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陈志又说肚子不痛了，陈逸枫还是坚持要去医院看看，但陈志坚决不去。没有办法，陈逸枫只好抱着儿子回了家。
刚刚躺下，刚刚进入梦乡，家里电话响了。知道如此深夜来电话决无好事，但陈逸枫一家都早已习惯了，已经见怪不怪。陈逸枫爬起来拿起话筒，方知是章志凤打来的。
章志凤向陈逸枫简要地禀报了“青帮”和“白虎”帮因都发生了人员失踪，都派出了大量人员上街寻找而发生斗殴的情况。虽然自己已经平息了一起，但不敢保证今晚其他地方不发生类似事件。因此，章志凤建议，必须立即与杜万生、何正明直接联系，让他们召回所有人员。因自己人微言轻，不便于作这样的事，只好连夜禀报。并表示了如此深夜，打搅长官实在抱歉的意思。最后，顺便禀报了胖子厨师在家被杀，自己追踪未果的情况。
听了章志凤的禀报，陈逸枫既高兴又感动。他觉得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发现如此重要的线索，这既有运气好的因素，更有章志凤不畏辛苦，忠于职守的精神所起的作用。陈逸枫为自己有这样的下属、同僚感到无比高兴。更使陈逸枫感动的是，章志凤凭自己高度的责任感和非常的智慧与勇气，平息了一起可能引起上海大乱的斗殴事件。这决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敢于做到的。
章志凤做得对，说得更对。若不让两个帮会立即召回所有人员，说不定就在今晚会酿成大祸。这是陈逸枫不愿看到更不容许出现的结局。因此，尽管夜已很深，必须立即和两个帮会的老板联系。陈逸枫已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打搅不打搅了。
陈逸枫非常动情地表扬了章志凤几句，就放下电话，又立即要通了杜万生家的电话。
杜万生并没睡，他在等电话。但当听清是陈逸枫打来的电话时，却不能不使他既吃惊又感动。吃惊的是陈逸枫如此深夜打来电话，肯定发生了大事，甚至是惊心动魄的大事。感动的是陈逸枫作为一名警察，一名为老百姓办实事的警察，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他心里装的，只有天下的老百姓。正因如此，他才能在如此深夜而不眠不休。
当得知自己的手下因为找人而和“白虎”帮发生斗殴时，杜万生更加吃惊了。他知道，一旦两家的矛盾激化，将会使上海大乱。这实际上是在给陈逸枫添乱。作为朋友，他不能这么做，作为曾得到过他帮助的朋友，更不能这么做。 因此，杜万生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陈逸枫的要求。放下电话，立即给各路人马发出迅速返回的指令。
“青帮”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白虎”帮呢？
陈逸枫解决“白虎”帮的问题就费力多了。
陈逸枫打电话给何正明时，何正明也没睡，他也在等各路人马的消息。
当得知因为两个帮会的人都在找人而发生斗殴时，何正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又是“青帮”在仗着自己的人多欺负自己“白虎”帮。
他愤愤不平地对陈逸枫道：“别看我们的势力不如他，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狗急了还要跳墙。我只希望警察厅能一碗水端平，为我们弱者伸张正义。否则，我们就只能按我们的方式解决问题。”
碰上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人，陈逸枫一时还真颇感为难。但情势决定了无论如何必须将何正明的工作作通。否则，无论是对何公馆还是上海市，都将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略微考虑了一下，陈逸枫道：“我希望何老板明白的是，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你们两个帮派之间，并无真正的深仇大恨，只是存在一点误会。这些误会，是完全可以用事实来澄清的。作为警察厅，决不会厚此薄彼，这是我们的职业道德。但是，我们也只能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帮派都在街上找人，就为一点小事发生了斗殴。这是我们章探长亲自在现场目睹并作了调解的事实。不存在谁欺负谁的问题。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何老板执意要与‘青帮’相斗，在下当然无话可说。届时，我们警察厅公事公办也就行了。我最后要说明的是：我们侦缉处是负责维护上海治安的，若再发现当街斗殴，就不会只是劝止。何老板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了吧？”
这几句话，软中带硬，有劝解也有威胁。何正明再强狂，岂敢公开和警察厅斗？他只好立即软下来，再三表示自己只是一时气愤，如有言语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同时表示会马上责令下属回家。至于下属失踪的问题，还请陈处长帮忙查找云云。
