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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_15 肥妈向善(当代)
“怎么?听到有人向你提亲,动心了?”陆欢尽是揶揄同年级的邻家兄弟。
姚子宝皱皱鼻子:“她是不是瞎眼了,我长得都没有我哥一半漂亮。”
姚子宝倒也不是真长得丑,只是刚好在青春期中,鼻子长痘痘,鼻梁有大眼镜。
“这关你哥什么事?人家说亲的是你。”陆欢道。
“我哥都一口拒绝的人,我会想要吗?”姚子宝讲起了做弟弟的骨气,“而且,如果我真的要,也是要你姐囡囡。”
“扯到我姐身上做什么?”说到自己那个没有回来的姐,陆欢饶是铁哥们,一样不客气。
“因为每个女人都想当囡囡,可见你姐姐囡囡,是多么遭人羡慕妒忌的小姐,不是美得像天仙,没理由。”
听这句,陆欢想起那天晚宴上作画的蔓蔓,那一刻的蔓蔓,像是仙女下凡让人跌破眼球。
说回来,这对好玩的高中生,是有些好奇,究竟被杨乐儿带来的陆家女孩什么样,能比得上蔓蔓吗?
“爷爷,如果你不反对,现在姚上校和宝儿都在,我让我女儿出来与他们见一见面。”杨乐儿道。
场内几个人互相交流眼神。
陆司令咳声:“让我们也见见吧。”
拍下掌心,杨乐儿身边待命的人马上跑了出去,让坐在车里等候的女孩子出来。
一阵风,刮过院子里的草尖,唰一阵响。
众人耳朵里能听到的脚步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略显小女孩的慌张。
一双素蓝的学生布鞋,苗条不高在长身体中的身段儿,一身北京重点高中的女校服,整齐的两条麻花辫子耷拉在两小肩上,长长的刘海盖住那眉,看似有点扁的鼻梁上架了副半黑框眼镜,小头低低的,像是要垂到了地上。
隔着扇窗户看到人的姚子宝摘下了眼镜,抹抹。
陆欢不禁道出了口:“与你,有点登配的模样儿。”
“你是说她戴眼镜吧?”姚子宝不满地朝他瞪眼。
出现的女孩这幅模样儿,的确有点出乎了陆司令等人的预料。
杨乐儿像是紧张地说:“爷爷,大伯,你们千万别在意。她从小被人抱走,没有进过大户人家,见生人都很紧张。”
“她的养父母是什么人?”陆司令问,眼前的女孩这幅朴素的模样,倒是让人挑不出刺来。
“说起来,我女儿真命苦。是被一个没有儿孙的老太太捡了去的,幸好这老太太在城市里生活,日子过得去,对她算是尽心培养。她的学习成绩不错的。”杨乐儿一边拿纸巾抽啼一边说,“所以一接回来,听说她只喜欢学习,我这不无论如何,想办法让她先进了好的学校,满足她的心愿。”
一个只爱学习的清贫女孩,让人又挑不出刺来。
可总是觉得有哪一点,让人感觉到不对。
冷冷的冰眸,在那双眼镜下隐藏的眼睛里,想抓住点难逃的迹象。
女孩一声急促的呼吸:“妈——”
夹杂了浓重的鼻音,没人能听清楚真实的嗓子是什么样,或许本来就是乡音重。
“瞧你吓的,有什么好害怕的,都是你爸爸的亲人。”一手把女孩拉过来,杨乐儿一个个仔细介绍过去,“这是你爷爷,你大伯,你堂哥陆君。还有,这是邻家大哥姚大哥。”
触到陆老头那双眼神,女孩闪电式地低下头:“爷爷好。”
接着,转到陆司令那里,头都没有抬起:“大伯好。堂哥好。”
就此停住。
杨乐儿不得提醒她:“还有个姚大哥。”
僵硬转过的身体,朝着姚子业一个揖:“姚大哥好。”
弯下的腰,好像直不起来了。
杨乐儿笑着将她拉回来:“瞧姚上校长得多俊,哪个女孩子看了能不花心的?”
只是这缘故吗?
狭长的眉扬起,姚子业微笑的眸光带着小尖刀的犀利:“我看这妹子挺乖的。如果真是陆家的女孩,我会向父亲提起的。”
此话颇得杨乐儿的欢心,站起来和老人家说:“爷爷,你都说了,这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姚上校都觉得不错,我看宝儿说不定能看上心。”
“若是这样,我也不会阻止的。”陆老头开声。
“走吧,娟娟,和长辈们说再见。”得了这句话,杨乐儿带女儿功成身退。
女孩跟在杨乐儿后面,似乎走一步路都随时可能跌跤。
记忆里,完全找不出一个类似的人。
“怎么想?”等人走了,陆老头把棋子放到了想好的位置上,问。
陆司令撑着下巴:“如果真是小弟的遗腹子,我们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问题在于,是,还是——不是。
此事太巧了,多年找不到或许说是没心找的女儿,忽然在找到囡囡的时候冒出来。
锐利的眼,扫过两个默不作声的小伙子,老头子尽自把头回到棋盘上,道:“你再不下,我赢了。”
陆司令忙回到棋盘上。
……
当车子离开了部队大院,望着那些铁森的绿色军影消失在眼界里,温媛感觉浑身的汗都涌了出来,湿透了衣物。
杨乐儿的秀手搭在她肩上:“干得不错。记得以后,继续这样装疯卖傻。”
“我知道。”喘两口大气,其实面对陆司令还好,主要是君爷,因是见过不止一次的,那双冷眸每次让她不寒而栗的时候,总忍不住想握紧拳头还击。
还有姚子业,心口处砰然是要漏跳一拍。
以前听温浩雪说,有个美男子美若天仙,是仙都要动凡心。
名——姚子业。
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晃神,杨乐儿哼:“我警告你,姚子宝你可以接近,姚子业你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你们家温明珠那个傻子,就是栽在姚子业手里的。这人别看长得一脸桃花相,阴险狡猾,是女人都得栽在他手上。”
“这点你放心。我要的不是男人,要的是大把的钱,和没有人敢再嘲笑的地位!”
