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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

_86 寂寞剑客(当代)
要想当官,好办,去阳明吧,只要从阳明毕了业。哪怕你只是个童生也能得到内阁首辅孙传庭地举荐,直接外放当知府。
孙传庭虽然政治上有所欠缺,但人并不笨,王朴一点他就明白了,说道:“小子,你这是要老夫紧抓大明官员的任免大权,并且用这个大做文章?”
“对。”王朴点头道,“所以,这个吏部尚书你得兼着。你孙老头既是大明朝的内阁首辅,又是吏部尚书,所有官员的任免都得你点了头才算,你要是不想让人当官,他就是新科状元也当不成官,你要是想让人当官。他就是个路边地乞丐也照样能当知县。**
“哈哈。”孙传庭打了个哈哈,指着王朴笑道,“小子,你对大明官员的制衡制度还是不甚了解啊,没错。老夫若真是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是能任免官员。可你别忘了,内阁要受到都察院的监督,吏科也有封还吏部公文的权力,如果只是任免一两个心腹,老夫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闲话,可要像你说的这样,大规模的任用私人,那你把都察院的御史和科道的言官当什么了?他们可不是摆设!”
“他们就是摆设!”王朴目狰狞之色,冷笑道。“都察院的御吏还有六科地言官,他们的权力是谁给的?”
孙传庭道:“那当然是万岁爷。”
“说的好。”王朴狞声道,“如果连万岁爷都是你我父子手中的傀儡,都察院御吏和六科言官的话还顶个屁用?而且,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做得更圆满一些呢?譬如把东林复社地人大量安插进都察院和六科衙门,谁要是敢不和我们合作,就指使东林复社的人群起攻击,参倒他!”
孙传庭道:“小子,你这是要一手遮天啊。东林复社的人真会乖乖听你使唤?”
王朴道:“老头。不要高估东林复社那帮人的人品,更不要低估你手中的权力。千万别忘了,现在你已经是大明朝地曹操了。”
孙传庭的眉头霎时蹙紧了,王朴地话让他很不舒服,他虽然已经在心里默认了当曹操的事实,可他不愿意在口头上捅破这层窗户纸。
滦州,奉命断后的李岩率领义军将士已经与吴三桂的关宁军激战了两天了,义军死伤惨重,李岩也受了重伤,只能躺在软榻上指挥作战。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关宁军终于收兵,喧嚣了一整天的战场再度沉寂下来。
急促的脚步声中,李虎和荆茂成大步来到了李岩的软榻前,两人都是满脸疲惫、血透征衣,李虎大声道:“大哥,滦州不能再守了,再这么硬拼下去弟兄们就该拼光了!”
李岩低声问道:“现在还剩相少人?”
荆茂成道:“还剩下五千多人,不过好多弟兄都负了伤。”
“唉。”李岩以拳头痛苦地捶击着榻沿,仰天长叹道,“一片石之战,我军败得冤
“大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李虎闷声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去北京还是回河南?”
“一片石战败,十万精锐全军覆灭,北京怕是很难守住了。”李岩喟然道,“我们要是再回去,就会把吴三桂的大军引向北京,那样一来,北京的压力就更重了,所以,我们不能回北京,我们得往天津方向转进,把吴三桂地军队引开,减轻北京的压力,为大王调集各地驻军争取时间。”
荆茂成道:“可吴三桂要是不上当怎么办?”
李岩又叹了口气,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束听天命了,荆师兄。”
荆茂成抱拳道:“卑职在。”
李岩道:“你立即飞骑赶往北京,转告大王,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北京,只要大王在北京守上半个月,分散在河南、山西、山东三省的十几万精锐大军就会赶到京师,则大事仍有可为,假如大王撤出北京,我担心……担心会引发连锁反应,原本已经归降大顺的大明降官会再次变节哪!”
