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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真的很有料》作者:雾满拦江

_4 雾满拦江 (当代)
  1946年,胡适在北大演讲,说:为什么我要你们独立,而不说自由呢?自由是对外面的束缚而言,不受外面势力的限制与压迫。而独立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能独立,仍然是做奴隶……最后他说:善未易明、理未易察。意思是:人的认识是有局限的,千万不要把一种思想当作金科玉律去信仰,这样很容易被人利用。
  《战国策》:楚王问史疾:你研究什么?史疾:正名。楚王:什么叫正名?史疾:外边有只喜鹊。楚王:那是乌鸦。史疾:楚国不是管乌鸦叫喜鹊吗?楚王:乱讲,没有的事。史疾:楚国许多官员,把老婆和孩子送到秦国拿绿卡,他自己却被楚国人称为领导,这岂不是乌鸦称喜鹊吗?楚王:哦,正名原来就是说实话……
  说个《战国策》的故事。魏国以乐羊为将,进攻中山国。中山国抓住乐羊的儿子,要求乐羊退兵投降,被拒绝。于是中山国杀其子,煮成肉羹,给乐羊送来。乐羊把肉羹全吃了……消息传回魏国,有大臣说:乐羊连儿子的肉都吃,还有谁的肉不敢吃?从此魏文侯疏远了乐羊。这个故事说明:高于亲情的政治,是非常可疑的。
  北洋段祺瑞,当总统时各地官员送礼,金银珠宝,玉石屏风,但段祺瑞一概不收,只有手下人送来两条鱼,他收了。冯玉祥送来只大南瓜,他收了。下野后,家里超穷,每天自己打算盘节省。蒋介石把他接到南方,送他两万元生活费。段祺瑞不肯要,蒋介石恳求收下,段祺瑞只留了点生活费,其余的全分给了老部下。
  讲个小故事。约翰·肯尼迪就任美国总统时,波士顿的枢机主教卡辛监誓。卡辛理应简短致辞,让肯尼迪登台,可是卡辛却叨咕个没完,弄得人人都烦他。原来,卡辛站在台上,发现轻烟袅袅,怀疑是炸弹,又担心不是炸弹无事生非,就拖延时间,打算如果真的是炸弹的话,炸就炸他一个人……最后发现是电线走火。
  我的天职就是爱——德兰修女。介绍一下德兰修女,她创建的仁爱传教女会,有4亿多美元的资产,世界上最有钱的公司,都乐意把钱捐给她。可当她去世的时候,全部的个人财产,只有一张耶稣受难像、一双凉鞋和三件旧衣。她不买爱玛仕包包,不开玛莎拉蒂,只追求爱与奉献的人生,这种价值观,就是普世的。
  20世纪30年代,中国电影先驱孙明经赴川滇科考。抵达西康省,疮痍满目,政府破烂不堪,唯有学校宽敞明亮。孙明经好奇地问县长:为什么政府的房子还不如学校?县长答:刘文辉主席有令,如果政府的房子比学校好,县长就地正法……西南王刘文辉,殁于1976年,时年82岁。
  雅各布家族是早期移民美洲大陆的家庭,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有天夜里,印第安人哇哇地杀来了,雅各布的儿子操起猎枪,就要开打。雅各布大怒,夺下猎枪扔给了印第安人。结果是,印第安人蜂拥而入,雅各布全家除两人被掳走外,其余统统被杀。
  说个爱情故事。北洋段祺瑞,少年贫寒,在一个许先生家里读书,每天在许先生家吃饭。可是他的饭碗里,经常会出现鸡腿鸡肉,段祺瑞去厨房一问,才知道是许先生的女儿许小姐特意吩咐给他做的。知道许小姐有心,可是段祺瑞穷啊,不敢开口,就去从军当兵,后来去找许小姐,找到时,许小姐已经是老太太了……
  会长:红十字会曾设立了很多医院,如宁波时疫医院、仁济医院,救助伤病者不知凡几。又曾创设虹口平民时疫医院,专职救助贫困者,重病患者住院医治、手术、医药及住院费用一概全免。同时红十字会还投身教育,创设许多学校,向学校捐款……这里说的是1931年时候的事,当时红十字会的副会长,叫杜月笙。
  男人:蒋纬国,出任装甲司令时,正逢雨天,一个女人摔倒在泥水里,几名军官见了,哈哈大笑。蒋纬国看到后怒不可遏,他从屋子里冲出来,喝令这几名军官到雨中罚站,痛斥他们说:你们是军人,是男人,是保护女人的,可你们表现得太不男人了……骂完后,蒋纬国又关自己一小时的禁闭,惩罚自己管教不力。
  伙伴:英国士兵塔斯克和防暴犬西奥是搭档,在阿富汗战场上搜寻炸弹,5个月内发现14枚炸弹和大量武器。但是年轻的塔斯克在一次战斗中,被塔利班打死。塔斯克死后,防暴犬西奥突然发病死去,人们认为它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死的。英国国防大臣难过地说:塔斯克和他的狗拯救了无数生命,我们永远感激他们。
  邪恶:衡量一个人的善,要看他对弱势者所怀的悲悯。衡量一个人的恶,要看他对强势暴力的趋奉。衡量一个时代,要看这个时代对善的保护,和对恶的纵容程度——无论是非善恶,终不过是人的软弱天性。充满希望的社会,永远不会对思想者露出狰狞。而权力肆虐并失控的时代,总有人无法抑制他们心中恶的冲动。
  年轻:国民党元老吴稚晖,晚年说:从前,张之洞这样的改革派成了老顽固,不能不让位给我们这些革命的暴徒,而我们这些人也一个个变成了臭官僚,白花了二十年改革的工夫……点评:年轻人怀一腔热血,想一劳永逸解决社会问题,但最终你会发现,你只能用温和的法子激活人性中的善,而无法消灭人性中的恶。
  二十微诚信
  功德箱:日本寺庙里,经常有人偷功德箱里的钱。和尚们却不闻不问,看到也不管。和尚解释:一个人到寺里偷钱,可知已是窘迫到了极点,佛门广开,岂有不济人危难之理?而且,那些在寺庙偷过钱的人,迟早心怀愧疚,回到寺中,加倍捐钱以求心安——人生就像这只功德箱,须于沉默中付出,才会有加倍的收获。
  实在:俄国文豪列夫·托尔斯泰,在他的《我的忏悔》中说:回忆青年时期,我心里有些恐惧,因为我犯了罪,我在战争中杀人,参与赌博……这种生活持续了十年之久。然后,我开始写作,却出于卑劣的动机,因为我是为了获得金钱和奉承而写作的……看到这本书,我的想法是,这个老托,太实在了,净说实话。
  义行:重庆大富翁张义课,51岁,开餐馆赚钱百万。早年他有个女儿,不幸落水,无人施以援手而死。张义课痛感于心,发誓有人遇难一定施以援手,不做旁观者。有一天恰好遇到四个孩子溺水,张义课跳入水中,救出四个孩子,体力耗尽休克,抢救之后苏醒。因为四个孩子谢恩,其中一个孩子跪下认义父,张义课收下了这个干儿子。
  农民:谭学文,贵州人,小学文化,他眼见外出务工人员的子女无学可上,就倾其所有,办起一所学校。他说:“一个人的一生其实就分为三天,第一天靠父母,第二天靠自己,第三天就靠子女,没有好的教育和培养,三天的日子都不好过。”他这话说得太好了,靠父母,靠自己,靠儿女,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
  美国南北战争时,南方军总指挥罗伯特李,在华盛顿附近有个庄园,北方以欠税为名要没收,罗伯特李要求补足欠税。北方政府说补税可以,请罗伯特李来缴税,李将军当然不能去,于是庄园被没收。战争结束,李将军儿子告政府侵占,胜诉获赔偿15万美元。这就是美国,失败者的尊严与财产,同样受到尊重和保护。
  民国直皖军阀大战,直军逼近北京。皖系的徐树铮开始逃跑,他哇哇哇冲出家门,哇哇哇冲进银行取款,又哇哇哇冲进书店,归还欠老板的书钱。书店老板大惊,说:都这节骨眼上了,你不说快点逃命,还来还钱?徐树铮笑曰:现在不还,怕以后没机会了。说完转身哇哇哇逃跑……这就是旧军人的风骨。
  恨只恨我,读书时少,历事时多。今万方有事,皆由我起。帝制之误,苦我生灵,劳我将士,群情惶惑,商业凋零,如此结果,咎由自取。误我事小,误国事大,摸我心口,痛兮愧兮!……1916年,袁世凯称帝失败,宣布废除帝制,恢复共和。同年6月6日袁世凯身死,留下这样一封自责的遗书。他是个承认错误的人。
  晚清爱国青年徐承煜,父亲是大学士徐桐。父子俩最恨汉奸,时有五大臣反对义和团,被徐家父子以汉奸之名杀之。八国联军来了,徐桐要带儿子自杀殉国。徐承煜说:爹,你死先。徐桐自杀,徐承煜掩埋了父亲尸体,易装逃走。日本兵将他捉住,设宴款待,他喜形于色,声称自己大义灭亲,日本人将他喂饱后杀之。
  蒋纬国说,抗战胜利时他是营长,有个小半导体,先得知日本投降的消息,于是他立即将士兵的军饷全部拿来买鞭炮和酒,把当地的鞭炮和酒全部买光。士兵们都说他疯了,结果,等到日本投降的消息全面传开,庆祝的人们只能来蒋纬国这里的福利社,买鞭炮和酒。蒋纬国加价出售,赚到的钱,给士兵们发了双薪……
  哥伦布航海,最先找葡萄牙求资助。可葡萄牙国王心眼太多,假称不感兴趣,实际上偷偷派人出海了,可是葡萄牙派出的船,途中遭遇水手叛乱,大航海失败了。而哥伦布又去找西班牙,在西班牙的资助下进行了大航海,最终使西班牙取代葡萄牙,登上了海权霸主之位……做人心眼不要太多,太多会把自己算计进去。
  五代十国,有个燕王刘守光,超残暴。晋王李存勖来攻打他,刘守光想投降,爱国青年李小喜,跳出来拦住:不要做燕奸!刘守光受到鼓励,继续抵抗,而李小喜却自己跑到李存勖处投降了。刘守光被俘后,指控李小喜忽悠他,李存勖大笑,先杀李小喜,又杀了刘守光……任何时代,都有李小喜,小心别被他忽悠了。
