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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手册

_2 吉姆·崔利斯 (美)
以身作则。除了朗读时间外,要让孩子亲眼看到你为了休闲而阅读,与孩子分享你的阅读热情。
当孩子希望为你读书时,宁可挑太容易的,也别挑太难的书。就像刚开始学骑车时,先骑小车,再骑大车。
鼓励大孩子读书给小孩子听,但只能偶尔为之,不能完全取代你。切记:大人才是小孩最终的行为榜样。
控制孩子耗在电视前的时间。研究显示,一周看电视超过10小时的孩子,学习成绩会下降。看电视过度会上瘾,阻碍孩子的健康发展。
当孩子看电视时,播放声音的同时要显示字幕。但是对于知道如何阅读,却懒得看书的孩子,不妨关掉声音,只播放字幕。
《朗读手册》第四章3
朗读禁忌
别读自己不喜欢的书,因为你的厌恶情绪会表现在朗读上,造成负面效果。
如果发觉选错了书,立刻打住。承认错误,重新选一本。不过要给每本书公平的机会。像《不老泉》① 这种书,需要慢慢读才能渐入佳境。(先预读,可以避免这类问题。)
如果你是老师,不要认为必须每一本书都要与课程有关,不要将文学局限在狭窄的课程范围内。
不要让孩子负担太重,选书时,考虑一下孩子的智能、社会背景与情感状况。永远别读超过孩子情感理解程度的书。
不要选择许多孩子在电视上看过或听过的书。一旦知道了故事情节,孩子的兴趣就消失了。不过你可以读完一本书,然后带孩子观看由书改编的电影或电视剧。这种方法能让孩子体会到文字比影像表达得更丰富。
在选择朗读的小说时,避免对话太冗长的书。因为这种书朗读起来有困难,聆听也不容易。冗长的对话较适合默读。读者看到引号,就知道这是新的声音,是另一个人在说话,但听众却听不出来。如果作家没有在对话结束后加上一句“墨菲太太说”,那么听众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不要被奖项所愚弄。一本书得了奖并不能保证它是一本适合朗读的书。一般来说,奖是颁给写作品质的,不是颁给朗读品质。
如果没有足够时间做好这件事,不要开始朗读。读一两页就停下来,非但无法刺激孩子的阅读兴趣,反而会扼杀阅读兴。
朗读时不可以让自己和孩子坐得太舒服。斜倚或弯腰驼背只会造成困倦。斜倚的姿势会立刻发信息给心脏:慢下来。随之供血减少,供氧减少———瞌睡虫也就找上门了。
朗读时,不要被孩子,尤其是小小孩的提问吓倒了。如果这个问题不是为了顾左右而言他或拖延睡觉时间,请耐心回答。朗读没有时间限制,但孩子好问的天性却有时间限制,机会稍纵即逝。请以耐心的回答来滋养孩子的好奇心———接下来再朗读。不过在班级朗读时,提问却必须放到朗读结束后。20个孩子同时向老师提问的话,这本书恐怕永远也读不完。
不要向孩子解释故事内容。故事只要有趣味即可,不必要有前因后果,但仍然有许多讨论的空间。听完故事后,乐于讨论的孩子最能增进语文能力。
不要误以为朗读时间越长越好。每天专注而热情地朗读10分钟,在孩子脑海中留下的印象,超过孩子独自看电视两小时。
别把书当成威胁———“如果不收拾房间,今晚没故事听!”当孩子看见你把书当成武器时,对书的态度会由积极转向消极。
不要企图与电视竞争。如果你说:“故事或电视,请选一样!”孩子通常都选电视,这就好像让一个9岁的孩子选择“蔬菜或甜甜圈”一样。不过既然你是大人,你就有选择权,“我们家8点半以后关电视。如果你要听睡前故事,没问题。如果不想听,也没关系。但8点半后不准看电视。”可是千万不要让孩子认为不能看电视,是书本害的。
《朗读手册》第五章
第五章 持续默读:朗读的最佳拍档
规定孩子读书,最后会不会让他们兴趣全无?
我在进行一次教育演说时,询问在场的父母:“你们中有多少人曾强迫孩子做事──比如整理房间或刷牙?”在场80%的父母都表示有过。
我继续说:“没错,我们都承认诱导孩子做那些事,要比强迫他们做更轻松容易。不过有时候,我们就是没有时间和耐性。现在我们谈得更深入些:各位有多少人曾强迫孩子看书?”举手的人变少了。
父母不想强迫孩子看书,是因为唯恐这样会使孩子心生反感,讨厌看书,最后索性不看书了。真是这样吗?10岁的孩子被强迫刷牙或换内衣裤———他们长大后会停止做这些事吗?不会。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认为强迫孩子看书会扼杀他们对书本的兴趣?
当然,这里我们使用“规定”这个字眼,会比“强迫”一词要好些。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按规定去上学,所有大人也都按规定遵守行车限速,但很少有人会因为这些规定而心生厌恶。不让“规定”令人排斥的方法,是把规定变得美好而吸引人,使它成为一种乐趣———这时朗读便发生作用了。
我在本书第八章一开始,会提到一位单亲妈妈桑亚?卡森的故事,她规定两个儿子去图书馆办借书证,每星期看两本书。如今她的一个儿子是工程师,另一个儿子成为优秀的小儿脑外科医生。这是不是很不寻常?让我们再来看看。
迈克尔?狄贝基(Michael DeBakey)博士是医疗史上最有传奇性的心脏外科医生,他不仅创立了美国“国家医药图书馆”(the National Library of Medicine,现在更名为“国家心肺与血液协会”,the National Heart, Lung, and Blood Institute),还创建了流动陆军外科医院,很多电影和电视节目都在此摄制。狄贝基的父母是自学成才的黎巴嫩移民,在路易斯安那州生活。狄贝基家规定每个孩子每周都要去图书馆一次,借一本书来看———每周一本。有一天,迈克尔发现了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棒的一套书———《大英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Britannica),但图书馆馆员却不肯让他借。他父亲得知后,便给他买了一套。
我并不是说规定孩子看书,以后他就会成为医生,但阅读确实能引导孩子进入正途。孩子如果缺乏高程度的阅读技巧,日后便没有机会获得较高的成就。不要求,也就不会有所得。公司若不要求员工守时,员工就很少会准时上班。要如何规定孩子阅读,又不因此让孩子失去阅读兴趣呢?首先,要记住,乐趣往往是自己发现的,而非被教会的。其次,要注意以下各点:
大人一定要做好榜样,让孩子看见你天天看书,如果你能和孩子同时看书,效果会更好。
对年幼的孩子而言,看着书本里的图画,并翻书页,就可称之为“看书”了。
让孩子自行挑选他们想看的书,即使那些书达不到你的高标准。
设定时间,刚开始时间短一些,等孩子大一点,阅读量增多后,再延长时间。
报纸、杂志看多少应视阅读时间而定———它们的词汇经常和图书的词汇一样深。
自行选书、自得其乐相当重要。让孩子们看他们感兴趣的书。暑期班规定孩子们阅读的书单,其内容往往是老师们感兴趣的。
如果你还是不太愿意规定孩子看书,那不妨这么想:如果你规定孩子整理房间或刷牙,却不规定他看书,那显然你认为做家务事和个人卫生比孩子的头脑更重要。
《朗读手册》第五章2
我儿子爱看漫画,这样好还是不好?
童年时期爱看漫画的人,长大以后往往会变成阅读能力较强的读者。漫画受欢迎且成功的原因和系列故事书一样。任何怀疑漫画能够培养读书人的人,应该考虑这一点:来自32个国家的20余万名儿童参加IEA评估考试,结果芬兰儿童的阅读分数最高。而芬兰的9岁儿童最普遍的消遣书籍是什么呢?59%的芬兰儿童几乎每天都看一本漫画书。
我并不是要把漫画书推荐为孩子们的固定朗读读物,而是要借此让他们认识漫画书的格式。我们必须教年幼的孩子漫画书是如何“工作”的:漫画格的顺序,书中人物在思考还是在说话,以及星星、问号和感叹号的意义等。
我小时候拥有的漫画书是全社区最多的。斯蒂芬?克拉生、辛西娅?莱伦(Cynthia Rylant)、约翰?厄普戴克(John Updike)①,以及雷?布拉德伯里(Ray Bradbury)小时候的漫画书数量也堪称全社区之冠。当然,老一辈的人认为漫画书会腐蚀孩子的道德与心灵。20世纪50年代初期,美国国会针对漫画书这个议题举行了多次激烈的听证会。当时人们相信只要扫除漫画书,就能根绝青少年犯罪。为了反驳这种无稽之谈,我在此引述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南非图图(Tutu)大主教回忆儿时的话:“我父亲是卫理公会教派一所小学的校长,他和当年所有的父亲一样极有威严,十分关注我们在学校里的表现。但有一点我非常感谢他,他和讲究传统式教育的校长正好相反,他让我看漫画书,我想这便是我逐渐培养出对英语和阅读的喜好的原因。”
老师看了多少书?
我在本书中一直在提,研究结果显示出父母的角色对孩子的阅读习惯有巨大影响。老师的影响虽不如父母那样大,但也应该作为学生阅读的楷模──尤其是有些孩子的父母不愿或不能恪尽职守时,老师就更应做这些孩子的榜样。然而问题在于,大多数老师很少以阅读为乐。他们会为了工作而看书,会看课本,看教学计划,但他们会安坐下来,为了自己的兴趣读书,或是和人聊起他们晚上看的书吗?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关于老师的研究结果显示,校方虽然常要求老师看书及专业期刊,但老师们却经常只看自己教的书(请参考第七章)。既然老师只会空谈读书却很少看书,学生也会模仿这种态度。换句话说,老师每天在课堂上讨论的读书内容仅限于教室里的图书,学生的情况又能好到哪去?