“是。”荆茂成肃然道,“卑职一定把将军的话带到。”
“嗯。”李岩疲惫地点了点头,又向李虎道,“虎子。”
李虎抱拳应道:“小弟在。”
李岩道:“传令下去。全军连夜撤离滦州,向天津卫转进,先汇合河南、山东援军然后再去解北京之危!”
南京,钱谦益寓所。
王朴把那封密信摊到了案上,钱谦益只瞄了一眼,老脸霎时就变得一片惨白,他不用看内容都知道这是哪封信?因为上面是他的字迹,底下还有他的署名,显然。这就是那封密谋截杀太子地密信。\\\\
钱谦益不由得心乱如麻,假如王朴把这封信公之于众,那他钱谦益不但会身败名裂,而且还要落个满门抄斩哪!
王朴小心翼翼地把密信折起收好,又端起案上的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问道:“牧老。你说谋害太子是个什么罪名?”
钱谦益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腿一软就跪到了王朴脚下,颤声道:“驸……驸马爷,老夫,老夫……”
“嗳。牧老快起来。”王朴赶紧上前扶起钱谦益,微笑道。“牧老你别这样,晚辈知道牧老不过是受了周镳地蛊惑,一时糊涂罢了。”
钱谦益听了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老朽一时糊涂,受了周镳那混帐地蛊惑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还望驸马爷明察秋毫,不要……”
“呵呵。”王朴微笑道,“晚辈是不会把这封信公之于众的。更不会把它交给应天府。”
钱谦益以衣袖拭去额头地冷汗,低声道:“老朽多谢驸马爷手下留情。”
王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
钱谦益心头咚的一跳,赶紧道:“有什么话驸马爷尽管吩咐便是。”
王朴笑道:“对于东林党人,晚辈一向是极为敬佩的,所以,晚辈想与东林复社交个朋友,不知道牧老能否居中穿针引线呢?”
钱谦益年老成精,岂会听不出王朴的言外之意?
王朴地意思就是说。可以放他钱谦益一马。但他钱谦益从此必须替王朴办事。
“哎呀,能和驸马爷交朋友。那可真是东林复社之福呀。”钱谦益忙道,“老朽敢向驸马爷保证,今后驸马爷的事就是我们东林复社的事,只要驸马爷您一句话,让我们东林复社做什么都成。”
“牧老。”王朴奸笑道,“晚辈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今后我们就是精诚合作的朋友了?”
“当然。”钱谦益忙道,“那是当然。”
“很好。”王朴说着从衣袖里取出那份经过他修改的官员名单递给钱谦益,说道,“牧老,明天早上廷议时,由你挑头,以东林复社的名义联名呈送太子御前,当然,内阁、六部、都察院等主要官员地名单确定之后,接下来还有都察院、六科等诸多衙门的官员空缺,到时候晚辈一定会在孙阁老面前大力举荐你们东林复社的人。”
钱谦益目喜色,原本他还担心这事怎么和东林复社的人提呢,可有了这一层,他就有了极佳的说词了。
“另外……”王朴又从另一边地衣袖里取出一方纸,递到钱谦益面前,微笑道,“还得劳烦牧老在上面署个名,其实这也没什么,就是有备无患,留着必要的时候替牧老洗脱嫌疑,晚辈这也是为了牧老着想,你说呢?”
钱谦益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封悔过书,写着拥立潞王、截杀太子都是周镳策划地阴谋,钱谦益和其余的东林复社党人只不过是受了周镳的蛊惑,实属一时糊涂云云,王朴这手太厉害了,钱谦益要是在上面署了名,那他就算是把自个卖给王朴了。
但钱谦益能不署名吗?
当然不能,钱谦益太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名声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甚至重过生命!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他只能乖乖地署上自己的大名。
王朴收好悔过书,起身笑道:“那晚辈就不打扰牧老了,告辞。”
钱谦益跟着起身,恭声道:“老朽送送驸马爷。”
离了钱谦益寓所,走出不到两百步,王朴忽然勒转马头,对跟在身后的吕六、嫩娘和十数骑亲兵道:“走,去兵部侍郎吕大器府上!”
