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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95 罡风(当代)
惠普歉意地道:“阿弥陀佛!老衲不善解签。您还是请这位签师解解吧?”
露娜只好将签词交给签师道:“还请您指点迷津。”
签师道:“施主欲解此签词不难,但天机不可泄漏。这里面事关施主的隐私,随行人员还请回避的好。”
露娜早就对这几名警察如此紧紧相随不开心了。现在见签师有话,正好借机发挥道:“几位先生先退到外面去吧。这里很安全的,我解完签词就出来了。”
四名警察见一路相随确实没发现任何异常,也就遵从露娜的指令退到寺外去了。
警察刚走,突然从签师座位旁边的神像后面,冲出两个蒙面人。将一只大麻袋往露娜的头上一罩,露娜来不急挣扎,就被两人夹着往大雄宝店后面奔去。
第407章·(三十一)
安振军和刘明飞化装成两名普通的生意人,不远不近地随着露娜到了苏州。
露娜住“苏州”饭店八零一号房间,安、刘两人便住进了“苏州”饭店的八一零号房。与露娜的房间隔了四间,但却是在她的对面。站在房间内,通过门缝,即可看清露娜门口的一切。
当天晚上八点多钟,一名自称是检查水管的工人师傅敲响了露娜的房门。进去以后,不一会就出来了。
安振军觉得有异,立即打电话到总服务台,说是抽水马桶不好使,要求饭店派人来检查一下。
不一会,检查的工人师傅就来了。安振军一见,就知道不是刚才去露娜房间的那位。
安振军有意无意地和工人师傅聊道:“师傅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工人师傅道:“已经五年了,老板从哪里来呀?”
安振军道:“我从杭州来,师傅在这里的收入还可以吧?”
工人师傅道:“什么可以?也就是弄个养家糊口的钱吧。怎比你们当老板的?花钱如流水。唉!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安振军道:“这么大个饭店,就您一个人负责水管维修啊?”
工人师傅道:“可不?我们老板抠死了。只知要我们干活,哪会顾我们的死活?”
安振军道:“对面八零一号房间好象住了一个外国妞吧?”
工人师傅道:“我不知道。怎么?老板对外国妞感兴趣?”
哈哈一笑,安振军道:“男人嘛,都喜欢新鲜。我刚才好象看见您进去检查水管了,您怎么说不知道是不是外国妞?”
一脸愕然地,工人师傅道:“没有啊,今天八楼还只有您这里出了问题呢。好了,马桶修好了,您有事再打电话。”
安振军道:“多谢了,您好走。”
工人师傅刚走,安振军对刘明飞道:“我们要多加小心,有人已经盯上露娜小姐了。刚才进去的那个水管工,很可能已经做了手脚。”
刘明飞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安振军道:“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下步棋怎么走。”
刘明飞道:“万一他们在里面放了定时炸弹怎么办?”
微笑着摇了摇头,安振军道:“不会,他们若在这里装定时炸弹,还不如在外面一枪解决问题来得方便。我想他们应该是在里面装确听装置。目的是了解、掌握露娜的行动计划,以便他们采取行动。”
刘明飞道:“你怎么能如此肯定?”
安振军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盯上露娜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处座。是要处座放弃侦查黄浦江杀人案的行动。因为,只有以露娜相要挟,才可以逼政府低头。即使处座不答应,政府可以撤换处座。如果将露娜打死了,我们最多只会花精力去抓凶手,而不会放弃黄浦江案的侦查。”
刘明飞道:“这么说,他们是和在‘汇中’饭店一样,想绑架露娜小姐?”
点了点头,安振军道:“应该是这样。”
刘明飞道:“也许你讲的有道理。可是,你说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怎么个变法?”
安振军道:“他们既然在里面装了确听装置,露娜小姐的下一部行动,他们肯定了如指掌。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刘明飞道:“我还是不明白。”
安振军道:“你过来。”然后在刘明飞的耳边轻轻地道:“我们只须如此如此,就能阻止他们的阴谋行动。”
刘明飞听后连声称好。
第二天,露娜便开始在苏州游园,无论露娜到哪里,总会有四名警察前后左右地护卫着。刘明飞则以生意人的身份不远不近地跟着。露娜虽然不知道,但四名护卫警察却是清楚明白的。可是,安振军的身影却始终不见。
第三天上午,露娜还是游园,跟随的人还是那么多,安振军还是不见踪影。
安振军到哪里去了呢?他并没有藏起来。他就在附近,就在露娜的身边。只不过,露娜不知道而已。
因为,露娜无论到哪里,安振军一定事先就知道。他总是会先露娜到达她所要去的地方。然后,他不是以园林工人的身份,就是以清洁工的身份出现在她去的地方。他的化装术本来就不错,化装成一个园林工或清洁工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除刘明飞外,连跟随露娜的四名警察都没看出来,别人又怎会想得到?
