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泪牛满面：原来你们是一伙儿。
“你们看到了。”言溯踮踮脚尖，活动活动，淡然又狡猾地一笑，“我只是踢坏了他家门，并没有非法侵入居民住宅。”
他双手插兜地立门线上，一双眼睛已开始锐利地扫视起杰森屋内物品。
布莱克警官见识过言溯惊人观察和推理能力，便放心地交给他。
而一旁房东太太忙说要给杰森打电话，其他警官则讨论着杰森可能去向。
甄爱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变成背景墙，她觉得周围有些吵，那个家伙估计炸毛了。
果然，下一秒，
言溯深深蹙眉，冷冷一声低斥：“你们全都给我闭嘴！”
一时间，嘈杂小楼里鸦雀无声。
他还不满意，狠狠一扭头，看向一位胖胖警官，目光暴躁：“你呼吸声太重了，刺耳又难听，马上停止呼吸！我要绝对安静。”
胖胖警官很委屈，朝布莱克警官求助；后者瞪他一眼，胖胖警官立刻哀怨地捂住鼻子。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我对你们要求不高，只是不准呼吸。”他复而脾气不好地看向屋内，半晌后，又扭头看甄爱一眼，“你可以。”
甄爱一僵。
他收回目光，还自言自语地说：“你呼吸声音很好听。”
甄爱立一群捂着鼻子目光窥探警官锐利眼神里，大囧：言大神探，您先忙案子，别管我，别抽风，成吗？
言溯身形笔直地立门口，黑色西装将他身姿衬托得愈发颀长，半明半暗房间映他眼瞳中，幽深幽深。
一秒又一秒，死一样沉默。
3秒后，他开口了：
“房间里很多木雕和模型，看上去像是手工爱好者。可模型木头颜色都变了，上面积了灰。做模型工具诸如镊子钻头切割器却十分干净，甚至因为经常使用而磨得掉漆了。照这么看，模型都是假象。反倒是桌上十几个大大小小钢制笔筒，他有收集笔筒癖好？还是，它们看上去像不同型号炸药管？当然是后者。结论是：工具不是做模型，是做炸弹。可房间里没有化学品，所以，他随时带着工具练习手感。
那么，哪个地方能让他时刻背着大包装着工具进进出出却不让人怀疑呢？”
“门口几双鞋子，鞋面看上去很久没洗了，但鞋底不脏，说明他没走过泥泞地方，排除公园码头郊区。问题又出来了，市中心哪里有属于他不被人打扰地点？租场地？他没有那么多钱。”
“再看窗户，对面是狭窄过道和墙壁，光线原本就不好，他却还是用黑色厚窗帘。结论是：1他睡眠很有问题，且作息不规律。2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什么时间回家。
房东太太说他按时回家，其实是因为他每天早上按时出门，晚上回来却没有惊到房东。因为他不开车也不坐出租，而是步行。”
独自说完这一长串话之后，言溯转身，眸光锐利：
“他制作炸弹工作室，步行就可以到达，市中心，非租用场地，他时刻背着大包进去也不会惹人怀疑。反倒是他回家晚了会让这栋楼里其他租客好奇。”
言溯冷淡地弯弯唇角：“这么说来，似乎只有一个地方了。”
场人都一瞬间如梦初醒：学校！
投弹手杰森竟然还躲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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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只有5分钟车程，却像是度日如年。
甄爱坐言溯身旁，一言不发，因为此刻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陌生戾气。
她知道，刚才那一番了不起推论并没有让他有半分骄傲或是自得，反倒是让他生气了。他气自己没有早点儿想到杰森爆炸试验室其实就学校内部。
但甄爱认为他对自己太过严苛了。
毕竟，没人能够完全不了解一个人情况下，推断出他全部心里想法。他做到现，已经很厉害了。
安静车厢内，言溯倏尔冷笑：“果真是他风格。”
说话语气就像他完全了解那个从未谋面投弹手一样，“危险地方就是安全地方，他很有信心和勇气，居然想到玩这招。great!”