  说说传统文化。春秋时,中国人是讲究荣誉的,所谓士之气节。以贵族及知识分子为主体,包括更多的小人物,重视荣誉更甚于自己的生命。自秦而后,极权君临天下,最恨的就是人的尊严与独立意识。士的独立性被彻底摧毁抹除。从此国人少有为荣誉而战,所争不过是面子。面子只是权力的显赫,是自辱而非荣誉。
  蒋经国,他最讨厌官僚作风,开会限定在40分钟以内。别人讲话啰唆,他就摆弄手指头或合掌抚脸表示不耐烦。他公布公务员十戒,制止铺张浪费,严惩贪污腐化。他表示,克服官僚作风的唯一办法是一切公开化,决定除了国防和外交经费之外,政府预算一概公开……他解释说:时代在变,环境在变,潮流也在变。
  若要优美的嘴唇,要讲亲切的话;若要可爱的眼睛,要看到别人的好处;若要苗条的身材,把你的食物分给饥饿的人;若要美丽的头发,让小孩子一天抚摩一次你的头发;若要优雅的姿态,走路时要记住行人不止你一个。——奥斯卡影后奥黛丽·赫本,给她女儿的遗言(她爷爷老赫本,来中国传教时发明了眼药水)。
  一个人之所以有价值,并不在于他拥有多少真理,或认为自己掌握多少真理,而在于他为了探索真理,作出了多少诚实的努力。因为真正让一个人力量扩大的,不是对真理的占有,而是对真理孜孜不倦的探寻。单单做到这一点,这个人就趋于完美了……这是德国剧作家高特厚德莱辛,在1778年说的。
  说说龙应台的故事。龙应台,写文章,在台湾做了段时间的“文化局”局长。当官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了,就有议员来找她的麻烦,台湾的议员是有权调查官员的。议员先查龙应台的话费,发现龙应台到任之日,就特别将几个号码交给秘书,说这是自己家人的号码,由自己付费。最终没有查出问题,龙应台全身而退。
  抗战时,黄仁宇在云南当连长,每天紧盯着士兵,防止他们偷老百姓的狗杀了吃。黄仁宇说这不是考虑什么军纪,而是士兵自制力差,逮到东西就狠吃,吃了就病,病了就死,死了他的装备就得你来扛,扛不动,所以不希望士兵死……其实我们对别人唯一的要求,也是这个:挺住,扛起你自己的装备,别想图自己省心。
  辛亥:武昌枪起,袁世凯洹上秘密会议,有人认为,党人无有能为者。袁说:有黎元洪在,何谓无人?黎氏元洪,曾参加甲午海战,凿船沉海而未死,只知有国,不知有家。辛亥时在枪口逼迫下出任大都督,从此矢志效忠中国人民,一生坚守此信念。他的影响力及运筹能力,促动各省响应,是民国肇始的决定性人物。
  毕淑敏有个讲演很棒,她说:……你不要对这样的不平等安之若素,你可以发出声音。说了和没有说,在暂时的结果上可能是一样的,但长远的感受和影响是不一样的,对你性格的发展是不一样的。而且,只要你不断地说下去,事情也许就会有变化。记住,发出声音永远是有用的,因为它们可能会被听到并引发改变。
  大智:老子说:大道若屈,大巧若拙。智慧必然是反其道而行之,所以说大智若愚。傻人有傻福,因为傻人没有心计。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身心放松,没有太多警惕,就能相互靠近。傻在很多时候意味着执著和忠贞,也意味着宽厚和诚实,让人不知不觉站到他一边。傻人无意中得到的,比聪明人费尽心机得到的还多。
  军阀:北伐时,日本驻华公使芳泽谦吉,来找张作霖,要求日本控制东北,条件是日本出钱出枪,帮助张作霖武力统一中国。张作霖拒绝,芳泽谦吉就去找张宗昌,张作霖急忙把张宗昌找来,对他说:咱们俩都姓张,不能给姓张的丢脸。宁肯输掉,也不能答应日本人。张宗昌奉命,明确拒绝日本人,日本人无计可施。
  礼贤:张作霖,草莽出身,说话爱吐脏字,但对信任的部下,说话却非常小心。有一次他和部下杨宇霆争论,着急之下冒出一句粗话,杨宇霆大怒,厉声质问:你骂谁?张作霖立即向杨宇霆作揖赔罪,低声下气:不小心说错话,真不是骂你……好不容易才消了杨宇霆的火。后来胡适听说了这件事,说:这个故事很美。
  汉奸:龚孝拱,晚清爱国主义诗人龚自珍的儿子,比他爹更有才华,但却是汉奸。曾随英国人与朝廷谈判,恭亲王大骂:龚孝拱,你家世代深受国恩,为何为虎作伥?龚孝拱回骂:我爹连翰林都不是,我靠英国人才吃上饭,你这个国家对我有狗屁恩!恭亲王无语……孟子曰: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一点不假。
  瞎掰:陶希圣,民国时著名社会史学家,后期从政。他曾受聘法学院讲课,讲中国历史上道佛冲突与政教冲突:三武一宗之法难。讲完之后,史学系的教授怒不可遏,群起抗议,说:陶希圣讲的,都是胡说,是瞎掰,是历史发明家,他讲的事,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后来有史家把相关资料找到,才知陶希圣没有瞎掰。
  坚持与考验:茅于轼说:站在正义这边并不难,但是一旦坚持正义和自身利害冲突时,考验就来了。比如,讲真话有时候是有风险的。你是屈从假话还是坚持真话?恐怕大多数人会放弃正义。要不然为什么我们这个社会,会有那么多的假话呢?多数人未必永远是正确的,你坚持正义就不得不得罪许多人,考验就来了。
  偏见:小巴菲特说:假如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待见,最终你的世界将只剩下你自己,以及几个外表像你、思考方式也像你的人。他还说:每个人都要特别留意两件事:首先,人们永远不应将宽容看作是天生的事情,而是要积极去培养这种态度;其次,自欺欺人地认为偏见是别人才有的缺点,这本身就是一种偏见。
  节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伦敦环球学院和英国首相组成乒乓球男双搭档,迎战两名16岁的学生。你猜那俩小孩都干了些什么?他们居然把奥巴马玩了个11∶0,11∶0啊,这让领导情何以堪。还有更狠的,好好看看奥巴马手中的球拍,竟然是只破球拍……
  军阀:段祺瑞做总理时,有人找上门来闹事。原来,段祺瑞一生清寒,不置产业,在北京始终租房居住。后来袁世凯跟人玩牌,赢了一套房子,就把房子送给段祺瑞。可是输掉房子的人没给袁世凯房契,等袁世凯死了,输家的儿子就拿房契来闹。总理段祺瑞认栽服输,乖乖搬走,把房子还给对方。
  人格管理:张作霖用人不疑,只要部下说,招了多少多少人,张作霖看也不看,马上给钱。部下感恩戴德,张作霖因而兵强马壮,实力大增。张宗昌非常羡慕,就有样学样,部下报告招了多少多少人,张宗昌马上给钱,可张宗昌遇到的都是骗子,招人是假的,骗钱是真的……管理方式是人格魅力的一部分,学不来的。
  贪污: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接收大员进入日占区,大捞特捞,铆足了劲贪污。有个姓李的小科长,坚决不肯贪污。他去接收一家煤矿,发完遣散费后还余一大笔钱,工人要求把钱分掉,他没答应,如数上缴。工人大怒,联名举报他贪污,结果这唯一不贪污的人,反以贪污之名判了五年,真正的贪污者反倒无人举报……
  二十一微灵性
  福境:北宋苏东坡遭遇文字狱,驸马王定国受牵连,发配蛮荒。与王定国同行的,是个叫宇文柔奴的女孩,善歌舞,美姿容,雪为肌肤,花瓣情肠,却心甘情愿和王定国度过五年苦难时光。苏东坡问她是否感觉到委屈,宇文柔奴淡然答:此心安处,便是吾乡——此心安处是吾乡,人生所求,无非心安,心安即是福境。
  殉葬:北宋科学家沈括,被朝臣张刍相中,将女儿嫁给他。不想张氏火暴脾气,对沈括打骂凌辱,大肆荼毒。如此折磨8年,沈括精神崩溃,心智失常,这时候张氏病死,沈括却号啕大哭,悲恸欲绝,竟然投江殉妻了——被压制,被暴力,反抗无益而危险,于是转而认同暴力,甚至为暴力而殉葬,这叫斯德哥尔摩情结。
  西游记:六耳猕猴是孙悟空的双重人格表现,孙悟空起初只是一只傻猴子,渴了喝饿了吃,没有善恶之念,但是他成长起来,善恶观念就产生了。善者追随唐僧,恶者反其道而行之。孙悟空陷入了绝望的心灵绞杀之中,上天入地,到处找人评理,可是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你的生活你负责,你的麻烦你解决,别人是插不上手的。
  解梦:唐朝顾琮,因罪入狱,是夜梦到母亲的阴部,醒来后极度惊恐。狱友向他祝贺说:那是你的生路,你应该没事了,不久果然获释……梦是愿望的达成,这个解梦之人,比之于后世的弗洛伊德,丝毫也不逊让,却居然被关进大牢。可知中国的思想与学问,全在监狱里。
  幻象:弗洛伊德小的时候,父亲给他讲故事:我正走在街头,迎面来了一个人,一巴掌打在我的脑袋上,把我的帽子打落了……弗洛伊德问:那你当时揍他了没有?父亲说:……我哪敢?我弯腰把帽子捡起来,赶紧走了……这件事让弗洛伊德大为震惊,从此破除了英雄的幻象,并最终导致了他人性回归于本能的哲学思想。
  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而神话系统是一个民族的梦想,西方的神话中充满了美丽的天使。而中国神话系统中,却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奴隶制度,玉皇大帝高高在上,低级别神仙永无出头之日——西方人得到了他们的梦想,我们也不断循环自己的噩梦,或许是变革真的要从天庭开始,否则我们何以中止恶的循环?
