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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_1

_148 不信天上掉馅饼(当代)
老爷子缓缓问道。
与外国人打交道,老爷子也可谓是行家里手了。
洪老总忙即答道:“刘老,我刚刚接手工作,还在摸底。您说得这种情况,我暂时还没有见到实例。”
这也是实话实说。全国经济建设工作千头万绪,短短一个月时间,确实都还不够观察。
“嗯。不过还是要引起重视。西方国家对我们进行封锁和制裁,带着很明显的政治性目的。但是,商人逐利乃是天性,他们的政府,实际上是被资本家把持的。只要有利可图,他们迟早会忍不住的。现在所谓的封锁和制裁,不过是想掐我们的脖子,为今后的谈判增加筹码。不要被他们吓住了,没什么大不了。越是在这种关头,越是要沉住气不要慌。千万不要为了所谓的打破封锁,就委曲求全。资本主义的贪婪是个无底洞。你让了第一步,他们就得寸进尺,要你让第二步,第三步,不要理他们,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心!”
老爷子大手一挥,坚定地说道。
刘伟鸿很少见到老爷子一次说这么多话,看来与洪老总的谈话,引起了他的兴趣。纯经济建设问题,不涉及到其他相对而言,也就比较轻松一些。
洪老总微笑说道:“是的,刘老,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搞引进,主要是引进技术,引进先进的设备和管理经验,不需要引进太多的消耗品。这些东西,国外的未必就比国产的强。”
刘老爷子微微颌首说道:“对的,就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现在有些同志,就是一味的崇洋媚外,月亮都是外国的圆,不像话!”
洪老总就笑,老爷子说的是实在话。
“直正同志,你以前是在大城市工作的,我这里要给你提个醒,农村工作,绝对不能忽视。我国还是传统农业大国嘛,无农不稳。这个农村的工作,要是忽视了后果会很严重。农村要是稳定不下来,整个国家和社会就会出问题。我这个孙子,就在楚南省的农村工作他跟我反映,群众的生活,尤其是农村群众的生活,还很艰苦啊。他跟我定了一个三年的发展计划下决心要把他们那个区的经济发展上去,让群众都过上富裕的生活。呵呵,年轻人虽然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勇气可嘉!”
老爷子指了指身边的刘伟鸿,微笑说道。
洪老总点了点头,转向刘伟鸿,说道:“小刘同志,你是在楚南省林庆县夹山区工作吧?区委书记?”
刘伟鸿连忙欠了欠身子,恭谨地答道:“是的,洪副总理,我是在夹山区工作。”
洪老总对自己的情况如此清楚,刘伟鸿几乎可以肯定,他看到了内参上那篇文章,说不定还对自己做了一定的了解。也许不仅仅因为他是刘老的孙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洪老总对煤矿跨省承包的思路很感兴趣。
这原本也是洪老总自己的思路。刘伟鸿上辈子曾经在洪总理谈话实录之中拜读过这一段文字。
洪老总很和蔼地问道:“嗯,你和陈博宇同志发表在《经济日报》上的那篇文章,我看过了,很有创意。呵呵,小刘同志,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们是怎么想到要搞这个合作的?”
洪老总以严肃著称,眼下这么和蔼,自然是因为刘老爷子的关系。
刘伟鸿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望了老爷子一眼,老爷子微笑说道:“伟鸿啊,既然直正同志让你谈谈,那你就谈谈吧。年轻人,说错了不要紧。直正同志经验丰富,你正好多多向他学习。”
洪老总便谦逊地说道:“刘老过奖了。”
刘伟鸿连忙说道:“是,爷爷。洪副总理,这个事情,其实也不是很复杂。陈博宇同志是我一个朋友的表哥,在司州煤矿负责。”
刘伟鸿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一下与司州煤矿合作的前因后果。
“我们有矿藏,但是没有开采的条件和能力。司州煤矿有能力,也有技术力量,所以我们认为,如果双方合作,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而且还有一个关键,司州煤矿是国营煤矿,我是这么认为的,与国营煤矿合作,不会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洪副总理,眼下国家执行的政策,是刻意压低能源的价格,以牺牲一两个行业的盈利为代价,促进整体经济的发展。这个策略,不能说是错的,在特定的时期,很有必要。但这毕竟是权宜之计,不是长久之策。当国家的经济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对能源的需求越来越大,能源产业必定要成为支柱产业,那个时候,再以行政干预的方式,强行抑制能源价格,就不可行了。所以眼下,就应该预为之所,尽可能地培养大型,特大型能源集团,控制甚至是杜绝小型矿企的增加。以规模化大生产来降低成本,减少亏损。等能源产业开始上升的时候,就能见到效果了。”
