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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财神

_2 寄秋 (当代)
  「不过我有条件的。」她不想随随便便地把自己卖掉,至少要出个好价钱。
  「条件,?」
  「对呀!」
  少年大概了解她的条件。「我会变得很有钱,带一堆银子来娶你如何?」
  「嘿!这是最重要的条件啦!另外一件事我要掌钱,你不可以有三妻四妾,我要独占你的财产。」
  少年轻叹。「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娶太多老婆会浪费银干吧!」
  这……莫迎欢笑得腼腆地搔搔头,她就是这个想法。
  想想看多娶一居妻妾,一个月要多少开销……嗯!吃用加上胭脂水粉和日常所需,就算不给私房钱少说也要一、二十两。
  一个月十两计算,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十年便是一千两百两,若放在钱在生息可得……
  总而言之,浪费银于会遭天打雷劈,她死都不肯。
  「耗子头,你变聪明了喔!」
  他能不聪明吗?「记住,我的名字是应嘲风,不是耗子头。」
  「应嘲风?」
  时光匆匆,一晃眼十数年过去了。
  清雅的花厅中忽有一只七彩斑斓的凤蝶在梁柱边飞绕,大家的注意力随着蝶影而落,一声轻笑令众人回眸,继而脆大眼睛。
  似乎有所怀疑地擦擦眼睛,再走神一瞧,他们相信是错觉,那个笑声绝不是冷漠的男子所发出。
  一切都是幻觉。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开口询问。
  「大……大哥,你刚才……有出声吗?」
  闻言,坐在首位的冷漠男子淡然一瞥,端起香味四溢的茶一饮。
  他是失神了一会。
  那只不安份的斑蝶令他想起记忆中那个小女孩,以致不自觉发出笑声。他离开她太久了,久到忘了她可爱的消颜。
  唯有那份爱钱的执着,仍让他深放心底。
  「想起一件往事。」
  「往事?」应批风不可思议地两眉一张。「它让你发笑?」
  莫怪他惊讶,所有认识应嘲风的人都很清楚,自从近二十年前被迫离家后,他的笑容变得多珍贵,几乎是难得见他露齿一笑。
  就算有,也是冷冷地勾唇一扬,丝毫不见真意。
  「她快满二十了。」他记挂着的是她那双算计的眼,总是会发着光。
  「他?是难呀!我认识吗?」大哥的表情太奇怪了,有点发春的感觉,他觉得好恐怖。
  「不。」
  不?那可绝了,身为亲手足的他会不识大哥之友?「大哥,说说着,别故作神秘。」
  应潮风摇摇头,「没有什么,一个小女孩罢了。」
  「小女孩会引你发笑,你不要耍我这个弟弟了,吊人胃口的滋味怪难受。」他才不信小女孩会有多大魅力。
  「十三年前。她的确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死要钱。
  当年他被爹派去的亲信接回时,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拉着他衣角,叫他要走可以,留下安家费。
  天呀!那时她才多大,为了从他身上榨点银子,连这种令人脸红的字眼都脱口而出,害他一路回兰州被人嘲笑不已,怪他诱拐纯真孩童。
  真是天晓得,谁才是那个受迫害的人。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把装在银装的银子全给了她,而她居然还嫌少,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加加乘乘,以证他的「小气」程度。
  最后他拜托爹的亲信去钱庄领了五百两银子,才勉强填了一下她无底的胃口,甚至还笑嘻嘻地祝他一路顺风,今生不见也没关系。
  反正她有银子就好。
  他是气回冷月山庄的,一别十三年不曾通过半点讯息,旨在惩罚她的寡情。
  只是没想到、会惩罚的到自己。
  「大哥,那她和你有什么关系?瞧你对她怀念颇深。」小女孩也该长成俏佳人了。
  应嘲风冷硬的脸庞倏地放软。「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在场的人皆发出惊呼声,但不及杯盘落地声,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门口那张苍白的芙蓉面。
  心想,这是一个如何的情茧呀!