  恶魔:巴尔扎克晚年被一个魔鬼缠住了。当他熟睡的时候,恶魔就会俯在他的身上,从他的口中吸取生命……醒来时,浑身无力,口干舌燥,一心想要喝水,可是房间的水却神秘地消失了。巴尔扎克就将一只水瓶封住口,藏起,等他醒来,找到那只水瓶,却发现瓶口的封口安好,只是瓶子之中的水,已经没有了——巴尔扎克患上了恐怖的夜游症,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慈悲: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懂得什么才会悟到慈悲的境界?写“长亭外,古道边”的弘一法师,他去弟子丰子恺家里做客时,总先轻摇藤椅,让下面的虫子受惊逃掉,这才安然落座——除非你懂得生命与尊严的脆弱,懂得伤害是那么容易发生,后果又是那么严重,否则你不会体悟到慈悲的心境。
  弗洛伊德讲故事:布列尔与太太在一家餐厅吃饭,他忽然说了一句无关的话:“不知道饶医师在匹兹堡干得如何?”他太太惊讶地说:“几秒钟前我也正在想同样的事哪!”这似乎可作为一个非常典型的心灵感应的事例。但当他们偶然向门口处看时,看到一个与饶医师长得非常像的人路过。他的存在搅起了两人潜意识中对共同朋友的想念。在此情况下,两人出现了相同的想法。
  蒋百里,兵学家。西安事变时,他恰好在场,被囚。他对张学良说:你牛,两杆枪就能对付我,可出了西安你又有什么本事?张学良说:我想跟南京讲和,又怕南京不答应。蒋百里问:你抓的这些人,你最讨厌谁?张学良:最讨厌蒋鼎文。蒋百里:那就让他回去送信。张学良放归蒋鼎文,南京信其诚,谈判顺利进行。
  晚清,曾国藩儿子曾纪泽,出使俄国,临行前对慈禧说:我们中国的大臣也罢,人民也罢,都恨洋人,这是不用说的。但最根本的事情,是要我们的国家和人民发愤自强,这样才能达到目的。慈禧答:可不是吗,最根本的,还是要我们自己慢慢地强大起来,绝不是杀一个外国人烧一间外国房子,就算报了仇的。
  袁世凯善用将。他于小站练兵,但士兵拒不服从,恰好淮军老将姜桂题,因为旅顺之战败于日本,被朝廷革职,衣食无着,来袁世凯处碰运气。袁世凯见到他,立即伏拜于地,口称老师,然后让姜桂题去带不听话的兵。姜桂题感激不尽,卖力苦干。袁世凯的原则是:带兵不如带将,兵听将的,将听我的,就行了。
  马廷英,民国时留学日本,日本强迫他加入日本籍,否则不给学位。他的导师偷偷把他的论文寄到德国柏林大学,柏林大学看了论文,立即给他一个博士。日本人慌了神,也赶紧给他一个博士。于是马廷英归国,在东沙群岛水下明代瓷器上发现珊瑚,证明了东沙属于中国,受到蒋介石表彰,但他说:这没有学术价值。
  蒋经国日记记载说,他在赣南遇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学生,就问:“国民政府”在哪里?学生:……不知道。蒋经国:江西教育厅长是哪个?学生:……不晓得。蒋经国:汪精卫在哪里?学生:在日本。蒋经国:日本在哪里?学生:……在日本帝国主义那里……蒋经国最后问:我们为什么要打日本?学生开始了苦苦思索……
  战国时,魏国国君魏圉,问孔斌:谁是天下高士?孔斌说:没有高士。但有次一等的,比如说鲁仲连。魏圉说:鲁仲连是强迫自己做好事,而不是他本性的自然流露。孔斌说:人都是要强求自己去做一些事情的。假如这样不停地做下去,便会成为君子;始终不变地这样做,习惯与本性渐渐相融合,也就成为自然的了。
  黄文彦,台湾卖豆干的,他是蒋经国11位民间友人之一,蒋经国常去黄文彦家里串门,进门问:老板,令尊、令堂好吗?忽看到黄文彦磨豆浆剩下的豆渣,抓起来就吃。黄文彦急忙拦:那是给猪吃的。蒋经国答:猪能吃,人也能吃,炒韭菜更好吃。黄文彦说,蒋经国说过,不马上做,就会后悔……马上做吧,不要后悔。
  说读书:古人读书,是把一套书读透读烂,昼思夜想,反复吟诵,从中体悟出规律学问,是谓一通百通。西人读书,是把同一类型的书并而合之,分析异同,追溯体系,重设纲架,再铸新论。古书的质量高,现代书的数量多;古书有深度,现代书有宽度。不可用古式读书法要求现代书,但可用西式读书法研究古人书。
  讲个好玩的故事吧。唐太宗李世民,命令卫国公李靖,将兵法传授给侯君集。几天后侯君集来告状:启奏陛下,李靖要谋反,他讲到关键的地方就不讲了,气死臣鸟。唐太宗就训斥李靖,李靖却说:是侯君集要谋反,我教给他的,都是如何对外用兵,他却一个劲儿地问如何在境内用兵,所以……你来猜猜,最后谁反了?
  类型:潘石屹说: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很强,凭自己的才能就能取得成功,失败就等着你。对潘总来说,这话是正确的,但对于李娜就不适用。如果网球场上的李娜不相信自己而相信潘总,那就悲剧了。潘石屹从对别人的信任中获得成功,而李娜则凭自己的能力让别人信任,你属于哪种类型,就适合哪条人生之路。
  二十二微歧见
  劣评:影星伊丽莎白·泰勒,戴了一个超大钻戒去见英国玛格丽特公主。公主看到钻戒后,鄙夷地说:这么大,太俗气了。女影星立即脱下钻戒,戴在公主的手上,说:现在还俗气吗……评论: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那就是优点,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就是缺点。是非对错,因人而异。
  仙女:创造了福尔摩斯这一传奇侦探的大作家柯南·道尔,他深信世界上真的有仙女存在。有两个小女孩欺骗他,谎称拍到了仙女的照片,柯南·道尔为此撰文《一个划时代的事件》……他还大声向公众疾呼:出来,出来,快到山上来,这里,那里,到处都是仙女……
  民主老段子:1979年,胡奥菲格雷多当选为巴西总统,于是他宣布:我要把这个国家向民主开放,我将把任何反对民主的人,投入监狱!
