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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

_115 寂寞剑客(当代)
可恶的明军似乎根本不把沙沟河南北两岸十几万建奴大军和蒙古骑兵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北岸发起进攻的三路八旗铁骑放在眼里!该死的南明蛮子似乎坚信他们北岸的那点可怜的步兵就能挡住八旗铁骑的突袭。
“贝勒爷。”喀尔喀亲王凝声道。“这些该死的南明蛮子很狂妄啊。”
察哈尔亲王额哲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冷意。说道:“南明蛮子狂妄自然有他们狂妄的理由。我大清军与大明交战数十年。很少有明军能在大清军面前讨到半点便宜。可自从出了个王朴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是啊。”土谢图亲王连连点头道。“这个王朴还真不是盖的。他的军队和我们大清军交战还从来没有败过。”
“够了。”博洛忍无可忍。怒斥道。“都给本贝勒闭嘴。”
土谢图亲王、喀尔喀亲王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表情。察哈尔亲王额哲把两人的表情看在心里。心中冷然。
博洛凝思片刻。回头喝令道:“喀尔喀亲王!”
察哈尔亲王额哲轻轻捅了捅喀尔喀亲王的胳膊。喀尔喀亲王才神色不善的策马上前。在马背上向博洛抱了抱胸。应道:“贝勒爷有何吩咐?”
博洛眉宇间倏然掠过一丝阴冷之色。凝声道:“你带两万骑兵从沙沟河上游浅水处绕过去。一旦北岸战事不顺。随时准备接应摄政王的大军。”
“喳。”
喀尔喀亲王答应一声。打马去了。
沙沟河北岸。大明中央军阵前。
漫卷过来的建奴铁骑距离越来越近了。倏忽之间。缓缓前进的建奴骑兵开始加速。无数攒动的马头后面。扬起了高高的鬃毛。隐隐的蹄声霎时就汇聚成了天边的惊雷。连脚下的大的都开始轻轻颤动起来。
“全都有。上刺刀……”
立于前排的中央军哨总铿然抽出腰刀高举过顶。仰天声嘶力竭的大吼起来。
神情冷漠的中央军将士纷纷抽出刺刀。迅速插到了步枪前端的卡座上。数千柄锋利的刺刀霎时交织成了一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就算没有长枪兵的保护。就算不靠犀利的火枪。中央军的老兵也有足够的信心挡住建奴铁骑的突袭!
“隆隆隆……”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从正面席卷而来的四千建奴铁骑最先冲进了射程之内。
立于阵前的中央军哨总高举的腰刀霎时落下。同时厉声大吼道:“第一队……开火!”
“轰轰轰……”
耀眼的红光闪过。剧烈的枪声霎时响彻云霄。中央军阵前顿时硝烟弥漫。
正以极速往前冲刺的第一排建奴骑兵霎时一片人仰马翻。超过一百骑建奴骑兵在中央军的第一轮射击中倒下了。建奴铁骑虽然披着防护力更强的锁甲。可在高速飞行的子弹面前。锁甲的防护力并不见的比鞑子骑兵的皮甲强上多少。
不过建奴铁骑的素质还是要比鞑子骑兵高出一截。百余骑的伤亡并未给整个骑阵造成太大的影响。第一排剩下的骑兵迅速往中间靠拢。重新结成了严谨的突击阵形。而且建奴铁骑前后排之间的间距非常大。足有三四十步。因此后续跟进的建奴铁骑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纵马跃过倒的的同伴尸体。
“轰轰轰……”
又一排密集的子弹呼啸而至。这次倒下的建奴更多了。至少有三百骑倒在了血泊中。
两轮排枪过后。第一排建奴骑兵已经只剩下不到三百骑。不过剩下的三百骑建奴骑兵并没有崩溃。他们再次往中间靠拢。重新结成了紧密的骑阵。然后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眸子死命策马狂奔。一柄柄锋利的马刀早已经高高扬起……
“轰轰轰……”
中央军的第三排子弹呼啸而至。第一排建奴骑兵又倒下了两百余骑。只剩晓十余骑还在无所畏惧的往前冲锋。因为失去了第一排骑兵的肉盾掩护。这次第二排建奴骑兵也有了不小的伤亡。至少有百余骑倒在了血泊中。
建奴的生命力并不比鞑子兵更顽强。就算建奴身上披着锁甲也没用。建奴唯一比鞑子兵要强的的方就是他们的勇气。要是换了鞑子兵在冲锋。此时只怕早就已经崩溃了。可建奴没有。他们还在顽强的往前冲锋!
