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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我的黑马

师小札(当代)
  《嫁!我的黑马》作者:师小札
  【文案】
  当某慕嫁给了某成熟的“叔叔”?过上了小米虫的生活。
  他说,我给不了你全世界,但是我的全世界可以给你。
  算是治愈文吧,算是吧。提倡深情,专一,携手到老的感情。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关心慕,费钧 ┃ 配角:很多=0= ┃ 其它:
  chapter1
  202包厢。
  穿着运动服,顶着小男孩头发的关心慕推门而进,一看,里面果然一派风光旖旎。在烟雾缭绕,酒气四溢中她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找到了罪魁祸首展硕,立刻扯开嗓子喊:“何琪怀孕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拿出担当来!你那个极品的有恋子倾向的老妈都找何琪谈话好几次了,说了一度屁话,你这个奶嘴男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一样雄起来!别总是观前顾后的,该承担的责任赶紧承担起来!别以为自己是豪门高干就可以随便玩弄良家少女……”
  正在抽烟的展硕迅地起身,一脸震惊地反问:“琪琪怀孕了?是我的?”
  “我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关心慕顿时炸毛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展硕狭长的眼眸里浮现了狂喜,他改忙纠正道:“口误口误而已。”说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何琪的电话,边拨边风一阵地出了包厢的门。
  关心慕被满室的烟雾缭绕呛了口,赶紧转身准备离去,但一转身鼻子就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得几乎要掉眼泪,抬眸一看,没眼花吧,怎么她的未来老公“费叔叔”正像雕塑一样伫在她面前?她顾不上鼻子的酸楚和疼痛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的确是费某人,她没有看错。
  费钧好看的眉峰迅速蹙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关心慕的手腕,沉沉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未等关心慕回答,费钧已经像拎小鸟般轻松地拎起她,往门外一丢。
  结果是两人站着对峙,费钧身高近一米八八,整整比关心慕高出二十八公分,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关心慕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很弱。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费钧开口,走廊上的灯很是昏暗,在他冷峻的脸上覆盖上一层影影绰绰的难辨明的光,他的情绪很难看出。
  “那你呢?”关心慕反驳,“你怎么也来这里?是开婚前的单身派对吗?”她听说有些男人在婚前会开疯狂的单身派对,玩各种不入流的游戏。
  “我是来处理正经事的。”费钧冷不丁地抓起关心慕的左手,发现她无名指上空空的,“怎么不戴戒指?”
  关心慕这才看见费钧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这是她和他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天到珠宝店去买的,款式简约,是一对的,他当场就戴上了,也替她戴上,并命令她在结婚之前不许摘下来,可是她阳奉阴违,回到家就嫌各种麻烦各种不便摘了下来。
  费钧放下她的手,命令式的语气:“以后不许再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你不要倚老卖老!”关心慕笑着反驳。
  “走,我送你回去。”费钧转
  身,迈开华丽丽的大长腿快步走了出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可违抗性,关心慕只好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
  费钧的坐骑是布加迪,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一种傲娇的气质。
  关心慕脑袋枕窗,托腮恹恹地看窗外迷人的夜景,尽量忽略空间里属于某人的冷气,偶尔侧头瞟一眼费钧,他那鲜明的轮廓,坚毅的线条,像工笔画描绘过一般,不得不说真的非常赏心悦目,她的费叔叔有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好皮相。
  “还有半个月我们就正式结婚了。”费钧突然开口,声音沉得性感,“你准备好了吗?”