甄爱头一次听到他这么阴森语气，蓦然脊背发凉。
言溯又看向前方布莱克：“马上联系拆弹专家，说不定，现杰森炸弹已经绑到他仇人身上了。”
甄爱一听，脸色顿时微白。
言溯透过后视镜看到她，冰冷脸色瞬间松动。他拍拍她肩膀，低声道：“别怕，有我！”他这话说得自然而然，丝毫没察觉有什么不妥。
其实，甄爱并不是害怕。但她还是心头一暖，只是一抬眼看到布莱克警官意味深长眼神，她脸颊便霏霏红了起来。
很到了学校。
言溯等人立刻去往杰森所物理实验室，但只有一个人整理实验器材，正是杰森竞争对手沙利文。
布莱克奇怪了，问言溯：“难道他不学校？”
甄爱神经一紧，呃，警官你确定你要质疑言溯么？
果然，言溯目光如刀一样剜到布莱克身上：“愚蠢人类，谁说他想杀沙利文了？”
甄爱扶额：幼稚鬼，现不是耍嘴皮子时候吧？
没想言溯像是感应到了甄爱心里想法，回头看她，十分理直气壮地速道：“这句话是跟你学。”
甄爱这才想起她确实用“愚蠢人类”形容过杰森，好吧，她错了，她不该教坏小孩子。
言溯继续之前和布莱克对话：“他怎么会杀沙利文？从刚才我们搜集信息来看，沙利文研究和课题上毫无成就和亮点，智商成绩都很普通，杰森根本不把他放眼里。”
沙利文脸都黑了，举了举手：“嘿，我耳朵没坏。”
“gd fr y!哦，恭喜你！”言溯飞速扫他一眼，又继续对布莱克道，“杰森和利教授有深师徒与合作关系，他现感到了背叛！”
布莱克这才硬着头皮走到沙利文跟前说明了来意，并询问杰森可能所地。
但沙利文并不配合。
他像大部分学者一样，对政界或警界人怀着天生高傲和排斥。
他没兴趣地抬抬眼皮，说了句：“科研机密，无可奉告。”就继续自己手头上事了。
布莱克束手无策时，言溯突然开口：“杰森知道警察锁定了他，所以提前了终杀人计划。你们教授现他手里。”
“胡说八道，”沙利文很不满，“杰森研究课题，利教授早就回家了。”
布莱克一惊：“我们忘了利教授家。”现赶去来不及了。
可言溯十分坚定：“不，他们就这个学校某个角落里。”
“学校周边都是警察，他炸药带不出去。且他追求完美，不能多制造几次爆炸已经惹恼他了。让他把爆炸地点从他心爱学校挪到他憎恶人家里去，他会同意吗？”
甄爱立刻明白，由于警察迅速锁定，杰森被迫将第二次爆炸就直接对准他想杀人。这很可能是他后一次表演。
连炸弹都设计出创造力和艺术感他，当然会选万众瞩目校园，而非宁静无人别墅区。把教授炸死学校，多么讽刺！
一个多小时前就有一场爆炸，这么多警察眼皮子底下，再来一场为声势浩大爆炸，想想都令人刺激啊！
布莱克听言，立刻道：“杰森一定让利教授跟他走了，他现非常危险。”
沙利文加恼怒：“你们说什么？杰森是一位很努力勤奋科研工作者，以他性格绝对不敢……”
“他什么性格？”言溯声音忽然阴戾起来，
“为什么说他努力勤奋不说他天赋异禀？我来给你描述一下为什么——
因为他很低调隐忍，喜怒不形于色。你们中间他就像默默无闻背景墙，没有任何色彩。你没见他笑过，也没见他怒过。你不会认为他成功，因为他从不表功，从不明争。但你不会认为他懦弱，因为他从来不说对不起，从来不说‘可能’。你们教授经常批评他，他无声地承受，丝毫不反驳，但也绝对不让步。”
他语调一转，淡然恢复了平静语调：“你仔细想想，他这种性格人，有什么事是不敢做？”
沙利文惊愕得浑身抖了一下。杰森就是面前这个陌生男人说那样，但他从来没觉得杰森有什么可怕之处，可现经过言溯一分析，他吓得脸都白了：“你认识他？”
言溯速道：“不认识。这是我们根据炸弹和现场分析出来犯罪画像，怎么？听上去似曾相识？”
沙利文赶紧往外跑：“我带你们去！”
众人也立刻跟着过去。
甄爱落后，有些魂不守舍。
言溯那段描述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哥哥。
她哥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大家来说，很可怕一个人呢。
她吃力地扶住额头，好像每次想到哥哥，头就有些疼。今天似乎疼得厉害了。
她脚步慢。
“甄爱！”远处声音让她恍惚。
她懵懵地抬头，就见言溯立实验室门口。
大家都走了，只剩他等她。
