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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是怎样炼成的

_102 六道(当代)
高强见他脸色凝重,不敢再多话,启动轿车,飞驰而去。一路并未耽搁,直到鲜花酒店。等到了酒店门口,周围的景象把谢文东吓了一跳,窗户碎了,门也掉了,往里看,零碎的东西散落得遍地都是,隐约可见丝丝血痕,暗叫一声糟糕,他以为家里遭到南洪门的人报复,这时,只见东心雷从大厅内走出来,指挥下面小弟收拾残局,一看见他,谢文东算是长出一口气,把心放下,跳出汽车,笑眯眯说道:“这里是不是遇到龙卷风了?”
一见谢文东,东心雷顿时脸苦下来,摇头道:“龙卷风没光顾,倒是忠义帮刮起了一阵旋风。”
谢文东微微一皱眉,奇怪怎么又和忠义帮撤上了,正色问道:“忠义帮?他们来找我们的麻烦吗?”
“何止啊!”东心雷一把将金眼拉过来,说道:“东哥,你还是问他吧!”金眼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心中暗骂,犹豫片刻,才道:“不止找麻烦那么简单。这次他们来了不下二百人,看样子是想一口把我们吞掉!”虽然他不愿意说,可不得不提一下东心雷,又道:“如果不是老雷回来得快,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掉。”谢文东揉揉腮下,喃道:“想把我们吞掉?忠义帮的胃口可不小,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有这个胆量,要知道此次成功与否,都会遭到我们的报复,上次把他们打得那么惨都没敢轻举妄动,怎么这回……”“哦……”金眼沉吟一声,说道:“听忠义帮老大博展辉的意思,好象东哥把他儿子的手臂弄断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甚清楚。”没等谢文东开口,江琳不知何时走过来,接着金眼的话头说道:“那只是欲加之罪,谢先生怎么可能认识他的儿子呢?”金眼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博展辉编得这个理由太幼稚了!”
谢文东眨眨眼睛,喃喃道:“一个向问天已经够受了,如今又加上个博展辉,真是多事之秋。”言罢,他转目随口问道:“博展辉的儿子叫什么名?”金眼双目上翻,想了半天,恍然道:“好象,好象叫什么博力吧!”“博力?挺耳熟的!”谢文东好象完全没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打个呵欠,看看手表,说道:“张哥他们也快回来了,老雷,你让下面人准备一下。”
“怎么?”东心雷一楞,不知道东哥让自己准备什么。谢文东轻按额头,说道:“有向问天一个敌人已够刺激的了,我经受不起其他人的打击,所以,该除根的就要除根!”“东哥的意思是现在就动手?”东心雷不敢肯定的疑问道。谢文东一笑,反问道:“如果你是博展辉,你会想到我们现在就对他进行反击吗?”东心雷摇头,实话实说道:“做梦也想不到。”
“呵呵!”谢文东轻笑,说道:“连你都想不到,那更何况博展辉呢!”东心雷和金眼听后,互视一眼,相对而笑,江琳也乐了,而且乐得比谁都开心。谢文东瞄了她一眼,脱掉外套,倒在沙发上,精神略微有些萎靡,道:“我困了,等张哥回来叫醒我!”“恩!”东心雷答应一声,见谢文东脸色泛白,心中一抖,忙上前拿起外套盖在他身上。
谢文东刚假寝不一会,三眼带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大胜而归,一群人等刚到酒店门口时也被吓了一跳,李爽跳下车,上下左右观望了好一会,瞪大眼睛自语道:“我不是走错地方了吧?”三眼随腿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斥道:“瞎说什么?!”他大步走进酒店内大厅,一眼看见了东心雷,张嘴刚要问话,后者忙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小心的指指沙发上的谢文东,细声说道:“东哥累了,毫不容易有机会睡一小会,咱们别打扰到他。”“哦!”三眼连忙点点,将声音压低,一边和东心雷往外走一边问道:“老雷,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唉!”东心雷叹息道:“别提了,咱们让忠义帮偷袭,酒店被砸得乱七八糟,还死伤了十几个兄弟!”“什么?”李爽听后提高声贝,又惊又怒,吼道:“被忠义帮偷袭?他奶奶的不想活了吗?”
三眼阴沉着一张脸,问道:“东哥的意思呢?”“准备现在动手把忠义帮‘喀嚓’了,就等你回来呢!”东心雷嘿嘿冷笑道。
“哼哼!”三眼紧了紧手上的黑皮手套,道:“那还等什么?正好兄弟们的武器还没离身,我去叫东哥。”
三眼刚要转身,被东心雷拦住,说道:“东哥累了一整天,而且这一阵子一直没得清闲,我怕他身体受不了啊!这次,咱们是不是……”三眼立刻明白东心雷的意思,沉思了一会,点头道:“也好!就让东哥在家休息吧,忠义帮交给我了。”
东心雷笑道:“不是你,应该是我们!”二人击掌而笑,开始分头行动。三眼整顿下面人手,同时下达进攻忠义帮的命令,而东心雷挑选一些精明能干的汉子留下守家,又了忠义帮这一吓,他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更何况还有谢文东在呢。
北洪门训练有速,纪律严明,一声令下,上下齐动。刚刚同三眼等人一起回来,屁股还没坐热的小弟们一听到进攻的命令,顿时来了精神,没用上五分钟,众人准备妥当,整装待发。三眼和东心雷查看了一番,二人同时一挥手,喊道:“上车,走!”
忠义帮,三眼和东心雷都没把它放在眼里,认为此去根除忠义帮只是手到擒来的小事,连事前激励手下的讲话也省略了。他俩都这样,下面的小弟们更是轻松,一路上说说笑笑,向忠义帮的本部驶去。三眼,东心雷,甚至包括谢文东,都认为博展辉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在今晚刚被他攻击过又这么快的反击回去,但是,他们三人恰恰错了,后者想到了,而且也做好准备。
博展辉外表看似粗人,实则心细如丝,城府极深,既然他能对北洪门下手,就证明已做好足够的应变之法。
忠义帮的本部不算大,可也绝对不小,位于上海接近南郊的位置。此处低广而人少,属工业园区。
有刘波的指引,三眼等人根本不会为路径发愁,刘波的脑袋就如同一张大地图,哪里有什么建筑,此地有什么特征,都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加上姜森暗组的协助,三眼放心的头枕双臂,靠坐在车椅上,对身边的东心雷笑道:“更一会开战,博展辉就交给我了。”东心雷豪放大笑,半玩笑半认真道:“谁抓到算谁的!”
