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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心 古灵

_6 古灵 (当代)
  睁眼,茫然环顾四周,以为在作梦,用力闭闭眼再睁开……怪了,怎么还在?
  古典风味的壁面,优雅的天花板,精致的桃花心木家具仿佛从十八世纪的油画里搬出来的,浪漫的蕾丝窗帘迎风飘拂,有贵族般的风格,又充满平易近人的温馨气氛,这实在不像饭店房甲—家的气息太浓厚了,但也不像她家呀!
  现在是怎样,她还没睡醒吗?
  好吧,先去洗把脸再说!
  茫然下床,前进,一头撞上墙壁,再摸到旁边一扇门,打开,没错,是浴室,进入,茫然转个圈,啊,马桶在那里,上个一号,洗把脸,好了,清醒了,走出浴室定睛再看,愣住。
  是她太无知,不知道有这种饭店房间吗?
  忽地,她瞧见在翻飞的蕾丝窗帘后,有个人坐在窗台上抽烟,好熟悉的画面,她立刻快步定过去。
  “老公,这里是饭店吗?”她振奋的大叫,一边左顾右盼,还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太正点了,这种房间实在令人惊叹,住再久也不会讨厌,要是多住几天,搞不好还会上瘾,舍不得离……呃?”
  叫声猝然中断,她冻结在那人前面,正对一双比加勒比海的海水更澄静蔚蓝的瞳眸,张嘴傻眼,好半天后才怪叫出来。
  “你是谁?”
  粤  壁  争
  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巧莲,你好:
  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我不会回台湾了。
  为什么?
  说到这,天就黑一半,我老公竟然是比利时人,本名叫艾默德·奥文·恩斯特,shit,他的眼睛还是蓝色的呢,而他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呜呜呜,巧莲,我觉得我好像被男人骗了耶!
  总之,我不会回台湾了,所以他才叫我办休学,才要我学荷兰语,又学法文和德文,因为比利时的北部说荷兰语,南部说法语,东部说德语。他说只要我通得过这边的荷兰语考试,我就可以直接进入这边的高中继续念下去。
  请帮我祈祷,希望我能一次就pass。
  当然,我也有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么久?那真的很恶劣耶,虽然我对做夫妻没什么经验啦,可是也知道欺骗在夫妻之间是最要不得的。
  不过他的解释也是很合理的啦,他说由于他妈妈那边的亲人不喜欢他爸爸是外国人,所以每次到台湾时,他都会隐藏起蓝眸,反正他长得有七成像他妈妈,只要载上黑色隐形眼镜,谁也想不到他是外国人。
  后来跟我结婚之后,他又考虑到我可能没办法一下子适应那么多,要在短期间内接受一个几乎算定陌生人的丈夫,而且那个丈夫又是个洋人,还要搬到生活环境截然不同的外国去住,这对我可能是件很痛苦的考验。
  所以他才决定让我在台湾念完高二下学期,希望我能在这段期间里先适应他是我的丈夫,顺便学好荷兰语,以期减少我搬到这里来之后的适应困难。
  我想,这应该不算是恶意,而是他的体贴吧。
  无论如何,我已经被拐到这里来了,不过说句良心话,这里真的很正点,一条条迂回的小运河在这座被称为“比利时的威尼斯”的古城里四处蔓延,红瓦白墙的山型屋顶建筑在波光中交映出浪漫的倒影,浓得化不开的绿,中世纪的老马车踏着悠闲轻快的脚步翩然舞过,优雅迷人得来全不费功夫,诗情画意不断向我袭来,有时候我都会觉得好像误入童话世界中呢!
  差点忘了告诉你,这里是布鲁日——在比利时北部,我们的家就在爱之湖畔,虽然不是什么富丽堂皇的大豪宅,仅仅是一幢古朴优雅的独立式房舍,纯欧洲风味,只有两层楼,跟这城镇里的其他建筑没什么两样,但很甜蜜、很温馨,家的气息特别浓烈,我好喜欢。
  除此之外,他弟弟克里斯和妹妹露意丝也和我们一起住,不过他妹妹在法国念书,假日才会回来;他祖母和哥哥、姊姊住在布鲁塞尔;他和他弟弟都在安特卫普上班。
  真是奇迹,他居然要上班!