他逆着光，轮廓分明脸白花花光里漂亮得不太真实。
她渐渐从放空思绪中清醒回来。
言溯原本要嫌弃她反应慢，可见她这瞬间眼神空空，小脸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立刻蹙了眉，朝她走过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甄爱已经恢复了清明，担心自己拖累了言溯速度，歉然笑笑，摇摇头：“没事。”
她歉疚样子竟叫他莫名难受。
言溯看着她衣服上已经干枯血渍，愈发内疚地敛了眼瞳：“是我不好，我本应该第一时间送你医院检查。”
可他必须要阻止第二场爆炸，而那个琵琶和鹦鹉螺又叫他不放心让甄爱独自一个人去。
甄爱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赶紧宽慰他：“我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没事。学校里都是学生，不能让他们再有危险了。我们马上过去吧。”
“嗯，我一定用速度解决那个混蛋，然后带你去医院。”
26琵琶与鹦鹉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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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个人第二物理实验室某栋实验楼地下一层。
言溯和甄爱过去时候,警察正疏散楼里学生。由于几个小时发生过爆炸案,学生们虽然有条不紊地出来，但都明显很慌张。
言溯走上台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扶住甄爱肩膀，直直看着她。他眼眸澄澈得像天空，许诺：“我马上回来，你这里等我。”
甄爱心蓦然一沉，仿佛瞬间没入排山倒海痛楚中无法呼吸。
呵,何其相似啊！
哥哥也对她说过,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句话成了他对她说后一句话。
她稍显萎靡地看着他浅茶色眼眸,那样干净视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蓦然间情绪低落，不无悲伤地说：“我一定要去。”顿了顿，又道，“说这话人都是骗子，不管我等多久，都不会回来。”
言溯心尖划过一丝意味不明刺痛，极淡极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甄爱流露出这样悲哀而无助神色，不用想都知道刚才那句话说错了，一定碰到了她过去伤处。
他收紧掌心，紧紧握住她肩膀，欺身下来，灼灼地看着她，语气近乎于祈求她信任：“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可她执拗得近乎无理取闹，像是讲不通道理小孩：“你骗人。”
言溯一愣，此刻甄爱行为完全超出了他熟悉任何学科范畴，也完全超出了他处理能力范围。
他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头一次竟不知如何应对。
他微微敛瞳，神色莫测；
而她也毫不畏惧，大义凛然式地挑战他研判目光。
不知僵持了几秒，看着她清黑眼眸和紧抿嘴唇，他心，突然就软了。
他几乎是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瘦弱肩膀，低声道：“走吧！”
下到地下一层，布莱克警官表情很压抑地对言溯说：“他用了所有炸药，拆弹专家估测可以炸毁整栋楼。”
言溯没接话。
七弯八绕地走进实验室，就见利教授赤着上身，身上绑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钢管炸药，胸口则是一个巨大仪器箱，开了一小个洞口，显示着倒计时:14:59。
