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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火

_3 弗拉基米尔(美)
她或许不是个美入,可她却逗人喜爱。”
这没有用,没有用。那些从法文和历史课
得来的优秀奖,无疑是闹着玩儿赢到手的;
纳博科夫小说全集
圣诞节晚会上的游戏显然艰难得多,
一个害羞的小客人势必给排除在外;
该公平合理些嘛:她同龄的孩子们
310 饰演小精灵小仙女出现在她曾协助
绘制布景的学校演出的哑剧舞台上,
而我那温柔的姑娘却给扮成时间老妪,
一个弯腰的女仆,拿着扫把和污水桶,
我独自躲进男厕所,傻瓜般呜咽啜泣。
另一个冬季在铲除困窘中度过。
五月里,齿鳞白蛱蝶时常出没在我们那片树林中。
夏季让动力割草机刈过去;秋季充满炽热的情感。
唉,腌腊的小天鹅从未变成
一只林鸳鸯。又是你的声音:
320 “这可是偏见!她天真无邪,
你理应欢欣。为何总在强调
仪表?她愿意显得一副邋遢样儿。
处女们写过一些辉煌灿烂的作品。
情爱并非一切。好模样也非
那么绝对必不可少!”然而,
潘(!)爷依然会从每座绚丽的山峦上呼唤,
我们心头那些怜悯的精灵也依然会议论:
没有谁的嘴唇会沾享她那香烟上的口红;
①潘,希腊神话中人身羊足,头上有角的畜牧神,爱好音乐,创制排箫。
微暗的火
每逢舞会前,索柔萨女生宿舍楼,
330电话铃声每隔两分钟就会响一次,
可是没人会给她打来邀请的电话;
轮胎在砾石路上嘶地一声刹住车,
在那优美的夜晚,一个围白围巾的男伴,
走到门前,却从来也不会是前来找她的;
她从未去过舞会,那穿薄纱戴茉莉的美梦。
我们于是送她前往法国一座别墅去度假期。
可她又遇到新的挫折,新的难堪,
哭哭啼啼返回家。在那学院城镇
条条大路通往欢乐场所那些日子里,
340她会坐在图书馆台阶上阅读或针织,
孑然一身,要么跟那赢弱的好同屋,
如今是个修女,呆在一块儿;另有一两次
同一个选修我开的课程的韩国男孩在一起。
她有古怪的畏惧,古怪的幻想,
古怪的性格力量——正如她曾
花费三个漆黑夜晚探查某种声音和亮光,
在一个旧谷仓里。她喜欢倒拼英文词汇:茶壶成了顶峰①,
蜘蛛成了蛋卷冰淇淋,香粉”竟成了“红发意大利佬。
①英文原文~"Pot”和“T。p”。
②英文原文是“Spider”和“Redips”。Redips意为。有两勺冰淇淋的蛋卷
冰淇淋”。
@英文原文是“Powder”和“Red W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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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管你叫作说教的大螽斯。
350 她难得微笑,而偶一为之,
却是痛苦的标志。她会猛烈抨击
我们的计划。两眼发呆毫无表情,
坐在她那辗转反侧的床铺上,伸开
两只囊肿的脚,用银屑散落的指甲
抓搔她的脑袋,呜呜咽咽,
单调地咕哝可怕的字眼儿。
她是我的宝贝儿:性情乖戾,阴郁孤僻——
可她还是我的宝贝儿。你想必记得那些
近乎平静的夜晚,我们在搓麻将玩
360 或者她试穿你那件皮大衣,这使她
近乎迷人;连镜子都在微笑,
灯光仁慈宽厚,影儿也柔和。
有时我会辅导她读懂一篇拉丁课文,
或者她会在自己卧室里读书,紧挨
我那间荧光灯照亮的巢穴,而你会
在你的书房,与她相比距我两倍远,
我时而可以听到你俩的交谈话语声:
“妈,何谓阴森栏?”“什么何谓?”