听她这番铁铮铮的誓言,杨乐儿呵、呵、呵笑三声,拿出条干净的帕子,像是怜悯似地擦拭她额头大颗的汗珠:“你像我,我那时候也像你这样,妒忌死了我那姐姐,所以,无论如何要和我姐姐一样嫁进同个家。虽然我丈夫早死,可我图的本来就不是男人,无所谓。每次看我姐姐找不到她女儿疯疯癫癫的时候,我心里就高兴死了。”
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很美很阴的女人,一颗颗冷汗,从擦干的额头上落下来。
“所以,你千万别傻,千万别念什么姐妹深情,要知道,关键时刻踩你一脚的,只会是你姐姐。”
脑海里掠过,蔓蔓那句:一分钱都不会给!
她进中央美院的美梦,差点因蔓蔓这句话,胎死腹中。
“我知道的,我姐姐那种人。”眼中迸发出极度的恨!
“很好。还有记住,千万别回去找你爸妈,会露馅的。”
脸,在一丝快速闪过的犹豫后,低下:“我不会回去的。”
杨乐儿,只在她低下的小脸上那抹犹豫闪过,嘴角噙住寒光。
……
画廊这几天迎来了一批又一批参观的客人,都是满月宴后带来的余利。
蔓蔓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今日一收摊,初夏算了笔数,和蔓蔓商量:“我和你师哥计划过了,等这些作品卖出去后,有了基础资金,打算接个公益广告项目,给你打造名气。这样我们画廊,算是能正式在这北京立足脚跟了。”
蔓蔓想有心帮忙,但生怕自己心力不足:“接项目,我们都没有试过,成吗?”
“实际上是这样的。”初夏偷偷与她说,“和你师哥合伙这家画廊的人,是家广告公司的小老板,有接到北京市政府一个六百万人民币向国内公开招标的广告项目投标名额。但是在设计师这一块,突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师哥向他提起你,当然我们想赚这笔钱和扩展你的名气,说好了事成五五分成,设计师名字一定要用你的。”
以前她和初夏都是在广告公司干的,对广告投标这一块不是不熟悉,问题是,她和初夏从来都是在这方面打下手,向来没有当过主角。
“设计这块,向来看的是灵气。我和你师哥都觉得你行。”拍拍她的肩膀,初夏道这事是说定了。
既然说定了的事,蔓蔓为画廊着想,都不可能拒绝。
再说六百万,一分,三百万,钱。
蔓蔓想,三百万,能分上几十万给她,她都可以开始想法子,给父亲在北京找套房子供首期了。
不过这事要悄悄进行,不能说给老公听,不然老公会担心她会不会累坏身体,想拿自己的钱出来资助。
几十万,会是老公很多年的积蓄,蔓蔓要不起。
“蔓蔓。”
刚胡思乱想着,要打烊的门口,温世轩走了进来。
“伯父,你来了。”初夏忙给温世轩搬张椅子坐。
温世轩在北京闲着没事干受不了,经女儿拉线,偶尔给师哥杜宇等一帮朋友跑腿送点东西给客户,赚点小收入。
“爸,你怎么来了?师哥不是说你今天下午告了假去看妈和媛媛吗?”给父亲倒了杯茶,蔓蔓问。
“提了篮子苹果过去,想媛媛喜欢吃苹果,被你妈一扫把扫了出来。”温世轩实属无奈地说,干脆将手里拎的一大袋苹果都交给了初夏。
女儿哪有不疼的,温世轩这个做爸的,其实对两个女儿公平对待,不偏心任何一个。
可媛媛始终认为他偏心。
知道父亲难做,蔓蔓蹲下来给父亲锤腿儿。
温世轩忙拦住她:“我下午都没有工作,不像你累了一天了。”
“爸,还有什么事吗?”蔓蔓扶着大眼镜问。
只是被许玉娥拿扫把赶,不至于让温世轩委屈得马上跑到她这里来诉苦。温世轩被老婆打惯了,是很能忍的。
见初夏走开了,温世轩才敢和大女儿说:“我觉得你妈这次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
“提到媛媛的时候,她眼眶红得像桃子,害我都以为媛媛出了什么意外。可她连连说不是,要我一辈子都不要管媛媛了。你说这是为啥呢?”拍下大腿,捏着裤子,温世轩心里头纠结,眉愁,叹气。
蔓蔓听着,也觉得许玉娥这反应挺奇怪的。
“爸去到那,只看见妈,没有见到媛媛?”
