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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45 罡风(当代)
杜长富道:“你这是血口噴人,我根本没拿香炉。”
陈逸枫道:“事到如今,你仍然嘴硬。看来,我只能将你的全部计划当着杜老板的面抖漏一下了 。”
杜万生道:“你说吧。”
陈逸枫道:“要说清楚这个计划,还得从范福生开始。若干年前,范福生的父亲范臣巨还是‘青帮’中人,因为与您杜老板意见不合,不久后便在一场路边殴斗中夫妻俩双双身亡。当时,范福生还只三岁,不知杜总管是确实存了恻隐之心还是那时就别有用心。他将范福生保护起来了。从此,不但经常给他钱救济他的生活,还从七岁开始传给他武功。范福生后来因多次行窃,被警察逮住,都是杜总管通过关系把他捞出来的。可是,他们这种既像父子又像师徒的关系,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外人却是一点不知。从此以后,范福生在这世上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自己的奶奶,一个便是杜总管。
再说杨惠民。两年多前,法租界巡捕房华裔探长杨惠民,不知怎么与大买办常乐天的五姨太徐静茹勾搭上了。二人经常在‘汇中’饭店双宿双飞。没过多久,他们在一起亲热和作爱的照片就到了杜总管的手上。从此,杜总管便以此相挟,杨惠民便成了第二个听命于杜总管的人。
再说李玉香。也是在两年多前,杜总管收服杨惠民以后。便让范福生物色一个女孩进电话局当接线员,由杨惠民出面介绍进去。范福生便推荐了自己已过世的朋友的妹妹,此人就是李玉香。可是,范福生从未与李玉香见过面,每次都是杜总管以范福生的身份和李玉香接触。李玉香也不知杜总管的真实身份,只知这是哥哥以前的朋友,叫阿生哥。由于对阿生哥存了感激之情,从此以后,便成了第三个听命于杜总管的人了。”
杜长富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语气威严地,杜万生道:“你打什么岔?陈老弟,你接着说。”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现在可以讲香炉窃案了。今年二月初十,杜老板在南洋的朋友打来电话,说给老太君买了一只古香炉祝寿。此事被李玉香确听后便告诉了杜总管。
杜总管一方面将这一消息暗中散布出去,意在吸引江湖上一些贪财之徒前来行窃。但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混水摸鱼。因为,杜总管知道,杜公馆无异于龙潭虎穴,一般的人根本无法得逞。而杜总管则可以利用机会轻易将香炉拿走,还可以嫁祸于江湖上觊觎此物的人。
第250章·(四十五)
另一方面,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事后还可嫁祸于人。杜总管便让杨惠民出面替朱桂平和李玉香作媒。由于杨惠民觉得一个大男人去给别人作媒有点丢人,便动员自己的情妇徐静茹来作的此事。因为,杜总管也知道,警方介入以后,一定会从泄露消息的来源入手查案。这样一来,李玉香自然会成为警方侦查的目标。有朱桂平和李玉香谈恋爱这个事实,朱桂平又是杜公馆的人,警方怀疑上朱桂平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如果此时朱桂平李玉香突然消失,就可以断掉警方的线索,此案可能就会不了了之。
也就是说,从杜总管要替朱桂平、李玉香作媒开始,就注定了二人将失去生命。本来,杜总管是想同时除去朱、李二人的。没想到朱桂平死后李玉香因悲伤过度,根本无心上班,也没有回家,而和好友柳燕苹在旅馆开了个房间住了两天。这就是柳燕苹也被杀害的原因。
案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仍然没有怀疑到杜总管身上来,也不可能往你身上怀疑。因为,你作的这些,堪称天衣无缝。遗憾的是,你运气差了一点,在我无意中跟踪另一偷盗能手段明义的时候,却知道了徐静茹的乳名叫兰姐。而为朱桂平、李玉香作媒的人就是兰姐。我当时虽然不知此兰姐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既然找到一个叫兰姐的人,当然就要对她进行调查。
我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徐静茹也就是兰姐,刚刚和杨惠民一道偷窃了麦道先生的假香炉。当我们去找她时,她以为自己的案子暴露了,便在警方毫不费力的情况下,将与杨惠民的关系以及偷窃假香炉的过程,以及为朱桂平、李玉香作媒的事实全部作了供述。
与此同时,我在李玉香家里又找到一本日记本和范福生第一次写给李玉香的信。至此,杨惠民、范福生才完全进入我们的视线。随后,我和杜老板谈到杨惠民有作案嫌疑时,没有第三人在场。可是,当我去找杨惠民时他却躲起来了。这就促使我又将目光移回杜公馆。经调查,那天我和杜老板谈话时,你杜总管就在隔壁。这时,我们就不能不怀疑你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证据。能提供证据的当然就是杨惠民和范福生。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这两个人。也没费什么劲,他们就如实作了供述。怎么样?杜总管,还要我将他们的供辞摆在你面前吗?”