几个拆弹专家正紧锣密鼓地对付教授胸口仪器装置，而罪魁祸首杰森铐着手铐，立一旁，脸上是淡淡、明朗微笑。
部分防爆警察们正安装防爆墙，万一出现事故，墙体可以减小爆炸对楼体和周围环境破坏；部分警察清理实验室里各种制作炸药物理化学物和仪器工具；还有一部分安装可视屏幕。
狭小空间里十几个人忙碌，没人发出多余声响。
甄爱看了杰森一眼，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个男人很清秀，看上去甚至很温和。他正望着实验室里闭路电视微笑。
那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终端信息台，原本播放校园闻，却一瞬间切换成了自制视频。视频里，利教授光着上身，颤抖着哀求：
“恩里克杰森电子物理方面很多想法其实是正确可行。不是激进，而是超时代。是我嫉妒他超过了我。是我剽窃了他一些，”视频中教授看了左上角一眼，哆嗦了一下，立刻换词语，“不，很多，很多想法和论文。还，还拿他一个发明申请了专利……”
甄爱诧异，这就是杰森和利教授之间恩怨。崇拜多年恩师，把自己当成了利用品？
正想着，视频戛然而止。
屏幕一片雪花。
言溯面无表情地松开刚刚拔下插头，不是电视，却是实验室里一台仪器。
他摸摸那个体型不大仪器，好似自言自语：“远程控制？真是低端。这样对手，总是让我觉得无聊。”
杰森脸上笑容撤得干干净净，渐渐露出阴沉。
言溯看都不看他，却对布莱克说：“告诉学校电台人，利教授被人威逼之下说话，可信度大打折扣。”
布莱克一愣，立刻明白了，马上叫人去通知。
甄爱也看出来了，言溯是故意刺激杰森，后者脸色微变，探寻意味十足地盯着言溯。而言溯还是不看他，而是认真地翻看起杰森留实验室里笔记本和草稿纸。
防爆墙已经堆好，拆弹专家仍一点一点地拆除炸弹。
离爆炸只有11分钟时候，布莱克宣布留下一名拆弹专家，其余警察全部撤离去地面，通过可视电话观察情况。
众人到达地面后，无数双眼睛望着可视屏幕。
两端都是寂静无声。
且不论利教授话是真是假，正常人都不可能相安无事地看着一个活人被炸成粉末。
甄爱看着视频里沉着冷静拆弹专家和冷汗直流利教授，也不禁渐渐悬起了心，握紧了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拆弹专家终于卸下了计时匣子三分之二块铁板。
所有人刚要松一口气时，拆弹专家厚重防护服闪开，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数字键盘密码器。
他冷静又简短道：“密码！六位数！一次机会！”
出乎甄爱意料，这是一个非常年轻声音，听上去应该和言溯差不多大。这拆弹专家中是很少见。
布莱克立刻看向杰森：“说出密码，我们承诺替你申请减刑。”
杰森无所谓地耸耸肩，显然不乎。
有几个警察差点儿冲上去揍他，却被人拦住。
大家都有些急躁了。
计时器上鲜红流逝数字刺激着每个人神经。谁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对方人被炸得尸骨无存。
杰森无所顾忌地笑着，一脸坚定和等待毁灭疯狂。
言溯至始至终都隐角落里，静静观察。他看见，拆弹专家说“六位数”时候，杰森眼底闪过一丝志必得狂妄。
现场一度有些骚乱。
言溯发言却格外安定人心：“不是数字，是字母。”
说这话时，他仍旧定定看着杰森，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杰森狠狠一愣，这才发现刚才那个鄙视他作品年轻男子还现场。
他惊乱逃不过言溯眼睛：
“看上去是数字键盘，但那样似乎太简单了。以你智商和骄傲，毕竟觉得不屑。所以是字母。”
他并没有说，真正让他确定，是杰森情绪。而是从心理角度去分析，这样往往能引起被分析者巨大反感。
杰森果然眯起了眼睛，沉默而诡异地盯着他。
言溯反而愈发淡然又平静，仿佛对待不值一提对手：“是什么单词呢？物理名词，花草树木，地点人名，工具汽车……”
他一丝不苟地看着杰森每一丝细微反应，敲定了范围，