  第二章
  马蹄声达达,由远而近。
  三匹俊美无比的骡驹在直道上行进,马上三名男女亦是令人移不开视线,外型相当出色。
  为首的一人全身罩着冷肃,刚硬的线条衬托出冷峻的气息,却不损他英挺倨傲的容貌,一路赶来吸引不少女孩家的目光,借故与之攀谈。
  他身后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逸,一表人才,对人和气温柔,不断安慰被为首男子冷言喝斥的女子。
  而女子一脸沉穆不发一言,眼光总是飞向为首的男子,深得叫人看不透。
  「大哥,赶了好些天的路,咱们先歇歇腿喝口茶,扬州城只在几里外了。」
  应潮风看了看他后退:「没人叫你跟。」
  他一次数落了两个人,一是应批风,一是他师父临终托孤的师妹沈静依。
  他对她从来无意,若非师父去得太急来不及交代太多,他根本不想收留她在庄内,为自己多添一个包袱。
  虽然家中长者早已将师父的托孤认定是许下承诺,不断催促他早日迎娶师妹入门,以承继应家香火,但他仍三缄其口,不做任何表示。
  即使师父临终前拉着两人的手交叠,意思十分明白,可他自始至终未曾开回答应。
  并非她不美,而是他心中已有牵挂,再美的女子亦是枉然,无法进驻他的心。
  「大哥所言差矣!小弟是替你评鉴未来嫂子,以免你脑筋太过陈旧,死守着承诺不肯回头。」他纯粹是来看笑话的。
  他想瞧瞧是何方牛鬼蛇神,竟能抓住大哥那颗冷冰冰的心,这人真是伟大得可怜。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插手。」
  「嘿!关心嘛!谁叫你是我大哥。」应批风脖子一缩,有点害怕被大哥的冷眼一瞅。
  「哼!多事。」
  三人骑在黄土坡道上奔骋,远远望见林子口有面「奉茶」的大旗帜张扬,他们顿感有些口渴而缓下座马,决定计杯茶水喝。
  一落马走近,他们都为之一愕。
  这是怎么回事?
  大大的旗帜下方,是一座顶宽敞的茶寮,茶水就搁在四方桌上。喉独不见杯子。
  但更叫他们诧然的是茶寮内尽是一排排的书,中间坐了位看似书生模样的俊美公子,正摇头晃脑地背着书,无视他们三人的存在。
  如此忘我的神态,世间思是少见。
  应批风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主动步入茶寮拱起双手询问。
  「请问这位公子,这茶是否供给路人解渴?」
  正在背诵诗经的冷谦羽不耐烦地回头一凝。「你不识字吗?」
  「可是……没有杯子如何饮?」这书生好大的火气。
  「没杯子?你眼睛瞎了不成,那儿不正摆着一只十文钱的杯子?」他将书卷成圆筒状一比。
  顺着他指的方向,应批风为之怔然,那一堆黑不拉几的小东西是杯子?
  「这杯子……」
  冷谦羽拍的丢下书,「要喝茶就买杯子,十文钱一只,一碗茶五文,要喝就付钱,不然快滚,少挡公子我的光线。」
  嗄?这不是免费的奉茶吗?他用狐疑的眼神望向应嘲风冷静的身影。
  一旁赶路而来的老车夫取出自备的大碗,先投下几文钱在茶水旁的大竹简内,然后自动自发地倒着茶一饮。
  解了渴,他回头向几位外乡客解释。
  「这是莫家奉茶,特别生津止渴,不少人远道至此一尝莫家奉茶的独特口味。」
  应批风疑惑,「老丈,这位公子说一碗五文钱,怎地我只见你投下三文钱?」还得自个儿动手,这年头怪事特多。
  「喔!公子爷有所不知。我可是订下契约的老主顾,每回赶车必在此歇脚,完全符合莫大小姐订下的规矩。」
  莫大小姐?