  还有,他近视九百多度,但我习惯的是不戴眼镜的他,现在看到他戴眼镜,超不习惯,有点别扭的感觉,真想再叫他戴回隐形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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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居室里,兄弟俩一坐一站,手上各一杯酒。
  “老嫂在干嘛?”靳克亭—克里斯问。
  “写信给同学。”靳文彦——奥文一手端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斜倚在窗畔。
  “她不生气了?”
  奥文淡淡一哂。“不生气了。”
  “接受了?”
  “接受了。”
  “真快!”克里斯喃喃道,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再起身去倒。“不过,我真没有料到你会突然说结婚就结婚,请问是为了祖母或是为了你自己?”
  奥文也一口喝干酒,再伸长手臂把酒杯举向靳克彦,示意他也要再来一杯。
  “为了父亲。”
  “呃?”克里斯呆了呆。“对不起,我的语言解析能力好像有点退步了,能不能请你稍微解释一下?”他很客气的询问,并过去替哥哥添酒。
  收回酒杯,奥文沉吟了会儿。
  “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我,将来如果我碰上一个女人,她会令我心痛,使我想要不顾一切去拥有她、保护她、怜爱她,那么,不管我爱上她没有,我都得尽快抓住她,免得她被别的男人抢去……”
  “我明白了,对老嫂,你有那种感觉,所以你就赶紧抓住她?”
  “不,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奥文徐徐转动酒杯。“我记起父亲的话,决定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感觉,所以带她去见表哥,当表哥表示他中意她时,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愿将她让给其他男人的心情,这种心情强烈得使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不已。随后,眼见她那样轻松自如地应付令我们头痛万分的姨婆,当时我就决定她有能力作我的妻子。”
  “你是说应付祖母的能力?”
  奥文颔首。“应付得了姨婆就一定应付得了祖母。”
  “说得也是。那么……”克里斯定回小吧台,放回酒瓶。“你爱上她了吗?”
  眼睫毛悄然垂落,掩住眸中的心绪,“这不关你的事!”奥文柔和的道。
  克里斯挑了一下眉,哈哈大笑。“你爱上她了!”
  睫毛扬起,奥文笑容更显温和。“下回该换你到姨婆那里去了。”
  揶揄的大笑声霍然断成两截,克里斯惊恐的猛吞口水。
  “好好好,不提这事了!那么,老嫂对你呢?”
  “我感觉得出她很喜欢我,但对我而言,这是不够的。”奥文侧脸瞥向窗外。
  “而且她还不够成熟、不够稳定,我希望能有更充分的时间让她对我滋生出那种深刻挚诚的感情,就像父亲和母亲那样。”
  “也对,年轻少女最容易改变心意了!”克里斯点头赞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关于,呃,那些事?”
  奥文眉宇轻蹙又放。“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
  “她的心态尚未恢复平常心,现在还应付不来祖母,也帮不了我的忙。你知道,姨婆只是蛮横,但祖母是奸诈,就某方面来说,祖母比姨婆更难应付。”
  “那么,还要多久?”
  “多久?”奥文又沉吟片刻。“她还太年轻,太快让她面临那种处境并不公平……”
  “所以?”
  “三、五年吧!”
  “三、五年?你是说我们得瞒着祖母三、五年?”克里斯不可思议的低吼。
  “你还是让我到姨婆那里去吧!”
  “很好,你明天就过去,姨婆说表姊又想结婚了!”
  “……再考虑一下,我想三、五年时间并不算很长。”
  “你确定?”
  “老哥,我什么时候对自己说出口的话不确定过?”
  “随时。”
  “……”
  天杀的,就这么瞧不起他吗?
