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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35 罡风(当代)
杨小志说明,上述贪官,目前都已抓捕归案,马上就要进入诉讼程序了。
李国良这才颜色稍缓,着力表扬了地检署和杨小志几句,又讲了许多勉励杨小志的话,禀报才告结束。
从李国良代市长办公室出来,因为自上次和陈逸枫分手以后,杨小志已经五天没见到他了,正想去警察局看看陈逸枫,却碰上了准备去李国良办公室的贾君阔。
二人是老熟人了,杨小志主动打招呼道:“贾科长忙啊,去见李市长?”
贾君阔道:“还不是关于杀官案的事?受关局长委托,去向李市长禀报案情。”
杨小志道:“有眉目了吗?”
摇了摇头,贾君阔道:“毫无进展,这些杀手真是太厉害了,居然没留一点痕迹。”
杨小志道:“陈逸枫如此大大有名的人,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贾君阔道:“我看他也只是徒有虚名,来衡阳这么多天了,只是徒耗力气。”
杨小志道:“据在下所知,他办案还是很有一套的,怎么会毫无进展呢?”
贾君阔道:“我就是准备为此向李市长进言,必须赶快换人,重新调整破案思路。否则,事情会办砸的。”
杨小志道:“换人?他可是省长亲定的办案人员,换掉他合适吗?”
贾君阔道:“您有所不知,他已中了毒枪,住到医院去了,目前还生死未卜呢?”
杨小志急道:“什么?他中了毒枪?生死未卜?”
点了点头,贾君阔道:“杨兄和他熟吗?看您这急的样子。”
杨小志掩饰道:“不,在下和他不熟,只是听说他的武功已达出神入化境界,怎么会中了毒枪?”
贾君阔道:“什么出神入化?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我看,也不过如此。”
见两人话不投机,杨小志只好托言有事,赶快告辞贾君阔,匆匆向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问明了陈逸枫所住的病房号,便毫不停留地来到了陈逸枫的病房外。
正要进去,与从里面出来的骆其昌、关晓春、常振球遇上了。双方都不认识,骆其昌当然不允许他进去。陈逸枫听见门口骆厅长和别人的争吵声,仔细一听,才知是杨小志。
自己正要找他,他却主动来了。陈逸枫十分高兴,便强提精神对门外的骆其昌道:“厅座,此人确是卑职的朋友,让他进来吧。”
见确是陈逸枫的朋友,骆其昌才不无歉意地朝杨小志点了点头,示意他进去。自己一行三人则急急离开了医院。
杨小志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终于对你下手了?”
陈逸枫道:“杨兄似乎早有所料?”
点了点头,杨小志道:“陈科长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能甘心吗?怎么样?危险期过了吧?”
陈逸枫道:“算是拣了一条命。杨兄这几天可有收获?”
杨小志道:“收获颇多,但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陈逸枫道:“捡最重要的先说说吧。”
杨小志道:“许霞开办‘新新’商场的所有资本,全是几个男人送的。”
陈逸枫道:“哦?”
杨小志道:“其中:焦坤送了一百二十万元,李国良送了一百三十五万元,向高峰送了九十五万元。这是他们三人从自己的私人帐号里汇钱的记录,您可以过过目。”说完,即递过去一页记录纸。
认真地看着记录纸,陈逸枫道:“您这些记录是从哪里来的?”
杨小志道:“咳,在下是专办经济案件的,要查清这些内容,就很容易了。所有银行对我们调阅档案是不能阻难的。”
陈逸枫道:“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呢?”
杨小志道:“他们哪里只有这一点点钱?焦坤的私人帐号里还有四百多万,李国良的私人帐号里还有五百多万,而向高峰的私人帐号里也有三百多万。下一步,我就是要查清他们这些钱的来历。”
第196章·(四十)
长抽一口冷气,陈逸枫道:“现在很多老百姓衣不遮体,食不裹腹。逃荒的、讨饭的络绎不绝,他们却在银行有如此多的存款。这个世道,也未免太不公道一点了吧?”
杨小志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皆然。可是,他们三人都是民国政府的地方长官,居然聚敛如此多的钱财,实属可耻之极。最可恨的是这个李国良,自己占有如此多的不明钱财,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样子。不但痛骂焦坤和税捐局、缉私局的受贿官员,还口口声声要对他们进行严惩。我真不知他的心何以如此黑,脸皮何以如此厚。对这样的伪君子,若不认真查处,良心何在?国法何在?”