“哈哈!”三眼道:“我抢人的速度一向是很快的!”副驾驶座的李爽大点其头,道:“这点我可以证明!”数年前,三眼将刚加入文东会的新人大批拉进龙堂的事,李爽到现在还记忆由心。
几人正边说边笑,前方猛然传来急刹车声,接着,三眼等人所在的汽车突然停下来,车内的人收身不稳,向前急冲,特别是李爽,整个人贴在前窗上,险险没把车窗撞碎。“怎么回事?”三眼急忙稳住身躯,睁大双目,向前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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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三十四章
只见前方灯火通明,路中横七竖八,停放数十辆汽车,马路中间及两边,密密麻麻站有百余号人,手中各拿武器,杀气腾腾。三眼东心雷同吃一惊,看来人家忠义帮的人已然有了准备。三眼皱头一锁,说道:“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没有抵抗,杀得也不痛快!”说着话,他拔出开山刀,飘身下了车。东心雷、李爽等人也纷纷各拿武器,走下汽车。
离对方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东心雷站住,手中刀一指,蔑视道:“谁是领头的?出来和我说话!”
话音刚落,对方人群中走出一彪行大汉,不下一米八的身高,刺猬头,头大如斗,豹子眼,脸膛暗红,一副威武的模样,这人走出后,先是大笑两声,缓缓从背后掏出一把大片刀,看向三眼,问道:“你又是谁?”三眼上下打量他一番,暗暗摇头,没放在眼里,冷道:“我说了,让你们领头的出来和我说话,你,还不配!”“是吗?”大汉一提手中的片刀,阴森道:“你看看我配不配?!”话未说完,他的刀已奔着三眼的脑袋猛得劈了下去。要说这大汉的身手算得上中等,可和三眼比起来差多了,不急不忙,等对方的刀离自己头只省下半尺的时候,轻松的横刀向外一磕,只听当啷啷一声,火星四渐,大汉手臂顿时麻如触电,酸痛难当,三眼面带狰狞,眉心的疤痕因充血而涨红,他毫不停留,一把抓住大汉拿刀的手腕,用力往自己怀中一拽,大汉吃力,身子不自然的向前一栽歪,三眼顺势将开山刀递出,‘扑哧’一声,刀尖从大汉的小腹进去,在后背露出,刀背的锯齿上还挂着红白相间的零碎,三眼嘴角抽动,冷冷道:“我说了,让你们领头的出来见我!”
大汉很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争先出来做探头鸟,可惜,他已经太晚了。眼前三眼的面容变得模糊,大汉无力的向前摔去,靠在三眼的身上,接着,慢慢滑落,脚下的地面被鲜血殷红了一大滩。三眼面无表情,撤了两步,将大汉的尸体让开,同使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刀上的血痕。忠义帮也算是不小的帮会,平时下面的小弟也嚣张惯了,可三眼拿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还是令一干人等暗自心颤。坐在车内一直没出来的玄子丹也吓了一哆嗦,自己一方数一数二的人物在人家手里竟然一招被毙命,这仗还有个打吗?没等开战,他已有了惧意,忍不住问左右的手下道:“这人是谁?是北洪门的东心雷吗?”
下面人对北洪门了解也不是很多,更别出文东会出身的三眼了,纷纷摇头,道:“说不准,看身手,应该差不多吧?!”
“一群笨蛋!什么叫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玄子丹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刚想开门下车,可一见衣襟被血染红一大片,刀子般的目光正向自己所坐汽车扫来的三眼,把住车门的手象触电一样又缩了回去,暗暗摇头,还是不出去的好,至少在车里能安全一些。他强装镇定,向手下挥挥手,道:“你们给我上,辉哥领人马上就刀,这期间一定把对方给我缠住!”
两旁的手下心中暗骂,你都不敢露头还让我们去拼命?!别说把对方缠住了,能在老大来之前不被人家打得全军覆没就已不错了!心中这样想,表明可不敢表露出来,齐齐点头称是,拉开车门,跳了出去。下了车后,几人一挥片刀,大喊道:“老大马上就到了,咱们可不能让北洪门的人跑喽,上!”几人这一叫喊,下面的小弟们纷纷拎刀向三眼等人冲杀过来。
三眼一弹开山刀,发出清脆的响声,喝道:“杀!”简单的一个字,足够了。北洪门门下弟子纷纷拉开衣扣,有人干脆衣服一脱,赤膊上阵。二百多人瞬时间混战在一处,刀光霍霍,喊杀连天,数百米开外都能清晰而闻。马路上偶然行走的汽车离老远就停下,赶快绕道,不想粘惹上麻烦。有多事之人急忙打电话报警。公安分局的任局长还没走,他也不敢走,今晚是多事之秋,他哪会不明白,而且事前谢文东已和他打过招呼。接到报警电话后,任局长看了看手表,计算一下路程后,说道:“半个小时后,派出防暴大队!”下面人不解,问道:“为什么要等半个小时。”他还没等说话,那个将东心雷救出的队长说道:“黑帮火拼,都是社会的渣滓,多死一个是一个,等半个小时两面都打得差不多了,我们去收拾残局就好!”
任局长莫不做声的沉思一会,拿起电话,打给谢文东。这时,谢文东不知不觉中已经熟睡过去,手机猛得一响,把他吓了一跳,反射的一骨碌翻身坐起,左右一看,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只是在大厅外不时有门下弟子巡逻走动。他叹了口气,这才听出是电话响,接起一听,原来是分局长。“谢先生,你这一晚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收手,不然,我也很难做啊!”
谢文东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收什么手?”“你们和忠义帮在南郊打起来,那里是我和郊区分局管辖的交界处,一旦出事,我也不好出面。”“动手了?”谢文东楞了几秒钟,应变道:“恩,我知道了,很快就会解决的。”说完,将电话挂断,站起身,喊道:“来人!”听见他的喊声,外面巡逻的弟子跑进来一人,问道:“东哥,你醒了!”
谢文东问道:“老雷他们呢?”“哦……他们领人去进攻忠义帮了。”弟子不敢隐瞒,犹豫一下还是说出实话。“该死!”谢文东骂了一句,穿上衣服,同时说道:“备车,带我走一趟!”“谢先生!”江琳快走从一旁走过来,她心中有事,睡不着觉,一直坐在角落里,见谢文东醒了才走上前,说道:“他们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没忍心打扰你,我看,谢先生还是好好休息……”
谢文东摇头,边系衣扣边‘随意’问道:“你应该认识忠义帮的老大博展辉吧?”