  应嘲风甚感熟悉的眉头一皱;这等「敛财」手法相当像她的作风,他正欲开口询问,一道清脆的嘲讽声已在耳畔响起。
  他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只觉一抹淡紫的娇小身影掠过身旁,霎时鼻翼嗅得一阵幽幽的女子体香,他的身体竟为之一颤,起了莫名骚动。
  「死人头,我要你看着莫氏奉茶,你的狗眼睛给我盯在什么地方!」
  「泼辣女,我想你那两颗珍珠眼够亮了,没看见我在上进吗?」他反讽她眼珠是死鱼眼。
  「好呀!给你三分颜色就画起山水了。」女子收起怒色,笑得可人。
  「好说,好说。」
  「我家那没用的丫鬟到底瞧上你哪一点,不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有啥好宝贝的。」
  冷谦羽语气恶劣地说:「不许批评婉儿,不论容貌和内在,她都胜你千万。」
  「是呀!可惜红颜薄命,好好的尚书千金沦为我家铺床焚香的小丫鬟。」敢吼我?活腻了。
  秋婉儿原本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不意尚书大人太不会做人,不懂得巴结权贵而得罪某些高官,因此仕途不顺而郁郁终了,家道至此败落。
  人一失势,亲朋好友跟着翻脸不念旧惠,以致她的娘亲身染重病却无银可请大夫。
  她一听家中仅剩的老奴提起,莫氏当铺什么货色都收,大到遏逻的大象,小至银针一支,连人都可典当。
  为了筹到一笔医药费,秋婉儿将自己典当三年为婢,以换取一百两银子为母治病。
  「你……小气财神,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心有报应。」人在屋檐下,为了心上人,冷谦羽只得低头。
  「放心,下雨打雷我一向足不出户,何况我是大善人,雷神劈你不劈我。」
  「喝!你是大善人?」她敢言他不敢听。
  女子撩撩耳后的珠饰。「我若不善良,早让你给野狗啃了骨,丢到山沟里生蛆长虫。」
  「哼!孔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无法反驳,这条命确实为她所救。
  见这两人自顾自地斗嘴,应嘲风不知为何有些醋味横生的光火,很想介入两人之间的交谈。
  「公子爷,别说小老儿没提醒你,莫小姐若在气头上,你可别去招惹她。」老车夫看出他的意图,出声劝阻。
  「哦——」应嘲风看着女子的背影回着老人家。「为什么?」
  「莫家是扬州首富,这所有的财富全是莫小姐一手堆积而成,你道她是简单人物吗?」他们扬州城百姓可怕她呀!
  应批风倒是兴昧十足的问道:「人道有才无貌,她可是无盐之女。」
  「人的美丑不就是这回事,莫小姐的容貌虽然比不上你身侧这位姑娘,但是也算秀丽吧!」
  「那小气财神之名……」
  老车夫笑道:「她是咱们扬州城三名胜之一,等你入了城便知,小老儿要赶车去了。」
  三名胜……之一?
  不只应批风困惑,应嘲风的眉头也直打两个结,心想会是那个嗜财如命的冷血小丫头吗?
  「冷大公子,骂人何必扯到自身,你娘是个女人,不幸生下你这个小人头已经够可怜了、你就饶了她吧!」女子仍和冷谦羽在舌战。
  「莫疯子,你……」
  「少罗唆,臭书呆,本姑娘的时间比万金还贵,何大、白二,把竹筒内的银子数一数。」
  她才说完,出现两道骇人身影,吓得沈静衣连退三步,掩口惊呼。
  「对不住,姑娘,下人面容可怖非蓄意,请多包涵。」女子闻声转过头,没啥诚意的话语轻出。
  她莫迎欢最忌以貌取人的人,何大身长七尺,虎背熊腰壮如山,外表虽然难看了些,但有一手好厨艺,把她的胃照顾得服服帖帖。
