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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晓文-求婚十四天

_2 仲晓文(当代)
“啊?”王成未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骂他。
“你不是说章伯伯不准她跟任何人说话,那你要去跟她说话,你不是人吗?”小攸提出他的语玻
“喔,对不起我话说得太快了,我当然可以跟小姐说话,你有什么事要转达,我一定帮你带到。”
“这……”阿叔怎么这固执啊?真受不了。她投降了,“好吧、好吧,你一定要马上帮我转达哦。”
“一定。”
“好,那你跟诗爰说,那是真的,请她别轻举妄动。”
王成好奇的问:“什么是真的?”
“哎哟,这你别管,反正你只要跟她说,那是真的,她就知道了啦。”
“哦,好的,就说那是真的,请她别轻举妄动。”
“对,就这样,你一定要帮我带到哦。”
“好,我这就跟她说去。”挂上电话,王成来到诗爰的房间外敲着门。“小姐,是我。”
“进来。”
王成开了门,站在门边,打从诗爰上国小开始,他便不再进她的房间半步,这是他所谓的尊重。“小姐,小攸小姐要我转话给你。”
“小攸?她打电话来了,我去接。”诗爰开心的就要冲下楼。
“小姐,她已经挂了。”
诗爰不悦的睨了他一眼,“什么!你怎么没叫我听?”
“懂事长,他交代不……”
“算了!我不听。”诗爰气得回头摔上门。
“小姐,小攸小姐她要我告诉你说,那个是真的,叫你别轻举妄动。”王成照实转述。
“什么东西真的假的?”诗爰闻言又打开门问。
“我也不知道,她说这样跟你说,你就会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呀?都什么时候!还跟我打这种哑谜,烦死了!”诗爰又摔上门,将自己关回房间,而她早就将戒指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根本想不到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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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半,斗转参横,东方的天边还衔一轮明月,灰蒙蒙的天色,寂寂清冷的空气,在万籁静寂的酣甜睡梦时分,章家别墅的防盗警铃却大响着。
刺耳响亮的铃声,立即惊醒所有人,一时间别墅上下外灯火通明,大伙都慌着喊捉贼。
“惨了!”诗爰将钥匙抽离镂花黑铁门的小洞,随后赶紧躲到一旁的矮树下。
“谁?”王成见一人影闪过,手中的木棒捉得更紧了。
动也不敢动的诗爰,听这声音知道应该是王成,而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出去自首。
“发现什么了吗?”佣人张妈也出来了。
惨了!张妈最爱嚼舌根,要是给她发现是张妈要离家出走。那自己还得了,铁定一张嘴在爸面前讲得她全身都发臭。
“张妈,去看警方那边派人过来了没?”因为警报系统有和警方连线,王成要知道帮助何时会到。
“喔,好。”张妈赶紧又冲回屋子。
这时章易淳也出来,在门边喊着,“阿成,发现什么了吗?”
“董事长,这里风大你先进去,我再找找看。”王成慢慢的移向矮柏树,他心里有底,知道刚才的人影一定是躲到这来了。
“阿成,我来帮你。”
糟了!爸也出来搅和了。诗爰情急的探出头,并叫了声,“阿叔,是我啊!”
“小?”王成意外的发现树丛里的人竟然是自己人。
“怎么,发现什么了?”章易淳听到有异,脚步更快。
诗爰立刻又把头给缩回去。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只猫罢了。”王成旋身帮忙挡着她。
“猫?”
