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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68 罡风(当代)
陈逸枫道:“刘兄来得正好,陆长耕、高山、和为贵三人的情况调查得怎样了?”
刘明辉道:“陆长耕、和为贵的鞋样取到了,经与现场鞋印比较,一个大一个小,因此,应排除二人的嫌疑。但是,高山的人一直没有找到,经向左右邻居打听,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目前,正在全上海查找此人。”
第324章·(三十一)
目视着面前的四名干将,陈逸枫道:“蔡由年既然由于被监控而背上了包袱自杀,说明我们的监控是失败的。作为侦缉处长,我当然首先应负责任。真正的作案人没有抓到,却使无辜之人身受压力而死,这是我们警察的耻辱啊。因此,从现在开始,必须告诉所有的办案警察,一定要以高度负责的态度,不能随意让嫌疑人受到压力。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在暗中进行。另外,关于寻找王立柱和高山两人的事,你们还可以扩大一点范围,不要仅局限于上海,与上海邻近的城镇也要去查。如果还找不到,就去江苏、浙江、安徽三省靠近上海一侧去查。总之,这两个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觉得行吗?”
三人都点着头,表示同意陈逸枫的决策。
然后,目视着胡光宗和安振军,陈逸枫道:“你们两人的监控对象十分重要,一是不能使他们警觉,以防他们逃跑。二是要做到二十四小时布控,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必要时,可以对群英修理厂搜查一次,当然要有正当名目。这就叫打草惊蛇吧,看他们有何动作。我估计,心中有鬼的人,可能会沉不住气。只要他沉不住气了,我们就有机会了。两位以为如何?”
胡光宗和安振军都表示完全赞成。
除了章志凤没有到外,几大侦查干将都已见面了。陈逸枫除向他们表示谢意外,还对自己居丧期间他们的辛勤工作作了充分肯定和赞扬。由于自己还要向厅长报到,便让他们先行离去。
众人走后,陈逸枫即分别到了许肃林和彭家驹办公室,向他们报到并致谢意。
而后,他即离开警察厅,来到了上海最大的玉器店——位于衡山路的“青城”玉器店。
店老板姓李,叫李良和。一听这个名字,陈逸枫立即想起了李良图。便问他是否认识李良图?问后,方知是堂兄弟,但已经多年不见了。李良和只知李良图当兵去了,自己十多年前离开老家,来上海开玉器店,就再没有见过。
陈逸枫告诉他,李良图现在长沙警察局任侦辑科长,是自己的好朋友,也是市长周晓瑜的老部下。李良和听了,立即眉开眼笑,方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陈逸枫。立即让座、上茶。并问陈逸枫是否要买玉器,他这里的玉器是全上海最好最便宜的。陈逸枫若想要,他可以半买关送。
陈逸枫拿出那块在金库中找到的玉佩交给他,问是否有这样的玉佩买。
李良和道:“这是最好的和田玉,敞店实在没有。整个上海,可能也找不出第二块。”
陈逸枫道:“然则,此玉从何而来呢?”
李良和道:“城皇庙有一个老玉工叫齐石,人称玉石老人。今年八十二岁了。你去问问他,或许他知此玉来历。”
陈逸枫道:“依你看,此玉价值如何?”
李良和道:“依鄙人看来,此玉不会少于五万大洋。”
陈逸枫道:“打搅了,有空过来走动走动。也许过几天
还要来麻烦您呢。”
李良和道:“不要紧的,过几天我专门登府拜望,您好走。”
离开“青城”玉器店,陈逸枫来到了城皇庙玉石老人齐石家。老人虽八十二岁高龄,但耳不聋,眼不花。
见陈逸枫拿出那块玉佩递到面前,便问陈逸枫道:“客官此玉从何而来?”
陈逸枫道:“是一个朋友送的,目前因家境不佳,想去当几个钱用,特请您来估一个价,以免晚辈上当。”
玉石老人摇了摇头道:“年轻人不要蒙老朽了,此玉断不会有人送给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此玉到底从何而来?若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陈逸枫道:“老人家为何定说朋友不会相送呢?”
玉石老人道:“这是老朽经过近一年时间雕琢而成。是一位富家太太在二十年前为她满周岁的儿子定作的。玉佩琢好以后,她说她还要去庙里找大师开光,作为她儿子终身镇邪之物。你即使与他关系最好,他如何会送给你?