明知道谢文东聪明过人,眼中不容半粒沙子,江琳还是被惊出一身冷汗,镇静道:“怎么会呢?我和博展辉从来没见过。谢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啊,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谢文东笑眯眯道,用手指点点了她,又道:“我讨厌别人骗我,更讨厌别人把我看成傻子当枪使!”说完,轻笑一声,转身走出大厅,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江琳。她第一次见谢文东时就没把他当小孩还看,即使如此,仍不敢相信对方的头脑竟然比老油条还滑百倍,和他的实际年龄根本不成比例。
一路上无话,谢文东领着数十号人风风火火赶到火拼现场,这时双方正打得不开开交,忠义帮的老大博展辉已领百余手下赶到,加入战团。忠义帮人多势众,在人数上占了优势,而北洪门单兵作战力强,双方优劣相抵,打个难解难分。
谢文东走下汽车,问身旁一暗组成员道:“对方的老大在哪?”那暗组成员一吐舌头,眼前密压压都是人,而且你挣我夺,打得分不出个数,要想在其中找一个人还真不是容易事。他翻身爬上一辆汽车车顶,挺直腰板,四下查看,没用多久,见对方车队中有一伙人,正中一位身材粗壮,满脸落腮胡子,这人眼睛一亮,低头喊道:“看到了,东哥!”顺势一指对方的阵营。
顺着这人指的方向,谢文东翘脚看了半天,可惜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小脑袋。他脱掉手套,抽出开山刀和手枪,一手一个,直步向前走去。忠义帮的人见又有一伙穿着黑衣的人杀来,知道对方来了援军,分出一伙人,嘶嚎着奔谢文东等人而来。
看似平平常常的几十人,其中具是北洪门的精锐部队和暗组成员。谢文东是两个帮会的老大,身边怎能摆放稀松平常的人。
双方一接触,没有二话,如同水火遭遇,不是火灭就是水干。谢文东身在最前,迎面砍来两刀,一挥手臂,挡住其中一刀,他想速战速决,毕竟也不能让任局长太难做,毕竟以后还需要人家办的事多着呢,他连闪身都省了,抬手一枪,另一刀没等到他身前,使刀的人已脑门开花,没了呼吸的身子借着惯性还向前跑了两步,才颓废倒地。
“有枪!”忠义帮的人惊叫一声,上来得快,跑得更快,躲避不急的人纷纷向两边撤让,这倒好,他们给谢文东闪出一条笔直大道。这时三眼也看见了谢文东,他摸摸自己腰间的手枪,暗暗摇头,他自己还没来得及用,东哥已经来了。其实黑道并不缺枪,进口的,国产的,甚至土造的,只要想弄一把,并不是难事。但是黑道之间的撕杀却很少有用枪的,一是用刀和用枪的性质有天地之差,二是一旦动枪,事情闹大,即使在警方内有人恐怕也难以保全自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般是不会轻易展开枪战的。谢文东不管这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速战速决,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他大步向前走去,同时高声喝道:“我是谢文东,博展辉出来见我!”场中众人纷纷停手,数百道目光从谢文东身上缓缓移到忠义帮后方,人群中的博展辉身上。后者一听谢文东这个名字,浑身血液一热,分开左右人等,大步流星走了出来,和谢文东之间还有一定距离,才立身站住,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良久,眼中才显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嗓音雄厚,说道:“你就是北洪门的大哥——谢文东?”“没错!”谢文东跨前一步,左右看了看,地上的死伤者不计其数,鲜血将公路染红了一层,他眼睛一眯,说道:“看来,咱们之间的仇恨是解不开了。”博展辉胡子乱颤,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说道:“在你把我儿子的手扭断时,咱们的仇恨就已经生根了。”谢文东点点头,问道:“他叫博力吗?”博展辉握紧拳头,道:“不错!”“在北区黑市摩托比赛场上?”“应该是那里。”谢文东点点头,恍然道:“我知道了。”“你承认了?!”博展辉压根咬得咯咯做响,说道:“他只是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就算有什么得罪之处,以你的身份对他下这么重的手,太有失你北洪门大哥的面子了吧。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谢文东笑眯眯道:“对不起,在我的眼里没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概念,即使一个再普通的人惹上我,挡住我的路,我也照杀不误,你没有失去儿子,已经很不错了。”见对方眼眉都竖立起来,他又说道:“既然争斗已无法避免,我不想看见那么多人流血,你和我之间的恩怨,就我们两个人来自己解决好了。”
“你什么意思?”博展辉强压怒火,狠声说道。谢文东随手将枪往身后一扔,刀尖一直对方,淡然道:“你,和我对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群欧,但我必须要告警告你,忠义帮的实力不及我洪门十一,打到最后,连累得不只是你一个人。”
谢文东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朗了,而且也有道理,北洪门势力遍部大半中国,作为一地方性质的忠义帮如何能与之抗衡。下面人把目光纷纷投到博展辉的脸上,希望他能马上答应下来,包括智囊玄子丹也是如此。
博展辉考虑片刻,问道:“如果我赢了呢?”谢文东耸肩一笑道:“你的儿子失去了什么就在我身上陪给你什么。”博展辉一击掌,说道:“好,一言为定!”谢文东的诡异是出名的,人们都只知道他头脑过人,城府深不可测,善于耍玩诡计阴谋的人,或许他这方面太出名了,把他的身手都给盖过了。道上的人甚少有提到谢文东功夫如何了得的,谈论起他,无不赞叹一句:鬼才!博展辉亦是如此,眼前的谢文东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而且身材略见单薄消瘦,皮肤白净,若是呆上眼睛,就是一副书呆子模样,他哪会把这样的谢文东放在眼中。这就好象一个大人再看一个小孩,即使后者再耀武扬威,再气势凌人,在大人眼里他仍然只是个孩子,对自己仍然不构成任何威胁。这是大多数人第一看见谢文东的一贯想法,可惜,也错得彻底!