问题的关键在于,讨论书的人必须自己真的看过那本书。但我们必须面对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即大多数老师很少看书。
这并非是推测性的评论,而是根据研究结果及我个人经验得出的结论。一项对224名具有学士学位的老师所做的研究显示,这些老师很少或根本不看包括研究性期刊在内的专业性书刊(就好像你的医生只看《预防》杂志)。一半以上的老师表示他们之前一年只看了一两本专业书刊;另外20%的老师表示,过去半年或一年里,他们根本没看过书。那他们除了课程教材之外,还看了些什么呢?
22%的老师每周只看一次报纸。
75%的老师很少看书──每年只看一两本。
25%的老师较常看书(一个月看三四本),这表示这些老师看的书并不比一般成年人多。
1998年一项全国性的调查显示,666位高中教师中,几乎半数的人从不看任何专业性图书或杂志。有51%的老师会定期阅读专业书刊,但往往只看与他们教学相关的内容。这666位教师平均有15年的教学经验,其中63%还有学士学位。自然科学老师的表现最佳,61.8%的人至少看一本专业刊物;社会研究课程的老师表现最差,只有36.4%的人看专业刊物
《朗读手册》第五章3
如果孩子到了13岁还不爱看书,是否还有希望?
就像工作或婚姻很少能坚如磐石,屹立不倒,孩子在看书方面也会改变心意。许多孩子只是在等待能让他们“全垒打”的启蒙书。《纽约客》(The New Yorker)的编辑,“每月一书读书俱乐部”(Book?鄄of?鄄the?鄄Month Club)创始人克利夫顿?费迪曼(Clifton Fadiman)写过一篇文章,讲述他儿时读书的情形。他4岁时就开始阅读,他将之归功于一本书———《所有的男孩》(The Overall Boys),他觉得这本书太好看了,所以常常拿出来看,直到他90多岁眼睛失明为止。他从小到大不停阅读,终于成为美国文坛与文化的引导人。
此处的重点在于费迪曼在这篇文章里所做的一个小观察,他指出:“自《所有的男孩》以后的每一本书都比不上这本书。每个人的第一本书、初吻和第一次离家的经验都是最棒的。”我不禁想:大部分一辈子看书的人能否回想起哪本书是他们阅读的启蒙书?那些不爱看书的人,不论年轻的还是年老的,是否就因为少了这本启蒙书,才没有投身浩瀚书海?
有一天,我跟我的弟弟布莱安提起这个想法,布莱安书看得很多,如今是个成功的生意人,但他当年在学校的表现却不怎么样。他听了我的想法后回答:“完全正确。事实上,我有两本启蒙书,在那两本书之前,我看的多半是运动杂志。”接着他竟挑衅地对我说:“我敢打赌你不知道是哪两本书。”但因为那两本书是我先看的,然后才把它们扔给他看,所以我很容易便说出了正确答案:杰拉尔德?格林(Gerald Green)的《最后一个愤怒者》(The Last Angry Man)和保罗?霍根(Paul Horgan)所著的629页的历史小说《远方的号角声》(Distant Trumpet)。前一本是20世纪50年代的畅销书,讲述了一位受困于市中心的医生的故事;霍根的历史小说曾两次荣获普利策奖。布莱安最喜爱的两本书都不是写给儿童或青少年看的,却在他生命中合适的时间,成了适合他读的书。(我和布莱安都拥有这两本书,而且直到今天还时常拿出来看。)对于像我弟弟这种“大器晚成”的人,父母和老师千万不可停止努力,要让孩子接触到适合他们的书。
两项根据“全垒打启蒙书”概念而作的研究显示,爱看书的学生大多能说出一两本启发他们阅读兴趣的最喜爱的书,而不爱看书的学生则抱怨看书枯燥乏味,也说不出喜爱哪本书。其实那些不爱看书的学生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书,这便是各年级均应实行SSR的另一个理由。就像你不上场击球,就不可能打出全垒打,如果不看书,或者没人认为看书很重要,不愿给你看书的时间,你就无法找到“启蒙书”。
等待“启蒙书”的想法与姬琳?毕尔斯(Kylene Beers)博士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她花了一年时间观察两个班级的七年级学生,并与他们进行交谈。她的研究结论是:绝大多数青少年知道应如何看书,但却不愿看书。而不爱看书的人又可分为三类:潜力型、无兴趣型与无动机型。
“潜力型”读者真的喜欢看书,可是目前却太忙或压力太大,以致无法常看书。“无兴趣型”读者觉得看书很无趣,所以不喜欢看书,但他们敬佩爱看书的人,甚至希望自己也有这种本事。他们的门扉还留了一条缝,有朝一日仍有可能变成爱书人。“无动机型”读者也认为看书毫无意义———书只是白纸印黑字———但不同于“无兴趣型”读者的是,他们认定自己永远不会爱看书。他们往往看了书中的情节与人物,却很难与之产生情感的联系与共鸣。
毕尔斯博士还发现,这三类不爱看书的青少年在幼年时期的经历差异极大。
爱看书与潜力型读者记得小时候家人会读书给他们听,觉得这是一种有趣的经历;他们也都有图书馆借书证。
无兴趣型及无动机型读者,小时候很少或几乎没有人读书给他们听,因此不认为看书和娱乐之间有任何关联。他们从未参加过暑期班、读书会,也从没有过借书证。
以下因素对这三类不爱看书的七年级学生,可产生正面效果:
让他们自行选择想看的书。
非小说。
书本里有较多图片。
看电影──他们喜欢先看电影再看书。
朗读一整本书给他们听。
更多的杂志。
没错,这几点都比不上《苍蝇王》①,不过起码聊胜于无,而且最后可能收到更大、更好的成果。社会评论家弗兰?李波维兹(Fran Lebowitz)指出,由于杂志经常引导人们看书,因此可以被谨慎的人们视为“最受喜爱”的文学刊物。
《朗读手册》第五章4
有必要让学生每次看完书后都写读书报告吗?
如果我是老师,就不会叫学生写读书报告。然而我这种挖苦的态度却不一定赢得某些行业朋友的认同。
写作是任何阅读与语文技能课程的必要组成部分。许多年来,老师走火入魔般在课堂上要求学生做习题卷子,结果严重忽略了写作的训练。然而从20世纪80年代起,这种情形有了改变。写作成了教学重点,学校聘请写作顾问教老师如何写作,如何教学生写作。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写作现已成为学校里新的热门词,学生开始花更多时间写作。部分老师看过相关的研究报告,表明习题卷子对学生的阅读技巧并没有帮助,于是开始把写作作为教室管理的新工具。写作可涵盖语文艺术,让全班学生忙碌且全神贯注,还让老师有打分的名目,写作于是成了新的“武器”。许多学生花在写作上的时间比阅读时间还多,但这并不是好现象。
这种说法太过夸张吗?几年前,底特律市外一个小社区里的一位母亲,拿了该社区一套八、九年级学生的语文技能规定给我看。根据规定,所有的阅读均须做“记录”,也就是说,学生一次须阅读20—30分钟,然后写一篇读书心得,写1页的分数为D等,写2页是C等,写3页是B等,写4页是A等。这还不够,学生每周还要请一位老师、父母或学生为他的读书心得评分。
如果我们也有相同的遭遇,要忙着写这么多心得报告,那大多数人岂不是几乎没时间阅读杂志、报纸或图书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打起冷战。
即将升入九年级的学生的作业也很累人。暑假要写读书报告,9月开学第一天便要将全部报告交齐。读书报告的内容包括:
先看书名,然后由书名预测情节。(如果你从没看过《白鲸记》① 、《带七个尖角阁的房子》②、《飘》或《柳林风声》③,单看书名,怎么能猜出有关情节的半点线索?一本书的书名是否一目了然,和它是不是一本好书有何相干?)
先看前面几段,然后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及故事结局。
看完第一章后,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要做这么多预测,谁有时间好好看书呢?那些看《每日赛马会》(Daily Racing Forum)的人倒是在预测,可他们是靠这个赚钱啊!)
肯定有些人已经开始问:写这么多报告岂不是占用了许多阅读的时间?写作当然很重要,但是语文的四大技能(听、说、读、写)里,“写”是每个成年人每天工作时最少用到的技能。
这并不是说写作不重要,或者我们不应该有任何与阅读有关的写作经验。写作真正的价值在于锻炼人们的自律能力,因为写作需要专心致志,全神贯注──不像对话那般随心所欲。写作能使人体验难得的内在专注,有机会自我反省。在这方面,有研究显示,写作让人更有智慧。基于以上所有原因,我们绝不可像20世纪50到70年代时那样忽视写作,但写作并非和阅读同等重要。
写作不像阅读那样能有效地增加词汇量,也不能教人语法、拼写或阅读技巧;写作提供给我们的知识或信息没有阅读提供的多,甚至在教授写作技巧方面也不如阅读。所有的研究结果(还有常识)都证实了上述每个论点。
第六章 图书馆:家庭的、学校的和公立的
如何建立一个好的家庭图书馆?