陈逸枫道:“这种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又何止一个李国良?有些人,拿着国家给的薪水,大肆侵吞国家财富,却还要到处显示自己的廉洁。还有些人,自己肆无忌惮地贪污受贿,却常常以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去检举、报复那些本来很廉洁的官员,像原省税捐局长甘子清,不就是这样的典型吗?更有一些执法人员,自己本身就是贪官,贪得无厌的贪官,丧心病狂的贪官。可是,却往往利用自己的权利,对别人大加挞伐,整起人来不遗余力。一旦得到好处,却又能网开一面。什么法律?什么规章,全成了他自己整别人捞好处的工具。他哪里还有半点执法人员的道德和良心?我们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坏事就坏在这些人的身上。满清为什么会倒台?就是这种人太多了。现在,虽然是民国了,可有几个人是在为国民办事?依我看,长期如此下去,国家、民族将没有救了。对这种人,生气是没有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毫不留情地予以惩处!”
杨小志道:“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样的人,往往不但善于伪装,还有强大的保护伞。侦查起来,确实难度不小哇。”
陈逸枫道:“有难度怕什么?只要我们身怀正义,最大的保护伞怕他何来?比如现在,您既然拿到了如此多的证据,下一步的事情就是抓人,有什么可怕的?”
顿了顿,又道:“这几天,许霞和李国良没有往来吗?”
杨小志道:“他们似乎很谨慎,看不出有什么往来。”
陈逸枫道:“有人专门给他们递消息,这一段时间,他们是不会往来的。”
杨小志道:“这么说,你们警察内部,有他的人?”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正因如此,我前几天才再三嘱咐您要多加小心。我担心他们会狗急跳墙,现在才知,他们没对您动手,却朝我下手了。”
杨小志道:“他们没能要走您的命,事情就由坏事变好事了。祸福无常,下一步,就该他们倒霉了。”
陈逸枫道:“话虽这么说,但我们的对手毕竟不是一般的人。他也知道,我们在没拿到确实的证据之前,是不能对他们采取行动的。因此,有些事情,我们还只能等,等他出招,等他出错招。”
杨小志道:“我估计,他们这次没将您弄死,下一步很有可能还会采取别的行动,您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陈逸枫道:“谢谢您的关心,我已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有些事情,该来的终归会来。让他们跳吧,跳得越厉害,暴露得也越快。”
杨小志道:“您是不是准备等待?”
陈逸枫道:“我不会等,这次我之所以中枪,可能就因为已经捅到了他们的痛处。既然如此,我还会按照既定思路往前走,逼他们暴露出来。”
杨小志道:“我认为,这是您唯一的也是十分正确的选择。但是,既然您内部有他们的人,还是要十分小心才好。保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噢!”
陈逸枫道:“我知道,我会特别小心的。”
杨小志道:“那个贾君阔,您觉得怎么样?”
陈逸枫道:“您认识他?”
点了点头,杨小志道:“岂止认识?我们还是好朋友呢。”
陈逸枫道:“哦?”
杨小志道:“但是,您放心,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因私废公。”接着,便将刚才贾君阔与自己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陈逸枫。
十分动情地,陈逸枫道:“您真是一位襟怀坦白的好长官,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至于贾君阔这个人,现在因尚无确切的证据,我还不好评价。但是,他在您面前如此贬损我,似乎说明他有一定的目的性。什么目的呢?我一时又还说不清楚。”
杨小志道:“但愿他没有卷进这个漩涡就好。”
陈逸枫道:“人各有志,这是不能强求的。”
杨小志道:“我还有事要办,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陈逸枫道:“我应该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您这几天也不要来看我了。今天,您没有对贾君阔说和我是朋友是对的。案子没有侦破之前,也尽量不要和我公开来往。这样对我对您都是有好处的,您说呢?”
杨小志道:“我知道,我走了,您好好养伤吧。”
陈逸枫道:“谢谢,好走。”
杨小志刚转身准备出门,陈逸枫又叫他转来道:“还有一件事忘了说,在我这边的案情尚未明朗化之前,您最好不要直接与李国良和许霞接触,以免打草惊蛇。”
杨小志道:“我知道。”
陈逸枫道:“您自身的安全一定要多加注意,千万不能再发生我这样的事啊!”