刘伟鸿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起点,大眼界”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夹山区与司州煤矿合作的必要性,便话锋一转,谈到了对整个能源产业的定位认知。毕竟他面对的,不是地方大吏,而是全国经济建设的掌舵人之一,眼界太小,未免上不得台盘。
洪老总的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之色。
原本他看了刘伟鸿那篇文章之后,确实产生了一定的兴趣,打算在合适的时候,见一见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年轻干部。不料在青松园见到了刘伟鸿,那就更好。不过洪老总的原意,只是想要问一问他们的合作模式,却不料刘伟鸿竟然给他“长篇大论”起来,听上去还很有几分道理。
连老爷子也是缓缓点头,眼中一亮。
世家子弟的眼界,毕竟和普通的基层干部不同。
自然,睿智如老爷子和洪老总,也不可能知道,刘伟鸿之所以这样底气十足,完全是因为他说的这些,已经被后世的实际验证过的。在二十一世纪初,国家确实就是在搞大型,特大型的能源企业,搞强强联合,降低生产成本,减少内部的恶性竞争,增强对外的竞争力。
“小刘同志,看来你对这些问题颇有研究嘛。呵呵,年轻人,肯开动脑筋,这个很不错。”
洪老总赞许地说道。
刘伟鸿忙即谦逊地说道:“谢谢,洪副总理表扬,我这也是班门弄斧了。”
“呵呵,不必谦虚嘛。你们搞这个试点,胆子不小啊。”
洪老总微笑着望向刘伟鸿,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
刘伟鸿便笑了笑,说道:“是的,洪副总理,我们确实是麻着胆子搞的这个试点。在全国都没有先例,地方上的一些领导同志,是比较担心,不知道这么干,会不会违反了政策。”
洪老总轻轻一摆手,说道:“也谈不上违反政策。公对公,国营大型煤矿去你们那里承包矿山,只要没有损公肥私,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这个事情不应该批评,反倒应该给予鼓励。改革开放,很多事情都没有先例可循,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你们勇于探索,我看很不错,值得肯定。”
洪老总棱角分明的脸土,露出了坚毅的神情。这段话,不但是时刘伟鸿的肯定,何尝不是对他自己说的?改革开放的先驱人物,注定是要遭受到更多的质疑。
刘伟鸿十分清楚,今后数年之内,这位铁腕人物将面临着何等巨大的压力,而他却要以更强硬的方式去回应。这也是刘伟鸿之所以敬佩洪老总的原因。
“是,谢谢洪副总理支持。我个人的想法很简单,在不违反政策和法律的前提下,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群众迅速富裕起来,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那就是好的方法。”
刘伟鸿坚定地说道。
“嗯!”
洪老总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抹赞许之意。
都说将门虎子,老刘家的子弟,果然锋锐过人。这种敢想敢干的年轻人,正是洪老总十分欣赏的。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年轻时节的冲劲和胆魄。
第440章直谏
“林庆县是属于浩阳地区吧?一个新成立的地区?”
洪老总继续问道。
原本他今天走过来拜访刘老爷子的,却和一个晚辈饶有兴趣地交谈,似乎是有点失礼。但老爷子明显有在洪老总面前“推荐”刘伟鸿的意思,洪老总自然心里有数。又或者,刘老爷子不反对刘伟鸿的言语,实则这些话就是老爷子自己想说的吧,不过是借刘伟鸿的口说出来罢了。
“是的。前年年底新成立的地区,一市四县,矿产资源都比较丰富。省里的意思,是要将新地区建设成全省的能源基地。”
洪老总轻轻颌首,说道:“统一建设能源基地,统一管理,统一调度,这个思路还是应该肯定的。浩阳地区就地理位置而论,要算是比较偏僻的。发展其他支柱产业,都会受制于交通不便利的自然条件,发展能源产业作为经济支柱,算是比较合理的规划。”
洪老总虽然是刚刚上任,但他祖籍就是楚南省大宁市,对楚南的情况,还是比较关心的。不过言辞颇为谨慎,不把话说得太满。
刘伟鸿脸上却浮现出忧郁之色,欲言又止。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逃不过老爷子和洪老总的眼光,老爷子淡然说道:“伟鸿,今天就是家常闲聊,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有什么顾虑。”
事实上,不仅洪老总对刘伟鸿的见识感到讶异,就算是老爷子,每次和刘伟鸿谈话似乎都能听到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不知不觉间,对刘伟鸿的建议,益发的重视起来。