远处。建奴后阵。
多尔衮脸上的肌肉正在一阵阵的抽搐。正红、镶红两旗的四千铁骑距离明军至少还有一百步的距离。却已经伤亡了近千骑!这次伤亡的不是汉军八旗。不是朝鲜八旗。更不是前明降军。而是满八旗中的精锐!
正文 第286章 重创
虽然付出了近千骑的伤亡,可建奴八旗的冲锋仍在继续。
又是两轮排枪过后,第二排建奴骑兵也已经伤亡过半,不过第一排最后剩下的那骑建奴骑兵终于冲到了明军阵前,高高扬起的马刀狠狠下劈,一名中央军士兵霎时人首分离,大明中央军终于有了伤亡。
不过那骑建奴骑兵并没能给中央军造成任何骚乱。
建奴拥有良好的心理素质,大明中央军的心理素质比起建奴只强不弱,很快就有三名中央军士兵从射击队列中分离出来,呈品字形把那骑建奴骑兵围了起来,建奴骑兵勒住马缰原地打着转,高举的马刀照准一名中央军士兵的脖子再次狠狠下劈。
那名中央军士兵敏捷地一闪,躲了开去,同时另外的两名中央军士兵趁机往前突刺,同时刺中了马背上的建奴,建奴身上的锁子甲可以防护刀砍,却很难防护刺刀的戳刺,利刃剖开骨肉的清脆声中,建奴的腹部和腰部同时被戳穿。
“嗷啊……”
建奴凄厉地惨叫起来,然后从马背上直挺挺地栽落下来,三名中央军士兵迅速合围,雪亮的刺刀连续不断地戳在建奴身上,在建奴的胸口戳出一个接一个血窟窿,直到建奴死透了始才罢手。
两军阵前,激战仍在继续。
当建奴的第三排骑兵伤亡过半时,后续的骑兵终于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倒卧在地的人马尸体已经形成了连续不断的障碍,后两排骑兵已经没办法继续冲刺了,虽然明军已经近在咫尺,可建奴铁骑却不得不减缓冲刺的速度,以免被同伴的尸体所绊倒。
就在这个时候,大量的黑点突然从明军阵中飞起,照着第四排建奴骑兵头上砸来。
“龙王炮!”
“该死地。是龙王炮!”
“冲过去。快冲过去。杀光这些该死地南明蛮子……”
领军地建奴甲喇额真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厉声喝令建奴骑兵不惜代价冲上去阻止明军继续投掷龙王炮。可惜地是已经来不及了。倏忽之间。那无数冒着青烟地黑点已经雨点般落在了建奴骑兵阵中。
“轰轰轰……”
下一刻。天地间骤然爆起密集地爆炸声。一团团翻滚地烈焰从明军阵前几十步远地距离处腾空而起。翻滚地烈焰中。依稀可见建奴骑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无数地断肢残躯在漫天飞舞。那场面极为碜人。
冲在最后面地那八百骑建奴骑兵彻底懵了。
这些建奴骑兵虽然悍不畏死,虽然见惯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可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可怕的景象,翻腾的黑烟已经完全遮蔽了整个战场。他们眼前除了翻腾的黑烟就只剩下漫天飞舞的泥沙碎石,无数同伴的胳膊、大腿,还有躯体地某个部份正在天上翻翻滚滚地飞舞。耳边更是嗡嗡作响,再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没有人能在如此可怕的爆炸中活下来!