“阴森之栏?”
.停顿,接着是你的诠释。随后又是:
370 “妈,何谓冥府?”这你也会解释,
微喑的火
还附带一句:“要不要吃个柑橘?”
“不。好吧。可永生又是什么意思?”
你迟疑不决。我遂起劲地吼出答案,
声音从我书桌前直穿那扇关上的门。
她在读什么倒无关紧要,
(某一伪劣的现代诗篇
在英国文学中被说成是
惊心动破而令人信服的文献
什么意思则无人在意):问题在于
380 这三间屋当年把你我她连结在一起,
如今形成一个三折屏或一出三幕剧,
其中绘制描述的事件将会永世长存。
我认为她素来怀有一个小小疯狂的愿望。
我近日刚完成我那部评论蒲柏①的书。
我那位打字员珍·迪恩一天有意给她
介绍跟她的堂弟彼得·迪恩见面相识。
珍的未婚夫愿意开他那辆新车带他们
前去二十里开外的一家夏威夷咖啡馆。
①亚历山大·蒲柏(1688——1744),英国诗人,长于讽刺,善用英雄偶
体,著有长篇讽刺诗《夺发记》、《群愚史诗》等,并翻译荷马史诗《伊利亚特’
和<奥德赛》。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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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八点一刻在纽卫镇给接上车。
雨夹雪给马路铺上一层光滑的薄冰层。
他们最终找到那地方——彼得·迪恩
却突然紧皱双眉惊呼一声脱口道,
他彻底忘了跟一个哥们儿的约会,
他若不去,那家伙就会锒铛入狱,
等等等等。她说对这完全能理解。
等他走后,三个年轻人在那
蔚蓝的入口处呆呆站立片刻。
地上水洼映出条条霓虹灯光;
她微微一笑,说她成了多余的人①,
宁愿回家去。两个朋友陪她走到
公共汽车站便离开;她却没径直
乘车返回家,而在劳勤岬下了车。
你仔细端详你那手腕:“八点一刻。
(表针这时呈叉状。)我看看电视。”
那肉汤似的苍白荧屏渐渐展示一片
栩栩如生的污迹,音乐涌出。
他瞧她一眼,
接着便转身向好心好意的珍射出一道死光。
一名男性雇员,从佛罗里达直到缅因,
①此处“多余的人”为法语“de trop"。
微暗的火
追寻埃俄洛斯①战役射出的弯曲之箭。
410 你说呆会儿有一场令人厌倦的四重唱,
两名作家和两名评论家会在第八频道
辩论诗歌的事业。在那春祭的仪式上,
一名仙女,在簇簇转动的白色花瓣下,
脚尖旋转地前来跪拜
在树林里一座祭坛前,
林中则堆放着形形色色的浴室日用品。
我上楼去审阅长条校样,
耳听屋顶上风卷云石声。
“看那瞎眼乞丐在跳舞,跛子在歌唱”
420 明显具有那荒谬时代的庸俗情调。接着是
你,我温柔的学舌鸟,从过道朝上发出一声呼唤。
我及时听到短暂的赞誊。
同时跟你一块儿饮杯茶:
我的姓名两次被提到,一如既往,
只差仅仅(泥泞一步)给排列在
弗罗斯特②之后。
“你真不在乎吗?