早在孩子能接触到公立图书馆前,书本就应该成为他们家庭生活的一部分。孩子出生时,家庭图书馆就应该开始建立了。如果你能在婴儿房中设置书架、放些书本就更好了。孩子越早习惯看到书本,就能越早形成书本是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概念。
如果你的孩子不满4岁,你可以将你的书分为两大类:昂贵的与便宜的。昂贵或易毁损的书本要放在孩子够不到的书架高层,以免遭到脏兮兮的手、口水或蜡笔的破坏。虽然够不到,却要让孩子看得到,这才符合初衷。在书架底层,孩子可以轻易够到的地方,则应放些便宜且耐磨损的书,这样你就不会太担心孩子如何“折磨”、“玩弄”书了。“玩弄”书是孩子与书建立关系的一个重要因素,他们必须要有充分的机会去感觉、品味和浏览书籍。
你的家庭(和教室)图书馆不仅要有孩子可立即阅读的书,也要有孩子可以随之成长的书──如百科全书。某位朋友给我讲了一位年轻骨科医生的故事。查尔斯?艾伦?霍尔特(Charles Allen Holt)在圣路易市的卡迪纳葛伦农纪念医院实习时,非常热心地向那些学历不高的父母介绍有关“朗读”的理论。由于对这件事很好奇,我在印第安纳波里斯找到了霍尔特医生,请他说说他是如何成为“朗读”的奉行者及倡导者的。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住在密苏里州杰斐逊市时,他的爸爸妈妈经常读书给他听。当时他看电视是受限制的,但是书本却在他识字前便唾手可得了。霍尔特医生说:“我记得我妈妈把一本《世界百科全书》(World Book Encyclopedia)放在我跟前的地板上,细细翻阅,陪我度过休闲时光。所以我读幼儿园时,能在1分钟之内找到任何主题在百科全书中的相关资料。”
百科全书光盘版的问世,淘汰了既昂贵又厚重的上千美元精装书,但不幸的是,年幼的孩子需要去接触、去感觉书本,需要有机会浏览或详读内容,而不只是呆坐在电脑前。(是不是还有人试过躺在床上?)
我在前面的章节中指出,在孩子2岁之前,启发其阅读兴趣的较好方式,是让他常看到、常听到几本书,而不是在他面前堆上几十本他从未接触过的不熟悉的书。但是,当孩子视野渐广、兴趣渐增之后,家庭图书馆也应该在预算许可的范围内随之扩充。
20年前,我家图书馆的书大多是购自车库拍卖、救世军廉价店或二手书店中的旧书,而我的孩子直到快满10岁时,才弄清楚并非所有的书都满是涂鸦,或封面、内页总是用蜡笔写上了别人的名字。我想所有人都喜欢新书的质感———干净整齐的内页,新鲜的书香味。但是正为生活奋斗的年轻家长和老师们,并不是随时有足够的钱买新书。如果你觉得舒服,一本二手的《夏洛的网》有着与新书一样的优美文字,却只需要几分之一的价钱。所以年轻的家长应该密切注意并善于利用旧书资源,要盯紧图书馆的淘汰书目和每年的二手书拍卖,也绝对不要错过任何家庭草坪拍卖会的二手书。
《朗读手册》第六章2
因特网成了主角,那图书馆的角色是什么?
正如我在第七章中将要提到的,因特网的迅猛发展与其提供内容的良莠不齐,使其欲取代图书馆的路途极为漫长。所以目前图书馆系统的最大威胁仍来自于本身。生命的象征是变化与成长,死的东西不会改变,除非在接下来的10年、20年,图书馆系统作出适当的改变,否则其生存就将受到威胁。
但这并不意味着阅读的氛围已经消亡,还差得远呢!回想15年前,录像带店四处林立,有线电视频道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加,使各图书馆不得不闭馆或缩短开放时间,那时便有人预言阅读将在美国绝迹。
在以前,你走进一家典型的美国书店,就会看到门上的标示:
进门后不准吃东西。
不得坐在地上。
不出售咖啡或零食。
不欢迎四处闲晃的人。
本店在晚上9点以前关门。
但在不到15年间,所有的标示都改了。“不准吃东西”的标示被咖啡座的广告所取代;懒骨头椅、舒适的沙发和阅读桌在店内星罗棋布,同时装设了免费的信息终端机;而关门时间竟是晚上11点,比许多录像带店还晚。而其成效是:大型连锁书店主宰了整个市场,到了周末,店内更是人山人海,可能得宣布店内有炸弹才能清场。
当时间进入公元2000年,有人对书店的盛况描述如下:“这些……超级书店对于这一代饥渴的读者们,有如安德鲁?卡内基①图书馆(Andrew Carnegie Library)之于其父辈一般;社区中心和阅读室更是充斥了成千上万本书。细心规划的阅读浏览空间是如此舒适且令人放松,完全闻不到任何令人分心的商业气息,甚至有顾客就蜷曲在位于百老汇与82街口曼哈顿书店中的懒人椅里,完全不受打扰地安详辞世,直到关门时才被发现。”(《纽约时代杂志》)
“新时代书店已经成为强有力的文化磁石,吸引了社会中某些阶层的人,使他们不再流连于公园或街角。这些书店已经成为人们心中的最后一块净土,让人们得以无忧无虑地汲取心灵的甘露,而不须花费一分钱,因为在这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被称为浏览,而且是被允许的。”(《今日美国》)
每当阅读被认定已走入末路时,书店便将自己改造得更“平易近人”,从而起死回生。虽然现在看来理所当然,但仍过了近半个世纪,才终于有人跳出来承认,人们在阅读时喜欢坐得舒舒服服的,最好还能有点吃的、喝的。书店察觉到,如果把书店弄得舒适,又有可口的食物,顾客便会上门。顾客的确上门了,而且数量多得让图书馆馆员都羡慕得眼红了。
这样一个强而有力的信息,不知道学校和公立图书馆是否听到了?还要多久,我们的图书馆里才能有果汁、水果和汽水?公立图书馆附设咖啡座如何呢?提供舒适的座椅和便利的开放时段又如何?这些大型连锁书店周末的销售额占一周总销售额的42%。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大多数人在周末才有充足的时间仔细浏览并购买图书。但公立图书馆在哪些日子开放的时间最短呢?正是周六、周日。
如果还要花上200年,才能使学校与公立图书馆变得和书店一样平易近人,那么恐怕图书馆早就变成化石了。还好,美国国内已经有一些公立图书馆开始顺应时势,进行变革了。我们可以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从购物中心里开始设立图书馆分馆这件事上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郊的罗斯威尔公立图书馆(Roseville Public Library),现在已设有咖啡店。咖啡端上桌,图书流通率上升,赞助者嘴角亦上扬。让人大开眼界的是马萨诸塞州的杜塞贝利自由图书馆(Duxbury Massachusetts Free Library),它于1997年11月开馆,离学校、市立游泳池都只有几分钟的路程,馆内设置了个人免费市内电话以及一家法式咖啡吧。现在它已经成为青少年下课后最热门的去处了──换句话说,它很“平易近人”。
相反,也有人拒绝改变,害怕这样会使图书馆设立的目的被扭曲腐化。(我曾经在网络上的电子布告栏看到一位大学图书馆馆员的一篇文章,她说,要学生在看书前先把手洗干净都很难,就更别想在馆内供应食物了。)图书馆不是为了存在而存在,它存在的目的是服务人群,如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谈什么服务呢?
接下来是“两个城市的故事”———科罗拉多州的柯林斯堡和加利福尼亚州的长堤市,这两个非常不同的学校图书馆因效法大型连锁书店,而变得更平易近人。这要归功于两位富有想象力又勇于突破传统的学校图书馆馆员夏莉?欧岱尔(Charli O’Dell)和海伦?考克斯(Helen Cox)。让我们看看她们是如何让学校图书馆起死回生的。
《朗读手册》第六章3
夏莉?欧岱尔和波尔兹中学图书馆
夏莉?欧岱尔是波尔兹中学的媒体专家。波尔兹中学坐落于丹佛市北约一个小时车程的富裕社区中,共有990名学生。这所学校的爱荷华测验成绩(Iowa Test Score)是全学区最高的,而起关键作用的便是学校的图书馆。但情况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好。欧岱尔当了12年的自然科学老师,常常带着学生在图书馆内上课。也就是说,她最清楚图书馆的潜能,当然也能一眼看出其功能没有完全发挥,没能满足学生的需求。因为生长在家庭经营的杂货店里,欧岱尔亲身体会到满足客户不同需求以及市场推广的重要性。
在等待前任图书馆馆员退休的时间里,欧岱尔进修了教育技术及媒体的硕士学位,在图书馆馆员空缺时,她立刻补上了这个位置。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她所见过的“最丑的房间”,下大力气装饰成有吸引力的空间。“装潢的色调为20世纪70年代流行的呐喊橘、电子蓝和炫目黄,这样能让学生在没心情看书时给他们提供一个绝佳的游戏空间。”她解释道。通过募捐和直接的求助,她筹集了35000美元为房间做全面的翻修,把破损的地毯、难看的电线导槽贴痕、墙上的电脑绘制标语和海报一扫而空。
内部装潢改变的同时也伴随着态度的转变。欧岱尔将贴在图书馆入口处的“本馆3点整关门”的标示移走,代之以“欢迎光临波尔兹媒体中心”,并附上延长服务时间表。欧岱尔回想她小时候父母使每一位客人都感觉特别的做法,将其融入到她的图书馆工作中,以服务读者。她安装了一块布告板,贴上图书馆常客的照片和嘉言录,例如“我们喜欢这儿”。自然地,大家都想在布告栏上露脸。她解释道:“好的图书馆应该符合几项人类基本需求:归属感、力量、重要性,同时也必须是寻找书籍和信息的绝佳场所。”
但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像“来杯拿铁”那样,充分显示出欧岱尔的公关能力。在拜访过如今比比皆是的咖啡书店之后,她想,如果食物和饮料能够改变人们对书店的看法,那它们也一定能改变某些人对学校图书馆的看法。因此,她想出了一个图书馆特别庆祝活动。
她设法召集了30位义工妈妈制作各种供应品(速溶咖啡、热巧克力、热苹果酒等),并进行扫街式的推销。结果不仅全校师生都来参加,而且一天中共卖出了1000杯饮品,获利700美元。加上完美的背景音乐,“拿铁日”也成为学校400本新进图书的展示台,并激起学生的兴趣,到馆阅读人数是以往的4倍之多。第二年,应学生要求,欧岱尔安排了两次“拿铁日”。其他学区的图书馆馆员和督学、校董等都一起来庆祝。(对那些担心咖啡因会使初中生的荷尔蒙更加失衡的人,欧岱尔特别强调,这些速溶咖啡的咖啡因含量还不及半罐可乐。)
海伦?考克斯和林德堡中学的阅览室
像夏莉?欧岱尔一样,海伦?考克斯也深信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在林德堡中学内推广对阅读的喜好。与学校之前的做法相比,任何方法都会更好。
有什么东西会比几千本布满灰尘、几十年没人碰过的1913年的老书更令青少年倒胃口?另外,几千本书中人物全是白人的书,也难吸引那些有色人种学生的兴趣。更糟的是,这些书全部被塞在一间昏暗、挤着3张办公桌和12套不舒服的硬木桌椅的房间里,墙上还挂着一幅褪色的壁画。
很少有人想过,为什么林德堡中学的师生们随便去哪儿,也绝不去图书馆。考克斯只是一位艺术老师,虽然深爱着书籍与阅读,但她能拿图书馆怎么办呢?
