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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_1

_45 不信天上掉馅饼(当代)
云雨裳淡然一笑,说道:“爸,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做假设的。如果这样说,世界上就没有正确的人,也没有正确的事了。有的只是运气罢了。”
云汉民顿时也憋住了。
仔细想想,云雨裳这话似乎很有针对性。政治大风暴发生之后,云汉民站错了队,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势急转直下,风头甚劲的云汉民,蓦然由巅峰跌入深渊。不住反思,云汉民最终将此事归结于运气使然。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呢?
云雨裳的话,刚好击中了云汉民的软肋。
云汉民刚想发作,又忍住了。今天开这个家庭会,不是为了和女儿吵架的。
“雨裳啊,咱们不争论这个问题了。你也二十四了,该结婚了。我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把结婚日期定下来吧!贺家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云汉民决定“搁置争议”直奔主题。
只要将这个事情定下来,刘伟鸿是天才还是废材,压根就不必去计较了。他很清楚女儿的性格,一旦答应和贺竞强结婚,就不会再和刘伟鸿“暧昧不清”哪怕她并不喜欢贺竞强,也会坚守某些道德底线。
云雨裳叹了口气,说道:“爸,我在江口的公司才开了几个月,所有的业务还没走上正轨呢。这个时候结婚,我看不合适。”
云汉民嘴角微微一翘,明显对女儿这个“借口”不以为然。云雨裳在江口开的那个“宏瑜信息咨询公司”做的什么业务,他很清楚。这样一个中介公司,靠的就是老云家的金字招牌,何来正轨不正轨之说?只要老云家不没落,他云汉民不倒,宏瑜公司的业务就不会萎缩。
不过云汉民不能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那也太伤自尊了。万一云雨裳一气之下,抬腿又去了江口,再要她回来,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这个险不能冒!
“雨裳,你那个信息咨询公司,也不一定就要开在江口。你直接开在首都,也是一样的。你的业务量,一样的不会少。”
云汉民使用了“釜底抽薪”的法子。
类似那样的中介公司,有比开在首都城里更合适的吗?很多大项目,最终都需要国家部委审批,岭南省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云雨裳要赚中介费,在首都也比在岭南赚得多。
“爸,我觉得江口的商业氛围比较浓厚,那里的人,办事节奏也快。做生意,还是在江口好。信息咨询只是暂时的,等有了一定的条件,我会转做别的行业。”
云雨裳解释道。
这也是刘伟鸿和她商量好的既定路线。依靠中介公司积累人脉,赚取第一桶金。等有了一定的资金规模,再考虑转行。根据刘伟鸿的预测,用不了几年,资本市场就会逐渐在国内形成,到那个时候,就是他们赚钱的黄金时代了。不但可以在国内赚钱,还要积极走出国门,去全世界赚钱。
对于刘伟鸿勾勒出来的这个美好蓝图,云雨裳充满了信心。
事实证明,刘伟鸿的眼光是很准的,宏瑜公司开张几个月,就已经有了数十万的利润。这在当时,绝对堪称富豪了。
杨琴插嘴道:“雨裳,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给个确切的答复。老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你现在是公司才开张,走不开,等你的公司壮大了,事情只有更多,业务只有更繁忙,那岂不是更加走不开?竞强那孩子,多么优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也不能老是耗着。”
云雨裳笑道:“那好办啊,他要是等不及,让他去娶别人好了。我求之不得。”
杨琴被女儿漫不经心的语气,激得有点上火,双眉紧蹙,不悦地说道:“雨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为人家贺竞强娶不到妻子吗?你到底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在这四九城里……不,放眼全国,你倒是说说看,论出身,论人品,论能力,论一切条件,有比贺竞强更出色的年轻人吗?”
杨琴这话,也不能说错了。
单论这些客观条件,全国的未婚年轻男人,也确实没有几个比贺竞强更加优越的。
“你是不是认为,人家贺竞强娶不到妻子了,非得等你啊?”
云雨裳嘴角一撇,淡然说道:“我没那么想。不过他要是等不及,那我也没办法。三年之内,我是肯定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你……雨裳,你太任性了。你知道吗?你爸爸马上就要去全国政协报到了!”
杨琴忍无可忍,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言语。
云雨裳双眉一扬,望向云汉民,低声问道:“爸,真的吗?”
