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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警察陈逸枫

_29 罡风(当代)
因此案目前仍由衡阳警察局付沛正科长主侦,因此,介绍完后,即由他介绍案情和最近的进展。
据付沛正介绍,市长焦坤一家是十天前的晚上十二点左右被杀的。根据尸体的解剖情况判断,应该都处在睡眠状态,所伤部位都是心脏。杀手下手十分准确,显系用剑所杀,一剑毙命。另从人死后尸体的皮肤来看,死者死前似乎毫无痛苦,显系死前吸食了安眠之类的药物。就是说,杀手是在施用此类药物后再进去杀人的。估计可能是趁死者在熟睡以后,施用了江湖上的迷魂药物,使死者完全失去神智。在此情况下杀人,当然既不费力,死者也无痛苦。
市长一家共五人。市长及夫人、一个女儿、一个男佣,一个女佣。
市长焦坤现年四十一岁,夫人杨淑兰三十五岁,女儿焦若芷十五岁,男女佣分别约在四十岁左右。当警察赶到时,被杀的五人尸体都在自己的床上。发现焦坤一家被杀,是因他平时都是很早就进办公室的。可这一天八点半都未见市长上班。八点半正好有一个会议由他主持,参加会议的都到了,主持会议的却没来。市长秘书只好去他家找,这才发现全家被杀。警察赶到现场时,已是八点四十五分。经对现场勘查,在门外发现一个“灯塔牌”烟头,说明杀手是抽烟的,并且,经济收入不低。因为,这种香烟,产于天津,且价格不菲。在进门的客厅里面,发现了两个湘江牌的皮鞋印,从脚印的尺寸来看,杀手应该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焦市长家中未呈凌乱迹象,说明杀手似乎不是为谋财而来。可是十天过去了,从现场留下的线索,我们根本无法找到杀手,目前,案情毫无进展。
市长一家被杀三天以后的晚上,警察局长向高峰一家又被杀害。杀人手段与焦坤一家的情况几乎相同。杀人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左右。被杀人员有向高峰,三十五岁;夫人罗丽兰,三十二岁;儿子向兵,十一岁;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
经对现场勘查,除发现一个和焦坤家同样的烟头外,再没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向高峰的配枪及配枪中的五发子弹已不知去向,其余家中物品亦未见凌乱迹象。说明杀手也非为谋财而来。根据作案手段相同和烟头相同这两点来判断,应为同一杀手。就是说,杀手在三天时间内,并非为了谋财而连杀两家。由于同样未找到有用线索,故杀人的动机暂时还无法确定。
付沛正作了上述介绍以后,代理警察局长关晓春作了补充。
他在补充之前,特地对陈逸枫的到来表示欢迎和感谢。接着,他补充说明了两点。第一是这两家都是和谐家庭,不应该有情杀的可能。第二,市长和警察局长平时官名甚好,也未结过大的仇家,因此,仇杀的可能也不大。但他又说明这只是他的推测,不能作为依据。具体是什么动机杀人,只能由事实来说话。
接着,省警察厅长骆其昌讲了话,他先说明这是民国以来湖南最大的杀人案。由于杀的都是官家,因此影响之大、危害之厉,远非其他杀人案可比。其次,杀手杀人后又盗走了警察专用的枪支和子弹,其潜在的危害将会更大。第三,案发后,尽管众多警察都非常辛苦、非常卖力,但到今天已十一天了,却毫无破案进展。给社会造成了更大的压力。特别是衡阳的上层社会,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哪一天会杀到自己头上来。因此,作为警察,所面临各方面的压力是巨大的。如果不能迅速侦破,除湖南警界将名声扫地外,社会的安定也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最后,骆其昌说:“基于上述原因,本厅与省长研议后,急调陈逸枫赴衡阳,全权负责此案的侦缉。从即日起,他可以随时调动全市警力,希望代理局长关晓春和侦缉科长付沛正全力协作。”然后,目视着关晓春和付沛正道:“几位有什么意见吗?”