陈逸枫道:“不瞒您老说,这块玉佩是我捡的。经玉器店的老板估价,说起码值五万大洋。我想如此贵重之物,人家遗失了多可惜?便到您这里求教来了。您能告诉我这是谁家的吗?我好送还他。”
玉石老人道:“你诚心可嘉,但是,老朽却实是不知那位富家太太叫什么名字,她的公子名字我也没问。干我们这一行,问人家的姓名是犯忌的。她当时拿来一块石头,老朽一见便知不是凡品。问她作何用途,她说为她满周岁的儿子作一块玉佩。当时讲好,工钱是五十两白银。一年以后才琢成。光背面的这几个字,老朽就花了七天七晚的功夫。玉器店老板说此佩值大洋五万,我看还不只此数。”
第325章·(三十二)
陈逸枫道:“照您说来,此佩的主人应当二十一岁了?”
玉石老人屈指一算道:“不错,此子若在,今年应当二十一岁了。”
陈逸枫道:“您还记得那位富家太太长得如何吗?”
玉石老人道:“那位富家太太当时约二十多岁,很美的一个女人。好像……好像额上印堂中长了一颗小红痣,更使她增加了几分妩媚。”
陈逸枫道:“谢谢您老人家,我再去设法寻找吧。您从现在起,也帮我注意一下,看有无这样的人来定作同样的玉器,您只需问清他的姓名即可。过几天我会来与您联系,您看如何?”
玉石老人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会留意的。”
陈逸枫正要告辞,又对玉石老人道:“为了防止别人诈取,您不可告知我捡了他的玉佩,以免增加麻烦。”
老人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陈逸枫这才与老人告辞。
离开玉石老人家,陈逸枫找到了三月二十日晚上陪梁敏学打牌的朋友——“光明”日杂批发行的老板周长友。
周长友三十多岁,是子承父业的老板。住静安路一百零一号,与杜万生同住一条街。陈逸枫找到他并说明来意后,他显现出了不自然的表情。这些当然逃不过陈逸枫的眼睛。听陈逸枫要他谈那晚打牌的情况,他讲得有根有据。当问他几点开始打牌时,他先说七点,后又说八点,后又说六点。当问他到底几点开始时,他一口咬定是六点。
陈逸枫道:“你们六点开始打牌,几点吃的晚饭呢?”
周长友道:“五点半就吃完饭了。”
陈逸枫道:“在谁家打牌?”
周长友道:“在梁敏学家。”
陈逸枫道:“你能对你的话负责任吗?”
周长友道:“能”。
陈逸枫道:“那好,我们先谈到这里吧,过几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接着,陈逸枫又找了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豫园”夜总会的老板彭玉明;一个是汽车配件供应商鲁文辉。这两人说法又不一样,彭玉明说是七点开始的牌局,鲁文辉说是七点半。总之,都说的是六点三十分以后。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说法,这就不能不引起陈逸枫更大的怀疑了。
陈逸枫最后找的是梁敏学,问他牌局几点开始时,他十分准确地回答是六点钟。陈逸枫将其他三人的说法告诉梁敏学,要他给予解释时,他说那几个人记错了,肯定是六点钟开始的。陈逸枫告诉他,要他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后,便告辞出来。
当陈逸枫来到驻军司令部时,已是下午三点钟了。中午饭只在外面吃了一点干粮,为了抓紧时间把问题搞清楚,他不得不连轴转。回家奔丧,已经耽误了十天时间,他只有这样,才能把耽误的时间抢回来。其实,下午三四点钟以干粮代中饭,晚上九十点钟吃晚饭对于他来说是常有的事。自从警以后,生活的规律性,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陈逸枫首先向徐文远师长表示了深深的谢意,陈逸枫道:“师座为了家父的丧事,实是情深意重,在下没齿难忘。”
徐文远道:“陈老弟说哪里话?你既是周市长的结义兄弟,又是吴大帅垂青之人,还是为了上海老百姓的福祉而奔忙的名探。为你作一点事是应当的,此事何谢之有?更何况,此事还是经吴大帅特批的,说感谢的话就见外了。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吗?如此连日奔波,你应该先休息几天的。”
陈逸枫道:“小弟因回家奔丧,耽误的时间太多了,若不这样,将无以弥补。今天来此,一是向师座表示谢忱,二是有件事想顺便打听一下。还望师座见谅为感。”
徐文远道:“在我这里你不需客套,有什么尽管说。”
陈逸枫道:“三月二十日的银行劫案,我们怀疑有军人参与,但不知是驻军师的还是警备司令部的。所以,想请师座帮忙查一下,三月二十日晚五点半到七点之间,有无军人不在军营的?”
徐文远道:“这好办,我让副官立即去查。”
陈逸枫道:“您的副官是否叫柳权山?”
徐文远道:“不错,你如何知道?”
陈逸枫道:“他是群英汽车修理厂老板梁敏学的表兄,而这个梁敏学也有参与此事的嫌疑。”
徐文远道:“你是说柳权山与此事有关?”