第258章·（八）
何正明转变态度，陈逸枫当然高兴。表示查找失踪人员自己责无旁贷，并表示对何老板中毒身亡一案，会尽快查明真相。届时，肯定会还何公馆一个公道。说完，便放下了电话，抬腕一看手表，时针已指向了凌晨三点一刻。想到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才勉强上床休息。
刘明辉虽然挨了一刀，但伤势不是太重，去医院上了一点药，就回家了。
想到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刀，刘明辉既觉得好笑，又感到窝囊。堂堂侦缉处一探探长，居然被几个小混混斗殴时误伤。此事传出去成何体统？因此，尽管医生要他休息两天，他觉得这是丢面子的事，而没有答应。第二天一上班，便按时进了办公室。
按照他的本意，是要将昨晚抓进来的几个小混混关他几天再说的。但想到目前的大事是要迅速侦破何正清中毒身亡一案。虽然自己不是本案的主办，但毕竟身为一探探长。这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若因此而耽误了办案，后果就严重了。考虑再三，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将昨晚的情况向陈逸枫作个禀报，以便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听完刘明辉的禀报，陈逸枫既吃惊又高兴。吃惊的是：“青帮”与“白虎”帮两家的仇恨居然到了如此水火不相容的程度。如此发展下去，上海岂有宁日？当然，陈逸枫知道，这两家的仇恨或许由来已久，但何正清的死则成了促使这种仇恨集中爆发的导火索。昨晚两起斗殴都发生在这两个帮派之间，就是明证。陈逸枫觉得，化解这两家的仇恨或许不可能，但是，延缓或减少他们的仇恨既是自己的应尽之责，又是应该可以作到的。这就是尽快侦破何正清中毒身亡一案。虽然此案目前尚无半点线索，但是陈逸枫有信心能尽速破案。
使陈逸枫感到高兴的是昨晚两起斗殴，都被自己的下属及时阻止了。他既为自己有如此忠于职守、敢于担当的下属感动。又为及时阻止了两起斗殴事件而高兴。显然，若不是他们，这两个帮派之间的仇恨之火或许会进一步蔓延和扩大。发展下去，甚至有可能造成上海大乱。若真如此，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更使陈逸枫感动的是，刘明辉为阻止事态扩大，不惜以身犯险，却使自己受伤。所幸伤势不是太重，陈逸枫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知道“青帮”和“白虎”帮的人并未失踪而是被刘明辉关起来了，陈逸枫更是大松了一口气。这样既能使自己向两个帮派的首领交差，又对缓和两个帮派之间的矛盾带来了最有利的契机。
在着力表扬刘明辉后，陈逸枫指示他一是立即通知两个帮派前来警察厅办理取保候审手续，二是通知侦缉处所有待命警察上街参加巡逻。以防止昨晚类似事件的发生。
末了，陈逸枫十分动情地道：“现在形势颇为复杂，刘兄在努力办案的同时，还望妥加保护好自己。可以说您自身的人身安全既是您的家人十分牵挂的事，也是我们侦缉处和警察厅十分牵挂的事情。因此，为了您的家人，也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再不能轻易以身犯险了。否则，我陈逸枫将无颜再作侦缉处这个处长了。”
听了陈逸枫的话，刘明辉既感动又难过。感动的是，陈逸枫不但智勇双全，敢于担当，更具有很强的人情味。任何时候，都是先替别人打算，却从不为自己打算。在这样的长官下面当差，还有什么不开心的？难过的是由于自己从警多年，却一时不小心而受了伤。既丢了面子又使陈逸枫为自己担心，真是太不应该了。若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陈逸枫这个长官如何当？以后若再出现这样的事，别说陈逸枫无颜作处长，自己这个探长就首先不能当了。
想到这里，刘明辉道：“谢谢您的厚爱，您更不要说自责的话。都是我不好，让您为我操心了。以后我小心一点就是了。倒是您自己，看样子昨晚没睡什么吧？不管如何忙，正常的休息还是需要的。把身体弄跨了，对您及您的家人，对我们侦缉处和上海的治安，都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啊。”
十分动情地，陈逸枫道：“谢谢，在下何尝不想休息？但目前所处情势，却使我们难以做到啊。何正清中毒案尚无眉目，‘青帮’和‘白虎’帮却相斗正酣。若处理不好，将造成上海大乱。真出现如此结果，在下何以面对上海的几百万市民？何以报答结义兄长的知遇之恩？好在我自小练武，身子还扛得住。等这件案子破了以后，再好好地补补睡眠吧。”
知道陈逸枫就是这样的性格，劝也无用。想到陈逸枫可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自己不便打搅。刘明辉便告辞后退了出来。
第259章·（九）
刘明辉前脚刚走，章志凤后脚就进来了。
看得出来，章志凤昨晚也没睡什么，两只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但看上去精神倒还不错。