  “没准备好,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所有贤妻良母的那套我统统不会。”关心慕破罐子破摔,“我早就和你报备过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费钧的嘴角弯上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谁让你做那些的?我问的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关心慕恹恹地点头,喃喃道:“差不多了吧。”
  “那就好。”费钧点头。
  “费叔叔,这是什么?”后知后觉的关心慕这才发现车上搁着一个类似香薰器的东西,圆滚滚的,小巧可爱。
  “小音箱。”费钧解释,顺便纠正关心慕,“心慕,别再叫我费叔叔了。”
  “那我叫你什么?钧钧?小钧?”关心慕亮了亮眼睛。
  “都可以。”
  “可是都不如费叔叔好听。”关心慕坚持道。
  “我们快结婚了,是平辈,不想占你便宜。”费钧一板一眼地纠正她。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点便宜你占去好了。”关心慕随口道。
  费钧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样。
  送关心慕回了租房处,她跳下车和费钧说再见,费钧一副长辈姿态叮嘱:“早点睡觉,别熬夜上网,睡前喝牛奶。”
  关心慕点头,笑眯眯地回应:“你也别忘记喝奶呀。”
  费钧有些戏谑地哼了哼。
  睡之前,费钧的短信又发来了,言简意赅:到睡觉时间了。
  关心慕合上手机,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忧愁,自己真的要和费叔叔过一辈子?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她想过嫁给医生,嫁给公务员,嫁给律师,嫁给IT人员,嫁给军人,嫁给她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费钧。
  她很早就认识费钧了,费钧和她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她父亲的忘年交,两人会一起打高尔夫球,钓鱼,游泳,喝茶,有时候也会带上她,她就尊称他一声费叔叔,无形中抬高了他的辈分,虽然他只比她大了九岁。
  费钧是S市豪门家族费家费林茂的独子,身价十位数以上,是财
  经杂志,商业周刊,胡润排行榜的常客,他的名字象征着财富和权势,性格沉稳,成熟理智,表情还带着一些严肃,如果不是他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不会自找没趣和他说话,她记得自己十七岁的那年躲在房间里偷偷点燃了一根烟,正准备尝尝是什么滋味的时候,烟被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她抬眸一看,费钧站在她面前,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她,说道:“女孩子不能抽烟。”而十八岁生日的那年她化了浓妆,正准备出去玩的时候费钧进门看见了她,有些不屑地评价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不怕吓死三两个路人?”
  长辈,严厉,代购,优越感,瞧不起人……这是关心慕给费钧贴上的标签,印象中他永远是一套笔挺的西服,手腕上戴着尊贵的陀飞轮,浑身散发令人寒颤的冷气,她本该对费钧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但什么时候她和费钧的交往多起来了?在她难受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费钧就出现了,他还是以长辈的姿态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好似她的一切烦恼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在她被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拒绝后,她暴饮暴食,结果在烤肉店遇到费钧,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倚在门口,在灯光下面如冠玉,将她的狼狈收入眼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她突然有些释怀了,在他深海般的眼眸里,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委屈其实微不足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总有些是不尽人意的,但大体是美好的。那天她和费钧说了很多话,是抱怨是诉苦,费钧静静地听她说,她突然觉得他其实也不难相处,至少在她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会保持安静。
  她开始和费钧通电话,聊天,抬杠,诉说烦恼,但大多数时候是她说费钧听着,恰好那段时间费氏高层发生震荡,两年没有过休息的费钧难得地给自己休假,她知道后无耻地提出要求:“费叔叔,你请我看电影好不好?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会讲冷笑话给你听,逗你开心……”有一次她和费钧在电影院买爆米花,遇到好友何琪,何琪惊讶地轻声问她:“这位优质大叔是你的男朋友?”她当时喝着汽水,嚼着爆米花,喃喃道:“男朋友?算是吧,凑合着用吧。”
  费钧为什么要娶她,也许是和他父亲重病有关,费钧身为独子,肩负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责任,他快三十二岁了,还一直没有定下来,成了他父亲的一块心病,在他父亲最后的弥留之际,他提出和关心慕结婚的想法,关心慕被雷得里嫩外焦,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嫁给我,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不用改变自己的生活,一切都由我来为你改变。”
  不得不说,关心慕微微地心动了,任由他牵
  着去探望他的父亲,在病榻前,那位和蔼慈祥的老人轻轻握住关心慕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费钧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不过了,小姑娘,他很有价值。”
  后来费钧的父亲还是挨不过癌细胞的吞噬,去世了。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定了下来,费钧一句“我对你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不是耍流氓”抛过来,她随口说:“那算我耍流氓好不好?”