杨小志道:“多谢您的关心,我会注意的,您放心吧。再说,我辈本就为护道而生,纵有危险,有何惧哉?”说完,即离开了病房。
第197章·(四十一)
陈逸枫出院了。
他出院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是衡山乡回雁村的刘贵三郎中死了,是被人杀死的。
凶手杀人后,却将尸体抛在了郊区的一口废塘里。
如果是别人被杀,可能不会引起陈逸枫的重视。当时的社会,杀个把人是常有的事,陈逸枫已经司空见惯了。但这次被杀的是郎中,陈逸枫就不得不重视了。
他将付沛正找来问道:“刘贵三郎中被杀,找到人犯了吗?”
付沛正道:“目前还没找到任何这方面的线索。”
陈逸枫道:“死者家属有什么说法没有?”
付沛正道:“死者家属只告诉我们,昨天上午一个年约三十岁的英俊男人去他家请郎中进城看病,这一去就没再回来,别的他们什么都说不请。”
陈逸枫道:“那个英俊男人讲了他家的病人病状了吗?”付沛正道:“没有”。
陈逸枫道:“可否带我去刘贵三家走一趟。”
付沛正道:“一个普通郎中被杀,陈科长大忙之人,有必要亲自介入吗?”
陈逸枫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亲自走一趟。”
付沛正只好陪着陈逸枫去衡山乡回雁村。走近刘贵三家,陈逸枫才知就在郑小云家的隔壁。
早知如此,就不要付沛正带路了,陈逸枫心里这样想。
刘贵三家正在办丧事。
因刘贵三在附近一带民望甚高,前来帮忙的、吊唁的乡民甚多。见陈逸枫等两位警察前来吊唁,刘贵三的儿子、媳妇、孙子都给他们磕头还礼。
吊唁毕,陈逸枫即对孝子问话。刘贵三的儿子告诉陈逸枫,昨天上午约九点多钟,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请父亲去城里看病。说是一个兄弟病了,城里的医生治不好,特慕名前来请刘郎中。说好若能治好,即付一百元现大洋。父亲历来以救死扶伤为已任,就不顾路途远而欣然前往。却不知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说完就抽泣起来。
陈逸枫一边劝他节衰顺变,一边问道:“那人说过家中兄弟的病状吗?”
刘郎中的儿子说道:“父亲问过,他说他只知兄弟昏睡不醒,具体什么病状就不清楚了。”
“昏睡不醒?”陈逸枫心中一动,便对孝子道:“你可记得来人的形像?”
孝子道:“若见了面是记得的,具体什么形状我也说不清楚,但很英俊。”
陈逸枫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有价值的内容了,便告辞出来。
来到郑小云家,陈逸枫让付沛正在外稍等,说自己进去看一眼朋友就出来。
见陈逸枫说进去看朋友,付沛正感到很奇怪。陈逸枫怎么会在这里有朋友呢?怎么从未听他说过?奇怪归奇怪,付沛正也没说什么。只表示自己在外面等,并示意陈逸枫快点进去。
然而,走进郑小云家却不见郑小云。陈逸枫以为她去刘郎中家看热闹去了,也不以为然。便继续往里走,才见郑三和与房东老太在整理猪草。
见陈逸枫进来,郑三和道:“陈公子来了?我家小云怎么没同来?
陈逸枫一听感到不对,急问道:“两位老人家好,小云去了哪里?”
郑三和道:“不是你带她走的吗?”
陈逸枫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郑三和道:“已经七天了,怎么?她没去你那里?”
陈逸枫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什么?去了七天了?我没见着她呀!”