“是呀,这猫到处都是,不管郊区、都市都一堆,还好,没事、没事。”
王成是老实人,说谎非常拙劣,所以章易淳一眼便看出他神色有异。
“那没事就进来吧,外面天气冷。”章易淳简单的交代完便拐进屋子。
“我再检查一下门窗,马上就进去。”王成回应着。
“好,那我去看看诗爰。”
“呃,董事长,不好吧,都这么晚了,小姐一定睡熟了,就不要去吵她了。”王成又追上他说。
“怎么睡得熟,这警铃响成这样,怎么可能还有人睡得着?”章易淳步上楼梯。
“呃,董事长那我去看好!你先回房睡吧,你一早还要去公司呢。”
章易淳想了一下,“那好吧,麻烦你去瞧瞧。”说完,他和王成钻身而过,走回一楼。
王成在楼上待了两分钟后,就佯装自在的走下楼。
“怎样?”
“董事长不用担心,小姐睡得很好,虽然给吵醒了一会,不过她又睡了。”
“是样吗?”章易淳定睛的瞧着王成。
看到他的眼神,王成吞了口口水说:“呃……是的。”
“好,既然小姐在房间的话,那就要叫警察来了,张妈,警察什么时候会到?”
“快了,在路上了。”
“董事长,不是没小偷吗?为什么要叫警察?”
“谁说没小偷?你看!”章易淳指着电视萤幕,这是门口摄影所拍下的。
“这……”王成支吾的说不出话来,萤幕上清楚的拍到诗爰偷偷摸摸的动作,虽然没拍到正面,但是凡是认识她的都能一眼看出里头的人就是她。
“我本来以为这是诗爰,但是你既然确定她在房间睡觉的话,那门口那个人就一定是小偷了。”章易淳的语调气得都发抖了。
“董事长,对不起,是我不好。”难得说一次谎,就给人抓包的王成发誓再也不敢了。
“去把诗爰给我抓进来!”
“不用了。”诗爰自己低着头走进来,她在门外的草坪已经听到父亲的吼叫声了,“对不起,阿叔。”她觉得对王成最抱歉了。
王成摇头向她示意没关系,并忙着比手划脚要她去跟章易淳道歉。
诗爰看到父亲,心想再多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她一句话也没多说。事实上她知道父亲要的是她的道歉,而她并不打算这么做,她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她要他试着明白这个铁的事实。
“张妈,从现在开始,给我看紧她,不准她踏出家门一步,要出了什么漏子,我唯你是问!”章易淳得不到女儿的一句道歉,又火大的嚷着。
“爸!狗急会跳墙不是没原因的。”诗爰没想到父亲只是变本加厉的绑住她,不解他为什么不会去想想她这么做的缘由。
“我管你阿猫、阿狗的,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待在家里思过,直到你想通为止。”
两个刚强的臭脾气碰在一块,难免会擦枪走火,这次,两把枪正式对上了,王成也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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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霖山庄是北市郊区一家评为五星级设备服务的餐厅。除了吃喝拉撒睡都是高品质的享受外,大规模假山好水的花园设计,及大手笔的运动健身设备,都让文森山庄的驰名远播。
“风扬武馆”是李家世代承袭的事业,现有名下的学生全省已达四万八千多人,因此经常举办活动聚会的李家便和文森山庄开始了合作的关系,现任的文霖负责人尹颢跟李家二公子李渊辰更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所以,文霖山庄也成了李渊辰一票好朋友的聚集点。
下午五点,刚上完课的李渊辰伙同他的助理也是好朋友的陆家遥及温世琦来到文霖山庄。
“资料查出来了没?”李渊辰问。
陆家遥昔着脸说:“查出来了,不过,是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李渊辰儿他那模样,以为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心想,记得那天,她是从婚纱店出来的,难道说……“怎么回事?快说呀。”
“她叫章诗爰,今年二十有四,未婚,是家中的独生女。”陆家遥眉头紧蹙的说。
“既然是未婚,那还紧张什么?”
“不是呀,小渊,你不知道她爸是谁呀?”温世琦也垮着脸。
“旁的尹颢也听得一塌糊涂,“她爸是谁?”
“她爸就是富豪企业的董事长。”
李渊辰记得好像听过这名字,“富豪?你是说全省有六家五星级饭店,十六家精致西餐厅的富豪连锁企业?”
