千里迢迢来美国找李奥,一个视自己为无物的男人,她想,她是疯了!疯得彻底以为一个花心的人会从此为她而改变,永远钟情她一人。
  “是我叫他通知你的,我不想留在这里了,一刻也不想,我的头一天比一天疼,我都以为自己快死了,你知道吗?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要回家去,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家,好吗?其书?”她突然变得脆弱,脆弱到似乎随时会晕死过去。
  李奥特地通知陈其书来接她出院的吧?既然如此,她就跟陈其书回去。她可以很信任一个人,但是,她不够坚强也不够勇敢,没有那么强的心脏去承受自己爱的人的冷落与漠视,那她宁可不要,丢得干干净净。
  “当然好,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受不住,搭飞机很累人的。”陈其书体贴地说。
  “我不怕累,我只想赶快回家。”
  “那好吧,我待会就去订机票,现在我先陪你回饭店整理东西。”
  骆芸点点头,在陈其书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与杨伟宝错身而过时,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轻声对他说了声谢谢。
  医院外的纽约艳阳耀眼夺目,骆芸微眯了眯眼,主动伸手揽着陈其书的手臂,撒娇地依在他的怀中走着,此刻踏出的每一步都像在考验着她的决心与意志,所以她更需要一个有力臂膀,伴着她无怨无悔地往前走。
  “知道吗?见到你感觉真好。”她轻声地说着。
  陈其书的反应则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那温柔而坚定的手温暖了她的心房,让多日来的寒冬都仿佛在瞬间远去。她差一点就放弃了他,他却依然视她如珍宝,女人要的不就是这般的怜惜珍爱吗?
  陈其书,注定是她最后的归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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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保重,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杨伟宝两手插在裤袋里,眼底有着淡淡的不与说不上来的落寞。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几天要不是你在一旁陪着我,日子一定更难熬了。”骆芸轻轻地握着杨伟宝的手,笑得温柔,“我走了你就轻松多了,不必跟我玩躲猫猫,也不必怕我对你严刑拷打,你应该高兴得不得了才是,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骆芸……”
  “不必多说,我不会问你任何你不想说的事,我马上要走了,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了。”她的笑容中带着浅浅的幽怨,看起来飘忽而遥远,短短几天的等待让她似乎有历尽沧桑的疲惫与倦容。
  “看来我们以后没机会当同事了?”
  “那不一定,也许有的,只是换一个不同的空间发挥,世界很大也很小,不是吗?”
  “萧芷缇闹自杀,李奥他……”
  “我不想听!”骆芸打断了杨伟宝,“飞机要起飞厂,我也该走了,想我时再打电话给我,好吗?”
  杨伟宝轻轻地吐一口气,淡淡地点了点头,“嗯,再见。”
  骆芸挽着陈其书的手转身走了,离开了纽约、离开了李奥,她要连心一起带走,不再牵挂爱恋。
  会的,她一定可以做到,一定可以。
  望着他们离去的除了杨伟宝,还有一直躲在暗处的两个人,一个抽着烟,让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环绕着自己;一个傲笑着像一朵夏日盛开的娇艳玫瑰,他们一直望着骆芸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尽头处才从角落里现身。
  “她走了。”萧芷缇夺走了李奥手上的烟迳自抽了起来,眯着一双迷人的眼若有所思地瞅着他,“会不会舍不得?”
  “我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吗?”李奥冷冷地望她一眼随即移开,将视线落在远处。
  “是没说过,但就是不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你总喜欢胡思乱想。”李奥摇着头将她拥在怀中,“可以走了吗?骆芸已经让我教人请走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她?”
  “我说过她只是我的学生,是你自己老爱钻牛角尖,这下好了,为了你,我把我手下的爱将给请走了,还不能证明我的诚意?”
  萧芷缇满意的笑了,小鸟依人地偎进他的怀
  中,—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嘛!”
  “为了怕失去我竟然去自杀?你也未免太傻
  了!你若死了我怎么办,嗯?”
  “我若死了,你会伤心吗?”
  “只会生气不会伤心。”李奥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因为我不喜欢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知道吗?”
  “再也不会了,不会了,我有你,说什么都不会再傻得去自杀。”
  “这样就好,明天开始我就没时间陪你了,我的进度因为你严重落后,再这样下去我的信用可就完蛋了。”李奥安抚地解释。
  “对不起。”
  “原谅你。今晚想去哪里?这是待在纽约的最后一个玩乐且无所事事的晚上,挑—个你喜欢的地方让我好好陪你。”李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眼神里却丝毫没有温度。
  想着骆芸挽着陈其书离去的身影,他的心主像天空上怎么拨也拨不去的乌云,灰暗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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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笔款项进来了?”李奥背对着大门,一双眼漫不经心地瞅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身影。
  “进来了,全在这里。”杨伟宝将桌上的存折推给他。
  “想喝什么?”李奥将目光移向那本存折,伸出手去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又丢回桌上,嘴上泛着一抹自嘲的笑,“陪我喝点酒吧!也该庆祝一下了,对不?”
