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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相思

_3 困倚危楼(当代)
"是吗?多谢李兄手下留情。"轻轻柔柔的嗓音,想必就是那陆景在说话,"只要能护得师弟周全,区区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紧接着便是一阵静默。
隔了许久,林沉才听见李凤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其中暗藏的苦涩之意,竟与他先前如出一辙。
"你舍得,我却舍不得。"顿了顿,声音又低有哑,"罢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暂且饶你师弟一次吧。反正......你早晚会回来找我的。"
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没过多久,李凤来便从那醉春楼中走了出来,见着守在门外的林沉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转开视线,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
林沉急忙追了上去,发现李凤来虽然唇角含笑,眼神却是狰狞至极,咬牙切齿的低喃:"陆景,陆景,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嘴里说得这样肯定,指尖却微微发着抖。
原来,李凤来这样风流潇洒的人物,在真心喜欢的人面前,亦是一样毫无自信。
林沉呼吸微窒,心底又涌起了酸酸涩涩的苦味。
这么疼。
但他仍旧咬咬牙,挣扎着握住了李凤来的手。
李凤来愕然回头。
林沉扯动嘴角,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笑得很难看,却还是直视他的眼睛,柔声说一句:"你不是喜欢相思这首曲子么?我弹给你听。"
第 8 章
第八章
闻言,李凤来怔了怔,眼底终于浮现笑意。
"好啊,咱们一起去喝酒。"一面说,一面拉过林沉的手,拖着他走进另一间青楼,继续寻欢作乐。
李凤来心情不好,饮起酒来自然也是毫无节制,很快便醉得一塌糊涂了。见了个人就扑上去抱,一张口就唤陆景的名字,大发酒疯。
林沉则静静在旁瞧着,始终一言不发。
他分明滴酒未沾,却自觉也跟着神智不清起来,除了一遍遍弹那首相思之外,其他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甚至不敢和李凤来目光相触。
因为只要远远望上一眼,胸口就会发酸发闷,疼痛入骨。
如此醉生梦死般的过了数日后,那名唤沈若水的少年竟又找上了门来。原来他舍不得自家师兄受毒发之苦,于是将人点了穴道带过来,向李凤来求取解药。
李凤来夙愿得偿,自是得意非凡,酒也醒了大半,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一摇,跟着那少年出门救人。
林沉的双手按住琴弦,依然一动不动。
那个人已经将心爱的美人抢到手了,他这个替身自然也就毫无用处,再不必追上去凑热闹了。
想着,忍不住勾起嘴角,近乎自嘲的笑笑。
虽然打算低了头继续弹琴,指尖却偏偏抖得厉害,稍微动上一动,便牵扯出一阵钻心似的疼痛。
听琴的人既然不在,纵使再诉多少遍相思,亦是枉然。
林沉闭了闭眼睛,终于立起身来,伸手将面前的琴推落在了地上。
"砰!"
随着轰然巨响传进耳里的,还有李凤来气急败坏的大嚷声:"陆景......你发什么疯?"
那嗓音中满是怒意,听起来甚是骇人。
林沉心头一跳,料想外头出了什么变故,连忙快步冲了出去。却见李凤来面色阴沉的从一辆马车里走出来,双手死死攥着折扇,表情狰狞至极。
林沉吓得不轻,张嘴就问:"出什么事了?"
李凤来望也不望他一眼,只自言自语的喃:"他竟然咬舌自尽。"
"啊?"
"陆景情愿咬舌自尽,也不肯跟我在一起。"
"结果呢?你没有给他解药?"
"当然。"李凤来微微笑了笑,声音又低又哑,目光冰冷刺骨,一字一顿的说,"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掉。"
话落,大步往前走去,再不回头。
林沉呆呆望住他的背影,一点点握紧了拳头。
骗人!
李凤来这么喜欢陆景,哪里舍得当真毁掉他?
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林沉的眉头蹙了又蹙,牙关咬了又咬,逐渐忆起李凤来醉酒时说过的那些话,然后......终于明白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这回并没有跟上李凤来的脚步,而是转了个身,面无表情的朝那马车走去。透过窗子一望,只见沈若水软绵绵的靠在陆景身边,手中高举着一把匕首,似乎正要自尽。
林沉吃了一惊,连忙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直直飞射进去,将那匕首弹了开去。
"你......?!"沈若水呆了呆,自是惊愕不已。
林沉却不多言,只上前几步,扯过陆景的手腕来把了把脉,轻轻说一句:"人还没死,你何必急着做傻事?"