  白二人不及五尺,两眼突如十五月,他手短、脚短活像个鞠球,可功夫却是一流,有他的保护,她可以安心地收帐和欺压「恶霸」。
  这两人本是世外高人,一次意外误中毒草险些送命,是她抱来云日初那爱哭神医,花了七天七夜才将两人救回。
  两位前辈欠了恩,自此甘心为奴为仆跟其左右效命,殊不知差点被刚晓医事的云日初医死。
  一切全是阴错阳差,而她乐得当起恩人。
  反正有便宜不占非她莫迎欢的本性。
  左系铁算盘,右佩收银袋。
  清妍的五官并不出色,一双亮如星辰的瞳眸却让失色容颜炫丽万分,叫人只注意她变换多彩的神秘深潭。
  由那只略先显老旧的收银袋,应嘲风的嘴角肌纹隐隐勾起一道暗弧,这个视钱如命的冷血小丫头是长大了,而且更精于收集财富。
  「我……我不是有意歧视他们,是一时之间……慌了手脚才……」沈静依嚅嚅的解释。
  任谁突然间见到外表差异如此之大的异人,总会失去应有的应对,她承认是目已的不是,不该以外貌取人。
  莫迎欢手一挥,笑意只达眼袋下。「哎呀!不必挂怀,他们是丑得吓坏飞禽育走兽,是我当主人该向姑娘赔礼。」
  「不,是我不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睑。
  美人粉腮妮红,不饮也醉。
  此等美景却无人欣赏,只因茶寮内的人各有所思,无心深撷一片美丽。
  「你客气了,他们丑就是丑,是人都会嫌弃,要不我叫他们向你赔罪,何大、白二……」
  沈静依连忙阻止。「不用了,是我失礼在先,姑娘不要拆煞奴家。」
  「噢!」她的眼中有抹谈谈狡光。
  「小气财神莫要捉弄外地的傻子,损人不带脏字是高明。」冷谦羽看不惯的出声。
  「冷谦羽,信不信我烧了这一地古圣贤者的旷世巨作?」莫迎欢眼一扫,不带好意地朝多话人冷笑。
  冷谦羽丝毫不畏惧她的威胁。「要烧之前先考虑一下,它们值多少银子。」
  「你……」说到银子她就落于下风。「山不转路转,大不了我回家找丫鬟出气。」
  莫迎欢说得云淡风轻,气定神困地等着看人抓狂。
  「你敢动婉儿一根寒毛,我……我就踢破你家的门槛。」冷谦羽顿时气到失去理智,口出令人发笑的字眼。
  莫迎欢嗤笑一声,「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点豪气壮志少得让人用一根针都挑不起。」她放作沉思道:「我想想怎么训练你的婉儿,这么吧!就叫她丑时起床劈柴烧火,洒扫庭院,卯时将地窖里的酒瓮清扫一番,巳时……亥时就把一家子的衣物全洗净……」
  「你说够了没?」冷谦羽忍不住大吼。「是我不长眼得罪莫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
  「是吗?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我是小人耶!」看你嚣张到哪去?
  逮人弱点可是她的专长,但除了把银子当爱人对待,她还没恶毒到虐待丫鬟十二个时辰不休息,是他太不了解她的处世作风。
  说起冷谦羽的身份,来头倒是不小,父兄皆在朝为官,位居翰林院士,深受皇上器重。前途可说是如锦缎般光滑,一滑就滑上了荣华富贵。
  偏他一身傲骨,以文人之气不愿入朝为官,不意得罪了十三皇子,被大内高手打得五脏俱伤,丢弃在洛阳城外一处臭沟渠。
  正巧她采办丫丫的嫁妆路过,二话不说地要白二渡气护住他心脉,再命何大背着他上云家求医。
  还非常有良心地留下贴身丫环秋婉儿。
  这一留,留出个儿女情长,她这个救命恩人及不上丫环温婉的柔弱风情,就这么给搭上了。
  施恩不望报是君子所为,她是女人兼小人,怎会错放赚钱的机会?