从正面冲锋地最后八百骑建奴骑兵目光一片呆滞,他们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到无助和绝望,激烈的枪声再起,明军火枪队正隔着浓烟往前胡乱射击,又有几十骑建奴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同伴凄厉的哀嚎声让剩下的建奴骑兵越发感到茫然无措……
“嗷啊!”
令人窒息的迷茫中,不知道是哪骑建奴骑兵率先大吼了一声,再次策马前冲。剩下的建奴骑兵纷纷发出困兽般的嚎叫声,跟着那骑建奴骑兵冲进了翻滚的浓烟中,因为视力受阻,足有百余骑建奴骑兵被同伴的尸体绊倒。
剩下地六百多骑建奴骑兵终于冲过了那一团团翻滚不休的浓烟地带。
前面二十步外就是大明中央军的队列了,无比狰狞的目光从建奴骑兵的眸子里暴起,他们最后一次扬起了冰冷的马刀……
三排明军,前排跪姿,二、三排交错,足足两千四百名火枪手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那队从浓烟中冲杀出来的建奴铁骑,伴随着一阵密集地枪声,那六百多骑建奴骑兵就像被割倒的野草纷纷倒卧在地。
只有一骑建奴铁骑挣扎着没有倒下,在马背上喘息了两声,然后扬起马刀照着二十步外的明军队列恶狠狠地掷了过来,锋利的马刀撒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一闪就扎进了明军阵中,一名中央军步兵格挡不及。被钢刀贯胸而过。一声不吭地倒了下来!
北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战场上弥漫的烟雾和沙尘。
从左右两翼发起进攻的三千建奴铁骑也已经败退。
王朴和多尔衮的目光同时落在了战场上。刚刚还喧嚣不已的战场突然沉寂了下来,只有身受重伤地建奴骑兵还躺在地上哀嚎,绵绵不息地哀嚎声令远处所有观战的建奴将士全部低下了头颅,他们不忍卒睹这凄惨地景象。
至此,从正面突袭的四千建奴铁骑全军覆灭,被当场击毙者足有千人,剩下的三千余人也几乎全部受了重伤,躺在战场上再难以动弹,就算偶尔有建奴骑兵挣扎着站起身来,也立刻会被明军乱枪击毙。
从左右两翼进攻的三千建奴铁骑情形稍好,约有一半骑兵活着回到了多尔衮身边。
“呼……”
多尔衮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百味俱陈。
败了,竟然真的败了!七千铁骑正面对决五千明军,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八旗铁骑居然败了,而且是惨败!从正面突袭的四千铁骑几乎全军覆灭,从两翼迂回的三千铁骑也伤亡过半,而明军……却只伤亡了几个人!
倏忽之间,多尔衮觉得自己就像是做了场梦,这样的事情只有在梦中才会发生,不是吗?
巨大的震惊让多尔衮不再感到苦涩,不再感到绝望,这一刻。多尔衮只感到困惑,他真的很困惑,难道八旗铁骑野战无敌的年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吗?难道大明朝的火枪队真地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吗?
远处,明军阵中。
王朴背负身后扣紧的十指终于松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王朴的手掌心其实已经濡湿了,还有他的后背心也已经被冷汗所湿透。王朴看似平静,看似自信满满,其实刚才,他的一颗心始终悬着!他地火枪队自从组建以来打败过鞑子骑兵,打败过前明降军,打败过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唯独没有和满八旗的铁骑正面交锋过。
王朴虽然坚信火枪队的威力,可在最后的胜利到来之前,他仍旧难免会紧张。
“呼……”
王朴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如释重负,这一刻他感到无比轻松!