  驱逐:希特勒时代的德国,曾出版过《一百名科学家反对相对论》。即使在美国,爱因斯坦也受到威胁,威胁者让他“立即停止散布时空扭曲的歪理邪说”,还有一个激进的妇女组织,叫美国革命之女,她们是反对爱因斯坦的尖兵,要求说:“您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们这儿失业的占星术士已经够多的了。”
  习惯:穿西服不系最下面的扣子,是从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开始的,而这位国王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的肚子太过于肥大,想系也系不上……所谓优雅与风度,往往不过是愚蠢的模仿。
  成绩:一张系嘉定府官立中学堂于宣统元年五月二十八所发的成绩单,上面的成绩是:修身35分,算术100分,经学96分,几何85分,国文55分,植物78分,英语98分,生理98分,历史87分,图画35分,地理92分,体操85分——这张成绩单上,国学成绩只有55分,可是他的主人,是16岁的郭沫若,日后有名的诗人。
  歧视:危地马拉的1992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孟竹女士,穿着玛雅族印第安人传统服饰前往墨西哥坎昆五星级的珊瑚滩大饭店参加国际会议时,竟被饭店工作人员误以为是乞丐或沿街叫卖的小贩而惨遭驱赶,后因有其他宾客认出孟竹出面协调才化解。此事凸显中南美洲国家对于印第安原住民根深蒂固的歧视。
  马基雅维利写了本《君主论》,剖析了君主的统治之术,指明统治者都是些不讲信义,不择手段之人。此书将西方的政治文明推进了一大步,从此人们知道要警惕统治者。
  犬养毅,绰号鬼狐,后来他成为日本首相。当时日本军国主义闹得欢,少壮军人鼓吹满洲土地无主论和东方战争论,认为世界未来是由日本领导东方民族,大战美国等白人的观点,甚至预言战争将以核武决胜负。此后日本军方扶立伪满洲国,犬养毅不予承认,少壮派军人怒而杀之,再后来……核武的预言应验了。
  李鸿章,先做京官,后回淮上办团练,却劳而无功。他发现,要办事就得富人掏钱,可是淮上有两类人:第一类是贪人,以办事为名猛捞狠贪,把公款装进自己兜。第二类是坏人,只盼天下大乱,生怕事情办成,想尽办法坏大家的事。要想让富人掏钱,只有公开透明,限制贪人坏人。所以贪人坏人,拼命反对公开透明。
  曹冲,曹操的小儿子,会称象,心肠又善良。可是这孩子,才13岁就死了。曹操哇哇大哭,二儿子曹丕过来劝,曹操哭着说:你不用劝我,老子的伤心事,正是你的开心事,我死了个聪明儿子,你少了个跟你争位的对手……人生正是这样,你的痛苦伤悲,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风景。所以让自己快乐,是谓生命重中之重。
  说个人性故事。元弘嗣,隋朝人,在幽州总管燕荣手下。燕荣是个变态狂,天天打他。元弘嗣就向隋文帝投诉,文帝下令,如果打元弘嗣十鞭以上,必须先上报。于是燕荣每次只打九鞭,过一会儿再打。后来又把元弘嗣关起来,差点饿死。家属举报,燕荣被处死,元弘嗣接任,然后呢,他比燕荣更残暴地虐待手下人……
  鲁迅、许广平带着周海婴吃鱼丸子。周海婴吃了一个,摇头说:不新鲜。许广平也吃了一个,说:明明是新鲜的,非常好吃。周海婴硬着头皮又吃一个,仍然说:不新鲜,不好吃。许广平大怒,呵斥周海婴。鲁迅过来尝了尝,发现碗里的鱼丸子有新鲜的有不新鲜的,许广平吃的是新鲜的,周海婴吃的是不新鲜的……
  京师同文馆,1862年成立,招中国孩子学洋文。同文馆还未成立,朝野一片大哗,群臣冒死上奏,强烈反对。群臣认为:气节才是自强之道,不需要轮船枪炮,更没必要学习西方。恭亲王忽悠说:西方思想,就是抄中国的,西学源于中国,学习西方就是学习中国古代……但同文馆的学生仍然被鄙视,亲戚朋友以之为耻。
  《资治通鉴》七十一卷:公元228年12月,诸葛亮率数万人马出散关,围陈仓。陈仓守将郝昭,守兵千人。诸葛亮要求郝昭投降,郝昭拒绝。诸葛亮说:不投降就打死你。郝昭说:怕了你才怪。亮大怒,数万人强攻千余人守护的小城,激战二十多天,诸葛亮军粮吃光,悻悻退兵。陈寿说诸葛亮不会打仗,是有原因的。
  说说帝王术,就四个字:搞自己人。比如说康熙,好多书上都讴歌他少年登基,打掉鳌拜集团,因而英明神武,是为明君。但实际上,到乾隆朝就已经给鳌拜平反了,谥超武公,这是武将最高的谥号,与岳飞同级,意思是说鳌拜比岳飞还冤。鳌拜是冤枉的,那康熙应该是坏人了吧?没弄明白的是,还是有人叫康熙爷。
  环境:钟南山说:中国人早就应该得诺贝尔奖。1960年,我国研制出人工合成胰岛素,在国外也是最先进的,但我国强调集体成绩,绝对不能提个人,但集体是谁?又不能让集体拿诺贝尔奖!还有SARS冠状病毒,我国朱庆余、杨瑞福早就发现了,但不敢说,结果被中国香港地区和美国先公布,这就是中庸人文环境带来的影响。
  二十三微细节
  回报:拿破仑遭遇滑铁卢,被击败后放逐而死。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妻子约瑟芬,年老色衰,于是拿破仑狠心地踹开约瑟芬,另觅新欢。此事激怒了土耳其帝国皇后艾依曼,她是约瑟芬的堂姐,为了替堂妹抱打不平,就转入了反法阵营,直接导致了拿破仑战败——你付出的一切,无论善恶,最终还是会回落到你的身上。
  古风:敦煌秘洞中曾发现一份唐朝人的离婚协议。上面写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意思是说,前妻啊,祝你离婚之后更漂亮,让所有的有钱人有权人都爱你……这就是大唐称雄世界的文化因由,爱与包容。如果有谁满腹怨怼,肯定是无法赢得世界尊重的。
  宝船:从洪武二十三年到成化二十年(1390年—1484年),总计94年,大明帝国生产白银3000万两,年均产量34万两。郑和七下南洋,花掉了600万两,相当于花掉了大明近20年的收入。那么他赚回来多少呢?零!朝廷算的是政治账,不算经济账。而葡萄牙人航海,其赚取的利润为投入的600倍。
  集中营:二战时,中国按盟军要求,在北碚修建集中营,但因为日侨都已逃走,集中营空置。盟军不满,认为中国不配合。中方只好找个德国犹太人,用滑竿将他们一家抬了去,免费吃喝之外,每天还有50元的补助。其他犹太人也想加入,但遭断然拒绝,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中国公民,不能再享受集中营的福利待遇了。
  抗击:1932年,日军进攻上海,淞沪抗战爆发。斯诺记载说:杜月笙的帮会承担了中国军队的全部军费,此外还派了大量的帮派人士,携带轻重武器绕到日军后方骚扰,另有宋子文的一支保护盐税的军队,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服从:邵黄,古巴华人,追随格瓦拉,想做电气工程师,遭痛骂。后来改跟卡斯特罗,老卡让他掌管物资,他分了十袋糖给人,遭老卡痛骂,说:记住,你连分发一小撮糖的权力都没有。从此邵黄牢记在心,后来他出任古巴国家储备局局长,就任时向老卡表决心,说:我决不会滥用职权乱发东西。果然,直到他78岁死,也没有再分东西给人。
  暴发:20世纪80年代,日本人暴富,手持支票本冲入美国,要买一栋楼。美国人开价4亿美金,日本人讨价还价,还到6.1亿美金,美国人以为日本人疯了。但是日本人解释说:吉尼斯纪录上,买楼的最高价是6亿,所以这次日本人要破纪录,此后不久,日本经济就崩溃了……点评:上帝让谁崩溃,必先让谁吉尼斯。
  俘虏:二战时,日军攻占菲律宾,美国将军温赖特和英军司令亚瑟少将举手投降。此后日本投降,麦克阿瑟重返菲律宾,从战俘营中找到温赖特和阿瑟,拥抱他们,称他们为真正的英雄——只要你为国家付出过,这个国家就会感谢你。
  学历:韩国宣布,今后政府在新人录用、升职、提薪方面,不以当事人的学历高低为参考,保障所有的国民都可以参加录用考试,取消对高学历者加分制度——学历歧视是个普遍现象,韩国招聘,已经不仅看应聘者个人的学历,还要求填上父母的学历。但韩国对假学历持零容忍态度。
  纪念:7月14日,历史上的今天,巴黎近千人涌入不设防的巴士底狱,发现狱中一共只有八个人。除了监狱长外,有四个假证件贩子、两个精神病患者,以及一个性变态者,他的父母因此不得不把他交给巴士底狱代为看管。一名善良的厨子用小刀割开了监狱长的脖子,正式宣布流血时代的到来。
  忽悠:书上说,朱自清拒领美国救济粮,贫病交加而死。他老人家是饿死的,那么朱自清被饿到什么程度呢?在去世那年的日记中,他写道:“晚食过多”……“食欲佳,终因病患而克制”……“吃得太饱”……在他老人家拒领美国救济粮后的第11天,他在日记中写道:“仍贪食,需当心”……
