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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_1

_12 不信天上掉馅饼(当代)
唐秋叶连连点头,幅度很大,似乎不如此就不足以表达她心中的喜爱之情。
“我也一样。”
刘伟鸿脸上再次浮现起,那种温柔的神情。
唐秋叶又像是惊呼,又像是呻吟般的叫了一声,踮起脚尖,将嘴凑了上来。尽管唐秋叶在女人之中算是身材高大的,但比刘伟鸿还是矮了半个脑袋,需要踮起脚尖才能亲吻得到。
过了最初的慌乱期,她终于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唐秋叶的嘴唇有点干干的,滚烫,这是过于激动造成的。
四唇相接的时候,胸腹部位感受到那种惊人的柔软和澎湃的热力,刘伟鸿自然而然有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这个生理年龄段,正是需求最旺盛之时,刘伟鸿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了。
四十岁的心理年龄配上二十岁的健壮躯体,是会让人混乱的。
唐秋叶吻得很投入,无师自通的将舌头伸入了刘伟鸿嘴里,死命搅动,似乎要将刘伟鸿的心肝脾胃都要吸出去。她也感受到了刘伟鸿身体上的变化,先是本能般略略往后撅了一下屁股,随即便紧紧贴了上来。自胸至腹,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
刘伟鸿的手情不自禁地向着敏感的部位游移过去。他的手一寸一寸的移动,唐秋叶就一点一点地软瘫,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脖子上了。
“秋叶!”
刘伟鸿忽然叫了一声,猛地退开了两步。
泪水一下子涌出了唐秋叶的眼眶。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着,死死望着刘伟鸿,嘴唇咬了又咬,从牙缝里蹦出声音来:“你……你看不起我……我,我是干净的,没……没人碰过……”
刘伟鸿顿时有点晕乎。
“他……他是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秋叶几乎叫嚷起来。
一股汹涌的柔情不可遏制地在刘伟鸿心中泛滥开来,他脸上的神色更加温柔了,说道:“秋叶,你别激动,我没有看不起你,一点都没有!”
“你就是看不起我!你要是看得起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唐秋叶的情绪十分激动,一边说一边开始去解衬衣的纽扣:“我……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干净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刘伟鸿知道,自己必须要阻止她。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自己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堤防,立即就会崩溃。
不是每个人都会有重生机会的。
尤其对于他刘伟鸿来说,他不能再浪费这个机会了!
他浪费不起!
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整个刘家,他现在不能走错半步。
“秋叶,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唐秋叶拼命摇头,头发乱甩,手上的动作加快了些。她现在不是被情爱刺激了,而是憋着十二分的委屈,一定要以事实向这个男人证明,自己是干净的,没有一点污垢!
她不能让他瞧不起!
衬衣最上面的两个纽扣已经解开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一道深渊似的幽沟。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却也已壮观无比,晃得刘伟鸿头晕眼花。
第031章立刻回京!
刘伟鸿一把将唐秋叶搂住,不由分说,将她按坐在藤椅上。
“秋叶,你听我说,我信你,我也要你……我一定要你,但是,不是现在……”
刘伟鸿语气有点急骤。他原本打算就唐秋叶按坐到床上的,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将唐秋叶按到了藤椅上。要是两个人坐在床沿,一不小心就滚床单了。
他现在不能犯这种错误。
说起来,他不但是冷静,简直就是带着一点冷酷了。但是没办法,他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就有可能犯事。也不是说,他一和唐秋叶上床,就一定会出事,出事的概率还是很低的。估计京城里那帮大人物,如今一时半会也顾不上他。只是他不能抱着这种侥幸心理。
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但关系到今后的前途,还关系着老刘家以及许多与老刘家有关的人的前途。如果他连这点事都处置不好,分不清轻重缓急,他还谈什么重头再来,重整山河?