“我是想进门去,可你妈死活不让我进。媛媛是不是关在房里还气着我,不见我,这我不清楚了。”说到小女儿,知道小女儿气着什么,温世轩拿出口袋里的存折,“本来我下午去到那,是想对她妈和媛媛说,媛媛上学这钱,我还是想了办法的。”
看来父亲是打算把一辈子所有的储蓄都给媛媛了。
“爸——”蔓蔓不是贪父亲这笔钱,只是觉得妹妹不该这样为难父亲,说,“你不能不把钱留一点给自己。至于媛媛,她会想通的。你始终是她爸。”
“蔓蔓。钱对我来说是身外物,爸只想你们两个好。”温世轩说着抓握自己两个拳头,“爸现在还有力气,还能赚钱养活你们。”
蔓蔓没法再说什么了,回身问初夏:“这几天我的画卖了多少钱,能支出部分给我吗?”
初夏其实在一边都听到了他们父女的对话,知道蔓蔓想拿钱,不是给媛媛,是给温世轩。于是拉开抽屉,将几捆现金包在一个黑袋子里,放到死党手里,叹:“你画了很久的,省点花。”
听到初夏都这么说,温世轩当然不愿意接大女儿这笔钱。
蔓蔓数着钱,一面是写了张协议,说:“我这钱不是无偿给媛媛的,是借给媛媛的。她不是说她要赚大钱吗?等她赚了大钱再还给我。她签了协议,才可以把钱拿走。”
两笔钱加起来,离温媛要转学的赞助费总数差不多了,如果许玉娥有点存款,一凑,能成。
温世轩高高兴兴拿着这笔钱再去找老婆。
“你啊!”初夏忍不住拿起指头,戳死党的额头。
“我总不能让我爸因为她,累死累活,把身体累坏了吧?”蔓蔓锁着眉头。知道要割断父亲和媛媛的关系,和别人想割断她和父亲的关系一样,是不可能的。
而且,媛媛那种性子,恐怕死到临头,都不会放弃中央美院的。
齐齐叹气。
今天刚好周末前一晚,蒋衍提前从学校出发回家过周末,顺道来画廊接媳妇。
进门口,听她们两人在叹气,问是怎么回事。
蔓蔓给初夏个眼神,初夏将蔓蔓借钱出去的事省略了,只提温世轩去探望许玉娥母女,被老婆用扫把赶。
“这样的老婆,不要另娶一个——”话没说完,蒋大少被媳妇一个瞪眼,收住嘴。
再怎样,没有儿女希望父母离异的。
但是,许玉娥是该被冷落一阵。
蔓蔓锁着小眉,再接起父亲打来的电话。
“怎么办,蔓蔓?”温世轩在电话里急得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刚在楼梯,因为你妈不在,遇到邻居,说是媛媛已经很多天不在家了,自从那天跟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后。你说她会不会犯傻?自己跟了一个要给她当爸的男人——”
蔓蔓眼镜后的眼睛缩成小圆,持住冷静,道:“爸,你别急。这样,你先回我这里,我们再商量。”
“怎么说?”等她挂完电话,蒋大少和初夏都问。
“说是媛媛不见好几天了,跟了一个中年男人走。”蔓蔓想,如果妹妹温媛真做出这种自甘堕落的事情,被她抓回来,需得拿鸡毛掸子打到皮烂。
不多久,温世轩满头大汗从画廊门口跌了进来,说:“我看你妈今天被我找,不知会不会上哪里躲起来了,这么晚都没有回家做饭不像她的性子。”
许玉娥的性子是,如果家里没有人煮饭,多晚都要回家做饭的。
四个人,坐在画廊的小客厅里苦思冥想。
媛媛的手机停机了。许玉娥没有手机。
温世轩急得没有办法的时候,说是进卫生间,众人能听见卫生间里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咽。
这个男人怕老婆,没有能力,但的确是爱老婆和孩子的。
蒋大少突然能体会到,媳妇说是要从温世轩那里学到的东西:男人对婚姻义无反顾的责任与爱。
“我会托我在公安局的朋友去找,劝劝岳父,不要胡思乱想。北京是国家领导人住的地方,如果随便出现什么意外事件,影响是很可怕的。”蒋大少揉着媳妇的肩膀,给媳妇信心。
蔓蔓总觉得这事不是那么回事,而且,首先要让父亲安心媛媛不是滥交中年男人了。
抄起只画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一个人影。
温世同的近照,有幸在温浩雪的手机里见过一次。
等温世轩出来,拿着这张画纸,由老公开车,直奔许玉娥和媛媛住的地方,再问温世轩遇到的那邻居。
“是,是这个男人!”邻居用力点着头,紧接赞,“这画画得可真像。”
素描肖像画只是个艺术学院学生学画的基础项目,但能有如此好的记忆力,看过一次马上能画出来,这种天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蔓蔓现在只关注媛媛跟着走的人,可以确定了是温世同。
原来小女儿是跟了堂弟走的,可能是堂弟愿意资助侄女上学了吧。温世轩不禁又往好的方面想。
蔓蔓和蒋大少,把安心下来的温世轩送回住所后,才敢讨论刚才的问题。
“蔓蔓。你这叔真不怎样。”蒋大少没有见过温世同,但仅凭温明珠那个样,能把女儿教成那样的温世同,肯定不怎样。
“可你觉得他带走媛媛做什么?”蔓蔓眉云里淡淡的一抹深思。
温媛只是个高中生,父母没有钱没有势,身上没有能让温世同有利可图的东西。
英长的眉露出少许的一丝严峻,深而黑亮的眸望着前方,像是一盏路灯,大手一拉,把媳妇的小头靠在自己宽实的肩膀上,语声柔和坚定:“别担心,有什么事,都有我在。哪怕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
……
第二天,一大早,温世轩再跑去找老婆女儿,这回直接找到了温世同那里。
温世同亲自接待了这个老实大哥,笑吟吟道:“大哥,你妻子女儿陪我女儿温明珠,出外旅游散心去了,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跑,跑去旅游了?”对这个完全意外的答案,温世轩磕磕巴巴地接着话。
“嗯。当然,你刚才说,蔓蔓和你,已经准备好钱给媛媛的事,等媛媛回来我会和她说的。相信,她会——原、谅、你、们、的。”温世同最后一句话,有意无意吐着一个个字给温世轩听。
温世轩没有听出名堂,道:“那谢谢你了。等她们回来,心情好了,一定要和我联系。”
“行。没有问题。”脸上的肥肉一堆堆笑着,温世同把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哥送出了门口。
门关上,温世同笑眯眯地摩擦着掌心,还真是故意把温世轩的话转告给了当杨乐儿女儿的温媛听。
蔓蔓要借给她钱当学费?