  费钧快步走过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道:“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耍流氓的。”
  她糊里糊涂地成了费钧的结婚对象,而老谋深算的费钧迅速俘虏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尉东菱来找她,严厉地问:“心慕,费钧说你已经是她的人了,这是真的?”
  关心慕当时正在吃大蒜辣椒卷饼,呛得眼泪直流,半响后大骂费钧无耻,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怎么变成费钧的人了呢?
  总之,费钧以“高效高速”的方式不动声色地侵入了她的世界,而她最后的决定是在于一次车祸,当那辆失控的跑车撞上费钧的车时,他下意识猛地右打方向盘,保护了她,自己则负了伤。
  在病床前,关心慕尽心“伺候”费钧之余随意地问:“你为什么要选择保护我?”
  费钧瞟了她一眼,大男子主义的回答:“因为你是小屁孩,需要保护。”
  “你真的是我的费云帆吗?”关心慕托腮,叹了口气,目光悠悠的,极其小声道。
  “费云帆是谁?”费钧蹙眉,冷峻的脸上棱角锋芒毕现。
  “是我的终极理想情人。”关心慕高深莫测地摇头,心想代沟啊代沟,比阿里亚纳海沟还深。
  费钧的眼眸骤然变冷,冷得和十二月的雪一样,一言不发,薄唇紧抿。
  关心慕冷得抱臂,解释道:“是小说上的人物,虚拟的。”
  费钧的目光立刻由冷转暖,坚毅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说道:“哦?原来是虚拟的。”
  chapter2
  关心慕其实是一个思维转变很快的人,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的事实给她的心里造成了阴霾,她开始不信任婚姻,誓言这辈子不嫁人,到了四十岁后就去庙里当尼姑。但姐姐关斯灵嫁给高富帅池珩后幸福美满的事实又让她的思维瞬间转了过来,有那么点渴望走入婚姻,随之母亲再婚后的生活也甜甜蜜蜜,让她更觉得之前对婚姻的态度过于偏激。
  母亲尉东菱曾经找S市西郊灵山上的一个大仙给关心慕算过命,铁口直断的大仙称关心慕若是能在二十三岁嫁出去就会风生水起,一辈子顺顺利利,但若是二十三岁这年嫁不出去就会灾难不断,虽说迷信这东西没有科学依据,但尉东菱内心深处是一直在祈愿女儿二十三岁可以顺利嫁人,现在巧了,费钧出现了,母亲说这应该是上天赐给关心慕的良人。
  关心慕咬着大蒜辣椒葱饼,看着母亲一脸虔诚地上香,也象征性地拜了拜。
  和费钧的感情说不上是什么激烈的爱情,但是不可否认,和费钧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过得轻松又愉快,渐渐地不将他当成一个严肃的长辈,偶尔和他抬杠,顶嘴也挺新鲜的,费钧对她也算是很好,作为结婚对象,费钧除了年纪大了一些,稍微不解风情那么一些,其余都可以,甚至尉东菱直言她是高攀了费家。
  “我很差吗?”关心慕反问。
  “你看你,头发剪得那么短,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穿衣服都是深色系的,款式又那么宽松,看起来很邋遢。”尉东菱叹了口气,“你快嫁人了,总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吧。”
  “长头发洗头可麻烦了,宽松的衣服穿得舒服,反正我也不是大美女,打扮不打扮没什么区别。”自从被夏钰拒绝后,她更没有作为女孩子的自觉性了,头发越剪越短,衣服越穿越宽松,鞋子越踩越低,甚至连基本的唇膏都不抹了,有时候起床照着镜子,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也只是一声“诶哟我的妈”然后随它们长期驻扎在眼部腠理间。
  其实关心慕长得绝对不差,皮肤很白很亮,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灿烂,只是缺了打扮之后少了精致的感觉,她通常就是买一个牌子的运动服,穿一个牌子的平底鞋,背一只超级大的帆布包进进出出,走进人海中立刻被淹没。
