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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再见幸福(千寻)

_12 千寻(当代)
他的温柔功力好大,一次次攻陷她的防备,她很担心,哪一天,突然发觉,那个刻意封锁的爱情线,又缠缠绕绕长满藤架间?
第10章(1)
厉平出国了,而她的向日葵花田也动起来,整地,开垦,一个可以乘凉的藤架,几张桌椅,渐渐成形。
筱优企图用工作把想他的时间排挤掉,所以从早到晚忙得不得了,果然,忙碌是思念的特效药,这一忙,时间过得飞快,屈指算算,再过五天他就要回家,五天……真好。
早上和厉平通过电话,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她的白天九点刚好是他晚上九点,厉平忙完公事,洗个澡,坐在电脑前面,一边吃饭一边和她聊,而她,拿着纸笔,对着他的脸做素描。
他离开几天,她的画册里,多出上百个周厉平,笑着的,蹙眉的,挤眉弄眼的,不管哪一种,他的嘴角都挂着抹不去的温柔。
筱优的画展已经排定日期,该交出去的稿件也都在经纪人那里,她的经纪人是个年轻男子,叫做尹嘉闵,才二十八岁就商业市侩得不得了,是卢叔叔介绍的。
她原本不太喜欢他,一个大男人,开口闭口都是宣传,经济效益,好像她的画没有透过大量宣传就没有人懂得欣赏似的,但合作两年,她晓得他是真有本事,脑袋也非一般。
要不是他,顾筱优这三个字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确把没没无闻的她捧成画展天后,听说,他的下一步计划是把她的画带到欧洲市场上,所以当他听见筱优私下接了一本童话绘本时,气到说不出话来。
厉平说,开会很顺利,有几项技术合作的事宜已经谈定,没有意外的话,他的公寓还得继续借给别的阿兜仔,所以,他还得窝在她家的沙发里。
她笑着说:“忘记啦,土地的事你赌赢,已经取得我们家沙发的所有权状。”
他也笑,温温柔柔,从没改变过模样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会耍赖,反正没有白纸黑字,船过水无痕。”
“拜托,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最大的优点就是守诺。”
“真的假的?那以后我得常常跟你对赌,骗几个承诺来用用。”
“喂,吃我住我,你还想骗什么,不要得寸进尺哦。”
“我的存款簿和基金、股票和印章,都在你买的那个五斗柜的第一层,有空去领出来花花。”他可不爱当吃软饭的小白脸,虽然他正在做这件事没错。
“用你的钱?有没有说错,下次介绍你和我的律师见面,让你认识认识,何谓亿万富翁。”她把财不露白的至理名言丢到外太空。
“我赚的也不少,主任医生的薪水加上开刀费,是普通上班族的一、二十倍。”被女人比下去太丢脸,虽然身份没上亿,但他的双手价值上亿。
“你要跟我拼赚钱吗?好啊,我卖掉一幅画,起价是十二万,你呢?”
“医院我有持股,百分之十。”
“要是我肯,把你的医院吃下来都没问题,何况你不是说过,医院的生意没有我想象中这么好。”她凉凉回嘴。
太棒了,他被自己的谎言砸到脚,“可是在我的认真经营下……”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纯粹斗嘴,没什么建设性可言,可再没建设性,他们还是聊了一、两个钟头,当然,小记三不五时会跑过来插插花。
接下来,她和小记吃过饭后,老师来了,下午三点,上完课,老师说要带小记去听音乐会,很难想象,坐不住的小记居然能安安静静的在音乐会里面待两个钟头,所以老师常说:小记很有天分。
至于小录,学校办郊游,两天一夜,所以今天的她又当了空巢期女人,而且有点糟的是,厉平不在身边。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走趟花市,买几盆兰花,她不爱被剪下来插盆的鲜花,总觉得一棵植物,尽情绽放美丽是为了延续生命,不是为了让人们剪下来,插在盆子里,维持两天的光鲜亮丽。
花市前有一条人行穿越道,筱优临时停车,把车子停放在花市前,让商家把兰花一一移到她车子里面,弄好后,她和老板说过谢谢,转身。
同时间,在人行穿越道上有一个穿着套装的女孩,在筱优转身时,看清楚她的五官,霎时,惊慌失措,两只脚竟走在人行穿越道中央,动弹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号志转变,一辆快速飞驶的车子穿越,砰,套装女孩被车子猛地撞击,整个人像破布似的,弹飞起来,坠地。
撞击声吓到筱优,她猛然回身,当侑亭那双惊惶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筱优吓得捂住嘴巴,脑袋一片空茫。
怎么会?那是侑亭啊!