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谢文东,博展辉拉开架势,周围两个帮派的人自动让出一片空地,给他二人足够施展身手的空间。
谢文东掂了掂手中的开山刀,对博展辉说道:“你可以亮出你的武器了。”博展辉双手空空,冷道:“到该用的时候我自然会用。”谢文东嗤笑,一顺手中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博展辉道:“你随时可以动手。”“好!”谢文东叫了一声好,与此同时,开山刀猛挥,对着博展辉的咽喉,横扫而去。刀锋挂风,发出刺耳的‘飕飕’声。
博展辉喝叫一声:“来得好!”身子迅速向后一仰,刀身贴着他的鼻尖堪堪划过,未等谢文东收势,他下面抬起一脚,直踢谢文东下体。下体是人身要害,若被他这轮圆的一脚刮上,不死也废了。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迅速,谢文东哪敢怠慢,双腿一曲,腾空跳起,人在空中,急收双腿,用脚跟顶住博展辉踢来的鞋尖,同时运足膀力,抡起开山刀猛砸对方的脑门。
“呼!”博展辉收腿闪避已然来不及,只见他双臂交叉,向上一挡。‘当啷啷’一声脆响,谢文东身子倒飞出一米多远,落地后又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博展辉也好不到哪去,他身子用力下沉,可难以卸去对方至上而下一刀劈来的力道,鞋地磨地,滑出近半米远,双臂微微发麻,刚才和开山刀碰撞的衣袖已经破碎,隐约露出里面亮光闪闪的金属物。
谢文东虎口被震得生痛,眯眼一看对方的手臂,原来在他小臂上带了两支钢套,难怪他敢用手臂硬接自己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博展辉回手将自己两只袖子撕掉,露出钢套的全貌。很明显,这双钢套是经过精心打制的,彻体通亮,上刻龙形暗花,上粗下细,正好按人的手臂形状制成,带着身上,仿如无物。博展辉双臂一震,打两支钢套上各翻出两把一尺半长的短刃,后宽前窄,血槽中空,借着路灯,刀身上不时有流光异彩闪动,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其钢口绝对是上佳的。
博展辉双臂微合,擦擦两把短刃,众人都以为他有话要说,哪知他猛得向前一窜身,双刃一上一下,分刺谢文东咽喉和小腹。谢文东把嘴一撇,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击他半点也没放在眼里,暗道和苍狼的双剑比起来,博展辉的速度简直如同慢动作。其实博展辉并不慢,天下又有几个人能比得上苍狼?!谢文东单手一挑,先将刺向自己喉咙的短刃弹开,接着身子一侧,博展辉的另一把短刃在他的衣服上开了两个窟窿,滑体穿过。谢文东要的就是这个,他猛的一扭身躯,对方的短刃还没来得及抽出,已被他衣服卷住。“趴下!”谢文东一声断喝,全力向后跳跃。博展辉的短刃被缠,手臂吃力,身子前探,倒真的险些趴倒,多亏他反应快,另手的短刃一支地,堪堪稳住,接着大吼一声,借力在空中连翻,硬生生将谢文东的衣服绞个稀碎,才把短刃抽出。谢文东连退数步,低头一看,好嘛,衣服被对方的短刃绞出两个拳头大小的黑窟窿,直灌凉风。
厉害啊!谢文东暗叫一声不错,撤开衣扣,脱掉衣服扔到一旁,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当!”他一震手中的开山刀,向博展辉勾勾手指,意思让他继续。博展辉低吼一声,双刃如飞,似刺又似挑,对着谢文东的双目攻来。
谢文东稳丝未动,暗暗运气,酝酿放出胜负手。双刃离他眼窘越来越近,连三眼在旁都张大嘴巴,如此近的距离他也没有信心能全身而退。正在他准备掏枪时,谢文东脚步一滑,身子提溜转了一圈。看他的样子好象是舞蹈演员在跳巴蕾,旋转的动作轻松自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脚下旋转起来的每一步都非比寻常,那是用无数汗水和摔得无数个跟头浇灌出来的。
博展辉眼看自己刺中双方了,甚至惊喜的表情已从他眼中显现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谢文东在他眼前生生消失了。好象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刚才他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鬼!这是博展辉心中反射性跳出的一个字。世界上没有鬼,谢文东更不是,他一转之力,已到了博展辉的身后,把暗中蓄积的力量全部用在手臂上,双腿一弹,高高越起,对着对方的后脑,立劈华山就是一刀。或许谢文东用的力气太大了,刀还没等落下,博展辉已感觉脑后声风,强悍的劲道刺得他脖根疼痛难当,耳旁响起如战斗机近距离飞过的轰轰声。暗叫不好,博展辉仓促迎战,双臂合十,高举于头上。
耳轮中只听得‘当’‘喀嚓’连续两声响叫,博展辉哎呀一声,向前连戗出数步,直撞在周围的人群中,他小腹一缩一放,哇得吐出一口血,精神徒然颓废,身子连晃,软绵绵的倒下。再看他手腕上的两把短刃,各裂开个黄豆粒大小的痕迹。
谢文东也不好受,双臂酥麻,无力下垂,手臂好象不是自己的,抬都抬不起来,‘咣当’,开山刀落地,他面色一沉,瞬间又恢复原样,缓步向博展辉走来,眼睛笑眯眯的快变成两条黑线,傲然道:“凭你的身手,就算我不用刀也可以轻松解决。”他说得轻松自在,不过有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并不了解,以为他是故意将刀扔掉,显示自己。
博展辉坐在地上,喘息了半晌,毫不容易平静一些,又吐了一口血,把心口的闷血吐干净后,胸中算是舒服了一些,用短刃支撑他站起,向谢文东点点头,苦笑道:“我输了,我随你处置,要动手,尽管来吧,如果你还算个人物,就别羞辱我。”
谢文东仰面看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说道:“你走吧。”
“什么?”博展辉认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好象不是心狠手辣的谢文东应该说的话。他一皱眉,道:“我已承认我输了,你……”“我说了,你可以走了!”谢文东昂首道:“我说过的话,一向没有反悔的时候。”呀!博展辉吸气,现在他真弄不懂对方在想什么,疑道:“你当真放我走?”谢文东笑道:“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你不怕我报复?”博展辉喘着粗气道。
“哈哈!”谢文东仰天长笑,傲然道:“随时欢迎。我杀过多少人,得罪过多少人,恐怕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如果我怕人家来报复,那我岂不是连觉都不用睡了吗?!”博展辉目不转睛的看了谢文东好一会,才长长叹了口气,无限感慨道:“人家都说你谢文东如何狡诈,可是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有今天的成就!”他一跺脚,收回双刃,向谢文东一拱手,心服口服,说道:“我欠你一条命!从今儿个起,我忠义帮和你北洪门再无仇怨,有你的地方,我自动退让,如果有事请求,我定顶鼎立相助,若有二话,如同此衣!”说着,一撤衣襟,‘嘶啦’一声撕下衣服下摆,扔于地上。
“呵呵!”谢文东微微一笑,向自己阵营走去,走到车前,停下身,转头放出灿烂的笑容,说道:“以后,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说完,对旁边小弟一甩头。那小弟一楞,没明白他的意思,谢文东暗骂他笨蛋,无奈道:“开车门!”
“哦,哦哦!”小弟连声答应,手忙脚乱的将车门打开。他跟谢文东时间不短了,心中还暗自奇怪,东哥没有让别人替他开车门的习惯啊!今天怎么了?谢文东笑呵呵的上了车,三眼,东心雷二人也跟着钻进去。汽车发动,缓缓调头,走在回家的路上,三眼再也憋不住了,问道:“东哥,就这么把博展辉绕了我不甘心,毕竟咱们已经伤了那么多弟兄!”