她现在是陆家千金了?
会稀罕这点破钱吗?
嘭!
电话摔在电话座上。
回到房里,宽敞的空间,有她原先住的小阁楼的十倍大,粉红的公主床与梳妆台,里面全是漂亮衣服的衣柜。
最令她高兴的是,隔壁是画室,里面一套画笔的价格,都是上千计算。
杨乐儿答应她,会每天在课余时间找中央美院的老师亲自辅导她。
她不信,她会赢不了姐姐。她要做一个,让蔓蔓只能仰慕的人。
【68】被发现了
更新时间:2013-1-11 8:46:32 本章字数:13188
听父亲说许玉娥和媛媛两人去散心了,蔓蔓挂了电话。
真是去散心,倒也是好事。
不管怎样,人家现在应该是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故意躲着她和温世轩。
蔓蔓收起心,只要父亲没有发话,是该冷落母亲和姐姐一阵,让她们自己去想清楚。
过了周末,老公要回学校了。
准备了一打篮子自己做的曲奇,给老公带上,因为老公那群哥们,整天说他们这对新人小气,结婚连个喜糖都没有发。
“蔓蔓。”
“哎。”
临走前,蒋大少千叮嘱万叮嘱媳妇:“不要一个人开车。”
蔓蔓现在能自己开一小段路了,预备参加笔试和路考。
然蒋大少始终不放心,哪怕她真学会了开车都不放心,毕竟两个爷说了,她这不叫做眼睛问题,叫心理障碍,会不会突然间发作完全没有个准。
“知道了。”蔓蔓点点头,老公为她好的事,她绝对服从组织上的命令。
在门口,照旧,扶起她脸蛋,来个长长的索吻。
吻完,指头在她微喘的脸颊捏捏,道:“我想清楚了,我们的孩子哪一年生都没有问题。但是,最好一次生个几胞胎。”
蔓蔓囧:老公以前说的想生足球队,不是瞎说的。
指尖,在她微怔的额头上一弹,英气的眉飞扬,眸里带着狡黠的含笑:“骗你的。你真一胎生几个,不是辛苦死了。我们只要一个。”
送了老公走,蔓蔓摸摸被老公弹的额头,挑起眉:老公这性子随心所欲,一胎生几个,是能他们控制的吗?
到画廊,与初夏说起。
初夏听说他们没有做防范,惊道:“是想和我们一块生孩子吗?”
蔓蔓眨眨月牙儿眼:“这主意不错。”
兴致被吊起来,初夏拿起支笔开始筹划两家的未来:“我和我老公近来一直在想儿子女儿的名字。你们的一块想吧。都是男孩做兄弟,一男一女订个娃娃亲。”
“这是什么社会了,还讲娃娃亲?”蔓蔓哭笑不得的,但是一起想孩子的名字不是不可以。
打开随身带的大包包,初夏朋友从里面取出一本新华字典,现代汉语词典,辞海,古文工具书,以及牛津英汉词典。
琳琅满目,词典一排,中外俱全。
蔓蔓目不暇接,提了个中肯省钱的主意:“现在网上免费词典一大堆,你其实不用买。”
听到蔓蔓的话,再翻翻每本词典背后的价格,合计一下,初夏告败:“是比电费加上网费贵很多。”
提到网上给孩子命名,还有请人占卜算命一说,几十块到上万都有。
蔓蔓问:“初夏,你名字怎么来的?”
“刚好是初夏的季节出生的,我爸妈贪方便,就把我初夏初夏的叫着,叫久了每个人都记住了,久而久之成了我的大名。”初夏想到老爸老妈对自己这般随意,益发感到自己身为父母,决不能这样对待孩子,“蔓蔓,你呢?”