“人名！”
杰森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
言溯不屑地一笑，语调无波：
“你认为自己是个伟大科学家，当然不用日常人名。你和利教授没有私人纠葛，也不是你们认识熟人。物理界名人？有很多。从哪儿找起呢？嗯，对了。刚才你给利教授录制那段视频，是你让他说。这反映了你心里动态，仔细想想，我好像听到了几个很有意思关键词——
发明，激进，超时代，嫉妒，剽窃，专利。
这么一想，只有一个人了。”
杰森脸一度一度地变白。
“你看来：这个人一生拥有2多项发明，1多种专利，他发明和创造改变了时代进程。他小心眼，爱嫉妒，他把实验室下面工作人员发明创造都纳为己有，冠上自己名字。”言溯风淡云轻地宣布，
“他就是上世纪著名发明家，爱迪生，edisn刚好六个字。”
杰森微微睁大了眼睛，冷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言溯，双手也不自觉地动了动。
言溯看他半晌，倏尔清淡地勾勾唇角：“很可惜，还不是爱迪生。”
杰森身子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握紧拳头。
“爱迪生不能给你心理上认同。真正给你心理认同感那个人，天资卓越，超越时代，激进又大胆，拥有无数超记录发明，却从来没有历史中得到过公正待遇和评价。
当世界著名爱迪生说直流电是科学未来时，他发明了交流电，并放弃专利无偿献给全人类。你心里，他拥有无数死后才惊世骇俗创造，他潦倒一生郁郁不得志，频频受到同行尤其是爱迪生排挤和打压。
你以为这就是你写照，所以，你一定会把密码设置成，与爱迪生同时代另一个物理发明家，一个爱迪生嫉妒和打压之下变得不为人知天才——特斯拉。”
他说完了，周围寂静无声。
短短一分钟，他便轻而易举把杰森心理剖开光天化日下，如同抽丝剥茧。
杰森眼瞳已经全然阴森，直勾勾地瞪着言溯。
言溯不为所动，一贯淡然。
布莱克紧张了：“可特斯拉Tesla只有5个字母。”
言溯淡淡一笑：“特斯拉是姓，杰森先生认为特斯拉是他偶像，他当然会自负又亲昵地称呼他名——Nikla！
Nikla Tesla尼古拉特斯拉。
Nikla转换键盘上是，645652。”
言溯看着表情扭曲杰森，平静道：“杰森先生，很可惜，特斯拉是一位被遗忘天才，你，却注定是一个不值一提罪犯。”
屏幕另一端拆弹人员同步输入密码，摁确认键那一刻，警察们心都停止了跳动。
结果，
没有爆炸，密码锁安全打开。
甄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淡淡春风一吹，手心微凉，这才发现不经意间出了层汗。
一瞬间，脑袋因高度紧张又骤然放松而有些晕眩，模模糊糊只有一个想法格外清晰：言溯，他真是个天才！
她看向他方向，只看到他俊朗侧脸，认真而专注地盯着屏幕。
拆弹专家拆剩下支线。经过那才那一轮，警察们都片刻地放松了一下，言溯却没有丁点儿地松懈，望着屏幕，若有所思样子。
或许是感应到了她目光，他看似出神眼眸忽然恢复了清明，然后缓缓地扭头看向她。
甄爱心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原本因案件而冷肃脸柔和了一些，说：“再等一下，马上就好了。”
甄爱这才想起刚才他说要带她去医院，她微微一笑，表示不急。
杰森完全崩溃，全然没了之前冷静淡然样子，看着言溯像是看着他命里克星，呆了半天才道：“我认输，我配合警方，我需要减刑！”
布莱克警官恶狠狠瞪他一眼：“现已经迟了。”
杰森绝望地望向言溯，后者没有像布莱克那样地下定论，他若有所思地看他半晌，又重看向屏幕，炸弹上计时器显示为:3:43。
而那边拆弹专家停了下来，沉稳地说：“后一根，黑线，还是白线。”
一片安静。
警官们陡然又从希望之地坠落黑暗。布莱克警官这才明白刚才杰森那句话含义，他不太高兴，阴沉沉看向后者，极不情愿道：“你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