谢文东点头道:“我知道!”东心雷接着话茬说道:“而且博展辉这个人为人并不怎么样,城府又深,他现在说得挺好,没准什么时候背后捅咱一刀也不一定啊!”谢文东点头笑道:“我知道!”三眼又道:“听老刘说,博展辉这次敢和咱们硬碰硬,暗中似乎有南洪门的支持,若真是这样,这个人还是早些除掉的好。”谢文东微笑道:“我知道!”
他连说三个‘我知道’,把三眼和东心雷都说楞了,二人不解,齐声问道:“既然东哥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偏偏放他走呢?”
谢文东苦笑,他仰靠车椅,道:“你以为我想吗?刚才那一仗看似我赢了,其实是我输了,到现在,我的手连抬起的力量都没有,而博展辉只是吐血而已。只是吐血!”他加重语气,摇头感叹。“啊?”三眼和东心雷同时一拉谢文东的手,掌心肿起好高,手指不听命令的微微颤抖。“原来如此啊!”他二人恍然大悟,难怪东哥竟然出奇的把人家放了,和他们所了解的东哥判若两人。谢文东笑道:“如果刚才我一旦翻脸,把博展辉逼急了,双手使不出力的我,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你们能顶住他,但混乱中什么事都能发生,我不想冒这个险,不是担心我自己的命,而是我有个好歹我怕你们难以招架向问天,那咱们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三眼和东心雷互视一眼,无话可说了。东哥做事之谨慎和周密,非常人可比啊,而且他比任何人都累,大家平时做事只要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可以了,而东哥却必须得把整个帮会内所有人的命抗起来,他要对一个甚至两个帮会负责,这其中的压力之大,令三眼和东心雷想想都自觉得害怕。二人同声说道:“东哥,我们明白!”
北洪门和忠义帮的争斗,随谢文东和博展辉的一次老大对老大之间的单条而草草结束。谢文东是赢了,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赢的不光彩,赢的窝囊,应该做到的却没有做到,那就是到现在博展辉还活着。谢文东的心胸绝对不是宽阔的人,若是向问天倒不会觉得怎样,他却仿佛心里被刺了一根针,不拔不快。回到鲜花后,三眼等人又是准备冰块,又是弄来药酒,好一顿忙活。江琳一直没睡觉,也无心去睡,见众人扶着谢文东回来的,心中一颤,忙上前查看,见谢文东身上并无伤口,面色没有异样才松了一口气,没敢问谢文东,而是将东心雷拉到一旁,连珠炮般的问道:“谢先生怎么了?受伤了吗?你们把博展辉怎么样了?”被美女追问总是一件舒服的事,东心雷故意翻翻白眼,笑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
江琳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撇了他一眼,道:“谢先生受伤了吗?”“受了!”见江琳娇容变色,东心雷认真道:“不过是小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啊!这样啊!”江琳点点头,总算放下一庄心事,隔了一会,又道:“那博展辉呢?他死了吗?”
一提博展辉,东心雷老脸顿时沉下来,咬牙道:“这此算他命大,容他再多活两天。东哥已经发话,博展辉早晚是要除掉的。”一顿,他皱眉看了看江琳,狐疑道:“我发现你好象对博展辉的生死很关心啊,你们不是有什么关系吧?!”
江琳凝声道:“我恨他!”“为什么?”东心雷追问。江琳脸色一变,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故意哼了一声,佯怒道:“他把我辛辛苦苦建成的酒店砸成这副模样,你说我该不该恨他。”东心雷左右看看,到处狼及,江琳的心情他能够理解,安慰道:“放心吧,这口气,我们早晚会给你出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时间不会很长。”江琳若有所思道:“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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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天,整个上海市都在沸腾,电视、广播、报纸竟相报道永胜商场失火一事,曾经光彩夺目的大楼被一把大火烧得一去不复返,只剩下黑黢黢的钢铁框架扭曲着耸立在原地,楼内保安人员下落不明,经过警方初步判断,怀疑有人蓄意纵火。
谢文东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多,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大杯热腾腾的牛奶和一份今日报纸。他的习性早被左右人摸清楚,快到中午时,大家都知道东哥要醒了,机灵的煮好牛奶备他饮用。谢文东闭眼躺在床上,身子还有些乏累,双臂的肌肉开始肿痛,他本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可诱人的奶香一个劲往他鼻子里钻,他能抗拒得了,而肚子不行,咕噜咕噜直打鼓,无奈叹了口气,谢文东翻身而起,手一支床,传来的巨痛感让他眉头微微一皱,缓缓活动几下,稍稍舒服了一些,喝了两口牛奶,随便拿起报纸。封面是一张占了报纸大半的照片,清晰可见被大火烧毁的大楼破败景象,残砖破瓦,惨不忍睹。谢文东看到下面的文字才认出来,这就是被他烧掉的永胜商场,仰面失笑,随手将报纸扔到一旁。
他不想知道报道上的废话,也不想知道警方是如何断言的,现在他只想了解南洪门的动静,向问天是如何打算的。他几口将杯中的牛奶喝干净,忍痛穿好衣服,开门走出房间。大厅内还挺热闹,江琳不知道从哪找来的装修公司已开始对酒店被破坏的地方从新装饰,有的按门,有的装窗,有的在刷墙,忙得不亦乐乎。三眼,东心雷等人聚在东侧的饭厅内,嘻嘻哈哈谈笑风生。见谢文东出来,纷纷起身,问道:“东哥,你没事了吧。”谢文东展颜一笑,道:“小伤,没有大碍。”他找了吧椅子坐下,笑呵呵问道:“你们在谈什么?”李爽晃晃手中报纸,笑道:“我们在想向问天现在在家怎么哭呢?!”
谢文东摇头,一个永胜还不至于让南洪门伤及元气,大不了产生点震动罢了,他转目一瞧,没看见刘波,问道:“老刘呢?”
“他啊!”三眼道:“一大清早就跑出去打探情报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要看看南洪门的动静,可到现在还没回来。”
谢文东赞赏的点点头,暗中赞叹道:刘波现在比以前有经验多了,有些事情不再用自己再说,他已然可以想到。想罢,他站起身,刚想离开,忽地又似想起什么,对东心雷道:“老雷,昨晚的乱战已不难看出咱们的人手还是不够用,让T市和南京出些人力过来,而且要快,如果不出意外,向问天很快就会针对我们烧毁永胜一事实施报复行动,还有,天行怎么还没到?”