杜长富道:“算你狠,我无话可说。但是,香炉你还是找不到。堂堂三湘神探,虽然抓到了贼,却拿不到赃物,我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狠狠在杜长富脸上抽了一耳光,咬牙切齿地,杜万生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居然还好意思说这些。我算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
杜长富一边抚摸显出五个手指印的脸颊,一边毫不客气地回呛道:“这么多年以来,是你养活我的吗?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作为“青帮”帮主,多年以来,杜万生习惯了帮众在他面前俯首帖耳。今天,杜长富竟敢当着陈逸枫的面回呛他,这无异于让他受了奇耻大辱。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尊严了,脸上青筋直暴,猛冲过去又欲抽杜长富的耳光。陈逸枫只好伸手一拦道:“杜老板请先息怒,打人并不能解决问题。”转脸对杜长富道:“杜总管,你刚才说我抓到了贼却拿不到赃物,意思是你会誓死不开口了?”
杜长富道:“是又如何?”
微微一笑,陈逸枫道:“你是学武功的人,听说过江湖上一种分筋错骨功吗?”
杜长富道:“你难道会这一功夫?”
不急不慢地,陈逸枫道:“不错,在下略知一二。”
色厉内荏地,杜长富道:“你要在我身上使用?”
又是微微一笑,陈逸枫道:“你说呢?”
杜长富道:“你敢!”边说,边向门口冲去。
然而,刚冲出一步,就觉左耳一麻,立在那里不能动了。
好整以暇地,陈逸枫道:“杜总管想跑吗?我让你跑出门外,如果你能跑掉,此事就不追究了,你可愿意试试?”边说,边在杜长富肩上轻轻一拍,杜长富即已行动自如。
长叹一声,杜长富道:“我认栽了,我只希望你拿到香炉后给我一个痛快,可以吗?”
摇了摇头,陈逸枫道:“这却不是我能回答的。因为,你已触犯了国家法律,应由法律来惩处。”
杜长富道:“既然如此,我自裁吧。”边说,边从身上抽出匕首,往胸中猛插下去。
然而,匕首刚到胸口,又觉右耳一麻,持匕首的手即停在了胸口,再也不能动了。
无可奈何地,杜长富道:“看来,我是栽到家了。你到底想怎样?”
陈逸枫道:“也不想怎样,只要你将香炉的存放地点告诉我,并随我回警察厅就行。至于对你的处置,由法庭说了算,你还可以请辩护律师为你辩护呀,何必自寻死路呢?”
杜长富道:“我将香炉寄存在‘汇丰’银行的金库里。”
此时,杜万生似乎也缓和了一些,颇带感情地道:“长富呀,几十年来,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哈哈一笑,杜长富道:“你待我不薄?我跟着你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你成名了,雄霸上海了。可我呢?我只是一个听人摆布的管家。程菲菲就为了这个瞧不起我。如果我不是为她买了那栋房子,她不可能答应嫁给我。就是买那栋房子,我也还只能偷偷摸摸地作。我为你拼搏几十年,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这就是你的所谓不薄?现在,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便,谁让我碰上了这个陈逸枫?”