雪上加霜的是,林德堡中学的1400名学生中,80%都吃免费午餐,而且大都来自无书、无杂志、无报纸的家庭,也极少有机会接触并使用公立图书馆。
林德堡中学的困境在加利福尼亚州并不罕见,这是因为加利福尼亚州对学生和公立图书馆的资助在全美几乎排在最后。全美平均每个学生拥有图书19本,而加利福尼亚州仅有11本。这个数字在洛杉矶和纽约市郊则降到每个学生6本,林德堡中学更是仅有4本。
所以当学校图书馆馆员在1994年退休时,考克斯提出了她的建议,其中包括对图书馆设施作渐进式改善的计划。这些改善会使图书馆看起来像现代化的连锁书店,而不是某个公立学校图书馆。校长赞同她的想法。
首要任务是把图书馆重新粉刷一遍。通常这在辽阔的市郊地区花上一年也漆不完,除非有人愿意免费帮忙──而且还得有某人的丈夫在油漆公司上班。幸运的是,林德堡中学刚好都有。义工们立刻攻克了图书馆昏暗的墙壁,但也引起油漆承包商的不满与抗议。
接下来,便是对老旧藏书彻底地去芜存菁,这简直吓坏了某些老师———虽然许多老师已多年未进图书馆。有不少书从1969年以后就没再被借阅过,但当图书馆馆员把积存了10年、积满近半公分灰尘的《国家地理杂志》归类为可丢弃垃圾时,这些保守主义者立刻提出抗议:“你疯了吗?这些东西值好几千元呢!”
“既然如此,也许我可以再利用它们的剩余价值。”在六家旧书商都认为一文不值之后,终于第七家愿意用价值300美元的儿童读物作为交换。接着便是繁重的清理工作。大部分图书的防尘套在一年前就被拆掉了(最后终于在图书馆的柜子里找到了这些防尘套),考克斯和学生们用砂纸磨掉书页边缘的污迹,整理装订,并包上塑料防尘套。
与此同时,她发现她所居住的社区有9户人家因未还清贷款,房子被扣押没收,人去楼空后,几乎全新的家具被弃置在街上。考克斯把这些家具搬来,清洗干净后,安置在如今更名为“林德堡阅览室”的图书馆中。她之所以将“图书馆”这个令人畏惧的名字换掉,就是为了吸引学生上门。
4年后,阅览室已经成为学校的骄傲,室内摆满了软垫椅、沙发、坐垫和数十个填充动物玩具(没错,中学生仍喜欢在读书时搂着玩具,但不会挤在一起),图书流通率年年倍增。考克斯仍在继续努力改进(包括天气许可时,在校园里举行晨间文学咖啡讲座),但购书经费仍然很拮据。
从初期的抗拒到之后的接受变革,随之而来的是图书馆活动成为年度大事(这也导致了教职员的新陈代谢),考克斯逐渐获得教职员的大力支持。学生如果想要成为“优秀学生”,每周必须至少去图书馆两次,阅读或做研究,且每次不能少于30分钟。
林德堡的阅览室已经可以和波尔兹中学那样的最佳市郊学校中的图书馆相提并论了吗?不,还不行。但是与以前相比,它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且每年都在进步。在1998年到1999学年,申请成为“优秀学生”的学生增加了11%。
这些成就是如何取得的?这需要一位真正有创意的爱书人,知道该做什么并且不畏险阻,还要能真正了解孩子,再加上一个勇于尝试变革的决策层。
在我拜访完林德堡中学开车回家的途中,一个念头冒了出来。为什么竟然是一位艺术老师发现问题并设法解决?校长、英语老师、自然学科或社会学科的老师们在过去几十年里都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长久以来他们保持沉默、置身事外?是否因为他们对阅读的热爱不够,不足以提出抗议或解决的办法?或者他们没有意识到出版物的大环境与学校成绩间的高度关联性?
《朗读手册》第六章4
我如何用有限的经费使我的图书馆更成功?
1996年《纽约时报》的一篇关于超市及其成功秘诀的专栏文章中提到,事实上在超市内只有一条规则:把牛奶和面包分别放在卖场的两头,让顾客必须要走遍全店才能买到这两件必需品。这条规则至今仍然适用,顾客看得越多,买得越多。如今的条形码系统能让店家作包括以下各项的更深入的统计分析:
只有31%的顾客有购物清单(一半以上的成年人到图书馆时对要借什么书完全没有主意,孩子更是如此)。
2/3的采购都是随兴的(与选书一样)。
特殊商品(如冰淇淋)放在结账处会卖得更好(放在借书处的书总是流动得最快)。
95%的顾客在试用后会购买商品(这一点也与一项对幼儿园儿童选择读物的研究结果一致,儿童通常都会选择已经听过的书)。
商品摆在最佳的位置(视线下方15度),销售量会增加8%(清理出视线上下的位置来展示图书)。
很少有顾客知道食品公司每年要支付将近90亿美元的上架费,这占了超市利润的一半。简单地说,他们是付费租用展示空间。支付如此庞大的费用,厂商当然要确定商品上架展示时能产生最大的效益———也就是商品的正面朝外摆放,因为商品的亮相程度与销售量是密不可分的。反之,支付较少上架费的厂商的商品,便只能放在货架最上层或最下层的不利位置。
供货厂商要商品正面朝外摆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商品正面最容易影响我们的选择———正面有饼干、麦片、蛋糕的图片。或者如杂志,任何一位杂志编辑都能立刻告诉你一长串名人的名字,只要他们一上杂志封面,杂志销售量就会立即大增(最热门的曾是英国的戴安娜王妃,现在则是名主持人欧普拉?温芙瑞)。
与这些成功的行销手法相比较,我们处理图书的方法就自叹弗如了。我常常想,如果图书馆馆员被聘为杂货店的顾问,他们会建议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把所有的商品改为侧面陈列,以压缩出更多空间,好让所有的商品都能上架。
书脊上有哪些信息呢?有书名、作者、出版社和分类码。但是60%的人在跨进书店或图书馆时,脑海里都没有特定的书名(或作者、出版社),所以封面才能让人买书,而不是书脊。但以上这些原则却在我拜访的大多数学校和公立图书馆中没有体现出一丝痕迹。大多数图书馆中没有一个书架是把书封面朝外摆放的。而封面向外的做法,即使对识字能力最低的人都有效。一项研究显示,在幼儿园观察一周后发现,孩子们选择的读物有90%都是封面向外陈列在书架上的。
另外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是学生多久才能到图书馆去一次。这不仅是印刷品可取得性概念的一部分,更是探讨如何能以最经济有效的方式来提升图书流通率和阅读成绩的一个内容。在第五章中,我讲述了得克萨斯州的塔坦小学图书馆计划,以及它如何使其图书流通量由每年28271本提高到56000本以上,因为它增加了学生每周可拜访图书馆的次数(由一次增加为不限次数),同时每次借书量也由2本增加到10本。
我如何腾出足够的空间让书本露脸?