三秒,她发狂似的冲上前,一面拉开围堵的人群,一面放声尖叫,“让我过去,那是我妹妹,我的妹妹……”
***
侑亭被送进手术室,医生说,她的脾脏破裂,大量出血。
血库缺血,找不到足够的血给侑亭,筱优想也不想挽起袖子,她抽了很多血,躺在病床上,脑袋昏昏沉沉,她摸索着包包里面的手机,打电话给顾妈妈,托她照顾小记,顾爸爸听见筱优在医院里,也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抢过电话,说他们一个小时之内到。
她啊,多了一对爸妈。
她想,应该下床吃点东西的,早点恢复,早点离开,她并不想和父亲或静雰阿姨碰面,而且,她也不想让顾爸顾妈担心。
于是她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试着让自己坐正,但身子不听话,摇摇晃晃,停不住眩晕的感觉。
这时,听见护士小姐在跟人讲话的声音,筱优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该遇上的,注定躲不掉。
“血库闹血荒,AB型的血很缺,是顾小姐捐血让方小姐能够顺利手术的,你们应该……”
护士和方毅达同时进门,他看见从床上坐起的女孩是侑萱时,心重重撞上。
他再也听不见护士小姐的话,只听得见自己心底呐喊,是她,他找了五年的女儿回来了。
他不敢让厉平知道自己仍不放弃找她,怕把厉平和侑亭已经够糟的关系弄得更拧。
但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状态下见到侑萱,是她救了侑亭,只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成了顾小姐?
他向前走了几步,侑萱益加美丽了,她的眉目清澈,嘴角含笑,不再是以往那种抑郁笑容。“是你捐血给侑亭的?”
“任何人碰到,都会这么做。”侑萱耸耸肩,问:“侑亭的状况还好吗?”
“不知道。医生说他会尽力。”疲惫在他脸上成形,才五年,他两鬓霜白。
“不要担心,侑亭会好的,她还那么年轻。”
“嗯。”他叹气。“侑萱,你不一样了。”
“时间会改变许多事情。”
“你……”毅达想问,她还恨他们吗?但话在嘴边,始终说不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不错。”
“我找遍台湾大大小小舞团,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不跳舞了,我画画。”
“画画,对,馨仪喜欢画画。要不是嫁给我,她可以成为画家。”他像自言自语似地说话。“可是,你为什么不跳舞了?你跳得非常好。”
“你又没看过我跳舞,怎么知道我跳得好。”说这句话,不是为了酸父亲,或为自己讨什么公道,只是随口说说,没有太大意思。
“谁说我没看过,我有你表演的每一场DVD,那些片子,我一看再看,静雰说,你有心的话,扬名国际不是难事。”他虽然忙,但托了江老师将女儿每一场表演留下纪录。
原来,父亲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忽略自己。
父亲叹气。“你到底躲在哪里,为什么让我们找不到你?”
“野兽受伤时,它会找个安静的角落,慢慢舔舐伤口,人也一样,如果还能够到处找人哭诉,那就代表他的伤口还不够深,不够痛,当时,对十八岁的我来说,那样的伤口,太深,太痛,难以负荷。”
“所以你躲起来了。”
“对。”
他懂了,那时她的确爱厉平,爱得真切,是他太糊涂,做出离谱决定,让三个孩子都无法挣脱他们上一代曾经走过的命运。
错了,大错特错,他是个失职的父亲,一直都是。
“一躲躲五年,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担心?”
