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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是怎样炼成的II01

_22 六道(当代)
没事才怪!谢文东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从车椅上爬起,喘着粗气问道:“怎么回事?”说着,他看向开车的司机。
司机趴在方向盘上,血水由他身体下方滴滴答答流出。谢文东心脏一紧,又问道:“他怎么了?”
大汉再次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用力将司机的上身拉起,这时才看到,他胸口的衣服已被鲜血湿透。大汉一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之后,他紧张道:“东哥,他……他死了!”
谢文东闻言,迅速冷静下来,想起刚才车窗上突然出现的小窟窿,再探头瞧瞧司机胸前的伤口,他机灵打个冷战,道:“有杀手!”
“啊?”大汉刚要发问,啪的一声,车门上又多出个窟窿,子弹打穿车身,擦着大汉的肩膀飞过。
“杀手在右侧!”大汉惊叫一声,想把头探出车窗还击,却让谢文东及时按住,后者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也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先想办法离开这里。”说着话,他推开左侧的车门。
大汉一想有理,点头道:“好!”他趴在司机的尸体上,也将车门打开,刚想出去,身子晃了一下又停住,抓住尸体的双肩,用力一扯,把尸体先推了出去。
没有听到动静,他这才放心大胆地钻出汽车,向左右仔细瞧了瞧,说道:“东哥,这边安全!”
暗道一声聪明,谢文东伏身出来,和大汉一起藏身在汽车的左侧。他低声说道:“给总部打电话,让总部派人来支援我们!”
“是!”大汉快速掏出手机,低头一看,肩膀垮下来,苦道:“东哥,我手机摔坏了!”
谢文东拿出自己的手机,本来折盖的电话已变成两半,他随手将手机又揣回口袋中,无奈道:“我的手机也震坏了!”
大汉白着脸道:“东哥,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谢文东稍稍抬起头,观看右侧的情况。现在天色大亮,道路的右侧是一片半人空的慌草地,绿油油的一片,其中夹杂着苍苍老树。别说是人,连鬼影子都没看到一条。
正张望着,啪的一声,一颗子弹几乎贴着谢文东的额头飞过。
他只觉得脑袋一凉,急忙缩回头,用手一摸,掌心都是血,原来额头被划出一条寸长的口子。
“东哥,你受伤了……”大汉正要查看谢文东额头的伤口,身体突然一震,向前扑倒,他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到车轮后,小腿肚子被打出个拇指大的窟窿,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
谢文东看得清楚,抹了一把额头的血迹,喝道:“不要乱动,对方是狙击手!”
此时的大汉,即使谢文东不出言提醒也不会再乱动,因为他的右腿已开始麻木,失去知觉。
谢文东和大汉团着身躯,各藏身在两个车轮的后面,别说观察对方的情况,即便露头都难。
大汉忍住小腿传来的巨痛,咬着牙问道:“东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谢文东心中苦笑,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不到的敌人是最可怕的,现在暗杀自己的这批杀手正是这样的敌人。他们甚至比魂组更加专业,不急于求成,不轻易献身,而是躲藏在暗处,寻机打出致命一击。他边琢磨边向四下查看,道路左侧,距离路边十米开外是片浓密的树林,如果能躲到树林里,那杀手就难看找到下手的机会,不过,问题是怎么才能穿过这长达十米的间隔。
“我们想办法,冲进前面的树林里。”谢文东向树林扬了扬头。
大汉举目瞧了瞧,点头道:“好,东哥,我掩护你!”
谢文东摇头道:“要走,就一起走!”
大汉看了看受伤的腿,道:“东哥,我的腿伤了,和你走只会拖累你……”
“说什么傻话!”谢文东正色道:“自己去逃命,留下兄弟在后面做挡箭牌,那不是我的性格!”
