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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复评传(欧阳哲生)

_4 欧阳哲生 (当代)
  6月,父死,家贫,不再从师读书。
  冬,参加福州马尾船厂附设的船政学堂(原名“求是堂艺局”)入学考试,名列第一。
★1867年(清同治六年)
  正式进入船政学堂后学堂,学习英文、数学、物{理、化学、地质、天文、航海术等。入学后改名宗光,字又陵。
★1871年(清同治十年)
  在福州船政学堂毕业,考列优等。被派往“建威”舰上实习。曾前往新加坡、槟榔屿等地。
★1872年(清同治十一年)
  在福州船政局制成的“扬武”号军舰上实习,曾前往日本长崎、横滨等地。
★1874年(清同治十三年)
  随“扬武”舰去台湾,测量台东背拐、莱苏屿各海口,历时计月余。
  长子璩生,字伯玉。
★1876年(清光绪二年)
  被派往英国学习海军专业。
★1877年(清光绪三年)
  初入朴茨茅斯学校,后入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课程学习有高等数学、物理、化学、海军战术、海战公法及海军炮堡建筑术等。
  留学期间,研讨西方哲学、社会科学著作甚勤,并曾去法国考察。
  常与驻英使节郭篙焘论析中西学术政制之异同,深受赞赏。
★1878年(清光绪四年)
  在英留学。夏间,曾往法国巴黎游历。
★1879年(清光绪五年)
  学成归国,任教于马江船政学堂。改名复,字几道。
★1880年(清光绪六年)
  被李鸿章调往北洋水师学堂,任总教习(教务长)。
★1881年(清光绪七年)
  初读英国学者斯宾塞著《群学肄言》。
★1885年(清光绪十一年)
  回原籍福建参加“乡试”,落第。
★1888年(清光绪十四年)
  赴北京参加“顺天乡试”,又落第。
★1889年(清光绪十五年)
  再去北京参加“顺天乡试”,落第。
  李鸿章委任北洋水师学堂会办(副校长)。
  10月,其母陈氏卒。
★1890年(清光绪十六年)
  任北洋水师学堂总办(校长)。
★1892年(清光绪十八年)
  读英国传教士宓克著《支那教案论》,始译此书。
  其夫人王氏卒,旋娶江氏。
★1893年(清光绪十九年)
  再回原籍福建参加乡试,落第。
  次子献生。
★1895年(清光绪二十一年)
  先后在天津《直报》上发表《论世变之亟》、《原强》、《辟韩》、《救亡决论》等文,鼓吹变法维新,提倡“新学”。
★1896年(清光绪二十二年)
  奉李鸿章之命办“俄文馆”,任总办。
  协助张元济在北京办“通艺学堂”,提倡西学,培植维新人才。
  赞助梁启超在上海创办《明务报》,《原强》、《辟韩》等文在该报重刊。
  夏,翻译英国学者赫胥黎《天演论》(即《进化论与伦理学》)一书,撰写《天演论》自序。
★189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
  与王修植、夏曾佑等在天津创办《国闻报》,该报社论大都由严复撰写,并发表《论中国教化之退》、《有如三保》、《道学外传》等重要文字。
  开始译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原富》。
  三子琥生,字叔夏。
★189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
  译亚当·斯密《原富》(未完),寄吴汝纶商榷。
  所译《天演论》由湖北沔阳卢氏慎始基斋木刻出版、天津嗜奇精舍石印出版,吴汝纶作序。
  起草《拟上皇帝万言书》刊于《国闻报》。
  光绪帝召见严复,询问对变法的意见。
  在北京通艺学堂演讲“西学门径功用”。
  戊戌政变后,作《戊戌八月感事》、《哭林晚翠》、《古意》等诗。
★1899年(清光绪二十五年)
  续译《原富》,寄请吴汝纶审定。
  译英国学者约翰·穆勒《群己权界论》(即《自由论》)。
★1900年(清光绪二十六年)
  又娶朱氏。生子二:璩、玷,女三:璆、珑、顼。
  译《原富》完。
  离津赴沪,结束了北洋水师学堂总办的职务。在上海“名学会”,讲演名学(逻辑学)。
  7月,上海维新人士在英国租界张园成立“中国国会”,挽救时局,严复当选为副会长。
  始译约翰一穆勒《名学》。
★1901年(清光绪二十七年)
  应张翼(燕谋)招请赴天津主持开平矿务局工作。
  致书吴汝纶,请其为《原富》作序,撰《原富》“译事例言”。张元济、郑孝柽编《中西编年、地名、人名、物义诸表》附在《原富》译本后。
★1902年(清光绪二十八年)
  由管学大臣张百熙聘为京师大学堂编译局总办。
  《原富》由上海南洋公学译书院出版。
