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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蔡文姬

_8 琚丝桐(当代)
蔡琰被这种膻腥味熏得几乎晕过去。
终于,他放开了蔡琰,让她重新端坐在自己怀里。
蔡琰伸出右手,用袍子的袖口擦了擦被左贤王的热吻涂得满脸的口水。
然而,还没等蔡琰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左贤王的大手又伸向了她胸前的衣服。
他迅速解开了蔡琰穿的那件玫瑰红小马甲背心的盘扣,把马甲从蔡琰身上扯下来扔到一边去。然后,大手迅速地探入蔡琰的白袍里面,在她的胸前摸索着。
蔡琰的身子扭了扭,似乎很不喜欢,可是她没法表示,也不敢表示反对。
蔡琰感觉到他在揉搓自己的胸脯,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栗。
揉了一阵,左贤王开始剥她的白袍。
当他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地把她的内衣剥脱了一半时,看到面前一个如白璧无暇般美妙的汉族女性,他兴奋地喃喃大叫着,又说了几句叽哩咕噜的匈奴话。
之后,他身不由己地抱住蔡琰的脖颈和胸脯狂吻起来。
又是一阵狂吻之后,他开始揭去她下身的衣服。
当左贤王脱蔡琰的衣服时,她一直努力说服自己:要服从他,要忍耐。
自从被羌胡掳掠之后,在漫漫的路途中,蔡琰就认真思考了自己的命运。她不怕死。而且,父母都已去世,除了姐姐,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悄悄地死去?
父亲在被王允杀害前,也曾要求“黥首刖足,继成汉史”,愿意屈辱地活着,以求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写下汉史。
而我蔡琰,不能就这样默默地死。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乡,死在中原大地上。
左贤王剥离了她的衣服,一双大手又向她下身移动。
当他俯身向下企图做进一步动作时,那一种强烈的膻腥味再次进入蔡琰的身体和五官。强烈的晕眩以及想要呕吐的感觉立即涌上了她的感官。
蔡琰并不是有意地,而是一种本能地动作,让她伸出双手迅速地推了左贤王一把。
正处于兴奋状态,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左贤王,被她这突然一推,身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虎皮褥子旁边。
蔡琰迅速地坐起来,把自己的白袍披在了身上。
左贤王并没有立即站起来。
披上衣服的蔡琰,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惹恼了这个大头领。她本能地向门口逃去。
当她逃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左贤王的一声大吼。这吼声十分响亮。虽然蔡琰听不懂意思,但是她被吓得站住了。
左贤王一把将蔡琰捉住,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然后抱起她,回到那个虎皮垫子——那个铺位上。
蔡琰在左贤王的怀里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
左贤王把蔡琰放到那个老虎皮上之后,迅速把她的衣服剥掉,然后把自己的身体覆盖上去。
蔡琰也被左贤王的霸气和无礼激怒了。
从小到大,自己生长在父母的庇护之下,被温暖着呵护着,如同掌上明珠。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虐待二字。在周围的人们眼里,蔡琰是神童,是世上少有的才貌双全的美丽女子。大家对她都是羡慕加尊重的眼神,都是爱护有加的。
可是,如今她沦落到这些野蛮的羌胡手里,被剥夺了自由不说,还受到这样的虐待。一种反抗的激情忽然间占据了蔡琰的大脑。
当那个虎背熊腰的左贤王的身体,如同一块巨石般朝她的身体压下来时,当那种令人恶心的膻腥味再次*近她的身体时,她攒足了全身的力气,伸出右手,朝着那张宽大而布满络腮胡子的脸,狠狠地地扇了一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音顿时把左贤王惊得一愣。他摸着自己被打的左半边脸,停止了动作。
眼前这个汉族小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动手打本王?!
本王我在匈奴,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除了单于,谁敢反抗和违背我的意志?
这个卑微的汉人女子,这个被掳掠来的女奴,竟敢如此犯上?!