杜万生两眼流泪道:“你到现在仍是只身一人,这我当然有责任。但我早劝你成一个家,你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我哪知道你想了这么多?就算我作得不好,你把香炉拿走也就算了,你不该将朱桂平杀掉的。他可是为杜公馆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人哪!”
杜长富道:“我这是被逼没有办法,我原指望杀掉他以后,陈逸枫会就此罢手的。谁知……唉!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杜万生道:“看在你以前跟我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求陈老弟不再追究此事,将这件事作为我们的家务事来处理。条件是你离开上海,回老家去,你可愿意?”
杜长富道:“陈逸枫会同意?”
杜万生道:“陈老弟,您看此事能否商量?”
陈逸枫道:“问题是朱桂平、李玉香、柳燕苹三条人命怎么办?”
杜万生道:“朱桂平是我养子,我不追究,就没有苦主了。李玉香家里已无亲人,既是朱桂平的未婚妻,也就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负责将二人厚丧就是。至于柳燕平,我会厚恤她的家人,以弥补长富的过失,您看这样行吗?”
陈逸枫道:“既然杜老板如此说,只要杜长富从此以后改恶向善,我可以按杜老板的意思尽量从轻发落。但是,必须经过一定的法律程序。您可以请来最有名的律师去为他辩护。因为,上海毕竟是法治社会,若不经过法律程序,是难以掩悠悠众口的,杜老板认为如何?”
杜万生道:“陈老弟说得有理。长富啊,你先跟他回警察厅去吧,后面的事我来打理就是。只要能救你一命,耗费多少家财,我都会在所不惜,你放心去吧。”
杜长富立即就地一跪道:“若能如此,杜某谢两位不杀之恩了。”
第251章·第八章 追寻真凶 (一)
上海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还只到下午五点,就没什么亮了。
陈逸枫回到越女路二十三号自己家里,已经五点半钟。这时,整个上海早已华灯齐放了。
越女路二十三号,是一栋复式结构的高级住宅。原是一个泰国商人的产业。杜万生为感陈逸枫侦破香炉被窃一事,从泰国商人手上购得,送给了陈逸枫。
接受如此厚礼,陈逸枫感到太难为情。周晓瑜告诉他:你到上海来,是上海市长请来的。是为保护上海人的安全来的。上海人应该为你提供住处,杜老板家大业大,一栋房子并不算什么的。陈逸枫也觉得反正自己是湖南人,不可能在上海长住,在周晓瑜的再三劝说下,也就勉强接受了。
房子很大,设计也很合理。据说,是法国一个建筑设计师专门为泰国商人设计的。进门是一个大客厅,客厅的西面是厨房、厕所和浴室。南面临窗,门朝东开且临街。北面是健身房和棋牌室。还有一间专门给佣人住的卧室。二楼有四间卧室,一间书房。靠西面还有一个晒台。整个设计,既体现了美观,又体现了实用。陈逸枫一家三口,住在这么大一栋房子里,自然是十分舒服的。
本来,按陈逸枫的意思,要去请一个佣人,但郑小云坚决不同意。她认为家里的事,她都能作,没有必要去花这种冤枉钱。陈逸枫拗她不过,也就不再坚持了。
吃过晚饭,大约七点多钟了,郑小云正在厨房洗碗,陈逸枫在客厅带着儿子陈志读书。陈志快四岁了,长得特象陈逸枫。宽额头,大眼睛,高鼻子,胖乎乎的,且特别聪明。还没满四岁,已经能背五六十首唐诗了。
此时,陈逸枫正在给他讲解孟浩然的《春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陈志问陈逸枫:“明年春天,在我们家里能听到鸟啼吗?”