“是,爷爷。洪副总理,省里在浩阳地区发展矿产经济作为支柱产业,从目前来看,是正确的思路,今后十年也许还是正确的思路。但是十年以后情况会怎样?这个是我比较担心的。如同洪副总理刚才所言,浩阳地区最大的劣势,就是交通不便利。没有空港,没有水路交通,只有一条铁路通过还是单轨。公路交通也很成问题,一条国道线,一条省道线过境由东而西,不是由南往北。今后的大宗物资流通可能更多的只能依赖公路交通。而公路建设的成本和养护费用都是很高的。这就是个大问题。交通不畅,经济是很难发展上去的,只能依靠卖资源,鉴于我们的加工技术基本为零,也就是说,是纯粹的卖原始资源,基本没有任何附加价值。这是很低端的市场行为。能源产业,都是不可再生的资源。新建地区,国家和省里或许能有一些拨款,但仅仅依靠这些拨款是远远不够的。建设一个新城市,需要大量的资金。上级拨款不足,资金从何而来?只能是加大出售资源的力度。这就会产生两个问题……”
说到这里,刘伟鸿顿了一下。
洪老总听得很认真,马上催促道:“嗯,你接着说。”
“第一个问题,就是能源的过度开采。为了在短期内迅速筹集资金,过渡开采和销售资源,几乎是必然的。每一任领导,都希望在自己的任期内出成绩,不可避免的有搞短平快工程的突击心理。能源过度消耗,一旦枯竭,整个地区五个县市,就会陷入困境。如果我们现在不预为之所,可能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国家就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和精力,去帮助浩阳地区完成经济转型,还不一定能够成功。现在煤炭和有色金属的价格都偏低,在今后几年内,能源卖得越多,实际上就是亏损越大;第二个问题,则是国有资产的流失。因为启动资金不足,浩阳地区可能会逐步降低准入门槛。将大量矿山的开采权交给私人,也就是所谓的民营资金。我一直认为,不可再生的能源,应该是全民公有的,不能无偿交给私人牟利。不然,这对其他群众来说,就是不公平的。不但不能从飞速发展的矿业经济中获利,反倒要承担狂挖滥采带来的环境污染,地层下陷等严重后果。所以,我认为,这两个问题,现在就要重视起来,不能现在放任不管,等造成严重后果了再来补救。”
刘伟鸿严肃地说道,年轻的脸上露出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称的成熟和睿智。
洪老总明显被震动了,连老爷子眯缝的双眼之中,也露出十分吃惊的神色。
刘伟鸿言之成理,绝不是危言耸听。
洪老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沉吟着说道:“那你的意见,应该怎么预防这两个问题?”
刘伟鸿说道:“我也只有个简单的初步设想,很不成熟。”
洪老总嘴角闪过一抹微笑,这个刘伟鸿,看上去嫩得很,内里却如此老成,明明颇有一番见地,该说的谦虚话,还是没有省略,很精通“规则”嘛。
“不要紧,刚刚刘老都说了,就是闲聊,你不要有什么顾忌。”
“是!先谈第一个问题吧。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国家就要开始规划,怎样改善浩阳的交通状况。铁路线应该建设成复线,这样不但运力能够增加一倍,速度地能提起来,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效益应该会倍增。其次,应该从现在开始就修建通往省城的高等级公路,最好是高速公路。就算是双向四车道的高速公路,运力也远不是其他高等级的公路能够比拟的。加快了物资流通的速度,就等于增加了流通量。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必须加大技术投入。不但加大对采矿的技术投入,更应该加大对加工环节,尤其是深加工环节的技术投入,加快建设能源深加工配套设施,争取在短期内建成一个配套成熟的能源生产基地。比如不但加强对煤炭,有色金属的勘探,还应该加强对石油天然气的勘探。以前在整个楚南省,都没有发现石油天然气储存,但我认为,浩阳地区作为煤炭能源最集中的区域,发现天然气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这个深加工环节赶上去了,我们的能源产品的附加值就会大大增加。售价要往上翻倍,甚至是翻几倍。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合理地控制能源开采的数量,有计划性地开采。同时,又能积累更多的资金,增加自我造血功能,为今后的经济转型建设提供足够的动力。第三步,就是要做完整的长远规划,请真正的专家学者,好好的实地考察一下,做一个长远规划,最少十年,要不十五年以上长期规划。从现在开始,就要着手进行经济转型工作的探索。单纯依靠能源产业,不足以长久地支持一个地区的发展。”
刘伟鸿果然成竹在胸,张口就来,没有丝毫滞窒。显见得这些东西,在他脑海里不知道打了多少转,早就考虑成熟了的。
“嗯,未雨绸缪。”
老爷子轻轻点了点头,眼里赞赏的神情难以尽掩。
洪老总双眉微蹙,紧盯着问道:“那第二个问题呢,你觉得要怎么解决?”