  所以,莫氏奉茶便为他留了个空缺,以报她的救命大恩。
  「都是我不好,害你们为我起争执。」不明就里的沈静依还当两人是为她而闹僵。
  「言重了。」你还不够格。莫迎欢在心里一道。
  冷谦羽斜眼怒言。「笨女人,飞禽走兽是说刺你不是人,是禽兽畜生,你还当是赞美呀!」
  全是她的错,空长了一副好皮相,却胸无点墨。
  「嗄?你……你们……」沈静依微露苍色;
  「嗄什么,吞吞吐吐、不干不脆,看了就讨厌。」手一拍桌,冷谦羽没了文人气度。
  他向来厌恶故作大家阎秀姿态的女人,美人故然赏心悦目,但没有主见无个性的美女只是一朵多余的牡丹花,看似娇媚却无生气。
  不像莫迎欢奸得真诚,摆明了她就是要钱,他是被克得死死的,想翻身都难。
  若不是先爱上婉儿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他喜欢上的可能是率真的莫迎欢。但若是如此,恐怕今时今刻他的下场会很凄惨,因为她的眼中只有银子,对他人爱慕之心皆视若无睹,叫人徒留一场遗恨。
  「这位公子何必动怒,她只是一片善意。」看不下去的应批风笑着上前当起和事佬。
  冷谦羽斜视他一眼,「这笨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应批风忍住气。「他是在下与家兄的小师妹。」
  「我当是你们暖床的家妓呢,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拙相。」连人家的嘲讽都听不懂。
  孰可忍孰不可忍,应批风原本带笑的俊颠霎然凝结成黑色的风暴,忍不住想抽出腰际的长剑教训那家伙的妄言,可一只手却适时地压住他拔剑的手背。
  「大哥——」
  此时的应嘲风仍是一股冷傲,眼底却多了些难以察觉的笑意走上前。
  「你不配当个文人。」
  冷谦羽不在乎地翻开一本书。「谁说手中有书便是文人,迂腐。」
  「在下的师妹不像阁下的心机如此深沉,自然听不出隐讽的暗语,你的话说重了。」
  炫然欲泣的沈静依惊讶地收起欲流的泪,她没想到师兄会为她出头。
  自从十一年前他拜在爹门下学艺,她那颗年少的赤子之心即心仪于他,至今仍不改初衷的爱慕他。
  爹临终前的托孤更让她深信,两人的未来必定同行,从此恩爱至白头。
  可是,来到冷月山在快三年,她由二八年华已后双十「高龄」了,却仍不见他有任何成亲念头,静待年华消逝的她不由得心急如焚。
  她很清楚庄里上了早已当她是未来的庄主夫人,因此她也常以他未来妻子的身份自居,自动地打理起冷月山庄的大小事宜,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岂知那日一句话将她打人阿鼻地狱。
  不甘心一番痴心沉入湖底,沈静依难得任性一回,非要亲眼瞧瞧他的未来娘子是否胜过她,否则一口气难吐。
  爱,就是这般为难女人。
  「心机深沉的是扬州名胜,而且我不认为自己误解了,一位单身女子与两名男子并骑而行,若说清白谁能信之。」
  应批风可不管兄长的阻止硬要出声。「那个女人还不是和两个丑人同行,并与男子唇枪舌剑,岂不是更加无名节可言。」
  「哈……你惨了。」冷谦羽笑得眼泪都挤出眼眶。「莫大小姐,你的开胃菜来了!」
  淡淡的笑涡浮上莫迎欢的两腮,这人真是不怕死,敢当她的面毁她名誉。
  若不玩死他,枉费「名胜」之盛名。
  「公子,贵姓呀?」
  「呃!在下姓应名批风。」奇怪,一个很普通的笑容他竟觉脚底发麻。
  应批风?她眉微微一敛。「应公子,你初次莅临扬州城,一定没听过‘小气财神’是吧!」
  「小气财神?」他斜瞄了应嘲风一眼。
  见大哥闷不吭声,他顿感有片马云遮住朗朗晴天,似要有惨绝人寰的悲剧将降临。
  「就是手心永远向上翻,绝往下落。」接着她笑得好甜。「人欠我一分,千倍讨回。」
  「嗄!你是说……」他有些畏意地往应嘲风身后退。
  不知为何,他竟怕起眼前这位高不及他肩的姑娘。
  莫迎欢故意在他身上打量。「瞧你一身华服,一副小相公的模样,应该值不少银子。」
  「我像小相公?」应批民为之低吼。
  「你到扬州是寻人或是游玩?」她自说自活的眼神很暧昧,就像个……老鸨。
  心惊胆战的应批风全身泛冷。「你……你管太多了吧!」
  「所谓强龙莫压地头蛇,贪心的蛇可是能吞大象,你自个保重。」她说得轻如柳絮,让他寒毛耸立。
  「你……你在威……威胁我。」她好大的魄力,笑脸丝毫不输大哥的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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