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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3 罡风(当代)
陈逸枫道:“刘兄教训的是。看来,我离恩师的‘忍、韧’二字训,还有许多距离呢。”
刘一鸣道:“不谈这些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
陈逸枫道:“哦?”
刘一鸣道:“是这样,我们警察局现在正需你这样的人才,我想请你出任警察局侦缉科长一职,月薪大洋一千元,不知陈兄弟意下如何?”
陈逸枫道:“刘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刘一鸣道:“准确地说,我这一想法,自周长官要我来当警察局长时就有了。只是因见你不着,才无法实现而已。因此,这侦缉科长一职,我一直将它空着,就是为了等你啊!”
陈逸枫道:“感谢刘兄美意。可我一介草民,闲云野鹤惯了,如何作得了官场中的事?”
刘一鸣道:“陈兄弟此言差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周长官和在下,曾经不也是一介草民吗?更何况,你的结义兄长周长官,也对你期望甚深呢。”
陈逸枫道:“刘兄美意,小弟心领了,容我三思吧。”
第9章·第四章 初露锋芒 (一)
今天,是陈逸枫第一天上班,刘一鸣陪着陈逸枫来到侦缉科时,全科三十名弟兄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刘一鸣先向大家介绍了陈逸枫的出身、来历及人品武功,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然后,刘一鸣又向陈逸枫介绍了侦缉科的几名主要助手:第一位是副科长李良图,陈逸枫一见,似曾相识。正在回忆是在哪里见过时,李良图道;“陈科长不认识在下了?在蒲圻客栈中……”
正要往下说,陈逸枫道:“啊,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侦察连长李良图。”
李良图道:“正是,奉周长官命,我已改行当警察了。”
陈逸枫笑道:“这就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话了。”
刘一鸣道:“你们原来认识?”
陈逸枫道:“若不是他,我又怎能和周晓瑜兄长结义?”接着,便将在蒲圻客栈两人相遇及与周晓瑜结义经过说了一遍。
最后,陈逸枫道:“准确地说,他应该算是我们俩人的大媒人呢。”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刘一鸣又替陈逸枫介绍了第一侦缉组组长唐开元,此人是武学世家,三十多岁,从警已经几年了。第二侦缉组组长赵长明,是有名的神枪手。二十多岁,干警察也有好几年了。第三侦缉组组长肖如伟,三十多岁年纪,戴一付近视眼镜。刘一鸣介绍,这是侦缉科的主要智囊。此人足智多谋,曾协助前任科长破过许多大案要案。
介绍完四人,刘一鸣说还有要务在身,要陈逸枫自己和大家熟悉,便匆匆走了。
送走刘一鸣,陈逸枫回头对大家一拱手道:“在下初来乍到,对干警察这一行还是十足的外行,各位都是前辈兄长,还望各位不吝指教、全力相帮。”
李良图道:“陈科长太客气了,既然周长官极力相荐,刘局长再三相邀,相信他们的眼光是不会错的。您就大胆指挥吧。”
陈逸枫道:“李兄不要再高抬我了,在下实在是一无所知啊。听刘局长说,现在有几件急案待办,李兄先谈谈如何?”
李良图道:“弟兄们还有许多要务在身,急需分头去办。我和三位组长给您谈吧,这样可好?”
陈逸枫点点头道:“这样也好,诸位各自忙去吧。”
众人离去后,李良图便带着唐开元、赵长明、肖如伟陪着陈逸枫来到自己和陈逸枫合用的办公室。
李良图告诉陈逸枫:目前急待办理的是三件大案:一是西长街一家五口被杀案;二是省民政厅长家被盗案;三是省长公子被绑架案。
李良图强调,目前最急待办又最棘手的便是省长公子被绑架案了。
接着,三位组长分别将各自为主承办的三大要案之一作了详细介绍。
省长公子被绑架案是由二组组长赵长明承办的。据赵长明介绍,此案发生,到今天已第五天了,可是,却始终未能破案。原来,他怀疑是省长家的管家所为。因为,送给省长家的纸条和寄给警察局的纸条字迹,和这位管家童正元的字迹相同。但经过多次审讯,无论他怎样问,童正元却致死不认。省长规定必须在三天内破案,可三天早已过去,却仍一筹莫展。
陈逸枫道:“知道是在哪里失踪的吗?”