唐秋叶安静下来,只轻轻地啜泣着,蜷缩在藤椅里,不住抹眼泪,想要望向刘伟鸿,又有点怕,或者说有点害羞,一接触到刘伟鸿的目光,便慌慌张张地转向别处。
刘伟鸿不能让历史重演,不能让唐秋叶再一次受到伤害,黯然调离农业学校。
不过刘伟鸿刚才的话,明显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一般来说,女人不是讲道理的动物。
但也有例外。
关键是刘伟鸿在唐秋叶心目中的地位很不一样,对唐秋叶而言,刘伟鸿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她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听他的话。
刘伟鸿也不坐,就这样站在藤椅旁边,搂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胸腹之间,修长的手指轻轻爱抚着唐秋叶肉嘟嘟的耳垂。
相书上说,女人耳垂大且厚,是福相,一生无忧。
这也有点扯淡。
上辈子,唐秋叶不是历经磨难?又享过什么福了!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令得唐秋叶进一步镇静下来,眼里虽然还含着泪,却不哭了,紧紧靠在刘伟鸿身上,很依恋的样子。
“秋叶,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刘伟鸿肯定地说道。
“真的,你不骗我?”
唐秋叶抬起头,仰望着他,轻轻咬了咬嘴唇。
“真的,不骗你。”
刘伟鸿笑笑,自然而然的伸手给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滴。修长的手指滑过唐秋叶柔滑的皮肤,唐秋叶的脸颊,和她身体的其他部分一样,富有弹性。
刘伟鸿了解过,唐秋叶和他同年,还小些月份。只是她结婚早,又人高马大,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就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其实内里,她也还是个女孩子,二十二岁,正是青春绽放的黄金年华。
“那……那你……”
唐秋叶说着,脸忽然就红透了,赶紧垂下了眼睑,不敢再望向刘伟鸿。刚才是委屈得不行,心里头压根就没有别的念头,只想向刘伟鸿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有点恢复正常思维了,就羞得不行。
哪有这样的?
一个女人家,硬要“赖”上一个男人!
刘伟鸿就笑了,微笑着说道:“有些事,你不了解的。现在,首都正在发生大事,可能会和我有点关系……你看,学校不是提前放暑假了吗?”
唐秋叶吃了一惊,压低声音说道:“呀,那……那不会有事吧?”
她虽然不懂政治,但电视还是看的,知道这样的事情要是落到了头上,那可不是玩的,心里就很害怕,紧紧抓住了刘伟鸿的手,生怕转眼之间,这个男人就不见了,被人抓走了。
“不知道。”
刘伟鸿摇摇头。
“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的,过段日子就见分晓了。”
“那你,要回首都去上班吗?不回来了?”
唐秋叶的思维竟然也是跳跃性的,一下子就想到刘伟鸿有可能回首都上班,从此天各一方。这样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这个男人,他亲口说了,喜欢自己,也会要……要自己的!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不会的,我会留下来。但是怎样留下来,还不一定。”
如果老刘家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成功摆脱了上辈子的困境,他就算是一大功臣,继续留在青峰地区,就是在基层锻炼,迟早有出人头地的一日。假如刘成胜“执迷不悟”自己给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那就难说了。
“不会有事吧?”
唐秋叶已经完全从激情中冷静下来,开始为刘伟鸿担忧。
窗外,狂风呼啸,天地忽然变得无比阴暗,仿佛黑夜一下子降临了。惊雷阵阵,唐秋叶害怕起来,身子在藤椅里缩成一团,紧紧搂住了刘伟鸿。
“不要担心,我知道怎么处理。秋叶,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不同的日子,让你快乐!”
刘伟鸿像是在下某种决心,神情十分坚定。
上辈子,刘伟鸿从未对任何女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对唐秋叶是个例外,这个女人,不但喜欢他,而且崇拜他。因崇拜而产生的爱,远远比因了解产生的爱,更加隽永。前提是,你要让女人永远崇拜你!
而且,刘伟鸿觉得自己亏欠她很多。
唐秋叶一下子心花怒放,脸上泪痕未干,就在泪痕之上,绽放出无比开心的笑容。
她相信他!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
七月初,刘伟鸿在教研室接到了林美茹的电话。
这段日子,刘伟鸿多数时候是呆在教研室。首都那边,大局已定。他估计会有电话找他的。而且,他也有意减少了与唐秋叶呆在一起的时间。不是讨厌唐秋叶,而是太喜欢了,生怕两个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会把持不住。
唐秋叶对男人的那种原始诱惑力之大,简直难以抵挡。刘伟鸿觉得这样苦苦忍着,实在太熬人了。
“你好,青峰地区农业学校吗?我找刘伟鸿同志!”