陈逸枫正要回答,电话铃响了。
拿起话筒,是警察厅值班室打来的。值班人员告诉他:上海第二号大享何正清死了,是中毒死的。第二探探长章志凤已带人去了何正清家。章探长命他向陈逸枫禀报。因何正清是参加完杜万生设的晚宴后,在回家的路上毒发身亡的。章探长怀疑此事可能与杜万生有关,考虑到杜万生与陈逸枫有交情,特让他报告陈逸枫。
听完值班人员的报告,陈逸枫为难了。自己与杜万生虽然相交的时间不长,但通过为其侦破香炉被窃一事,结下了较深的友谊。杜万生为人豪爽、讲义气。且处事稳重、圆滑,都是陈逸枫所佩服的。特别是在接受他送的住宅以后,就对他更加感激了。也许这就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吧。陈逸枫作人,向来就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既然此事牵扯到杜万生身上,他就不能不出面了。
他向郑小云和儿子陈志说明了一下,就去了何正清家。
何正清家住长安路一百零二号。来到何正清家,屋里已围满了人,外面则有十几个人正在搭灵堂。
章志凤正在和几个警察查验何正清的尸体,警医正在何正清的尸身上取样。见陈逸枫来了,章志凤立即向他禀报初步的查验结果。据他的介绍,何正清,男,现年五十二岁,苏北人。十几岁来到上海闯事业,现在已是拥有亿万身家的大人物了。在上海的地位和影响,仅次于杜万生。
今天晚上五点多钟,他接受杜万生的邀请,去英租界的“大光明”餐厅赴宴。宴会约七点钟结束,在乘车回家的路上,突然口鼻出血,保镖与司机尚末反应过来,就倒在车上气绝身亡了。保镖一面命司机将尸体送回家,一面给警察厅打电话报了案。
今天值班的探长是章志凤。章志凤接到电话后,一边带人赶向何正清家,一边命值班警察向陈逸枫打电话禀报。章志凤赶到何正清家时,已是八点二十五分。经初步查验,证明保镖说何正清中毒身亡的说法是正确的。何正清确属中毒身亡。
这时,何正清的太太,章英女士和弟弟何正明先生过来了。
两人都是泪眼婆娑,伤心欲绝。强烈要求陈逸枫要主持公道,惩办凶手。陈逸枫一边劝他们节哀顺变,一边表态将尽快破案,为他们找出凶手,以匡扶正义。
待两位稍微平静一点以后,陈逸枫便对弟嫂两人进行问话。据章女士介绍,她从不过问老爷的对外事务与应酬,也从不参与生意上的事。老爷出门时,她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去干什么。直到刚才老爷尸体回来了,她才知道被人害了。她大哭一声便昏死过去了。直到刚才陈逸枫来时才醒过来,这就来见陈逸枫了。从她这里,没有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而据何正明介绍,哥哥何正清是下午三点多钟接到杜万生电话邀请,去赴晚宴的。地点特地选择在与何正清甚有交情的英租界“大光明”餐厅。
在上海,杜万生与何正清都各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杜万生与法租界关系甚厚,而何正清则与英租界有很深的交情。因为,杜万生前不久传话过来,想收购何正清的五号码头。何正清不太愿意,杜万生就于今天晚上在“大光明”餐厅设宴,请何正清过去赴宴,顺便谈谈想收购五号码头的事。
何正明知道后,坚决反对何正清赴宴。他认为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这杜万生决不会安什么好心。但何正清不听,认为码头卖不卖给他,是自己的事。但人家一片好意请客,若不去就既失了和气,也被别人耻笑。最后还是决定去赴宴。结果就出事了。
这就完全可以说明,凶手就是杜万生。他肯定是见自己的兄长不同意转让五号码头,而顿生歹意,下了毒手。何正明表示,若此事警察厅不能还他家一个公道,何家将不惜倾家荡产,用自己的方式与杜万生进行决斗。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第252章·(二)
听完何正明的话,陈逸枫觉得问题更加严重了。此事若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引起两家无休止的械斗。此种事一旦发生,其死伤的人数,可能就是成百上千了。这对一向以济世救人为已任的陈逸枫来说,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同时,由于杜、何两家在上海都是影响甚巨的家族。两家一旦发生械斗,上海有可能就要大乱。这无论是对自己这个侦缉处长,还是对于市长周晓瑜来说,都是一件非常尴尬难堪的事情。因此,这是必须要阻止的行为。