王朴耍的是各个击破地战术,之所以要分别拜访钱谦益、吕大器等东林党领袖,就是要让他们心有顾忌,却又不敢把自己暗中投靠王朴的事情泄给其他人知道,|奇+_+书*_*网|这种有损自己清名的事情如果没人戳破,有谁愿意主动泄呢?
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钱谦益以为他是王朴在东林复社的唯一代言人,而吕大器也以为他是王朴在东林复社的唯一代言人,张溥亦然,他们都不敢把自己受到王朴要挟的事情声张出来,这就避免了东林复社党人串通一气反过来对付他王朴。
什么叫驭人之术?这就叫驭人之术!
直到深夜,分别拜访了吕大器和张溥之后,王朴才返回了燕子矶大营。
回到大营,王朴刚坐下来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吕六就领着满头大汗的应天府尹魏大本走了进来,王朴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来,问道:“魏大人,这么晚了还来燕子矶大营,莫非出什么事了?”
魏大本喘息了两声,应道:“没错,出……出事了。”
王朴心头一跳,问道:“是不是周镳,周镳他怎么了?”
那天百般质疑太子,又被方以智、王铎当庭指证之后,周镳就以亵渎太子、诬陷同僚地罪名被下入了应天府大狱,这个人可是一张王牌,只要他还活着,就始终是悬在钱谦益等人头上地一柄利剑,王朴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魏大本道:“这家伙暗中绝食,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再加上身体本来就弱,到了今天晚上终于昏死在了大牢里,猝卒发现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王朴急道:“赶紧找郎中救治啊。”
“已经找了。”魏大本道,“郎中正在救治,不过郎中说他只能尽人束听天命。”
“要糟。”王朴急向吕六道,“六,快去把李老爹找来,让他马上跟我去应天府大牢。”
“为什么?”吕六不解道,“像周镳这种大逆不道的家伙,死了倒还干净。”
“你懂个屁。”王朴怒道,“恶人还得恶人磨,还不快去!”
“是。”
吕六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去了。
正文 第217章 李岩之死
紫禁城,东华门。
牛金星正准备去文华殿谒见李自成时,忽见东华门外几名闯王的亲兵拦住了一名义军将领,牛金星仔细一看那不是李岩帐下偏将荆茂成吗?荆茂成神情焦急,可那几名亲兵却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
牛金星清咳一声,上前问道:“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一名亲兵抱拳禀道:“丞相,这家伙说是李岩将军帐前偏将,吵着非要见大王,可问他要凭证却又没有。”
荆茂成一转眼见了牛金星,顿时喜道:“丞相,你快跟他们说说,末将真是李岩将军帐下的偏将,有急事要面禀大王。”
“急事?”牛金星捋了捋颔下的柳须,问道,“什么急事?最近这几天大王的心情很不好,你就这样冒冒失失地进了去,难免讨一顿没趣,不如这样吧,你先跟本相说说,本相替你向大王禀报。”
荆茂成为难道:“这个……”
“怎么?”牛金星冷然道,“莫非你信不过本相?”
“啊,当然不是。”荆茂成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急事,只不过我家将军受了重伤,所以命末将前来北京向大王捎个口信,我家将军说,请大王无论如何也要死守北京,静待山西、陕西、山东、河南各省的大军来援。”
“哦?”牛金星凝声道,“李岩将军受了重伤,他现在何处?”
荆茂成道:“已经向天津卫转进,打算先汇合山东、河南的大军。然后再来北京。”
“好了。”牛金星道。“李岩将军地建议本相一定代为转达给大王。你可以回去了。”
“多谢丞相。”
荆茂成抱拳一揖。转身扬长而去。
文华殿。
李自成仰躺在凉椅上。正在闭目养神。一阵细微地脚步声忽然把他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丞相牛金星来了。便舒了口气欠身坐了起来。打招呼道:“丞相。你来了?”