  好,三、五年就三、五年,看他如何应付过去,到时候,哼哼哼,就该换他得意的笑给老哥看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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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日是一座真正的中古风情的小城镇,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小桥流水,海鸥划不破的湛蓝天空,马蹄达达地踏在占意盎然的石板路道,波光灿烂的水是天鹅与睡莲的天堂,十八世纪的古老排钟敲响出清脆的钟声,幽幽传遍整个布鲁日城区,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优雅的中古世纪时代。
  在这座与世隔绝般的安详小城镇里,方蕾已度过近四年美好时光。
  虽然这座城镇的慵懒步调对她的个性而言稍嫌沉闷了一点,但她高中毕业后就开始通勤到安特卫普市的大学上课,假日里靳文彦,不,奥文也常常带她到比利时各处游览,后来,只要没课,她干脆自己到处爬爬走,生活多采多姿,丰富得很。
  特别是在她的生命旅程中还多了两位吵吵闹闹的“旅客”……
  “爸爸,爸爸,妈咪又欺负人家了啦!”
  两支可爱的小辫子在空中甩来甩去,穿着蕾丝洋装的小女孩哭咽咽地扑向父亲怀里,用世界上最肉麻的声音告状。
  奥文放下报纸,顺手抱起三岁的小女儿,侧身坐上老位置,顶了一下眼镜,再向调理台前的方蕾望去;后者缩了一下脖子,吐吐舌头,转头继续忙碌,装作这世界在三秒钟前才开始运转,之前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餐桌上铺着美丽的方格子桌巾,咖啡机传来浓郁的咖啡香,炉子上热着可颂面包,搭配新鲜的蓝莓果酱以及乳酪和香橙汁,这是一般比利时人的早餐。
  “好了,好了,小鬼,快坐好,要吃早餐了!”
  “我要吃巧克力!”
  方蕾一边把早餐陆续放上餐桌,一边拿眼角瞟一下她的蓝眸丈夫,意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欺负你那个可恶的女儿了吧?
  “咦?小弟呢,他怎么还没出现,起床失败了吗?”
  闻言,奥文抿起唇,蔚蓝的眸子盈满笑意,每次听到她叫克里斯小弟,他就禁不住莞尔,因为克里斯足足大她九岁。
  “老嫂,你也拜托一下好不好?我已经三十岁了,行不行不要叫我小弟?”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方蕾话一说完,克里斯就冒出来了。
  方蕾咧嘴,在她的位置落坐。“谁让你叫我老嫂!”
  克里斯也坐下了。“你是老哥的老婆,我不叫你老嫂叫什么?”
  “随你!”方蕾哼了哼。“总之,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要叫你小弟!”
  “我还不想结婚嘛!”
  “你再不结婚,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拿了一块可颂面包,克里斯不可思议的定住。“喂喂喂,从我出生开始,这里就一直是我的家耶,为什么我不结婚就要被扫地出门?”
  “我是你嫂子,你敢不听我的?”
  克里斯窒了一下。“那又为什么要逼我快快结婚?”
  “这样我们家里才会更热闹啊!”方蕾理直气壮地说。
  简直不敢相信,为了她想更热闹一点,他就得结婚?
  “叫你老公去讨小老婆吧!”克里斯嗤之以鼻的嘟喽。
  “哎呀,对喔,真是好建议!”有建设性的忠言,方蕾总是虚心接受。“快,老公,你赶快去讨个小老婆,我去找个情夫,这样又可以多两个人来热闹了!”
  兄弟俩愕然相对,大翻白眼。
  “喂,”方蕾咬着面包,左看看、右看看。“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奥文埋头看报纸喝咖啡,没听到;克里斯抹果酱夹乳酪,聋了;至于那个三岁的小女孩,不见了。
  方蕾顿时惊眺起来。“那个小鬼,她要是敢去吵醒……”
  来不及了,育婴室里蓦然拉出一阵恐怖的婴儿级紧急警报,尖锐得教人倒抽冷气,窗外的小鸟摔下好几只,方蕾僵了一下,旋即拉开一脸甜蜜蜜的笑。
  “老公,我记得我说要三个女儿的。”
  奥文慢吞吞地抬起蓝眸。“所以?”