“我爸说,他在我妈生我的时候,他站在田边,看到那个瓜压着那个藤蔓,因为叫瓜瓜、藤藤都不好听,所以叫蔓蔓。”
没想到有人取名比自己更囧的,初夏拿手盖住脸,同情地拍拍死党的肩:“我们同病相怜。”
“其实我觉得我这名字挺好的,我爸取名字是叫做灵性。蔓,代表坚忍不拔的植物,我喜欢。”
看着大眼镜后那双笑眯眯的月牙儿眼,初夏不忍心将打击的话说出口:妹子,照你这么说,我这初夏,不也是代表美好灿烂的阳光,一样遭人喜欢。
比起他们父辈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小市民随意间给孩子起了名字,大户人家给孩子起名字,程序不仅繁缛,名字的一笔一划都极其讲究。
“你怎么知道?”蔓蔓很好奇。
“比如你老公的名字。”初夏嘘声说起秘密,“你师哥问过你老公,原来你老公那个字,请过算命大师,还有部队领导,两家的长辈,合计半年,给定下的。”
衍,算命大师说蒋大少命中缺水,要取个有水字旁的名。部队领导说衍代表平坦,一路官运顺畅。两家长辈希望蒋大少能继承发扬家族,延绵家族的兴旺繁荣,取衍。
取个名字居然这么复杂,蔓蔓一扶额头,坐进沙发里,说:“我喜欢我爸那样,随便一取,是个特别好的名字。”
剔除瓜瓜藤藤留下来的蔓蔓,叫做好名字?
没志气。
初夏翻白眼。
但嫁给了蒋大少,孩子的名字,能由他们做父母的,随意取吗?
不知怎的,忽然想起那张冷冰冰的阎罗脸,蔓蔓挺起腰,趁那人不在和死党背后说人“坏话”:“你说陆家给孩子起名有很多规章制度?”
“你说君爷?废话!”初夏绝对的,肯定的握拳,“如果是乱取的,君爷能一路官场亨运到现在?你不是说他爸都当我们市长了。”
“嘘!”蔓蔓忙竖起指头。
门口,杜宇带着合伙人广告公司老板小K走了进来。
“这是我们画廊如今的当红画家——温蔓。”杜宇慎重地把蔓蔓引见出来。
蔓蔓站起来:“你好。”
小K个头不高,年纪比杜宇大一些,穿着时下白领的西装领带,说话客气又礼貌:“温老师,久仰大名。”
直接称呼蔓蔓为老师,说明对蔓蔓在艺术界里的能力是给了充分的肯定。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雷文斌老师,中央美术学院毕业。”
对小K突然将身后的小伙子介绍出来,并且亮出对方雷人的央美毕业生身份,初夏马上给老公使个眼色:怎么回事?
杜宇走到老婆身边,悄悄说:小K不舍得那三百万全部给我们,说是要择优录取。可能拿这个人来吓唬我们的。
“你好,雷老师。”蔓蔓道。
白条衫,喇叭长裤,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红唇齿白的,皮肤白净,几分细致的雅眉,几分高傲的眼神,对蔓蔓的招呼,在蔓蔓那双大眼镜上瞟过,含个头而已。
初夏皱着鼻子,对看不起蔓蔓的人都不喜欢。
双方人马坐下来,初夏给客人上了几杯茶。
小K要随行秘书取出公务包里的招标书复印件,交给蔓蔓,同时与杜宇他们商量好,蔓蔓这段时间,抽一点时间到他们公司。他们公司会专门给蔓蔓安排一间办公室,与他们设计部的同事交流投标项目的设计方案。
事情说好,小K有事先离开。
雷文斌喝了杯柚子茶,问蔓蔓:“温老师的画作可不可以让我拜访?”
整理着招标文件的蔓蔓,抬起头,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我那些画,这几天都送出去了。如果你想看我装裱的画,有一些在制作中,是可以看到的。”
“装裱?”细致的雅眉像是被什么剪了下,露出点疙瘩的形状。
“装裱的工作你们在美院没有见识过吗?”向来看不惯人鄙视蔓蔓工作的初夏,立马过来叉腰。
“我知道装裱赚钱不少,但那不叫艺术,叫技艺,手工师傅。”雷文斌噶了杯中一口茶,搁下,“既然温老师暂时没有大作,我改日再来访。主要是我们家老板把温老师的大作称之为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作。不过,只是说指纹画的画,我们班上,没有一个不会的。”
说罢,白条衫傲然飘出画廊门口,对画廊里的其它画作,不屑一顾。
“他以为他是齐白石吗?”被激气的初夏,喘一阵吐一阵。
“艺术生都很傲气的,何况他是中央美院的,你不是不知道。”蔓蔓倒觉得雷文斌这样子很正常。
坐到蔓蔓身边,看蔓蔓翻着手里的广告杂志,这是小K让人带来的自家公司宣传刊物,里面有一些参加比赛获得奖项的作品。
其中有一页,画的是老人与表。
丰富的色彩,斑斓的画面,以格子与彩色将本是沧桑的老人和表,点缀出一种时代的璀璨。
画者非凡的艺术想象力,和豪气冲天的个性,可见一斑。
页面下面署名作者——雷文斌。
获奖,XX创意广告宣传海报比赛唯一特等金奖。
饶是有心要挑刺的初夏,摸摸鼻子:“倒是有两把刷子。”
蔓蔓叹:如此历史佳绩,雷文斌不服气她一来要抢他首席设计师的位置,可以理解。
……
出了画廊,扬手截了辆出租车。
雷文斌没事的时候,喜欢拿苹果手机出来玩游戏。
小K的电话几乎在他前脚走,后脚打来,问:“看到她亲笔作画没有?”