关晓春和付沛正立即表示服从省长和厅长的决定,服从陈科长的指挥。
骆其昌示意陈逸枫讲几句,陈逸枫只好向大家一抱拳道:“兄弟初来,实在无从谈起,还请各位警官多加指点和帮助,在下感激不尽。至于具体案情,待兄弟和各位同仁详细了解后再谈吧。”
第159章·(三)
在贾君阔的陪同下,陈逸枫首先查看了市长焦坤的家。
这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官邸。据说,是前清时期一名清朝宗室的府第。民国以后,已经收归国有了。焦坤是民国以后的第一任市长,这栋房子就作了市长官邸。
走进官邸,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很大的客厅。两株栽在陶缸中的迎客松约有一人多高,虽然十多天来没人打理,仍然生意盎然,清脆欲滴。一只硕大的金鱼缸,摆在靠北面墙的正中间,鱼缸中,几十尾金色和灰色的鲤鱼,在水中上下游动。他们大概还不知主人已全家遇难。鱼缸上面的墙上,挂了一幅“勤政爱民”四字中堂。中堂两边,是一幅对联。上联是:“春蚕到死丝方尽”;下联是:“腊炬成灰泪始干”。
陈逸枫知道,这是李商隐《无题》诗中的两句。他觉得,和这幅中堂配在一起,倒也十分贴切。充分体现了主人忠于政事,以民为重的情怀。看得出来,中堂和对联,是同一人所书。笔力遒劲,浑然一体。虽不知是谁所书,但显系名家手笔。东边靠墙一排,全是红木高靠背椅。西边靠墙一排,全是藤制沙发。这种摆设,颇像一间大会议室。
大客厅的西边,是一间小会客室,和大客厅之间,有门相通。小会客室里面的陈设,就简单多了。只有两个长沙发,四个短沙发,全是藤制的。每个沙发前面,都摆了一个红木茶几。靠西边的墙上,挂了一幅山水画,山势雄伟,气魄不凡。虽然上面注明是吴道子的作品,但陈逸枫一见就知是赝品。看得出来,这间小会客室,是焦坤平日商议机密大事的地方。
客厅的东北角,一道门通向里面,跨过这道门,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西边,是一排六间卧室。东边靠客厅这一头是书房,再过去,便是餐厅。厨房和厕所则在餐厅的东边,与卧室之间,正好由餐厅隔开。这种设计,在当时应该是十分先进和合理的。
据贾君阔介绍,靠客厅这头的两间卧室,分别是男女佣人睡的。第三间第四间是客房,第五间是焦坤女儿焦若芷的卧室,第六间才是焦坤夫妇的卧室。
陈逸枫在前,贾君阔在后,自第一间卧室看起,一直看到最后一间焦坤夫妇的卧室。他看得很仔细,一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却阴晴不定。在焦坤的卧室中,他看得更加仔细,床铺、衣柜、写字台、沙发、茶几,几乎无处不看。突然,他走近窗户,平地一跳,即攀住了楼板横梁。轻轻地将横梁上的一只死蜘蛛拈下来,仔细地用手绢包好,放进了自己的公事包。
继续对焦坤的卧室审视良久,陈逸枫既像对贾君阔说话,又像自言自语地道:“被害者若死前真的吸食了安眠之类的药物,那么,这种药物是如何放进来的呢?”
贾君阔接道:“据焦市长的秘书刘汉文讲,他来叫市长时,门是关着的。他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反应,他用力将门一推,才发觉门是虚关着的。他到里面一看,才知道杀了人了。因此,我认为杀手应该是将大门弄开后进去放的毒。”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问题是五个人睡在四间房内,要使他们同时吸食,唯一的办法只能将药物放进走廊。可走廊如此之长,且与客厅、餐厅、书房相连,要使四间房内的人同时昏迷,其药量之大,就可想而知了。另外,既是吸食,当然是烟状药物了。但是,据在下所知,能使用烟状药物而致人昏迷的,似乎只有四川唐门。而近三十年来,四川唐门已经没人在江湖上走动了。是唐门中的外门弟子参与了此事?还是有人盗用了唐门的药物?看来,衡阳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呢。”
贾君阔道:“衡阳的黑道,帮派林立,也不乏武功高手。但善使毒的人,在下倒还没听说过。”
陈逸枫道:“刚才您看到的那只蜘蛛,若在下猜得不错,应该是中了烟毒而死。待回去进行化验后,看能否搞清杀手用的什么毒。”
贾君阔道:“在下现在就回去执行?”
陈逸枫道:“且慢,根据你们当时勘查现场的结果,你觉得有几个杀手进来了?”