林美茹在电话那边说道,标准的普通话,用语也非常规范,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雍容华贵的气度。她不知道接电话的就是刘伟鸿。
刘伟鸿就笑了,微笑着说道:“妈,是我!”
“伟鸿?真的是你吗?”
林美茹的声音憋不住惊喜之意。那时电信的技术不如后世发达,长途电话容易造成声音失真。
“不是我,别人能一下子听出你的声音啊?”
林美茹就开心地笑起来,显见得心情十分愉悦。
“伟鸿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子要见你,让你马上回首都。”
林美茹喜气洋洋的。
这个可真是好消息。
老爷子绝不是想念孙子了,无缘无故的要见他。在刘伟鸿的记忆之中,上辈子只有在老爷子病重之际,他父亲刘成家才通知他,让他立即赶回首都。事实上就是为了见老爷子最后一面,为他送终。
现在,首都的局势刚刚平定下来,老爷子就急着要见他,可以想见,他在老刘家的份量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妈,什么事啊?您给我露个底,我心里有数,挨骂的时候也能扛过去!”
刘伟鸿和母亲开起了玩笑。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母亲更加开心一点。上辈子,他实在让林美茹操碎了心,稍稍弥补一下,也是好的。
“挨骂?伟鸿啊,你怎么能这样小看自己呢?你现在啊,可是咱们老刘家的大功臣,连你爸刚才都还在夸你呢。伟鸿,妈妈是真的高兴啊,儿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说着,林美茹忽然在电话那边啜泣起来。
刘伟鸿顿时慌了手脚,连声说道:“妈,妈,你没事吧?”
“没……没事,妈是高兴的。”
林美茹擦了擦眼泪,换上了笑脸。
“伟鸿,你马上回来。坐火车太辛苦了,你去大宁坐飞机……钱够不够?”
林美茹不愧是医生,很是细心。
刘伟鸿笑道:“够的,我当了教研组长,工资长了一级呢。”
“呀,我儿子真了不起,这就当教研组长了?”
尽管教研组长在林美茹眼里,什么都不是。但这却表示着,刘伟鸿各个方面都在进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比什么都重要。
“伟鸿,从青峰到大宁,两百多公里吧?你不要去挤长途班车了,你打这个电话……”
林美茹在那边说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青峰地区驻军夏师长的电话,他和你爸是老战友,离你们市区也不远。你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是刘成家的儿子,让他派个车,送你去大宁机场。”
“好的。”
刘伟鸿一口应承下来。
刘伟鸿听说过这个部队,却不知道夏师长原来是刘成家的老战友。上辈子,刘成家很不待见这个儿子,可能都羞于向夏师长提起自己有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在青峰地区当教书先生。
其实这个部队的驻地离青峰市不近,百多公里呢,路还不好走,差不多赶上去大宁的时间了。但刘伟鸿知道,事情不能这么去想。刘成家如今告诉他这样一个关系,事实上就是转变了对他的看法,觉得他刘伟鸿配得上老刘家嫡孙这个金字招牌了,不再给老刘家丢脸。
一时之间,刘伟鸿心情也十分愉悦。
第032章顺风车
刘伟鸿没有打夏师长的电话,尽管他知道,只要他报上刘成家的名号,夏师长铁定要派车过来。部队的战友情分不是假的,何况还有老刘家这个大招牌。只是浩阳县离青峰市实在太远,路况又不好,真等夏师长从浩阳县派了车过来,再赶到大宁市,非得晚上了不可。赶不上今天的飞机。他搭班车去大宁,也差不多是晚上到,只能赶明早的班机。时间上一样,就没必要白白欠一回人情。