“他呀,章易淳,我认识他!”尹颢经营的文霖餐厅,一直拥有好风评,他跟这位餐饮业界的大亨自是不陌生。
“小渊,你真的惨了!你玩游戏谁不好找,竟找上章董的千金?”尹颢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怎么了,他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你们都这种反应?”对富豪企业无所知的李渊辰不懂是哪出问题。
“你不知道,这章易淳在业界,凡是认识他的,都知道他过分畸型的围墙教育。他四十中旬才老来得一女,这迟来的丫头乐得他是天天揣在心上、环抱在怀、拱在手心,吝啬的不让人碰一下子。
“他自小把女儿藏匿在家,她的外出都被严格的禁止,如果真得外出,就一定派人护送保护,他从不让女儿露面,也甚少带她出门,常常,有人为了要一睹他女儿的风采,特地找名目办聚会餐席提名邀请他女儿,但他都一样不给看,所以。他的变态围墙教育便这么不胫而走。
“有好几年,他太太也因为受不了他这种自闭的教育方式,天天跟他吵,吵到最后,他们也才在三年前办离婚了。”尹颢详细的把他知道的消息都说出来。
“怎么会有这种人?”李渊辰觉得不可思议,竟有人这么保护女儿的。
“巧的是,四年前,章易淳跟我们风扬还有过合作关系。”有了这层关系后就不知道是妙还是不妙了,温世琦看着报告皱着眉。
“真的,我怎么没印象?”
“那时候,你一直在南部忙分馆的事埃”
“哎呀,我看你就再找别的女孩吧,别沾惹章易淳了。”陆家遥建议。
“那怎么成?她都收下我的戒指了。”讶异归讶异,李渊辰可不会给这怪僻的老父亲吓着了。
“小渊,不好吧,这章诗爰是富家的独千金,从小在那种过度保护的呵护下成长,在这样环境造就出来的女人不是脾气骄纵就是自闭冷僻,这种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你沾她干么?再说,你这种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若被别人贴上一张‘你欲图谋章家家产’的标签,到时,你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尹颢觉得这玩笑不好玩。
骄纵?冷僻?自闭?李渊辰回想昨天那位清新秀丽的俏女孩。不会吧,她怎么瞧也不像是温室里易碎的花朵,她看来青春活力,一身好精神,她的打扮看来也随性轻便,不像是位富家千金。
记不得她的仔细脸孔,不过她散发的精神,他倒是一点没忘,尤其记得第一眼看到她在街上的情形,暖金般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映出她的笑颜,也照出她的活力,他就是这样看上她的,觉得自己像是给她散发的一股魔力给吸引祝
在繁忙车水马龙的街上,她的出现、她的存在,对别人而言,不过是平凡无奇的一个过路人,但是,这偶有的一幕却莫名的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坎上,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很没道理的。
更奇妙的是,当提出自己荒谬的要求时,她没有惊慌,没有厌弃,只注视了他一会儿后,就用一种很俏皮很挑战,又别有用意的态度收下他的戒指。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为自己的人生冒险找对了女主角,虽然只是演戏,但是这位女演员,他很满意。
看着李渊辰失神的模样,温世琦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的,于是他放下手边的资料,“小渊,你打算怎样?”
“照原计划进行。”
“什么?”陆家遥和尹颢都不表赞同。
“可是她留了假名字、假地址给你,我想她可能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所以她答应并不代表真的答应。”温世琦分析情况。
“没关系,她要不是真的答应,那她就倒大楣了,我想以后她老爸大概会记得教她,女孩子是不能乱收陌生男人的戒指的。”李渊辰老神在在的说。
“这么说你要来硬的?”温世琦不相信他会真的这么做,觉得这不符合他冷静有条理的原则。
“喂,别闹了,你要真的这么一搞,包准轰动武林,到时单是应付铁老大那边就够头大了,何况还加一位爱女成痴的怪父亲。”陆家遥 光是想到铁老大就觉得可怕。铁老大指的是李家的大家长,缘由当然就是按着他一丝不苟的性情而来的。
“放心,你们认识我都多久了,我做事会这么没分寸吗?”