“哦……这个……”东心雷为难了,这事他一直没敢和谢文东去说,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这回谢文东主动发问,他想再隐瞒恐怕也不行了,犹犹豫豫,半天说不话来。一见他的样子,谢文东马上意识到出事了,他一提裤腿,又从新坐下,眯眼问道:“老雷,你还有什么话不好和我说的吗?”东心雷脸上见了汗,低头不语,三眼见谢文东面色不对,心中暗急,下面偷偷踢了东心雷一脚,后者好象没感觉到,依然一动不动坐着一句话不说,停顿了好一会,他才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往谢文东面前一递,说道:“东哥,这是天行让我交给你的,可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我……”
谢文东摆摆手,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的接过信封,打开之后取出信纸,展开大致看了一遍,他足足五六分钟没说话。除了东心雷之外,众人都不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包括任长风和灵敏。众人有意询问,可一见谢文东越来越阴沉,精光四射的眼神,话都嘴边又纷纷咽了回去。此信是一份辞职信,信中大意是说一段时间来,任长风自觉得和谢文东性格相左,无法适应他做事的手段,更不适应他为人的风格,即使自己勉强留下也难以辅佐和完成重任,不如早日离开让贤他人,所以决定退出洪门,找个偏僻之处隐居,过平淡的生活等等。谢文东暗中把拳头握得咯咯做响,胳膊上传来的痛楚和他的心痛比起来,不及万一,聂天行是个人才,谢文东知道,聂天行对他做事手段并不欣赏,他自然也知道,若是换成别人,谢文东早把他除去了以除后患,可这人是聂天行,他舍不得。一个被自己真心对待,负于重望的人竟然只留下一段纸条,面都没露一下就走了,让本质心高气傲的谢文东如何能忍受得了,心中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啪!’他挥手将信纸排在桌面上,急速流转的沸腾血液快将他的头脑冲晕,大声怒道:“他以为洪门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他离开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谢文东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两旁左右,不管是文东会的还是北洪门的一干干部无不惊慌失色,纷纷站起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人们从谢文东的言语中已隐约闻出一丝味道:看来,孽天行是不辞而别了!谢文东眼睛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冰刀,在众人脸上划过,对上他的目光,大家的头垂得更低了。谢文东胸脯一起一伏,心中的闷气如同一座大山,快将他压弯,压倒,他长长吸了口气,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们,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干部低头不语,即使又心帮聂天行求情,现在也不敢说。三眼为首的文东会干部和聂天行并不熟,甚至一半人都不认识他。见谢文东气得嘴唇发紫,身子颤个不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无不暗暗心痛,三眼怒从心中起,心口如火烧,他吼叫一声,奋起一拳,重重击在桌面上,喀嚓一声,半寸厚的桌板被他一拳打凹一个坑,鲜血顺着他手指滴滴滑出,他看都没看一眼,狠声说道:“东哥,叛徒的下场只有一个,交给我吧,我去解决!”
东心雷一听,暗叫糟糕,三眼的为人他清楚,做事雷厉风行,狠毒的手段比谢文东差不到哪去。他干着急,又说不上话,脑门的汗水如爆豆一般。谢文东心中也在做斗争,聂天行到底该不该留?杀了他,到是容易,只是一句话的问题,可杀他之后北洪门的人会对自己怎么想,金老爷子会对自己怎么想,东心雷等一干干部又会对自己怎么想?这些他都不得不考虑到,因为一个人,而失去一群人甚至会失去整个帮会的凝聚力,这值得吗?但是不杀他,他心中这口气又实在难以下咽,而最主要的是,聂天行一旦被他人所用,那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万一他投向向问天,南洪门徒增一个对北洪门和文东会实力都了如指掌的超级智囊,这仗还有个打吗?哎呀!谢文东暗叫苦也,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真犯难了。
三眼眼眉倒立,他不管那么多,也不会象谢文东那样考虑这么多,大声追问道:“东哥,此人当杀不当杀?”他一带头,下面李爽高强等人纷纷拔出刀枪,往桌子上一拍,跟着催促道:“东哥!”文东会里只有姜森摇头,拦住众人,说道:“聂天行不能杀!”“为什么不能杀?”三眼等人齐声问道。谢文东心中在考虑什么,只有姜森最清楚,可有东心雷等人在场,他又不好把话挑明,急道:“反正就是杀不得啊!东哥!”“嘿嘿!”三眼双眼一翻,冷冷道:“老森,你不是手软了吧?!”
姜森暗叹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平静道:“面对敌人,你见过我有手软的时候吗?!”“那这次你怎么了?”“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为了这样一个人,没有必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树和森林,自然会选择后者!”姜森后半段话实际是说给谢文东听的。三眼不明白他的意思,听起来莫名其妙,他还要再说什么,谢文东一挥手,淡淡说道:“不用争了,我心里有数。”
他此时恢复了平静,三眼和姜森这一争论反把他的头脑争论冷静了,思前想后认真考虑一番,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三眼等人一喜,以为谢文东下定决心了,忙问道:“东哥,什么时候动手?”“动手?动什么手?”谢文东一脸不解的问道。
现在的谢文东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脸色恢复正常,眼中也没了凌厉的寒光,又变回平时乐乐和和的他。三眼眨眨眼睛,懦道:“对聂天行动手啊!”“唉!随他去吧!”谢文东摇摇头,负手走到旁边墙壁前,悠然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走就让他走吧,强留下又能如何,杀了他又有何好处?人生过眼似云烟,何必斤斤计较!”
“扑!”三眼、李爽等人差点当场晕倒,暗暗叫到东哥变得也太快了吧,自己几个都把刀掏出来了,当着东心雷等北洪门的干部面前好一阵耀武扬威,这时又说不杀了,面子上实在有些放不下。姜森多聪明,看出几人的想法,上前把他三人的刀抢下,掂了掂,笑呵呵说道:“正好,今天切菜的刀顿下,借你们的用用,也叫你们尝尝我姜某人的厨艺!”
简单的几句话,把三眼和东心雷等人都逗笑了,特别是后者,感激的撇了他一眼,对谢文东深施一礼,说道:“东哥,天行为人过于任性,也散惯了,你能不怪他,我替天行向您道谢!”东心雷和聂天行关系非浅,有过命的交情,同是被金鹏收养的孤儿,一起长大,兴趣相投,表面是朋友,实则亲如兄弟。刚才三眼一闹,他急得差点跳出来说自己愿意替聂天行受罚。
谢文东微微摇头,道:“老雷,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人各有志嘛!”说完,他向众人摆摆手,又道:“我去和江琳谈点事,你们也别闲着了,该做准备的做准备,向问天可能随时会打来,咱们必须事先防范好。”“明白!”众人齐声弯腰答应。
等出了饭厅,谢文东边上三楼边暗暗咬牙,“气死我了!”周围没有别人,他终于能把心中压抑的想法表现出来,对着楼梯间内的垃圾桶一顿猛踢猛踹,好一会,腿麻了,他也累了,才缓缓收脚,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拿出电话,直接拨给姜森,刚一接通,他马上说道:“老森,是我,你还在饭厅吧,别声张,装做接到正常电话一样。”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派出两名暗组的兄弟,把聂天行的行踪打探出来,并让二人轮班盯着他,一旦发现他和南洪门的人有接触,杀无赦!”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弯腰将滚到墙角的垃圾桶扶好,上面坑坑洼洼都是凹痕,他苦笑一声,一阵猛打之后心中舒服多了,整理一下衣服,深深吸上两口气,直上了三楼江琳所在的房间前。轻轻扣了扣门,好一会,里面才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是谁?”