夏师长这条线,刘伟鸿打算留着,有机会再专程去拜访。
如果新的浩阳地区如期成立,朱建国随陆专员调往新地区,他跟过去的话,离夏师长的驻地就近了,去拜访也方便。
当下刘伟鸿打电话给朱校长请假。朱校长问他干什么,他说回首都看望父母,这不放暑假了吗?至于别的没有多说。在没有得到家族的再次认可之前,胡乱打老刘家的招牌,不是什么好事。
朱建国一听就笑起来:“巧了,我也正有事去大宁,一起去吧,反正顺路,你在大宁上火车。”
刘伟鸿也觉得事情就是巧,笑着答应了,并未告诉朱建国自己是去坐飞机。那时节,坐火车是长途出差的首选,像他们这种单位的职工,就算是朱建国,也不容易坐回飞机。
朱建国在电话里让他等着,一会吉普车就过去接他。
刘伟鸿便先回了宿舍,说是收拾点洗漱用具和换洗的衣服,其实是跟唐秋叶道别。
“呀,你又要回去?哎呀,怎么不早说,我准备点东西给你嘛……”
唐秋叶有点措手不及,叫嚷了起来。
“哈哈,不要了,下次吧。这一回也是我妈临时起意,说要我会回去看看,放假了嘛。”
“对啊对啊,放假了,你是该回去看看叔叔婶婶,这事都怪我,没想那么长远,要不怎么也该准备点什么东西让你带回去……你们大城市,什么都不稀罕,我就带点地里的新鲜东西也好!”
唐秋叶不住的自怨自艾。
刘伟鸿便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尽管那天没有“成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起了变化,如同恋人一般,不时有些亲密的动作。至于唐秋叶那个弱智丈夫,两人谁也不会真的将他当成了唐秋叶的丈夫。本就是一桩包办婚姻。
在唐秋叶心目中,首都那没有谋面的“叔叔婶婶”才是她真正的“公公婆婆”“好了,我收拾点东西就要走了,朱校长的车很快就过来接我。”
“我帮你收拾……”
唐秋叶说着,不待刘伟鸿有何言语,就径直去了隔壁刘伟鸿的宿舍,开始为他收拾洗刷用具和换洗衣服。刘伟鸿的衣服,全都是她洗的,也是她收的,刘伟鸿自己,就未必知道放在什么地方。而且宿舍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不再是往日乱糟糟的样子。
唐秋叶很自觉地肩负起了妻子的职责。
“伟鸿,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把东西都放进包里,唐秋叶望着刘伟鸿,有点心上心下地问道。她总是担心,刘伟鸿这一回首都,就再也不回来了。
心就像浮萍一样,定不下来。
“不会太久,很快就会回来了。”
刘伟鸿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在她脸颊之上亲了亲,微笑说道。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刘伟鸿在学校门口上了朱校长的吉普车。唐秋叶没有来送他。这是刘伟鸿要求的,眼下表现得太亲热了,不好。
唐秋叶那个名义上的婚姻和名义上的丈夫,毕竟还在。
吉普车里除了朱校长,还有一个年轻女子,刘伟鸿认识,是朱校长的女儿,叫朱玉霞,在地区中医院上班。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很是秀气,有一种沉静的气质。
朱校长习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刘伟鸿便和朱玉霞坐在后排。
从这个座次上就可以看出来,朱校长还没有进入当官的状态,他坐的那个位置,事实上秘书坐的,领导应该坐后排。但是在小地方,很多人都喜欢坐副驾驶位置,空间比较大,视野也开阔。
刘伟鸿自然不会提醒朱校长。这个当官的感觉,是要慢慢才能领悟得到的。有句话叫做“养移气居移体”是有道理的。农业学校校长,实话说也还不能算是正经的官,尽管级别是县团级。以后朱建国正式做了县里的领导,慢慢就能悟出这个当官的感觉了。
“校长,去大宁做什么?”