“很难讲,自从那个方薰羽把你洗脑后,你就疯了。”尹颢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变化。
“那你怎么说?”李渊辰问温世琦。
温世琦耸耸肩,示意自己没意见,因他相信李渊辰一定是有相当把握的。
“喂,世琦,你怎么也跟着荒唐?”陆家遥拍着温世琦。
“反正都一起搅和到这地步了,这时才说要抽身太慢!更何况老板说什么都是对的,我想我们还是听老板的好了。”
自从加入风扬武缩习武至今,也都六年了,李渊辰跟温世琦之间的关系,也从老师的身分变成朋友到现在一起共事,成为他授课的助理。六年的时间,对他的认识不算浅了,知道他一直都是行事有条理、做事有分寸的人,因此温世琦相陪他自己一定有稳重的打算。
“那就对了,明天照约定时间去接她。”李渊辰下结论。
“那要是她不出来,而且不承认这一切呢?”
“放心,她不会的。”李渊辰有把握诗爰一定不是他们依资料中所想像描绘出来的富家女。
幸运的话,她会是一位跟他一样不满环境压抑的一株野草,想挣脱身上枷锁看到生命辽阔、阳光无限的野草。
第三章
经过一次失败的跷家计划,诗爰的禁足处罚,又浓缩至面壁思过,她的活动范围可怜到只能在房间里转圈,只要她走个两三步就会碰到墙。
今天是第二天了,三餐由张妈按时送进房间。食物一进来,又锁上,这种生活不是跟囚犯一样吗?她章诗爰竟跟那些杀人放火的囚犯过一样的生活,什么嘛!人家那些囚犯至少还是杀了人、偷了钱,干了什么坏事才得到这样的下场,而她章诗爰呢?她是为了什么原因,竟得到这种牢房生活?
哦!天呐,她不能再这样下去。烦躁的冲至门口,诗爰用力的扯着门把,费了很大的一个儿劲,门把依然,她气得踹上几腿后,就挫败的跌坐回床上。
哎哟,房门都给锁上了,她要怎么逃出去?而且她的家当都还在外面啊!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了?如果有的话,一定是交由爸没收了,那她就算偷溜成功也没法跑呀,没了银子还能做什么呢?
诗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口,看着前晚躲藏的矮树,她担心那包沉重得都是零钱的家当到底还在不在?
“叩叩!”
轻敲两下门后,张妈就拿着锁,端着饭菜进来,“小姐吃饭了。”
“不吃,拿出去!”斜眼睨了她一眼,诗爰不耐烦的斥喝。
张妈没理会她,留下饭菜就退出房间了。
“你!”诗爰气愤的端起盘子就要往门上摔,但在霎时间,她又觉得太不卫生了。
等等,自己不知道要在房间关多久,她要是摔了这些饭菜,张妈那人也是无动于衷,到时倒媚的只有自己,算了。诗爰冷静的放下饭菜,又回到窗边。
唉,难怪小攸老说她太过理性,连生气当头都还会停下来“停看听”,这种个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也不知道。
哎呀!烦死了,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瘫在窗台边,她垂着头,散乱着发丝,两手在空气中晃着,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一片暗淡无光。
难不成要她这样每天在窗边数着庭院里的大铃铛曼陀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哀叹着日暮苍凉的阴郁过一生吗?
