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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72 罡风(当代)
将玉佩递给老板,陈逸枫道:“您仔细看看,一样吗?”
将玉佩拿在手里仔细验看了一阵,嘴里不禁叽叽赞叹道:“真是一块好玉,若不是里面有一个小疵点,应该称得上价值连城。遗憾的是有这个小疵点。先生,您这块玉佩,的确比鄙店卖出的那块要好。除了上面多了‘福寿永昌’四个字,就形象来看虽然一样,但品质显然不同。是我看走眼了。”
微微一笑,陈逸枫道:“您的眼力不错,也很实在。生意人能有如此品格实在难得。至于我这根项链嘛,还是付现钞吧。”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今天出门时,换了一件衣服,却不知将钱放在哪件衣服里去了。
陈逸枫只好改口道:“对不起,老板,我今天没带钱,改日再来买吧。”
老板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
陈逸枫跨出珠宝店大门,天不知什么时候云收雨住,又出太阳了。来到城皇庙玉石老人家,老人告诉他,大前天下午,有一个人拿来一块形状与原来老人制作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请其刻了“福寿永昌”四个一模一样的字走了。但老人一见就知是赝品。因陈逸枫有交待,便特地问了他的姓名。来人告诉老人,自己姓任。
听了老人的叙说,陈逸枫喜不自胜。二十多天的辛苦,总算有眉目了。陈逸枫连声称谢,然后,告辞玉石老人,回到了警察厅。
第337章·(四十四)
接下来的事情,使陈逸枫更加高兴。这几天,通过调查,梁敏学那晚根本不是六点钟开的牌局,而是晚上八点。因为,六点到七点半之间,杂货批发商周长友还在大光明餐馆和朋友吃晚饭。周长友七点半才离开,说明周长友证明与梁敏学六点钟即开始打牌的话是谎言。可是,再找周长友时,却找不到人了。周长友失踪了。与他同时失踪的,还有梁敏学以及鲁文辉和彭玉明。
而驻军师和警备司令部传来的信息是:三月二十日下午五点半到七点之间,没有军人外出。
陈逸枫只好决定对任介松进行正面接触。任介松是地产大亨任长春的儿子。任长春在上海是颇有影响的一位人物。陈逸枫当然不敢造次,他决定对他家进行一次拜访。
见陈逸枫突然造访,任长春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自己早就想结交这个人。上次杜万生请客,之所以主动去敬酒,就存有这个意思。但苦于后来一直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虽然通过杜万生约过几次,总是因他公事太忙被婉拒了。现在,他主动找上门来了,可是任长春没有想到的事。
在客厅落座以后,佣人立即上茶、上水果。任长春知道陈逸枫不抽烟的,便自己点燃一支“哈德门”香烟,吐出一口烟雾后,热情地道:“陈处长光临寒舍,真令蓬荜生辉。不知有何见教?”
陈逸枫道:“不敢,任老板几次相邀,只因公事太忙,一直未能如愿。今日略闲,适才路过尊府,便临时起意,登门打搅了。”
任长春道:“哪里,哪里。陈处长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何言打搅?前不久,好像听说令尊仙去了,可有此事?”
陈逸枫道:“家父于四月初一日作古了,我返家奔丧刚回。”
任长春道:“陈处长,这就是您的不是了。令尊过世,为何不讣告一声?”
陈逸枫道:“我初二日接到电报,当天就返家了,根本来不及。”
任长春道:“令尊高寿几何?”
陈逸枫道:“六十有三。”
任长春道:“比我大六岁,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令堂可好?”
陈逸枫道:“家母还算健康。目前,由我太太和儿子在家陪侍。”
任长春道:“这也好,这样,老人家不寂寞。”
陈逸枫道:“任老板早逾天命,看上去身体还很硬朗。”
任长春道:“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风华正茂。特别象你这种人才,真是前程无量呢。我家犬子,若有你的一半就好了。”
陈逸枫道:“令郎青春几何?”
任长春道:“ 二十一岁。整天只知花天酒地,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唉!别提他了。”
陈逸枫道:“年轻人好玩,天性使然。只要不太出格,也无大碍。就怕……。”
任长春道:“我也如此想,一直想给他谋一正当职业,谁知他根本不上路。我真为他担心。我已上了年纪了,奋斗一生,挣下这份家业,指望他将来子承父业,发扬光大。现在看来,是没多少指望了。”说完,连连叹气。
陈逸枫道:“儿子一般都听母亲的,任太太何不多劝劝?”
任长春道:“犬子就是被她宠坏的。否则,也不是如今的样子。”
陈逸枫道:“任太太今年高寿?”