“第二个问题,就是国有资产的流失问题。这一点的危害,是隐性的,很多人暂时都没有考虑到。为了急着出成绩,不管是谁,只要肯投资,就让他去采矿。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禁止私人资金进入矿企,完全杜绝小煤窑和小矿窑,从根本上禁绝国有资产流失。”
刘伟鸿直截了当地说道。
上辈子,小煤窑造成的危害,给刘伟鸿的印象太深刻了。不仅仅是安全毫无保障,时不时发生矿难事故,还在于小煤窑恶性竞争,给整个煤炭行业都造成了深重的灾难。至于煤老板炫富,倒不在刘伟鸿的考虑当中。毕竟他不是普通群众可比的。
“小刘同志,国外也有很多民营资金参与矿产开发的例子。”
洪老总不动声色地说道。
刘伟鸿腰身一挺,正色说道:“洪副总理,请恕我直言。国外的税务制度,比我们完善多了。民营资金搞矿山开发的准入门槛,也比我们高得多。绝不是办个采矿证就能进场的。他们搞市场经济搞了很多年,基本上有一套完整的制度,监督也非常到位。我们的市场经济,都还谈不上起步,只是在筹划阶段。一步到位,难度太大力到时候矿产资源流失了,国家和群众都没有得到任何实惠,仅仅肥了一小撮人,我认为这是不合适的。现在搞小煤窑遍地开花,以后又花费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来关停转并,没有必要那么折腾。”
老爷子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刘伟鸿这话,几乎直接说到了老爷子的心坎里。老爷子革命一生,最喜欢做的就是未雨绸缪,眼光从来都很远大。这也是他风雨数十年,经历了无数的波折,始终屹立不倒的最大“诀窍”刘伟鸿年纪轻轻,竟然也展露出了这样的“天贼”老爷子倍感欣慰。
洪老总伸手抚摸着茶几上的白瓷杯,双眉微蹙,沉吟不语,似乎是在仔细思考刘伟鸿的话语。
老刘家这个年轻晚辈,着实不简单。
第441章无耻的“盗版”
“小刘同志,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洪老总沉吟稍顷,忽然问起了刘伟鸿的“出身”刘伟鸿忙即答道:“楚南农业大学,动物科学专业,啊,就是畜牧学。四年制本科。”
“楚南农业大学?”
洪老总颇为讶异地反问了一句。
也难怪洪老总“惊奇”他对世家豪门的“路子”可是很了解。几乎就没有一个世家子,不是就读于名校的。就洪老总自己,也是名校毕业。去楚南读大学,而且读的是“农业大学”简直闻所未闻。刘伟鸿不要说绝后,起码也是空前了。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是啊,实话说,我也不是对农业特别感兴趣。不过读书那会,努力不够,只考了这么个分数,那就只能上农大了。不过话说回来,学农的,在基层工作,也算是专业对口了。夹山地势高,山多地少,单纯靠种植水稻和其他农作物,脱贫致富有难度。所以我们在夹山推广棉花种植和牛猪肉牛养殖,还搞了一个奶制品厂,对群众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刘老爷子嘴角又掠过一丝微笑。
这个小家伙,也知道“藏拙”了。
当年这小子可是跟家里斗气,故意填了楚南农大的志愿。自然这样的话,是不大好对洪直正同志直言的。既然如今上了正道,一些该掩饰的东西,还得掩饰一下。这也是国情使然。
“嗯,棉花种植,生猪养殖和奶制品厂对于山区来说,确实都是好门路。呵呵,小刘同志,看来你这个区委书记,还是很合格的。将门虎子啊!”
洪老总笑着夸了一句。
这个着实很了不起了,洪老总这句话可不是看在刘老的面子上才说的,刘伟鸿刚才表露出来的卓识远见,确实让洪老总刮目相看。有志不在年高,刘伟鸿家学渊源,能有这样的眼光,也在情理之中。
“多谢洪副总理表扬。洪副总理,我这里,还有一些不成熟的意见,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我想向您做个汇报!”