  “不管怎么说,嫁人了就得有些约束,不如单身时候那样自在,你总得学会做简单的饭菜,基本的家务活。”尉东菱顿了顿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性格上要比以前
  耐心和宽容,婚姻说到底就是两个字理解,只有彼此理解才能长久地生活在一起。”
  关心慕继续啃了一口大蒜辣椒葱饼,点了点头。
  五月的第一周,关心慕出嫁了,她的婚纱是和费钧亲自去C城一家百年老店定制的,单肩露背的款式,质地是如云朵般的沉沉叠叠的薄纱,镶嵌了蒂凡尼的珠宝,柔美动人。化妆师为她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她自己照着镜子觉得有些小不适应。
  姐姐关斯灵,好友何琪和一堆的小姐妹凑在她身边为她整理裙摆,顺头发,戴首饰,总之她坐了很久,等到背上沁出了薄薄的热汗,才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竖起耳朵,知道费钧来了。
  一堆小姐妹将费钧和伴郎团堵在外面,大肆为难一番,一会儿要他表演才艺,一会儿要他唱《我的歌声里》和《爱情买卖》,一会儿要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总之各种刁难,关心慕在里面的房间里扑哧笑了出来,想到一向严肃正经的费叔叔此刻被她们搞得团团转,那种违和感非常非常有喜剧的效果。
  结果还是费钧一声命下,几个伴郎天女撒花地将红包撒在地上,众姐妹惊呼不已,赶紧俯身去捡,费钧进门的那一刻,关心慕猛地抬眸,两人四目相交,彼此都怔住了。
  费叔叔今天怎么帅成这样?!那深邃黝黑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那坚毅的线条几乎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五官,再加上他穿了深色带亮的西服,整个人丰神俊朗,如神祗般尊贵强势。关心慕承认自己心跳飞速。
  而在费钧眼里的关心慕,也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从不化妆的她此刻化了浓妆,将她五官描绘得精致如艺术品,顺沿出了她向来缺少的女人的柔美和娇媚,他微笑表示满意,然后伸出大掌,声音沉得如大提琴:“我来接你了。”
  说完他长腿一迈,上前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是标准的公主抱,关心慕的双手下意识地攀附上他的脖子,赞道:“哟,你今天很帅嘛。”
  “今天?”费钧很耐心地纠正她,“我每一天都很帅。”
  ……
  费叔叔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嘛!关心慕腹诽。
  婚礼分西式和中式两种形式,中午的婚宴在S市着名的花园别墅举行。因为天气很好,阳光将整个场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柔软的青草随风微微摇摆,花瓣上的每一颗饱满的露珠都洋溢着幸福的光泽。衣香鬓影,觥筹
  交错,关心慕一手挽着费钧结实的臂膀,一手举着玻璃杯,对着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敬酒,微笑,接受祝福,感谢,不一会,她的背上就布满了薄薄的细汗,小腿也开始发颤,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手臂僵硬得不行,嘴角边的肌肉也微微抽搐,反观身边的费钧,他轻松自如,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言语都恰到好处,优雅得体,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是关心慕无法企及的。