刘伟鸿上了车,自然而然的掏出烟来,敬给朱校长一支,也递给司机一支。
朱校长还没有说话,朱玉霞已经开口了,说道:“爸,车上别抽烟,不好。”
朱玉霞说话也和她的气质一样,文文静静的,不过言辞之间,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刘伟鸿以前去朱校长家,见过朱玉霞一回,但没怎么说过话。听了这个话,刘伟鸿有点不好意思。朱玉霞明着是在说朱校长,实际是在说他。他这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给朱校长敬烟。
“好好,我听女儿的,谁叫我女儿是医生呢?”
朱建国似乎对这个女儿十分喜爱,闻言马上将叼在嘴上的香烟取了下来,打着哈哈说道。
司机也很自觉地将香烟放下了。刘伟鸿当然更自觉,他的烟瘾本来就还不大,一路上不抽烟也没事。只要朱校长憋得住,他也憋得住。
“哼,现在也就你把我当医生了,我有时候坐一整天班,也没有一个病人上门。”
朱玉霞脸色益发的不好看了。
朱校长神情有些尴尬,连忙安慰道:“玉霞,你正儿八经是中医学院的本科毕业生,又在全国性刊物上发表了很多论文,水平是摆在那儿的,是吧?只要这回评上奖了,中级职称马上就到手。等你挂了主治医师的牌牌,那病人还不挤破门啊?”
“爸,你说的轻巧,这个全省的中医学论文评选,那奖是轻易能够评上的?我们现在不是连评委是谁都不知道呢!”
朱玉霞丝毫也没有因为父亲的安慰而感到轻松,“哼”了一声说道。
“所以我们才去大宁嘛……放心,爸爸在大宁的那几个老战友,还是有些能耐的,肯定能打听到消息。只要知道谁是评委,咱们就有办法。你的论文是在首都发的,档次是摆在那的,只要有个评委肯帮着说句话,不说一等奖,二三等奖总能评上一个吧!”
朱校长很有自信的样子。
朱玉霞脸色略有好转,说道:“但愿如此吧。”
刘伟鸿算是有点明白了,敢情这父女两个,是上省城去拉关系的。有关评职称的事,刘伟鸿可是很清楚内幕。上辈子,他在楚南省农科院呆了那么久,年过四旬才终于评上副高的职称,还是云雨裳给省里有关的人士,打了个招呼,不然就算到退休,这个副研究员也休想到手。
而有论文在省级的评比中获奖,是评中级职称的主要条件之一。
省中医学会年年都要评奖,但年年获奖的,都是头上有乌纱帽的重要人物,无职无权的普通医生想要获奖,那是千难万难。
刘伟鸿对这里面的暗箱操作手法,基本了如指掌。
通常来说,在不了解内幕的人看来,这个评奖的程序,肯定是先定下奖项,一等奖几个,二等奖几个,三等奖几个,奖金若干。奖项定下来,再定评奖的标准,接下来就是按照这个评奖标准,将符合评选条件的论文圈进去,然后就是定评委,最后评审论文,投票,决定获奖的对象。
但实际操作,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省卫生厅和中医学会的主办人员,头一要定下来的就是个年有哪些重要人物必须获奖,张三李四王五麻子,先就将获奖者的名单划拉出来了。然后就是谁一等奖,谁二等奖,谁三等奖。这也是根据职务高低,影响大小来定的。假如省卫生厅的厅长、副厅长或者中医学院的院长、副院长之类人物想要参加评奖,一等奖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他们是制定规则的人,好东西难道还会落到别人手里去?
把必须获奖的名单定下来之后,才是制订评奖的标准。这个标准呢,肯定也是给那些重要人物量身定做的。甚至获奖者的年龄都会有规定。这样做,并不是确保这些人最终获奖,他们获奖是定下来了的,对外公布这些评奖的标准,只不过是堵住大家的嘴,证明这次评奖是完全公正的,获奖者完全合乎条件。没有获奖的论文,不是关系不好,是不合获奖的条件。
让你有苦难言。
至于评委,那是真的没什么作用。说起来都是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级人物,真正操作的时候,可能连论文的影子都看不到。他们得到的,不过就是一张早就拟定好了的获奖名单,然后在获奖名单上签字,拿一个大红包走人。
如果哪个评委犯傻,居然想要看看论文,当真投票的话,对不起,那也没你老人家什么事了。
一个省内,知名学者可也不止一个两个,少了张屠户难道还吃拔毛猪?