"与你无关。"沈若水瞪了瞪眼睛,俯身去捡地上的匕首。
林沉一把将他拦住了,又道:"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不想要‘幻梦'的解药了?"
"你、你有解药?"
"我手边虽然没有解药,不过大概知道那玩意藏在哪里,就算要偷出来也不算太难。"
"当真?"沈若水怔了怔,面容一变,猛地扯住了林沉的衣袖,但随即又缩回手去,满脸戒备的问,"你跟我非亲非故的,为何要帮我?你究竟又什么阴谋?"
"帮你?"林沉又笑起来,将那两个字重复一遍,低低的喃,"我不过是......在帮我自己罢了。"
没错,无论陆景是生是死,都与他毫无关系。
他愿意帮沈若水偷解药,仅仅是为了李凤来而已。
他清楚李凤来是什么样的姓情,明明舍不得陆景受苦,却又拉不下脸来替他解毒,只能一个劲的自己折磨自己。所以,只要李凤来不再露出那伤心痛苦的表情,便由他出手去偷解药,又有何难?
想着,又随口说了几句客套话,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心思单纯的沈若水,哄得他跟自己一起去偷解药。
他们两人将陆景安顿好后,才一前一后的上了路,没过多久,便行至了李凤来在扬州的那座别院。
林沉曾经来过一回,知道里头有哪些机关,因而没费多少功夫,就寻到了书房,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密室的门。
密室的木架子上依然摆满瓶瓶罐罐。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瓶子,究竟哪一瓶才是解药?"
"若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林沉蹙眉想了想,伸手往前一指,但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了一声熟悉的轻笑。"两位这么好的兴致光临寒舍,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如何?玩得还开心么?"
听见这略带调笑的低沉嗓音,林沉与沈若水同时怔住了,回头,只见李凤来懒洋洋的倚在门口,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晃悠着,眼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
饶是如此,林沉依然瞧出了他眸中暗藏的杀意。
眼见李凤来冷笑数声,狠狠挥掌朝沈若水击去,林沉竟想也不想的挺身而出,硬生生的挨下了那一掌。
正中胸口。
气血翻涌。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林沉隐约瞧见李凤来冰冷含笑的面孔,以及略带嘲讽的轻哼声:"不自量力。"
第 9 章
第九章
林沉全身一震,脚下踉跄几步,几乎跌倒在地。背后传来阵阵寒意,喉咙里涌起腥甜腥甜的血味,他使劲咬了咬牙,方才勉强忍住。
耳边响起沈若水气呼呼的大嚷声:"混蛋王ba蛋!你要杀我也就罢了,干嘛对不相干的人下手?你难道瞧不出来......他喜欢你吗?"
然后呢?李凤来是怎么回答的?
依然是眉目如画,依然是笑容浅浅,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慢条斯理的应:"那又如何?这世上喜欢我的人那么多,难道我非得一一回应不成?喜不喜欢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语气冷冷淡淡的,满是嘲讽的意味。
一字一句,林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霎时间,身体好似失去了知觉,连疼痛亦感觉不到了。
原来,李凤来早已知道了。
知道他喜欢他。
知道他是怀抱着怎样一种心情,陪他喝酒、为他弹琴的。
--却偏偏假装毫不知情。
因为对李凤来而言,唯一重要的......之有陆景。
林沉突然觉得想笑,张了张嘴,喉咙里的血腥味却越来越浓,终于"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李凤来依然望也不望他一眼。
林沉顺着木架倒下去,恨不得瞎了眼睛、聋了耳朵,什么也不用看,什么也不用听。淡胸口明明疼得这么厉害,心底却仍旧写满了那个人的名字。
李凤来李凤来李凤来......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逼得他几近疯狂。
恍惚间,密室内的情况已经大变。李凤来原是想喂沈若水吃下毒药的,哪知突然冒出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来,反而将剑架在了他的颈子上,逼着他交出解药。
与我无关!
林沉在心底这样嚷着,却还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把抓过木架上的药瓶,用力扔了过去,叫道:"幻梦的解药在这里,你别伤他!"
再一次多管闲事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舍不得......李凤来受任何伤害。
那黑衣人一得到解药,便拖着沈若水冲出门去,李凤来原是可以追上他们的,却偏偏一动不动的呆立原地,面容扭曲,神色复杂。
林沉只望一眼,便已知他心思,伸手按住受伤的胸口,有气无力的喃:"这下你可放心了?"