今天一战,建奴遭受重创。从此之后,建奴再不可能向明军主动发起进攻了,建奴现在唯一能做,唯一敢做的就是凭借兵力优势把中央军围起来,然后用无休无止的骚扰来疲惫中央军,至于正面决战,建奴怕是没那个胆子了。
“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从远处的地平线上响起,如泣如诉,不到片刻功夫。多尔衮就带着正白旗的一万铁骑从明军视野中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有隔着沼泽地与明军对峙地几万鞑子骑兵也消失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
建奴和鞑子退兵了,扔下战场上三千多重伤兵退走了。
多尔衮很不愿意扔下这三千多重伤兵,可他没办法从明军的枪口下救走这些伤兵,更何况就算他把这些伤兵救回大营,也没有能力把他们救活,在这个时代,士兵一旦在战场上身受重伤,基本上也就等同于阵亡了。
甚至有些野蛮地鞑子部落会把受伤的本族战士残忍地杀死。因为这些受了伤的士兵行动不便,需要派人照顾,这会严重拖累整支军队。
多尔衮救不了这三千多伤兵,王朴更不可能怜悯他们。
这些建奴身经百战,个个手上都沾满了汉人的鲜血,放过他们?数百万屈死的汉人冤魂该向谁哭诉?不需要王朴下令,中央军将士就三五成群开始打扫战场,遇到还能喘气的直接用刺刀捅死。
民族之间的仇恨从来只能用鲜血来祭奠,从来就不需要仁慈和温情。
此后三天。局势相对平静。
大明中央军沿着运河右岸继续北上。建奴和鞑子骑兵果然改变了策略,再不敢轻易与中央军正面交锋。而是不断派出小股骑兵沿途骚扰,试图用无休无止的骚扰战来拖垮中央军,迟滞中央军的行程。
这套骑兵骚扰战术是鞑子地老祖宗铁木真发明的,可以说是鞑子骑兵的看家本领,在冷兵器时代这套战术几乎无敌,再意志坚定、训练有素的精兵在蒙古骑兵无休无止的骚扰下也难免精神崩溃。
因为蒙古骑兵的骚扰是全方位的,你想吃饭的时候来突击你一下,你想睡觉的时候又来突击你一下,等你拉开架势摆好了阵形,蒙古骑兵又飞马遁走了,如此这般要不了多久,再坚强地军队也难免精神崩溃,这时候蒙古骑兵就会像狼一样猛扑上来,往敌人咽喉处咬上致命的一口。
可这套战术也就是在冷兵器时代称雄,到了火器时代就威风不再了。
原因很简单,火枪队根本就不怕骚扰!如果前来骚扰的骑兵少了,火枪队很容易就能干掉,如果前来骚扰的骑兵多了,那就不是骚扰而是正面突袭了,组织大队骑兵从正面突袭需要一段时间,火枪队拥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因此,鞑子骑兵的骚扰战术收效甚微,既没有拖垮中央军,更没能迟滞中央军的行程,反而白白损失了好几百的骑兵!这三天的骚扰战中,鞑子兵唯一拿得出手地成绩就是,有次趁着明军大意,抢了百余匹骡马!