如果是以往,如果她是一个匈奴人,他早就让人把她拖出去干掉了。
可是,这是一个美得让人不忍下手的尤物。
他在气愤中,一下子捉住了她的双手,用自己的左手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她的头上方,右手扬起来,向那张惨白而惊恐的秀美小脸打下去。
当他的大手逐渐接近那张小脸时,他的手忽然停在空中,终止了打人的动作。
这张脸太美了!这个身体太妖娆了!身下的这个汉族女子,是他今生所遇到的女人当中最美丽的一个,他实在不忍心,他下不了手。
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巴掌下去,这张美丽的小脸就会变形扭曲。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躯体,就如同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而把她给毁了。
作为前单于——于扶罗的儿子,刘豹从小生活在富足的,至高无上的匈奴贵族圈子里。现任单于呼厨泉是他的亲叔叔,在匈奴的地盘上,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他的意志谁也不敢违背。
至于女人嘛,他更是可以随心所欲。他看上了那个匈奴女子,只要跟那家的父母一说,他们就把女儿乖乖的地送过来。能够成为左贤王的妻妾,是匈奴女人的骄傲。如是,他目前已经有了妻妾数人。
但是,汉族女子,尤其是如此美丽娇艳的汉族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前一阵子,他带人到阴山脚下狩猎。作为匈奴人,狩猎就如同汉族人种植和收割庄稼一样,是维持生存的重要劳作。
当他狩猎回来休息了一夜之后,今天清晨,来到自己的大穹庐坐定。这是他和自己手下们议事的大厅,就如同当今政府的办公大楼。
刚刚坐下不一会儿,就见奉命南下袭击汉朝中原地带的下属呼延豹,急匆匆走进来。
呼延豹先是跪下给自己请安行礼,然后郑重其事地把这次到中原袭击汉朝的情况做了一个完整的汇报。汇报结束后,呼延豹悄悄走到自己身边说:“我给大王带来了一件礼物,我想大王应该喜欢。”
“什么礼物?”左贤王问。
“一个绝色的汉族美女。”
“哦?很美吗?”左贤王眼睛瞪了一下,表示很有兴趣。
“很美。比我们草原上所有的女人都美。”呼延豹讨好地朝他笑了笑:“你呆会儿看见就知道了。绝对是国色天香。我想那汉朝皇宫里面的美女,那些汉朝皇帝的妻妾嫔妃,也不过如此。”
“嗯?有这么美吗?我倒要看看。”左贤王被呼延豹的描述吸引,顿时来了兴趣。
“我把她带来给你,如何?”呼延豹问。
“好的。”
过了一会儿,就见呼延豹领着一名汉族女子走进来了。
汉族女子已经换上了左贤王所熟悉的匈奴服装,乳白色长袍下,玫瑰色的紧身小马甲把她的身段勾勒的十分优美。
当她跟呼延豹一起跪在自己面前时,自己抬起她的脸,认真看了看:那张白皙而精美的小脸,五官秀美而匀称,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真乃人间尤物!
看得他身体里那种雄性的激情忍不住蠢蠢欲动。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单于请他前去议政。他只得让呼延豹把美女带下去。
一向看他的脸色行事的呼延豹,自然把这个美女领到了一个布置好的小穹庐里面,那是左贤王的众多“寝宫”里面的一个。他的每一个妻妾都住有这样一座寝宫。
白天,他忙于各种政事,还有其他杂事。到了晚间,他终于有了自己歇息的时间。呼延豹赶来告诉他,那个汉族美女安排在哪一个穹庐——寝宫里面。
他满怀希望地来到这一座穹庐。
看到优美典雅的汉族美女,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抚摸着,亲吻着。
这个汉族女子与自己所熟悉的匈奴女人有着完全的不同。
匈奴女人,除了种族的遗传以外,在草原和大漠的风沙侵袭下,在紫外线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她们的皮肤呈现一种黝黑加上紫红的颜色,而且,皮肤十分粗糙干燥。她们身上有一种匈奴人特有的气味。
这个汉族美女,皮肤白皙,细腻光滑,摸上去如同羊脂美玉,手感及其温润滑爽。
她的肤色除了白皙,还有一层红晕,淡淡的粉红,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可是又怕把她摸糙了。
她的身材,更是与一般匈奴女人大不相同。匈奴女人大都是粗壮,丰满,结实的样子。而这个汉族女人,身形纤细,柔美,娇小,让人忍不住心生几分爱怜,想要去爱抚,想要去呵护。
这个女人的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一种吸引人的异香。
就在自己心神激荡地想要和她同床,自己热烈抚摸着,正待进入*时,她却竟敢胆大包天地,竟然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是左贤王万万没有想到的。
左贤王的“性”致,被蔡琰的一个耳光打得一下子丧失殆尽。
他虽然没有下狠手打她,但是,出于泄愤,他找来一根绳索,把她的双手紧紧地捆绑了起来,固定在她的头部上方。然后,他把她的下巴狠狠地捏住,咆哮着说了几句显然是骂人的粗话,然后起身匆匆穿好衣服,扬长而去。
过了很久以后,蔡琰终于从左贤王口中知道了那句骂她的粗话:“你是我的奴隶,知道吗?你胆敢反抗本王?那就是死路一条!”