贾君阔道:“根据被害者身上的剑伤情况,应该是两名杀手。其中,一个人杀了两名佣人,一个人杀了焦坤夫妇和他女儿焦若芷。”
此时,陈逸枫想起了张有财一家五口被杀的情况。范大成兄弟落网以后,陈逸枫特地提审了他们。因为,张有财家房子那么多,除张有财夫妇外,其他人都是分散住的。按陈逸枫当时的想法,杀手应该用了烟状类药物,将屋里的人熏昏迷以后,再进去杀人的。否则,难道会没有一点响动?可是,审问范大成兄弟后,方知他们根本没想过要用这种药物,他们也不知到哪里去找这种药物。他们只是事先想办法去了一趟张有财家,将他的房屋结构搞清楚了,然后,趁他们熟睡之际,两兄弟一人杀了两间房子的人。这就是陈逸枫当时和肖如伟没有找到任何使用过这类药物痕迹的原因。
第160章·(四)
杀手在这里用过这类药物吗?看来,只能对蜘蛛化验后才能下结论。
来到餐厅,见餐柜里还有吃剩下的四碗饭菜,只是由于十多天了,饭菜上都已长霉。陈逸枫将每样饭菜挑了一点,用纸包好放进公事包,便离开了餐厅。顺便上了一趟厕所后,即来到了焦坤的书房。
书房很大,靠南靠北的墙边,各摆了四个大书柜。东边是窗户,临窗摆了一个写字台。书柜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其中一本《道家气功秘籍》,引起了陈逸枫的注意。
陈逸枫是练武之人,自然对这类书籍感兴趣,特别是气功秘籍之类,更是武学家竭力搜寻的东西。翻开秘籍,方知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健身气功书。正要将书放回书柜,一张纸条从书中滑落出来。
俯身捡起纸条,见上面写了十个字:“今天不方便,改日好吗?许”字迹娟秀,一看便知是女人的手笔。从字迹的清晰程度看,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时间。
这是谁写的呢?看样子像是约会,女人因为要改约会时间,才写来了这张条子。可是,若真是焦坤和外面的女人有染,这样的条子怎么会带回家来呢?陈逸枫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条子递给贾君阔,希望能从他这里找到答案。贾君阔看后摇了摇头,说明无法确定是谁所写。陈逸枫只好将条子收起放进公事包,暂时不去管它。
又仔细地在书房里看了很久,见没有其他可疑的物品和证据,陈逸枫正要和贾君阔离开焦坤家,文纪才奉关晓春之命过来请陈逸枫吃中饭。
抬腕一看手表,已快上午十一点了,陈逸枫便让文纪才将蜘蛛和饭菜送回去化验,说明自己和贾君阔看完焦坤办公室即回来吃饭,便和贾君阔离开了焦坤家。
焦坤的办公室不大,感觉上比刘一鸣的办公室还小。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柜,一张写字台,一个长沙发,两个短沙发,一个茶几,还有四把靠背椅子。此外,别无他物。文件柜里,几乎都是报纸和各种文件、简报之类的东西。写字台上也堆满了文件和报纸。
陈逸枫问贾君阔道:“你们仔细清理过焦市长的办公室吗?”
贾君阔道:“没有,因他是在家里被害的,我们只对他家作了现场勘查。”
既然如此,陈逸枫只好亲自动手了。他不再说话,先将办公桌上的报纸、文件一张张清理了一遍。接着,又将文件柜里的报纸、文件、简报做了清理,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接下来,他准备清理写字台的抽屉。可是,三个抽屉,都是锁着的。拿出随身所带的工具,轻而易举地将锁打开了。拉开中间抽屉一看,陈逸枫和贾君阔不禁同时吃了一惊。里面居然有两张一百万面额的银票。这在当时,可算数额巨大了。以一个市长的正常收入,是不可能有这么多钱的。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呢?
拉开另外两个抽屉,左边一个只是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右边抽屉,放了不少照片。有男人的照片,也有女人的照片,有大人的,还有小孩的。其中一张,看上去象是结婚照。
陈逸枫问贾君阔道:“这是不是焦坤夫妇?”
贾君阔道:“是的,现在的焦坤虽然发福了,但整体像貌并没多少改变。”
最后一张,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照片。其美艳程度,绝不下于郑小云、关小凤和彭新兰。姑娘一脸灿烂的笑容,没有半点做作之态。无论谁见了,都会留下深刻印象。
陈逸枫问贾军阔道:“这姑娘是谁?您认识吗?”