我并不是说要把每一本书都封面向外陈列,即使书店也不会这么做,但他们真正想销售出去的新书或畅销书,则一定是封面朝外的。不像大多数的教育工作者和图书馆馆员,出版社很清楚封面才是卖书的重点,所以出版社不仅格外用心地设计最合适的封面,许多出版社甚至还为每本书每月支付750美元来让它取得露脸的机会。这正是封面的重要性。
话虽如此,但教室中的空间甚至比图书馆还要有限。面对这个挑战,几年前有位老师(我真希望当时记下了她的名字)把她的解决方法告诉了我———就是利用教室里的死角。比如在黑板与地板间装上导雨槽,作为图书陈列架;黑板和柜子间的 2英尺空间也可以这样利用。另外一位老师还把她安装好的导雨槽书架拍了照片送给我。
她们说的导雨槽可以在任何五金店买到,而且10英尺才3美元。因为其材质是强化亮光塑料,所以可以很容易地被切成任何尺寸,并且固定在包括水泥墙的各种墙壁上,让许多图书得以露脸。
我在一个教师研习会中提出了这个方法,中场休息时,那时担任亚利桑纳州阿尔玛小学校长的迈克?奥利弗兴奋地跟我说:“我可以在我的学校这么做,我们可以在每一间教室都这么做,我知道我们做得到!”当他这么跟我说时,我几乎可以看到那幅景象已经浮现在他的脑子里了。我也同时看到了一位内陆城市的校长已了解到阅读不仅仅是教授基本技巧和训练而已。
就在那个暑假,奥利弗校长花了3000美元购买导雨槽,并号召家长和老师当义工,把全校各处,包括他自己的办公室都装上了导雨槽。它的影响是迅速且正面的。(你可以上网浏览相关照片elease?鄄on?鄄m/whats_nu_ml)许多学校回廊上的奖杯、奖牌让人搞不清楚这所学校的教学重点和优点何在,但是当你来到阿尔玛小学时,绝不会有这种困扰,因为它每一间教室的每一面墙,都清楚而骄傲地宣示着这所学校的重点所在。
导雨槽本身并不能解决学校的阅读问题,它仅是一种行销策略。但是如果没有行销,再好的商品也无法卖出去。
《朗读手册》第七章
第七章 从欧普拉、哈利?波特和因特网上学到的启示
1982年,《朗读手册》第一版刚问世时,欧普拉?温芙瑞(Oprah Win?鄄frey)还只是巴尔的摩一位默默无闻的脱口秀艺人;当时因特网只在美国国防部使用;而哈利?波特的故事在乔安妮?凯瑟琳?罗琳(Joanne Kath?鄄leen Rowling)的脑海中尚未构思出来。当时美国教育部正打算对美国国内教育失败的情形拟一份严厉的报告,主要是由美国学生阅读成绩普遍低落而引起的。
20年后,受欧普拉影响而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书,比上个世纪以来受所有大学教授影响而畅销的书要多得多。当人们预测从计算机屏幕上阅读的时代即将来临,图书馆将不再需要保存厚重的图书,人们也正准备将收藏的书清除时,一本厚达732页、关于一个拥有魔法的英国小男孩的小说问世了,这本书竟然在一周内打破了出版史上所有成人及儿童图书的销售记录。
以上所提及的这些现象是否能够让我们得到一些启示,进而帮助孩子们或那些在家中、学校以及在图书馆里与孩子相处的人呢?接下来让我们看看这方面的讨论。
欧普拉的读书俱乐部和一群只有五年级阅读程度而且厌恶读书的人,有什么关系?
让我们想想,在上午10点或下午2点,也就是欧普拉的节目通过电视在各地播出的时候,看电视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不会是那些在毕业典礼上致辞的学生代表,也不会是优秀的誉校友,或者资质优异的学生,这些人在这个时段往往都正忙着。欧普拉的“班级”成员都是些失业、懒散、悠闲的人,而这些人通常20年来从没读过一本书,他们因为厌倦了高中时代所读的死气沉沉又难以理解的诗,而对阅读产生了极大的排斥心理。
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是,欧普拉和她的工作人员从一开始就非常明智地避免使用我在上一段使用的“班级”一词,他们知道对许多观众而言,这个词同时也代表着条件、要求以及考试等,所以他们决定使用“俱乐部”这样的字眼,因为它代表着归属感、会员身份、邀请,甚至有排外的意思。
休斯敦大学的姬琳? 毕尔斯博士在W. S.辛奇门(W. S. Hinchman)1917年所写的文章中发现了一个例子,可以证明“俱乐部”这个字眼的力量。当马萨诸塞州的一所学校让学生在读书俱乐部和文学课程两者中进行选择时,学生们通常选择俱乐部,而结果他们反而要阅读更多的书。
如果欧普拉的观众都是些厌恶读书的人,那么她如何激发这些人的阅读兴趣呢?
当欧普拉选定了一本书之后,她只是向119个国家的2200万观众谈论她所选的书。她用生动的语言、热情和真诚的态度与观众们讨论图书,没有令人难以理解的文章,没有考试,也无需做透彻的、复杂的分析,她只是以令人感到愉快的热情来介绍某些自己读过的书,甚至还将书的作者带到观众面前(当然不考虑已故的作者),让双方进行大量的讨论。
因为观众对欧普拉产生了信任感,所以他们会去购买欧普拉所提到的每一本书,而每本的销售量至少能达到50万册。最后,欧普拉还从10000名来信观众中选出4位,邀请他们与作家和欧普拉共进晚餐,用餐的时候,他们也热烈地讨论图书。
我们该如何将上述例子运用在孩子身上?首先,我们应当大量减少孩子每次阅读后都被要求写的读书报告。(孩子心里会想:“我们读越多的书,就必须写越多的报告,所以只要少读一点,就可以少写一点。”)我们大人自己都不写读书报告,为什么勉强孩子去做这件事呢?如此要求孩子,并不能造就出许多作家或爱好阅读的人。
相反,我们应该多安排时间与孩子讨论所读的书,包括利用类似欧普拉使用的方式,也就是苏格拉底式的问答模式来讨论。我们应当选择那些吸引人阅读的书,至于经典文学作品则交给大学教授们去负责,毕竟大多数的经典著作都是以成人为对象的,而并不是针对13岁或16岁的孩子。如果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知道自己的作品《了不起的盖茨比》被指定给九年级的学生阅读,那么他一定会在坟墓中急着要翻身起来。
有一项对11岁和12岁孩子的阅读嗜好所作的调查发现,孩子们通常会选择系列丛书,因为他们不知道其他更好的书。而当他们选择较有深度的书时,通常有68%的人是因为听到同伴或老师在讨论那本书。人们往往在决定买书或阅读某一本书前,希望得到一些有关那本书的信息。这点也可能是欧普拉的观众所遇到的难题,在他们观看欧普拉的节目之前,他们没有渠道去得知任何有关书的信息。
我们人类是先动口说话,再动手写作的动物啊!
不高的父母介绍有关“朗读”的理论。由于对这件事很好奇,我在印第安纳波里斯找到了霍尔特医生,请他说说他是如何成为“朗读”的奉行者及倡导者的。
他告诉我,他小时候住在密苏里州杰斐逊市时,他的爸爸妈妈经常读书给他听。当时他看电视是受限制的,但是书本却在他识字前便唾手可得了。霍尔特医生说:“我记得我妈妈把一本《世界百科全书》(World Book Encyclopedia)放在我跟前的地板上,细细翻阅,陪我度过休闲时光。所以我读幼儿园时,能在1分钟之内找到任何主题在百科全书中的相关资料。”
百科全书光盘版的问世,淘汰了既昂贵又厚重的上千美元精装书,但不幸的是,年幼的孩子需要去接触、去感觉书本,需要有机会浏览或详读内容,而不只是呆坐在电脑前。(是不是还有人试过躺在床上?)
我在前面的章节中指出,在孩子2岁之前,启发其阅读兴趣的较好方式,是让他常看到、常听到几本书,而不是在他面前堆上几十本他从未接触过的不熟悉的书。但是,当孩子视野渐广、兴趣渐增之后,家庭图书馆也应该在预算许可的范围内随之扩充。
20年前,我家图书馆的书大多是购自车库拍卖、救世军廉价店或二手书店中的旧书,而我的孩子直到快满10岁时,才弄清楚并非所有的书都满是涂鸦,或封面、内页总是用蜡笔写上了别人的名字。我想所有人都喜欢新书的质感———干净整齐的内页,新鲜的书香味。但是正为生活奋斗的年轻家长和老师们,并不是随时有足够的钱买新书。如果你觉得舒服,一本二手的《夏洛的网》有着与新书一样的优美文字,却只需要几分之一的价钱。所以年轻的家长应该密切注意并善于利用旧书资源,要盯紧图书馆的淘汰书目和每年的二手书拍卖,也绝对不要错过任何家庭草坪拍卖会的二手书。因特网成了主角,那图书馆的角色是什么?