“没有。”侑萱实话实说,“我以为,侑亭就够你们担心的了。”
“你果然以为我不在乎你。侑萱,我喜欢你,不只因为你优秀美丽,也不只因为我对馨仪有强烈的罪恶感,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你有和我一样倔强高傲的性格,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她摇摇头,不说话。说这些已无关紧要,爱也好,恨也好,都已经遥远。她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恨他,是年幼无知,还是以为只要持续恨着,母亲就不算真正离去。
“都过去了,我们不谈好吗?”现在的她学会不执着,她知道母亲在上帝的羽翼下,过着无争无忧的生活。
“对你而言……真的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她口气笃定,就是这个放下,拯救了自己的灵魂,生死关前走一回,看破看开,才晓得自己曾经多么狭隘。
“不再恨静雰阿姨和侑亭?”
“恨她们,只会让我的心不平静,我喜欢现在的自己,不愿意让过多的情绪干扰我的生活。”
“你住在哪里?”毅达问。
侑萱想了想,想到厉平,那个早上还说要骗她几个承诺用用的男人,为了他,她不想泄露住处,如果,她的家真是解决他寂寞的好处所。
“我领养了两个小孩子,一家人过得很幸福。”他听懂女儿的话。她并不想泄露自己的住址,是怕被打扰,还是尚未做好面对家人的心理准备?都不重要,他再也不强迫她了,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领养小孩?你自己都还是孩子。”
“只要懂得付出爱,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有能力关心别人,照顾别人。有机会的话,我会带小记和小录去看爸爸。”
她后面那一句感动了他,“你还愿意和我继续联络?”
“为什么不?你是我爸爸啊。”只要背着厉平就好,她还不想从顾筱优变回方侑萱。
“很好,别忘了给我电话。”
“好。”
“至于侑亭,我代替她,谢谢你也……对不起。”
“她没对不起我什么。”
“她的任性让你和厉平分手,知道是她用死威胁厉平结婚的吗?唉,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为了宠侑亭,居然都当了帮凶,如了侑亭的愿,却折了厉平的心,我们是对很自私的父母亲。不过厉平那孩子也很执拗,新婚当晚他就搬了出去,这些年,他不断和侑亭沟通,不断告诉她,他爱你,就算你已经消失在这个地球,他也会继续爱你,这么决绝的话,侑亭还是听不懂,以为缠着,闹着,厉平就会二度妥协,到时,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夫妻。这让我想起我和你母亲,如果那年我不娶馨仪,如果那年我们不成为真正的夫妻,如果不是我的摇摆态度给了馨仪一线希冀,说不定,就不会有后来这些悲剧,所以,厉平的坚持是对的,只是苦了你们。”
第10章(2)
侑萱轻摇头,也许生命里真的有太多的注定,所以让她和厉平再度遇见,让他们以朋友身份成为知己,成为家人。
“事情还没有走到底,谁都不知道结局,也许……也许厉平会回心转意,再看看吧,人生事,很难说定。”
“我想,不会。”毅达拧了眉头,他又不称职了,没有父亲会像他这样,不看好女儿的婚姻,“侑萱……”
“什么事?”