  中午的婚宴结束,关心慕已经累得头晕眼花,费钧还在外面和几位贵宾交谈,她实在撑不住了,偷溜回休息室,脱下高跟鞋,不顾昂贵精致,熨帖得没有一个小褶子的礼服会不会被糟蹋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大概是饿过头的关系,此刻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被疲倦困住了,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婚宴,她一个脑袋瞬间变成两个大,真的想逃避。
  晚宴还是在关心慕忐忑不安中开始了,不知是费家哪位亲戚请的主持司仪,体态臃肿,几乎要将身上套着的白色西服撑爆了,看上去非常滑稽,但他舌灿莲花,活活将关心慕和费钧说成是天上午地上有的一对佳偶,在最后一句“大家一定很期待新郎新娘接吻的画面,所以现在未满十八岁的小孩们请闭上眼睛”落下,费钧低头轻轻亲吻了关心慕,四瓣唇相触的时候,关心慕心跳简直要飞出胸腔了,心里只有一句话,姐姐我的初吻终于送出去了,还未等来得及品尝费钧唇的滋味时,费隽如蜻蜓点水般地已经离开了。
  因为费家是大家族,费钧是独子,所以这次的晚宴很隆重,足足摆了几十桌,熟与不太熟或者压根不熟的人全来了。关心慕照例跟着费钧一桌一桌地跑,不一会小腿肚又在打颤了,她趁费钧和一位长辈说话的时候抬起了小腿,用手使劲揉了揉小腿肚。
  这一开小差,她便听到了附近一桌一个超级不和谐的声音。
  “这个费钧是不是和谷曦冉有一腿的富豪啊~”声调轻松,声音透着调侃。
  “就是这个费钧。”
  ……
  关心慕自然是知道谷曦冉是谁,S城有名的甜心主播,长腿丰乳,青春靓丽,她和费钧交往一年半的事情她早就从八卦杂志得知了,记得有一期的八卦杂志偷拍了一张费钧和谷曦冉的照片,背景是S城星天地的喷泉,高大伟岸的费钧蹲下身为谷曦冉脱鞋,那画面后来成了富豪和女明星的浪漫互动之最,大家纷纷猜测谷曦冉嫁入费家的可能性为多少……和很多故事一样,神秘莫测的
  开场,热热闹闹的过程,最后偃旗息鼓的结局是费钧和谷曦冉闪电分手。为什么分手,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母亲的反对,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玩腻了谷曦冉,一些媒体猜测是谷曦冉的逼婚不成,总之众说纷纭。
  关于这件事关心慕一直没有问过费钧,她觉得以费叔叔三十多岁的“高龄”,又不是山顶洞人,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呢?既然过去的事情就无需追究,在这点上她曾为自己的豁达而感动,可是此时此刻为什么听到谷曦冉三个字就那么不顺耳呢?关心慕蹙了眉头,瞟了一眼费钧,他依旧丰神俊朗,带着浅浅而疏离的笑容。
  “新娘子比你小很多啊。”那位长辈如是说。
  “我喜欢照顾人。”费钧说得极其自然,一只手顺势地搂住了关心慕的腰,将她涣散的注意力集中回来。
  关心慕立刻对那位长辈露出笑容。
  晚宴到了凌晨才结束,当晚关心慕和费钧就入住这家酒店的情侣套房,不幸的是从来喝酒不会过敏的关心慕这一晚全身起了红疹子,一开始是觉得脖子和手腕痒痒的,接着觉得不对劲,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上弹跳,红疹子迅速蔓延开来,背上,腹部,小腿,大腿一片红,随着红疹子侵袭全身,她的额头也逐渐烫起来,头晕头痛反胃等症状陆续出现,费钧打电话给他专属的私人医生,不一会医生就赶到酒店,为关心慕配了药,挂了点滴。
  关心慕病怏怏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费钧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一份文件,她顿时鼻涕眼泪都掉了出来,为什么新婚之夜竟然是这般凄惨?
  “费钧。”她轻声道。
  费钧放下文件,起身快步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问:“现在好点了吗?”