“叭叭。”
这时,车子的喇叭声让诗爰抬起头。
是谁来了?她看着大门口。门口没有车子要进来,不过门口右手边却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一旁还站着一个男人。
“咦,他好像……啊,是他!”诗爰记起前天在街上那个向她求婚的陌生男人。他怎么……啊!十一月十六日中午十二点。
她看着表,想起他们约定的时间。他真的来了!他怎么知道她家的?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
看到李渊辰在车旁比着手表,诗爰猜他大慨是在说时间到了。瞬间,她心里划过一道亮光。啊!太好了、太好了,有了他,她就可以绕跑了,真是天助她也。
“喂,别跑,等我!”诗爰焦急的张着嘴型,比着自己、比着下面,想告诉他,她会马上下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把握此时要待何时呢?看着绿油油的草坪,她闭着眼想,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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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真让小渊猜对了,她要跟我们走!”车上的陆家遥不敢相信二楼窗台边的诗爰看到李渊辰时的表情,竟是兴奋极了!
“就说相信他吧,他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这件事倒是在温世琦的预料中。
“喂!她要干么啊?”陆家遥看着诗爰竟爬出窗外,似乎打算从二楼跳下来。
“怎么会?”温世琦倒是没料到她会有此举。
于是两人双双冲下车。
“啊!她真的跳下来了。”陆家遥心急的喊着。
“小渊!”这时,温世琦发现李渊辰已俐落的翻过石头围墙,人影没在墙的另一边。
李渊辰接到了诗爰,不过两人仍是因为冲击的力道,而在草坪上滚了几圈。
“你事吧?”李渊辰放开护着诗爰头手的力道,担忧的问。
“我没事,你呢?”诗爰没想到这个陌生男人竟会冲进来给她当垫背。
“如果给你吓到不算的话,那么我很好。”李渊辰对她再一次的刮目相看。发现她真的是他要我的女人。
“没事的话,我们快走!”诗爰从他身上爬起来,并拉着他往围墙跑。
李渊辰很有默契的帮她爬过围墙。
但才刚落了地,诗爰才想起她的家当,“啊!糟了!”她回头蹬着脚看着墙内的矮怕树,看到她的家当仍然躺在树丛里,于是她又爬上围墙,“等我一下,我拿样东西。”
“很重要吗?”李渊辰问。
“嗯。”诗爰认真的点头,指着矮柏树里的咖啡色大背包。
看到她指的东西,李渊辰便把她从围墙上抱下来,“我来。”语毕,他轻巧的翻过围墙,动作像猫一般的灵活巧转,转眼即拿回背包,又翻出围墙。
“哇,你好厉害!”诗爰开了眼界,没想到这高个儿男人运动经验还挺棒的。
“走吧。”李渊辰觉得好笑的拉着她走。
“喂,等一下,叫你朋友把车开到下面,我们到下面等他。”诗爰为预防万一,还是沿着石头围墙的边缘走。
李渊辰明白她的意思,朝陆家遥和温世琦比了个手势,他们便会意过来的上车开往下坡。
“这围墙比你高,你不用蹲着走。”李渊辰看到她小心的弯腰走路,觉得她小心的有点过头。
“喔。”诗爰看看自己和围墙的高度,的确是矮了墙一截,不过李渊辰可不一样了,“你要蹲下,你都露出肩膀了。”她紧张的拉着他。
“你家人又认不出我。”
“凡事小心。”她神色肃穆的把李渊辰拉得低低的,一直到上了车子,她才放心又开心的尖叫,“啊!”