天天见面的同僚，当然用不着寒喧。未待章志凤落坐，陈逸枫就开门见山地道：“章兄来了正好，我还正准备去找您呢。”
章志凤道：“您找我有事？”
陈逸枫道：“昨晚因处理两个帮派之间斗殴的事，没来得急仔细研究胖厨师被杀的事。怎么样？您有什么想法吗？”
章志凤道：“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您的，我总觉得胖厨师被杀不是偶然的。”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好啊！您先谈谈吧。”
章志凤首先将昨天下午的调查，以及昨晚发现胖厨师被杀的情况，向陈逸枫作了详细禀报。
末了，章志凤道：“下一步，我想从调查胖厨师的社会家庭背景入手，看能否找出杀害胖厨师的杀手和杀手背后的指使人。”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很对，胖厨师突然被杀，可能为我们的破案提供了线索。您对他的尸体作了检视没？”
章志凤道：“因我当时急于追踪杀手，只作了简单检视。”
陈逸枫道：“那您谈谈吧。”
章志凤道：“胖厨师是胸口中的刀，一刀毙命。显然，杀手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职业杀手。凶器是市面上到处可见的牛耳尖刀，杀手并未将其带走。可见，他是有备而来，不怕我们从凶器上找到线索。我当时注意到了的，也就这些。”
陈逸枫道：“胖厨师被杀时，家里除了他的妻子，就没别的人吗？”
章志凤道：“没有，就他妻子一人。只知嚎啕大哭。我为了急于追踪杀手，也顾不上多问。只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陈逸枫道：“章兄认为胖厨师被杀的原因是什么呢？”
章志凤道：“以我看来，应该是杀人灭口。”
陈逸枫道：“何以见得？”
章志凤道：“因为，下午我找他问话了，晚上他就被杀，这不是明显的杀人灭口吗？”
陈逸枫道：“下午在‘大光明’餐厅您只找他一人问话了吗？”
章志凤道：“不，包括厨师和服务员，我一共找了七个人。”
陈逸枫道：“可是，他却只杀了胖厨师。”
章志凤道：“是呀，这证明至少胖厨师参与了这件事，否则，为什么只杀他？”
陈逸枫道：“胖厨师如果参与了这件事，应该是在食物里面放毒。”
章志凤道：“不错。”
陈逸枫道：“这个放了毒的食物要经过服务员的传递才能进入餐桌。”
章志凤道：“不错。”
陈逸枫道：“‘大光明’餐厅是上海有名的高档餐厅。加之，有外国人在一起用餐，食物上桌以后，都要经过服务员的分配，客人才能吃。”
章志凤道：“不错。”
陈逸枫道：“可是，中毒的却只何正清一人。”
章志凤道：“不错......处座的意思是......？”
陈逸枫道：“我觉得这不是杀人灭口。”
章志凤道：“您以为是什么？”
陈逸枫道：“这是在故布疑阵。”
章志凤道：“哦？”
陈逸枫道：“胖厨师不可能投毒，如果是他投的毒，为什么中毒的只何正清一个？这个投毒人不是服务员，就是当时能接近何正清的人。何正清的中毒，不是在酒杯里，就是在茶杯里，或者是在分配食物时顺手放进他的食物里面。而这不是胖厨师所能作得了的。”
章志凤道：“那他为什么不杀服务员？”
陈逸枫道：“这个问题是值得推敲。也许他是为了保护服务员，也许因服务员并未参与此事，杀手也未考虑这么多，就随便选择了一个对象。就他们处理此事的心态来分析，服务员投毒的可能性应该不是太大。因为，如果真是服务员投毒，他不可能将此人留在世上。否则，将时时成为他们的威胁。换句话说，如果是服务员投毒，那天死的就不会是胖厨师而是服务员了。总之，胖厨师之所以被杀，是因为您昨天下午找他问了话。杀手杀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怀疑他投的毒，从而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追查杀手这方面去。由于投毒的人已死，杀手又是蒙着面的，根本无从追查。此案就会不了了之。这才是胖厨师被杀的真正原因。”
章志凤道：“可是，正是您刚才提醒的，我问话的人不只他一个呀，为什么偏偏杀他？”
陈逸枫道：“这个问题应该作两方面来回答。首先，我刚才已经说了，杀手选择杀谁，有可能有原因，有可能没原因。因为，他只要杀一个人能引起我们的怀疑就行。至于杀谁都是一样。也许是他觉得杀胖厨师简单、方便一点吧？其次，对于我们来说，不管他杀了谁，都会有为什么偏偏杀他的疑问。因此，不管是杀了谁，都能达到扰乱我们视线的目的。
章志凤道：“处座分析的十分精辟，但我们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下一步如何行动呢？”
微微一笑，陈逸枫道：“怎么没线索？您昨晚就已经找到重要线索了。”