刘伟鸿谦逊了地笑了一笑,随即正色说道。
尽管他是刘老爷子的嫡孙,但职务太低,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很难有机会面对面给洪老总汇报自己的思路,既然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刘伟鸿便不想错过。这不仅是为他自己着想,也是为了整个国家今后的发展前途着想。二十年先知先觉的优势,假如能够影响更高层面的决策,那是可以收到效果的。
洪老总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也很想听听你的高见。刘老……”
说着,洪老总望了老爷子一眼。
毕竟老爷子年事已高,眼下谈话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洪老总的预计,继续谈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老爷子休息。
老爷子摆了摆手,身子微微往椅子里靠了靠,说道:“不妨事,我只听听,不说话,影响不大。”
刘伟鸿连忙站起身来,拿了一个棉布垫子,给老爷子垫在木制扶手上,让老爷子能靠得舒服一点。老爷子便拍了拍他的手,以示慈爱。
不过老爷子的精神,着实很健旺。
“小刘同志,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得到老爷子首肯,洪老总也往后靠了靠,摆出了长谈的架势。
“是,洪副总理。我主要还想谈三个问题。第一个,是三角债的问题。目前全国的三角债,已经泛滥成灾,严重影响到了经济社会的正常运作。很多大型企业,甚至因为三角债的困扰,已经难以为继。去年国务院成立了清理三角债的领导小组,认定三角债的症结,是在产品积压过多。我觉得,这个不全面。三角债问题,主要是各地盲目建设,盲目引进项目引发的,根子在政府的决策者身上。”
刘伟鸿直言不讳地说道。
洪老总脸色顿时一凝。刘伟鸿谈的第一个问题,就说中了洪老总的心病。他以前在明珠执政之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三角债问题的严重性,如今赴任国务院,略一了解全国的三角债情况,更是触目惊心。刘伟鸿说得一点没错,确实已经泛滥成灾,到了非治理不可的地步。清理三角债,几乎会成为他到中央工作后的第一场“经济大战役”“我们很多政府的负责人,实话说,急功近利的心态非常严重。明明手里只有一个亿的资金,却向上面报告,有五个亿甚至是十个亿,先把项目搞下来,等国家和上级的资金到位了,马上开工,结果搞到一半,资金跟不上了,就烂尾,就欠债。这样子搞是不行的,重复建设、资金浪费的现象会越来越严重。我们有多少资金可以这样无休止地浪费?我认为,从现在开始,必须严格把关,控制立项。然后中央财政和各地财政都要成立专项基金,专门清理三角债。对于敢顶风作案的某些负责干部,要拿下一批,不能手软。不然这股歪风就刹不住。三角债的问题不解决,市场经济是建立不起来的。一开始就这么乱,先天不足啊。这中间,银行也是关键之一。现在我们的银行放贷,随意性太大,基本上没有什么有效的监督措施。我个人认为,人民银行在这个方面,做得是很不够的。”
刘伟鸿腰杆挺得毕直,神情十分严肃。
在刘伟鸿的记忆之中,我国的经济经历了好几次大起大落,国际大局势影响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一个主要原因,就在于银行。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中,银行业的不规范操作,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很多国有大银行,直接成为市场操作的主力,完全违背了正常的市场规律,损失之惨重,无与伦比。
洪老总厚重的浓眉,猛地一扬。
这个刘伟鸿,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竟然直接就在他面前告状了,而且告的是中央银行,捎带着告了几乎所有政府负责干部。
刘老爷子忽然插话道:“这个有道理。浮夸风近来又有抬头的迹象,要警惕啊!”