“喂,你干什么?你这样鬼叫鬼叫的,人家会以为我们是绑架的。”听到她神经的大叫,陆家遥紧张的制止。
“喔,对不起,我太高兴。”诗爰拍着胸脯吐着大气说。
“女孩子就是这样,不过是穿件累赘的蓬蓬裙而已,就兴奋成这样。”陆家遥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什么蓬蓬裙?”诗爰忘记她答应李渊辰的约定了。
“蓬蓬裙就是你们女人结婚穿的那玩意儿啊,不然你是在高兴什么?”看到她一脸疑惑,陆家遥知道她是真的没听懂他的话。
“结婚?我没说要……啊!停车。”差了几秒钟,诗爰总算是从跷家成功的喜悦中醒过来,她记起这三个人的来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意识过来,自己落进不经细思量的可怕决定以致身陷囹圄,诗爰矫揉造作的想尽办法部无法让车子停下后,她只好放弃自己镇定的伪装,大声的喊着,“我告诉你,我爸已经跟我脱离父女关系了,你休想借着我得到我们章家的一分一毫。”
死搂着沉甸甸的家当,诗爰将自己挤到车门边,开始担心如果这些人真是要绑架她来恐吓父亲的话,那她将是有史以来最笨的人质,因为她是自投罗网的。
“你跟你爸脱离了父女关系?”李渊辰一派雍容的重述着她的话,感觉不带任何一点威胁性。
“对!”诗爰声调铿错,坚定的回答,心里不断的警剔自己千万别相信眼前这个高窕俊逸又斯文看来一点都无害的男人。
“要真是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李渊辰扬起嘴角的弧度,教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既然知道了,还不放了我?我对你们来说没用处的。”
“你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帮忙而已,本来我还担心请你帮忙会让人误会我贪图你家的财产,现在既然你已跟你爸脱离关系,那我就更放心了。”
真的假的?诗爰不安的仔细琢磨打量着李渊辰,“可是我不能帮你,你找别人吧。”
“怎么行?你答应要帮我的忙,要帮我演新娘子的耶。”
“那是我随便说的,你怎么可以当真?”
“喂!随随说说是你的错,我可没教你随便说说,我是认真的。”李渊辰眼神坚毅的望着她。
“骗谁呀!一个陌生男人在街上随便拉个女人求婚,你这么随便的态度有谁会当真?”看到他的认真,诗爰有意无意的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随便是你说的,我可是表明了自己诚恳心意的。”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的诚恳法?”诗爰打算赖到底,觉得反正他的行为本来就不正常,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
“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难道还不够诚意?不然你的求婚还需要什么?”
“你别想诓我了,谁会相信你那戒指是……”哦!不会吧!看到李渊辰一脸的正经神色,诗爰开始认真的推敲这事的真实性。他看来真的不像是在唬弄她,难道他是说真的?这么一来,那枚戒指可就不是路边一枚九十九元的小玩意喽?
“怎么,还是你不喜欢戒指的样式,我可以带你去珠室店换,虽然我们只是演戏,不过为了要谢谢你的帮忙,我希望送你的戒指也是你喜欢的。”观人于微的李渊辰从她的反应中,大致猜出她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客气有礼的和她应对,没有拆穿。
“不不不,我怎么可以收下你那么贵重的礼物呢?那枚戒指少说也有——”诗爰拉长尾音,希望他接上答案,她想要套出戒指的价钱。
“没关系,那不过区区几十万而已,婚姻一事可是大事,尤其是对女人而言,今天你肯如此牺牲,我那一点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什么!几十万,真的假的?那颗小石头要几十万?”诗爰不敢置信的叫出来。
“怎么,你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换。”
“不是,不是!我不能收你这大礼,你还是拿回去好了。”诗爰翻着背包想要把戒指还他。
一会儿,她敲着自己的脑袋又叫着,“啊,糟了!”这时她才想起早在小攸家时,她就把那枚戒指给丢了。啊,怎么办?她竟然把几十万的戒指给丢到垃圾筒了,这下子她要用什么赔人家?
惨了,几十万!她去哪生几十万?何况这“几十万”到底是“几”到什么程度?以前常看妈收集的珠宝,随便一枚不起眼的小戒指也要四、五十万,这么说,那颗被自己当垃圾扔掉的戒指想必不少于这价钱吧!
陆家遥和温世琦而人一直在前座听着他跟诗爰两人有趣的对话,尤其他们从后照镜中看到她张着O型嘴,吃惊得不知道怎么办的德行,他们都有默契的相信这场假婚礼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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