赵长明道:“四天前的晚上七点多钟,这位公子嚷着要去南门口看放风筝,他家侍女带他去的。据这名侍女讲,由于南门口人多,他们一直是手牵着手的。后来,公子说要去撒尿,侍女就让他自己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才知是被绑架了。”
陈逸枫道:“晚上看风筝,能看得见吗?长沙的孩子是否有晚上放风筝的习惯?”
赵长明道:“现在正是放风筝的季节,但一般是在白天。除非晚上有月亮,才有人放风筝。”
陈逸枫道:“四天前的晚上,应该是没有月亮的日子呀。”
赵长明道:“我也是这么想。但我问了那侍女,她说,那晚还真有放风筝的。”
陈逸枫道:“那侍女现在哪里呢?”
赵长明道:“被关在我们警局里。”
陈逸枫道:“管家童正元呢?”
赵长明道:“也被关在警局里。”
陈逸枫道:“等一会我想先见一见这两个人,您看行吗?”
赵长明点头道:“行,等会儿我把他们带来。”
接着,便由一组组长唐开元介绍西长街一家五口被杀案。
唐开元道:“被害户主叫张有财,今年五十多岁。住西长街十二号。他是西长街首富,开有一家绸缎铺、一家杂货铺、一家古玩店、三家当铺。家里共六人,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男仆,一个女仆。十多天前,除儿子因外出求学免于被害外,余人悉数被害。”
陈逸枫道:“有财物被劫现象吗?”
唐开元道:“经现场勘查和对他儿子的讯问,未发现被劫现象。”
陈逸枫道:“可有什么线索?”
唐开元道:“属下无能,至今没找到有用线索。”
陈逸枫道:“知道了,待省长公子一案有眉目后再研议吧。”
接下来便由三组组长肖如伟介绍省民政厅长家被盗一案。
肖如伟道:“民政厅长叫胡世杰,今年三十多岁,是吴佩孚的外甥。来湖南任民政厅长两年了。十五天前,他舅舅吴大帅送给他母亲作寿礼的一对羊脂玉瓶不翼而飞。这对玉瓶是唐朝武则天用过的东西,价值连城。经现场勘查,无任何被盗痕迹。我们只抓了他家有嫌疑的几个佣人。经审讯,却是毫无结果。”
陈逸枫道:“哦……”下面没其他话了,似是陷入了沉思。
李良图道:“陈科长,您初来乍到,事务繁多,一时也不易理出头绪。依属下之见,还是先研议省长公子被绑架一案如何?”
陈逸枫道:“理该如此。这样吧,我们先集中全力研议绑架案,人命关天,这是当务之急。诸位有什么高见?”
几名组长同时点头,表示愿听调度。陈逸枫便叫赵长明去带省长家的管家和侍女来见。
第10章·(二)
赵长明走后,陈逸枫转头问李良图道:“绑匪未向省长规定交钱的时间和地点?”