这一下,郑三和也急了,忙道“七天前,她将一千大洋放在家里,突然离家出走。我们都知道你到衡阳来了,大洋也肯定是你给的,便以为是你带她进城去了。我还正在怪她不懂事,七八天了也不回来。哎呀,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逸枫预感到可能出事了。但为了不让老人着急,便故作轻松地道:“不要紧的,您不必着急,她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说完,即匆匆告别二老出门。
见着付沛正后,陈逸枫道:“我们快回去,我未婚妻郑小云可能出事了。”一句话更加把付沛正搞了个一头雾水。
陈逸枫知道付沛正不清楚,只好边走边将自己与郑小云的关系作了介绍。并说明事先并不知道衡山乡回雁村就是郑小云家所在地,付沛正这才清楚。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事不关已,关已则乱。陈逸枫本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可此刻他却乱了方寸。郑小云的安危撞击着他的心,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他只想迅速找到郑小云,可他却不知到哪里去找。
倒是付沛正提醒了他,付沛正认为,郑小云是一个乡下姑娘,家里既无钱,也无仇敌。对方若想绑架索财,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看上了他的美色,从而遭到绑架。当然,也不能排除此事是针对陈逸枫来的这一可能。陈逸枫觉得他的分析有道理,可是,这两种可能对于郑小云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
郑小云出走的时间是七天以前,而那正是陈逸枫去她家的第二天。陈逸枫觉得自己刚刚离开她家,她又进城来看自己的可能性极小。那一千元大洋,她全数放在家里,因此,进城购物的可能性也不大。且她向来节省,在没告诉爷爷的情况下,进城购物是不可能的。因此,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跟踪了自己。可是,自己当时去郑小云家,是临时决定的,对手是如何知道自己行踪的呢?
第198章·(四十二)
七天以前的中午,陈逸枫因走访几个焦坤和向高峰的生前好友,回到警察局食堂时,午饭都快吃完了。陈逸峰只好打一点剩饭剩菜,准备随便应付一餐。这时,贾君阔突然来到身边,见陈逸枫吃的是剩饭剩菜,很是过意不去,一定要请陈逸枫去外面餐馆里用餐。陈逸枫再三推辞,他就是不答应。没办法,陈逸枫只好将自己想去探望未婚妻的想法告诉了他。
听陈逸枫说未婚妻在衡阳,贾君阔十分惊讶地道:“怎么没听您说过呢?在下若早知道,早就催您去看她了。”
陈逸枫道:“儿女私情,在下怎好启齿?今天下午,因为事情不是太多,才想到去看看她。因为路程较远,若还去餐馆吃饭,返回后就很晚了。贾兄盛情,在下心领就是。”
贾君阔道:“既然如此,在下怎敢强人所难?改天吧,改天再请您赏脸。”说完,便离开了食堂。
贾君阔离开后,陈逸枫三扒两口将饭吃完,只向骆其昌禀报了一声,就去了郑小云家。
就是说,知道陈逸枫去了郑小云家的,只有骆其昌和贾君阔两人。
是谁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出去的呢?
陈逸枫估计,当自己离开郑小云后,对手即将她绑架了。第二天,又选择自己去李国良办公室的路上,再派杀手进行伏击。若能一击成功,当然最好,万一没成功,手上还有人质。然后,利用人质来逼陈逸枫就范。
对手这种算计之准确,思想之周密,行动之猛烈、残忍,都是陈逸枫所未遇过的。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摆在陈逸枫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冲过去将对手击倒;一条是退回去,向对手投降、认输。
陈逸枫应选择哪条路?会选择哪条路?
回到警察局办公室,陈逸枫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函。陈逸枫到衡阳来是临时查案的,不应该会有人写信来,他预感此事可能与郑小云有关。
他拿起信封,上面只写了“陈逸枫亲启”几个字。
既无地址,也无姓名。
拆开信封,信笺上也无多话,上面写着:“今晚十点,衡山脚下白云坡见。”下面写了一行注:“单独见面,不来即悔。”八个字。
陈逸枫知道这是对手在拿郑小云作人质来和自己谈判了。如果不去或者不单独前去,他们就将杀掉郑小云,使陈逸枫后悔一辈子。
这就是“不来即悔”的意思。
陈逸枫本想去追查一下是何人送来的信,但转念一想,对手既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周密的部署,查也枉然。也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然后,他又想到派警察事先埋伏在白云坡四周,对手现面后即铁壁合围,一举擒获。但想到这样作的后果,可能就是郑小云被杀。以郑小云的性命去换取对手一个人,陈逸枫作不出。他太爱郑小云了,他宁可以自己的性命去换取郑小云的生存,也决不会以郑小云的性命为代价,去助自己破案。
陈逸枫毕竟是陈逸枫!
陈逸枫也想到了对手可能是利用郑小云作诱饵,待自己前去会面时,集中优势力量进行伏击。他虽然艺高胆大,没把对手太放在眼里。但以自己一人之力,去对付众多的对手,他不能不心存顾虑。
陈逸枫并不怕死,他认为男子汉生于天地间,生有何欢,死有何惧?但没有价值的死,则是不可取的。因此,他必须作出周密的考虑和充分的准备,去迎接这一关乎生死的考验!