老爷子在经济建设,尤其是财经建设这个方面,堪称绝对的权威。洪老总今天前来,本就有请教训意。不料却是刘伟鸿在长篇大论。但老爷子这一肯定,份量自然完全不同。
洪老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刘老确实要警惕浮夸风抬头的迹象。”
“洪副总理,三角债的清理,我个人认为,就是这两个源头。先把政府的重复建设和银行的随意放贷掐住了,再投入专项资金,从政府的源头清起,是能够见到成效的。投入一块钱,也许能化解三块钱的三角债。越早清理越好,免得积重难返。”
刘伟鸿信心十足地说道。
谈到了具体的措施,洪老总就不便表态了,随即说道:“嗯,你接着说。”
“第二个问题,是税制改革。现在这个财税制度,咱们用的时间太长了,计划经济时代,能够应付得来。一旦进入市场经济,这个头轻脚重的财税制度,是很难适应的。中央政府年年赤宇,年年超支,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和财力,大型项目,特大型项目,就建不起来。相对于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来说,将所有问题都推往市场解决,不大现实。中央政府的宏观调控手段,必不可少。但是,如果手里没钱,单单靠行政命令和文件规定,想要进行有效的宏观调控,几乎不可能。税制改革,势在必行。中央政府必须集中一定的财力,做有目的性的定点投资,才能加快经济发展的步伐。”
洪老总双眼猛地一睁,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刘伟鸿。
这个农业大学畜牧专业的小年轻,未免懂得也太多了。虽然只说了个大概,也足以令人震惊异常。而从刘老同样吃惊的神情看来,明显不是出自刘老的属意,而是刘伟鸿自己的见解。
见了洪老总吃惊的样子,刘伟鸿心里略略有些惭愧,自己这是明目张胆地“盗版”啊,而且盗版的对象,就坐在他的面前,一个必定会影响整个共和国大势走向的铁腕人物。
刘二哥也够无耻的。
但刘伟鸿“盗版”的目的,却绝不是要突出自己,让洪老总和老爷子都震惊,他想要指出的,是数年后将要启动的税制改革存在的一些漏洞。
数年后,洪总理铁腕推出分税制,将全国财力向中央政府集中,固然解决了旧税制的一些痼疾,却又产生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基层财政几乎全军覆没,完全没有办法承担基层政府应尽的职责。刘伟鸿觉得,必须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向洪老总面对面提出自己的看法,至少能够给洪老总提个醒,在实行税制改革的时候,再做个全面的衡量。
中央财政要充裕,基层财政也不能搞得河干海落,一片尽墨。
基层政府无法有效履行职责,往严重一点说,有可能动摇国本。毕竟上级的任何一个政策,都要经由基层政权机构落实下去才行,不然就是一纸空文。
假如能够在分税制实行之初,便做出相应的配套规定,情况应该会好一些。
第442章责权匹配
“税制改革?呵呵,伟鸿,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上头的?
洪老总尚未发问,老爷子已经饶有兴趣地问了起来。以前我们执行计划经济,中央政府有很强的控制力,财税制度不是决定性的手段。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财政局和税务局甚至都是合并在一起的,称为财税局。这几年逐渐放开,进行了一些市场经济方面的尝试,财税体制倒挂,中央政府财力不足的弊端便逐渐显现出来,很多大动作都受制于资金,无法展开。
有关税制改革的议题,事实上这两年已经有学者专家提出来过,但只是在极小的范围内做过讨论,并未形成决议,甚至小范围内的意见都未曾统一。尤其这两年政治格局不稳定,高层的注意力也不曾放在这个上面。
刘伟鸿忙即说道:“爷爷,我这也是随便想想的。”
“呵呵,你还很谦虚。不是跟你说了,这就是闲聊,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必忌讳。”
老爷子看似责怪,实则满脸慈爱之色。年轻人有如此见识,实在大出意料,老刘家要出千里驹了,老爷子焉能不高兴?
洪老总说道:“税制改革,难度很大啊……”
目前的税制,是地方政府拿大头,自主收税,然后按照一定比例上缴中央。通常来说,地方政府总是会想方设法给自己手里多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依照刘伟鸿这个设想,实行税制改革,财力向中央政府集中,势必遭遇到地方政府极其强烈的反对。谁愿意把到手的“好处”往外掏啊?
刘伟鸿说道:“洪副总理,税制改革难度确实比较大,但势在必行。请恕我直言,中央政府财力不足,可能不仅仅是宏观调控能力不够,甚至会直接影响到中央政府的权威性。我们国家,实在太大了,人口也太多,如果没有一个强力的中央权威,是难以想象的。”
老爷子和洪老总的脸色,便严峻起来。
刘伟鸿说的“权威性不足”实际上已经露出了苗头,地方政府自行其事的情况时有发生。不但经济建设领域如此,其他领域也有这种现象。很多省市,本土派势力均十分强大,“拥兵自重”甚至被人私下戏称为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的“博弈”“小刘同志,那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呢?”