牛金星不敢怠慢。跪倒在地三跪九叩之后唱道:“臣牛金星。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李自成摆了摆手,皱眉道。“登基地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牛金星道:“启奏万岁,已经准备就绪。”
“嗯,那就好。”李自成点点头,又道,“那你先下去准备吧,明天举行登基仪式,后天就撤离北京。”
“臣领旨。”牛金星转身迈出不到两步又蹩了回来。低声道,“万岁,有件事微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吧。”李自成闭上眼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什么事?”牛金星道:“刚刚微臣在东华门外碰到李岩帐前的偏将荆茂成,说是奉了李岩之命给万岁带话来的。”
“哦?”李自成道,“李岩让人带什么话来了?”
牛金星道:“李岩建议万岁死守北京,静待陕西、山西、山东及河南各路大军来援。”
“什么?”李自成霍然睁开眼睛,凝声道。“李岩建议本王死守北京?理由呢?”
牛金星道:“这个却没说。”
“有这事?”李自成道,“死守北京,那不是让本王自陷绝地吗?李岩这厮是何居心?”
牛金星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封密信递到李自成案前,低声道:“万岁,你再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李自成皱眉道,“你说吧。”
牛金星道:“这是那边刚刚送来的密信。信中说李岩已经擅自率军向天津卫转进,并且屡屡在部将面前声称,当初万岁要是听了他的劝告,不要轻敌出长城与吴三桂决战,就不会有一片石之败!”
“混帐!”李自成气得暴跳如雷,拍案吼道,“要不是李岩的右翼骑兵先崩溃了,老子的大军岂会败给吴三桂和建奴?这个***李岩,老子还没和他算这笔帐呢。他倒先数落起老子的不是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牛金星道:“万岁,说起一片石之败。微臣也是心有疑窦。”
李自成道:“你有什么看法?”
牛金星道:“万岁,当时地右翼骑兵军团是我军中最为精锐的骑兵,不但装备精良而且身经百战,相比关外的建奴骑兵只强不弱,可事实却是不到半个时辰,右翼的八千骑兵就全线崩溃了!”
李自成地目光逐渐变得阴冷。
牛金星又道:“还有,更加令人疑惑不解的是,右翼骑兵军团崩溃之后,少将军李过阵亡了,副军师宋献策阵亡了,可唯独李岩安然无恙,不但李岩安然无恙,他的几名部将和五百亲信骑兵居然也安然无恙,万岁,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李自成道:“你什么意思?”
“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右翼骑兵军团崩溃之前,李岩就已经逃跑了!”牛金星深吸一口气,凝声道,“微臣以为,正是因为李岩的不战而逃扰乱了军心,导致右翼骑兵军团全线崩溃,最终导致我军在一片石战败!”
“这个……”李自成皱眉道,“李岩似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牛金星道:“李岩当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李自成道,“什么原因?”
牛金星道:“万岁,有件事微臣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向你禀报,现在看来不禀报是不行了。”
李自成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牛金星道:“据微臣查证,大军进入北京城的那天晚上,李岩帐前偏将荆茂成曾经生擒了残明太子、永王、定王、长平公主还有残明南京提督王朴及以下兵将二十余人。秘密扣押在朝阳门关厢的大牢内。”
“你说什么?”李自成脸色大变,森然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当时有不少义军将士目击了这一幕。”牛金星道,“可惜地是,等微臣知道这件事地时候,王朴已经带着残阳太子一干人等逃跑了,不过微臣奇怪的是,荆茂成为什么不向大王禀报?现在想想,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李岩指使。”
“你是说……”李自成咬牙切齿道。“是李岩放走了残明太子和王朴一干人等?”
牛金星道:“虽然只是猜测,但微臣以为应该就是这样。”
“为什么?”李自成愤然道,“李岩为什么要这么做?”