陈逸枫道:“那倒未必。”
徐文远道:“既然如此,我让参谋长去查如何?”
陈逸枫道:“那就太好了。”
徐文远道:“要查清此事,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你在这里等着,晚上在这里吃晚饭,我为你洗尘。我们也许久未在一起喝酒了,老弟意下如何?”
陈逸枫道:“多谢师座美意,兄弟现在恨不得一天作两天用。我还要去警备司令部,晚上还要去周市长和戴老板家登门道谢,这顿酒就改日再喝吧。”
徐文远道:“我打电话把周市长、邹司令、杜老板一起邀来,晚上一起喝酒如何?”
陈逸枫道:“我理当登门道谢的,还是改日再喝这顿酒吧。师座的厚意我心领了。待此案稍有眉目,我理应作东请诸位的。”
徐文远见他执意要去,也就不再勉强。便道:“也好,待我查清后,立即将结果告你。”
陈逸枫道:“如此,就多谢师座厚爱了。”说完,即告辞徐文远,去了警备司令部。
来到警备司令部,司令员邹立华正在开会。听说陈逸枫来了,立即宣布散会。
人尚未进门,就在走廊里喊道:“陈老弟来了,几时回来的?”
待邹立华进门后,陈逸枫道:“昨晚到的家,邹司令忙吧?”
邹立华道:“不忙、不忙,你陈老弟来了,就不忙了。”
陈逸枫道:“兄弟此来,一是向邹司令表示谢忱,二是有一事想请您帮忙。”
邹立华道:“感谢的话就别讲了,你我虽非兄弟,也是朋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陈逸枫道;“银行发生劫案,已经二十多天了。经调查,我们怀疑有军人参与其事。我已去过驻军司令部了,他们已帮我在调查。我想烦请司令员查一下,三月二十日下午五点半到七点之间,所有官兵的去向,还望司令员支持为感。”
邹立华道:“这好办,我立即让副官去查,最迟后天
会告你结果。”
陈逸枫道:“如此,兄弟先行谢过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了。”
邹立华道:“这如何能行?已经快下班了,你就在这里吃个便餐再走吧。”
陈逸枫道:“我实是还有很多事要办,待案子稍有眉目,我来作东,请司令员共饮如何?”
邹立华见陈逸枫确像有事的样子,便道:“也好,你既有事,我就不强留了。我们十六名弟兄的冤魂,还靠你早日让他们瞑目。你要我办的事,我会按要求立即办好。只要查出是我部下所为,你可随时抓人。你也要自己多保重身体。”
陈逸枫道:“多谢司令关爱,告辞了。”
第326章·(三十三)
高山的铁匠铺在苏州河边上,离他家长春路十九号只有两条街。
沿着苏州河往南,约三公里的范围内,有十几家铁匠铺,高山的铁匠铺历来是生意最好的一家。
最近十多天,高山的铁匠铺突然关门了,很多老顾客交他打的铁器拿不到货,只好纷纷叹气离开。
这天上午,一位叫张奶奶的老大娘又来到他的铁匠铺,指望高山能够回来。可是,她又失望了。高山仍没回来,他的铁匠铺也仍没开张。
这时,隔壁的龙铁匠主动和张奶奶招呼道:“张奶奶,您就别指望他回来了。您若需要什么,我给您打一样的,保证又好又便宜。”
张奶奶笑道:“我倒不是怕您打不好,我是用他的东西用惯了,一下改不过来。既然您一番好意,那就麻烦您帮我打一把菜刀。只是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而且,这个月没有钱给您,要到下个月我儿子开薪水了才能还,您看可以吗?”
龙铁匠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您下月给钱就是了。只是您那不能太重不能太轻是什么标准?这还真使我有点为难。这样吧,您将家里的旧菜刀拿来,我照那样子给您打一把行吗?”
张奶奶道:“我的旧刀已经给高师傅了,目前家里用的是在街上临时买的,就因不好用才想打一把。谁知,他答应得好好的,没几天却关门了,您叫我到哪里去找啊?”
龙铁匠道:“您为什么不到他屋里看看,或许旧刀就在他屋里。”
张奶奶道:“他门是锁上的,我怎么进得去?”
龙铁匠笑道:“这还不好办?我一个朋友曾经教我开过锁,我可以不伤锁将它打开。只是以后高师傅若回来了,您要替我作证,是为了替您拿刀才开锁的。他那人脾气很爆,别到时将我揍一顿就好。”
张奶奶道:“这是当然,我儿子是警察,我替您作证就是。”
于是,龙铁匠就找了一根小铁丝,三下两下就将锁打开了,张奶奶进到高山的屋里,在一堆旧刀里面找到了自己家的那一把,交给了龙铁匠,约好三天以后来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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