  译约翰·穆勒《名学》半部(八篇)。
  在张元济主编的《外交报》上发表《致《外交报》主人书》,针对“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强调“分则两立,合则两亡”。
  续译《群学肄言》,年底完成,凡三易稿。
  《与梁任公论所译《原富》书》在《新民丛报》上发表。
  9月,所译《群己权界论》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10月,译完英国学者甄克思《社会通诠》一书。
  应熊季廉之请,编写《英文汉诂》,以汉文言述英文文法。
★1904年(清光绪三十年)
  辞去编译局职,离京赴沪。
  所译《社会通诠》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1905年(清光绪三十一年)
  协助马相伯创办复旦公学。
  春,张翼以开平矿务局讼事约请严复赴英。在伦敦会见孙中山,两人围绕改造中国途径,意见不合。顺途游历法兰西、瑞士、意大利等地。
  5月,所著《英文汉诂》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8月,所著《评点老子道德经钞》一书由熊季廉在日本东京出版。
  本年,所译约翰·穆勒《名学》由蒯氏金粟斋刻成。
★1906年(清光绪三十二年)
  任上海复旦公学第二任校长,不久辞职。
  在上海青年会发表讲演,后以《政治讲义》为题,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8月,所译孟德斯鸠著《法意》脱稿,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9月,清政府考试留学毕业生,被派为同考官,前往北京。
  被安徽巡抚恩铭聘为安庆高等学堂监督(校长)。
★190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
  夏,离开安庆高等学堂。
★1908年(清光绪二十四年)
  应直隶总督杨文敬之聘赴津,途中手批王荆公(安石)诗自遣。
  7月,为女学生吕碧城讲解《名学浅说》。
  学部尚书荣庆聘为审定名词馆总纂。
★1909年(清宣统元年)
  被派充宪政编查馆二等咨议官及清理财政处咨议官、福建省顾问官。
  《名学浅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
  受赐文科进士出身。
★1910年(清宣统二年)
  以“硕学通儒”资格被征为资政院议员。
  冬,海军部成立,被授以“协都统”头衔。
★1911年(清宣统三年)
  清廷特授海军第一等参谋官。
  武昌起义爆发后,特作《民国初建,政府未立,严子乃为此诗》,表达其对民国的渴望心情。
★1912年(民国1年)
  2月,被临时大总统袁世凯任命为北京大学校长,自兼文科学长,对于北大的计划是:“将大学经(经学)文(文学)两科合并为一,以为完全讲治旧学之区,用以保持吾国四五千载圣圣相传之纲纪、彝伦、道德、文章于不坠。”
  8月,海军部设编译处,被任命为总纂,负责翻译外国海军图籍。
  年底,辞去北大校长职。被袁世凯聘为公府(总统府)顾问(法律外交顾何)。
  拟续译约翰·穆勒《名学》未果。
★1913年(民国2年)
  6月,领衔发起成立孔教会。
  在中央教育会演说《读经当积极提倡》。
★1914年(民国3年)
  1月,被推为“约法会议”议员。
  作《民约平议》刊登在梁启超主编的《庸言报》第25,26期上。
  5月,被袁世凯任命为参政院参政。
  译卫西琴《中国教育议》,刊登于《庸言》第3,4期上。
  12月,海军部设海军编史处,被聘为总纂,负责编辑海军实纪。
★1915年(民国4年)
  欧战爆发后,曾将外国报刊上的消息和社论,译成中文,刊于《居仁日览》供袁世凯浏览。
  7月,被袁世凯指令为中华民国宪法起草委员之一。
  8月,被列名为筹安会发起人。
  是年,哮喘病发作。
★1916年(民国5年)
  袁世凯死后,闲居家中,仍领学部、海军部、币制部三处薪水。
  手批庄子。
  哮喘病加剧。
★1917年(民国6年)
  冬,入北京东交民巷法国医院诊治哮喘病。
★1918年(民国7年)
  秋返福州家乡,入冬气喘加剧。
  致信学生熊纯如,表示反对苏俄十月革命;称赞孔孟之道“真量同天地,泽被寰区”。
  拟续译穆勒《名学》,未果。
★1919年(民国8年)
  春末到上海进红十字医院,治疗喘嗽病;秋末,回北京进协和医院。搬家住大阮府胡同新屋,号“愈懋草堂”,自称“愈懋老人”。
★1920年(民国9年)
  8月,回福州避寒。
★1921年(民国10年)