  大拇指往育婴室一比。“那个儿子不晓得从哪里捡来的,麻烦你自己摆平!”
  克里斯豁然大笑,奥文啼笑皆非,摇摇头,起身到育婴室,片刻后,他一手牵着闯祸的小女儿,一手抱着八个月大的“警报器”出来。
  “乖,芙安娜,坐下吃你的早餐。”
  “可是人家想吃巧克力嘛!”可爱的小脸蛋不可爱了,扁扁的,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好委屈的瞅着父亲。
  “等你上幼稚园回来再吃好不好?”
  “好嘛!”
  “这样究竟算是她赢了还是你赢了?”方蕾喃喃嘟囔,起身抱来儿子再坐回原位,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儿子,而是下意识喜欢为难奥文来享受他的包容。
  都怪他四年来一直那样宽宏大度的包容她,害她都养成习惯了。
  早餐过后,保母来了,夫妻俩轮流亲亲儿子再交给保母,然后大家一窝蜂散开来,各自准备要出门上班、上课,门口玄关处一片混乱,克里斯换皮鞋,方蕾拎背包,奥文奇怪的看着女儿坐在地上脱袜子。
  “芙安娜,为什么要脱袜子?”
  “人家要换有蕾丝的袜子嘛!”
  “明天再穿不行吗?”
  “不行!”
  “靳文彦先生,你不知道你女儿是个小骚包吗?”
  “老嫂,小时候骚包,大了才动人啊!”
  “是喔,动不动就要男人!”
  “……”
  随后,大家又一窝蜂涌出门。
  “小蕾,什么时候开始放暑假?”
  “四天后。”
  “那么,这个假期你有什么计画吗?”
  “我要去学骑马。”
  在家里,大家都说中文,一旦踏出屋外,大家又很有默契的同时改说荷兰语,包括小芙安娜。
  “我也要骑马!”不管大人干什么,小孩子都想学。
  “才不要,带你去,妈咪就不能骑了!”不管小孩子想干什么,大人都不准。
  “回来骑老哥啊!”诚恳的建议。
  “老是原地跑又不好玩!”一点都不符合实际需要。
  克里斯爆笑,奥文愈听愈不像话,直摇头。
  “你们说够了没有?上车了!”
  三大一小陆续上车,兄弟俩轮流当司机,今天轮到奥文,头一站先送宝贝女儿上幼稚园。
  一个钟头后,车到安特卫普市,在梅尔街附近让方蕾下车到大学上课。
  “今天是半天课?”奥文按下车窗问。
  “对,指导教授的课。”
  “上完课后,你要自己回布鲁日吗?”
  “不,我要到布鲁塞尔的马场看看,说不定会再回来安特卫普。”
  “好,那再打手机联络。”
  “OK!”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文艺复兴时期建筑后面的停车场,兄弟俩下车,锁好车门,一起走向建筑物。
  “今天由你去交易中心。”奥文说。
  “没问题。不过……”克里斯迟疑着。“老哥,你还记得吗?四年前你说要给老嫂三、五年时间?”
  “记得,如何?”
  “我想四年该够了吧?”
  奥文淡淡瞟他一下,徐步进入建筑物内,穿过大厅,上楼梯。
  “祖母又在催了?”
  “对,而且这次很难推。”
  “谁?”
  “尼古拉斯的妹妹莉莉安。”
  奥文眯了一下眼。“他想做什么?”
  克里斯耸耸肩。“他是犹太人啊,你猜他在想什么?”
  “但以前他一直很反对让他妹妹嫁给非犹太人。”
  “我想是莉莉安终于说服他了吧,你应该知道,她十九岁时就爱上你了!”
  “我倒不那么认为。”
  “不是吗?那是……啊,我知道了,是因为那个?”