李良图道:“我也一直在纳闷。按理,他既索要一百万大洋,就应该规定交钱的时间和地点呐。可到目前为止,未接到这方面的消息。”
听完李良图的话,陈逸枫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不一会,赵长明已带着管家童正元和侍女杨小娥来到陈逸枫面前。
赵长明首先向二人介绍了陈逸枫侦缉科长的身份,并说明是刚刚上任的科长。陈逸枫让赵长明先将杨小娥带往隔壁办公室,他要先找童正元问话。
仔细地打量一下童正元,只见他约四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子。瘦削的脸部和大大的鼻子,形成鲜明的对照。大眼睛,浓眉毛。两眉之间,一条深深的竖纹给人以饱经风霜的印象。
陈逸枫示意童正元先坐下,便不再看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的几幅字看起来。
桌上摆的字一幅是童正元的,一幅是寄给警察局的便函,一幅是送给省长家勒索一百万银票的字条。从字迹来看,确实看不出两样,几乎如出一辙。赵长明怀疑此事系童正元所为,不能说没有道理。
这时,赵长明已将杨小娥交给另一个警察看管,自己则回到了陈逸枫的办公室。
陈逸枫开始问话了,他首先问了一下童正元的籍贯、住址和家庭出身。又问了他何时来省长家作管家的,童正元都一一作了回答。
陈逸枫将几幅字递到童正元手里道:“童管家,你看看这几幅字迹有什么区别吗?”
按陈逸枫的要求看了一下字,然后摇了摇头,童正元道:“下人看不出来。”
陈逸枫道:“这其中有你的一幅字你知道吗?”
童正元道:“我知道。”
陈逸枫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童正元道:“我早就说过,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主人对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陈逸枫道:“你是说有人在故意摹仿你的字迹?”
童正元道:“是的。”
陈逸枫道:“你觉得会是谁呢?”
童正元道:“下人不敢说。”
陈逸枫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主要办案人员,你直说无妨。”
童正元仍然沉默。知道他仍不放心,李良图立即带着唐、赵、肖几人离开了办公室。
陈逸枫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人,你总可以说了吧?”
仍然犹豫了一阵,童正元道:“我怀疑是四姨太柳金芸。”
陈逸枫道:“为什么怀疑她?”
童正元道:“四姨太人长得很漂亮,心胸却很狭窄。她无生育,便一直十分嫉妒五姨太。她经常背地里当着下人的面诅咒公子早死。更重要的,是我为此得罪过四姨太。”
陈逸枫道:“哦?”
童正元道:“事情是这样的。五姨太怀孕时,她要我设法弄点药将五姨太的胎打掉。我没有答应她,她从此便对我怀恨在心。若不是老爷和大太太看重我,我可能早就被赶出去了。”
陈逸枫道:“这件事你没对你家老爷说过?”
童正元道:“下人不敢,下人在四姨太面前发过毒誓的。”
陈逸枫道:“你的意思是四姨太用了一箭双雕之计?”
童正元道:“是的。”
陈逸枫道:“摹仿你的字迹,你认为是四姨太本人所为还是她顾请别人所为?”
童正元道:“四姨太本就是书画高手,她要摹仿下人的字迹,实在是太简单了。”
陈逸枫道:“但是,你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童正元道:“是的,这只是我的猜测。”
陈逸枫道:“此前,你为什么不将自己的怀疑告诉赵警官他们?”
童正元道:“我几次想说,又怕人多嘴杂,弄不好害了我的性命,我只好硬挺。”
陈逸枫道:“今天,你终于对我说了。”
童正元道:“我一听您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我当然可以放心。再说,您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科长,不可能和其他人有什么联系,我当然就没顾虑了。”
陈逸枫道:“很好,我们今天先谈到这里。回头若有什么事,我会再找你。”
童正元道:“下人知道,下人会知无不言。”
估计李良图等人可能在隔壁办公室,陈逸枫便叫来赵长明,让他将童正元带走,同时,带杨小娥进来问话。
杨小娥被带进来了。
她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地哀告道:“警官大人,民女是冤枉的呀。民女只是奉太太之命带公子爷去南门口看风筝,稍没留神,就不见了公子爷。民女没有绑架公子,民女不敢哪。警官大人,您要替我作主哇!”说完,继续痛哭失声。
陈逸枫道:“姑娘别哭了,起来说话吧。若真不是你作的事,我们决不会冤枉你。现在我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听清楚了吗?”