  10月27日(旧历九月二十七日)在福州去世。临终前曾立下遗嘱,内列三事:“一、中国必不亡,旧法可损益,必不可叛。二、新知无尽,真理无穷。人生一世,宜励业益知。三、两害相权,己轻群重。”
  12月20日,与王夫人合葬于闽侯阳崎鳌头山,曾与严复交谊甚笃的晚清内阁学士陈宝琛为他撰写《清故资政大夫海军协都统严君墓志铭》。《墓志铭》曰:“君子学无所不窥,举中外治术有理,靡不究极原委,抉其失得,证明而会通之。六十年来治西学者,无其比也,所译《天演论》、《原富》、《群学肄言》、《穆勒名学》、《法意》、《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皆行于世。杂文散见,不自留副,仅存诗三百余首。其为学,一主于诚,事无大小无所苟。虽小诗短札,皆精美,为世宝贵。而其战术、炮台、建筑诸学,则反为文学掩矣。”
主要参考书目
主要参考书目
  一、严复著译资料
  王栻主编:《严复集》(五册),中华书局1986年出版。
  严译名著丛刊 商务印书馆1981年出版。包括《天演论》、《原富》、《群学肄言》、《群己权界论》、《社会通诠》、《法意》、《名学》、《名学浅说》八种。
  马勇编:《严复语萃》,华夏出版社1993年版。
  二、严复传记资料
  陈宝琛:《清故资政大夫海军协都统严君墓志铭》,收入《严复集》第5册。
  王蘧常:《严几道年谱》,商务印书馆1936年初版,收入《严复研究资料》一书。
  严璩:《侯官严先生年谱》,收入《严复集》第5册。
  钱履周遗著,何佳春整理:《严复年表》,载《福建师大学报》1984年第4期。
  王栻:《严复传》,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1976年版。
  王栻、俞政:《严复》,江苏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
  吴湘湘:《“天演宗哲学家”严复》,载《民国百人传》第1册,台湾传记文学出版社出版。
  郭正昭:《严复》(“中国历代思想家”丛书第8册),台湾商务印书馆民国67年6月版。
  三、严复研究论著
  周振甫:《严复思想述评》,上海中华书局1940年版,台湾中华书局民国76年版。
  (美国)许华茨著,滕复等译:《严复与西方》,职工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商务印书馆编辑部编:《论严复与严译名著》,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
  陈越光、陈小雅:《摇篮与墓地——严复的思想和道路》,四川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
  张志建:《严复思想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
  牛柳山、孙鸿霓编:《严复研究资料》,海峡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
  王中江:《严复与福泽渝吉——中日启蒙思想比较》,河南大学出版社1991年版。
  高惠群、马传衮:《翻译家严复传论》,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
  汤志钧:《戊戌变法史》,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第6册,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岳麓书社1986年版。
后记
后记
  大约是在1992年春、夏之交,尹飞舟、陈晋两兄盛情向“国学大师丛书”执行编委钱宏君推荐,希望他能收揽我为丛书的作者之一。钱宏君随即将丛书的体例详告于我。当时我正忙于博士论文答辩,杂事繁多,来不及细密考虑和认真查找有关资料,随即选定《严复评传》。不久,上海人民出版社约定出版我的博士论文《胡适思想研究》,自己只得先全力以赴修改、扩充博士论文,忙了半年多时间,书稿杀青后,又赶赴香港中文大学访学。直到1993年5月,北京大学历史系招收我为博士流动站研究人员,自己才腾出手脚来,写作这本已拖延了近一年的书稿。