  “我现在很丑吧。”关心慕刚才趁上洗手间照了照镜子,两颊都是红疹子,和猴子屁股一样又红又肿,丑到家了。
  “的确是不怎么好看。”费钧如实道。
  “你会不会说话啊,今天我是新娘子,我是最美的。”关心慕抗议。
  费钧的眼眸浮现有些戏谑的笑意,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自己“最美”的新娘子。
  “还是别看我了。”关心慕的自信心在费钧的目光下逐渐消褪,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别碰。”费钧拉下她的手腕。
  时钟敲响了,已经近凌晨两点了,费钧看了
  看钟,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缓缓脱下,换上自己的睡衣,在这个过程中,关心慕有幸目睹了费钧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材,那肌肉的线条,那健康麦色的肌肤,那腹肌和胸肌……费叔叔真是超有料,关心慕可耻地吞了吞口水。
  费钧躺上床的那一刻,柔软的大床明显沉了一沉,关心慕的心也随之沉了一沉,睁大眼睛看着费钧,费钧侧头,目光在她又红又肿的脸上巡视,似乎有些“嫌弃”似地收回了目光,关上了灯。
  “你就这样睡了?”关心慕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搭错了,竟然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灯啪嗒一下又亮了,费钧再次侧头,清冷深邃的目光再次在她的脸上巡视,淡淡地说:“你这个样子,还想让我做什么?”
  关心慕小腿一抬,往费钧的臀踢了一下,费叔叔竟然嫌弃她!
  规规矩矩的一夜过去了,关心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写不对头,床头那副壁画怎么在她的眼前?她左右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了床尾,而两条腿被某人的手臂紧紧箍住,抬起身才发现费钧正抱着她的两条腿,她的脚丫子一左一右地搁在费钧结实的胸膛上。
  费钧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的睡相真够差的。”
  “我的脚……”
  关心慕还没说完,费钧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她脚丫子上挠了挠,这是她最怕痒的地方,她立刻害怕地大笑:“别别别……”
  chapter3
  关心慕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之前期待的蜜月之行成了水中幻影,而费钧在婚宴后第四天便“无情”地丢下她,开车去了费氏。
  等到关心慕身上的疹子退去了,她的婚假已经如风驰电掣般地过去了,恹恹地去上班,恹恹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恹恹地打开客户关系表,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她的职业是销售专员,所在的公司是泽顺电子器材有限公司,每个月的任务就是推广销售大中小的电子器材,定期做大型市场的调研,向客户推广产品,她毕业之后在这里实习,实习期结束后就顺利留了下来,开始这份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的工作。
  此刻,整个格子间悄无声息,同事们对她新婚的事实完全不感兴趣,连一句“新婚感觉如何?”“蜜月去了没?”都没有,关心慕叹了口气,乖乖地开始研读这个月新上市的电子器材介绍书。
  到了十点半,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遇到了她的销售总监裴昕,穿着深灰色套装,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裴昕款款地走进来,面带微笑,柔声问了句:“新婚怎么样?”
  终于有人问了,关心慕的心情开关一下子被开启了,但两秒钟后又灭了,笑容涩涩的:“病了一场,所以蜜月泡汤了。”
  裴昕安慰她:“没事,我那会也没有度蜜月,直到结婚两周年的时候才补上的。”
  裴昕是公司众女员工羡慕的对象,她人漂亮,气质优雅,事业成功,和丈夫任昭结婚四年却依旧甜蜜,无论在事业上还是情场上她一直游刃有余,也是关心慕心中的女性楷模。
  “我以后要拉着他环游世界。”关心慕喝了口咖啡,伸了个懒腰。
  中午吃完饭,关心慕给费钧发了短信,三个字“吃了吗”,过了十五分钟费钧才回了一个字“嗯”,关心慕又发过去“吃了什么啊”,再过了十五分钟费钧发来的答案是“和平常一样”,关心慕不死心,继续发“你平常吃什么啊”,然后就没有回应了。
  显然是不想搭理她如此无聊没有营养的问题。
  关心慕准备打个盹休息一下,但刚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午睡枕,许帅清亮的声音就响彻在她的头顶:“哟!新娘子来上班了啊!”