“哼……”
云汉民脸色阴沉下来。他原本不打算把这事告诉女儿,但杨琴已经说了出来,也就不好否认了。这么个结果,确实超出了云汉民能承受的极限。
任谁都知道,像他这样年富力强的副部级干部,一旦去了政协,政治生命也就彻底终结了,很难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云雨裳秀美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轻咬朱唇,久久不吭声。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很是凝重,还有几分尴尬之意。
“爸,是不是我答应跟贺竞强结婚,你就不用去政协了?”
默然稍顷,云雨裳抬起头来,平静地问道,脸上有一种毅然的神情。
她很清楚,一旦去了政协,对父亲是何等沉重的打击。可能下半辈子都无法开心了。
毕竟父女情深啊!
云汉民愣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柔和起来,叹息了一声,说道:“雨裳,你误会了。爸爸不是要拿你去做交易……爸爸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年轻,很多事都不懂得。感情这个东西,是不能代替一切的。你经历的事情还少,不明白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和贺竞强结了婚,今后的日子,也就稳当了,爸爸和妈妈也能放心了。你明白吗?”
云雨裳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咬着嘴唇,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扭过头去,伸手捂住了嘴巴。
云汉民和杨琴对视一眼,都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
杨琴站起身来,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俊朗的脸上带着微笑,正是刘伟鸿。
第123章小刘,请你喝喜酒!
“你是……”
杨琴疑惑地问道。她已经不怎么认识刘伟鸿了。云汉民和刘成家打隔壁,是多年以前的事情,还在大跃进期间,那时候刘伟鸿不过几岁。大跃进结束没多久,两家就分别搬走了。一别多年,杨琴怎能一下子将眼前这条雄赳赳的大汉和多年以前那个小屁孩联系起来?
“杨阿姨好,我是刘伟鸿!”
刘伟鸿微微朝杨琴鞠了一躬,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绍道。
杨琴顿时就愣住了。
她绝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刘伟鸿竟然会登门拜访。
刘伟鸿的自我介绍,也引起了云汉民的注意,一张脸立即拉了下来。
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刘伟鸿竟然还敢跑过来凑热闹,简直岂有此理!
云雨裳也很是惊愕,她也想不到,刘伟鸿真的敢找上门来,一时之间,望着门口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只愣怔。
刘伟鸿微笑着问道:“杨阿姨,我可以进来吗?”
“啊?当然当然,请进!”
杨琴想都不想,马上就应道。她是教授,这个基本的礼节观念,早已深入骨髓。刘伟鸿如此一问,她几乎都不用过脑子,先就答应了。
云汉民冷冷“亨”了一声,却也并不阻拦。
不管怎么样,刘伟鸿是老刘家的嫡系子弟,是集团军军长的儿子,登门拜访,断无将人家晾在门外的道理。否则,刘成家脸上,须不好看!
老刘家现在,可也是如日中天,声势极盛。
刘伟鸿进得门来,规规矩矩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下。这是他回京之前,唐秋叶给他置办的浩阳土特产。刘伟鸿一分为三,孝敬了自家老子和大伯,剩下的一份,送到老云家来了。
成年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上云汉民家里来,该讲的礼数还是要讲的。
云汉民和杨琴都没有吭声。
不管刘伟鸿带来什么,到时候肯定要退给他的,却是无须饶舌了。
见爸爸妈妈都没有招呼刘伟鸿落座,云雨裳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卫红,你坐吧。”
“好的!”
刘伟鸿点头答应,依旧笔挺地站着。云汉民和杨琴没有落座,他不能僭越。今天这趟登门拜访,关系到云雨裳今后一生的幸福,绝对不能搞砸了。
杨琴明白了刘伟鸿的心思,心里对这个传闻之中“纨绔无比”的叛逆世家子弟,略略有了些许好感。虽然刘伟鸿肯定是在“装”但起码他还知道要“装”也就没有混帐透顶。
“小刘,坐吧!”
杨琴给丈夫使了个眼色,自己先坐下了,再招呼刘伟鸿。
“是,杨阿姨。”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答应了一声,在单人沙发上落座,腰杆挺得笔直。
云汉民却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别看他“装”得像模像样的,跟贺竞强比起来,那是天差地远。贺竞强那种沉稳的气势,乃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让人一看就在心里暗暗赞叹不已。觉得唯有贺竞强那样少年老成年轻人,才真是前程无量。
刘伟鸿?
嘿嘿!
不要说这个混世魔王,就算是老刘家最杰出的子弟刘伟东,云汉民也认为远远不如贺竞强。
这个也是爱屋及乌的心理在作怪了。
云汉民中意贺竞强,贺竞强在他心里,那就是千好万好,没有丝毫瑕疵。
云雨裳亲自去泡了一杯茶过来,递给刘伟鸿:“卫红,喝水!”