大汉心中一暖,眼眶湿润。这话让他倍感窝心,而且还是从谢文东嘴里说出来的。
正在这时,一辆路过的汽车在路边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便装的中年人,惊讶地看了看路边撞毁的轿车,快步走过去。
在神秘狙击手的威慑下,谢文东和大汉皆不敢露头,但是二人都听到脚步声,不知道来者是什么人,他俩同时握紧手枪,全神贯注地聆听脚步声。
中年人走到汽车近前,弯腰向里面看了看,轿车里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中年人疑惑地挠挠头,大声问道:“有人吗?”边说着话,边绕向车身的另一边。
当他转到车身左侧时,映入眼中的是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中年人身体一哆嗦,两腿发软,差点坐地上。他惊叫出声,两只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嘴巴张开,喉咙里象是塞了一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人的表情或许可以装出来,但眼神却无法伪装。从中年人的眼中,谢文东看到他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这人不是杀手!谢文东并未放下手枪,枪口依然指着中年人,但脸上已现出笑容,他说道:“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不过,你必要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啊……恩……”中年人脸色煞白,嘴里发出异样的声音。做为普通人,被枪指着还能面不改色的可没有几个。
“转过去!”谢文东晃了晃手枪,命令道。
中年人脑袋一片空白,象个机器人似的,木然的转过身。
“不要动,不然,我不敢保证我的枪是否会走火!”谢文东边威胁中年人,边向大汉使个眼色,轻声道:“快跑!”
谢文东是用中年人的身体挡住杀手的视线,掩护自己和大汉跑到树林。
大汉领会谢文东的用意,艰难的向前爬了爬,然后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树林跑去。
谢文东也不怠慢,身子一弓,象是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大汉向前跑出五六步,耳边尽是刺耳的呼啸声。虽然没有听见枪声,但他明显感觉到子弹在自己身边飞过。
他用尽全力,已到树林边缘的时候,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他刚要再爬起身,后面的谢文东冲到,单手一抓他的脖领子,喝叫一声:“进去!”
别看谢文东身材单薄消瘦,但爆发力却异常惊人,这大汉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被前冲中的谢文东单手甩了出去,一头扎进树林里。
谢文东刚把大汉扔出,后腰似被奔驰中的火车撞到一般,身子受到撞击力,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
大汉是被谢文东甩进树林里的,而后者,则是被一颗子弹活生生撞进来的。
趴在树林中的草丛内,谢文东半晌没爬起来,不是他不想,而是后腰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几乎把牙咬碎,半个身子变得麻木无知觉。
大汉躲到树后,拉住谢文东的肩膀,硬是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大汉心底一颤,惊问道:“东哥,你受伤了?”
第四十章
“死不了!”谢文东咧嘴,吐口吐沫,可是,这口吐沫里却全是血丝。
如果没有黑带从给他的防弹背心保护,这颗子弹足可以把他的后腰打穿。
谢文东缓了好一会,感觉好受了一点,后腰依然疼痛欲裂,但和刚才比起来,强多了。
他探头向树林外瞧了瞧,那中年人依然高举着双手站在汽车旁,但脚下的地面湿了好大一滩,显然,是被吓尿了裤子。
仿佛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大汉心有余悸第长长吐出口气。
谢文东低头看看他的伤腿,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这大汉骨头硬得很,看着血淋淋的小腿,笑道:“东哥,没事!子弹没伤到骨头,只是把腿肚子打穿了。”说着,他顿了一下,问道:“东哥,杀手会追过来吗?”
谢文东双眼眯缝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边树林不小,杂草又多,即使真追过来,我们也不怕!”
听他这么一说,大汉信心十足地晃了晃手中的枪,冷笑道:“东哥说的对!如果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谢文东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北洪门的弟子众多,谢文东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大汉神色一正,恭敬地回答道:“东哥,我叫刘田!”