侍女仍在哭泣,对陈逸枫的话,仿若未闻。
赵长明不耐烦了,对侍女一凶道:“叫你别哭就别哭,哭哭哭,再哭老子打死你。”
赵长明一凶,侍女立即停止了哭泣。
陈逸枫道:“别凶她。”转对侍女道:“你别怕,慢慢说,把情况讲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你的。”
侍女听后慢慢站起,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然后,慢慢止住了哭泣。
陈逸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道:“民女叫杨小娥。”
陈逸枫道:“今年多大了?”
杨小娥道:“十六岁。”
陈逸枫道:“哪里人氏?”
杨小娥道:“邵阳人氏。”
陈逸枫道:“你来省长家作侍女几年了?”
杨小娥道:“已经三年了。”
陈逸枫道:“谁介绍你来作事的?”
杨小娥道:“我姑父,他是给省长开车的司机。”
陈逸枫道:“你现在仔细地把那天带公子去南门口的过程讲述一遍。越仔细越好,听清了吗?”
杨小娥点了点头,便开始讲述:“那天晚上七点多钟,我正在收拾老爷的书房,五太太要我带公子去南门口看风筝。我说,晚上看不见,明天白天带他去吧。五太太说,公子爷硬吵着要去,没办法,你就带他去一趟吧。若没有风筝看时,他会回来的。我便带着公子去南门口了。因担心晚上人多,怕公子爷走失,我一直和他手牵着手走的。到南门口后,果然有放风筝的,只是看不太清。公子说要去撒尿,我便带他去了一个稍僻静一点的地方。那里虽然有人,但不太多。我离他若有十几丈远。一会儿,当我回头看时,公子爷不见了,我以为他又去看风筝了,赶快回头来找,却一直没有找着。我又以为他独自回家了,便赶快跑回家。进门一问,天哪,公子爷根本没回来。我又回到南门口,到处都找遍了,仍是不见踪影。我一急之下,只好回家告知了太太和老爷。当天晚上,上下仆人在外找了一整夜,仍然不见公子。第二天,我就被抓进来了。以上所讲,句句是实。”说完,又抽泣起来。
陈逸枫道:“你家公子平时喜欢和谁在一起玩耍?”
杨小娥泣道:“在家里他就喜欢和我在一起。”
陈逸枫道:“外面呢?他喜欢和谁在一起?”
杨小娥道:“他平时很少外出,读书都是在家里由先生教的。”
陈逸枫道:“这么说,他外面没有小朋友了?”
杨小娥道:“我没看见过。”
陈逸枫道:“听说,你家四姨太长得很漂亮?”
杨小娥道:“是的,有人说,他在几房太太中间,是最漂亮的。”
陈逸枫道:“还听说她善于书画?”
杨小婥道:“我不懂书画,但我知道她的房间挂了很多名人字画。”
陈逸枫道:“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杨小娥道:“没有了。”
陈逸枫道:“既然如此,你可以离开了,回头若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赵长明立即带杨小娥离开了办公室。
陈逸枫随后来到李、唐、肖三人所在的办公室,对三人道:“看来,这杨小娥不可能是绑架省长公子的人,让她回去吧。大家认为可以吗?”
李良图道:“就这样让她走?”
陈逸枫道:“她如果是绑匪,我们不可能抓住她。继续把她留滞在这里,对我们的侦缉并无益处,让她走吧,”
肖如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应该让杨小娥回去。”
李良图道:“行,那就让她回去吧。肖如伟,你去告知赵长明,让他放人。”
肖如伟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良图回头对陈逸枫道:“那童正元呢?童正元怎么办?”
陈逸枫道:“他暂时还不能走,起码要等笔迹确定以后才能定,李兄以为如何?”