摇了摇头,贾君阔道:“不认识,在下没见过这个姑娘。”
见再没发现其他有用的东西,陈逸枫便将照片放回抽屉,只将两张银票放进了口袋。抬腕一看手表,已经十二点多钟了,觉得让关晓春久等不好,只好急急忙忙和贾君阔回了警察局。
午饭以后,仍由贾君阔陪同陈逸枫勘查向高峰的被杀现场。他们首先来到了向高峰的办公室。
向高峰办公室的大小、格局几乎和焦坤的办公室一样。也是一个文件柜、一张写字台,一把长沙发,两把短沙发,四把靠背椅。略显不同的是,向高峰办公室多了一盆花,一盆兰花。
格局虽然一样,但和焦坤的办公室比起来,就要整齐得多,也有条理得多。报纸很多,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把靠背椅子上。最上面的一张,正好是介绍陈逸枫侦破何一愚冤案的《湘报》。
文章几乎占了半个版面,上面很多地方还划了红杠杠,说明读报者对这篇文章非常重视。不过,陈逸枫在长沙就已看过,他倒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尽管报纸都摆得很整齐,陈逸枫还是不厌其烦地一张张重新清理了一遍。文件柜里摆的都是文件和简报,陈逸枫仍是如此机械地作着这一动作。此时的陈逸枫,和一个专职秘书,几乎没什么两样。
写字台上,除了一份正在批阅的《简报》外,再无别的东西。简报标题是:《衡东县一大户人家遭抢劫》。上面有两个眉批,一个是:“太可恶了!”还有一个是:“岂有此理!”但是,却没有尾批,估计可能是尚未看完,准备第二天再来看再来批的,却没想到,自己当晚就全家遇难了。
这里的三个抽屉也是锁着的,陈逸枫将锁弄开后,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除中间抽屉有一张和焦坤办公室一模一样的姑娘照片外,没找到其他任何有用的东西。这里怎么也会有这位姑娘的照片呢?她到底是谁?顺手将照片放回公文包,就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向高峰的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向高峰家房子没有焦坤家多,也没他家好。进门是堂屋,堂屋两边各有一间箱房。东边箱房就是向高峰夫妇的卧室,西边箱房是他儿子向兵的卧室。再往后走,是并排三间房。中间是厨房,靠东边一间是客房,西边一间是女佣住的地方。厕所和杂物房在厨房后面。陈逸枫和贾君阔先查看了堂屋,除了找到两只死蜘蛛外,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来到向高峰的卧室,方知这是一间卧室兼书房。一位警察局长家里居然只有这样几间房,特别是卧室还要兼书房,这在陈逸枫到过的长官家里,是很少见的。
房间的摆设也不多,就只一张床,两个书柜,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另有一把长沙发,几把靠背椅。典型的农村家庭格局,说明向高峰生活还是比较简朴的。
陈逸枫仔细地查看了这间房,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然后,他又去其他几间房作了同样仔细的勘查,仍然一无所获。
第161章·(五)
晚上八点,警察局会议室里灯火通明,陈逸枫来衡阳后的第一次案情分析会在这里召开。
会议由衡阳杀官案专案组组长骆其昌主持,关晓春、陈逸枫、常振球、梁三槐、付沛正、贾君阔、文纪才、康元熙参加。
骆其昌首先说明:今天的会议,是应陈逸枫的要求召开的。主要是想根据已有的发现,集中大家的智慧,来分析案件的脉络,从而找到案件的突破口。他希望大家在听完陈逸枫的介绍后,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从而加快破案的进度。
会议听取了陈逸枫对焦坤、向高峰两人被杀现场和办公室的勘查报告。陈逸枫认为,从现场勘查和对死蜘蛛的化验结果来看,杀手杀人前使用了江湖人用的迷魂药。先用迷魂药使人进入昏迷状态,然后再杀的人。但是,据他所知,迷魂药能达如此威力的,应该只有四川唐门。使人费解的是,四川唐门离衡阳几千里。且近三十年来,已无人在江湖走动。他们也不可能有外传弟子,杀手是如何弄到这种药物的呢?当然,江湖上也许还有和四川唐门势均力敌的用药高手,只不过是自己不知道罢了,陈逸枫这样说。其次,在焦坤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两张各一百万元的银票,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焦坤哪来如此多的钱?另外,在焦坤和向高峰的办公室都存放着同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她是谁?和被杀的两人是什么关系?陈逸枫说明自己对衡阳的情况不了解,一时还难以找到答案,他希望与会各位都谈谈自己的看法。
首先发言的是贾君阔,他认为,焦坤的办公室既然藏有巨额银票,说明他有不正当的收入来源。这也许就是他引来杀身之祸的根源。因此,他建议,应从查焦坤的收入来源入手,来寻找杀手的来历或者是指使杀人的主谋。
付沛正不同意这一看法,他认为二百万银票若是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说明杀手是为谋财而来,那银票为什么还在办公室呢?若杀手在他家没有找到,肯定会到办公室来寻找。而且,他家和办公室都没有被人翻寻的痕迹,说明杀手不是为谋财而来。另外,如果焦坤是因这两百万银票而招来杀身之祸,那向高峰呢?向高峰被杀又是什么原因?
付沛正的话,说得众人直点头。
贾君阔不服气地道:“那你认为他们两家是什么原因被杀呢?”
付沛正一时语塞。
梁三槐道:“可否从查会使用四川唐门的迷魂药这里入手呢?”
常振球道:“你到哪里去找这个会使用迷魂药的人?”
梁三槐道:“衡阳肯定也有黑道帮会,多找这里面的人访查,应该会有收获。”
常振球道:“问题是这些黑道上的人,口风都是很紧的。你若没有可靠的证据,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梁三槐也一时语塞。
康元熙道:“常科长说得很对,此前,我虽不知杀手使用了四川唐门的迷魂药,但我已怀疑他使用了药物。因此,我暗中对有这种能力的人作了访查,却是一无所获。”
常振球道:“我倒是觉得焦坤的那两百万银票有必要查一查来源。”
骆其昌道:“哦?”