“是我!谢文东!”谢文东话音刚落,只听房间内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接着,门一开,江琳身着睡衣,满脸倦意的出现在谢文东眼前。她打个呵欠,闪身让开门,懒洋洋道:“谢先生,你来得好早啊!”昨晚江琳也是一直没睡觉,瞪眼到天亮。
谢文东看了看她,将目光移到一旁,青裟的睡衣遮不住里面凹凸有致的成熟身子,若隐若现中愈发诱人,还好她里面有穿内衣,不然谢文东真不知道自己来这是对还是错。他走进房间,随手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霎时间照射进来,江琳眼睛刺痛,哎呀一声跑进里屋,一头扎进被里。谢文东哈哈笑道:“时间不早了,你江大小姐是不是也该起床了。”
江琳将被拉开一小缝,露出一只眼睛看着谢文东,娇声责道:“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你不想税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来打扰别人,如果没事,请别骚扰我休息。”“骚扰?”谢文东仰面而笑,摇头道:“你算是第一个说受到我骚扰的人。不过我不想打扰你,而是找你有事!”果然!江琳心中一颤,谢文东刚一来,她就知道来者不善,十有八九是来问罪自己的。她故意装迷糊,用她自觉得最最柔和散懒而又略带沙哑性感的声音说道:“我太困了,等我睡醒了再说行吗?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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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谢文东没有给她一丝希望,直接坦荡的说道:“不可以!”江琳是聪明的女人,见谢文东语气坚定,知道今天躲不过去,干脆摊开牌,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她仰面躺在床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渐渐深邃,良久,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姐姐,她叫江枫,很漂亮,真的,她有天使般的美丽。”谢文东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等她说下去。
江琳又道:“我家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里没有公路,更没有铁路,很落后,我家也很穷,可我和姐姐都很不甘心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过一辈子,都向往着城市里的缤纷世界,我们拼命的读书,希望有一天能考上大学,离开家乡,最后,我和姐姐做到了。可是,到了城市里,我和姐姐才知道这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完美,这是一个人吃人、人踩人的社会,我和姐姐拼命的赚钱,希望能把还生活在山村里的父母接出来,可是,爸妈没有等到那一天,九八年,一场洪水淹没了村里的一切,整个山村在一夜之间从地图上永远的消失了,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说到这,江琳触动心弦,精美的双目前布了一层浓浓的水雾,泪滴‘哒哒’滑落,环臂搂抱双膝,双肩微微颤动的,一副人见人怜的模样。
当年,H省的水情较轻,谢文东虽然没有经历过那场洪水,可他能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能想象其中的惨烈和悲壮,不论官兵还是普通百姓,实际的死亡人数要比官方报道的多得多,有些在洪水下游的地方甚至拿根数叉在水里划两下就能挂出一具尸体来。谢文东心中感叹,抿了抿嘴,还是没说出话来。江琳擦了擦泪水,继续道:“从那时起,姐姐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神支柱,整天昏昏噩噩,总是自言自语说自己不孝,没能早点将爸妈接出来富贵忠老。就这样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姐姐才算慢慢恢复正常,我们也从父母双亡的悲伤中走出来,本来以为日子会恢复正常,越过越好,那知有一天姐姐遇上了博展辉,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表面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他贪图姐姐的美丽,用高薪引诱她到忠义帮暗中成立的公司去上班,结果在一天夜里,他趁姐姐加班,将她强奸了,后来,姐姐她就……”话未说完,江琳已泣不成声。
唉!又是一幕人间悲剧。谢文东仰面而立,从怀中掏出手帕,体贴的递到江琳面前,背着双手,在屋中度步徘徊。过了好一会,江琳擦干泪痕,止住哭泣,又说道:“姐姐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她自杀那一天起,我就决定要报仇,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拼命的赚钱,靠自己的头脑终于打造了一座自己的酒店,可和博展辉的忠义帮比起来,我所拥有的一切太微不足道了,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了结这个心愿。”“所以,”谢文东说道:“你故意带我去那个黑市摩托赌场,你知道博展辉的儿子一样和他好色,定会对你起色心,而我,也一定会帮你解围。同样,你还知道博展辉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很宝贝,一旦我伤了他,博展辉定然会来报复,这样一来,无疑忠义帮招惹上北洪门,后者的实力又远大于前者,离你报仇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没错吧?!”“恩!”江琳想不点头都难,谢文东太聪明了,她心中算计的一切一切都被他猜个丝毫不差,对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犹怜道:“谢先生,你能够原谅我吗?”
谢文东有那么一瞬间心软,可是很快又摇摇头,正色道:“我最很别人骗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你的错都无法让我原谅。”说完,他动身向外走,临出门前,回头说道:“本来我是应该打你屁股的,但我毕竟住在你的地方,欠你个人情,所以这次,我忍了。如果你再敢骗我利用我,嘿嘿,那我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对了,我是认真的,不要把我的话当玩笑!”
谢文东一甩门,走了。江琳看着紧关的房门良久,或许是刚才回忆起她的伤心事,或许受到谢文东无情话的打击,也或许是谢文东对她泪水的视若无睹,她趴在床上放声痛哭。其实谢文东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外静静站了好一会,听见房间内的哭声,他摇头苦笑。女人活着要比男人容易得多,当女人遇到不顺心的事可以用眼泪来发泄,没有人会去说她什么,甚至能引起别人的怜悯;而男人呢?即使有泪,也只能流在心里,即使伤得再深,也只能找个无人的角落,孤独的添着伤口。因为女人点缀着世界,而男人是支撑着这个世界。博展辉!谢文东心中默念这三个字,强迫女人的人是他最讨厌的人种之一,本来他就有除去博展辉之心,听了江琳一段话后,这种决心更加强烈。
在对付向问天之前,必须先把博展辉干掉,以绝这个后患。他暗暗下了决心,有了目标,心情也轻松下来,浑身乏力,从肩膀到手腕痛得厉害,脚也因刚才的一顿猛踢而麻痛不止,谢文东一瘸一拐,低声呻吟,骂道:“该死的聂天行!”