点了点头,李良图道:“行,我听您的。”
陈逸枫道:“我想和赵长明一起去一趟省长家,其他的人,暂时先各自忙去吧。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
第11章·(三)
这是一栋既象北方的四合院,又象南方民居的混合建筑。进门是天井,两边都是厢房。天井后面是会客室,会客室后面又是天井。两边是耳房,最后面才是卧室。前后两进,大小房间二十几间。
省长府第,就是不一般。
省长杨万清还没回家,大太太和公子的生母五姨太在会客室接待了陈逸枫和赵长明。
稍稍打量了一下两位太太。只见大太太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白白胖胖,一副富态像。若退回去二十年,一定是个讨人喜欢的美女。
五姨太估计则只有二十六七岁年纪。瓜子脸,丹凤眼。皮肤白嫩,身材苗条,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十岁孩子的妈妈。
听赵长明说这是新来的侦缉科长,大太太立即收起因见陈逸枫太年轻而瞧不起的神态,改之以比较客气的态度了。
据大太太介绍,公子今年十岁了,平常是很听话的,很少外出。不知什么原因,五天前的晚上,突然要去看风筝。他娘告诉他,晚上没人放风筝,他就是不信。他娘拗他不过,就同意了,并要平时经常陪他玩的小娥陪他去。却不知道,这一去,就出事了。
说完便连连叹气。公子的母亲——五姨太,则在一边不停地抽泣。
陈逸枫安慰了一下两位太太,便问道:“那天白天,公子都和谁在一起呢?”
五姨太道:“白天就在书房读书,由郭先生陪他的。中间也只在屋内玩耍,没有和谁在一起。”
陈逸枫“哦”了一声,继续问道:“其他几位太太都在家吗?”
大太太道:“都在,您要见她们?”
陈逸枫道:“能请她们出来见见吗?”
大太太道:“可以。”说完,便叫来临时管家曹富去分别请三位姨太太过来。
首先进来的是三姨太,生得白皙丰腴,腿长腰细。虽然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年纪,但仍不失美貌女人的风采。
陈逸枫只随便问了一下他对公子的看法便让她离去了。
接着进来的是二姨太,看上去比三姨太略小,也是一个大美人,只是比三姨太稍矮一点。陈逸枫的目标是四姨太,也只随便和她聊了一下公子的情况便让她离去。
不一会,四姨太便进来了。陈逸枫的眼前突然一亮,这哪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已婚女人?看上去纯粹是一个未出阁的纯情少女。只见她长发披肩,胸脯高耸。长腿,细腰,脸上的皮肤又嫩又白。再加上嘴巴的右下角一个小小的红痣,更增添了她的妩媚和艳丽。而最使人动心的还是她那双眼睛,这简直是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既大又水灵,就象两个清澈如镜的水井。定力稍差的男人,很难抵御这双眼睛的诱惑。
见两个男人四只眼睛不停地打量自己,四姨太的脸不禁红了起来。
经大太太介绍后方知是为公子的事来找自己了解情况的警察,四姨太略带羞涩地道:“不知两位警官要了解什么情况?”
陈逸枫道:“今天前来打搅四姨太的清修,实在很过意不去。我们只想了解一下公子在出事前的生活和学习情况,顺便想了解一下您对公子被绑架这件事情的看法。”
四姨太道:“我平时和公子很少在一起,对他的生活和学习情况所知甚少。至于他被绑架这件事情的看法,我总觉得这一定是我们家的仇人所为。”
陈逸枫道:“您知道你们家都有一些什么仇人吗?”
一双本来很讨人喜欢的眼睛突然露出两道嫉妒的目光,朝五姨太身上扫了一下,四姨太道:“具体有一些什么仇人我也不知道,总是我们家有人得罪了别人呗。”
四姨太的这一细微变化,当然逃不过陈逸枫的眼睛。证明管家童正元的看法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否四姨太所为,陈逸枫认为还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
陈逸枫道:“照四姨太看来,他既然绑架公子,那一定是你们家老爷得罪别人了?”
四姨太道:“我们老爷是一个老好人,他怎么会得罪别人?”