陈逸枫自当警察以后,从没带过枪。他认为枪不如暗器方便。但为了赴今晚的约会,他却在警察局领了两支最好的枪,每枪二十五响。
他虽然从不带枪,但他的枪法却连神枪手赵长明都不能不佩服。
有一次,两人打赌比枪法,谁输谁请客。结果,陈逸枫十发皆中耙心,共得一百环,而赵长明却只得九十九环半。赵长明问他是何时练就的枪法?他告诉赵长明说是当警察以后。赵长明不信,坚持认为陈逸枫以前练过。陈逸枫告诉他,自己以前跟师傅学艺,从没见过枪,练的只是暗器。这暗器比枪法难练多了,现既有了暗器手法基础,练起枪法来,当然事半功倍了。赵长明这才相信,从此就更加佩服陈逸枫。
陈逸枫从不带枪的另一原因是,他认为枪太残忍,杀伤力太大,这样有干天和。他认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致人死命。这也是师傅在他离山时谆谆告诫的,他不能不时刻牢记。
但是,今天晚上的约会却不同一般,这有可能是一场生死会。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仍不会动枪,但作好最坏的打算和准备,却也是必要的。
第199章·(四十三)
下午五点,陈逸枫正在与贾君阔商量下一步的破案思路,常振球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见他那一身汗水的样子,陈逸枫边给他倒凉开水,边问道:“常兄如此急急忙忙,有什么事吗?”
接过陈逸枫递过来的水一口气喝完,常振球道:“好消息,秦龙已经落网了,目前,付科长和梁科长正在审讯。”
陈逸枫和贾君阔听了这个消息,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
常振球道:“这还有假?这小子的功夫还真不错,我和梁三槐费了好大的劲,还差一点让他跑了。幸亏付沛正及时赶来,合我们三人的力量,才将他捉拿住。”
陈逸枫十分高兴地道:“太好了,只要能将他捉拿归案,整个案情,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边说边一拉贾君阔道:“走,我们看看去。”
贾君阔道:“在下还有点事要办,就不去了吧?这是好事,您去看看也就行了。”
常振球道:“有什么事比审讯秦龙更重要呢?贾科长不会是去传递消息吧?”
贾君阔道:“常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要办什么事还要向您禀报吗?”
常振球道:“那倒不必,但是,陈科长要您去参加审讯,您是否应该服从呢?”
贾君阔道:“在下确实是有点急事要办。”
陈逸枫再次一拉贾君阔道:“什么事都没有审讯秦龙的事急,走,我们一起去审审他。”
甩开陈逸枫的手,贾君阔道:“在下实在是有点私事要办,就不参加审讯了,您自己去吧。”边说边急急忙忙往外走。
常振球伸手一拦道:“贾科长这是怎么啦?警察和军队一样,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您怎么说走就要走呢?”
见常振球伸手拦住自己,贾君阔十分气愤地道:“姓常的,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不是常德,你不要跑到衡阳来耀武扬威!我想走就走,你能管得着吗?”边说,边扒开常振球的手往外就走。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一堵墙,一堵人墙。
骆其昌和关晓春同时出现在门口。
骆其昌道:“他当然是不能管你,但我们两个人大概还有这个权利。”
见两位长官堵住门口,贾君阔脸上露出一丝慌乱,随即恢复镇定道:“卑职不明白两位长官的意思。”
关晓春道:“你应该明白的。”
贾君阔道:“难道是卑职做错了什么?”
常振球道:“贾科长,您不要演习了,您所做的事,秦龙都已经说了,”
贾君阔道:“他是血口喷人,我没和他做过什么事。”
关晓春道:“他血口喷人,怎么没说我和付沛正呢?”
贾君阔道:“人是他和朱开彪杀的,怎么赖到我身上来了?”
陈逸枫道:“你既然没和他做过什么事,怎么知道他和朱开彪杀人了?”
贾君阔道:“我是听你们分析的。”
微微一笑,陈逸枫道:“贾科长,你也是老警察了,怎么可以胡说呢?我们连朱开彪是否到了衡阳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分析他和秦龙杀了人?”