"什么意思?"
"你明明舍不得陆景受折磨,却又拉不下脸来替他解毒,如今解药被那两个人抢了去,你可算是松一口气了吧?"
李凤来神色一凛,面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显然被他说中了心思。片刻后,却又似明白了什么,问:"你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故意带沈若水来偷解药的?"
"......"林沉并不应声,仅是虚弱的笑笑,双眸直勾勾的望向他。
李凤来只与他对视一眼,便气急败坏的扭过了头去,狠狠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吐出几个字来:"多管闲事。"
林沉心口一窒,熟悉的痛楚又漫了上来,但他对此早已麻木,只挣扎着走到李凤来身边去,凝了神盯住他看。
凤眸,薄唇,五官俊俏,眉目菁致--确实是招人喜爱的长相,恐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深陷进去了吧?
"我究竟算是你的什么人?"林沉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空空荡荡的,毫无生气,"仅仅是陆景的替身么?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
李凤来仍是扭了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面上的表情恹恹的,冰冷至极。
林沉便低低笑出了声,接着问道:"你从前会找我一起喝酒赏月,也是为了陆景吧?因为他不肯陪你,所以才来找我凑数的,对不对?甚至连你送我的那味毒药,一开始也是特地为陆景调配的,对么?"
这一切的一切,他其实早已知晓了,却情愿自欺欺人。只是事到如今,连自己也骗不住了,还能骗得了谁?
闻言,李凤来始终默不作声。
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微笑起来,手中折扇一展,目光如同平常一般风流轻佻,悠悠吐字:"不过是玩玩罢了,谁叫你要当真的?"
林沉的手抖了抖,连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觉得冷。
哈,原来如此!
那些想起来都会觉得幸福的回忆,原来仅仅是别人的一场游戏而已。
从头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实在可笑。
想着,他果然勾唇笑了起来,随后飞快地抽出腰间的佩剑,直直指住了李凤来的胸口。
李凤来不躲不闪,只冷冷望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吃准了他绝对下不了这个手。
只要剑尖轻轻往前一送,就能结束所有痛苦了。
但胸口这么疼。
疼得林沉连挥剑的气力都使不上来。
他闭了闭眼睛,握剑的手渐渐僵硬,胳膊也终于垂了下去。
李凤来于是冷哼一声,径直走向门口,再不理他。
擦肩而过的时候,林沉清楚看见李凤来的薄唇动了动,悄无声息的念出两个字。
......陆景......
他手一颤,长剑"砰"的跌落在地。
天旋地转。
林沉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脚更是凉得像冰,完全记不清自己后来是如何回家的。只知道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卧房的床上。
四周再没有李凤来的气息。
桌子上却端端正正的摆着李凤来送的琴。
这张琴当真是送给他的?或者,又只是替陆景准备的礼物?
林沉只远远望上一眼,就被刺痛了眼睛,于是翻身下床,抽出长剑砍下去。快要触及琴弦的时候,剑尖却又滑了滑,斜斜一偏,只砍掉半个桌角。
他突然想起从前被烧毁的那张琴。当时他曾伸了伸手,试图抓住些什么,最后却仍然是徒劳的收回了手。
这一次......也是一样么?
眼前逐渐浮现出李凤来风流含情的浅笑。
都是假的!
林沉握着剑乱挥一阵,然后放松劲道,颓然的坐倒在地上,仰了头哈哈大笑。直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不肯停住。
有夜体从眼角淌下来,冰凉冰凉的。
林沉却似浑然不觉,只勾了勾嘴角,依然笑个不住。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全都无所谓了。"他伸手轻抚那张琴,好似对着心爱的人倾诉情话一般,声音温柔动人,"李凤来,我再不会给你那种机会了。"
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原本清秀俊美的面孔,竟现出几分妖冶之色。
第 10 章
第十章
林沉再次走出房间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刚刚打开房门,就见弟弟林跃直扑上来,牢牢抱住了自己的腰,张口便嚷:"大哥,你没事吧?"
林沉怔了怔,微笑。"我一直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当真?"林跃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面色,道,"你昨天夜里失魂落魄的回来,又是挥剑又是砸东西的,可把我吓死了。"
林沉面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仍是笑:"我昨天只是心情不好,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说着,伸手抚了抚林跃的面颊,指尖冰凉。
林跃心头跳了跳,忍不住又问一遍:"真的没事?"