  革命:法国大革命时,人们冲入巴士底狱,放出了变态狂萨德侯爵。萨德在家里雇用了大量的女佣,每天都要蹂躏几名,娱乐身心。结果被告发,关入了巴士底狱。被放出来后,萨德成为了人民代表,他大声疾呼,倡导理性,并同时强暴身边的女代表们,谁敢反抗就革谁的命。直到拿破仑执政,才又把这厮关了起来。
  失算:美第奇家族非常欣赏天文学家伽利略,就将伽利略请到家中算命。伽利略再三解释说他不是占星术士,却是越说越不明白。恰好公爵病重,公爵夫人非让伽利略算一算。伽利略无奈,只好闭眼瞎说:七天之后,病保准好。果然,到了第七天,公爵就病死了,郁闷的伽利略当场被撵出门去。
  道歉:东陵大盗孙殿英,一个奇怪的人,他经常备一匹马,马背上驮着两袋子烧饼,然后出门瞎溜达,遇到乞丐,就拿出烧饼来给乞丐吃,还泪流满面地对乞丐说:让你们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我老孙无能,我老孙对不起乡亲们啊……不过是一声对不起,我们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赌神:哲学家笛卡尔,是名满巴黎的赌神,此人逢赌必赢,赢钱无数,许多赌徒拜倒在他的脚下,希望追随他修习赌术。于是笛卡尔就先从数学讲起,讲啊讲,讲啊讲,讲到最后,赌徒们都悄悄溜走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想要了解一个国家数学研究水平如何,看看买彩票中大奖的是什么人,就知道了。
  余荫:孔子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当上一国之君,因为他的弟子门人,遍布诸国,做的都是高官,但是我揣摩,孔子知道帝王的显耀,需要透支子孙后人的福祉,所以他不肯。我曾说过,祖宗打下来的基业,三千年后的子孙还吃不完的,全世界就孔子一家。
  道歉:沙俄女皇叶卡捷琳娜,大度、谦让而又残忍,虽然宫中仆从如云,但仆人们天天坐在一起玩纸牌,宫里的事情都是女皇自己做。有一次,女皇在壁炉里点燃了火,突然听到烟囱里传出一声惨叫,就听扑通一声,一个扫烟囱工人跌到柴火上,冲着女皇又吼又叫,女皇呢?她却是低声下气,连声道歉。
  陌路:安徒生去德国,拜访格林兄弟,自我介绍:我是安徒生。格林摇头:不认识。安徒生提示:就是丹麦写童话的那个……格林兄弟摇头:没听说过……安徒生急了:我写了本童话书……格林兄弟摇头:书没看,真不知道你……安徒生扫兴回国,却发现格林兄弟正等在门外,原来,他走之后,格林兄弟才想起他是谁来。
  母亲:美国的自由缔造者,有可能不是华盛顿,而是华盛顿的母亲,这老妇人患有严重的疑心病,整天疑心儿子华盛顿要抛弃她,四处找人哭诉说理,还差点让国会通过一项法案:禁止在任总统抛弃母亲……华盛顿万般无奈,只好替美国选择了轮流坐庄制度。我不舒服,你们以后的总统也甭想舒服,于是美国人就舒服了。
  赞美:恺撒大帝,少年时期曾经被海盗掳走,并在海盗的巢穴中生活了四十天,这四十天里,他每天写歌颂海盗的诗篇,大声地朗读,并要求在他朗读的时候,所有的海盗不许出声。这些被他的诗篇所深深打动的海盗们,最终都被他送上了绞刑架——你想搞死他,请务必赞美他,这并不难。
  搭车:法国总统梯也尔,他的父亲人品不佳,当儿子有出息之后,这老头给自己印了张名片,上面写:名人梯也尔之父。这老头还有许多私生子,一个私生子开广告公司,公司名称:梯也尔弟弟的公司。另有一个私生女开饭馆,名字就叫:梯也尔妹妹的饭馆……
  废话:美国副总统柯立芝,应邀参加一座公共建筑的奠基仪式,基石埋下之后,主持仪式的人请副总统讲话。柯立芝沉思片刻,指着地面挖开的泥土,讲道:这里边有一条又肥又大的蚯蚓,我的讲话完了……
  救星:沙俄女皇叶卡捷琳娜的私生活虽然有点新潮,但她是欧洲的救星。思想家狄德罗快要饿死了,只好售书求活,叶卡捷琳娜立即支付一大笔钱,让狄德罗的《百科全书》得以出版。
  观念:……对国家利益的考虑,必须优先于任何其他的考虑,甚至要优先于妻子忠于丈夫的合理愿望……这是沙俄女皇伊丽莎白在得知儿媳妇叶卡捷琳娜与人私通之后发表的讲话。儿媳妇叶卡捷琳娜琢磨了好长时间,才醒过神来,原来婆婆的意思,是让她再多找几个情人……统治者的价值观,任何时候都会让民众耳目一新。
  传习:蒋介石说,他在日本求学期间,不论是在火车上、电车上或是轮渡上,只要是在路上,总是看到许多日本人在阅读王阳明的《传习录》,而且许多人读了之后,就闭目静坐,认真思索。而日本军官,更是狂热地阅读王阳明——然而在中国,却连王阳明的书都找不到。所以蒋介石只好从日本买王阳明的书来看……
  鲁迅《一件小事》:很简单的内容,坐黄包车,老妇人栽倒,车夫搀其去警局,而鲁迅则“没有思索地从外套袋里抓出一大把铜元,交给巡警,说:请你给他……”——评论:这是天堂的时代,最底层的人主动承担社会责任,而你可以随意将钱托付给他人转交……如此美好的世界,心向往之。
  二十四微命运
  归去:亚历山大大帝临死之前,要求人把他的两手放在棺材外边,人问他为什么,他说:我要让世人都知道,无论你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多少,等走的时候,仍然是两手空空……然而亚历山大OUT了,不怕走时两手空,怕只怕人生在世,却始终是手中空无一物。
  端纳:澳大利亚一个包工头的儿子,晚清时来中国捞世界,正逢革命党租日本人的小船偷运武器,被两广总督张人骏查获。日本人却趁机嚣闹,朝廷害怕,就责令张人骏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张人骏就来找端纳,端纳眉头一皱,献上一计,号召两广民众抵制日货,日本果然大惊,立即认瘪。于是端纳之名,不胫而走。
  命运:18世纪,史丹霍普将他的13岁女仆用烈酒灌醉,奸污了她。这个女孩子日后沦落为妓女,而史丹霍普则成为历史上有名的道德家,他的名言至今还在传颂:认清时间的价值,今日事今日毕等。而那位沦落为妓女的女仆,却成为了一名女作家。
  打拼:有这样一个人,家赤贫,无钱读书,13岁就每天躲在私塾门外偷听,教书先生深受感动,就让他免费跟读。但是迫于家境,他最终辍学,改行学兽医,声名大振,驻军闻其名,请他去医马,手到病除,于是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最终名震天下……猜猜这个人是谁?他不是岳飞,他的名字叫张作霖。
  上帝的笔误:威廉·詹姆斯·希季斯的智商在300左右,他不到1岁会讲话,18个月后读《纽约时报》,3岁会打字,8岁前出版了四本书,并分别通过了哈佛和麻省理工大学的入学考试,11岁在哈佛发表数学演讲……但是他参加了共产主义运动,此后就消失了……他出生在愚人节,更像是上帝和人类开的一个玩笑。
  蠢人:马丁·路德·金说:我有一个梦想……这位睿智的人物被一个蠢人暗杀,凶手名叫詹姆斯·厄尔雷,他有多么蠢呢?他曾经抢劫一台打字机,抱着机器就跑,却把自己的存折丢在现场……他还曾经抢劫一家杂货铺,得手后驱车狂奔,猛一拐弯,车子向前高速驶去,他老兄却被甩出了车外……这件事告诉我们:小心蠢人。一个蠢人捅出来的娄子,一万个聪明人也弥补不了。
  一生:晚清庞三杰,始为大刀会首领,率众闹教,焚教堂,杀洋鬼子。洋人怒,官府抓。庞三杰遂改信洋教,专为洋人保镖,砍大刀会,杀义和团。后加入青帮,追随孙文,大闹革命。途中队伍被人拐走,老庞流落江湖,民国后被法国人捉住,递押民国政府,斩首。
  命运:新中国成立初,沈阳一官员家有个老保姆,名叫张洗非,丈夫是烧锅炉的。时逢梅兰芳赴沈,张洗非写了封信,梅兰芳见信大惊,急忙约见张洗非,并说情替她安排了个正式工作。有一天,张洗非听评书时,听到蔡锷将军与小凤仙的故事,忽然落下泪来,说:小凤仙就是我啊……名花蒙尘,沦为老保姆,这就叫命运。
  林冲: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妻子漂亮,感情和睦。但是高衙内想要他的妻子,于是他被劳教,被逼上梁山。梁山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宋江杀女人,卢俊义杀女人,武松、李逵杀女人,尊重女性的他,处于这个以杀女人为乐事的土匪窝中,备感孤凄——他生错了时代。
  萍飘:女孩蒋伟漂在1923年的北京,认识了比她更穷的首饰铺学徒胡也频,又认识了更穷的休芸芸。然后她考艺术学校失败,学画不成,想去法国无人资助,于是嫁给胡也频。去上海电影公司碰运气,又失败,于是写书投稿,书稿扔废纸篓里,却被主编叶圣陶发现,于是出版成名,改名叫丁玲。而休芸芸则改名叫沈从文……