陈逸枫再一次好言抚慰何正明。说明警察厅一定会竭尽全力查获真凶,还何家一个公道。同时,他也劝何正明,不要采用过激行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于人于已都是不明智的举动。并希望他稍安勿躁,等待消息。
接下来,陈逸枫又找了护卫何正清去参加晚宴的两个保镖。一个名叫王力荣,一个名叫古宏勋。两人的说法基本一致,何老板于五点二十五分,赶到“大光明”餐厅。这时杜万生已在餐厅等候。当时,参加晚宴的除了杜万生和他的两名保镖外,法租界的管事和英租界的管事都参加了。晚宴大约在七点钟结束,两名保镖即护卫着何正清回家。车到半途,何正清突然口鼻出血,两名保镖正要问他哪里不舒服时,何正清已经停止了呼吸。保镖知道是中毒身亡了,便由古宏勋护着尸体回何公馆,王力荣则下车向警察厅打电话报警。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当问到他们宴会中,是否谈到杜万生收购何正清的五号码头一事时,他们都说谈到了。
杜万生提出了想收购五号码头一事,并说明了想收购的原因。是三号四号六号码头都是杜万生的,中间隔了一个五号码头,双方都管理不便。给许多不法之徒从中钻了空子。警察、海关一天到晚找麻烦,并讲了至于价钱好商量的话。法租界的管事也极力从中劝说。
但是何正清坚决不同意将五号码头转让出去。其理由是一号二号码头是何正清的,若将五号码头转让出去,何家自己的货物进出就会受到影响。如果为了管理方便,何家愿意将五号码头换杜家的三号码头。这样,既保正了何家的货物能及时进出,又方便了管理。英租界的管事认为是一个好主意,建议双方好好商量,尽量不要伤和气,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双方商定,三天以后再会商。因此,晚宴的气氛还是既轻松也友好的。何老板离开时,杜万生还特地送到了门口。
问完话后,陈逸枫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晚上十点一刻了。为了把问题彻底搞清楚,他只好连夜赶到了静安路三十九号。
门卫早已认识陈逸枫了,立即很客气地让他进了杜公馆。
杜万生还没睡,不知正在和谁通电话。见陈逸枫进来了,只好赶快向对方说明家中来客了,明天再面谈,便放下了电话。
这时,佣人已在给陈逸枫上茶。
似乎知道陈逸枫的来意,杜万生开口道:“陈老弟深夜来访,是否为了何正清的事?”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杜老板已知道了?”
杜万生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听说,他们家怀疑是杜某投毒?”
又点了点头,陈逸枫道:“我想听听杜老板对这件事的解释。”
杜万生道:“这根本不需要解释,因为,此事根本与我杜某无关。我为什么要解释?”
陈逸枫道:“问题是,何正清是参加完你杜老板的晚宴以后,在回家的路上毒发身亡的。参加晚宴的,除了双方保镖外,就只有你们四人。亨利先生、布朗先生和何正清自己,是不可能作这种事的,这就只剩你杜老板一人了。你说你没投毒,那会是谁呢?”
杜万生道:“我杜某若在十几年以前,也许还搞一点打打杀杀的事。但这十几年来,我就一心作生意了,不可能重抄这样的旧业。再说,我这人好汉作事好汉当。若真是我干的,我不会不承认。但如果不是我干的,想赖在我的头上,我也是不会答应的。陈老弟是明白人,我如果想害死何正清,我会今天晚上去宴请他吗?利用自己宴请他的机会投毒,不是太愚蠢了吗?我杜某还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吧?”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杜老板讲的固然有理,但若不将真凶找出来,想堵悠悠众口,将是十分困难的。”
杜万生道:“这就是我又要麻烦你的地方了。即使你今晚不来,我也会去找你。这事若想搞清楚,恐怕非你莫属了。”
陈逸枫道:“只要真不是您所为,您当然不必耽心。我即然已过问了此事,于公于私,我都不会随便放弃。我当谒尽全力,追查真凶。只是从现在开始,杜老板最好少外出,以防不测。”
杜万生一惊道:“陈老弟是否听到了对我不利的消息?”
陈逸枫道:“那倒没有。我只是耽心此事真相末明之前,难免一些猜忌和误会。若不早作防患,容易发生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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