“刘田!”谢文东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
不管这刘田的身手如何,单看他身中一枪而面不改色的气魄就够让人赞佩的。
被谢文东夸奖,刘田有些手足无措,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东哥过讲了。”顿了一下,他又文道:“东哥,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总部……”
谢文东一笑,摇摇手道:“不用了。”
“啊?”刘田一愣,茫然地看着谢文东。
“我们现在只管等就好,”谢文东靠着树身,仰面说道:“等警察或者交警。”
虽然面对着神秘的杀手,而且受了伤,但谢文东的头脑依然十分冷静。出了交通事故,交警一定会到,就算他们没有及时赶来,那个受自己威胁的中年人也会把警察找来。警察一到,杀手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现身,所以,现在选择等待是最好的办法。
刘田眨眨眼睛,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在这里等,不是坐以待毙吗?!
杀手并没有出现,而中年人却跑回自己的车上,发了疯似的将轿车全速开走。
正如谢文东料想的那样,时间不长,警察到了。
此处接近T市,属于T市管辖,赶来的也是T市警察。
谢文东和低层警察关系不熟,但刘田恰恰相反,他探出头,观望在破费汽车周围调查的警察们,眼睛突的一亮,看到一个熟人。
他大声叫道:“老李!”
众警察闻声,纷纷寻音望去,看到探头探脑的刘田,几名警察纷纷把枪拔了出来。
那叫老李的警察看清楚刘田的相貌,微微一怔,忙对其他的同事说道:“那是我朋友!”说完,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老刘,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汽车和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这警察是带队的队长,和刘田私下里的关系很熟,平时在一起没少喝过酒,也知道他是北洪门的人。
刘田扶着树站起身,顾忌地向道路对面的草丛看了看,风吹草动,里面好象还隐藏着无数的杀手,刚刚死里逃声,他难免有草木皆兵的错觉,叹口气,说道:“老李,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了,马上帮我准备一辆车,送东哥和我回T市!”
“啊?你受伤了?”他站起身,警察才发现他的裤子上湿辘辘的,都是血。转目一瞧,他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相貌清秀,脸色苍白,看起来似曾相识,他说道:“好!我这就去叫救护车,不过……”他看着谢文东,疑问道:“这位是……”
不等刘田说话,谢文东先开口道:“我叫谢文东!”
老天!警察眼前一阵眩晕。谢文东?!北洪门的老大,T市绝对的地下主宰者!他木然吞了口口水,两眼直直看向谢文东,好半晌回不过来神。
谢文东头脑有些昏沉,刚才的撞车已让他身体受到不小的震荡。那颗打在后腰的子弹更是要命。他疲惫地说道:“麻烦你,快点找辆车来好吗,无论什么车!”
“是……是!”警察身躯一挺,手臂抬了抬,差点给谢文东打个军礼。
刘天不放心的又补充道:“记得,把车直接开到这里,不要停在路边。”
“没问题!”警察答应一声,边向外走边让警察把警车开到树林旁边。
他在旁一直看着谢文东和刘田上了警车,目送他们离开,方才长长出了口气。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警察问道:“李队长,那是什么人?”
“什么人?”警察脱下警帽,捋了捋头发,道:“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是谢文东。”
“谢文东?哪个谢文东?”青年警察疑惑地问道。
“靠!”警察白了他一眼,气道:“在T市,在中国,还有几个谢文东?当然是做北洪门老大的那个谢文东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刘田上了警车,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哪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开车的警察年岁不大,二十出头,满脸的稚嫩,谢文东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从警校刚刚毕业的。
警察边开车边问道:“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谢文东和刘田身上都有血迹,前者额头被子弹划出个口子,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而后者更惨,瘸着一条腿,裤腿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刘田摇摇头,道:“不用!你先送我们到洪武大厦。”洪武大厦正是北洪门总部的大楼。
警察哦了一声,用倒车镜看了看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和李队长的关系很熟吗?”这警察并不知道谢文东和刘田的准确身份,只是看队长对二人的态度很客气,心里好奇。
“有些交情!”谢文东没有说话,刘枪随口应了一句。
谢文东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酸痛,特别是后腰,不时传来钻心的巨痛,虽然有防弹衣保护,但被子弹打中的滋味也同样不好受。不过谢文东的意志力极强,身上的伤痛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警车里,他的心仍然跳得厉害,心绪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种无法言表的不好预感。
刘田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则心烦意乱的望向车外,很多次凶险来临之前,他都有这样的反应。
警车开进市区,刘田长长松了口气,对谢文东笑道:“东哥,看来我们安全了!”