常振球道:“试想,一个市长,一年的正常收入也就是几万大洋,他何来如此多的钱?他是否只有这些钱?他是否因捞这些钱而得罪了别人?别人是否为报仇而杀了他的全家?至于向高峰一家被杀,是否因他知道这里面的一些内幕?杀手只好为灭口而杀了他一家?或者,向高峰也捞了钱,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陈科长侦破的长沙西长街张有财一家被杀和马坤被毒死,不就是这样吗?”
常振球的话,众人都觉得很有道理。
关晓春道:“现场找到的‘灯塔牌’烟头,和那双皮鞋印,虽然目前还没找到它的主人,但我们也不能忽视。说不定,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关小春的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
第162章·(六)
文纪才补充道:“经对衡阳大小商铺进行调查,卖这种香烟的商铺和抽这种香烟的烟民实在太多了。想单纯从这一点去找到杀手,困难非常大。至于那双鞋印,我们也作了专门调查。目前,穿这种皮鞋的人还不是太多,我们已经掌握的,全市只有一十九人。而身高符合的,却只有三个人。我们对这三个人作了详细调查。其中一个人在长沙出差,一个人生病住院,还有一个人当晚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打牌。说明他们不具备作案的时间。因此,其嫌疑应当予以排除。”
陈逸枫道:“您能将这三个人的姓名和职业介绍一下吗?”
文纪才道:“当然可以。其中一个叫毛顺文,五十多岁,瓷器商人。他当时正在长沙出差,有他的家人和一个同行的伙计作证。另一个叫万湘涛,三十多岁,税捐局一科科长。当时正在住院,有他的家人和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作证。还有一个叫侯贵,三十多岁,无业,他当时正在和几个朋友打牌,几个朋友都作了同样的证明。”
陈逸枫道:“这几个人抽烟吗?”
文纪才道:“除万湘涛抽烟以外,另两人从不抽烟。”
陈逸枫道:“万湘涛抽什么牌子的烟?”
文纪才道:“不好意思,当时在下找他问话时,只知他是抽烟的,却没有问他抽什么牌子的烟。在下因为有了他不具备作案时间这一印象,这个问题也就疏忽了。”
长长地“噢”了一声,陈逸枫不再说话了。
关晓春道:“陈科长是否对这个万湘涛有怀疑?”
陈逸枫道:“哦,不不不,我是在想,现场应该有两个杀手。其中一个身高一米七五,那另一个呢?另一个会有多高?”
关晓春道:“哦?”
陈逸枫只好解释道:“我反复研究了一下那两个烟头。其中一个留了长长一截没有抽完,而另一个则只剩一点点。另外,烟头上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其中一个的口水多,一个的口水少。因此,在下推测,至少有两名杀手到了现场。”
大家纷纷点头赞同陈逸枫的说法,并在心里暗暗佩服陈逸枫观察过细,推测有理。可是,对如何找到这两名杀手,却仍感到很茫然。
见大家纷纷点头,陈逸枫道:“你们有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边问,边将照片让众人传阅。
关晓春、付沛正和贾君阔、文纪才、康元熙看了后都摇头说不认识。衡阳的人都不认识,其他人就更不会认识了。
骆其昌对陈逸枫道:“你是否认为这张照片与此案有关系?”
陈逸枫道:“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也不能排除。”
骆其昌道:“哦?”
陈逸枫道:“我现在只是假设,各位只能姑妄听之。两家被杀,是否与他们争夺这个女人有关?”
摇了摇头,关晓春道:“这不可能,
据我对向局长的了解,他并非好色之徒。而焦市长在这方面的名声也是很好的,他们怎么可能去争女人?而且,即使是争女人,也只会杀他一人,怎么会杀他全家呢?因此,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微微一笑,陈逸枫道:“在下刚才讲了,这只是假设。两位长官是否在这方面作得很好,在下认为不能光凭印象,反正事实胜于雄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以后会查清楚的。至于杀手为这事杀他一家,表面上看似乎不可能,但细细一想,也不奇怪。因为,杀手若稍有人性,即使因为争女人而恨上了他,也不能将他杀死呀?既然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杀人,多杀几人对于他来说,也许就不算什么了。”
骆其昌道:“如果你的这一假设成立,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陈逸枫道:“在下认为,应当兵分几路,再作详细访查。”
骆其昌道:“侦查由你负责,你就大胆安排吧。”
众人纷纷表示,愿意接受调度和安排。
陈逸枫道:“既然各位如此看得起,在下也就不客气了。在下认为,目前主要还是调查,可以分成四组进行,付科长和康探长为一组,主要查衡阳的江湖帮会,看能否找到那个会用四川唐门毒药的人。常科长和文探长为一组,除了继续查找穿皮鞋且身高、抽烟习惯相符的人以外,还要对焦坤、向高峰两家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顺带查一下那个万湘涛抽的什么烟。梁科长和贾科长为一组,先查清照片上这个女人的姓名和来历,以及她与焦坤、向高峰的关系。然后,再查焦坤那两百万银票的来源。至于在下,除了和你们三个组随时保持联系以外,还将对相关人士和长官作些走访,以便多掌握一些情况。待我们的访查有一点眉目以后,再来开会研讨,各位以为如何?”