********
蔡琰被绳索捆绑着双手。虽然没有挨打,但是身体也被左贤王抓扯得到处疼痛。左贤王熄灭了酥油灯,愤愤地走了,留给她无边的黑暗与孤独。
蔡琰独自在黑暗中流着眼泪。她的心此刻更加孤独而感伤。
中国人有句俗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蔡琰——莫雨晴现在就处于这种境地。
蔡琰心里现在冒出了一个词儿,叫做“生不如死。”
被劫持到这个蛮荒之地,遭遇这么一个野蛮如动物的头领,经历了如此虐待,蔡琰真的想到了死。
可是,她现在处于被绑缚的境地,死亦难也!
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无声的泪只能默默地流在心里。
她想念父亲。父亲那慈祥的面容,温婉而有理有据的语言,父亲的博学多才,似乎无事不通无所不能。自己所有的才华,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都来自于父亲。可是,如此多才多艺的父亲,却被这个混沌乱世给吞没了。
她思念母亲。贤惠而充满爱心的母亲赵五娘,为自己的成长付出了极大心血。有母亲温暖的怀抱,她感到无比幸福。可是,母亲却也无情地弃她而去,追随父亲到了天国。
蔡琰苦痛的心,只有默默地对天倾诉着:“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
不知过了多久,蔡琰终于在困境中睡过去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觉有人在她身边走动,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松开了。
睁开眼睛,她看见身边是昨天服侍她的那个匈奴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冲她笑笑,扶她起来,又帮她穿衣服。
当她伸手穿衣时,匈奴女孩突然开口对她说话。虽然女孩说的匈奴语她一点也听不懂,但是那个女孩努力地慢慢重复自己的话,同时在对她做着手势,而且一连重复了好几遍。
蔡琰忽然明白了:匈奴女孩这是在教自己说话呢。
蔡琰指一指身上的衣服。女孩马上说出一个词儿来。蔡琰再指一遍,女孩子再说一遍。
蔡琰学会了衣服这个词。
匈奴女孩子端了早饭过来。有奶酪,薄饼,牛奶(女孩子看到头一天送的羊奶蔡琰没有喝,第二天就送了牛奶来)。
一上午,蔡琰就跟着小姑娘学说匈奴语。后来,蔡琰终于知道了,这个匈奴小姑娘的名字叫做乌兰。乌兰就是蔡琰的侍女,最终成了她的心腹朋友。
从那时起,乌兰每天一有空隙时间,就给蔡琰教授匈奴语言。匈奴虽然没有文字,但是语言还是很丰富的。
渐渐地,蔡琰明白了许多匈奴语。
可是,蔡琰最担忧的是那个匈奴头领——左贤王对自己的态度。他恨自己?他想处死自己(目前看来还没有)?但是,他究竟会怎样对待自己?