  沉沦:一个曾经是名噪一时的千万富翁、“红木大王”,他曾经同时拥有四五个漂亮情妇,过着糜烂荒诞、挥金如土的“极品”生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儿子能考上大学,接他的班。但毒品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轨迹:香车、美女、豪宅化为灰烬,他落魄到连吃一顿街边盒饭都成了奢望。最后,他和儿子一道抢劫出租车,一道被捕入狱。
  作家:20世纪70年代,巴提斯蒂参加了一系列爆炸和谋杀事件。他被控在米兰杀害了一名屠夫,同一天协从杀害了一位狱警以及一名珠宝商。1981年,巴提斯蒂从意大利监狱逃出,躲到巴黎避难。1990年,意法庭进行缺席审判,判处他终身监禁。巴提斯蒂逃离意大利后多次辩称自己无罪。他在法国住了十几年,写了20多本小说,其中包括许多惊悚小说,成为了畅销书作家。
  晚清重臣岑春煊,最恨贪官,他曾在两广弹劾贪官庸官一千四百多人,贪官怕他怕得要死。有个贪官叫裴景福,被岑春煊发现后,吓得魂飞魄散,立即逃到了澳门。猜猜岑春煊干了什么?他居然派出兵舰,追到澳门,把当时殖民澳门的葡萄牙佬吓傻了,乖乖把裴景福交还回来,然后岑春煊把这厮充军发配到新疆去了……
  东汉班固,史学大家,他嘲笑西汉的司马迁,说司马迁不懂保护自己,被阉了。但班固自己,被人指控私自修史,班固入狱。幸亏他的弟弟班超,就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崽的班超,赶到京都找皇帝说情,救出了班固。但不久朝廷再兴大狱,班固又被弄进监狱,直接弄死……无人幸免的时代,万万不可嘲笑别人的智慧。
  说说环境是如何毁灭人的。有个倒霉孩子,出生时父亲正包二奶。二奶真的好凶,暴打孩子母亲,还在冬天把孩子母亲赶出门外,活活冻死了。此后孩子就成了二奶的玩具,长大后孩子当了皇帝。他想做个好皇帝,可是他在最坏的环境下长大,人格残破不堪,拼命励精图志,仍是亡国之君。他就是大明亡国皇帝崇祯。
  圣人:或许曾国藩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凡夫俗子吧?可这太难了。他想找个漂亮妹妹,大家拉来一个肥妹忽悠他,他悲愤拒绝。又找了个姓陈的年轻女孩,可女孩一过门就吐血,然后死掉。曾国藩悲摧郁闷到老,又想找个苏州美女,全家人大怒,妻子欧阳氏气得双目失明,曾国藩终于认命,老老实实做圣人。
  兴趣:少年胡适出洋,哥哥对他说:到美国别学没用的文史哲,要学有用的才能发财。胡适答应,到美国选修农学。老师拿来30多种苹果,让学生们认苹果的名字,胡适照着书对啊对,错了一多半。再看别的学生,人家根本不用对,都是农家子弟,这苹果打小就认识。当时胡适就抓狂了,从此改修文史哲,终成大家。
  奸臣:南宋王苹,朝中任官。他的儿子王谊14岁,写了张纸条:可斩秦桧以谢天下。不想纸条被家中仆人拿走,要挟千两黄金,否则举报。王苹家贫,拿不出钱来,于是恶仆果真揭发检举,王谊入狱,判斩刑。秦桧知道后把纸条要来,看过后说:小孩子写个纸条,何必要人家命呢?于是面见皇帝,赦免了孩子之过……
  民国,张勋复辟,失败了。当时的江西省长姓戚,是张勋栽培他的,此时见张勋大势已去,就联合别人,通电大骂张勋,以示划清界限。不曾想徐世昌出任大总统,赦免张勋,江西省长不尴不尬,又拍来电报慰问祝贺,张勋把对方骂他的电报,全文抄了一遍发送回去……人情冷暖,世道炎凉,落魄时才有感受。
  二十五微交流
  旧闻:民国年间,巴塘县县长赵国泰,为了服务乡梓,兴办教育,在公务之余兼任小学教员,教学生国文。
  神秘:伏尼契手稿,欧洲学术界的神秘疑案,手稿上的文字怪异离奇,图案神秘莫测。无数专家研究它,曾有一位专家破译说:此手稿乃仙女座星云来的外星智慧生命所留,有可能是外星人的情书……
  干涉:二战时,甘地绝食,眼看就要活活饿死。蒋介石急忙吩咐宋美龄找美国人,对英国施加压力。英国驻印度总督愤怒地说:是甘地自己要饿死自己,关我什么事?并向中国外长宋子文提出强烈抗议,抗议中国干涉。宋子文敷衍说:宋美龄是女士嘛,比较感性……
  排外:清朝时有幅漫画,叫《龟仔抬美人》。义和团事件之后,美国总统罗斯福让他女儿艾丽斯来中国,中国人民表示强烈抗议,画此漫画,表示谁敢抬艾丽斯谁就是乌龟。唯慈禧太后对艾丽斯友善,并委托她带自己的一幅肖像送给罗斯福。此后罗斯福主张退还庚子赔款,退回来的钱办了一家学堂——就是现在的清华大学。
  外交:晚清时墨西哥排华,外交官伍廷芳大怒,当场向墨西哥宣战,墨西哥只好取消排华法案。不久墨西哥发现清国没动静,又搞排华,古巴也跟着学排华,恰好清国一艘巨舰正在海上瞎逛,就冲了过来,吓得墨西哥和古巴双双认输——这几次外交之所以成功,原因是伍廷芳压根就没通知清政府,否则外交必然失败。
  泄密:海湾战争前夕,《纽约时报》披露了战争计划,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下令调查,但不追究报纸责任。概因美国法律认为,公民不具泄密的资格,只有负责管理机密的工作人员,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这种法律认知导致了美国成为泄密大国,国家机密随意刊载。
  廉政:20世纪的香港警察是最令人羡慕的,内部反贪部门披露的,每年就是10亿港元贪赃大案,汇丰银行羡慕得要死。于是港人上街闹事,要求反贪污,副按察司百里渠发表文章曰:除非设在组织内部的反贪污部能从组织中脱离开来,否则反贪铁定没戏……让贪污犯监督自己,不过是戏弄民众而已,于是廉政公署成立。
  晚清,从1861年到1888年,朝廷在海军筹建上花掉1亿两白银,每年投入占当年财政的4%到10%,绝对是疯狂扩军。日本也拼命追,从1868年到1894年,海军投入6000万两白银,只占清国的60%,但甲午一役,清国大败,何也?因为日本软硬件并重,一边投钱,一边接受西式新思想,清国花钱是保护旧脑壳,输死活该。
  戏曲作家齐如山回忆:闹义和团时,旗人和太监最恨李鸿章,骂李鸿章是汉奸,要把李鸿章骗到北京杀掉。等八国联军打来,旗人和太监更恨李鸿章了,恨李鸿章来得太慢,盼他快点和洋人议和,救自己性命……真正的汉奸就是那些骂别人是汉奸的人,他们既没有信念,也不明是非。得势时疯狂打杀,失势时惊恐万状。
  20世纪80年代初,社科院院长胡绳领队去美国,遇到余英时。胡绳说:我们对胡适,政治上反对他,但在学术上还是尊敬他的。余英时笑了,说,这和海外的看法恰恰相反。胡适的学术研究已被后人超过,因为后浪推前浪。但胡适的政治主张,自“五四”以来在中国根本未曾落实过,因此还是新鲜的,并没有过时。
  梁启超,长子建筑学家梁思成,次子考古学家梁思永,但他们的学术成就,不被世人重视。梁思成郁闷,曾在1927年给父亲写信,问自己搞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梁启超称: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比如李白和杜甫时代,没有当时的政客,丝毫也不影响历史,但如果没有了李白和杜甫的诗,中国历史,顿时黯然失色。
  民国时,胡适和钱穆都在北大任教,钱穆讲诸子百家,胡适讲先秦哲学,范围大致相同,观点完全对立,造成了轰动效果。无数学生和教授太太,上午听胡适的课,下午去听钱穆的课。还有学生强烈要求,让胡适和钱穆同时登台PK,胡适和钱穆都不敢,怕真的打起来不好收场……这就是学术争鸣,而我们却对此陌生。
  蒋介石年谱载:北伐军俘虏了孙传芳的许多军官,于是蒋介石给俘虏们讲话,说:我们有个金团长,被孙传芳捉住了。我以为孙传芳肯定不会杀他,会用金团长来交换你们。可是孙传芳根本不管你们的死活,居然把金团长杀了。在孙传芳眼里,你们的命一钱不值,难道你们还愿意为他卖命吗……原来老蒋也会搞政宣。
  晚清叶澄衷,家贫,14岁在上海替人划小船。17岁时,有个番佬(方言,欧美白人的统称)坐他的船,下船时掉了一个包,里边是满满的钞票和支票。叶澄衷就抱着钱包等着,番佬寻回,问他:想发财否?答曰想。番佬道:想就先学外语,外语都不懂你发个屁财。于是叶澄衷苦学洋文,专与洋人贸易,大富有成……品德、知识加机遇,改变命运。
  今天还讲了个故事,是熊向晖的回忆。说英国蒙哥马利访华,中方安排他看《杨门女将》。结果蒙哥马利急了,说女人不可以当元帅。但我猜,蒙哥马利的意思,是说女人不应该上战场。战争是为了保护家园,保护女人孩子,你搞了场战争,男人蹲在家里不吭声,让十二个寡妇去征西,这个……这个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呢?