  “你培训回来了?”关心慕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站在她面前的小瘦猴子的确是许帅。许帅比她大一岁,也是销售人员,但业绩比她强很多,刚来实习的时
  候,处处碰壁加不适的关心慕幸亏遇见了热心肠的许帅,好多问题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的,后来就熟了成了好基友,她知道许帅是个不折不扣的gay,两人有时候说话都荤素不忌了。
  “心慕,不,应该叫你费太太了。”许帅的脸猛然贴近关心慕,鼻尖擦过她的鼻尖,“看你面色浮肿,眼底发青,鼻子有黑头,昨晚太激烈了没睡好吧?虽然是新婚刚开荤但也要稍微控制一下嘛~”
  关心慕咳了咳:“光天化日的,说话有点分寸。”
  “事实嘛~”许帅露出森白的牙齿,“看你这样子,□得不轻吧。”
  关心慕拿起手中的午睡枕就往许帅的脑袋上一砸,义正言辞道:“姐姐我还是纯洁的。”
  许帅听了楞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如波束扫描一眼巡视在关心慕的脸上,看出了她一点羞涩一点反抗一点窘迫,随即立刻说:“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问题很严重啊。”
  “我生病了,满脸满身的疙瘩,谁还想着那事啊。”关心慕斜眼看许帅,提醒道,“我已经是已婚妇女,请与我保持一米的距离,否则我老公会不高兴的~”
  许帅哈哈笑了笑,随即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搁在关心慕的桌子上,怒了努嘴巴说:“新婚快乐,迟到的礼物。”
  “是什么东西啊?”关心慕问。
  “回家再看吧,新婚必备。”
  这晚,费钧比关心慕迟到家一个小时,他进门便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走进一看,他的小妻子正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挡着脸,身子离锅子有足足半米的距离,在炒菜,他蹙眉,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铲子,说:“你出去,我来。”
  关心慕半信半疑地将铲子交给费钧,费钧两三下就利索地将牛柳炒好了,然后他很自觉地去处理解冻了的鱼块,切番茄和黄瓜,撒调料粉,换锅煮汤……总之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每个步骤都干净利落,没过多少时间,四菜一汤已经完成,色彩缤纷地搁在了桌子上。
  “哇,你会做菜?!”关心慕惊讶地看着一桌子的菜。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费钧淡淡地说。
  关心慕迅速拿起筷子往各个盘子碟子里夹了一撮菜,美味瞬间在舌尖绽放,她大赞好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关心慕问。
  “在爸
  爸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想自己亲手做点吃的敬敬孝心。”费钧说了后瞟一眼关心慕,“没想到用在你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关心慕反问,“嫌弃我不会做菜做饭?”
  “你说呢?”费钧反问,“女人希望男人有钱,男人希望女人会做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太阴险了!”关心慕抗议,“婚前我已经和你申明了我不会做饭,你自己说的没有关系,想找会做菜做饭的去菜场挑老妈子就可以了。”
  灯光下的费钧面如冠玉,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夹了一条青菜放在关心慕的碗里:“吃吧,不说话了。”
  关心慕轻轻地哼了一声,心想做饭做菜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她愿意学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吗?明天就去书店买食谱。
  吃完饭,费钧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大小电子文件,期间电话不断,关心慕拿着水果叩门说:“哈密瓜好甜,你要不要?”听到里面费钧深沉无波澜类似谈判的声音,知道他在打电话,便拿着水果回房了,不去打扰他。
  关心慕在卫浴室里泡澡泡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看见费钧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里的一件超薄布料,那布料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口子,还有繁复的带子,她足足看了一会才看清那是一件性感内衣,立刻上前夺下那内衣,问:“这哪来的?”
  “你包里翻出来的。”费钧淡淡道。
  包里?天,这不会是许帅那厮送的新婚礼物吧?
  “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包?”
  “是你自己不小心将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费钧的目光带着一些笑意,“应该是我问你,这哪来的?”
  “朋友送的新婚礼物。”关心慕老实作答。
  “哪个朋友?”费钧的声音微冷,脸也有些绷紧了。
  “天杀的许帅!”关心慕说,心里想着的是许帅你去□吧!