谢文东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眯着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刘田一愣,不知道东哥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道路前方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货车陈旧,车身哗啦啦直响,开在道路上,周围的小轿车都避得好远。
刘田和开车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它,但谢文东却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警察没明白他的意思,半转回头问道:“小心什么?”刘田也疑惑不解地侧头看着谢文东。
不等谢文东说话,那辆马上要和警车擦肩而过的大货车突然一转车头,对着警车直撞过来。
警察此时再想躲避,依然来不及。
几乎同一时间,谢文东大喝道:“跳车!”说着话,他拉开车门,纵身跳了出去。
他这一跳,足足横着跳出一米开外,直接滚进路边的臭水沟里,落地后,又向前轱辘出十数米,身子才算稳住。
他伏在地上,眼前金光闪闪,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后面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看他刚才坐的那辆警车,翻着跟头飞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块死溅,接着,警车大头朝下摔落,又是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警车落地,整个车身扭成了U型,血水顺着汽车的门缝中汩汩流出。
好半晌,谢文东才明白过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警车,还有里面被挤压变形的两个人,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刚才还和他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就这样永远离他而去,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跳车时留下的刮伤很痛,但和心里的痛楚比起来,已微不足道。
那辆和警车相撞的货车也好不到哪里去,前脸完全凹进去,车门脱落,只听哗啦一声,从驾驶室里面滚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划出无数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
看到这人,谢文东双眼充血,眼睛红得几乎放出光来,他艰难地站起身,向那人踉踉跄跄走过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对于谢文东来说仿佛有十公里那么长,他头脑昏沉,耳朵嗡嗡直响,天地似乎都在以他为中心飞速地旋转。
第四十一章
他的意识力再强,这时也难以控制受损严重的身体,无法走出直线,是绕着S型的路线来到那人近前。
他扯开破烂不堪的衣襟,从腰间拨出手枪。
那人躺在地上,当然也看也谢文东来者不善,想要爬起来,可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无力的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周围过往的车辆不少都停下来,有些人见出了车祸,想要救人,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谢文东掏出枪之后,哗的一下,周围的人群瞬间消失,人们纷纷跑回到车上,生怕受到殃及,快速启动汽车,落荒而逃。
谢文东对周围的情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心情去管其它,低头看着那人,眯缝着双眼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得死,你的过错不可原谅!”说话间,他对准那人的胸口,缓缓抬起手枪。
若是在谢文东头脑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杀这个人,而是会对其严刑逼供,让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主谋,但是现在,谢文东已没有理智而言,能站立,能说话,已经算是奇迹,换成旁人,连续遭受如此强烈的重创,早趴下了。
那人在他眼中看到浓浓的杀气,他咬牙没有说话,伸手去拉衣襟,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谢文东不给他拔枪的机会,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手指上,扣动了板机。
“嘭!”枪声响起,那人的肩膀升起一团血雾。
“嘭、嘭!”又是两枪,子弹将那人前胸炸开两个血洞,鲜血在他衣服上慢慢扩散,那人的双眼随之蒙上一层死灰。
当那人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发出半声叫喊和呻吟,其刚烈的程度让人佩服,也让人恐惧。
谢文东没有心情也没有理智去佩服这杀手的骨头有多硬,明知道这人已死。仍在他胸口又开了数枪,然后转身走到道路中央,见前方远远行来一辆轿车,他没有任何要避让的意思,将枪背到身后,表情木然地站在原地。
轿车越来越近,缓缓停下,车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刚才,谢文东枪杀杀手那一幕他没有看见,不然,说什么他都不会停车。
他茫然地环视一周,见躺在地上、胸前被染成红色的杀手还有不远处两辆破烂的汽车,惊讶道:“出车祸了吗?”