  说说1799年,这一年有两个人死了。一个是中国的乾隆皇帝,一个是美国的华盛顿。这两个人在历史上都挺有名气。美国华盛顿,通过立宪制和代议制,实现了对统治者的驯化,把权力关进笼子,从而成为了世界伟人。中国的乾隆皇帝呢?他花费60年,在中国实行了保甲制,禁止百姓自由迁移,将民众关进了笼子里。
  虞云国先生说:以往历史理论,强调历史是进步的,前途是光明的。这导致人们对历史进程抱盲目乐观的单向思维,既不符合逆向思维的思想方法,也会对可能出现的历史逆流放松警觉性,削弱人在历史参与中的选择性。我对陈寅恪先生所说,五十年来,如车轮之逆转,似有合于所谓退化论之说者,深怀同情的理解。
  有朋友说,哈耶克的书好难读。这是因为,他的书表层是哲学,东绕西绕,基座却是个简单的数学模型。模型就是博弈的双方,利益的考量导致了结果的反转。然后哈耶克再往模型上放观点,放一个观点,得出个相反的结果,就把此观点驳倒了。所以你只要把他的书目录列好,每节中的几个观点列出,就全都明白了。
  客观:我们说事谈问题,是不是需要一种客观的态度?科学哲学家麦克科马斯称:任何理论,都必须要从一个无法证明的假设开始,这就是说,所有理论的始点就是主观的,而且永远也无法达成客观。最多不过是少数科学理论无限趋近于客观。我们无法更客观,只要能比别人更少一些主观,那么我们就多几分胜算。
  二十六微特色
  泯灭:1915年10月6日,天津《大公报》报道了中国飞机试飞的消息,此次试飞失败,报道中说:……因机中失敏活能力,当即堕地,伤飞机连排长一人……而在场观众的反映则是:……各界来宾皆扫兴而散,是役也,人多哂之……没有人关心飞行人员的安全,观众“多哂之”……现在我们知道我们缺失的是什么了。
  打假:女学生马萍痕,在杭州遇到鲁迅,还送她诗一首:我来君寂居,唤醒谁民魂?飘萍山林迹,待到它年随公去……因为诗太烂,于是马萍痕写信给鲁迅。鲁迅大诧:我压根儿没去杭州啊,有人敢冒充我,于是先让朋友去调查,果然找到一个假鲁迅,下一步怎么办呢?鲁迅带许广平到杭州宣传一番,假鲁迅就此消失。
  民生:1960年,日本推出国民收入倍增计划,要在10年内,让老百姓的实际收入增加一倍。这个计划操作非常简单,无非是大力扶持民营中小企业,提高生产效率,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提高国民收入。民众有了钱,通过消费刺激企业再生产。就这样,日本让自己成为了经济强国。唯其民富之国,才是真正的强国。
  传教士利玛窦对明朝时代中国人的总结:1.个人利益高于国家利益;2.私人关系高于抽象原则;3.个人喜好高于是非判断;4.上层决定一切,民意无足轻重。
  读书:小布什是出了名的不爱读书,最多不过是在睡前读上15分钟,所以他只能利用休假的机会,有针对性地狂读。每读一本好书,他都按捺不住地跑出来推荐,他向美国人推荐过《君主论》《罗斯福王》等十几本书……敢向民众推荐书的国家,是强大的。他们不需要统一思想,他们只怕民众失去怀疑精神。
  旧闻:曾经的美国副总统戈尔,毕业于哈佛大学,因此哈佛提名他为这所名校的新一届校长候选人。但是,戈尔只是500名提名候选人之一,在美国,想当大学校长远比竞选总统更难,戈尔的学术背景不具丝毫优势,所以他最终没戏……大学独立之精神,副总统无缘校长之位,对某些国家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
  后人:张学良的侄子张闾实回国,赴沈阳,想去爷爷张作霖的墓前看看,被拒绝。因为每天都有人声称自己是张作霖的孙子,要求政府接待,政府腻了,这次不接待。张闾实找到博物馆,进行了面试,抢答了关于张家的族谱问题,又以越洋电话证实了自己身份,终于,张作霖的后人第一次站在了坟前。
  寻宝:1979年,威廉姆斯出版《化装舞会》一书后,宣称读者根据该书提供的线索,可以找到一个装着宝石的黄金兔。该书顿时洛阳纸贵,售出100多万册。两年后,有人在英国贝德福德郡安姆普西尔市的一个石头十字架下找到金兔。
  1896年,李鸿章赴美国,船入纽约港,迎面来了许多气派的汽艇迎接。李鸿章以为是美国官员来迎,但对方船上,跳过来的全是青年男女,原来是美国媒体的船。李鸿章说:在美国,媒体无所不能。记者们和李鸿章握手,问:你要发布什么消息?李鸿章说:我想在你们这里学到点东西……李鸿章都知道要向人家学习。
  1925年,北京女子师大学生驱逐校长杨荫榆。时在教育部任职的鲁迅支持。教育总长章士钊做鲁迅的工作,做不通,遂将鲁迅开除。鲁迅大怒,将章士钊告上法院。论级别,章士钊是部级领导,鲁迅最多是个主任科员级别(也可能是副处级),猜猜这场官司谁赢了?没错,是鲁迅赢了。民国时的官,是比较悲摧的。
  蒋经国年轻时在赣南,他曾说:在赣南我步行2850里路,经过974座桥,其中有714座需要修理,84座是不能走的,只有三四座是新修的,但是也不坚固。其余的桥,都是用一根杉木搭成的。我经过189个茶亭,只有21个是最近修理的,有42个简直不能坐人。我看到43个水利工程,有39个需要修理……评:数字出伟人。
  晚清,南方六省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以下是1901年乡试题:1.中西法律各异,西人不受中国法律惩罚。中国要如何做,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2.西洋为什么经济发达?中国现在很穷,应该怎么办?3.按照国际法,是否有人有权干涉他国内政?4.请说出在山东修建铁路的好处。5.学习化学对农业发展有何重要性?
  美国南北战争时,罗伯特中尉召集会议,结果会上打成一团,比不开会还糟糕。罗伯特很生气,专门写了本如何开好会的书——《罗伯特议事规则》。书中约定:会议要有主持人,主持人保持中立,所有陈述者面向主持人,在限定时间表达自己的观点和见解。禁止打断别人,禁止批评别人,禁止相互争论,只说事不说人。
  唐德刚说: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文凭,超级难拿。校方规定,博士论文必须写成书,出版后交给学校100本,少一本也不给毕业(现在改交微缩胶片)。早年胡适读哥大哲学系,他的论文谈中国哲学,老师看不懂,不给他文凭。12年后,发现胡适的论文已成中国学界标范,这才由胡适12年前的同学,给他戴上博士帽。
  天朝田亩制度,是太平天国时代的重要文献。有观点称这个制度超级先进,怎么个先进法?天朝田亩制度规定:凡天下,每家五母鸡,二母猪,无失其时……意思说:每户人家,只能养五只母鸡,两头母猪,绝不许养公的。为什么不许养公的呢?不养公鸡公猪,母的又从哪儿来?暴政者不管这些,总之是讨厌雄性物种。
  外交:洪秀全起事,占据南京。英国海军提督何伯,去南京找洪秀全,商量让一艘英舰停泊在南京附近,以保护英国的商业利益。洪秀全传旨:天父显灵,不允许你们这样做。照会到了巴夏礼手中,巴夏礼大怒,说:这灵没显对,重显一次。洪秀全被迫重新发诏:天父又显灵,允许你们这样做……摘于《戈登在中国》。
  胡适说(大意):中国人治学之弊,一是苟且速成,二是不重文科,三是不重学术,只重技术。导致这三者的原因,就在于国人急于速成,不要过程,只要结果。而最终的结果,是学界表现为两个特点,一是没有自尊心,没有思想当然没有自尊。二是没有输入文明的能力,因为技术只是文明之果,没有栽培,何来果实?
  说个张作霖用人的故事。张作霖有位厨师,坐火车不买票,却占据头等包厢,被铁路执法队推下火车。厨师大怒,说出身份,结果反被痛打一顿。厨师哭着回去向张作霖告状,张作霖闻言大怒,一拍桌子:打你的人,叫什么名字?有人说叫常荫槐。张作霖道:我正缺这么个铁面无私的人呢……从此常荫槐屡获升迁。
  说我们的传统文化:侠客,总是超越于法律之上。江湖,必然远在法律之外。百姓,说理的唯一途径是拦轿喊冤。清官,要想把事办成就得先斩后奏……传统文化中,没有一个公正的法庭。是一个好人面对邪恶,却一声不吭的社会。这种社会文化,培育的是缺乏法律意识,无法合作的国民,每个人不得不为自己拼争。
  梁实秋先生的《排队》文中说:抗战时期,人们在车站购票是不排队的。但是日本人占领车站后,秩序就井然了。为什么呢?因为有个日本兵拿着鞭子,在来回巡视,看到有插队的,就扬起鞭子狠狠给他一下。梁先生悲愤地质问:中国人难道真的需要那么一条鞭子吗?
  吴思分析金庸武侠,说有四个特点:1.草根出身。2.游离于法律之外。3.不为家庭琐事操心。4.女仔们疯了一样追你……最后得出结论说,武侠梦不过是皇帝梦的变形,是一个富于正义感的懒汉的富贵幻想。最后吴思问:西方人幻想获取财富,而我们的想象偏重于加害能力,这是否意味着,我们还没有走出童年?
  西点军校,一个可怕的地方,其淘汰率最高时达60%,这所学校治校的原则有四个:一是精英原则,教师和学生都是选择最优秀的。二是创新思维,默守成规没得混。三是批判精神,敢于否定。最重要的是第四点:荣誉制度,其准则是不说谎、不偷盗、不欺骗,也不容忍这种人的存在……四个原则,我们能拿来用吗?
