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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

_34 泥男(当代)
  韩冰没有显现出过多害怕和慌乱,也许,她已经习惯承受各种打击。
  韩冰柔声道:“别激动,大概是伤到了头,隔几天,等、等脑袋里的淤血散了,自然就看到了。”
  “我不激动,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激动……”林晓也好象很快忘掉不能看清物件的残酷事实。
  林晓抓住韩冰的手不肯撒手,害怕一放手韩冰就不见了,嘴里开始嘟囔着分辨不清的音节,很快,一阵阵倦意如浪潮一般袭来,林晓实在顶不住了,口里却兀自说道:“我不要睡着,不要这是个梦……韩冰,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不会再放手,我不会再错过了……我爱你啊,我爱得好累,好辛苦,我知道,你比我更累……我不要睡着,韩冰,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怎么……”
  林晓的手依然紧紧地抓住韩冰,终抵抗不住睡魔的侵袭,睡去,沉入仿佛是无止尽的黑暗,无数的恶魔在肆虐,林晓的生命自发地进行着不屈不挠地抗争,虽然依然很辛苦,但林晓已经有信心战胜他们,来吧!恶魔!我要马上醒来,要亲眼看看为我苦,为我累,耗费了人生最美好光阴的韩冰。
  横河的水啊,浊浪上下翻腾,雷电狂舞,天地皆黑,一男一女在河边紧紧的拥在一起,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无情宣泄下来,林晓沉浸到他与韩冰过去的点点滴滴。
  事实上,若是在医院,林晓现在的状况会被医生判断为相当危险,但亦有可能淤血自动散去,这就全靠他个人造化。
  韩冰直着身子,坐在那,眼神充满爱怜望着林晓,她也不愿意再离开他了,这一刻,她没想到未来,没想到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她的全部身心都放在眼前人。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依然能感到他对她浓浓的爱意,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了,就算第二天就死去,这都不要紧,因为,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他们能彼此感受,能触摸到对方,能呼吸到对方,天,这不是做梦吧!
  这,这就、就足够了,十多年了,韩冰想着,想着,突然身子由下至上猛的一抖,一阵急急的咳嗽声由喉咙汹涌而出,脸色顿时现出一片异样的潮红。
  听得咳嗽声,原本昏沉睡着的林晓猛然挣扎着抬头,叫道:“你怎么呢?韩冰,你在咳嗽!吃药了没有,看医生没有?!”
  这地方哪有医生啊?
  韩冰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要紧,我一会就好了,你睡吧!”说着,另一只手放在林晓额头轻轻地抚着,林晓像听话的孩子般又沉沉睡去。
  韩冰有些支撑不住,一只手任林晓抓着,另一只手小心地支撑着身子缓缓躺下,就躺在林晓身边,韩冰也要闭一下眼睛,但不敢睡着,她怕林晓随时醒来要喝水什么的。
  过了一阵子,韩冰正有些迷迷糊糊的,听着棚外一阵狗叫,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啊,是可爱的荼妈妈回来了。
  是荼妈妈救了她,又是荼妈妈救了林晓,韩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感谢这位好心的妈妈才好。
  她和林晓现在在一个废弃的小村落里,河水在这里形成一个小小的冲击带即急急转向南奔去。
  二十年前,村里的人口渐多,村子太过偏僻,男娶女嫁,娃娃们教育都成问题,在县政府的帮助下举村搬到山外去了,只有无儿无女的荼妈妈一个人留下来过着与世隔绝的自给自足的清淡生活。
  韩冰知道,荼妈妈也是可怜的女人,她是舍不得丈夫。
  荼妈妈的丈夫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修水库放炮炸死的,荼妈妈那时候还年轻,却一直不改嫁,这么多年来,一座孤坟,一个废村,一个老太婆,还有一头黄狗,也就这样过来。
  在荼妈妈的精心照料下,韩冰恢复得不错,只是身子还很虚弱,没想到这个时候,荼妈妈告诉她山上又冲下一个人,韩冰当时就心中一动,仿佛是有某种预感,她身子孱弱,不能走出门,不能吹风,沉重的林晓是荼妈妈一个人拖回来的。
  当韩冰拨开林晓额头的湿发时,看到那张成熟却一如当年执拗的脸,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韩冰喃喃低语道:你傻啊,跟着跳下来做什么?
  荼妈妈是上山采草药去了,天还没亮就上山了,别看荼妈妈现在七十多岁的年纪,走起山路来却如履平地,快得很。
  荼妈妈走进棚子,韩冰连忙坐起身,不想荼妈妈看到自己与林晓并肩躺在一起的尴尬样子。
  荼妈妈转了转身,让韩冰看她背篓里采到的草药,乐呵呵地说道:“药都采到了,我马上去准备熬药、做饭,你饿坏了吧?”