“没有。”雷文斌伸长着修长的腿,一手插着裤袋,对小K的一连串追问明显不悦,“老板,你若不放心,又为什么非要让她加入这个计划呢。”
“你不懂的。”小K挂了电话。
装高深?
冷冷的哼。
艺术界水很深,涉及政府,水很浑。
他中央美院的毕业生,会不知道这点?
要中标,不是作品好,就行的。
因此,他相信,以蔓蔓的能力,想担起这重任,除非蔓蔓是什么市长市委书记的亲戚,还有点可能。
到最后,小K一定会求回他的。
“先生是要去哪里?”出租车的司机,在出了路口,方是问这个截车不说地点直接上车显得很阔气的男人。
“去——”抬手,看到表,忽然想起,“去帝景。”
……
今天温媛没有去学校上课,因为会和杨乐儿介绍的中央美院的老师第一次见面。
杨乐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进房间换完见客的衣服出来,画得像条蝴蝶尾巴的眉扬起,放下手里的杂志,说:“妆,稍稍化艳一些。”
“不是说要越淳朴越好吗?”温媛是喜欢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可惜杨乐儿要她装疯卖傻,只得晾着那一整柜子好看的衣服不能穿。
低眉,娇笑,半弧形的眼笑起来如狐媚子的妖:“你现在在家里,没人看得见。而且,你学艺术的,难道不知道艺术家都很喜欢美的事物吗?”
艺术课堂的男老师,喜欢漂亮的女学生。
温媛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想到要故意做这些她都不屑的事,微微皱眉。
“过来。”杨乐儿道。
走过去,是不敢坐这女人身边,挨在女人脚下的羊毛地毯上。
“都决定了要做坏人,做一点亏心事都害怕,怎么行呢?”杨乐儿说着她这话,益发感到可笑地娇声笑着。
温媛觉得这女人的笑声越听越恐怖,有心想试探这女人的底线到哪里,问:“你做过很坏的事吗?”
“比如——”杨乐儿架起腿,头一边枕在沙发枕头上,像在回想,“很久以前,我把我姐姐的孩子抱走,本想丢到那池塘里面去了的。结果来了个男人,加上那两个小混蛋发现囡囡不见了。”
“囡囡?”
“喔,我姐姐孩子的小名。”杨乐儿似乎不喜欢她打岔,眉一皱,继续说,“就姚家的小混蛋先发现的,不过他跑错方向去找了。我见情况不妙,只好马上把那孩子随便放到了田边。那时候真该一脚把孩子踢到田里去,可惜没来得及。因为我姐姐的儿子追过来了,我只好跑,拼命跑,终于甩掉那个小混蛋。”
“可你不是说你姐姐找不到孩子——”
“对。后来发现做坏事真是有好报的。他们没能找到那孩子,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人抱走的。”杨乐儿一拍掌,乐道,“反正谁都没有怀疑到我头上,要知道我姐姐难产,是我帮我姐姐接生的这孩子,如果我真想把这孩子弄死,不是早动手了,可我偏不,等着。”
这女人,是接生婆?
一阵阴寒裹住温媛的身,勉强地笑一笑:“现在那孩子是不是死了?”
“这你放心,绝对是死了的。因为有一次我在其它地方见到这孩子,一眼看出来是姐姐的孩子,因为有着和姐姐一样的眼睛,我开着车,撞了过去。”杨乐儿说完,看到她两边肩膀打着哆嗦,一只手轻轻抚过去。
接触到这只冰冷的手瞬间,温媛差点跳起来。
“傻孩子。你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我怎么可能害你?我得靠着你当上姚家的儿媳,赢了我姐姐。”
“你说姚子宝?”
“还要讨好姚书记。”
书记?
疑问的眼神回头望着上面一脸妖笑的杨乐儿。
“不高兴吗?要当咱市委书记的儿媳。”
面对这双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眸,温媛点着头:“高兴。”
“好好做。”拍拍她头,杨乐儿道,“你想要的,我都能帮你实现,所以,我会帮你铲除你身边妨碍你的一切,就像铲除我姐姐的孩子一样。”
温媛握起拳头:这不是她正想要的吗?
门铃叮咚,响。
家中没有保姆,杨乐儿亲自起身去开门。
温媛赶紧进房间里补妆。
“雷老师,请进。”是杨乐儿讨好的声音。
“我听教授说我这学生,是将来想当我师妹。”
是一个年轻的、悦耳的男性嗓音,听起来,都能让人想起轻舞飞扬的画面。
着急对着镜子补妆的温媛,动作不自觉变得细致起来,是慢慢细致地描起了好看的眉。
于是,雷文斌在被杨乐儿招呼了一杯茶后,不耐烦地望望表。若不是教授说这个客人很重要,以他从来没有试过被学生等的脾气,早就起身走人了。
房门咿呀一开。
走出来的少女,一袭白纱裙,青春的身体好像含苞欲放的花朵,两条油亮的麻花辫,让他好像一瞬间看见名家画里站在麦穗田里的少女,盈盈地走出画面,向他走来。
扫过雷文斌脸上一丝微怔,杨乐儿满意地站起来,对他们两人说:“娟娟,还不赶紧带雷老师到画室里去。”
听到声音,雷文斌回过神,细致的眉拧起。
在温媛眼里,眼前这个帅气的老师,不仅出乎她意料的年轻,而且帅得让人不会感到拒绝,杨乐儿办事果然有一手。
“老师,这边请吧。”
长腿迈出,跟着进了准备好的画室,眼前一亮,那些很多艺术家都很想拥有的梦幻工具与空间,此刻变成现实摆在眼前。
教过不少豪门的孩子,但极少有出手如此阔绰培养孩子的,雷文斌心里不觉小震,再看向像麦穗田里少女的温媛,眸光微微的不定:这女孩究竟是——
“老师,您电话响了。”少女朝他微笑。
失态,让他迅速背过身,接起小K再追来的电话:“是,我是没有在公司。什么?她现在要到公司来,你让我马上回去?总经理,我想你忘了件事,我是你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在和你签署的合约里面,没有说过要给她温蔓打下手。”
温蔓?