三天之后,中央军顺利渡过了泗水,在鞑子骑兵地“护送下”出现在济宁东门外。
多铎没做任何抵抗就让开了东门,王朴的中央军主力顺利进城,终于和刀疤脸地混成营还有两个先期赶到的辎重营汇合,待中央军主力进城之后,多铎又卷土重来,迅速堵住了东门外的缺口,重新合上了封锁线
王朴并没有阻止多铎的行动,对于拥有犀利火器的中央军来说,要突破城外建奴的锁封实在是太简单了,毫不夸张地说,中央军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建奴要想留客根本就不可能,不过,中央军并不想走。
直沽,天津三卫。
施琅的镇海水师载着唐胜的混成营溯卫河而上,在直沽以东十里处上岸,然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直沽城发起了突然袭击。
直沽城内只有两百建奴,另有两千前明降军驻守。
一听说大明中央军杀到,那两千前明降军立刻就“反正”了,没等中央军进城,城里的两百建奴就被两千前明降军给解决了,唐胜的混成营不费一兵一卒、一枪一弹就拿下了直沽城,直沽即下,北京的门户就洞开了。
唐胜带着中央军刚刚进城,一群披着马褂,剃着金钱鼠尾的前明降将就乱哄哄地迎了上来,还隔着老远,那伙前明降将就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唱道:“奴才等……呃,不是,卑职等恭迎中央军光复天津三卫。”
唐胜一语不发,眸子里却掠过一丝冷意。
对于这些背节降奴的汉奸,唐胜打心眼里憎恨,要不是临行之前侯爷再三吩咐,让他不要节外生枝,他一定要把这些家伙逮起来好好审审,谁要是在投降建奴之后曾经做过对不起汉人的事,全部就地正法。
见唐胜没有吭声,这些前明降将就一直跪着没敢起身,有几个胆小的已经浑身发抖了。
一边的施琅凑上来提醒唐胜道:“将军,临行前侯爷可吩咐过,让我们不要节外生枝。”
“呼。”唐胜舒了口气,眸子里的冷意倏然隐去,淡然道,“都起来吧,虽然你们有过不光彩的过去,但今后只要你们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就仍是大明朝的人,本将代表朝廷恕尔等无罪。”
“谢将军!”
“多谢将军宽宏大量,卑职等感激不尽。”
一伙前明降将连连叩首,感激得涕泪交流。
正文 第287章 马瘟爆发
济宁,临时总督行辕。
李老爹神色凝重地对王朴说道:“侯爷,患上马瘟的百余头骡马已经被鞑子抢走了,从今天开始,城里的骡马就不能再继续喝运河里的水了,得和人一样喝井水!还有四城的城墙根也要撒上石垩,要不然像耗子、水獭等小动物会把马瘟病传回城里,则城内的几千头骡马也就无法幸免了。”
王朴点了点头,不无担忧地问道:“老爹,马瘟对人不会有影响吧?”
王朴不能不担心,要是马瘟会传染给人,那可大事不妙,到时候建奴和鞑子固然幸免不了,就算是躲在城里的中央军将士只怕也难以幸免,而且瘟疫一旦失去控制,将在北五省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倒不会。”李老爹肯定地道,“马和人的构造不一样,马瘟病是不可能传染给人的。”
“这就好。”王朴终于放下心来,吩咐吕六道,“吕六,从今天开始全城戒严,辎重营≮营的所有骡马一律改饮井水,也不能再吃城外割来的干草了,改吃精良,还有四城城墙根上都要撒上石灰。还有,为防万一,全军将士严禁喝运河河水和生水,所有食物必须煮熟了再吃。”
“是。”
吕六叭的向王朴敬礼,然后转身去了。等李老爹也走了,帐里只剩下王朴和诸女,王朴才把目光转向柳轻烟,问道:“河南那边有什么消息?”
柳轻烟妩媚地白了王朴一眼,嗔道:“放心啦,你那位老情人别提有多紧张你啦,她的四万骑兵早已经暗中渡过黄河,在彰德府一带集结待命。^^^^只等你一声令下。这四万骑兵就会立即挥师东向,三天之内就能杀到聊城,截断建奴和鞑子骑兵的退路。”
“咳……”王朴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唐胜和施琅有没有消息传回?”
柳轻烟媚声道:“奴家刚想向你汇报呢。唐胜刚刚放回一只信鸽,他的混成营已经兵不血刃攻下直沽城,现在已经和施琅兵分两路,水陆并进杀奔北京去了。”
“唔。”王朴轻轻颔首道,“希望唐胜能够像攻占直沽一样兵不血刃地攻占北京。尤其不要让紫禁城遭受兵灾,紫禁城可是代表了我们大明朝最高的建筑成就。是我们文明的文化瑰宝啊,要是毁于兵灾那就太可惜了。”
一边的柳如是道:“多尔衮并不在北京,如果没有多尔衮下令,不到最后关头,留守北京的建奴主将未必敢擅自做主烧掉紫禁城,奴家以为只要唐胜将军能够在最短地时间内打进北京城,不给城内地建奴太多反应的时间,保全紫禁城的机会还是很大地。”
“但愿如此吧。”王朴点了点头,对柳如是说道,“如是。现在你可以召集统帅部的参谋们商讨一下济宁之战结束后地后续作战计划了。再探讨一下有没有可能趁势向西进军光复山西?甚至是跨过山海关光复辽东?”