"当然。"林沉缓缓勾起嘴角,笑容温软动人,柔声道,"再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
林跃听得呆了一下,背后陡然窜起寒意。
他这个大哥自小就是温厚老实的姓情,就算被人欺负了,也习惯默默忍着,从不吭声。但是这一回,却似乎有些古怪。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温柔浅笑,瞧在林跃眼里,竟是......无比陌生。
林沉可不知自家弟弟的心思,只笑着跟他聊了几句,草草吃过早饭之后,便大步出了门。
他又去找李凤来。
经过昨天那些事,换成其他人早已是心灰意冷了,林沉却依旧死不了这条心。
李凤来曾经说过,得不到的东西就干脆毁掉。他林沉可不一样,即使明知求而不得,亦要用尽手段,将心爱之人困在身边。
从今往后,再不分离。
林沉知道李凤来这几日为情所伤,必定正躲在某处喝酒,因而径直朝花街柳巷行去,没费什么功夫,便寻到了烂醉如泥的某人。
李凤来见着他含笑的面孔,倒是大吃一惊,嘴里喷出酒气,有些结巴的问:"你......怎么会......"
一面说,一面抬手去掐林沉的脸颊,好似想确定面前的是不是真人。
林沉便又笑笑,低声道:"我来陪你喝酒。"
"......"李凤来呆了呆,手中的折扇掉了也浑然不觉,只瞪大了眼睛盯住林沉看。昨天的那番冷言冷语,连他自己也觉得伤人,怎么竟有人毫不在意?
但林沉的确在笑。
他笑着弯身拾起地上的扇子,拿在手里转了转,再塞回李凤来掌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喜欢你。"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
但实在料不到,竟会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说出口来。
若是从前的话,他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底定然满满的全是情意。可是现在......
林沉暗暗叹一口气,除了自己,无人能闻。
面容却仍是平静无波的,续道:"所以,即使被利用,即使被当成陆景的替身,我也想陪在你身边。"
看吧,会说谎骗人的,可不只他李凤来一个而已。
李凤来仍是呆呆的,一副大醉未醒的样子,双眸直勾勾的盯住林沉瞧。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林沉清秀的眉眼突然变得光彩夺目起来,震得人心头剧跳,几乎看痴了过去。陆景跟林沉仅仅是背影相似而已,面容可半点不像,那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孔,有什么值得细看的?怎么他竟差点着了迷?
真是奇怪。
恍惚间,却见林沉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又道:"虽然见不到你心爱的陆景,但对着我这半调子的替身,也不算太糟吧?"
李凤来这才回过神来,展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终于恢复成那风流倜傥的模样,眼角往上一挑,轻轻"嗯"了一声。
林沉便垂下眸子,动手斟酒,一杯接一杯的递到李凤来面前去,自己却滴酒不沾。
不是不觉得痛的。
但只要将疼压下去,将血咽进去,哪个笑不出来?纵使伤心痛苦,亦再不会在人前展露半分了。
酒过三巡之后,李凤来觉得有点腻了,便把杯子一甩,又开始缠着林沉弹琴。
林沉也不推辞,只转眼朝四周望了望,道:"这地方可吵得很,还是去城外的竹林吧,那地方清静些。"
李凤来自然没有意见。
两个人便并肩走出了青楼。
李凤来喝得有些醉了,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很是不稳。但衬上他那副轻佻不羁的笑容,倒另有一番风流态度。
林沉在旁边望他几眼,忽道:"我究竟是哪个地方跟陆景最像?"
"......背影。"李凤来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林沉于是笑一下,刻意上前两步,道:"我走前面。"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李凤来瞧见的,便是他的背影了。
长身玉立,修长挺拔。
确实与陆景极为相似。
李凤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心中却清楚知道,走在他面前的人......名唤林沉。他转了转扇子,不自觉的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了林沉的胳膊。
林沉愣一下,愕然回头。但随即微笑起来,柔顺的低下头,任凭李凤来牵着自己的手。
哈!
看见了吧?多么简单。
只要他还有与陆景相似的地方,就能轻易陪在李凤来身边。
可惜,他偏偏这么贪心。
除了守在那个人身旁之外,他还想拥抱那柔软的身体,抚摸那黑色的长发,亲吻那温热的薄唇......
他想要牵住李凤来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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