“谢谢雨裳姐。”
借着递茶水的机会,云雨裳投给刘伟鸿一个征询的眼神。
刘伟鸿淡然一笑,神态很是镇定。
“小刘,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吧?”
沉默了一会,杨琴主动问道,免得客厅里的气氛过于尴尬。
刘伟鸿连忙欠了欠身子,说道:“谢谢杨阿姨关心,我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铁门的气候和首都差不多,挺适应的。”
“嗯,这就好。你妈妈是医生,知道养生之道。”
“是的,杨阿姨。”
“小刘,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现在在楚南省浩阳地区农业局上班,负责办公室的日常工作。”
刘伟鸿继续规规矩矩地答道,脸上不见丝毫浮躁之气。
“浩阳地区?”
杨琴重复了一句,望向云汉民。显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地名。
云汉民“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妈,浩阳地区是楚南省新建的一个地区,卫红以前在青峰地区农业学校做老师,教动物科学。浩阳地区成立之后,他们农校的校长调过去担任了新地区的农业局长,卫红是农校教导处的副主任,他们校长见他很有能力,就把他一起带过去了。现在是农业局办公室的副主任……对了,妈,卫红他们搞了给菜篮子工程,很不错,《楚南日报》在头版发了一个长篇通说,对他们提出了表扬。”
云雨裳便在一旁解释道。
“哦?小刘以前是学校教导处的副主任?这不错嘛……”
杨琴是人民大学的教授,听说刘伟鸿以前是在农校上班,还担任了教导处的领导,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教导处是业务部门,通常能做到教导处领导的,都是骨干教师,得有真本事。至于地区农业局办公室副主任这样的职务,却是不放在杨琴的眼里。
云汉民脸色益发的阴沉了。
也亏得云雨裳,一个地区农业局办公室的副主任,撑死就是个副科级,也拿出来在他这个副部长面前“显摆”估计这还是沾了老刘家的光,不然就凭刘伟鸿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纨绔子弟,还未必就能担任这个副主任呢!
“谢谢杨阿姨表扬。我在楚南农业大学是学动物科学的。以前青峰地区农校没有比较专业的动物学教师,我算是捡了个便宜吧……不过,农业科学在基层,还是有比较实际的用途,可以帮助农民朋友们发展养殖业。”
刘伟鸿很谦虚地说道。
杨琴便略有些诧异地望了刘伟鸿一眼。如果是普通的农校教师,说这话没什么。关键刘伟鸿不是普通的教师,他是刘老爷子的嫡孙。据杨琴所知,还真是没有一个红三代子弟是像刘伟鸿这样,扎根农村发展的。要不就在京师大衙门里上班,扶摇直上。要不就是下海经商,大发横财。还有一种,就是纨绔子弟。貌似眼前这位,和他的“盛名”有点不符啊。
云汉民无动于衷。
他现在所想的,就是怎么敷衍刘伟鸿几句,尽快将他“赶走”须知刚才云雨裳已经答应了与贺竞强结婚,这才是最要紧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刘伟鸿这个家伙搅了局。
刘伟鸿现在刚进门,马上就赶他走,不大好。等杨琴和他应付几句,过几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小刘,上次你跟雨裳去江口,听说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个事情,雨裳跟我们说了。雨裳说多亏了你。呵呵,你能保护雨裳的安全,这个很好,我们也很感谢。当然了,打架是不好的。那些人不明白情况,可以和他们解释清楚嘛。”
杨琴说道。
刘伟鸿微微一笑。他倒也不认为杨琴是故意要这么说。像杨琴这样身在象牙塔内的教授,豪门太太,早已经跟社会底层脱节了,压根就不知道基层的一些人,有多么混账。
像阎治海那样横行无忌的小衙内,绝不是个别现象,在所多有。刘伟鸿凑巧碰上了而已。
“妈,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的,那些家伙根本就不讲道理,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诬陷我们偷车,简直岂有此理……要不是卫红当机立断,打倒了几个,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云雨裳气愤愤地说道,只要一想起那个事情,心头犹有余悸。
“哼,都是一些混账东西。这个事,我还得好好问问老叶,他们岭南省的领导,就不管事的吗?”
云汉民冷冷地开了口。
云老爷子建国初期曾在岭南省工作过,如今还有无数旧部遍布岭南省,云汉民说这个话,不算是色厉内荏,有一定的底气。而且,他的语气颇为不善,似乎意有所指。
可能在他心目中,刘伟鸿也就是个“混账东西”“爸,都已经处理了,您就别节外生枝了!”