这两天的游园平静得很,安振军担心出现的问题始终没有发生。
这天下午,露娜在苏州剩最后一站,就是去寒山寺拜佛。
趁露娜回“苏州”饭店吃饭和午休的机会,安振军便直接去了寒山寺。
第408章·(三十二)
安振军早就打听过,寒山寺的方丈惠普和尚最大的特点是爱钱。
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静。和尚爱钱,岂不笑掉大牙?
和尚却自有和尚的道理。你说他爱钱,他会解释说这是为了给菩萨再朔金身。你如果再问他和尚为什么也练武?他会解释说这是为了护法。你如果再问他和尚为什么也杀人?他会说佛祖都作狮子吼。总之,出家人想作什么,他都有出家人道理来解释。都有佛理、佛法作依据。
这就好比一个大贪污犯,明明利用职权窃取了国民的财富,却可以有千百种理由来解释、说明他的行为是合理的、正确的一样。现今的台湾地区前领导人陈水扁,明明利用职权贪污了大量财富,却还自比孙中山先生。说是为建独立台湾国而筹建国资金。你说可笑不可笑?可耻不可耻?
因此,惠普和尚爱钱、贪钱,就不应太奇怪了。
安振军和惠普见面以后,二话不说,先给了他一千大洋。
见了这白花花的一千大洋,惠普和尚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奇怪,这两天为什么总有人无缘无故地主动送钱给他?心中奇怪,嘴里便流露出来了。
只听和尚双手合什,口呼“阿弥陀佛”道:“施主如此善举,老衲替合寺僧众及佛祖谢过了!昨天一位施主,也是捐资一千,却连姓名都不肯留,施主可否留下姓名?”
安振军听后心中一动,立即婉转打听道:“哦?昨天也有人前来捐钱?他没要求大师替他作什么吗?”
摇了摇头,惠普道:“没有,他只说今天下午有位外国女郎要来进香拜佛,他要暗中保护。希望老衲给他一个藏身之地,仅此而已。施主捐如此巨资,是否需要老衲作点什么?”
听了惠普的话,安振军吃了一惊。因为,露娜下午来寒山寺,只有自己和刘明飞以及随身护卫的四名警察知道。对外都是保密的,何来事先告诉寒山寺的道理?显然,有人想在这里对露娜采取行动了。
想到这里,安振军不再犹豫,他还要赶快回去进行部署。便客气地对惠普道:“在下也没有什么麻烦大师的,只想借两套僧装下午一用,用后立即归还。”
惠普爽快地道:“这好办,老衲立即去办就是。”
安振军道:“大师为什么不问我借僧装何用?”
惠普道:“出家人已离凡尘,施主的用途本不是老衲该问的。”
安振军笑道:“不愧为得道高僧。这样吧,下午我和一个朋友会以贵寺僧人的身份在这里暗中保护那位外国女郎,还望大师给予方便为好。”
惠普这才有所警惕道:“你们两人一先一后给敝寺捐资,都是为了要暗中保护这位女施主,你们不会为难敝寺吧?”
哈哈一笑,安振军道:“怎么会呢?到下午您就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去安排,二十分钟后,我和我朋友就进来了,还望大师方便。”
也许是刚才一千大洋起了作用,明明知道这里面有蹊跷,惠普却仍装作不知道一样满口答应了。
两名蒙面人将麻袋套住露娜以后,刚到大雄宝店的后面,却遇到了两名僧人挡路。
其中一名蒙面人立即掏出手枪威胁道:“快给老子让路,不然,你就得死!”
话刚落音,只听一声枪响,其中一个蒙面人便应声倒下。另一蒙面人见不对头,立即夺路而逃,刘明飞随手一枪,击中了他的左肩。蒙面人顾不得伤痛,仍然不顾一切地往里面冲。刘明飞连开两枪没打中,眨眼之间看不见了。正要前去追赶,被安振军止住了。
安振军道:“穷寇莫追,救露娜小姐要紧。再说这里地形不熟,一旦中伏,就前功尽弃了。我看那名签师是他们的同路人,抓住他,不愁他不说。”
刘明飞也觉得有理,便止步不追。见安振军在为露娜取麻袋,便独自去前面抓签师。可是,找遍了大雄宝殿,也没找到签师的踪影。原来,签师闻之后面有变,已经暗自逃跑了。
安振军取下露娜罩在头上的麻袋,露娜还惊魂未定。安振军宽慰道:“露娜小姐受惊了!”