阴沉不定的眩光在眸中聚集成针一样的锋利。
负气摔完电话的雷文斌,回头,见女学生已经准备好,坐在了画架前面,一副等他亲临指导的姿态。
“你先随便画个石膏像我看看。”
立在背后,看着温媛举笔,对照石膏比例打画稿的动作,中规中矩,雷文斌的眉稍微皱:“你的基础打得不错,但是,缺了点什么。”
向来只有被人赞扬的温媛,尝到第一次被人批,脸色稍霁:“老师,请问,你是说我缺了什么?”
“灵气。或是叫风格。艺术家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想考进中央美院的学生,一定要有自己独特的画感去感动评委。可以表现在线条、笔锋、画面结构、阴影处理。而一个出色的画家,只要看她画画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不一般了。”
转身,犀利的光,带着一种蛊惑的笑,对着他:“老师,你觉得你的判断,绝对是没有错的吗?”
细致的眉负气地拧:“你什么意思?”
“我刚听老师电话里说到一个叫做温蔓的画家。我有幸看过她的画。”
蔓蔓在满月宴大放光彩,将温明珠打得一败涂地的事,是后来她听温世同说的。
为了增加她的危机感,温世同甚至把朋友不知从哪里弄到的,有人在会场拍摄蔓蔓作画整个经过的录像,放给了她看。
用手机,重新播放这段录像,呈现在雷文斌面前。
雷文斌的脸色,一点点地往下青,往下白。
笑,凝在少女的嘴唇:“老师,你似乎太小看这位叫温蔓的画家了。但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老师赢过老师的对手。因为你是我的老师,你若不赢,我将来怎能赢过她?”
……
蒋大少在学校里分派媳妇做的曲奇,当做新婚喜饼。
因为媳妇做的不多,每个人只能分到几块。
两个爷先是不在,迟了回到宿舍,听说这事,来向蒋大少本人要喜饼。
蒋衍同志倒是没有忘给两个爷留着。
当场拆了包装,蔓蔓做的喜饼,样子和蔓蔓一样,戴着眼镜,小猪猪模型。
“我说,你们是打算在猪年生孩子吗?”高大帅站在门口,啃着喜饼问蒋大少。
他是和媳妇说了哪一年都没有关系,但是如果媳妇有心在猪年生,不是不可以。
“你们能推迟到猪年生吗?”光是听那天在满月宴上这对新人的对话,两位专业的爷都觉得蔓蔓不中奖的机率太低了。
“这——”蒋大少故作神游中地转眼球,见两个爷没有被他迷惑,径直等着他答案,只得坦白,“什么时候生孩子,都没有关系,我和她说好了的。”
这话说得,一群兵哥都不怀好意地朝他邪笑。
高大帅不客气地道出蒋大少的软肋:“蒋中校,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连那个套怎么套都不懂吧?”
“谁说的?我懂。”蒋大少被激气时,不小心上了这群人的当。
很快一群人把他围住,要他亲自示范证明。
蒋大少气得不行,跳到书桌上,指着下面一个两个嘴里啃着他媳妇做的喜饼:“你们再敢对我怎样?小心我向我媳妇告状,你们想再吃我媳妇做的曲奇,没有机会了!”
这个恫吓,犹如一枚出奇制胜的糖衣炮弹,把围攻上来的兵哥们全给吓回去了。
“是你媳妇做的?”
“我们还以为你们夫妇从哪里买的呢?”