骆其昌首先表态同意陈逸枫的安排,并说明在郴州办案也是分工协作,由陈逸枫统一指挥,才得以完成任务的。众人也纷纷表态同意如此安排,骆其昌就宣布散会了。
第163章·(七)
第二天,陈逸枫开始对有关人员进行走访,他走访的第一个对象是现在的代理市长李国良。
关晓春原是准备亲自陪同陈逸枫去见李国良的,后因突然有事,便临时让贾君阔陪同前往。
来到李国良办公室,他已在等着陈逸枫了。
见代市长在等自己,陈逸枫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对李国良双手一抱拳道:“有劳李市长久等,在下真是愧疚得很了。”
微微一笑,李国良道:“哪里哪里,陈科长为了我们衡阳的社会安定,不辞劳苦,我感谢你还来不急呢。”
陈逸枫道:“李市长言重了,惩恶除奸,是在下的本份。只要力所能及,在下理当效劳。”
李国良道:“那就都不要客气了,你想找我谈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逸枫道:“在下今天此来,是想请您就焦市长和向局长平时的工作情况,谈谈您的看法。”
微微叹息了一下,李国良道:“这两个人的工作,都是很不错的。据我所知,焦市长这个人,为人正直,廉洁从政,是衡阳老百姓心中的清官、好官。他平时对各部门、单位的长官要求甚严,但绝对是处于善心和好意。他从不肆意打击、报复与自己意见相左的人。且对下属十分关心,不管谁遇到了困难,他都尽最大努力去帮助、扶持。另外,据本人所知,他在家孝顺岳母(自己的父母和岳父早逝),亲近兄弟,家庭关系和睦,是家族中最受爱戴的人。我和他共事已经几年了,应该说对他还是了解的。我们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尽管外面的人有时难免不对我们说三道四,但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却是事实。”
陈逸枫道:“向高峰呢?您能否谈谈向高峰的情况?”
李国良道:“至于警察局长向高峰,我认为是个十分称职的警察局长。他工作兢兢业业,从不以权谋私。他疾恶如仇,不畏权势,深得焦市长的信任和喜欢,也是老百姓心中的一个活包公。他的家庭关系也十分良好,妻贤子孝,是受人羡慕的家庭。我真想不通,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杀他全家呢?”
看得出来,李国良对焦坤和向高峰的评价是很高的,他们的关系也是很融洽的。可是,难道这两个人就没一点缺陷吗?常言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李国良为什么就看不到他们一点不足呢?是因为人已死了,不愿说有损他们的话呢?还是确实没看到?或者是故意说违心话?这些疑问,随着李国良的话语,不停地在陈逸枫的脑海里萦绕。
想到这里,陈逸枫有意试探一下李国良道:“李市长,您觉得他们二人可能在外面有仇家吗?”
摇了摇头,李国良道:“不可能,以他们的为人,怎么会在外面有仇家?”
“您觉得他们会在外面有女人吗?”陈逸枫进一步试探道。
又是摇头,李国良坚定地否认道:“这更不可能,他们的人品在这方面更是无可非议的。如果外面有人说他们这些,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见李国良如此坚决地否认,陈逸枫只好将二人办公室的女人照片拿出来递给李国良道:“外面并没人说他们这些,但在下却在他们的办公室发现了同一个女人的照片,是以产生了怀疑。您见过这位姑娘吗?”
一丝妒意在李国良眼中稍现即逝,但却没有躲过陈逸枫的目光。只见李国良摇着头道:“这是谁?我好像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收起照片,陈逸枫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以后若想起来了再告诉我吧,在下也只是随便问问。刚才,我听李市长说,您和已故焦市长共事多年,且交情不错,您知道他有什么爱好吗?”
“爱好?”李国良想了想道:“他喜欢喝几杯酒,偶尔,也陪朋友搓搓麻将。”
陈逸枫道:“还有吗?”
李国良道:“别的,好像没什么爱好了。”
陈逸枫道:“他喜欢看书吗?”
李国良道:“喜欢,我发现他挺喜欢看书的。”
陈逸枫道:“您知道他都看一些什么样的书吗?”
李国良道:“他看的书很杂,子史经集几乎无所不览。前不久,我还见他在看一本西方人的书,书名我忘了。我见他整天埋头工作和看书,特地送他一本练气功的书,希望他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
陈逸枫道:“是不是一本《道家气功秘籍》?”
李国良道:“是啊!你见过这本书?”