见一名和尚救了自己,露娜感谢道:“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我回去以后,将通过你们的政府来表彰您。”
哈哈一笑,安振军道:“露娜小姐太客气了,我不是和尚,我是警察。是奉陈逸枫处长之命专程来保护您的。”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僧衣。
这时,听到枪声后赶过来的四名警察都到了。大家又搜查了一遍签师,还是没有踪影。安振军只好去找惠普要人。可是,惠普听说签师参与绑架,知道大祸临头,当安振军找到他时,他已在自己的僧房里上吊自杀了。
第409章·(三十三)
陈逸枫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下午五点多钟,即已接到安振军的电话,有人企图在苏州寒山寺再次绑架露娜小姐。好在自己和刘明飞防范在先,他们的阴谋没有得逞。现在,露娜小姐准备结束苏州行,乘今天晚上的火车去北京。他问陈逸枫,要不要继续保卫?
陈逸枫考虑了一下,认为完全有必要。因为,对手几次对露娜下手的目的已经很明显,是针对自己侦查黄浦江的杀人案来的。若露娜在途中出了闪失,他们仍可以此相要挟。因此,保护好露娜,让她平安到达北京,才彻底堵住了他们的要挟之路。自己也才能集中全力侦查这一巨案。
交代完安振军,他又将这一情况及时向两位厅长作了禀报。然后,草草地吃了一点东西,即回到办公室整理起几天来所获得的情况和资料。等他弄完时,已经快十点钟了。
想到已经几天没洗澡了,今晚应该早点回去洗个澡轻松一下。这才关好灯,关好门,离开办公室。
离家门口尚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趟在门口附近,走近一看,才知是个姑娘。
只见姑娘一副村姑打扮,上身着红白相间的条型棉布罩衣,下穿一条浅兰色棉布裤子,趟在地上低声呻吟。
陈逸枫心慈,见不得落难之人。当年在衡山脚下遇上郑小云爷孙俩,也是因一片好心才救了他们,这才有后来的这段美满姻缘。现在见这姑娘在地上呻吟,自然又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姑娘道:“如此深夜,姑娘却不回家趟在这里呻吟,是否生病了?”
姑娘道:“我没病,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是饿的。”
一脸同情地,陈逸枫道:“两天没吃饭了?你等着啊,我进去帮你找点饼干先充充饥。”说完,即打开屋门进去找饼干去了。
不一会,左手拿着一筒饼干,右手端着一杯凉开水,来到了姑娘面前道:“姑娘先就着凉开水吃点饼干充饥吧。天都这么晚了,吃完以后我送你回去。”
姑娘就着凉开水狼吞虎咽地吃着饼干。一连吃了十几块饼干以后,才一抹嘴道:“我没有家,您叫我回哪里去?”
说完,又吃起了饼干。一直到将一筒饼干吃得一块不剩,才站起来向陈逸枫谢道:“谢谢您救了我的命,我会一辈子记得您的。”说完,就准备离开。
陈逸枫手一拦道:“姑娘准备去哪里?”
姑娘道:“我走到哪里算哪里,一直到饿死为止。”
陈逸枫道:“姑娘年纪轻轻,何出此言?”
姑娘道:“我在上海一无家二无亲戚三无朋友,刚才若不是您这筒饼干,可能就会饿死。可是,天底下像您这样的好人又有几个?我知道我最终是要饿死的。”说着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
陈逸枫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就彻底软了。他赶快劝道:“姑娘别哭,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你一个大活人?这样吧,我这里有点钱,姑娘你拿去作点小买卖吧,这样总不至于饿死。”说着,便将口袋里将近两百元大洋全部掏出来送到姑娘的手上。
摇了摇头,姑娘道:“先生是个好人,但这钱我不能要。”
陈逸枫道:“这却是为什么?”
姑娘道:“我在上海人地生疏,如何做生意?这点钱到我手上以后,不久就会花光。花光以后呢?我还不是个死?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给先生自己,还可以做点用。”
陈逸枫道:“姑娘这就不对了。既然是人,就要想办法去活着,然后才能考虑如何活得更好。你不会做生意可以理解,但你还有一双手,可以帮人家干点活呀。至少混饱一个肚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点钱虽然不多,但至少暂时不会饿死。然后,慢慢找点事做,不就挺过来了吗?为什么总是想到饿死呢?”
苦笑一声,姑娘道:“先生说得有理。但是,茫茫上海滩,我到哪里去找事做?谁又愿意收留我?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去忙您的去吧,我走了。”
陈逸枫道:“姑娘且慢,姑娘可否愿意在我家先住几天?然后慢慢来找事?我也会帮你去找找朋友。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的。只是,我家太太回老家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若不感到不方便,姑娘可以在这里先住几天再说。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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