①埃俄洛斯,在荷马作品里,他是风神和埃奥利亚浮岛的统治者。在《奥
德赛》里,他使奥德修斯在归途中一路顺风并把一个装有逆风的口袋交给奥德修
斯。奥德修斯的同伴解开袋子,结果逆风从中而出把他们又吹回原来出发的岛。
②罗勃特。弗罗斯特(1874—1963),美国诗人,善用传统诗歌形式和口
语表达新内容和现代感情,作品主要描写新英格兰的风土人情,四次获普利奖
(1924,1931,1937,1943),名作有《白桦树》、《修墙》和诗集《山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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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赶乘埃克斯顿那班飞机,因为你明白
我如果午夜时分没带那笔现钞急忙前来—
接一:来是一种旅行记录片:
一位主持人带领我们穿越
三月里一个夜晚的薄雾,从远而近,
精彩景色宛如一颗渐渐扩大的星星,
临近那片碧绿、靛蓝、茶色的海洋,
我俩曾于一九三三年,她出生前九个月,
到那里游览过。如今一切成为过眼烟云,
事事模糊不清,几乎记不得那初次
长时间的散步,那持续不断的亮光,
那成群结队的船帆(白帆当中一蓝帆
与那海色怪不协调.另两张则是红帆),
那男人,身穿运动茄克衫,捏碎面包,
那群集的海鸥聒噪不休,震耳欲聋。
一只灰鸽蹒蹒跚跚混迹在其中。
“是电话响吗?”你在门旁侧耳倾听。
什么也没有。从地上拾起电视节目表。
更多的精彩景色出现在薄雾中,
擦净留户也无益:只能扫视到
户外裸露的白栅栏和反光灯标柱。
“我们敢担保她表现得得体吗?”你问道。
“严格说这当然只是男女双方的初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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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们要不要看一看《悔恨》的预演?”
我们于是平心静气地让那部名片
展开它那似有魔法呵护的大帐篷;
著名的脸庞涌现,白皙而蠢样儿:
那微启的嘴唇,那水汪汪的眼睛,
那面颊上的美痣,一派奇特的法国风格,
还有那柔软的躯体融入
人所共有的灿烂向往。
“我想,”她说,
“就在这里下车。”“这儿只是劳勤岬。”
“知道,没关系。”她抓住扶杆凝视着
幽灵般的林木。公共汽车停下,随即消逝。
莽林上空雷鸣大作。“不,不看这个!”
本台特约贵宾帕特·平克(反原子谈话)。
钟敲十一下。你叹道,“唉,恐怕没有
什么可看的节目啦。”你拨弄那调频器:
忒尔克接连响,画面不断在变更。
商业广告给斩首。众多面庞给拂去。
一张张开的嘴,唱歌唱到半中腰,被抹掉。
一个蓄着连鬓黑胡子的白痴,正打算动用
他那管枪,可你的动作真是比他要快得多。
470 一个欢快的黑人举起小号正要吹,成尔克。
你那枚红宝石戒指制造生活,也执法森严。
噢,关上吧!啪地一声响,生活遂给掐断,
纳博科夫小说全集
只见亮光渐渐缩小成针头,消逝到漆黑的
无限境界。
从湖畔那间木棚走出来
一位看守人,时间老人,灰发驼背,
与他那条焦躁不安的狗,沿着那条
芦苇丛生的堤岸走去。他来得太迟了。
你轻声打呵欠,去叠放你那个盘碟。
我们听见风声,听见那狂风卷枝桠
480 投向玻璃窗。电话铃声响?又不是。
我帮你把茶碟收拾起。那座落地钟
不断在摧毁嫩芽幼根,牢固的根基。
“已是午夜,”你说。午夜对年轻人意味着什么?
一道节日闪光骤然越过五棵雪松,
照直投射过来,白花花一片雪亮,
一辆警车从我们那崎岖不平的小道
疾驶而来,吱地刹住。重摄!重摄!