正如我在第七章中将要提到的,因特网的迅猛发展与其提供内容的良莠不齐,使其欲取代图书馆的路途极为漫长。所以目前图书馆系统的最大威胁仍来自于本身。生命的象征是变化与成长,死的东西不会改变,除非在接下来的10年、20年,图书馆系统作出适当的改变,否则其生存就将受到威胁。
但这并不意味着阅读的氛围已经消亡,还差得远呢!回想15年前,录像带店四处林立,有线电视频道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增加,使各图书馆不得不闭馆或缩短开放时间,那时便有人预言阅读将在美国绝迹。
在以前,你走进一家典型的美国书店,就会看到门上的标示:
进门后不准吃东西。
不得坐在地上。
不出售咖啡或零食。
不欢迎四处闲晃的人。
本店在晚上9点以前关门。
但在不到15年间,所有的标示都改了。“不准吃东西”的标示被咖啡座的广告所取代;懒骨头椅、舒适的沙发和阅读桌在店内星罗棋布,同时装设了免费的信息终端机;而关门时间竟是晚上11点,比许多录像带店还晚。而其成效是:大型连锁书店主宰了整个市场,到了周末,店内更是人山人海,可能得宣布店内有炸弹才能清场。
当时间进入公元2000年,有人对书店的盛况描述如下:“这些……超级书店对于这一代饥渴的读者们,有如安德鲁?卡内基①图书馆(Andrew Carnegie Library)之于其父辈一般;社区中心和阅读室更是充斥了成千上万本书。细心规划的阅读浏览空间是如此舒适且令人放松,完全闻不到任何令人分心的商业气息,甚至有顾客就蜷曲在位于百老汇与82街口曼哈顿书店中的懒人椅里,完全不受打扰地安详辞世,直到关门时才被发现。”(《纽约时代杂志》)
“新时代书店已经成为强有力的文化磁石,吸引了社会中某些阶层的人,使他们不再流连于公园或街角。这些书店已经成为人们心中的最后一块净土,让人们得以无忧无虑地汲取心灵的甘露,而不须花费一分钱,因为在这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被称为浏览,而且是被允许的。”(《今日美国》)
每当阅读被认定已走入末路时,书店便将自己改造得更“平易近人”,从而起死回生。虽然现在看来理所当然,但仍过了近半个世纪,才终于有人跳出来承认,人们在阅读时喜欢坐得舒舒服服的,最好还能有点吃的、喝的。书店察觉到,如果把书店弄得舒适,又有可口的食物,顾客便会上门。顾客的确上门了,而且数量多得让图书馆馆员都羡慕得眼红了。
这样一个强而有力的信息,不知道学校和公立图书馆是否听到了?还要多久,我们的图书馆里才能有果汁、水果和汽水?公立图书馆附设咖啡座如何呢?提供舒适的座椅和便利的开放时段又如何?这些大型连锁书店周末的销售额占一周总销售额的42%。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大多数人在周末才有充足的时间仔细浏览并购买图书。但公立图书馆在哪些日子开放的时间最短呢?正是周六、周日。
如果还要花上200年,才能使学校与公立图书馆变得和书店一样平易近人,那么恐怕图书馆早就变成化石了。还好,美国国内已经有一些公立图书馆开始顺应时势,进行变革了。我们可以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从购物中心里开始设立图书馆分馆这件事上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郊的罗斯威尔公立图书馆(Roseville Public Library),现在已设有咖啡店。咖啡端上桌,图书流通率上升,赞助者嘴角亦上扬。让人大开眼界的是马萨诸塞州的杜塞贝利自由图书馆(Duxbury Massachusetts Free Library),它于1997年11月开馆,离学校、市立游泳池都只有几分钟的路程,馆内设置了个人免费市内电话以及一家法式咖啡吧。现在它已经成为青少年下课后最热门的去处了──换句话说,它很“平易近人”。
相反,也有人拒绝改变,害怕这样会使图书馆设立的目的被扭曲腐化。(我曾经在网络上的电子布告栏看到一位大学图书馆馆员的一篇文章,她说,要学生在看书前先把手洗干净都很难,就更别想在馆内供应食物了。)图书馆不是为了存在而存在,它存在的目的是服务人群,如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还谈什么服务呢?
接下来是“两个城市的故事”———科罗拉多州的柯林斯堡和加利福尼亚州的长堤市,这两个非常不同的学校图书馆因效法大型连锁书店,而变得更平易近人。这要归功于两位富有想象力又勇于突破传统的学校图书馆馆员夏莉?欧岱尔(Charli O’Dell)和海伦?考克斯(Helen Cox)。让我们看看她们是如何让学校图书馆起死回生的。
《朗读手册》第七章2
教育工作者应该如何效仿欧普拉的做法?
要想让整个社区的人都爱上阅读,必须从高层开始做起,也就是从教育长官开始。教育工作就像骑自行车一样,必须从头到尾按顺序来,才能运转得顺畅。这里有一个教育长官的例子。密歇根州的布瑞顿?鄄玛肯学区有500名学生,这个地区的教育局长是鲍勃?泰波(Bob Tebo),他的太太在1998年送了他一本米契?爱尔邦(Mitch Albom)的《相约星期二》(Tuesdays With Mor?鄄rie)。这本畅销书描写的是一位即将去世的教授与他教过的学生之间的交流。但因为当时泰波的父亲正重病在床,所以他没有时间阅读这本书,只是将它放在了书架上。
1999年夏天,泰波的父亲去世,10天之后,他的伯父也去世了。父亲和伯父娶了一对姐妹花,两人的家庭也因而感情深厚。那段时间,泰波非常伤心,于是他带着太太送给他的那本书去度假。读完那本书后,泰波马上打电话给他的秘书,要她代为订购30本《相约星期二》。
在学校开学的第一天,泰波给全体工作人员讲述了这本书的内容,以及这本书如何触动了他的内心,就像欧普拉对观众做的一样。泰波花了一个小时谈论书中对他产生重大影响的几个段落,以及一些让他醒悟了如何做人及做一个教育工作者的内容。接着,泰波指着那30本书告诉员工:“我希望各位做的是,如果你喜欢这本书,请将它和某个人分享。”
这本书产生了绝对性的影响,在那一整年里,老师们都很感谢泰波与他们分享了这本好书,而且有一所中学的英语老师还要求允许他在班上把这本书作为教材(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以上这个故事是一位与泰波共事的老师参加我的研讨会时告诉我的。
这里有几个问题值得我们思考:(1)有多少老师能够想起某位教育局长在公开场合谈论一本书对他内心产生的冲击?(2)请注意,泰波并没有要求任何人去阅读那本书或写任何阅读报告,他只是发自内心地与大家分享那本书。(3)学校总是会列出书单,要求学生在暑假阅读,然而有专门为老师或家长们准备的书单吗?许多教育性的期刊,如《阅读的老师》(The Read?鄄ing Teacher)和《πδκ》(Phi Delta Kappan),都会有一些给老师推荐的暑期阅读书目。教育局应当学习这样的做法,并且在每位老师或行政主管推荐的书目旁列上他们的名字供大家参考。
《哈利?波特》属于经典文学作品吗?
“经典”一词就像口味一样,有许多种不同的定义,经典作品曾经被比喻成“最具有智慧的顾问”,“人们在充满危险的人生旅程上所需要的望远镜及航海地图”,“通往智慧殿堂的钥匙”,以及“人们提升心灵的工具”等。
我并不确定《哈利?波特》是否符合以上任何一种说法,虽然它的确可以吸引孩子的注意力,并提供大量的阅读文字。而我最喜欢的定义———或许是因为这条定义感觉上最民主,是由哥伦比亚大学著名的英语教授马克?凡多伦(Mark Van Doren)所下的定义:“所谓经典作品,就是一直不断被印刷出版的作品。”
也就是说,如果某部作品一直符合人们的需要,世世代代流传着,不管评论家持正面还是反面的态度,只要人们持续购买这部作品,出版社不断再版,就可以称之为经典作品。因此,唯有时间和销售成绩可以告诉我们《哈利?波特》是经典作品,还是仅仅红极一时的童书罢了。当人们在讨论《哈利?波特》是否为经典之作时,大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与这本书竞争的其他产品,在经过20世纪的许多转变之后,还会有多少存活在市面上成为经典名著:
98%的家庭拥有电视机,而且大部分都可以观赏30个或更多的有线频道。
50%的孩子房间里有电视机。
录像机的年度销售量大于书的销售量。
越来越多的十几岁孩子拥有移动电话和寻呼机。
因特网的使用率每隔100天就以2倍的速度增长。
商场每周有7个白天及6个晚上都在营业。
为什么《哈利?波特》如此受欢迎?
作者罗琳运用丰富的想象力与一种夸大的幽默方式(类似罗尔德?达尔的风格)来描写,使得这本书非常吸引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第一本《哈利?波特》在市场上成功不久,许多成年人已经在猜想它的命运了(著名的儿童文学期刊《号角双月刊》并没有给予《哈利?波特》很高的评价),一位得克萨斯州图书馆的教授对《哈利?波特》作了一个简单但深刻的观察,他说:“‘哈利?波特’系列完全以情节为导向。”
在此我并不是要评论这样的现象是好还是坏,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促使许多孩子对《哈利?波特》感兴趣。大人们想要坐下来好好享受一本书,可能是在海滩边,或只是在一个冬天的午后坐在暖暖的火堆前,而我们也往往会选择一本可以让我们一页一页翻下去的小说,随着书中的情节,渐渐忘了时间。在这样的情境之下,我们并不希望阅读一些讨论严肃问题的小说,或是对人生有复杂描述的研究报告之类。只将阅读作为闲暇时的消遣时,我们只会想阅读一本故事性强的好书。
但是,大人们又是如何要求孩子的呢?我们常常要求孩子阅读那些讨论严肃问题或人物描写非常复杂的小说,这类小说往往因错综复杂或人物描写深刻而得奖。我在这里并不是要说读这类书是不好的或是错误的选择,然而,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些以情节曲折为特色的小说得过纽伯瑞奖①呢?(在此我要特别指出,那些最受欢迎的获纽伯瑞奖图书,通常都具有很强的故事性。)对大人而言,阅读这类书并无妨,不过对孩子而言,他们应当为了学习、丰富自己,以及提升自己的洞察力而阅读,而不只是为了知道接下来的情节。在此套用一句哈利?波特可能会说的话:“哦!那些不会魔法的笨麻瓜!”
《朗读手册》第七章3
如何在书籍和电脑之间取得平衡?
如果有人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在马萨诸塞州科技学院担任计算机科学研究室主任的迈克尔?L.德托罗斯(Michael L.Dertouzos)博士,他在20世纪70年代就准确预测了电脑会在家庭普遍使用的情形,另外,德托罗斯博士研究室的提姆?伯纳斯?鄄李(Tim Berners?鄄Lee)发明了全球信息网(WWW, World Wide Web)。根据德托罗斯博士的看法,目前仅有电脑及网络是不够的,如果缺乏教育,那么电脑将一无是处,以下是他在《纽约时报》所作的解释:“不久之前,我有一个天真的想法,认为我可以到尼泊尔,并且想办法让尼泊尔人拥有电脑并接受电脑的培训,然后促使他们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提升20%;然而我发现的事实却是:只有30%的尼泊尔人识字,而在这30%的人当中,只有10%的人会说英语。因此,即使我可以找到某个人给每个尼泊尔人提供一台可以传递信息的电脑,他们能用电脑做些什么呢?这些人没有任何电脑应用方面的技巧,为了让他们学习电脑,我必须想办法先教育他们,然而这并不是一夕之间的事情。”德托罗斯博士推断这将至少需要花费15年的时间,“根据以上这个经验和其他的经历,我断定如果我们放任信息改革自由发展下去,则意味着那些富有的人将会购买更多的电脑,提高他们的生产力,而变得更为富有;但贫穷的人由于负担不起购买电脑的费用,而将只是维持原状。”
如果要让电脑被有效地使用,那么必须先进行扎实而有意义的教育工作。当年以色列内阁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Benjamin Netanyahu)告诉德托罗斯博士,他需要基金将全国30万名5岁大的儿童与网络世界相连,德托罗斯博士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他认为对于这么幼小的孩子而言,在教育上使用电脑并不是有效率的做法。
如果连最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都不认为科技可以在孩子身上发挥最大功效,那么任何校长或教育界的学者又怎么能凭他们的经验,断定电脑比书本更不可或缺呢?进一步削弱电脑重要性的是,几乎所有的软件都会在3—5年内被淘汰。
你难道不承认在网络上也会有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吗?