云雨裳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打从刘伟鸿进门,云汉民的脸就一直板着,这时候又冷言论语,云雨裳还真担心刘伟鸿一怒之下会拂袖而去。
这样的事情,刘伟鸿干得出来。
刘二哥的脾气,可不平和。
出乎意料的是,被女儿顶撞,云汉民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换上笑脸,说道:“好好,你说算了就算了。反正啊,等你与竞强结婚之后,也该回到首都来了。”
云雨裳脸一红,望了刘伟鸿一眼,神情有点紧张,也有点尴尬。刘伟鸿的眼神也望了过来。云雨裳扭过头去,不愿意和他对视。
杨琴明白丈夫的心思,马上笑着接口说道:“小刘啊,你和雨裳小时候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雨裳马上就要跟竞强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自然这也是话里有话,尤其是那句“好朋友”更是明白无误地提醒刘伟鸿,你要真把雨裳当朋友,就不该再来纠缠她,破坏她的幸福。
第124章世事无常
刘伟鸿眼里讶异的神情,一闪而过,脸色镇定如常,就好像压根就没听到云汉民和杨琴说的话,微笑着说道:“云伯伯,昨天是我大伯生日,我们都回来给他祝寿。”
云汉民微微一怔,不知道刘伟鸿此时忽然提起刘成胜的生日,是什么意思。不过必要的礼节,还是要讲究一下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哦,成胜同志过生日,呵呵,我不知道,不然要去讨杯寿酒喝了,过完这个生日,成胜同志也该出京了吧?”
云汉民这句话,也是顺口说的。刘成胜即将出任江南省委书记,早已不是什么秘闻。裴书记的辞职报告都已经递交上来了嘛,也就在这几天之内,要做正式的决定了。在云汉民想来,这样的机密大事,刘伟鸿只怕还不知道吧!
他年纪轻轻,一个纨绔子弟,又在楚南省偏僻的地区上班,谁会跟他说起这些事情。
“呵呵,是啊,估计应该是快了,江南的裴书记年纪大了,已经向中央打了辞职报告……听说,京华市委的郑书记也要动一动,关于谁去接任郑书记的遗缺,咱们也顺口聊了几句。”
刘伟鸿很是随意地说道。
云汉民的震惊是显而易见的,浓浓的双眉顿时扬了起来,很不相信地望着刘伟鸿。
这也太扯了!
刘伟鸿知道刘成胜要出任江南省委书记,还不算什么,毕竟是一家人,有人向他通报这个情况,也不是太离谱。但京华市委郑书记要调离,云汉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现在,刘伟鸿却告诉他,关于郑书记的遗缺——“咱们也顺口聊了几句”尤其是刘伟鸿轻描淡写的语气,更是让人无语。
这就是老刘家那个“著名”的纨绔子弟?
云汉民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
刘伟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刘成胜和刘成家他们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刘伟鸿凑巧听到了?如果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生日嘛,也可能是多喝了几杯,又是在自己家里,也就不是那么注意场合了。
但接着,疑问又来了。
刘伟鸿就算是听到了什么,干嘛这么急急忙忙地跑到老云家来,向他云汉民提起这回事?
刘伟鸿有何目的?
难道是受了刘成胜的指使,想要借刘伟鸿的嘴,向他传达某个意恩?又或者,刘伟鸿想要以此来表现自己在老刘家是有“地位”的?
不管怎么说,这倒也是个机会,探听一下刘成胜那边对京华市委书记人选的属意,也是好的。
身在官场,又是副部级干部,云汉民的政治敏感性一直不低。
“哦,成胜同志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云汉民迅即恢复了镇定,不动声色地问道。
刘伟鸿微微一笑,说道:“我大伯的意见,如果能够和云伯伯搭班子,那是最好的。当然,这个层级干部的任免权在中央,我大伯也就是一个提议。最后成不成,还要看中央领导同志是个什么意见。”
云汉民差点惊得跳了起来。
再没有什么话,比刘伟鸿现在所说的,更让云汉民吃惊了。
刘成胜竟然会提议让他出任京华市委书记?