五姨太一听气道:“按你的意思那是我得罪别人了?我可从来既不嫉妒别人也不讨好别人,不象有些人……”
大太太一看两人又有吵架的气势,赶快息事宁人地打断五姨太的话道:“好了好了,今天陈警官两人是来破案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你们只回答他的问话就行了,不要扯远了。要懂得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
陈逸枫道:“大太太说得对,公子被绑架了,你们心里很难过,这一点我十分理解。但是,你们若不把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就很难作出正确的判断。因此,还请几位太太从大局出发,给我提供一些真实情况,以便及时将公子救回。”
五姨太道:“难过?有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她怎么会难过?”
  四姨太一听也气道:“你说谁?你生了个儿子就很了不起了?你说我高兴我就是高兴,怎么了?这一下看你还有什么神气的?”
五姨太一听更气道:“你们看你们看,我儿子被绑架了,她还高兴呢。我看,我儿子就是你找人绑架的!等一下老爷回来,看我怎么和他说?”
五姨太回敬道:“你愿意怎么说怎么说,你说是我找人绑架的有什么证据?我说你这是血口喷人!”
大太太见两人又争吵起来,知道很难劝得住。只好使劲将四姨太推出门去,回头对陈逸枫两人道:“两位警官见笑了,我们家老爷太太多,吵架就象家常便饭。只是苦了我这作老大的。四姨太这里如果还有什么要问的,我陪两位到她房间去问如何?”
陈逸枫正想见识一下四姨太的书法,大太太的提议正中下怀,连声表示:“行行行,我们去她房间谈。”
一行三人来到四姨太房间,见她还在生气的模样,陈逸枫道:“四姨太,不要生气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见大太太陪着陈逸枫等二人进来,四姨太还是很懂礼貌地站了起来。
听陈逸枫如此说,便象诉苦似地说道:“陈警官您是不知道。这个乡下女人,自从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就开始趾高气扬起来。好象我们这些人都应听她使唤似的,我怎么能受得了这种气?好歹我们家还是书香门第,若我的出身差一点,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欺负呢?”
大太太毕竟位居大房,且心胸颇宽。见四姨太在陈逸枫二人面前喋喋不休,便很不耐烦地道:“四姨太你不要再说了,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你在两位警官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更何况,他们还要找你问话呢。”
见大太太如此说,四姨太才收起那副生气的模样,改以一种十分温柔的口气道:“实在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让两位警官见笑了。你们请坐。小文,快来泡茶。”
使女小文立即为二人泡茶去了。
落坐以后,陈逸枫便仔细地打量起四姨太的房间来。
这是一间约三十几平米的大房子,门朝北开。门边靠墙开了一张大架子床,加上床踏板,约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面积。紧挨着床的东墙边,是两口大木箱和一个大衣柜。靠南面的窗户下面,摆了两把单人沙发和一张茶几。西边整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字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李清照的一首《渔家傲》词。明显的柳体,只不过笔力轻盈,显见是女人的笔法。
尤其是下阕的首句:“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充分体现了其柳体笔力的深厚。字画下面,靠墙摆了一张写字台和几把靠背椅。写字台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有几张字一看便知是临摹字。整个房间,既朴素又凝重,充分体现了主人的文化底蕴和逞强的性格。
为了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陈逸枫问四姨太道:“这首《渔家傲》词,其柳体笔力的深厚,已达炉火纯青之镜。不知是谁的手笔?”
四姨太嫣然一笑道:“陈警官过奖了,这是我三年前刚学柳体时临摹的一张字。自我感觉还可以,便挂在这里了。”
陈逸枫道:“看来,四姨太对字是很有研究的了。”
四姨太一脸的灿烂,更加笑容可掬地道:“研究谈不上,但从小爱好字画倒是事实。其实,我小时候练的是苏体,后来,又练过蔡体。直到三年前,才改练柳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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