牛金星道:“如果把放走残明太子和建议万岁死守北京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李岩的阴谋就昭然若揭了!他是要我们义军在北京和建奴拼个两败俱伤。然后让残明坐收渔翁之利呀!种种迹象表明,李岩早已经和残明暗中勾搭上了,甚至早在大同的时候,李岩就已经投靠大明了。“可恶,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李自成愤怒地握紧了双拳,低吼道,“马上派人去天津卫捉拿李岩。若敢拒捕,着当场格杀!然后让李虎代领其军赶来北京汇合!”
牛金星低眉阴笑道:“微臣领旨。”
南京。
皇城内原本就有洪武帝时期修改的皇宫建筑,并且一直就留有太监照料,稍加修缮之后,太子、永王、定王和长平公主就从燕子矶军营搬进了皇宫居住。
南京留守太监张子安摇身一变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凤阳守备太监和扬州守备太监韩赞周成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另外还从江南各矿监、税监、盐监衙门召回了一百多名小太监来照料长平公主姐弟四人的生活起居。
其实长平公主姐弟四人挺可怜地,最大地长平公主才十六岁,太子十四岁。永王十二岁,最小的定王才六岁,却同时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在南京他们又是举目无亲,只有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和他们朝夕相伴。
自幼锦衣玉食的姐弟四人尝到了国破家亡地滋味,长平公主朱薇茹几乎是在****之间长大了。每天除了督促太子、永王地功课,还要哄定王玩耍,睡觉,用她稚嫩的双肩担负起了照顾三个弟弟的责任。
王朴在张子安、韩赞周和卢九德的陪同下来到寝宫恭请太子上朝时,长平公主正亲自替太子穿戴龙袍,今天是礼部选定的吉日,年仅十四岁的太子朱慈就要登基称帝,成为大明朝地第十七位皇帝了。
“太子爷。”张子安抱着几本折子跪到了朱慈跟前,媚声说道。“礼部的几位大人拟了几个年号。请太子爷挑选。”
年轻的太子神情踌躇地说道:“念!”
“奴婢遵旨。”
张子安答应一声,一本本地打开了折子。念将起来,“弘历、永历、隆平、永兴、隆武……”
“好,这个好。”太子道,“隆武好,就是隆武吧。”
天津卫,李岩行邸。
望着软榻上脸色灰败、形容枯槁地李岩,红娘子不由得柔肠寸断,泪如雨下。
李岩睁开酸涩地眼皮,冷漠地望着红娘子,说道:“你既然已经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红娘子泣声道:“奴家听说你负伤了……”
“用不着你管。”李岩冷然道,“休书我已经给了你了,你我夫妻名义已绝,恩怨两清,本将军的生死已经和你无关了。”
红娘子悲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李岩闷哼一声,叫道,“老七!”李俊闪身入帐,黯然道:“大哥,小弟在此。”
李岩冷冷地瞥了红娘子一眼,闷声道:“以后不要再让不相干地人进来。”
“大哥。”李俊急道。“他是嫂子……”
“闭嘴!”李岩怒道,“你们的嫂子已经死了!”
红娘子神情惨然,悲啼一声掩面而去。
望着红娘子离去的方向发了会呆,李俊黯然道:“大哥,你不应该这样对嫂子地,小弟看得出来,嫂子她心里有你。”
“够了。”李岩长舒了一口气,落寞地说道,“我累了。想睡会。”
“唉。”
李俊轻轻叹息一声,低头退出了李岩房间。
很快,李俊便去而复返,一起进来的还有李虎、荆茂成以及三名义军使者。这三名义军使者是李自成派来的,领头的是李自成的亲信将领李义,李义和李岩、李虎、荆茂成他们都认识,朗声道:“大王有令,李岩、李虎接令。”
上差当面,李虎不敢怠慢,只好跪到在李义跟前。
李岩赶紧向李俊道:“老七。快扶大哥起来。”
等李俊上前扶着李岩跪下了,李义才冷冷地瞥了李岩一眼,沉声喝道:“据查,李岩暗中与残明勾结,私纵残明太子朱慈及南京提督王朴等一干人犯,罪无可恕,着即锁拿进京,交由刑部论处,所部大军由李虎暂领!”
“啊?”
“这?”