点了点头,陈逸枫道:“见过,是在焦坤的家里看见的。”
李国良道:“我的本意是想让他调节一下身体。至于他是否认真看过或是能否真的去练习,就不得而知了。”
陈逸枫道:“哦,是这样。”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进来一个多小时了,便道:“今天,占用了您许多宝贵时间,在下深感不安,若您没有别的指示,就告辞了。”
点了点头,李国良道:“陈科长客气了,如果再有什么疑问,你随时可以找我。我会就我所知,如实告诉你的。”
接下来两天,陈逸枫又走访了已故市长焦坤的表弟齐国勋,岳母熊丽英,内弟杨俊刚。还走访了焦坤的秘书刘汉文,衡阳市属有关部门、单位的相关长官。另外,他还走访了已故警察局长向高峰的堂弟向高岭、向高岚、岳父罗志明、岳母程秋香、向高峰的生前好友——衡阳市民政局局长司马伟志,以及目前的代理警察局长关晓春和警察局有关部门的负责人。
第164章·(八)
通过走访,陈逸枫陆续收到一些信息:一是向高峰被杀的当天晚上,是与生前好友民政局长司马伟志在一起吃的晚饭。平时好喝几杯的向高峰,那晚却几乎没喝什么。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二是市政府内务处财会科长许新怡,在市长一家被杀前的两天死了,死于心脏病。三是市长焦坤死的当天下午,在办公室与副市长就是现在的代理市长李国良大吵了一场,但为什么吵架却没任何人知道。四是代理市长李国良在焦坤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在家里请了许多好友,气氛十分热烈。五是市长焦坤死后的第三天,衡阳市一家最大的、经营百货的商号“新新”商场开张了。警察局长向高峰曾亲临致贺,这在以前是从未见过的。这些信息,零零碎碎,互不关联,但却从不同的渠道,灌进了陈逸枫的耳朵。
这天晚上,陈逸枫因外出走访较晚,食堂的饭已吃完了,他只好独自一人来到警察局对门的“好再来”餐馆用餐。
他点了一个麻辣豆腐,一个清炒空心菜,一盘卤牛肉,一壶酒。正在那里自斟自饮,同时梳理着这几天来收集到的信息。
突然,邻桌三个人谈话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只听一个年龄约在五十来岁,左眉上面有一颗红痣的人说道:“你们知道吗?为了侦破这两起杀官案,省里特地派来了长沙的办案高手叫陈......陈什么来着?唉!年龄大了,就是记性差。”
另一三十来岁,剃着平头的中年人道:“是不是陈逸枫?”
长红痣的老人道:“哦,对对对,就是叫陈逸枫。”
另一看上去也只五十多岁,但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道:“听说这个陈逸枫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虽轻,却武功奇高。他不但能飞檐走璧,还能隔空点穴。很多江湖惯匪,都栽在他的手上。他若真的来了衡阳,侦破这两起杀人案,就为时不会太久了。”
剃平头的中年人道:“陈逸枫真有这样神吗?”
长红痣的老人道:“那可不?听说,‘飞石’杨宇廷就因败在他的手上,才对他百般敬服。后来,还协助他抓住了邵阳惯偷肖无期呢。”
剃平头的中年人道:“哦?杨宇廷可是名满三湘的大侠客啊!他也败在陈逸枫的手上?”
白头发的老人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但几个月前,陈逸枫在郴州破夜明珠案,确是得到过杨宇廷的帮助,我是听我郴州一个亲戚说的。”
长红痣的老人道:“郴州的杨万春,听说也是个能飞檐走壁的人。我听人说,他在陈逸枫的手上,还打不过一招。此人现在还被关在牢里呢。”
剃平头的中年人道:“我也听说过陈逸枫的名头,但是否真的如此厉害却还是有点不信。现在这年头,胡吹大气的人多的是。就说那个‘回雁帮’的袁明玉吧,外界传说他的功夫如何如何厉害。可有一次,我见他与一个叫顾致远的人比武,还没几招,就被人家打倒在地了。这些传说的事啊,你们也少听一点。”
白头发的老人道:“你也是,袁明玉算什么东西?他只会和‘回雁帮’那些小混混欺负一些弱小,可陈逸枫那可是真功夫啊!要不,杨宇廷肯听他的?那个杨万春也是名头很响的人,陈逸枫若无真实功夫,能降得了他?”
剃平头的中年人道:“倒也是,这个陈逸枫既然如此厉害,有机会,我真要去会会他。”
长红痣的老人哈哈笑道:“你想去见他?是和他比武还是拜师啊?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想和他比武?我敢打赌,你会走不过一招,你信不信?”
剃平头的中年人道:“您也太瞧不起我‘花棍’武成如了,那次走镖到贵州,还不是我以一敌三,才打败那些劫匪的吗?”