  扶了一下眼镜,奥文没有作任何回答,迳自拐弯转向左边走廊,一路沉默。
  走廊尽头是两扇柚木大门,一进门里,左右两边各有一张秘书办公桌,桌后分别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行政女秘书和一位公关男秘书,来访的人通不过他们这一关,就别想进入更里面那两扇橡木门。
  “我暂时不接任何电话!”奥文吩咐道。
  “是。”
  进入办公室,奥文即坐到办公桌后,点起一根菸,抽几口,望住克里斯。
  “我想小蕾应该可以应付得了祖母了。”
  克里斯顿时笑开了。“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奥文往后靠。“就让它开始吧!”
  “不先警告老嫂一声?”
  “不必。”
  “为什么?”
  奥文无语,默默打开头一份文件,克里斯斜睨着他观察片刻,唇畔悄然抹上一片揶揄的笑。
  “你想知道她是下是能够百分之百信任你?如果是的话,就表示……”
  “靳克彦,你是不是应该去交易中心了?”
  克里斯大笑。“好好好,我去,我去!”
  有时候男人比女人更不坦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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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上来说,比利时大学的学制分为三阶段,第一阶段为学士课程,至少三年;第二阶段为硕士课程,一至两年;第三阶段博士课程,至少三年。而且荷语区的大学在研究所以上仍保有过去所谓师徒制的传统,有些科目学生必须自己找教授指导,不然就得到其他大学上课来补学分。
  但由于教授指导学生基本上是无利可图又耗费心力的工作,因此寻找有意愿收弟子的教授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计画升上第二阶段的学生几乎都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到处询问了。
  “嗨,莲恩,这么巧!”方蕾欢喜地向一位金发的女孩子打招呼。
  “还有我!”另一位褐发的女孩于莉丝。
  “哈,今天真是巧,大家一起到齐了呢!”—个特别喜欢笑的比利时年轻人泰曼。
  方蕾倒是很容易便找到了愿意指导她的教授,因为她确实有语言方面的天分,所以她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决定进入语言学系,这四年来她总共学了五种语言,而且在半年前就找到指导教授,开学后便可顺利升至第二阶段的硕士课程。
  跟她一起在同一位教授指导下学习的还有这三位同学,原来他们并不熟识,但在他们陆续确定是由同一位教授指导之后,四个人很快便熟络起来。
  “今天教授好像有特别的事要找我们呢!”莲恩说。
  “我知道、我知道,教授要到美国参加国际语言学研讨会,”泰曼举手抢答。
  “但他的研究助理临时有事,所以他必须另外找两个学生陪他去,可是旅费要自己负责。”
  四人一边说一边定向教授的办公室。
  “该死,我想去,但我得打工!”莲恩满脸沮丧。
  “我跟马克约好要到法国,临时说不去,他会杀了我的!”莉丝懊恼地道。
  “那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泰曼对方蕾说。“你能去吗?”
  “我问问看。”方蕾掏出手机,用中文说了片刻,关机。“可以。”
  他们三个都知道方蕾已婚,看她手上的婚戒就知道了,她自己也从不讳言自己已婚还有两个孩子,不过他们最多只看见开车送她来上课的轿车,从没见过司机,有时候还挺好奇的。
  “你丈夫肯帮你出旅费?”莲恩问。
  “对啊,他还说我可以顺便到纽约买一些流行时装什么的。”
  “真大方!”对莉丝而言,打扮自己是比呼吸更重要的事。
  “那我实在不能不好奇,”莲恩盯住方蕾的左手。“你丈夫为什么连颗钻戒也舍不得送你,买不起吗?”
  会这么问是因为安特卫普是全世界未加工钻石的交易中心,每年全球珠宝等级的钻石原石,有80%都是在安特卫普火车站旁的三条短街上交易,因此有“世界钻石中心”的称号,而安特卫普钻石工匠的切割手艺更被公认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来到这里不买一颗钻石也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看男人看车子最准,你们看她丈夫开的是那种白领阶级最常见的普通轿车,这种上班族多半都认为买钻石是奢侈的浪费。”莉丝以“内行人”的眼光下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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