李义话音方落。李岩便仰天“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顿时昏厥在地。
李俊及荆茂成大惊失色,李虎地表情同样震惊,可他的眸子里却透出丝丝的冷意。
“凭什么?”李俊急上前扶起李岩,圆睁怒目瞪着李义吼道,“凭什么说我大哥暗中与残明勾结?有证据吗?”
“就是!”荆茂成也怒吼道。“难道大王就是这样对待忠心耿耿地属下吗?”
“哼哼。”李义冷然道,“这是大王的令谕,怎么,你们敢抗命不成?”
“抗命就抗命!”李俊勃然大怒道,“想拿我大哥,得问问小爷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李义神色稍缓,劝道:“不要冲动,现在不是还没有定论吗?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地真不了。李岩将军有没有和残明勾结。到了北京一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说着,李义慢腾腾地踱到了李俊面前。就在李俊放松警惕时,李义突然拔剑,疾如闪电般刺穿了李岩的咽喉,刺穿李岩咽喉之后余势未竭又刺进了李俊体内,怀抱着李岩地李俊显然没有想到李义会突然翻脸,猝不及防之下立刻中招。荆茂成离得比较远,急拔剑来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李义冷冷地瞥了荆茂成一眼,厉声喝道:“怎么,你也想造反……”
话未说完,李义忽然感到咽喉一凉,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有些困难地低下头来,只见一截滴血地剑锋已经从自己的咽喉穿出。
不用回头,李义都知道自己是遭了李虎地毒手,他的眸子里流出强烈地不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李虎会背后下黑手!他真想回头问问李虎,为什么要背信弃义?只可惜他已经永远没机会了。
李虎一剑刺死了李义,刷刷又是两剑刺向另外两名使者,一边向荆茂成厉声嘶吼道:“茂成兄,我大哥对闯贼这般忠心,这王八蛋居然还让人对他下黑手,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为他效忠,反他娘的!”
“对,反他娘的!”
荆茂成跟着怒吼一声,也扬剑刺向其中一名使者。
剩下的两名使者虽然武艺不错,却不是李虎和荆茂成的对手,不到三个回合,就已经被刺死当场,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咣”的一声撞开了,一道婀娜的倩影闪电般掠了进来。
荆茂成和李虎定睛望去,不是红娘子还有谁来?
“相公!”红娘子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血泊中地李岩,急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住李岩苍白的脸庞,悲声道,“相公你醒醒,快醒醒,你不要吓唬奴家,不要……”
“嫂子!”李虎仆地跪倒在红娘子面前,嚎啕大哭起来,“是***闯贼杀了大哥,我们杞县李家和闯贼誓不两立,嫂子,你等着吧,小弟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总有一天,小弟要把闯贼碎尸万段,嚎嚎嚎……”
正文 第218章 王朴的软肋
南京皇城,奉天殿。\\
太子朱慈正式登基称帝,并改元隆武,以明年为隆武元年,从现在开始他就不再是太子朱慈,而是大明隆武帝朱慈了。
隆武帝登基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诏令群臣会推内阁辅臣。
所谓会推就是让大臣们互相推举贤能之士入阁辅政,这其实就是民主选举,而且是真正的民主选举,当然,并不是说民主选举就一定是公正、公平的,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公正、公平的民主选举,所谓的民主选举也是存在黑幕的。
比如崇祯初年的会推,原本东林党人钱谦益入主内阁的呼声很高,简直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但温体仁和周延儒却愣是以“君子不党”为由头把钱谦益拉下了马,结果钱谦益丢官弃职贬回常熟,温体仁和周延儒却先后登上了内阁首辅的位置。
题外话:大明朝的会推制度其实就是“民主选举”的萌芽,如果大明朝能够继续发展下去,最终演化为君主立宪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惜的是大明没能顶住游牧民族的最后一次侵袭,满清进关了!