长红痣的老人道:“你说的是不错,可那是白镖主那天敌住了对方最强的一名高手,才让你抢了一次风头。若是那名高手让你去打,你也能以一敌三吗?哈哈!上次在内蒙,你还不是被一个小老头轻易给摆平了?害得我们‘白氏’镖行白白赔了三百大洋。白镖主,您说说,以他小武子的功夫,能不能去和陈逸枫比武?”
被称作白镖主的白头发老人道:“韩师傅说得对,我们开镖行的,只能靠和气交朋友,做生意,绝不可和别人去比长论短。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你的功夫最强,也不一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人家陈逸枫是什么人?他首先是警察,你去和他比武,他会答应吗?弄不好,你会落个灰头土脸回来。你这种争强斗胜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啊?
被称作小武子的平头中年人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又没真去和他比。”
听到这里,陈逸枫才知这几人是“白氏”镖行的人,怪不得谈的都是武林中的事。其中,白头发老人是该镖行的镖主,姓白。长红痣的老人叫韩师傅,而剃平头的中年人叫武成如。又叫“花棍”和“小武子”。
陈逸枫将这几人的名字,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第165章·(九)
“白氏”镖行既是衡阳有名的镖行,也是湖南乃至湖广几省有名的镖行。
“白氏”镖行之所以有名,是因为该行镖主白立群所致。
白立群今年五十五岁,年轻时在少林寺以俗家弟子身份学武,师从少林方丈圆觉大师。老家是衡山人,二十二岁离开少林寺,回衡阳创办了“白氏”镖行。
衡阳地处要冲,南来北往,东向西行,都要经过衡阳。特别是云南、贵州、广东、广西等地的商旅要北进中原,就非走衡阳不可。因此,衡阳的商业十分发达。不但商业发达,专门护送商贾或为商贾护货的镖行也特别多,“白氏”镖行当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白立群既然师从圆觉大师,其武功造诣可想而知。在镖行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看你的镖主是什么出身。出身名门的,身价自然就高。这有点像现在的毕业文凭。著名高校的毕业文凭就是比普通高校的毕业文凭受人尊重,受人信任。古往今来,以出身论人的习惯始终没变。
白立群出身名门,但功夫也确实好。他不像有的人,虽然出身名门却徒有其名、虚有其表。据说,白立群最有名的是“二指禅”功夫。
这是一种硬功夫,绝无半点投机取巧的地方。练这种功夫要将食、中两只手指竖起撑在地上,然后全身倒立,将全身重量都集中在这食、中两指上面。假以时日,这食、中两指的力量便可指穿青砖。这样的力量要是戳在人身上,那会是什么结果?
当然,这“两指禅”并非指上功夫的最高境界。指上功夫的最高境界是“一指禅”,白立群当然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据说,白立群的师傅圆觉大师有这种功夫,但是否确有其事,却从没人看到过。
“二指禅”既然可以指穿青砖,那“一指禅”的威力就可想而知了。据说,少林寺自立寺以来,一千多年时间内,只有五人练成了“一指禅”,可见其难练的程度。而圆觉大师能名立其中,又可见其名声之大之强了。
白立群除了“二指禅”功夫以外,其轻功、暗器和用毒解毒能力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当然,他从没对任何人用过毒,他是镖行的镖主,他也无需对任何人用毒。走镖的能在东西南北通行无阻就行了,为什么要用毒害人?因此,他只是解毒,为护镖的镖师解毒,也为其他的江湖人士解毒。老百姓有时不慎被蛇、蜈蚣或其他毒物咬伤,也都来找他。许多草药郎中,更是纷纷前来向他请教解毒的方法。就连法国在衡阳的医学专家巴力唯,也屈身向他多次求教。
白立群名声如此之大,且真实功夫不错,当然在江湖上通行无阻。几十年来,从晚清到民国,很少出现过大的阻碍。除了他的助手武成如在内蒙遇到过一次阻碍因而赔了三百大洋外,基本上没有赔过镖。
那是在三个月前的一次护镖行动。两个广东人去内蒙收购毛皮。说好由“白氏”镖行从内蒙开始护镖,货到广州后即为护镖成功。
这次护镖共三个镖师,因为白立群要去云南,便由武成如带两个人去了内蒙。本来一路很顺利,在离张家口仅有三百里路的时候,镖队遇上了一个饿倒在路边的矮个子老头。武成如受白立群多年熏陶,当然不忍弃下老头不顾。他让众人停了下来,给老头灌了一些干粮和水。老头苏醒后才知武成如是湖南衡阳“白氏”镖行的镖师,再三表示了感谢之情后即要离开。武成如见他一个孤苦老头独自行路可怜,便邀老头与自己同行。反正老头也只到张家口,最迟明天可到。当天晚上,一行六人在达到离张家口两百里的地方天就黑了。在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镖队只好就地扎帐篷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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