关晓春道:“我可是连朱开彪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贾君阔一惊道:“原来你们是在诈我?秦龙没有被抓?”
陈逸枫道:“你说对了,这就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因为你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然心虚。听说秦龙被抓了,当然心慌。心里一发慌,当然就口不择言了。”
长叹一声,贾君阔道:“我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感到困惑的是,你们怎么会怀疑到我身上来呢?”
陈逸枫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以为作得很隐密,却不知处处留下破绽。
还记得我们第一天去焦坤家勘查现场吗?我当时在一本气功书里,发现一张女人的笔体写的字条。只有十个字,便是:‘今天不方便,改日好吗?许。’这明显是一张女人和男人改变约会的纸条,你也看到了。我当时怀疑这是焦坤在外面的女人给他写的,你当时大概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我当时感到困惑的是,外面的女人写给焦坤的纸条,他怎么会带回家呢?
当天晚上开案情分析会时,我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其他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情节。第二天,这种困惑,就得到了解释。因为,第二天,我们一起去李国良办公室走访他,他说前不久送了一本气功密籍给焦坤。这就怪不得焦坤的家里有这张纸条了。因为,这是一个女人写给李国良的。
后来,我去走访许霞,她却主动将写纸条给李国良的事说了出来。她是以一副很坦然的心态说这件事的,意在解释他和李国良之间并没什么。却不知这样一来,既暴露了她此地无银的面目,同时,也暴露了你在中间传递消息的行为。
从此,我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对你产生戒备了。
还有,那天常科长中毒以后,明显就是魏如波做的手脚。可我们刚决定对魏采取措施,他就躲起来了。这还可以解释为他因心中有鬼,畏罪躲藏。可是,连秦龙及‘回雁帮’的人都躲起来了,就有点不可思议了。这明显是有人传递信息的缘故。是谁传递的信息?联系到许霞写那张纸条被传递信息一事,不难猜测,这若不是你贾大科长,谁会如此作?
再有,那天常科长抓到一个绑架许霞的李如烟,等我们赶来准备审讯时,却已成了一个死人。你解释说在路上遇到了刺客。常科长和李如烟是交过手的,知道他的武功并非泛泛,怎么可能让刺客的飞镖射中太阳穴呢?而且,飞镖入肉深达三寸,放眼当今江湖,也找不出一个有如此功力的人。你也是练武之人,应该知道我讲的没有过份。既然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支飞镖,是你在事先将李如烟穴道封住无反抗力的时候,向他下的手。
第200章·(四十四)
当然,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灭口。我分析,你当时本来是想放他走的,但想到一个被上了手拷的人在你面前逃脱,你将无法交代,便选择了杀人灭口这个办法。
七天前,我去探望我的未婚妻,此事只有你和骆厅长知道,可是,当我离开她后,她就被人绑架了。今天给我写了一句话的信,约于今天晚上谈判。我问过骆厅长,他没将我在衡阳有未婚妻的事告诉过任何人,别人是怎么知道的?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是再糊涂,也应该知道此事是你所为了。
本来,如果今天晚上不去赴这个约会,我们还打算过两天对你采取行动。既然有这个约会,再不采取行动就不行了。否则,你会坏我们的大事。
我现在最大的困惑就是,你作为一名警察,肩负着惩奸除凶的重任,为什么会沦落到替别人当帮凶呢?”
再次长叹一声,贾君阔道:“我也是身不由己,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关晓春征求骆其昌和陈逸枫的意见道:“我们还有重要行动,先把他关起来,明天再审吧?”
骆其昌和陈逸枫同时点了点头。
郑小云被关在这里已经七天了,前几天,她一直指望陈逸枫来救她,可一直不见陈逸枫的影子,她失望了。她知道陈逸枫不可能找到这里来,不可能来这里救她。
人就是这样,有依靠的时候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作。坐享其成,何乐不为?
有依靠而不依靠,哪有如此傻的人?女人一般总要比男人聪明,因此女人的依靠思想,也就较男人强。郑小云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有依靠思想。但当这种依靠失去的时候,当她发现自己的命运必须由自己掌握的时候,她不再等陈逸枫了,她准备自己设法逃出这个鬼地方。
她见送饭的年轻人待她还算和气,便开始在他身上打主意。这天,年轻人又来送饭了,她十分温柔地与年轻人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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