人们认为他试图横跨劳勤隘那边的湖泊;
兴趣浓厚的溜冰人,在特别严寒的日子,
490 时常在那湖面上从埃克斯溜滑到卫镇去。
也有人猜测她想必是昏昏沉沉迷失了路,
从布里奇道朝左转了弯;而另有人则说
她自戕了她那可怜的年轻生命。我明白。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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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解冻之夜,一个疾风之夜,
空中骚动不已。黑色的春天,
在湿漉漉的星光里,在湿淋淋的地面上,
就站在角落那边,瑟瑟发抖。
那湖泊横陈在雾霭中,冰层一半已淹没。
一个模模糊糊的形体从芦苇丛生的堤岸,
踏入一片噼啪爆裂、狼吞虎咽的沼泽,继而沉没。
第三章
那if@!常青树!拉伯雷②,你那庄严设想:
那大山药蛋③。
I·P·H·。,一家世俗的
来世预备学院,我们简称它为
阴府@——那伟大设想!——邀请
我讲授一学期谈论死亡的课程
①法语,紫杉,英语则为设想,假如之意。
②拉伯雷(14837--1553),法国作家,人文主义者,代表作为长篇小说
《巨人传》,作品反映了文艺复兴时期新兴资产阶级的要求。传说他临终时曾说
“我去寻找那庄严设想。”
③大山药蛋(The grand potato)与拉伯雷说的“庄严设想”(Le grand
peut--~tre)近似谐音。
④I。P。H。是Institute of Preparation for the Hereafter(来世预备学
院)的缩写
⑤原文为If,与IPH谐音,又近乎与中文“阴府”谐音,姑且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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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虫讲座,”劳克伯院长
如此写道)。
你和我,还有她,
当时只是个妞儿,从纽卫镇移居到
另一个地势较高的州内的紫杉荫镇。
我喜欢高山峻岭。我们租住了一栋
东倒西歪的房屋,从大铁门前那儿
你能望到一片雪景,那么遥远,那么白皙,
只能叫你喟然长叹,真仿佛那竟会
有助于消化似的。
那来世预备学院
既是一个幼虫,也是一朵紫罗兰:
一座理性早晨里的坟墓。可它却没领会到
整个这件事的要点,没领会什么事物最能
取悦那认为《启示录》预言业已实现的人;
因为我们天天有人死去;不只是对干枯骨,
也对血气方刚的生命,遗忘真是无比兴旺,
我们最美好的往昔如今都成为污浊一堆
皱巴巴的姓名、电话号码和发霉的档案。
我打算成为一朵小花,
或一只肥大的苍蝇,但永不遗忘。
我宁愿摒弃永生,除非新死的人
在天堂里能在它那壁垒里寻觅到
它历年储存的诸般事物:
凡人生活的忧郁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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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和痛苦;长庚星外那架
逐渐缩小的飞机暗紫色尾灯,
香烟抽尽时你那种沮丧手势;
你冲狗儿均微笑样儿;
蜗牛留在石板上的银液粘轨迹;
这种好墨水,这种韵脚,
这种索引卡片,这种一掉在地上总会形成
一个“&”符号的纤细橡皮筋。
相反的是
这家学院认为较明智的或许是
万勿对那天堂抱有过分的期望:
设若没人对新来乍到者打招呼,
说声哈罗,没有招待会,没有
思想灌输约说教,那该怎么办?
设若你给拖进无边无际的虚无,迷失了方向,
你那精神给剥得精光,彻底陷入孤独,
你的任务没完成,你的失望无人知晓,
你那躯体正在慢慢开始腐烂,
一个身穿晨袍、并非可脱去衣衫的人儿,
你那遗孀,俯伏在一张暗淡的床上,她本人在
你融化的脑子里只是模糊一团!那又该怎么办?