洪老总谨慎地问道。
刘伟鸿说道:“要改变这种税制倒挂的情形,只能实行分税制。将税源税种一分为二,中央政府直接在各地成立税务机构,直接征税。不过,实行这种分税制,要全面考虑全面衡量。要有与之配套的行政制度出台。主要而言,是地方政权机构的责任必须明确划分。应该由中央承担的建设,就由中央拨款,应该由省级政府承担的建设和职责,就由省级政府去完成。不然,财力层层往上收,压力却一级级往下放,让县级甚至是区乡级政府,承担过大的责任,又没有足够的财力,最终只能导致基层政权机构不堪重负,很可能无法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简单一句话,在收缴基层政府财力的同时,也必须减轻他们的责任。责权要相匹配。”
刘伟鸿说的,其实就是十年之后全国基层政府的实际情况。但这个责权匹配,直到刘伟鸿重生之前,都一直未曾得到有效的解决。尤其是在分税制开始实行的那几年,过惯了“富裕日子”的基层政权,忽然之间手头就紧张了,没钱花了,却还要养活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群众转嫁。各种各样的统筹费、提留款层出不穷,花样繁多。
这些存在于正规税收渠道之外的各种“费”实际上就是变相的加税,导致了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干群关系由和谐变得紧张,甚至在个别地方演变成“敌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从整个国家发展的角度来看,分税制势在必行。但如果仅仅只改革税制,没有配套措施,却会危及到执政党合法执政的根基。毕竟直接面对群众的,俱皆是基层党政组织。这些基层政权和群众的关系变得恶劣了,整个执政党和政府的形象,将会蒙受严重的损害。
“责权匹配?嗯,说得好,很有道理!”
洪老总禁不住赞赏地说道。
刘伟鸿却并没有轻松的感觉。本来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给洪副总理提个醒,但说看说着,思绪便极度活跃起来,想到了后世很多不公正的社会现象以及产生这些社会现象的根源。真正要解决这些问题,难度太大,刘伟鸿的心情很是沉重,全然没有“一言邀宠”的快感。
见刘伟鸿双眉微蹙,洪老总更感兴趣了,问道:“伟鸿同志,你还有什么金玉良言,都掏出来吧。呵呵,我今天是洗耳恭听啊。”
刘伟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洪副总理,洗耳恭听绝不敢当,我只是随口提些建议。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国营企业的改制问题。”
“国营企业改制?”
“对。我们的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现阶段而言,全部是计划经济下的产物。多年以来,他们习惯于听从上级的安排和调度,基本上只完成一个加工的过程,和实际意义上的企业,有着本质的区别。换句话说,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大企业,我们现有的这些全民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企业,就是国家这个大企业的生产车间和班组。刚刚兴起的个体企业,则是外发加工单位。一旦进入市场经济时代,我们这些国营企业和集体企业,是很难适应市场的。他们没有自己完整的管理体系,也没有完整的销售体系,更谈不上经营理念和管理理念。纯粹的加工企业,自主面对市场,参与市场竞争,困难大到无法想象。何况我们的公有制企业,还有极其沉重的包袱,比如退休工人、职工子弟安置等等。让这些企业直接进入市场竞争,就好像让一个负重超过五十公斤的战士上战场和敌人拼刺刀,结果可想而知。公有制企业体制僵化,竞争力差,不改制难以生存。但体制怎么改?改制之后,退休工人怎么安置?破产企业的工人怎么安置?如何防止国有资产流失,都是必须要好好考虑清楚的问题。”
刘伟鸿缓缓说道。
国有企业改制,亦是在洪总理当政期间进行的,也形成了一定的社会问题,所以刘伟鸿借这个机会,一一提出来。
洪老总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事实上,实行市场经济之后,公有制企业的生存和发展问题,他主政明珠之时,就已经在反复思考了。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明珠等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必定是走在全国前列的,这样的问题,当权者不可能不仔细斟酌。
“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经济的主体。这一块如果不能顺利过渡,对国家经济的损害极大。造成的社会不良影响,也会很大。因此,我建议现在就可以在小范围内搞试点了。给予足够的政策支持,但也仅仅只能给政策支持,资金方面,不能给得太多。不然,就失去了试点的意义。按照标准模式生产出来的试点经验,是没有生命力的。给他们政策,其余的,让他们自己去摸索。不论胜败,都能积累一定的经验教训。”
刘伟鸿没有等洪老总发问,就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问题过于繁杂,刘伟鸿尽管是重生者,一时之间也难以将自己的意见完全表述清楚。而且重生的记忆,也只能为他提供大的方向,一些细节问题,也是必须要在实践之中才能找到有效解决的方法。
洪老总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说道:“伟鸿同志,你还很大气嘛,很有一把手的气度,只抓大方向。
刘伟鸿连忙欠了欠身子,说道:“不敢。我只是将自己一些粗陋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能够起到一点参考作用,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呵呵,伟鸿同志,你太谦虚了。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很有道理啊。”
洪老总爽朗地大笑起来。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是比较愉悦的。与刘伟鸿这一番长谈,确实给了他一些启发。刘老这个孙子,眼界见识,俱皆不同凡响。
刘老爷子微笑道:“直正同志,伟鸿年幼,一些见解还比较浅薄,希望你多多指点他。”
老爷子能够说出这句话,太不容易了。甚至从世俗的观点来看,这就是在拜托洪老总“关照”刘伟鸿。
洪老总连忙谦逊了几句。眼见得时候不早,洪老总便起身告辞。
老爷子也不多所挽留,微笑说道:“伟鸿,代我送送直正同志。”
“是,爷爷。”
刘伟鸿代老爷子送客,一直送到青松园外。
洪老总握住他的手,微笑说道:“伟鸿同志,好好干。我相信,只要你自己发奋努力,一定能登上足够大的舞台。”
“是,谢谢首长鼓励。”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答道。
第443章你欺负人!