  当初认定《严复评传》的撰写任务,主要是出于对严复这位启蒙思想家的研究兴趣,且以为像严复这样的文化巨子,前人应积累了相当的研究成果,自己也许可资利用。然而当我真正进入这一研究领域时,才感觉这是一项费力难讨好的工作。首先,严复本人讲究文辞,其文古奥,不易读懂,近人梁启超、胡适、鲁迅诸人早已论及,文字方面的困难不少。其次,严复一生的文化学术成就侧重在西学方面,而不是在国学方面,故可资论述的材料太少。最后,现有的严复研究主要集中在严复的政治思想、严复的翻译活动和他对进化论的传播等方面,对严复的学术思想研究实在太欠缺了。在前人的研究中,值得提到的学者应有周振甫先生、王栻先生和美国学者史华慈先生。周先生离严复相距甚近,对研究对象的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有真切的体会,加上他勤搜材料,故其完成的《严复思想述评》可以说是第一部较有份量的研究著作。但周先生以严复的中西文化观为讨论线索,内容的偏重自然也在这一方面。
  王栻先生的成绩主要在于对严复作品的整理上,五册《严复集》是迄今为止最为完备的严复作品集。遗憾的是,王先生的《严复传》,明显受到时代的局限,留有太多的“左”倾思潮影响的痕迹。史华慈先生的《寻求富强,严复与西方》则主要探讨严复与西方的关系,而对他与中国人文传统的内部关系鲜有论及。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来写作《严复评传》,既有较大的挖掘余地,也有不容忽视的研究难度。
  来北大八个月,我几乎倾全力投入这项工作。在这部书稿完毕时,自己从头校阅一遍打印搞,深感其中不少的缺陷,无奈身在博士后流动站,还有专项的博士后研究课题需做,故只好就此作罢。
  这些年来,我一直耕耘在中国近现代文化思想史研究园地。在研究胡适时,我着意阐释和理解胡适的自由主义思想,在评价标准上明显以西方文化为参照系,受现代西方文化价值观念影响甚深。进入严复研究领域后,自己萌发了一些与此之前稍有不同的心态变化。尽管研究对象严复是晚清知识界对西方文明刺激最敏感的学人之一,但他的思想却包含了相当复杂的成份,尤其是他晚年对中西文化观的评估,既受到时人的批评,也被后来的研究者贬议。对此,我总觉得人们欠缺对严复思想内涵应有的理解。在严复的思想世界里,本来就没有明显的“近代西方”与“传统中国”分野,他对传统文化虽有批判,但并无所谓离异;既无离异,又何所谓复婚式的“回归”呢?他对西方近世文化虽曾大力宣传,但也非无条件地全盘接受,而是有所选择;他对卢梭思想的批判是其对英美近代化理论和实践钻研的结论,其中包含不少合理的因素。既然如此,严复晚年重估中西文化,与其说是一种倒退的历史表现,不如说是在更高层面上的理解和把握中西文化。问题还不在这种评价本身,而在因这种评价变化所带来的评价模式的置换。
  应当承认,现今的中国近代史研究基本上未摆脱“挑战——应付”的研究模式,在这种研究模式里,凡属近代史上对西方文明冲刺作出正面反应,特别是对西方的最新观念、或最激进的革命理论作出最积极反应的人物,都被置于历史进步者的行列,反之则被视为保守、落后。正是在这样一种研究模式里,严复晚年的中西文化观很难获得人们应有的理解。类似的一些重要文化人物,如王国维、陈寅恪等,他们的历史地位也得不到真正的确认。
  现在看来,中国近代学术史上的许多问题有待重新发掘、重新认识、重新估价。其中还包含一个历史观念的清理间题。近代以降,中国文化学术的发展很大程度受到输入的西方文化价值观念的影响,甚至支配;由此自然也影响到今人对这段历史的认识。站在今天的历史高度,我们反省这一历史过程,应该更多地是看到这一偏向所造成的局限,而不应沿承历史的惯性,将其流弊加以放大。
  学术不分国界,但任何国家、任何民族的学术发展毕竟有其自身的个性和传统,人文学科更是如此。在近代中国尚处在封闭、保守的历史条件下,强调与西方文化交流,强调认同世界文化的主潮,这有其不可否认的历史合理性。今天,我们回到民族文化的本位立场上来,挖掘民族文化的特殊性,对中国自身的学术——国学加以重新开掘和发展,从而增强我们在世界文化学术对话中的份量。当然,如何处理中国文化的民族性与世界性的关系,使两者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因为如此,中国学人才有必要去努力探索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来。
  最后,我想对自己写作《严复评传》提供了帮助和指点的刘桂生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在我来北大研究期间,刘先生多次提出宝贵的指导意见,对我颇有启发,我的学术境界由此得以拓展。责任编辑钱宏本着促进中国学术发展的态度,在市场经济席卷神州大地之时,却为中国学术操忧,走向国学这块寂寞的园地,这种负责任的编辑精神,值得敬佩,也真正令参加丛书写作的同人感激。
   欧阳哲生
  1994年2月27日于北京大学中关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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