鲜花酒店损坏得很严重,谢文东出资,将其从头到尾彻底装修一翻,由于他出手大方,又要三眼等人的连哄带吓,没出三天,整个酒店焕然一新,装修之后的鲜花甚至比较以前更加雍容华贵,而又不失本来的清幽雅致。自从和谢文东摊牌后,江琳连着两天没敢出门见北洪门的人,后来她发现众人对她并无异样,才知道谢文东并未将她利用北洪门对付忠义帮的事说出,心中无限感激,她对谢文东的感情很复杂,连她自己都高不清是敬他还是怕他,或者……
三天内,北洪门又有不少于二百的精锐挺进上海,人数的激增让本来就为空间紧张的谢文东更加犯愁,鲜花和天意早已经人满为患,两地之拥挤连个老鼠洞都容不下了,即使如此还有百于人住在旅店,现在又增加二百人,别的不说,光他们吃住的花消都是一笔不小费用。谢文东等不急对方露出破绽,决定闪击忠义帮,将其一举打垮,把他们所占据的地盘取而代之,既解了己方的燃眉之急又除去一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他是这样打算的,但世事难料,经常会出现一些人想不到的事情。血杀成员无意中发现魂组的行踪,无疑是事情的引线,使抱着乐观态度的北洪门变得不太乐观。
天意酒吧二楼。“魂组?”当谢文东听到这两个字时先是一阵,接着哈哈大笑,摇头自语道:“真没想到,魂组还没有放弃。”
姜森远没有谢文东那么轻松,他皱眉道:“东哥,这次在上海发现的魂组成员非同一般,和以前我们所熟知的不一样。”
“哦?”谢文东一挑眉毛,笑问道:“怎么个不一样?”姜森道:“下面的兄弟发现魂组的人也是十分偶然的,本来我让他去离咱们不远的超市买些常用的东西,无意中发现一个人在拿商品时手腕上露出黑色的‘魂’字刺青,还好这位兄弟以前见过魂组的人,对他们的标志也不陌生,他原本想把那人擒住问个究竟,结果……”“结果他没有抓住!”谢文东接道。
姜森叹了口,说道:“不止没抓住,他自己反到受了中伤,如果不是其他的兄弟赶到,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谢文东一楞,这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血杀的单兵作战力他是了解的,论单打独斗,各个好手,五六个大汉根本近不了身,而魂组他也没有接触过,只是感觉实力还算不错,但和血杀比起有一定的距离。“那位兄弟伤在哪了?”
姜森说道:“双臂骨折,肋骨断了三条,而且那个魂组的人由始至终都还从没亮过家伙。”“嘶?”谢文东倒吸口气,眼睛一眯,道:“这倒是有意思了。让老刘打探一下,他们有多少人,落脚在何地?”姜森道:“东哥,我已经和老刘打过招呼了,但是他也没查出什么结果,只是说魂组的人应该离我们不算远,至于有多少,他也打探不出,此次对方行踪太隐秘了。”
连刘波都打探不出来,看来这回魂组派出的人确实比寻常。谢文东起身,默不作声,在房中来回度步。姜森张了张嘴,还是小声说道:“东哥,魂组突然在咱们附近现身定然有所企图,和他们比起来,忠义帮对咱们的威胁并不大,我看,是不是先缓些再对忠义帮下手,先把魂组清除是头等大事。”谢文东沉思,在放中徘徊了好一阵,才悠悠道:“攘外必先安内!”
曾经老蒋的一句口号被谢文东说出,意思已很明朗。姜森还想再说什么,被谢文东一摆手当住,他淡然道:“忠义帮看似不强,但处于我们的南面,位于我们的背后,不及早铲除,一旦再起异心,恐怕有失,而魂组再强,他也是外国来的帮会,政府视它如毒蝎不说,连向问天都想将其根除,哪敢明目张胆的对咱们下手,充其量搞搞暗杀,不足为虑。”
“可是,”姜森不无担忧道:“有魂组一天在,对我们终究是个潜在威胁,而且,这次他们来的人又身手高强,万一抓住我们的空挡行刺东哥,恐怕……”谢文东仰面大笑,一拍姜森肩膀,说道:“我都不怕,你还担心什么?!”
谢文东决定的事是不容易改变的。随着手下人手的膨胀,他亦加紧准备,要对忠义帮实施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十五,月圆之夜。幽暗的天空一览无云,点点繁星点缀长空,一轮明月当头,博照九州大地,丝丝月光倾洒如同水银泄地。
上海的夜景依然美丽而繁华,习惯夜生活的人还是象往常一样,在嘈杂的闹区漫步,闲聊。地面上虽然平静,可‘地下’并不太平,由谢文东高举大旗的北洪门开始酝酿一次血海腥风。鲜花酒店和天意酒吧门前车水马龙,不是两店的生意好,而是北洪门准备全力闪击忠义帮了,差不多快排满正条街道两侧,大小不一的汽车具是北洪门事前准备好的。
谢文东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镜子前,慢慢系着衬衫扣子,看似心不在焉,实则他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对一会即将开始的争斗先在脑中演习一遍。江琳就坐在他身后的床上,看着有一下没一下,似乎心事重重的谢文东,轻声说道:“文……谢先生,你其实可以不用亲自去的。”谢文东回神,微微一笑,说道:“我一向是这样的,兄弟在前冲锋,我不会坐享其成。”
江琳幽幽道:“可是让你为了我冒险,我实在过于不去……”谢文东摇摇头,未等她说完,接道:“我想你误会了。对付忠义帮,并不仅仅是因为你,或者说,博展辉的为人并不能让我信赖,而他又恰恰挡住我的路,所以,他必须得消失。这和你并无关系。”江琳神色微变,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有幽怨的叹息一声。谢文东拿起外套,淡然道:“所以,你根本不用过意不去。”江琳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外套,帮他穿好,柔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平安而归。”
谢文东一震,看着江琳,房中只亮盏小夜灯,光线淡黄昏暗,常言道烛下观女最销魂,现在的江琳亦是如此。轻轻张启的湿润红唇让谢文东有贴上去的冲动。别过头,他长长吐了口气,系好立领的中山装,脸上已挂好了标志性的笑容,他笑眯眯的说道:“这点请你放心,在我还没有答应之前,谁都不能把我的命抢走,阎王也不行!”
这话若是出于他人之口,定会被认为大言不惭,而让谢文东说出来,却变成天经地义的事了,没有人会怀疑他,因为坏蛋说的话一向都很准。江琳被他自负的样子逗笑了,言道:“我等你。”谢文东看了看手表,一立手指,道:“等我回来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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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这就是法(3) 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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