这些问题一整天都萦绕在蔡琰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没法询问,也不敢询问。只有听天由命。
白天一整天都很平静,没有事情发生。
匈奴的大头领没有出现。呼延豹也没有出现。
晚餐时间到了。照例是乌云端来了手抓羊肉,奶茶。
吃完饭。蔡琰坐在自己的虎皮褥子上。坐下,又起身。她来到穹庐门口,打开门,向黄昏的草原望去。
这是阴山向南慢慢伸出的一脉,山势平缓柔和,野草齐膝,山花烂漫。云团在如洗的蓝天上缓缓游动,凉润的山风把身边的树和草吹得飒飒作响。间或有匈奴牧民纵马越过山岗,马蹄无声。环顾四下,一片片连绵起伏的山坡一直延伸到草原深处,蔡琰沉醉在空旷和寂静里,她此时多么希望自己化成一片风中的草叶,一朵蓝天上无拘无束的闲云,让精神放牧远方。
过去、现在、未来,纷乱地涌进她的心,生命中曾有的欢乐和痛苦,在这一瞬间栩栩如生。只不过,在这无垠的空旷中,她忍不住重新掂量它们的轻重,有些变轻了,有些变重了,有些自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慢慢浮上心海,那些细枝末节清晰一如当年…..。
夜幕降临,草原上风声鹤唳。
蔡琰在她的小穹庐里,拿起了一把琴。这是自己被呼延豹带走时,硬性要求带上的唯一身外之物。琴身很短小,便于携带,但是演奏的效果也就不如其他琴,比如那一把著名的“焦尾琴”。
蔡琰拿起琴,奏起一些熟悉的曲子。
在乐曲声中,蔡琰逐渐淡忘了暂时的痛苦。伴随着乐曲,蔡琰回到了中原,回到了家乡,回到了父母身边。
那里有卫仲道,有董祀,有曹孟德……。
一曲结束,蔡琰的心里,有漫漫的孤独和凄凉浮上心来。自己的有生之年,还能回到中原大地吗?还能见到亲人吗?
罢了,罢了,往事不堪回首,思则更加忧伤。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正当蔡琰抚琴伤感之时,却闻穹庐外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她走过去开门一看,门外竟有十几个匈奴少女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大家都往后面退着,不好意思地。
这时,照顾她的乌云姑娘站出来,对她连说带比划地。
蔡琰终于弄明白了:是她的琴声把这些匈奴小姑娘们吸引过来了。
蔡琰见状,赶紧把姑娘们统统请进穹庐里,然后继续演奏。
蔡琰和父亲作词作曲的许多音乐,还有继承前辈的曲目,随着蔡琰的演奏,飘飘渺渺地在千里大漠,在草原上流淌,飘散着……。
演奏一持续了很久,姑娘们才陆续散去。
乌云为蔡琰收拾好床铺,恋恋不舍地离去。
夜深了。蔡琰独自躺在虎皮褥子上,思绪万千地。
被他扇了一个耳光的匈奴大首领依然没有出现。蔡琰心里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希望他出现了。害怕,自然是正常的。希望,是因为如果他不出现,蔡琰更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阴谋?