“如果有机会,和厉平复合吧。”这个机会,他来给,终究要拨乱反正,把错的人硬拼在一起,只会创造出更多的悲剧。
侑萱不语,机会从来都不是掌握在她手里。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回去看看静雰阿姨,她对你感到很抱歉,她中风了,右半边身子不能动,她常说这是她的报应,老天在惩罚她为自己抢夺别人的丈夫,惩罚她为女儿抢走别人的男友。”
“请帮我转告静雰阿姨,人类在爱情面前太渺小,很多事,不是你我可以作主的,我不怨她,那些年,年纪太小,不懂得体恤她的善待,我很抱歉。”
她终于喊静雰阿姨了。如果静雰听见,一定很开心,“侑萱,你真的长大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
毅达甚感欣慰地点点头,笑道:“侑萱,如果你还有意思回到舞台上,告诉爸爸,这几年,爸爸捐助了几个舞团,他们会欢迎你加入的。”
微微的感动扬上,她都不跳舞了,他还在帮她的未来铺路?抿了唇,眼底浮上雾气,她点点头说:“谢谢爸,可惜我不能跳舞了。”
“为什么?”
她想了一会儿,掀开盖住自己双腿的棉被,那个义肢,一目了然。所以……
“怎么会这样,你碰到什么事了?”他激动,抓住她的双肩问。
“骨癌,和妈妈一样的病。”
“这是你躲起来的另一个原因?”心被猛地捏紧,抽痛阵阵,痛得他难喘息。
这五年,他的女儿到底碰到多少事情,而她最辛苦的时候,他……不闻不问……
“或许吧,我很骄傲的。”
“笨女儿,我还以为你功课那么好,头脑那么棒,这种时候,你就该大声喊出来,让所有的人围在你身旁,照顾你,保护你……”毅达越说越激动。
侑萱忍不住握住父亲的手,轻笑着说:“爸,不怕了,我现在身上已经没有癌细胞,医生说,撑过五年不复发,我就打赢这一仗,我会好好的,为了妈妈,我必须好好的。”
“对,你必须好好的,不管是为了馨仪还是为了我,你都得好好的。”他紧紧回握女儿的手,十八年了,从她六岁过后,他们父女再没有这样亲近过。
“我会。”她郑重点头。
这天,她和父亲聊了很久,直到侑亭从手术室推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她时常代行动不便的静雰到医院照顾侑亭,和她说话,看着她,侑萱心底涌起同情,现在的侑亭和当年的妈妈一样可怜,她无法恨她。
于是,她告诉侑亭关于自己亲生妈妈的故事,她说为了帮母亲抢回父亲,她痛恨舞蹈,却一路在舞蹈界发光发亮,她说母亲的泪水,母亲的悲,说了母亲的爱情,说她的死。
她没有劝说侑亭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述说着一个陈年旧事,说着说着,两个姐妹同时流下泪水,为人类的渺小,为已经爱上却无法找到退路的哀伤。
厉平回来后,他到医院探视侑亭,意外地,两人在病房内相遇了,所有想瞒的事全被揭开,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聪慧的侑萱猜出,他早就知道方侑萱就是顾筱优,不说破,只是为了用一种她不排斥的方式,成为她的朋友。
他很固执的,他想做的事就会做到,不管用任何手段方法,所以,不管是顾筱优或方侑萱,他都会在她们身上拿到他要的爱情。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只是单纯的关心探望,却拿到一分梦寐以求的离婚协议书,在他从美国回来的第二个星期天,他成了自由身。
***
侑萱的画展开始了,报纸上连连强打两个星期的广告。
画展开幕那天,电子龙头老大方毅达送的花篮从里头一路排到大马路,一百对花篮,够吓人吧,他对侑萱说:“女儿,我要把过去来不及送给你的花束,全部补齐。”
他发动全公司员工放半天假,到画展捧场,他动用关系,请了一些有头有脸的政商名流去参观画展,那些每年在公司办尾牙时上台表演的演艺人员也通通到齐。