章志凤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陈逸枫道：“如果我推断得不错，昨晚杀胖厨师的人就是投毒的人。因为，以何正清在上海的地位和影响，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加害他，只能是暗地里下手。而暗中下手，知道和参与的人就要越少越好。因此，他不可能使一人去投毒，而使另一人去杀胖厨师。既然投毒和杀人的是同一人，范围就比较小了。杀人的人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希望我们怀疑胖厨师，然后，沿着这个思路再去追踪杀人的人。由于您没看到杀手，也没有其他有用的证据。因此，很难找到真正的杀手。现在，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参与宴会的人，沿着这个思路去追踪杀人的人，就会容易得多。”
摇了摇头，章志凤道：“我还是没弄明白。”
陈逸枫道：“您设法将那晚与何正清共进晚餐的人的照片弄到手。拿着这些照片，去给被害人家属辩认。然后，去白杨路与宜春路交叉的那家副食店，请他们辫认。我想会有发现的。”
第260章·（十）
章志凤道：“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杜公馆的人会提供照片吗？”
陈逸枫道：“您是怀疑杜老板干了这事？”
章志凤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笑了笑。
陈逸枫道：“我认为不可能是杜万生所为。以他的精明，断不致于利用自己宴请的机会，况且还有法国人和英国人在场的机会下毒。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当然，他们两家有矛盾，有明争暗斗。但越是这样，他才越不会利用这样的场合和机会下手。杜万生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因此，我认为杜万生是背了黑锅，他现在和你我一样，希望越早抓到真凶越好。他怎么会不提供照片？”
点了点头，章志凤道：“好吧，我按您的意思去办，希望真如您所说的一样。”
照片很快就找到了。
拿着照片，章志凤先去了被害人胖厨师家。经其遗孀反复辩认，觉得都像，又觉得都不像。到后来，她干脆不认了，干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起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章志凤只有长长地叹息，然后，默默地离开。
接着，他又去了白杨路与宜春路交叉的那家副食店。
由于事情已经过了一天，加之黑衣人来买烟的时候是在毛毛细雨的晚上。副食店老板已经印象不深了。经仔细辨认，觉得那晚的黑衣人有点像何正清的保镖王力荣。
由于章志凤事先说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店老板可能担心惹麻烦。最三说明记不太清了，只是觉得有点像王力荣而已。
章志凤只好将辨认结果向陈逸枫作了禀报。
听了章志凤的禀报，陈逸枫沉吟了半天，觉得王力荣应该有重大嫌疑。
一是何正清当时带了两个保镖，王力荣是其中之一。而副食店老板却只觉得王力荣像，没有说另外那个，王力荣的嫌疑当然不能排除。虽然店老板最三申明说记不太清了，这显然有推脱干系的心态在作支配。其实，店老板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因为，上海开埠较早，受西方文化的影响较大。除非家里实在太穷，一般男女的穿戴都是比较讲究的。男士要么西装革履，要么长袍马褂。像王力荣那晚一身黑衣的打扮是比较特殊的。由于穿戴特殊，当然容易形成印象。
二是那晚何正清中毒后，王力荣的反应很不正常。他一方面要另一保镖古宏勋护送何正清的遗体回何公馆；另一方面，自己下车立即打电话向警察厅报警。这是极不正常的。作为保镖，在发现何正清口鼻出血以后，第一反应应当是催促司机赶快送往医院。即使发现人已死了，也会抱着一线希望这么做的。然而，王力荣没这么做。他立即打电话报警，说何正清中毒身亡。他怎么能确定是中毒身亡的？这一疑点，陈逸枫当时找他问话时就发现了。只是不能确定他是否与此事有关。现在，既然知道他有杀害胖厨师的嫌疑，那么他毒杀或者参与毒杀何正清的嫌疑就更加大了。
陈逸枫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章志凤，章志凤也觉得这一分析很有道理。
章志凤道：“王力荣既然有重大嫌疑，我看应立即将他拘捕。当然，手法上可明捕也可暗捕。王力荣被捕以后，也许案情就会立即真相大白。”
摇了摇头，陈逸枫道：“现在拘捕王力荣还不是时候。刚才我们的分析毕竟只是分析，并无可靠证据。若仅凭分析捕人，岂非没有法制了？我想此案不会很简单，王力荣作为保镖，为什么要毒死何正清？是为了自己报仇，还是受他人之托？如果是为了报仇，他与何正清是什么仇？如果是受人之托，又是受谁之托？是何正清的仇人收买了他，还是……？因此，先要对王力荣进行调查。也许，从调查中能得到一点什么。”
点了点头，章志凤道：“行，按您的意思办。调查的事我来负责。”
赞许地点着头，陈逸枫道：“章兄来办此事最好。只是千万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章志凤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说完，就离开了陈逸枫办公室。
两天以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