  “庆祝什么?杀青酒不是已经喝过了?”
  闻言,李奥笑了笑,招来侍者点了一瓶威士忌,摇滚的乐曲回荡在略微空荡的室内,袅袅音波震得他的心也跟着荡啊荡的。
  “庆祝老天还我自由身啊!这值不值得庆祝呢?”
  “我不懂。”杨伟宝不解其意。
  “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有点像所谓的‘牛郎’,为了钱而陪着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现在任务结束,一切都该告一段落了,你不会懂得我现在的心情,是一种彻底的解脱与释放。”
  “解脱?你不怕萧芷缇再闹自杀?”杨伟宝以为李奥是有一点爱萧芷缇的,一直都这么以为,他还以为骆芸只是李奥生活中小小的涟漪,最终李奥还是会选择萧芷缇的。
  曾经,他还为了这样的以为而为骆芸不值,但是这样的以为似乎是错了!此刻,他在李奥的眼中看到浓浓的自嘲与疲惫,电看到了李奥口中所谓的解脱与释放。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为别人的生命负责,我也不例外,更不想当那个例外。”李奥端起侍者为他们倒的两杯威士忌,一杯递给杨伟宝,“为我的自由干一杯,顺便祝福我。”
  “祝福你什么?不让那个被你抛弃的女人杀了你?”
  李奥笑出了声,摇着头将杯中的酒一古脑儿饮下,“经你这一提醒,我似乎得先回家写个遗书比较保险。”
  “我想也是。”杨伟宝笑着也将杯中酒灌进肚子,晃厂晃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今天不醉不归!”
  “我有个朋友在做保险,请他出来,马上买一个吧!”杨伟宝开玩笑的提议道。
  “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买保险给谁?”
  “最爱的人喽!你若没能照顾她,就用你的钱照顾她,她也会记得你一辈子的,也够本了!”
  说着,两个男人朗朗而笑。
  
第九章:
  从纽约回来半个多月了,骆芸每晚还得靠着些安眠药才能人眠。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的神经太紧绷,大概是因为纽约的那件火烧车事件让她一直恶梦连连。
  不是的,她知道不是。
  纽约回来后,骆芸梦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奥,一个是萧芷缇。骆芸梦到李奥牵着萧芷缇的手走进礼堂,在布满着鲜花与花篮的白色教堂里,美国的牧师在台上主持婚礼,问李奥愿不愿意娶萧芷缇为妻,一生一世爱她、照顾她,相依与共……
  她梦到李奥微笑抱着萧芷缇进了房间,轻轻地御下萧芷缇身上的衣服,绵绵密密的吻一一落在他的新娘脸上、身上,他们热烈的拥吻抚摸着彼此,在暗夜里发出阵阵愉悦的呻吟……
  总是这样惊醒,断断续续的串连他们的爱情与激情,一直到自己即将发狂死去,在床边来回不停的走着。她不要那些片段留在她的记忆里,任她怎么挥也挥不去。
  哭着,一夜又一夜。
  日子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慌无助里,生命突然少了期待与希望,她的家沉没在无止境地的思念与怨怼里,尽是想他、想他、想他。
  一声铃响惊动了她的思绪,骆芸愣愣地望着电话半晌,不明白这么深的夜里还有人会来电话……拿起了话筒才惊觉响的不是电话而是门铃,慌乱的又走到门边在小小的门孔中窥看。
  “是谁?”骆芸怯怯地问着。门孔中的身影看得并不真切。
  “李奥。”
  骆芸一怔,犹豫着要不要替他开门。“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想见你,开门好吗?骆芸?”李奥将头倚在门板上低低地说着。
  “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开门,骆芸!我要见你!”李奥用力地拍着门口,“你不开门我就把你的门给拆了。”
  他拍起门来的力道足以把整栋公寓的人都吵起来,骆芸只好把门打开。倚在门板上的李奥一个重心不稳便跌进了门,骆芸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李奥顺势将她整个人接住,紧紧地嵌在怀中。
  “我好想你,骆芸。”他热热的呼吸气息柔柔地附在骆芸的耳际,那强烈的酒精气味迎面袭来,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喝醉了!”
  “我喝酒了,可是没醉,真的。”李奥的一双大手捧起了骆芸的脸,眸子晶亮亮的闪烁着无比光彩。
  “你来做什么?”骆芸躲开他炽烈的目光,淡淡地别开脸。
  “我来当然是因为想你。”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揉搓着,“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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