任长春道:“虚度四十七岁。”
陈逸枫道:“比家母小十岁,我应当叫一声阿姨了。”
任长春道:“不敢,不敢。小玉,快去请太太出来,有贵客在此。”
佣人小玉答应一声便进去了。不一会,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就出现在陈逸枫面前。
略一打量,见她四十开外年纪。身材匀称,云鬓高挽。脸上尚无一点皱纹。印堂中间,一颗小小的红痣,更使她显得高雅,妩媚。正是玉石老人那天描述的贵夫人。若非事先知道她的年龄,陈逸枫真不敢相信,她是四十七岁的女人。
第338章·(四十五)
陈逸枫赶快起身施礼道:“有搅任太太清修,请恕晚辈鲁莽了。”
任太太道:“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陈逸枫?我听我家老爷多次提起过。你能来寒舍,是任家之幸,何搅之有?”
陈逸枫道:“我今天登府拜访,一是深感任老板多次相邀之情;二是想找任太太核实一件事。不知是否方便?
任太太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陈逸枫将带来的玉佩递到她手上道:“任太太可认识此佩?”
任太太拿着玉佩看了一下,突然一惊道:“这不是我家松儿戴的玉佩吗?因何到了你的手上?”
陈逸枫道:“您可看清楚了?这块玉佩确是任少爷的吗?”
任太太道:“这还能错得了?这是我花重金找玉石老人雕琢的。”
陈逸枫道:“任少爷在家吗?我就是为此佩而来。”
任太太道:“在楼上打牌。小玉,去叫少爷下来,有客人找他。”
小玉又答应一声上楼去了。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人。一米七五的个头,眉毛稀疏,但眼睛挺大。也许酒色过度的原故,眼晴里显得没神采。
年轻人道:“妈,什么事?楼上的牌友还在等我呢。”
任长春道:“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打牌、喝酒、嫖女人。正经事不干,人家陈处长有事找你。”
陈逸枫道:“想必这位就是少爷任介松了。在下陈逸枫,警察厅侦缉处长。想请任少爷去警察厅走一趟,有件事要向你核实一下。”
任介松一听陈逸枫三个字,立时汗出如浆。待听到陈逸枫要他去警察厅时,撒腿往外就跑。但在陈逸枫面前,他如何跑得了?只见陈逸枫右手微动了动,任介松刚跑动几步,就立定原地不能动弹了。
这一下变故,使任长春夫妇大吃一惊。不知任介松犯了何事?
任长春结结巴巴地道:“陈……陈处长,犬子犯……犯了何事?”
陈逸枫道:“这就要问任少爷了。”说着,便在任介松的肩上轻轻一拍,就能开口讲话了。
任长春喝道:“畜牲,你到底作了何事?快从实招来。”
任介松道:“我没作什么事。”
任长春道;“那你跑什么?”
任介松道:“他是警察,到我家来找我,我不跑还等他来抓我吗?”
任长春道:“你真是个畜牲!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既没作什么事,为什么要跑呢?”
任介松道:“我……”
陈逸枫道:“任少爷,你说你没作什么事,我也希望你没作什么事。但是我问你,你原来戴的那块玉佩还在吗?”
任介松道:“在!”说着,便自身上取下一块玉佩交到陈逸枫的手上。
接过玉佩一看,还真和真品差不多。若不细看,根本分辩不出。
陈逸枫道:“这块玉佩自何而来?”
任介松道:“这是我妈在我周岁时给我定琢的,不信你问我妈。”
任太太道:“陈警官,确是如此。他满周岁时,我特请城皇庙老玉工玉石老人为他琢的,光手工钱就花了五十两白银。”
陈逸枫道:“这些我知道,您仔细看一看,这是您请玉石老人雕琢的那块吗?说完,便将假玉佩交到任太太手上。
任太太仔细看了一下假玉佩道:“这是假的,松儿的玉佩在他三岁时,不小心掉地上砸了一个小痕印。松儿看不出,我是知道的。”
任介松急道:“妈,您胡说什么?我这块玉佩怎么会是假的?”
任太太道:“松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真玉佩怎么到了陈处长的手上?”
陈逸枫道:“此佩是我在‘汇丰’银行金库勘查现场时找到的。任少爷,你说你没作什么,此佩为什么跑到‘汇丰’银行的金库去了?