刘伟鸿还是住在集团军驻京办事处。条件虽然比不上正式的大酒店,胜在清静。
回到办事处的客房内,刘伟鸿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给云雨裳通了个电话。第一代模拟移动电话,去年已经在江口上市,云雨裳果真弄了一台。只要在江口市区之内,通讯品质还是不错的。这下子,刘伟鸿随时都能找到云雨裳了。
这个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小时。对于云雨裳在江口生活的一切细节,刘伟鸿都饶有兴趣,反复动问。云雨裳甚至笑话他是不是在查岗。刘书记便厚颜无耻地承认了。
查媳妇的岗,太天经地义了。
云雨裳似乎对这种“电话粥”也很享受,陪着刘伟鸿絮絮叨叨的聊了许久。
或许,这才叫谈恋爱吧?
放下电话,刘伟鸿打开了电视,半躺半靠在床上看新闻。
新闻只看了一半,忽然响起敲门声。
“哪位?”
“服务员,送开水的!”
一听这个声音,刘伟鸿便从床土一跃而下,脸色忽然变得很古怪。因为他知道这个“服务员”有古怪。
果然,门一打开,眼前顿时骤然一亮,随即响起了相机的咔嚓声,镁光灯的闪亮晃得刘书记头晕眼花,禁不住伸手拦在了眼前,气急败坏地叫道:“情儿,你干什么?”
房间里响起萧瑜情咯咯的娇笑声,似乎觉得特别有趣。
刘伟鸿眼前白茫茫一片,尚未回过神来,鼻端香风涌动,刘二哥暗叫不妙,却哪里来得及“防备”了,只觉得手臂一紧,已经被萧瑜情牢牢搂住。紧接着,热气扑面,刘伟鸿立即往旁边一侧头,却还是躲避不及,只觉得两片柔柔的嘴唇软软地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之上。
“啵”的一声给萧瑜情吻了个正着。
这一刻,刘二哥别提多狼狈了。想要向一旁躲避,手臂被萧瑜情牢牢搂住,如果就此手臂一抡,将小姑娘扔到床上去,那就更加不妥了。
“你……你胡闹!”
刘伟鸿益发的气急败坏,怒吼道。
“嘻嘻,镁光灯闪一下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还男子汉大丈夫呢,这点担当都没有……好了好了,别担心别担心,来,我扶你去床上坐。”
萧瑜情贴在他耳朵边,笑嘻嘻地说道。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胸部几乎完全压在刘伟鸿的手臂上,尤其在刘伟鸿双眼不能视物的情形下,触觉加倍敏锐,这种刺激当真厉害。
我不是怕镁光灯,我是怕你非礼我!
情急之下,刘伟鸿差点冲口而出,还好总算是悬崖勒马了。当此之时,两眼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见,也只能在萧瑜情的搀扶之下慢慢坐在了床上。
“哎呀,都流泪了。”
谁知刚一坐下,萧瑜情又大惊小怪地叫喊起来,随即便拿出一张纸巾,很细心地为刘伟鸿擦拭泪水,嘴里絮絮叨叨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我下次不敢呃……”
刘书记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凭感觉一把抓住萧瑜情的小手从她手里抢过了纸巾,自己擦了眼泪,又揉了几下眼睛,慢慢才适应过来。
“你搞什么名堂想害我变成瞎子啊?”
刘伟鸿终于能看到东西了,将手中团成了一团的纸巾狠狠丢在地上扭头冲着身边的萧瑜情就嚷嚷起来。看来刘书记是真的气坏了,一点都不注意伸士风度。
萧瑜情吓得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倒,顿时尖叫出声。
刘伟鸿本能地一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滑腻腻的,往这边一使劲,萧瑜情整个人又向着他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惯性使然,还是萧瑜情故意使坏,刘二哥只觉得一股大力冲了过来,腰背发力都抵挡不住,往后倒在了大床上。萧瑜情娇嫩的身躯,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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