第033章潜规则
听朱校长父女对话,说是要去找评委,刘伟鸿知道,他们的方向压根就错了。刘伟鸿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朱校长,要走门路就要走对,不然的话,白花了冤枉钱,最终什么也捞不到。
当然,怎么提醒领导,那也是个技术活。直通通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伤面子。你这回伤了领导的面子,就算事情搞成了,也会在领导那里留下浮躁,不稳重的印象。十分功劳能剩下五分就不错了,搞不好还有负面影响。指望领导和你讲道理,那是不可能的,傻子才这么想。官场的规则和平民的规则,完全是两回事。
“校长,想不到你战友遍天下,连省卫生厅也有战友。”
刘伟鸿微笑着说道。
“没有啊,我在省卫生厅没有战友。”
朱校长性格比较直爽,马上便否认了。
“那是在中医研究院有战友了?”
朱校长又摇摇头,还是没有意识到刘伟鸿话里的含义。这就证明,朱校长是真的还没有进入官员的心态。不然的话,早就应该有所“警惕”了。
刘伟鸿随即决定改变方式。既然朱校长“不上道”暂时还没有必要用对付老官油子那一套去对付他,朱校长还需要“慢慢培养”刘伟鸿老实不客气,在心里将自己当做了朱校长的“导师”“校长,朱医生,这个中医学会的年会吧,我也了解不多。但我有一个同学的哥哥,是在首都卫生局工作的,他对这个年会的评奖流程,了解得比较多,闲聊的时候,也跟我们谈到过……”
说到这里,刘伟鸿打住了,想要看看朱校长是个什么反应。
朱校长还没有吭声,朱玉霞就已经说话了,声音很冷淡地说道:“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
竟是压根就不想听刘伟鸿说什么。
大约在她想来,刘伟鸿就是个“小屁孩”年纪比自己还小着几岁,能有什么见识?只怕那个所谓的“同学的哥哥”也是杜撰出来的,不然能那么赶巧,自己要去省城找关系,他偏偏就有一个同学的哥哥是首都卫生局的?无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多识”想要在朱校长和自己面前表现一下而已。
对于这种浮躁的小年轻,朱玉霞一贯不是很感冒,更不愿听他们夸夸其谈。
没的聒噪!
朱玉霞这么想,也不能说是错了。刘伟鸿那个“同学的哥哥”还真是杜撰出来的,为的只是引出一个谈话的由头。说得太直白,怕伤了朱校长的脸面。
刘伟鸿淡然一笑,随即闭口不言。
既然朱玉霞不感冒,执意要去省城碰钉子,那也由得她去。这人吧,总是要碰几回钉子才能懂事的。朱玉霞看上去年纪比自己要大一两岁,估计平时在家里被朱校长和于阿姨惯坏了,没在社会上吃过什么苦头,所以满脸傲气。
刘伟鸿不由又想起云雨裳来。
两人的年岁差不多,云雨裳的家庭条件和朱玉霞的家庭条件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但云雨裳就没有满脸傲气。
云雨裳的傲气,在骨子里头,由内而外,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气质。
两个月没有通音讯,不知道她与贺竞强的婚是不是结了。真要结了婚,刘伟鸿会不开心的。因为他知道云雨裳与贺竞强在一起,不开心。
也许是担心刘伟鸿尴尬,朱校长说道:“反正到大宁还早,一路上这么闷着,也是无聊。伟鸿啊,你说说看,你那个同学的哥哥,是怎么说的?”
朱校长的社会经验,毕竟不是朱玉霞可比。刘伟鸿在他心目中,与普通的年轻教师也颇为不同。料必不是信口开河,应该是意有所指的。
刘伟鸿倒没有和朱玉霞置气。上辈子窝囊潦倒,固然让他有了愤青的潜质,却也知道了世间的很多无奈。或许与其他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比较起来,刘伟鸿还有点毛躁,但与真正的年轻人,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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