任长春一听任介松与“汇丰”银行劫案有关,不禁大吃一惊,汗如雨下。一时把握不住,昏过去了。
任太太见此情状,也大为吃惊,知道儿子已闯下塌天大祸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339章·(四十六)
任介松楼上的三个牌友,不知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一齐下楼来观看动静。见任介松立地不动,老爷子昏迷不醒,一个人正在施救,任太太则嚎哭不止。便问任介松发生了什么事?任介松小声地说了一声“警察”,三人立即撒腿往外就跑。
正在替任长春施救的陈逸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三人欲跑,早已一把暗器在手。只见他左手微微一动,三人尚未出门,就都立地不动了。
不一会,任长春已被陈逸枫救醒,任太太还在嚎哭。
任长春长叹一声道:“家门不幸,出此逆子,真是作孽呀!”说完,老泪横流。
见此情状,陈逸枫实是于心不忍。但任介松犯下如此大案,他心地最仁慈,也担待不起了。
便只好劝道:“任老板,在下实是迫不得已。此案关系太大,全国瞩目。少爷我只能带走了,还望您善自珍重。届时,若稍有机会,能担待的地方,我会尽量担待。真是抱歉得很了。”说完,即欲告辞。
突然,任长春“扑嗵”一声跪倒在陈逸枫面前,抱住他的双腿痛哭道:“陈处长,老朽奋斗一生,仅此一子,还望您救他一命才好。”
陈逸枫急忙扶起任长春道:“任老板请起,我刚才已说过了,定会尽力而为。您现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身体,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即在另外三个人的肩上一拍道:“你们四位现在随我去警察局厅,千万不要有逃跑的想法。刚才,你们都见到了,跑是跑不了的。只要你们老实把问题讲清楚,到时,或许可给你们网开一面,都听清了吧?”
四人都立即点头,陈逸枫这才押着四人,告别任长春夫妇回到了警察厅。
经过审讯方知,此事系由任介松、梁敏学二人共同策划,有十二人共同参与。其中:梁敏学负责提供汽车,警备司令部一团副官刘汉民负责提供军装。并以团部查哨长官身份,来到“汇丰”银行。任介松则负责寻找江湖上武功高手,陪他打牌的三人都属此类人物。也是此案的参与者。
任介松交待:他通过父亲公司的会计,了解了“汇丰”银行的上下班时间和值班情况。又通过警备司令部一团副官刘汉民,掌握了“汇丰”银行的护卫情况。三月二十日晚六点,他先以找董事长李照兵商量贷款的名义,缠住银行门卫值班员张老头。然后,由刘汉民以长官查哨身份,支走两名门外哨兵。待哨兵进门经过值班室时,跟踪而进的武功高手突然发难,将两名哨兵和门卫张老头同时杀死。而哨兵离开哨位以后,立即由自己带来的、事先化了妆的人站在门外放哨。这一过程,前后没超过二分钟。
然后,又以同样手法,将大门内的两名哨兵调进门卫值班室。哨兵进门后发现死了人,正要喊叫,尚未喊出声就被杀死。当时,最难解决的是大楼大门外的四名哨兵。他们站的位置高,居高临下。稍不注意,就会被他们发现。好在刘汉民是团部副官,他可以代表团长来查哨。加之,大楼大门与围墙大门不在一条线上,很难直接看到门口发生的变故。刘汉民带着四名经过化了妆的武功高手,来到大楼大门口。哨兵见团部副官来到,立即向他敬礼。还未等哨兵反应过来,即被跟随刘汉民的四名高手所杀。
然后,刘汉民便以同样手法,解决了第三道哨兵和金库门的哨兵。
整个杀人时间,前后只花了五分钟。
金库门有两把锁,这倒难不住他们。其中,就有一位开锁高手王立柱。不管什么锁,他只需一根小钢丝,即能打开。
王立柱被张春旺盯上后,立即被梁敏学发现了。他便和任介松商量,要做掉王立柱。但任介松不同意。因为,王立柱是任介松找来的人,且和任介松的关系很好。杀掉王立柱,任介松当然有兔死狐悲的感觉。为了这件事,两人当场吵了起来。正在这时,安振军接到了任介松去了“群英”修理厂的情报,便不顾护士的阻拦,赶去了修理厂。若不是安振军及时赶到,两人很可能动手打起来。
任介松却不知道,第二天上午,梁敏学仍然派人将王立柱打死了。此时,任介松却在家里陪朋友打牌。
他们抢劫银行,共有一十二人参加。其中包括铁匠高山、警备司令部一团副官刘汉民、群英修理厂老板梁敏学、任介松和王立柱。其余七人都是任介松邀来的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除围墙大门外佯装站哨的两人外,其余十人全部动手,杀人后将金库中的黄金、大洋、现钞洗劫一空。随即装上带来的军用卡车。
第340章·(四十七)
汽车开出银行大门后,复将大门关上。这时,还只六点二十八分。就是说,从杀死大门哨兵到汽车离开,中间还要打开金库大门,劫走全部金钱,前后只用了二十八分钟时间。比预计的半个小时,提前二分钟。
当问梁敏学现藏身何处时,任介松交待说躲在警备司令部参谋长廖开云家里。其他人的地址,任介松都一一作了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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