当然承认。但大多数的学生并不愿意花时间去搜索出这些重要信息。一位在纽约国际信息学院担任主管的精英人士杰克?鲍尔斯(Jack Powers)曾说:“90%的人在阅读网页上的内容时,通常不会将滚动条向下移动。”也就是说,人们往往不会深入阅读。
以上的观察和实际的情形有多么接近呢?在一次接受《π?啄κ》期刊的访谈中,斯蒂芬?杰伊?古德(Stephen Jay Gould)谈到他在哈佛大学教研究院及大学部的学生时,遇到的一些之前在高中毕业典礼上致辞的优秀学生使用网络的情形(古德目前是美国科学促进学会的董事长、纽约大学的生物学教授,以及哈佛大学的地质学教授),将实际情形与网络在一般人眼中的信息高速路形象对照后,他表示:“在网络上,你所得到的只是漂亮的图片、一个段落、一首歌,以及如何找到其他数据的指引,但深入搜索往往是大多数人不愿意去做的事。”
他说他在哈佛的学生们普遍不愿意在网络上深入搜索数据,他认为:“因为学生们没有习惯这么做。”如果连最优秀的哈佛学生都被这样描述,那么成就较平凡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由于网络的迅猛增长,如果在网络上搜索“dyslexia”(诵读困难)这个词,大概会得到5000个与这个词可能有关系的网址,除非你能使用正确的搜索工具和适当的词组将搜索范围缩小(http:// m这个网址将为你提供搜索的方式)。另一个方便教学者和家庭(包括四年级以上的学生)使用的指导手册是玛丽安?J. 戴森(Marianne J. Dyson)所著的《因特网上的家庭作业助手》(Homework Help on the Internet),这是一本64页的平装书,书中提供许多实用的搜索技巧,以及许多对学校的主要教学科目很有帮助的网址。
不过,传统的公立图书馆仍然是寻找学术数据最系统而且最有效率的地方。事实上,网络数据缺乏组织性的特质几乎无法产生真正学术知识所需的一种规范。曾是美国教育部官员,目前在纽约大学担任教育历史学家的黛安?瑞维奇(Diane Rarich)说:“网络的性质鼓励人们浏览,在信息间跳来跳去,或仅是阅读部分信息。这就类似按电视遥控器,得到的只是很多未经选择过滤的节目一样,这样的情形无法教育人们专心、尽力,或培养坚持到底解决困难的决心。”
如果学生们不是用电脑寻找研究数据,那么他们用电脑做些什么呢?
网络世界被隐瞒的事实之一,是由史瓦兹摩尔学院二年级的学生奈特?史图门(Nate Stulman)在《纽约时报》评论专栏发表的文章中提出的:“网络是使美国人变成傻瓜的大型工具。”虽然他所就读的学校非常优秀,但史图门发现史瓦兹摩尔学院的学生使用电脑和网络的情形与其他较差学校中的数百万名学生没什么两样。
当他走进学校宿舍,他注意到:“大多数学生都在用电脑玩《古墓丽影》(Tomb Raider)的游戏,而不是去上化学课;或是在修理电脑,而不是写第二天应该交的报告;或从网络上搜索大量毫无用处的信息,而不是在做数学题。这些学生利用电脑所做的事情,大部分都和正经的学校作业无关,而且他们甚至花无数个小时去搜索并下载一个月内都听不完的音乐文件。”史图门认为许多学生不明白网络会使他们无法专心做事,而这个真相通常不会被那些认为网络将淘汰书籍的人们所提及。
史图门的观察结果和几个月后Napster应用软件的问世所造成的结果相符合。这个新的软件允许使用者无须支付版税,即可轻易地从网络上下载有版权的流行音乐。这个软件很快遍布大学校园,造成校园电脑网络阻塞,有200所学校不得不禁止学生使用这个软件。
另外,学校教职员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帕特里克?威尔士(Patrick Welsh)是维吉尼亚高中的英语老师,同时兼任《今日美国》(USA Today)投稿委员会的委员,他回想起他们学校为165位老师每人配备一台电脑的情形。4年后,据他估计,大约有一半的老师竟然从未使用过这些电脑,而有95%的学校电脑被用来传送没有价值的电子邮件,以及用来做原本是由复印机处理的打印工作。
《朗读手册》第八章
第八章 电视
如果我们能够合理使用,而不是滥用现代科技,那么现代化的科技能有助于造就出许多一生都爱好阅读的人。本章对电视、录像带和有声书这类现代化科技产品有正反两方面的分析;我也将介绍两种科技产品,其中一种可以自动控制孩子看电视的时间,另一种则可以让孩子一边看他们最喜欢的电视节目,一边学习词语。至于电视节目方面,我也将根据学者的研究结果,提供最适合小孩子的选择。
在此,我并不打算极力颂扬或反对电视的存在。我自己也拥有电视及录像机等设备,我有最喜欢的教育性和娱乐性的电视节目,也乐于和我的孙子一同观看录像带。
这里我想与各位分享一个故事,在过去10年里的每一场演讲中,我都会和所有身为父母的听众分享这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名叫桑亚?卡森的单亲妈妈,她住在底特律的贫民区,独自抚养两个儿子。卡森太太出生在一个有24个小孩的大家庭,而她的教育程度只有小学三年级,她的工作是帮一些富有的家庭做家务或照顾小孩,有时甚至必须同时做两三份工作才能维持生计。许多年后,她的儿子才发现,妈妈因为心理焦虑,常常向心理咨询机构求助。
另一方面,卡森太太的两个儿子却不像妈妈那样勤奋。他们在学校的成绩很差,小儿子班尼在五年级班上是成绩最糟糕的学生。这两兄弟曾在波士顿的教会学校就读,当时成绩还算不错,但自从转到底特律的公立学校后,成绩就一落千丈,这表明公立学校与之前学校的水平相差很多。卡森太太觉得,不得不住在美国治安极恶劣的城市,并独自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已经够糟糕的了,没想到儿子们的学习成绩更是让她伤透脑筋。有一天,她把班尼叫到面前,手上拿着他的成绩单,并指着数学科的分数告诉他:“班尼,其实你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现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九九乘法表上的每一栏都背会。”
“妈妈,可是你知道那会有多少算式要记吗?我看我得花一整年的时间才能统统背下来。”班尼回答。
“我自己才上到小学三年级,可是我12岁时就把九九乘法表全部都记下来了。”他妈妈接着说,“所以,从明天开始,你背不出来就不准出去。”
班尼指着数学课本上的九九乘法表哭了起来:“看看这一大堆数字,我怎么可能背下来呢?”