于是一个该摆在文艺版的画展登上演艺版,再然后,眼尖的媒体记者发现画画的顾筱优就是当年的舞台精灵方侑萱,这下子,谋杀的底片更是不计其数。
有电视要求专访,有出版社要将她抗癌,重新出发的心情故事制成励志书,她的义肢不但没引来人们的怜悯,相反的,得到人们的崇敬。
侑萱成功了,还没洽谈的欧美市场先打了电话过来,让她那个市侩的经纪人笑得阖不拢嘴。
侑萱和厉平手牵手站在一幅大型的画作前,那是个典雅女孩,很有中国味,她在笑,穿着蓝色的病人服,手里拿着一大把玫瑰,她叫做顾筱优,真正的顾筱优,一个已经离开人间五年的女孩,她死去那年,才十七岁。
“玫瑰花是一个小男生送的,他是筱优的国中同学,那天,她连睡觉都舍不得放下那束花,她告诉我,她要像手中那束玫瑰,就算只能活几天,也要活得精彩万分。”
“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对。我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告诉我,再坚强的人都会受伤,而受了伤,一定要记得坚强,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不倒,我要站得稳稳的,要像玫瑰花活得那样精彩,刚装上义肢时,很痛,我摔了又走,走了又摔,我走出病房,勇敢迎向别人的异样眼光,没有一只脚又怎样,我还有性命,我要帮来不及活下去的筱优坚强活着。”
厉平向前一步,脸上满是感激,“谢谢你,顾筱优。”谢谢她将他的侑萱变得勇敢坚强,变得宽容大度,变得开朗大方,变得不再把冷漠面具时刻戴在脸上。
他,心存感恩。
“她是个很棒的女生。”
“我同意。她是个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女孩,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生,不懂得抱怨,只学会感恩。”
“在生命最后一刻,疼痛折磨她残破的身子时,她还在唱歌,她唱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我才晓得,原来爱是这种模样,只要恒久忍耐不嫉妒,就能自由自在爱着。所以,我爱,不管对方知不知道,我的爱仍然存在。”
厉平握紧她的手,轻语:“爱是不害怕,不管未来多少险阴,都能乐观以对,爱是勇往直前,明知道爱了会痛,仍然不肯在原地停留,爱是两个人手牵手,心连心,不让嫌隙误会有机会占领。侑萱,我爱你,不管你在害怕什么,我都会耐心等你不害怕,等你愿意回应我的爱情,所以,不急。”
侑萱低下头,他知道她的害怕?
深吸气,“给我一点时间吧。”
“好,我说过,不急,我会一直陪你。”
侑亭走到他们身边,静静看着两人,叹气问:“厉平哥,这么多年过去,姐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方侑萱,你凭什么认定,她还是你缺的那个角角?”
“我当然确定,因为,她是从我身上挖去,她回来,我的心就完整了。”
她看着两人,点点头,说:“也许我也该积极一点,去寻找我那个正确的圈圈。”
侑萱的经纪人从门口走进来,他在看见侑亭时跨大步,从人群中挤来,一个不小心,撞上刚要离开的侑亭,他看她一眼,侑亭笑着自问:他会是我要的圈圈?
尾声
客厅里,小记穿着一身粉蓝色礼服跳上跳下,兴奋不已,小录则是在穿衣镜前梳头发,那头短毛他已经梳了将近二十分钟。
侑萱房里,厉平已穿好西装,他坐在床沿静静看着侑萱梳头,衣柜旁挂着一袭纯白婚纱,没有长长的曳地裙摆,没有重重的晶钻珠饰,那是他特别订制的,为了不让她的腿太辛苦。
他什么事都替她想到,她害怕回医院看报告,他就不断催促检验部,自己看过后,提早打电话告诉她,她又赢了一仗,她心疼葵花爷爷,他就经常邀爷爷到家里晚餐泡茶……他为她做无数的事,不要她的感恩,只要她爱他。
终于,他的爱赢过她的不安全感,于是今天,他们要结婚了。
从镜子里,侑萱发现他若有所思的眼光,转身问:“在想什么?”