来世预备学院在怠慢神祗,包括那至圣上帝,
550 可又从神秘幻觉中借取若干边缘的残瓦碎片;
它提供稍许小恩小惠的指导
纳博科夫小说全集
(生命隐没时那种琥珀色景象)——
你成了一个鬼,怎样才能不惊惶失措:
侧身滑行,选择一处静地,沿岸前进,
遇见实体就滑降直穿而过,
或让人从你身上流通穿越。
怎样在那黑暗中,找到美神特拉①,
倒抽一口冷气,见是小家碧玉一块。
怎样在螺旋型空间保持清醒头脑。
560 遇到怪异的转世化身则需加提防: ’
在天赐的复活过程中,蓦地发现
你已经是个弱小癞蛤蟆突然进入
一条汽车川流不息的繁忙道路中,
或是头熊仔在一棵燃烧的松树下,
或是书中一蠹鱼,
那该怎样来适应。
时间意味着持续,持续意味着变化:
因此那无时间性的永生必然会扰乱
感情程序。我们遂向鳏夫提出忠告:
570 他结婚两次,在冥界遇见两位夫人,
两人都爱,两人都可爱,两人彼此忌妒。
时间意味着成长,而成长在乐土生活中
①特拉,希腊神话中的大地女神,有时也被称为地震之神、生命之神和死
微暗的火
壬玎毫无意义。那位头发淡黄的夫人,
抚爱着一个永无变化的孩子,
在一个忆起的池塘边缘哀伤,
水面上映现梦幻模糊的天际。
也是一头金发,而在暗处略显褐黄,
踮脚合膝,端坐在一处石栏杆上,
是那另一位,抬起泪汪汪的眼睛,
580 注视着那层穿越不透的蓝色烟雾。
该怎样开始呢?先吻哪一位?什么玩具
送给那个娃娃?那个板着面孔的男孩儿
理解三月里一个暴风雨夜
杀死母子二人那场车祸吗?
她,那第二位爱侣,光着脚背,
身穿芭蕾女郎黑衣,为何戴着
另一位夫人珠宝盒里那串耳环?
她为何拨转那严厉的年轻面庞?
因为正如我们从梦境中知晓那样,
590 跟我们亲爱的死者讲话十分困难!
他们漠视我们的疑虑、忐忑不安和羞愧——
那种惊觉他们已跟往昔迥然不同的尴尬感觉。
那位在远方一场战争中阵亡的同窗好友,
在他那扇门前观望到我们并不感到惊讶,
而在一种得意和忧郁相交融的感情下,
指着他那间地窨子房间里的泥谭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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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谁能教导我们该汇报的那种思想?
清晨我们在某一位政治上的看守,
某一位身穿制服的狒狒的导演指示下,
600 朝大墙走去,列队排好,接受点名。
我们只会思考自己熟悉的事物——
韵律王国,数学群岛;
倾听远方鸡鸣,辨别
那灰墙上希罕的苔藓;
我们在自己那双高贵的手被缚住的时刻,
便会嘲笑那些不如我们的人,乐意取笑
那些热诚投靠的白痴,只是为了好玩儿,
)中他们的眼睛啐唾沫。
谁也救助不了那名离乡背井的人,
610 那个躺在汽车旅馆里垂死的老人,
风扇在草原酷热的夜晚隆隆转动,
窗外些许彩色亮光照到他的床上,
像是往昔暗淡的双手在提供珍宝;
而死神来得飞快。他透不过气来,
咕哝两种语言祈求神灵,
薄翳在他胸中膨胀扩散。
一阵扭动,一阵撕裂——这是人预料得到的。
微暗的火
或许他找到了庄严的虚无;①
或许他再次从块茎芽眼盘旋上升。
620 正如我们最后一次路经那家学院时,
你说:“我真闹不清这地方和地狱
又有什么区别。” 。
我们听见火葬场工人在格拉伯曼焚炉旁,
粗野狂笑,轻蔑哼哈,谴责那种甑式炉
大大不利于阴魂显形③。
我们都避免批评信仰。
那位了不起的斯达奥沃·布卢
把行星扮演的角色视作灵魂着陆。
思考到禽兽的命运。一名中国人
630 跟他的祖辈啜茗饮茶,畅论礼仪,
真还要想像到何等程度。
我扯裂坡③的奇思暇想。
而论述那成人范围以外、
彩虹般奇异的童年回忆。
我们的听众当中有一名年轻神甫
①此处“庄严的虚无”为法语“Le grand。ea。t”。
②一种迷信传说,人在将死或死后不久的显形阴魂。
③爱伦·坡(1809—1899),美国诗人,小说家,文艺评论家,现代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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