刚刚进入奴隶社会制度的满清让政治体制演变的进程足足倒退了一千多年,直接回到了秦始皇时代,被某教授誉为千古一帝的奴酋康熙,以每年两次的频率进行更甚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运动,大量珍贵的文献典籍被焚毁,大量有风骨的儒生被杀害。
有位儒生因风吹乱了他的书页,随口吟颂了一句“清风不识字,何以乱翻书”,结果就被满清砍下了脑袋!
最终,积攒了一千多年的文明还没来得及化茧成蛹,就被无情地扼杀了。
奴酋康熙的“焚书坑儒”还给文明带来了更大的伤害。儒家心学被扼杀在摇蓝里,原本就没什么风骨地儒家理学最终演化为“犬儒”,大量受到“犬儒”思想熏陶的“奴才”成了民族的“精英”,纵观有清一代,就没几个因忠言直谏而被处死的名臣。敢和皇帝抗争的大臣更是一个没有!
这就是“犬儒”地功劳!
日军侵华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地汉奸?时至今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崇洋媚外?日系车为什么会在中国卖得这么火?这就是满清留给中华文明地文化毒馏。直到今天还在祸害我们地思想领域。
张子安把手时地拂尘一挥。尖声唱道:“今日廷议。由诸位大臣会推内阁辅臣。”
话音方落。钱谦益就出班跪倒丹墀之下。朗声道:“臣以为孙大人德才兼备。且定策有功。可为内阁首辅。”
钱谦益话音方落。东林党人吕大器、张溥、吴应箕等人也纷纷出班附议。
上次史可法提议补充南京官员时。大量地东林党人被补进了南京六部、都察院和科道衙门。这些东林党人虽然大多官职卑微。官衔最高地是钱谦益。也不过是个礼部侍郎。可是人多啊。常言道人多势众。这一下子呼喇喇地跪倒了一大片。无疑是很有影响力地。
马士英、高弘图、姜曰广等大臣面愕然之色。他们没想到东林复社地人居然会推举孙传**入主内阁!因为史可法和东林复社地关系一向亲近。他们原以为东林复社地人一定会推举史可法入主内阁。以东林复社在南京****地强大势力。他们甚至认定史可法将是当然地内阁首辅。
站在文官班首的史可法心里也难免有些失望。他感到自己被东林复社的人出卖了。
倒是孙传**还在谦让,急忙出班跪倒丹墀,奏道:“老臣才疏学浅,不足以入阁主政。”
孙传**是谦让了,却没人响应。
见半晌没人提出不同意见,隆武帝便以略显稚嫩的声音说道:“先帝曾对朕说,他给朕留下了一文一武两位能臣,可为倚仗,孙爱卿就是先帝口中的文臣!既然诸位大臣都认为孙爱卿可为内阁首辅。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孙爱卿你就别再推辞了。”
孙传**高举牙芴,朗声道:“老臣惶恐。”
孙传**嘴里虽然说着惶恐,可谁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答应了,隆武帝欣然道:“内阁首辅就是孙爱卿了,诸位大臣可以再推举几位贤臣,与孙爱卿共同主理内阁。\\
隆武帝话音方落,孙传**便高举牙芴禀道:“老臣以为,钱大人、吕大人誉满江南。德才兼备。可为内阁辅臣。”
孙传**话音方落,马士英、史可法的脸色就变了。
对于内阁辅臣的人选。内阁首辅的话无疑是很有分量地,就算是先帝,对于内阁首辅提出的人选也得慎重考虑,今上年岁尚幼,那就更要重视孙传**这个内阁首辅的意见了,这事基本上就是孙传**说了算。
孙传**说让钱谦益和吕大器进内阁,那差不多就是这两人了,基本上没史可法、马士英什么事了,两人虽然心下不满,可又不好公然提出反对意见,因为他们也是入阁呼声很高的官员,得避嫌。
高弘图更是气得脸色铁青,当初拥立新君时,他可是和孙传**处在同一阵营的,原以为孙传**当了内阁首辅,怎么着也会让他入阁才是,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孙传**居然举荐了钱谦益和吕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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