“是。^^^^”柳如是娇声应道,“奴家这就去参谋部。”
“呼。”王朴长长地舒了口气。在椅子上躺了下来,颇有些惆怅地说道,“济宁之战就快结束了,可接下来却有许多工作要做,千头万绪,千头万绪哪……真希望明天就能天下太平啊,这样北五省的百姓们就又能过上好日子啦,这么些年来,北五省的百姓可是吃够了苦头,生逢乱世,活着真的很不容易呀。”
柳轻烟扭着腰肢走到王朴身后,用她柔软丰腴的娇躯从背后贴住了王朴,纤纤玉指已经戳进了王朴地发际,轻柔地按摩着王朴的头皮,柔声劝道,“侯爷,你也不要太苛求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大明朝要不是侯爷你,只怕已经亡国了,大明朝真要亡了,只怕全天下地汉人百姓都要遭殃呢,建奴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王朴顺势把脑袋往后仰起,靠在了柳轻烟丰腴的酥胸上,惬意地享受这妖女的纤指按摩服务,这妖女就是个狐狸精,但凡是挑逗男人或者是魅惑男人的本事,她总是一学就会,王朴只不过跟她说了几回,这妖女的头部按摩水平就直追后世的专业水准了。
柳轻烟忽然低下头来,腥红的樱唇凑着王朴的耳朵问道:“侯爷,舒服吗?”
王朴闭着眼睛呻吟道:“舒服,太舒服了。”
“想不想更加舒服呢?”
柳轻烟的声音忽然变得更加地柔媚,柔媚中还透出不加掩饰地挑逗。*****
王朴怦然心动,眼开眼睛望着柳轻烟那方近在咫尺的娇靥,笑道:“当然。”
柳轻烟吃吃荡笑两声,纤细地玉指已经顺着王朴的颈侧滑落到了他强壮的胸膛上,又顺着胸腹滑落到了王朴的腹部,柳轻烟鼓腾腾的酥胸已经整个压到了王朴脸上,王朴使劲地嗅了一口,一股甜腻的奶香扑鼻而入,熏得他心旌摇荡……
山西,辽州。
吴三桂正在荒芜的旷野上操练他的两万关宁铁骑,这两万骑兵都是从关宁旧部挑选出来的辽西汉子,原本有不错的骑射底子,再加上经过一个多月的严格操练,隐隐已经有了当年那支关宁铁骑的雄风。
跨马肃立在小山包上,看着关宁铁骑在山下旷野上纵横驰骋,来去如风的矫健雄姿,吴三桂不由心情激荡,情不自禁地仰天长啸起来。
吴三桂的胞兄吴三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策马靠了上来,赞道:“三弟呀,为兄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昔日那支纵横捭阖、所向无敌的关宁铁骑好像又回来了!”
吴三桂兄弟的舅舅就是祖大寿,祖大寿本是蓟辽督师袁崇焕部将,在袁崇焕的支持下倾大明一国之力,以辽西汉人为班底筹建了一支骑兵,号称关宁铁骑!这支关宁铁骑可以说是大明朝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骑兵。在和建奴的作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
后来祖大寿降清。这支骑兵的残部就归属了吴三桂麾下,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之后,这支关宁铁骑被迫掉转兵锋与李自成地大顺军作战。^^^^在和大顺军地连番恶战中,仅剩的关宁铁骑残部也最终伤亡殆尽。
所以吴三凤才会有这么一说。才会感慨昔日那支关宁铁骑好像又回来了。
吴三桂止住啸声,肃然道:“大哥,这才刚刚开始,不久的将来,这支铁骑将会变得更加强大。比以前那支关宁铁骑都要强大,而且……这支骑兵再不是什么关宁铁骑了。而是我们吴家地铁骑!”