天气更加凉了。蔡琰裹紧了羊皮被子,在忐忑不安中,渐渐睡着了。
五十七“**”之日
一连几日,蔡琰都没有见到那个匈奴大头领——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仅次于单于的匈奴第二号人物左贤王。
蔡琰在平安中——战战兢兢中度过了数日。
每天,侍女乌云都来为她服务。吃喝用度每样都安排的很好。她感觉出来,自己在这里受到了很好的礼遇。腥膻的羊肉依然是必不可少。有时候会有野味吃,比如鹿肉,黄羊肉,兔肉,山鸡肉等等。蔬菜和稻菽自然很少。蔡琰多么想念瓜果蔬菜,想念稻米和各种汤饼。
乌云每天都会给她教授匈奴语言。自从她扇了左贤王耳光以来,乌云跟她的交流多了起来。不单单限于手势了,他们逐渐改为语言交流了。
闲暇时光,蔡琰除了观赏大漠草原风光,就是弹琴奏曲。
音乐是不分种族国界的。汉朝的美妙音律,吸引了众多匈奴人前来驻足倾听。
《高山流水》,《广陵散》,《阳春白雪》,这些优美的古典乐曲,不但宽慰了蔡琰的心,也给匈奴人带来了美的感受。
曲罢歌尽,蔡琰的思乡之情,随着乐曲绵延疯涨……。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我要活着回到家乡……。一个强烈的念头在她的心底升起。
这天傍晚,晚饭过后,蔡琰照例来到门外,看星星月亮。
忽然间,狂风呼啸,风沙弥漫,沙尘暴来袭。
蔡琰只好退回穹庐里面。
昏黄的油灯下,蔡琰独自想着心事。天气渐冷,她不由得把衣服裹了裹。
有人推门进来。
蔡琰抬头一看,是那个匈奴头领——左贤王。他……果然又来了。
此时的左贤王,与上次蔡琰所见有所不同。
许是多日在家没有出猎的原因,左贤王的皮肤似乎白了一些,目光则柔和了许多。他今晚穿的是一件湖蓝色锦缎长袍,腰间系着黄色的宽带子。络腮胡上面是两撇八字胡,更显出男人的魅力所在。
左贤王定睛看了看她,然后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蔡琰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左贤王那粗陋的大手,在她身上的抚摸,想起他那浑身的膻腥味,令她想要呕吐的味道……。她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蔡琰本能地在向后退。尽管她知道,自己是没有退路的。就像一只猎豹追上了一只孤独的小羊,等待她的就是被吞噬的命运。可是,她还在后退,后退……。
就这样,左贤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蔡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终于,蔡琰没有地方可退了。她只好站在穹庐最里面的墙壁面前。由于害怕,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她在想象左贤王紧紧抓住她,或者扇她耳光的情形。
可是,一直也没有感觉到左贤王的动作。蔡琰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
左贤王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装饰着金黄色图案的精美小盒子。
看到蔡琰睁开了眼睛,左贤王把小盒子打开。盒子里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银手镯。
左贤王笑眯眯地,把银手镯从小盒子里拿出来。然后,他伸出大手,拿起蔡琰的右手,把这只精美的的手镯给蔡琰戴上。
蔡琰不敢动,也没法动。这只精美的手镯转眼间就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蔡琰抬起右手看看,银光闪闪的手镯上,四周镶嵌着色泽形状各异的玛瑙,璀璨夺目,艳光四射!
蔡琰明白了,这是一件精品首饰。不知道眼前这个头领是从哪里弄来的。
看到蔡琰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镯,左贤王知道她喜欢它,她稀罕它。
左贤王率众在上次狩猎途中,遇到了一支行走在丝绸之路上的商旅队伍。
匈奴军队自然不会放过这支队伍。他们的马队团团围住了这支商旅。
商旅队伍的头头,那个黑胖黑胖的汉子一看,这支拦路的羌胡队伍很庞大,自己如果强硬通过,势必人财两失。所以,他就建议协商。
左贤王毫不客气地说:“风过留痕,雁过拔毛。老规矩——留下买路钱。”
黑胖子走上前问:“大爷,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我这里有的。”
左贤王用手比划了一下,金银——硬通货,戴在脖子上和手上的——首饰。
黑胖子拿出两只木盒子。一盒是金银,一盒是首饰。
左贤王随意地在两个盒子里各抓了一把。
首饰盒里抓出来的,就有这只镶嵌着五彩玛瑙的银手镯。
当蔡琰还在仔细地欣赏手腕上的这只五彩银手镯时,左贤王跨步向前,两只胳膊环住了蔡琰的身体,把她轻轻地抱在怀里。
蔡琰挣扎了几下。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可还是挣扎着。
左贤王把她抱起,轻轻放到了那张虎皮褥子上。