不但云汉民震惊莫名,就算杨琴和云雨裳,对政治不是那么敏感的,也大吃了一惊。
云雨裳皱起眉头,略带着些不悦的语气说道:“卫红,不能开这样的玩笑。”
在云雨裳想来,刘伟鸿这就是捣蛋来了。当然,想法是好的。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嫁给贺竞强。但这样的事情,能是随便拿来开玩笑的吗?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姐,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事实上,我就是觉得如果请云伯伯出任京华市委书记,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才这样向我大伯建议。大伯也认同我的看法。”
这话就说得更加“扯淡”了。
竟然不是刘成胜的意见,是刘伟鸿的“提议”刘伟鸿竟然在老刘家如此重要,重要到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在刘成胜面前发表自己的看法。
刘成胜居然还认同了?
云汉民就笑了,带着明显的厌恶之色,说道:“是吗?那就多谢你了。小刘啊,我们家里还有点事要商量,谢谢你来看我们。”
这就是明显在下逐客令了。
吹牛也不打草稿。
如果说,是刘成胜有这个意思,闲聊时说漏了嘴,让刘伟鸿听到了,还有三分可能。刘伟鸿却硬要将这“天大的脸面”往自己身上揽,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纨绔,云汉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简直是岂有此理!
出乎云汉民的意料,刘伟鸿竟然没有“撤泼耍赖”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而是马上就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他和杨琴鞠了一躬,微笑着说道:“打扰云伯伯和杨阿姨了,再见!”
云汉民微一点头,算是答礼。
杨琴倒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站起身来,做出了相送的样子。
“小刘啊,以后来窜门,就不要带什么东西了,你云伯伯不喜欢这样子。”
杨琴提起刘伟鸿带过来的东西,就要往他手里送。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杨阿姨,我和雨裳姐从小一起长大,您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登门,不好空着手来。”
这话说得有礼有节,倒叫杨琴不好怎么说了。眼前这位,毕竟是刘成家的儿子。当真太不给脸面了,也不好呢。云雨裳虽然绝对不能和他再有什么往来,但也没必要真的往死里得罪刘成家。
“好好,那就谢谢你了。”
杨琴只好又把东西放下了。
云雨裳一直把刘伟鸿送到门外,有些埋怨地说道:“卫红,你不该开这样的玩笑。”
刘伟鸿微笑道:“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我估计,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什么?”
“姐,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那么奇怪的,你以为绝不可能发生,它偏偏就会发生。有些人也是一样,你以为他什么都不是,有时候真的还错了!”
刘伟鸿依旧带着平和的微笑,不徐不疾地说道。
云雨裳有点听不明白。
刘伟鸿也知道她听不明白,但这不要紧。如同他刚刚所言,很多事情是一定会发生的。
“姐,我住在集团军驻京办事处,这是我房间的电话号码。”
刘伟鸿说着,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云雨裳。
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云雨裳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到那时,一切都会起变化的。
云雨裳接了过来,赶忙偷偷塞进了口袋,可不能叫老妈看见了,不然又是好一阵“审问”云雨裳真的很烦这个。
目送刘伟鸿下了楼,云雨裳回到客厅,正听到云汉民在大发脾气。
“岂有此理!老刘家的家教也太不像话了!刘成家好歹也是个军长,高级干部,当了一辈子兵,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简直是……哼!”
云汉民双眉紧蹙,背着双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脸色黑得犹如要滴下水来。
杨琴倒是比较淡然,坐在沙发里,平和地说道:“毕竟还是个孩子嘛,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虽然他是在微谎,但总归也是想要讨好你,何必如此?”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什么心恩?他这是不死心,就是想要缠着雨裳。哼哼,我绝不会答应的。他要是再不知进退,我就去找刘成家,看他到底是怎么管教小孩的!”
云雨裳也皱起眉头,说道:“爸,至于的吗?你怎么那么肯定卫红是在撇谎?没准他说的是真的呢?”
“真的?嘿嘿,你呀,雨裳,你是不懂政治。这件事有可能发生吗?”
云汉民停住脚步,望着云雨裳,很不屑地说道。
事实上,云雨裳也不怎么相信刘伟鸿说的这话,太离谱了。只是云汉民极度不屑的神情,让她也很不高兴,无论如何,刘伟鸿是她的朋友,对她没有丝毫恶意。自家老子这样说人家,云雨裳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爸,你也不要老是小看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不简单呢。”
“我没有小看年轻人,我就是看不惯刘伟鸿……”
“爸,你这是对人家有成见,不公平!”
云雨裳生气地说道。
眼见得父女俩又要闹个满拧,杨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人都是了,不说这个事了。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把雨裳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云汉民一怔,随即强压住心中火气,换上了笑脸。
杨琴说得不错,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正热闹间,卧室里的电话忽然急促地震响起来,云汉民急匆匆地走了进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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