  “哦,是他。”费钧早就听关心慕说过许帅是个gay,是关心慕的“好姐妹”。
  关心慕作势要丢进床边的收纳箱,这个大收纳箱向来是放她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性感内衣跑进了这个收纳箱就是永不见天日的命运,谁知她刚要扔,另一只手臂被费钧拽住,他很轻松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下头,目光深邃而悠长地看着她,如此近距
  离的放大费钧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皮相,关心慕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尤其是费钧的一手还按在她的腰间,烫得和一块烙铁一样。
  “那就穿穿看。”费钧低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关心慕的脖颈,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我穿这个?”关心慕震惊了,反复道,“让我在你面前穿这个?!”
  “有何不可?”费钧说,“我们是夫妻,你在我面前穿这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关心慕无法想象这个画面,脸蛋已经有些发烫了,抬眸对上费钧的眼神,那潭深渊似乎要将她吸进去,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费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眼里的光像是被火点燃一样,触及便被烫着。
  费钧的眼神慢慢下移,落在了关心慕的胸口,又说:“虽然你的身材很可能撑不下起来,但我不嫌弃看一下。”
  “做梦去吧你!”关心慕大声抗议,就在刚才她还有点动了心思,穿就穿呗,反正她和费钧终要有坦诚相见的一天的,可是费钧竟然嫌弃她的身材差,她还有脸皮穿吗?穿了也是被他的目光“羞辱”一顿的。
  ……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心慕还在为费钧刚才的“嫌弃”生气,她侧身不去理会费钧,费钧却死皮赖脸地伸臂过来环住她的腰,趁她无预警的时候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
  “我透不过气来了!”关心慕咳了咳,“放开我,安静睡觉。”
  “才九点,为什么要安静睡觉。”费钧的手在关心慕不知不觉中慢慢向上挪,正要覆盖在她的某个可以耍流氓的部位,被关心慕一掌拍掉。
  费钧的手顿了顿,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关心慕警觉道,她已经感受到费钧颀长健硕的身子滚烫的温度,还有他蓄势喷张的肌肉。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费钧像是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手已经不停歇地去解关心慕的扣子。
  关心慕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张口想说什么,却已经被费钧压下来吻住,她的舌尖被迫接受他滚烫之至的舌头。
  整个过程和关心慕之前幻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前迷恋台言小说的时候就热衷那些温柔宠溺系的男主,他们的前戏会超级常,亲吻抚摸女主角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可事实是野蛮粗鲁无耻的费钧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直接进来了!
  她痛得直掐他的背,他的背肌肉很结实,她用力掐的结果是自己的手指好痛……费钧这厮超无耻地直接拔下她的双手扣在床头,一手按住她的臀,开始孟浪可怕的节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她痛得想骂三字经!
  看她皱起的脸,微红的眼睛,费钧才慢慢放缓了速度,但依旧和她贴得严丝合缝,声音中略带诱哄:“放松点,跟着我的节奏。”
  “你出去出去!”关心慕完全不适应身体里骤然多了一根尺寸为XXL的东西。
  “你太紧了。”费钧微微眯着眼睛,俊脸上是一种享受,“我出不去。”
  ……
  chapter4
  隔日是周六,费钧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不到七点他便起身下床了,关心慕听到动静声揉了揉眼睛,侧头看了看,费钧正打开衣柜拿衬衣,他的背上四五道指甲划过的残迹映入她的眼眸,这当然是她的作品,提醒她昨晚很黄很暴力。
  “醒来?”费钧套上深色系的衬衣,转身对着敏捷地将脑袋塞进被窝里的关心慕笑,透露出自己心情不错的事实。
  关心慕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她誓言不和费钧说话,因为他实在太太太无耻了,和他这样无耻的人说话她怕自己也会被无耻病传染。
  几秒钟后,关心慕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属于费钧身上独有的味道已经萦绕在她的鼻尖,不得不说那似薄荷似松木的味道很好闻,她每次都忍不住贪婪地多嗅几下。
  费钧明显地看见她的睫毛在发颤,靠近了她一些,叫了一声心慕,关心慕不做声,继续装睡,谁知下一秒她的唇就被费钧偷袭了,她猛地张开眼睛,推开费钧,抗议道:“你干嘛偷亲我?对了!你还没刷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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