这一次,左贤王的动作更加轻柔。无论是脱衣,还是亲吻,他都做得很轻很轻。仿佛蔡琰是一只易碎的瓷器。
蔡琰心里准备着,忍受那种腥膻味道,忍受左贤王粗鲁的抚摸。
可是,这一次的左贤王,身上的那种腥膻味似乎已经消失了,代之以一种奇异的香气。后来,蔡琰知道了,这种香气来自印度的一种香料。
可是,蔡琰还是本能地拒绝这个匈奴男人,这个“羌胡”的亲近。
只有结了婚,有了婚姻的契约,才是合理合法的性关系。这种不明不白的,以强迫为主的,不是蔡琰所要的,是违背蔡琰意志的。
她把头扭向一边,躲避着左贤王的亲吻。她的双手在抗拒着,企图把自己和左贤王的身体分离开来。
没有办法。左贤王这次到蔡琰的穹庐之前,他是做了许多准备的。为了讨好蔡文姬,他从自己的战利品中挑选了一只非常精美的手镯,而且,把自己的身体清洗得干干净净,且换上了崭新的袍子。
可是,这个美妙精致的汉族女子,依然是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她在自己身下挣扎,抗拒着,让左贤王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几分怒火。
他本不想对她采取极端的手段,只想用一些温情,来感化她,得到她的心。可是,自己的手段似乎并不见效。这个汉族美女一点也不领情。
无奈,他只好跟第一次一样,先把她的双手固定,用一根牛毛绳捆绑起来。然后,他慢慢地,从容地把她的衣服一点点剥掉。然后,他迅速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当他终于进入她的身体时,蔡琰哭了。
那是无奈的哭,那是无助地哭。哭自己命运如此潦倒,哭自己被侮辱被强迫。
穹庐之外,万里大漠草原,沙尘滚滚暗无天日。
第二日,蔡琰没有像往常那样早早起身,到外面看草原上的日出。
她一直睡到乌云来送饭时。
乌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身体,问道:“姐姐,你身体不舒服么?”
自从乌云教她学习匈奴语以来,蔡琰已经熟悉了许多日常用语,基本能够和乌云进行交流了。
“没……我这就起来。”蔡琰说罢,两手撑着身体准备起身。可是,她刚一起来,就感到头痛欲裂,不得已又躺了下去。
“你……你怎么了?”乌云见状,急忙去摸她的额头。
蔡琰你只觉得浑身无力,脑袋发晕。
乌云一模,感觉蔡琰浑身发烫——她发烧了。于是,乌云起身走出穹庐,她去请医生了。
昨天夜里的一幕在她眼前重现了。她仿佛又看到了左贤王的面目。她觉得不光是自己的身子被他占有了,而且,是自己的心被他强暴了。这种侮辱,这种强暴,在她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永远都不可磨灭。
自己成了一个奴隶,一个性奴。他左贤王需要自己时,就来发泄,不需要自己,就束之高阁。自己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人格。这和那些被圈养的牲畜有什么区别?
昨天夜里,左贤王走后,蔡琰哭了半夜。她在想自己的出路,自己的归宿。
与其这样被践踏被侮辱,还不如死去的好。她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可是,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我死也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要和父母葬在一起啊。
她左思右想,一直想了很久,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
谁知,这一睡竟睡出了病来。
很快地,匈奴医生来了。带来了他熬制的草药。乌云服侍蔡琰服下。
蔡琰看到,很久没有见面的呼延豹也跟在医生后面,走了进来。
多日不见,蔡琰发现呼延豹似乎比原先更加精神了。他那有楞有角的五官,似乎更加分明。其实呼延豹有着欧洲人的高鼻深目,肤色也比原先白了许多。
呼延豹走到蔡琰面前,问了问乌云病情,然后又把乌云叫道一边,小声叮嘱了一会儿,然后看了蔡琰一眼,这才悄悄离去。
蔡琰忽然觉得,呼延豹其实很不错的。她虽然把自己掳掠来了,但是他一路上都没有侮辱过自己,一点都没有。相反,他对自己很照顾的。
这是个懂得尊重女人的好男人。蔡琰心说。
呼延豹走后,乌云服侍蔡琰喝了草药。蔡琰又昏昏沉沉睡去。
一连三天,蔡琰才终于慢慢地好起来。
蔡琰病中,乌云尽心服侍。她给蔡琰弄来了一些好吃的。蔡琰竟然吃到了汤饼(面条),还喝了一次小米稀饭,吃了几次腌萝卜条和白菜。
蔡琰心里很感激乌云。她问这是哪里弄来的?乌云告诉她,这都是王爷和阏氏吃的,一般人是见不到的。因为蔡琰生病了,呼延豹就吩咐给她吃好些,快点把病养好。
蔡琰心里对呼延豹又产生了一些好感。
蔡琰的身体终于复原了。她又像原先一样,早早地起身观看草原上的日出了。
此时的草原,秋色降临。水草渐渐干枯,疾风却日日增加。太阳似乎也日渐失去了明亮的光泽,变得昏黄起来。
听乌云讲,他们不久就要拔寨迁徙,到气候温暖,水草较为丰盛一些的地方去。
下午,蔡琰又拿起自己的那把古琴,坐在穹庐门口,满怀心事地弹奏起来。
顷刻,门口就围满了前来欣赏乐曲的匈奴人。
正在欣赏蔡琰演奏的人赶紧纷纷离去。
呼延豹走到蔡琰面前,笑了笑说:“你弹奏的这个曲子很好听。是汉朝的名曲吗?”