谢文东走上前,面无表情地说道:“朋友,麻烦你帮我个忙!”
青年上下打量他,见他身上又是土又是血的,看起来伤得不轻,好心地说道:“我选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谢文东摇了摇头,指着警车道:“麻烦你先帮我把我的朋友救出来。”
青年闻言,快步走过去,向里面一看,直吓得倒退数步,五脏六腑都快翻了个。车里面的那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两个血肉模糊的肉团,红糊糊的夹杂着白森的骨头,白花花的脑浆溅在车厢里,红的白的,到处都是……他捂着嘴巴,别过头,对谢文东颤声说道:“你……你的朋友……已经死了……噢……”一句话没说完,他开始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死了?!”谢文东脸上露出一丝悲痛。
可他没有时间对死去的兄弟做出哀悼,杀手又一轮的攻击又来了。
三辆黑色的轿车飞速行驶而来,不用看清楚里坐得是什么人,谢文东先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他精神一震,跌跌撞撞看着他,问道:“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没有时间和他罗嗦,将手枪伸出窗口,冷声道:“我让你上车!”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哪见过这阵势,吓得一哆嗦,愣了两秒钟,怪叫一声,跳起多高,甩开两条腿,连滚带爬地向路边跑去。
“妈的!”谢文东气得直咬牙,收回手枪,坐到驾驶座上。
谢文东经常坐车,可开车却还是第一次。现在被逼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按照他脑海中模糊的印象,启动汽车,猛踩油门。
这辆轿车性能不错,加速也快,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直冲了出去。
还好这里不是市中心,而且时间尚早,路上车辆和行人都不多,不然,以他的技术,不用杀手来杀他,他自己就先把自己杀了。
谢文东开着轿车,在路上横冲直撞,速度达到一百二十公里,大有拼命三郎的架势,吓得前方的行车纷纷给他让道,车虽然开得凶险,但后面的杀手想追上他,还真不容易。
双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场罕见的追逐战。
时间不长,谢文东开车接近市中心,这时再想放开速度,已然不可能。
看准路边的一条胡同,他将心一横,猛打方向盘,将轿车拐近胡同里。
胡同不宽,堪堪够一辆汽车通行,即使是开车的老手想穿过这条胡同都不容易,更何况谢文东。
咚的一声,汽车刚进胡同,左侧便撞到墙壁上,谢文东心中一急,向右打方向盘,咚!汽车右面又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
他开出不到十米,轿车的左右车灯完全报废,好端端的一辆轿车被又划又撞的体无完肤。
谢文东叹口气,看前方,胡同还有转弯,以自己的技术根本开不出。他来不及仔细琢磨,狠踩刹车,将轿车停住,两边车门都被墙壁堵死,他
拎出手枪,用枪把砸碎车窗,艰难地爬到车外。
刚到外面,后面的追车也到了,停下的轿车正好挡住胡同,给谢文东制造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谢文东被人追杀过多次,但只有这回最狼狈,连他自己都数不清身上有多少处地方在疼痛,头脑发涨,人是在跑,但脚步已开始发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胡同的,看到前方有座商场,人群密集,想也没想,出于本能反应的挤了进去。
谢文东不敢停留,他没有回头看杀手是否追来,甚至也没有那个力气,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穿过拥挤的人群,谢文东从侧门穿了出去,来到外面,刚好看到一个女孩在上出租车,心中一动,快步跟了上去。
那女孩看起来刚逛完商场,手里提着三四个包装袋,才坐上车,没等把车门关上,突然间挤上来一个陌生青年,她吓了一跳,正想开口门话,
对方却先笑眯眯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嘴上这么说,下面却悄悄亮出手枪,枪口顶在女孩的小腹。
女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脑中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谢文东手中枪的位置比较低,刚好利用椅背挡住司机的视线,他笑着对司机说道:“麻烦你,开车!”