“本想托你买一些回家。”
蒋大少撇撇英眉,这可洋洋得意了:“我媳妇做的食物,天下第一美味,谁都买不着。”
众人再嚼这曲奇,越嚼越舍不得吃,因为太好吃~
两个爷各只啃了一块,其它的都偷偷包起来,准备带回家。
等一群哄闹的人散了,蒋大少勾搭上两个爷的背,飞眉,俊脸肃穆。
“有什么事吗,蒋中校?”姚子业与另一人对上眼后,问。
肃着眉宇,是低声说起了温媛和许玉娥的事:“那晚把蔓蔓和温世轩都吓到了,以为她们母女是失踪了。后来打听到是去了温世同家,温世同对温世轩称是母女俩去了旅行。可我托朋友问过京内各大旅行社,都没有接到温家登记的出行记录。出京的各高速公路出入口,没有温世同车子的车牌号码经过的记录,温世同几辆车,都在自己车房里停着。暗地里问过温世同左右的邻居,都说没听说温家有人出去旅游了。同样,没人见过许玉娥和温媛上过温世同的家。”
姚爷好看的指甲尖捏起了下巴。
君爷那双冷冷的眸子,时而寒光一炫。
“我自己让朋友调查的这些事,暂时不敢和蔓蔓提起。但始终觉得这事很蹊跷。”蒋大少说,眼底的肃色不言而喻。
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媳妇的,他都不能放过。
“你有空多回去陪陪她。”一阵默后,君爷口吐的话,既简单又是概要。
“你们没有什么线索吗?”蒋大少锐利的眸,掠过他们两张沉默的脸上。
这段时间两个爷经常请假,令人一样感到蹊跷。
姚爷伸出手,在蒋大少肩膀上拍拍,同样的言简意赅:“这事,我们会处理好的。”
说完,两个爷一前一后,迅步走了出去。
莫文洋闪进来,摸着鼻梁:“你说这两爷神神秘秘的,都是亲密的哥们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
踢开门,一手撑门柱,倚在门口的高大帅,对他们俩耸眉:“爷不说,是为你们好。”说着把手架在脖子上:“爷的事,都关乎这个的。”
其实谁的事都和他没有关系,只要不是关系到他媳妇。蒋大少眉眼一派肃气,他有他的做法。
……
进了宿舍房间,姚子业将门紧紧关上,锁紧,并且忒吩咐高大帅给他们守门口,别让任何人来扰。
解除衣领扣子的陆君,想到什么,冷眉紧涩,从口袋里取出那天那张让人暗中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蓝布鞋,大眼镜,麻花辫子,淳朴害羞的模样儿。
“杨乐儿说给宝儿先看看,有给我陆娟的几张照片,不过都和这差不多。”凑过来看的姚子业,锁着眉宇说。
“是姓陆吗?”寒笑,从嘲讽的冰眸流露。
“要知道她是不是姓陆,抓住她的标本,私下验。”冰光同样在狭长的眸中飞过。
“是个法子,但终究是只跳蚤,太着急反而打草惊蛇。”
听闻这番话后,姚子业长眉沉下段阴影,眸光微微地打着寒转。
原先以为对方只是打着囡囡的主意,现在看来对方是打着他们姚家的主意,更或许是想陆家姚家一箭双雕。
想到那天,陆老头将他们两人招进自己屋子里,背着手,来回地迈着军步:“现在,他们是自己浮出水面来了。要顺藤摸瓜,把一切事情搞清楚。”
“爷爷,我想先把囡囡接回来。”陆君当时,或许是有点焦急了,挺着背,朗朗声,请求。
顿住脚的陆老头,只是用一种耐人寻思的眼神问:“她愿意吗?”
的确,怎么对蔓蔓解释当年的事,都很难解释的清楚。
如果到时候温世轩反咬一口,不是他偷走囡囡,是见囡囡被人遗弃。
到底,当年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他们两个小孩,即使把囡囡抱出屋子放在自家院子,有陆司令当年跟随陆夫人下乡避祸的卫兵看着,不至于就这样被温世轩抱走了。
当年丢了孩子,一时混乱,后来这当值的卫兵见情况不妙,跑了。是改名换姓躲到哪里,陆家派了很多人,调查这么多年,同样没个信。
隐隐约约,是有背后一股强大的势力在笼罩着,掩盖着。
“查出来,把真相全部查出来,再说吧。”陆老头说。
扭着衣领上的扣子,一用力,断了线,陆君低头,看着那颗扣子在地上盘转,不会儿滑进了床底下,心头的弦被拉直了,拉紧了。
“陆君?”同样看着那扣子滑进了床底的姚子业,眉紧紧地拉着。
“你觉得她是温媛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个问题,姚爷肃紧的眉往下低:“你要我说直觉,有百分之五十以上。”
“我觉得有百分之九十九,你说的百分之五十,那是因为你没有和温媛直接对过面。”甩起了手中的照片,冷冷的眸,犀利如最尖锐的刀锋。
“另百分之一呢?”问得仔细。
“我猜不到杨乐儿要害囡囡的理由。你知道的,当初我妈早产,我妈和囡囡的命能得救,都是因为杨乐儿在。”
一些疑问,像是团雾,伸出手怎么都拨不开,一如他记忆里那一幕。
那时候,幼小的自己是怎么追到温世轩的,都记不清了。
然提到温世轩,眸光寒转,倒是想起了个主意:“不如,我们先来做个最简单的测试吧。”
“你想怎么做?”姚子业肃穆地望着他。
知道,他是担心他伤害到温世轩的同时,会伤害到蔓蔓。
而的确,他对温世轩是怀着恨意的。
冷眉一提:“她是我妹妹,我比谁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姚子业缓慢地点了下头。
电话打出去,是到杜宇的手机。
据他了解,温世轩,是近来经常帮杜宇送东西到各处的客户。
接到君爷突然来电的杜宇,惊诧非常,差点将手机掉阴沟里去了。
“你听好,我现在希望你做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老婆、蔓蔓和蒋中校。”
冷中,带足了铁的命令的言辞。
杜宇抓紧手机,忙低声道:“陆上校,我做事,您尽可放心。”
“好。其实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请你找温世轩,借你的名义,帮我送一样东西,到这个地址。”
……
雷文斌坐在画室的板凳上,鞋底在地上踩拍子,听起来很是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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