他的妈妈只是紧绷着脸,静静地看着班尼,并再次坚决地告诉他:“除非你把九九乘法表都背下来,否则别想出去玩。”
班尼只好开始背九九乘法表,他的数学成绩同时开始进步了。他妈妈的下一个目标是提高班尼其他科目的成绩。她发现,只要两个孩子在家,家里的电视就从来没有关过,于是她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一个星期内只许看3个电视节目!”(桑亚?卡森虽然没有学过很多书本上的知识,不过她的直觉判断却与30年后专家的研究结果不谋而合,那就是,“过度看电视”和“学习成绩差”有着很大的关联性。)
卡森太太接着想办法去填补孩子因为不能看电视而空出来的时间,她告诉他们:“你们两个人要去图书馆借两本书回来读,每个星期都要交给我一篇读书报告。”(许多年后,这两个小男孩才发现,其实以妈妈的阅读程度根本就无法理解他们所写的报告。)
两兄弟不喜欢这样的决定,又不敢违抗妈妈的命令,只好开始每周读两本书,再向妈妈汇报书的内容。一段时间后,班尼的阅读课成绩进步了许多,而因为其他课程的理解程度也都和阅读能力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成绩单上其他科目的分数也都提高了。接下来的每学期、每学年,他的成绩都不断进步,当他升到高二时,他的成绩已经是班上第三名,而且跻身全美国排名的前10%。
班尼高中毕业后,许多名校,如西点军校和斯坦福大学,都愿意给他提供奖学金;然而,当时他的口袋里只有10美元可以支付学校的申请费,最后他决定选择赢得当年大学杯电视益智游戏奖的学校,也就是耶鲁大学。他在耶鲁花了4年的时间主修心理学,接着又到密歇根大学和约翰?霍布金斯医学院就读。现在50岁的本?卡森(Ben Carson)已经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小儿脑部外科医生之一。他35岁时,被约翰?霍布金斯医院任命为小儿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成为当时全美最年轻的主治医生。
当被问到如何从一个在贫民区长大,没有父亲,母亲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教育程度,甚至自己小学五年级时还是班上成绩最差的学生,变成世界知名的脑部外科医生,而他的哥哥也成为工程师时,卡森医生解释,主要有两方面原因:一是他母亲的宗教信仰,再者就是母亲限制他们兄弟俩看电视,并强迫他们读书。读者若对这个故事感兴趣,请看由本?卡森本人所著的《天赋之手:本?卡森的故事》(Gifted Hands: The Ben Carson Story)一书。
在我的听众里,有许多人的教育程度比卡森太太超出3倍多,而收入是她的10倍之多,然而在教育孩子方面的直觉却不及她的一半。许多家长无法真正“培养”孩子,能做到的只是“看着孩子长大”而已,而且大部分陪孩子的时间是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度过的。
卡森家的故事里,有两点值得我们注意:一是卡森太太并没有认为电视一无是处而全面禁止,她只是限制孩子看电视的时间;二是她对孩子有高度的期望,并且对孩子的要求是符合他们的年龄的。(在要求孩子阅读这件事上,家长总有很多争论,你可以在本书第五章找到我个人在这方面的看法。)
电视到底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从来没有哪一台电视机发生过损害人类大脑或造成犯罪的事。那些大力抨击电视,认为电视危害社会的人,只是片面地下结论。事实上,人类还是主宰着电视,并加以利用的,任何问题的根源都在于过度看电视,而不在于电视本身。
本章要表达的是:人们在家中应该有节制地看电视,而不是要求大家让电视在生活中消失。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电视应当被废除,并且有些研究报告显示,那些家里没有电视的学生的学习成绩,并不见得比那些在家中适度看电视的学生的成绩好。适度看电视和根据孩子的年龄选择不同的节目才是最重要的。美国小儿科学会(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建议两岁以下的幼儿不应该看任何电视节目,而且电视机也不应该摆在年龄较大的孩子的房间里(关于这点,稍后有更详细的讨论)。对两岁以下幼儿的建议,部分是基于专家的研究结果:幼儿脑部的发展必须通过与大人或物体间产生互动,而不能光靠被动地接收电视传达的信息。
这个专业学会呼吁,孩子一周内看电视的时间应当被限制在10个小时之内。这个结论的依据是1963年到1978年进行的一项研究,研究对象为英国、日本、加拿大和美国境内5个地区的87025名儿童,主要是分析他们的看电视情况与学习成绩间的关系。结果发现,当儿童一周内看电视的时间控制在10个小时之内时,对他们的学习没有不利的影响,甚至会有正面的帮助;当超出这个时间限制时,学生的学习成绩就开始下降。研究还发现,过度看电视对女孩子及高智商学生的负面影响最大。而目前,一般孩子看电视的平均时间至少是建议时间的两倍多,专家认为这个问题只在于家长是否关注而已。
《朗读手册》第八章2
难道孩子们不需要看电视这项休闲娱乐活动吗?
当然需要,我自己就是这样。甚至那些不需要动脑筋的节目我也看。就像我之前提到的,看电视占去孩子太多的时间,这才是引起问题的主要原因。而且,在此我并不是要建议大家该看哪一类的节目,更值得探讨的问题是,当孩子看电视时,他们因此而舍弃了什么呢?
保罗?卡伯门(Paul Copperman)是《识字的恶作剧》(The Literacy Hoax)一书的作者,他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以下的看法:我们应该仔细想想,一个孩子从出生到17岁所花在电视机前的15000个小时中,他错过了什么?当他看电视时,这些时间没有用来和父亲一同在车库里工作,或和母亲一起整理花园,或用来做功课、阅读或集邮,也没有用来整理自己的房间、洗晚餐的碗盘,或帮忙除草,更没有用来听父母和他们的朋友们讨论有关社区的政治活动,也没有用来打棒球、钓鱼或画画。到底电视提供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够取代以上这些活动呢?而这些活动能够帮助一个自私的孩子转变成具有判断和思考能力的成人。
根据之前的研究图表,一个孩子一年平均花1200个小时看电视或录像带。如果你对这个数字没有概念,试着想想,这相当于看307遍电影《飘》所花的时间。电视已经成了个“电子安抚器”,让整个家庭陷入半睡眠的状态。
现在,让我们用住在佛罗里达州的迈克和萨莉夫妇的经验作个比较。这对夫妇有4个孩子,其中一个名叫雅各布的儿子患有唐氏综合征,当时18岁,其他的孩子则分别是13岁、10岁和6岁。1989年,迈克和萨莉到当地的一所大学听我的演讲时,迈克回想起他八年级的老师玛丽?亨特小姐。这位老师总是先花20分钟的时间在课堂上讲故事,迈克当时总是想:“我得赶快去上课,免得错过后面的故事。”迈克和萨莉把这件事和我提到的在家里必须控制看电视时间的观点结合起来之后,做了个决定:孩子们上学的日子,晚上不准看电视,取而代之的是全家人一起读书。
对于有4个孩子的家庭而言,这并不是容易的事,特别是他们还有个患唐氏综合征的孩子。然而,三个星期后,朗读已经成为全家人的习惯,并像磁铁般深深吸引着他们。而患有唐氏综合征的雅各布更是常常急着用完餐,等着要听接下来的故事呢!
迈克同时也利用这些晚上的时间教最小的儿子安德鲁如何玩西洋棋。6年后,安德鲁获得佛罗里达州学校西洋棋赛冠军,他的父母把他在棋赛中的卓越表现归功于长期听故事而培养出的专注力。事实上,这样的成就更该归功于他的父母,他们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决心在电视操纵子女的前途之前,先对看电视定下了规矩。
看电视和阅读的效果有什么不一样吗?
观看电视和读书有许多明显的差异,包括:
1. 看电视和阅读完全相反。由于广告的关系,电视节目大都被分割成长约8分钟的片段(《芝麻街》则更短),这样的分割,使观众只需要短时间集中注意力就可以了。相反,孩子阅读书籍时,则需要长时间地集中注意力。优秀的童书必须要能持续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而不是将注意力打断。而电视为了吸引观众看广告后的内容,每一段都要尽量制造些高潮。书的内容虽然也提供吸引读者的高潮,但并不像电视那么多,反而是对于其中的角色有比较本质和深刻的描写。此外,电视遥控器的使用使注意力被打断的情形更加恶化。据统计,与不使用遥控器的家庭相比,使用遥控器的家庭平均每3分26秒转台一次,而前者则是每5分15秒一次;收入较高的家庭转台的次数是收入较低家庭的3倍。
2. 对年龄较小的孩子而言,看电视是一种不用社交的经验,而阅读则需要与人互动。一个3岁大的儿童坐在电视机前被动地接受信息,很容易忽略身边发生的事。节目播放时,即使家长或其他孩子和他说话,也难以让对话进行下去。相反,一个3岁大的孩子看书时往往会有父母、哥哥姐姐或祖父母陪在身旁,读给他听,他可以在故事进行中或看完书后参与讨论。这时,孩子本身也是个参与者,并不只是接收信息而已。
3. 电视使孩子没有机会使用最重要的学习工具———提问。孩子通过提问可以得到最好的学习效果。一个5岁大的孩子(通常独自或和兄弟姐妹一起)平均每周看电视超过20小时,在这期间,他没有提出任何问题,当然更不会得到任何回答。
4. 电视剥夺了孩子学习语言最重要的课程———与家人的对话。研究显示,刚从幼儿园毕业但尚未就读一年级的孩子,看电视或录像带的时间已经将近6000个小时,而在这些时间里,他们几乎没有与任何人交谈。有58%的家庭在晚餐时间看电视,而且有53%的青少年拥有自己的电视机,且经常独自在房间里看电视,所以电视的确是家人之间对话的最大阻碍。
5. 电视造成孩子观念上的误解。尼尔?波士门(Neil Postman)在其《教学,一种保存性行为》(Teaching as a Conserving Activity)一书中指出,所有的电视广告都影射出一个错误的观念,那就是生活中任何困难都可以很容易地解决。无论是焦虑、一般的腹泻、神经紧张或感冒,只需要一颗药片或一剂喷剂就可以解决。电视无法鼓励人们从头到尾去思考问题本身,反而让人们只愿意用最不费力气的方式解决困难。让我们想想,孩子从1岁到17岁总共接触到35万次电视广告(也就是每周400次),这累积起来的影响是相当大的,它让孩子们以为生活中难题的解决方法用金钱就可以买得到。
6. 和其他各种形式的印刷品(漫画书、童书、报纸杂志等)比较起来,电视所传授的词是最少的。一项对最受青少年喜爱的8个电视节目的剧本所作的调查发现,电视所使用的句子平均每句只有7个字(我看的本地报纸则有18个字)。既然电视是以提供影像为主的媒体,我们可以将它和儿童绘本作个比较:70%的电视剧本是由简单或不完整的句子组成的;罗伯特?麦克拉斯基所著的《给小鸭子让路》一书中,只有33%的内容使用简单句;比阿特丽克斯?波特女士所著的《比得兔的故事》一书中,只有31%的内容使用简单句。
因此,我们可以断言:优秀的儿童绘本所使用的语言的复杂性,至少是电视的两倍,而长篇小说就更复杂了。
《朗读手册》第八章3
家长应该如何妥善处理看电视的问题?
我家从1974年开始对看电视的时间进行限制,当时我察觉到四年级的女儿和读幼儿园的儿子越来越沉迷于电视(他们现在已经是36岁和32岁),甚至我们长期坚持下来的每晚朗读也每况愈下,因为他们认为:“朗读占去太多时间,使我们无法看电视。”
一天傍晚,我到马萨诸塞州拜访马丁?伍德夫妇。我发现他们4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晚餐后马上就各自去做家庭作业。
我问这对夫妇:“你们家的电视机坏了吗?”
“没有啊!怎么啦?”马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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