“是的。是著名的《高山流水》。”蔡琰用匈奴语回答。
“你……还会弹奏很多曲子?”呼延豹又问。
“当然。我会弹奏很多曲子。还有我父亲作曲的一些。”
“你父亲…..?他是谁?”呼延豹饶有兴趣地问。
“我父亲是蔡邕。他是个著名的文学家,音乐家,书法家,史学家,天文学家……。”蔡琰很骄傲地告诉呼延豹。
“唔……他还在汉朝?在哪个地方?”
“他死了。被人杀死了。被汉朝里的坏人杀死了。”
“哦。”呼延豹流露出吃惊的神情。
“你……也会写汉字?”呼延豹比划着,学着汉人手握毛笔书写的样子。
“我会。”蔡琰点点头。
呼延豹竖起拇指,表示佩服。
蔡琰告诉呼延豹,自己还会绘画,下棋等等。
呼延豹眼睛里露出吃惊的表情。
又聊了一会儿,呼延豹就起身离开了。
又过了几日,呼延豹再次来到蔡琰的穹庐。
“恭喜你,贺喜你!尊敬的王妃娘娘。”呼延豹一走进来,就满面笑容地对蔡琰说道。
“我这身为奴隶之人,何喜之有?”蔡琰淡淡地道。
“恭喜小姐。我们家大王已经决定立你为妃了。你将是他的第五个妃子。”
“妃子?”蔡琰吃了一惊。她是她没有想到。
她想起了汉元帝时,王昭君被送到匈奴和亲,成为匈奴妻子的传说。但是,人家那是轰轰烈烈的和亲。当时匈奴与汉朝和好,王昭君是以汉朝皇上女儿的身份出嫁的,何等的风光啊。
“对,妃子。我家大王十分喜爱你。你不仅人品出众,美若天仙,而且,你还会识谱奏琴,会写字绘画。我们大王为你的才貌所倾倒,决意娶你为妃,让你享受荣华富贵。”
蔡琰呆住了。
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虽说在这荒漠之上,虽说自己置身于这一群野蛮羌胡之中,失去了自由。但是,自己从没想过会成为这里的“王妃”。
她仔细一琢磨:作为王妃,自己的身份就不再是奴隶了。虽说还是任由左贤王摆布的人,但是自己的身份变了,在这里的遭遇恐怕要有所改变,要好一些吧?
但是,她转念一想,做不做妃子,都是左贤王决定的。自己并无权利当与不当这个妃子。
原来,左贤王心里面却是喜欢上了蔡琰,这个汉朝的美女。但是,他两次夜里来“宠幸”这位掳掠来的美女,都遭到了她的反抗。她的反抗和哭泣,让他心生烦闷。可是,他又总是忍不住会去想她。
他被她身上那种美丽和优雅所吸引。这是他的任何一位匈奴妻妾所没有的。
最后,他又派呼延豹来对她进行了一番调查了解,最终决定娶她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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