  缺失:梅子涵说:当我是个小孩子时,很少听大人讲适合我听的中国故事。偶尔听过几个,可是很少。心里没有一块很大的中国故事的土地,没有办法经常去讲中国故事,没有机会经常在那些故事里孕育情感,酿造成长。我后来当作家了,心里经常空荡,有缺水的感觉,缺路的感觉,缺民族的感觉,缺身份的感觉。
  二十七微风雅
  复制:子母河是《西游记》中最有趣的一条河,唐僧和八戒喝了河水,于是身怀六甲,但是孙悟空和沙僧却没有,为什么呢?因为唐僧和八戒代表的是无能和懒惰,而悟空和沙僧代表的却是劳作与艰辛,怀孕则意味着复制,无能与懒惰能够复制自我,能够同化有能力的人和勤劳的人,而劳作和艰辛却无法复制。
  无信:《西游记》:海龙王因为降雨工作出现了差错,被判砍头,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是大唐的魏征。海龙王就去找唐太宗李世民说情,李世民口头上答应了,可实际上没管,结果海龙王的脑袋被切了下来……这段故事的意思是说:轻信于人,那你就死定了。
  格林童话:格林兄弟没有料到民间的童话寥寥可数,他们登了广告,征集童话,但无人应征。最后格林兄弟心生一计,就去街头地摊上买了堆标题耸人听闻的垃圾小报,然后把小报上的奇闻怪案全反过来写,于是不朽的格林童话就问世了……让垃圾变成美丽的传奇,人生的真谛就在这里边吧?
  主宰:宙斯惩罚西绪福斯,让他把一块石头推到山顶,再滚下来,再推,如此反复以至无穷。西绪福斯要想赢得这场游戏,就必须和石头玩,而不是和宙斯玩。和石头玩,你有百万种推法,从此成为主宰者。
  感谢:黄蓉把杨过赶出了桃花岛,郭靖粗暴地干涉杨过的爱情,临到杨过和小龙女入洞房前,郭芙又一剑卸下了杨过的胳膊。遭受郭家一系列的打击,杨过心灰意冷,流落荒野,与一只鸟为伴。记者跑来采访他:请问,作为鸟人你有何感想?杨过从牙缝里挤出:这得感谢郭家。
  才女:清初,永康才女吴绛雪,创十言轱辘回文诗,以绝色名传天下,时耿精忠反,部下十大总兵之一徐尚朝兵逼永康,声言屠城,但“以绛雪献者免”,意思是说,只要吴绛雪爱他,什么事都好说。于是永康人逼迫吴绛雪顺从,吴绛雪答应,动身前往徐尚朝军营,行至半路,投崖身死——那些活下来的人,他们会羞耻吗?
  梦幻:庄子说:当你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是一只美丽的彩蝶,正翩跹于缀满露珠的繁花之中。此前你遭遇的所有失落、不满、厌倦与伤感,都只是蝶乡一梦。
  原始思维:格罗特爵士认为:中国人比较原始,无法区分名字与实体……这个意思是说,国人不具辨识“专家”的能力,一看外表,二看电视,看对方外表像“专家”,那就认为对方是专家。看电视里说是专家,就马上认为对方是专家……这种认知观念导致了每当被骗子骗过,大家就骂专家……专家好冤啊!
  颓废:马克斯诺德于1893年变得臭名昭著,因为他写了一本书《颓废》。那么书中都写了些什么呢……“社会的第一个前提,就是邻居间的爱和自我牺牲,进步则是不断地切除人身上的动物性的结果”……唉,如果书改名叫《振奋》或是类似的书名,此人定然是大红大紫。
  大老粗:元末,张士诚部将吕珍,作战勇猛,文士陈庶之赋诗曰:后来江左英贤传,又是淮西保相家。见说锦袍酣战罢,不惊越女采荷花……不想吕珍是个大老粗,不懂诗,听人讲解了之后,勃然大怒,说:我为大王流血卖命,是因为我忠于大王,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那个姓陈的,你等着,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赋诗:明末,流寇张献忠在武昌登上黄鹤楼,赋诗曰:滚滚长江去不还,隔断龟蛇不相攀。龟山就臂如李闯,咱老子站在蛇山。
  唐诗:唐朝的诗人中,最刺激的大概要算是韦应物了吧?他自己作诗说:……以前啊,我开赌场,窝藏杀人犯,横行霸道,强暴妇女……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写出“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这种极美的诗吧?
  才华: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出版时,遭到了宾夕法尼亚政府的控告,法官迈克尔说:《北回归线》并不是一本书,它是化粪池,敞开的下水道,腐烂的深渊,人类堕落行为的垃圾……书界评价说:法官迈克尔的文笔,明显比亨利·米勒更好。
  代价:据谭作文教授研究,李白的名诗名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是在诗人花光了一个女生的钱,人家找他来要钱的时候,他冲人家女生喷出这么一句: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艺术啊,代价好沉重。
  塞林格:美国佬,背着打字机上战场,别人打仗他打字,捉住一名纳粹女军官,同居8个月,推出《麦田的守望者》。此书目前已经培养出两名优秀杀手,一是大卫·查普曼,他枪杀了名人约翰·列侬。另一名杀手是欣克利,枪杀总统里根,功败垂成……《麦田的守望者》,年轻人不可不读。
  精确:数学家巴比奇,写信给诗人坦尼森说:你的诗中说:每一瞬间有一人死,每一瞬间有一人生……但是你错了,应该是:每一瞬间有一人死,每一瞬间有一又十六分之一人生……这件趣事告诉我们说:事无对错,要看场合。
  品味:陈香梅,嫁给美国人陈纳德,丈夫死后无以谋生,写了本《一千个春天》,可书商全都摇头,说:美国人重口味,没有性描写的书没有市场。唯有一个书商艾诺逊,看了很喜欢,宁愿赔本出这本书。不料,书出版后大受欢迎,连印十版——任何时候也不要低估大众的品味,人性中的美好期待,就是最大的市场。
  《堂吉诃德》:这是一本怪书,作者因为偷税漏税蹲过大牢,上战场又成了俘虏,失去了左手。他很悲愤,于是撰书讽刺骑士文化——骑士文化是典型的男性文化,以荣誉、尊严为主体,讲求的是在任何艰难困境也不放弃责任的勇气与信心……
  相貌:林清玄在北京打出租,上车之后,司机问他:姑娘,去哪儿?林清玄郁闷,摘下眼镜,让司机看清楚他是个男性。司机睁大眼睛一看,连声道歉:对不起大娘儿,你去哪儿?……林清玄解释,他从十几岁开始写作,狂写到五十多岁,生生把自己从纯爷们儿写成了大娘,可知文化的力量,正在于消弭原始的狂暴。
  女作家三毛:在台北文化大学开课,给学生留了四道作业题:1.你最喜欢哪一本书,为什么喜欢?2.你最喜欢中国的哪一个朝代?3.中外历史上你最喜欢哪个人物?4.你喜欢的戏剧种类……评论:这是见到就让人忍不住想做的考题,听过她的课的人,要想不热爱生命、热爱文化和历史,那真是太难了。
  妙句:泰戈尔来华时,遇到了诗人徐志摩。徐志摩告诉泰戈尔,他爱着林徽因,想请泰戈尔帮忙。于是泰戈尔就去找林徽因说情,林徽因拒绝。泰戈尔顿时灵感潮涌,当场赋诗一首:天空的蔚蓝,爱上了大地的碧绿,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哎!
  诗体:古人写诗,初四字一句,五字一句,六字一句,七字一句,最后发展到了九字一句。如中峰和尚的《梅花诗》:昨夜西风吹折千林梢,渡口小艇滚入沙滩坳。野树古梅独卧寒屋角,疏影横斜暗上书窗敲。还有《酴醾花》:天将花王国艳殿春色,酴醾洗装素颊相追陪。绝胜浓英缀枝不韵李,堪友横斜照水搀先梅……诗写到这地步,最终就失去了读者。
  1940年,教育家潘光旦发表《再论宣传不是教育》,称:教育与宣传的最大区别,在于教育注重启发,宣传依靠灌输。但当前从事教育的人却将二者混为一谈。所谓教育成了宣传;所谓教师,就成了宣传家;所谓学校,就成了宣传家钩心斗角出奇制胜的场合。教育界本应有的思想独立、学术自由等品质,则无从谈起。
  晚清有个美女,嫁给了富户,因为生了女儿,被赶出家门,沦落妓院。她的女儿长大,有人劝这个女孩做妓女,女孩不肯,说:谁出一万元,我就嫁给他。袁世凯的大姨太沈氏听说了这事,派人带钱去,女孩说:我就是想嫁到这样的人家。只要了三千元还债,就去了袁世凯家。袁世凯回家一看,嘿,多了一个姨太太。
  蛋蛋:我们都是鸡蛋,是具有无可替代的灵魂和包拢它脆弱外壳的鸡蛋。我是,你们也是。我们都面对一堵坚硬的高墙。这高墙就叫体制。体制本应保护我们,但它有时却自行其是地杀害我们和让我们杀人。我写小说就是为了让个人灵魂的尊严浮现出来,以免我们的灵魂被体制纠缠和贬损。——村上春树:《高墙与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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