“想我应不应该锦上添花。”
“要送我花,欢迎欢迎。”
“我想送你比花更好的东西。”他拉过她,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环住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礼物的好坏应该由收礼者来评定吧。说吧,我很好奇。”
“小录在放暑假。”
厉平抓起她的左手,把五根手指拉开,然后把自己的一根根插到当中,十指交握,这叫同心扣,十指连心,十指连情,扣上手指头,扣上心,从此同心同力,为了两人的幸福而努力。
“我知道。全台湾的小孩都在放暑假。”侑萱把右手叠在他的手背上,她喜欢他掌心的温度,那是一双救人命的手,也挽救了她的寂寞。
“小记的家教老师说她可以抽出一个月给我们。”
“为什么要抽出一个月给我们?家教耶,算钟点的,就算你娶到亿成富翁,也不可以这和样恣意挥霍。”
她一路说一路咯咯笑着,因为他的吻在她的脖子耳际游移,她笑,是因为很痒,也是因为她尚未上妆……
“她说其实捷克、匈牙利都不错,如果到了那里,应该顺便去维也纳,那是音乐之都,对小记很有帮助。”他知道新娘带着吻痕上礼堂不好看,但偶尔严谨自律的医生也想要放纵自己。
“你想送小记、小录出国?”她问过了,蜜月旅行行不通,他手上的刀多得不得了,为了可怜的病患,医生没有休假的权利。
厉平的吻来到她的脸颊,他好闻的味道进入她的气息间。
“对,念国中以后小录就不能这么逍遥了,尤其那个小子还想要念医学院。”
侑萱失笑,这小子天真,不晓得念医学院有多辛苦,不是人人都像他的厉平哥哥家学渊源。
她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回应他的吻,她喜欢与他接近,喜欢自己是他的一部分,他的吻渐渐下滑,在她胸口制造出一波波高潮迭起。
“也好,有老师陪他们去,我比较放心。”她放松身子往后躺。
“你不想去吗?糟糕,我买了五张机票。”
他突然坐起身,她胸口一阵微凉,这才发现春光外露,两个人的衣服已经躺在地板上相依偎。
“我们也去?你不是说……”
“你以为我上个月忙到喘不过气是为什么?”他笑眯眯回答。
“真的吗?”侑萱乐歪了,虽然她努力想当个体贴的好妻子,可不能度蜜月仍然难掩失望,没想到,他看见了,默默地为她抹去失望。“谢谢你,谢谢你,我太高兴了,我会永远记得这次旅行,蜜月呢。”
要是以前的方侑萱,就算快乐也只能淡淡表现,从不敢这样张扬,她总是担心过度嚣张,上天会把她的快乐收回去,现在的她明白,上帝很有人性,她再不必活得战战兢兢。
她热烈吻他,一个吻,两个吻,三个吻……男人怎堪这样被撩拨,钉住她的手脚,他反被动为主动,唇舌流连于她的丰盈间。
屋内温度节节升高,暖流层层叠叠,她晕眩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胸口的澎湃化作阵阵鼓声……
“姐姐,你好了没?”小记敲着木门,在门外拉扯大嗓门。
呼,厉平吐气,没好气回应,“姐姐在拉肚子,你先去楼下等。”
“哦。”
他们侧耳倾听,没声音了,很好,继续,他的唇覆上她的,既强势又灼热,他的手也没闲着,膜拜起她身体每一分曲线,她柔嫩细滑的肌肤让他想要更多更多……
“姐姐要拉多久?”小录声音突然响起,他们又被迫定格。
厉平用力捶了捶床铺,呼……吐气,吞口水,整理声音情绪,“还要三十分钟,你去梳头发。”
“我已经梳好啦。”
“那就带小记去顾妈妈家,两个小时之内不准回来。”
“不是说三十分钟吗?又变成两个小时……”小录嘟囔着离开了。
他们面面相觑,噗哧一笑,侑萱笑了出来,厉平跟着笑开。
“你确定要带他们一起去蜜月旅行?”
“放心,老师没有他们那么笨,要继续吗?”厉平问。
“当然,不然多出来的时间要做什么?”说着,她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契合的两个人做着契合的事,他们就要这样子,契合一辈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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