司机奇怪地皱起眉头。这女孩身上的衣服不错,谈不上高贵,但也光鲜靓丽,可谢文东却太惨了点,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衣服又脏又破,脸上
红一道黑一道白一道,看不清本来的相貌,活生生一个乞讨要饭的,但听他说话的口气,两人似乎还是朋友,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司机摇
了摇头,还是启动了汽车,问道:“两位去哪?”
女孩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谢文东接道:“去……”他本想说去洪武大厦,也就是北洪门的总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这次杀手对他
的刺杀,显然是经过周密准备过的,对他的行踪也了如指掌,说不定,总部附近也暗藏了杀手,草率前往,可能会遭遇致命的打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有时也同样是最危险的地方。
谢文东顿住,转头对身旁的女孩道:“你家在哪?”
女孩颤颤巍巍地说出家里的地址,谢文东点点头,对司机道:“你听见了吧?”
司机耸耸肩,随口说道:“那里可不近啊!”言下之意,车费是很贵的。
谢文东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二百块钱,往司机面前一递,道:“只要你速度够快,这些都是你的。”
真看不出来,这位落魄的青年这么大方。司面笑呵呵地接过钱,揣进口袋里,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带到那里!”
说着话,车速果然提了起来。
谢文东在笑,而那女孩却差点哭了。
女孩家住市区东侧的一座新建小区,放眼看过,都是一栋栋崭新的楼房。
小区有南方人投资兴建,外表十分豪华气派,内部的绿化也不错,楼房之间,绿草茵茵。进了小区,谢文东让司机停下车,接着女孩下来,把
司机打发走后,回头望了望,没有见到追兵,他暗松口气,对女孩道:“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吧?”
女孩摇摇头,颤声问道:“我……可以回家了吗?”
谢文东一笑,可笑容马上在脸上僵住,后腰的疼痛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他咬了咬牙,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问道:“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第四十二章
女孩一惊,低着头说道:“我爸妈都在,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不等女孩说完,谢文东一她的胳膊,说道:“带我去你家。”
“不……不要……”女孩仿佛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用力的扭动胳膊,做最后的挣扎,想摆脱谢文东的手掌。
谢文东吧口气,把口袋里的枪又掏了出来,重申道:“带我去你的家,现在!”
看到枪,女孩不敢再多言,眼中含着泪,可怜西西地向自家走去。
好没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家里也没有父母,四十多坪的小房子,只有她一个人在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的家不大,但里面装饰得不错,很温馨,各种电器也应有尽有。
进来之后,谢文东收起枪,环视一周,然后别有深意地笑眯眯地看向女孩。
女孩玉面一红,又羞又气地说道:“我爸妈和哥哥都出去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你……你别想乱来……”
“乱来是什么意思?”谢文东根本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房中只有一张单人床,即便是傻子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女孩后退两步,双手下意识地捧在胸口,惊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谢文东看她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实在很想笑,只是身上的痛楚让他难以笑出口,他走到写字台前,看了看桌子上的相架,照片是五个身穿硕士服女生的合影,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容,他嘴角挑了挑,回头问道:“你刚毕业不久吧?”
女孩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说完,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嘴巴。
谢文东道:“只有没有社会经验的小丫头才会说出你刚才那种骗白痴都显得牵强的谎言。”
女孩脸色通红,想要反驳,但一看谢文东鼓鼓的口袋,她识趣地没有说话。
“我没有恶意,更不会把你怎么样,”谢文东看了看表,沉思片刻,道:“如果没有意外,我马上就会走。”说着,他拿起桌上电话的话筒,道:“借你电话用一下!”说完,不管女孩是否同意,快速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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