吴三凤目光一凛,凝声道:“我们吴家的铁骑?”
“对,我们吴家地铁骑!”吴三桂凛然道,“建奴就要完蛋了,鞑子也将遭受重创,我们吴家很快就会成为草原之王!”
“大哥,二哥……”
吴三桂话音方落,一骑快马忽然从山下打马疾驰而来,马背上跨骑的赫然是吴三桂的胞弟吴三辅,吴三辅打马上了小山包。气喘吁吁地说道:“二哥。大哥,刚刚细作传来消息。红娘子已经带着四万河南骑兵北上彰德府了!”
“哦?”吴三桂欣然道,“看来济宁之战就快结束了,建奴和鞑子就要完了。”
吴三凤凝声道:“二弟,现在就断言建奴会输掉济宁之战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了?为了慎重起见,依大哥看是不是象征性地派出五千骑兵前往彰德,然后再谴快马同时向北京和聊城告急,提醒一下建奴?”
吴三桂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就这么着吧。*****”
济宁城外,建奴大营。
天色已经黑了,多尔衮一动不动地站在行帐前,翘首仰望幽暗的长空,略显单薄的身形就像是石化了似地,好半晌没有任何动静,五天前,沙沟河北岸那惨烈的一战,至今还莹绕在多尔衮地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把声音在多尔衮脑海里响起:“王朴强悍如斯,大明中央军强悍如斯,大清军已经没有希望鼎定中原了,不如趁早退回关外,或者还有机会与大明朝隔关对峙,真要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满人怕有亡族灭种之祸。”
另一把声音立刻开始反驳:“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退回关外,父兄两代人的努力,几十年的征战杀伐,岂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只要能把王朴困死在济宁,只要能困毙济宁城内的中央军,大明朝就完了,大清军仍有机会……”
多尔衮的眉头蹙紧了,这两把声音正在他的脑子里激烈交锋,难分胜负。
多铎踏着暗阴忽然出现在多尔衮身后,幽声问道:“十四哥,你在想什么呢?”
多尔衮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多对,忽然反问道:“十五弟,你说我们还有没有战胜明军的机会?应不应该撤回关外?”
多铎不语,好半晌才低声说道:“十四哥,要小弟说实话吗?”
多尔衮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多铎道:“凭心而论,我大清军赢得济宁之战的机会微乎其微,不过,撤回关外地结果未必就会更好,小弟以为,与其为了苟延残喘而退回关外,那还不如留下来赌一把,赌赢了大清就会赢得江山,赌输了结果也不见得会更坏。”
“十四弟,你真地成长了。”
多尔衮忽然回头,伸手抚着多铎的肩膀,以莫名地语气说道,“假如有一天大清军真的在关内立不住脚,被迫退回关外,你可一定要担负起责任,替我们女真人留住元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女真人灭绝啊!”
多铎闻言悚然,失声道:“十四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多尔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淡然道,“夜深了,十五弟你也去歇着吧。”
“十四哥。”多铎凝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大清都还有五万多八旗勇士,还有十几万蒙古骑兵可以驱使,而且明军已经被我们困在了济宁城内,此战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十四哥你可千万不要泄气啊。”
“呵呵。”多尔衮微笑道,“十五弟你多虑了,你看朕像是个会泄气的女真汉子吗?”
多铎好整以暇地看了多尔衮半晌,摇头道:“不太像。”
言毕,兄弟俩把臂大笑,爽朗的笑声直透夜空,久久始歇,只是多铎没有留意到,多尔衮的笑容有些苦涩,他眸子里的眼神也显出几分决然、几分绝然,仿佛已经做出了某种困难的决定,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平静。
蒙古大营,土谢图亲王行帐。
听完巫医的禀报,土谢图亲王弹身而起,厉声喝道:“你说什么?火狐死了?”
巫医浑身抖了抖,颤声道:“王爷,火狐可能……可能是年老力衰,再加上水土不服,又吃了点霜的败草,所以……所以……奴才无能,没能替王爷救活火狐,奴才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铿……”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土谢图亲王已经抽出了他的佩刀,瞪着血红的眸子一步步往跪在帐中的巫医逼了过来。
巫医大骇,立即改口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哪……”
土谢图亲王根本不为所动,手中宝刀闪电般刺刀,只能噗的一声就刺穿了巫医的胸膛,巫医惨叫一声,两眼猛地凸出,然后双手死死扶住宝刀的刀把,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嘴角溢出,然后直挺挺地截在地毯上。
跟着巫医进帐的侍卫队长神色凝重地说道:“王爷,不仅火狐死了,与火狐同时患病的那百余匹战马也病死了,前几天从南明蛮子手中抢过来的百余匹骡马也病死了,还有更多的战马通体冒汗、不肯吃草料,奴才以为这事有些蹊跷。”
土谢图亲王悚然道:“你什么意思?”
侍卫队长道:“王爷,奴才以为这很可能就是马瘟!”
“胡扯。”土谢图亲王脸色大变,厉声道,“怎么可能是马瘟,大漠已经百余年没有爆发马瘟了,哪来的马瘟?”
正文 第288章 祸不单行
侍卫队长道:“王爷,这就是马瘟!”
“闭嘴!”土谢图亲王回头狠狠扇了侍卫队长一个耳光,沉声道,“给本王听好了,刚才的话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侍卫队长恭声应道:“喳。”
土谢图亲王虽然不算聪明,却也不是傻瓜,这种情形十有八九就是马瘟爆发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更要命的是这消息要是传扬开去,十几万蒙古骑兵立刻就会崩溃,到时候多尔衮绝对饶不了他。
土谢图亲王想了想,又道:“这样,你马上带上卫队去大营,把所有患病的战马集中起来,秘密宰杀,然后就地焚尸!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秘,绝不能让将士们起疑心,更不能让人知道……这是马瘟!”
“喳,奴才领命。”
侍卫队长领命去了。
土谢图亲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喃声自语道:“不行,这事关系重大,得立刻向摄政王禀报。”
蒙古大营,察哈尔亲王额哲行帐。
额哲正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从他笔下流出居然不是蒙古文,而是小蝌蚪似的汉字,额哲虽然是蒙古人,可他身为林丹汗的嫡长子,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因此额哲不但精通汉语,还会用汉字书信。
帐帘掀处。额哲地侍卫队长忽鲁温弯腰钻了进来,单膝跪地打千道:“奴才忽鲁温,叩见主子。”
额哲轻轻颔首。把羊皮纸小心翼翼地卷起束好,然后抬头望着忽鲁温,凝声道:“忽鲁温。你是本王最忠诚的奴仆,对吗?”
“当然。****”忽鲁温毫不犹豫地应道。“奴才愿意为了主子去死。”
额哲摇了摇头,说道:“本王不要你去死,但你得帮本王做件事。”
忽鲁温肃然道:“奴才听凭主子吩咐。”
额哲举起手里的那卷羊皮书信,肃然说道:“把这封信……射进济宁城!”
“喳。”
忽鲁温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声,上前从额哲手里接过了那封书信。
额哲深深凝视着忽鲁温地眼睛。肃然问道:“忽鲁温,你想知道本王在信中都写了些什么吗?”
忽鲁温嗡声嗡气地应道:“奴才不想知道。”
额哲再次颔首。轻声道:“去吧,还有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行踪,行事一定要隐秘。”
“奴才理会得。”
忽鲁温答应一声,拿着羊皮书信转身走了。
目送忽鲁温健硕的身影消失在帐外,额哲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莫名地神色,似期待,似紧张,仿佛还有几分落寞,几分惆怅……建奴大营,多尔衮行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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