  荼妈妈从未看到韩冰这样美丽而亲切的女娃,第一眼看到,心中就欢喜得不行,看作自己女儿一般。
  韩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刚才他醒来一次,他的眼睛看不见。”
  “哦?!”荼妈妈走了过来,翻着林晓的眼皮检视他的眼睛,韩冰怕荼妈妈吵到林晓,却又知道她是给他看病,有些干急。
  荼妈妈说道:“不要紧,我的药就有活血散淤功效,再加一些明目的就可以,只要静心,应该没问题。”
  荼妈妈有一个很奇怪的理论,把山和人对应起来,人若腰出了问题,就到山腰去找药,人要脑袋出了问题,就到山顶去找药,所以,为了治林晓的头伤,荼妈妈就爬到山顶去采药,而且采药的时辰都有讲究的,下山途中顺便就为韩冰采药,韩冰是受了湿寒,伤到肺经。
  荼妈妈走出棚子麻利地一边烧水做饭,一边切药开始熬药。
  昏迷的男人要持续几天的高烧,韩冰也是这样过来的,要做好准备。
  荼妈妈知道韩冰这个女娃是为救人才冲到这的,心里佩服这女娃胆大。这水名为怒水,听其名就可见其威力,一年当中最温顺的时候都少有人敢下水,也是老天保佑。
  荼妈妈对后冲下来的这个男娃有些奇怪,难道他也是为了救人吗?
  很快她看出女娃和男娃之间关系,这个她看得最清楚,他们一定是一对情人,只有两个人真心相爱,才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的,荼妈妈隐隐猜到了一些。
  没过多久,饭香和菜香,和着还是若有若无的药香开始一起弥漫在湿湿的空气当中,袅袅的炊烟歪歪扭扭飘向上空,强壮的黄狗披着荼妈妈制好的蓑衣,如同战士一般撑直了身子站在门外,警惕地望着唯一可以通向外头已经被草木遮挡得有些看不清的山路,这时候,天空正稀稀拉拉着飘着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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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这样的治疗
更新时间2008-9-27 14:46:37 字数:2814
 黄狗有些倦了,趴在地上微闭着眼睛。
  这座废弃的村子被莽莽群山包围,怒河从旁穿过,人迹罕至,野兽出没,于是,保卫主人成为黄狗的职责。黄狗背上就留下一道深刻的伤痕,那是一头莽撞的山猪给他的。
  夜深了,怒河水依然咆哮着,但在听惯了黄狗听来却像一首舒缓的摇篮曲。
  黄狗忽然竖起耳朵,两条前腿也支了起来,它听到一种奇怪的声响。
  黄狗听了一会,本能觉得那不是什么危险猛兽发出的,它放心了,重新趴下。只是,只是这声音很有些怪异,既像是人类的呻吟,又夹杂野兽般的吼声。
  林晓的身子越来越滚烫,呻吟声就是从他嘴中发出的。
  在他身旁的韩冰以一种略显紧张的姿态侧躺着,每隔半个小时,她就要拿下林晓额头的湿毛巾,然后重新打湿,然而,这样的物理降温似乎对林晓无济于事,而韩冰也渐渐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黑暗中,韩冰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把手伸向了自己。
  她要解开披在自己身上粗布衣裳的纽扣,这种山里人穿的衣裳宽松肥大,似乎只是轻轻一触,身子就裸露出来。
  韩冰有些不好意思,但动作却没一丝停滞,很快,她把林晓身上同样穿的粗布衣裳也解开了。
  韩冰把手掌平放在林晓的胸膛上,立时感觉滚烫滚烫的热流从手掌传递过来,手臂,心里,韩冰差点呼出声来,她不再顾忌,双手一伸,一手从林晓身上绕过,一手从林晓身下穿过,身子贴了上去,紧紧抱住了林晓。
  林晓的身体犹如喷涌不断的火山,正烧烤得他百般难受,韩冰这一抱,忽然感觉怀中送来一无比柔软,无比清凉的物体,顿觉百般舒服和畅快,林晓本能的紧紧地抱住对方,饥渴地吸收着对方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清凉之气,过了一会,林晓紧张的肌肉和骨骼开始舒缓下来,呼吸也渐渐趋于正常。
  不知过了多久,韩冰忽然轻呼一声,原来林晓的嘴自动寻上了她的嘴。
  韩冰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放任林晓的唇舌侵略,积存了十多年的有关亲吻的记忆一下子浮了上来。
  他吻过去,那是自己的吻,天崩地裂的吻。
  韩冰忽然还想到,自己的乳房,十多年林晓也碰过的。
  那是在学校树林里,他们俩温习功课,好象是自己向林晓要笔,林晓递过来,动作大了一些,手指就、就这样碰到了。
  那一瞬间,两个人都被电到了,两个人脸上的红久久不肯褪去,也在那一瞬间,人生的一道最神秘的门在他们面前洞开。
  他们两个的亲密接触,也就是这些吧。
  现在,他是在做什么?
  一切是这么陌生,却又好象这么熟悉。
  随他吧,只要他好……
  韩冰不是随便的女人,但更不是拘泥的女人,一切人顺其自然吧。
  月过树梢的时候,棚外的黄狗忽然站直身来,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转起圈来。
  黄狗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朗朗的大白天。
  新的一天一扫昨日的细雨绵绵,端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黄狗身子箭一般投出去,对着已然高挂的日头大声叫起来,这是他每天的功课,可是,今天叫得稍微晚了一些。
  日头通过棚子的缝隙照射进来变成一道道光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移动。
  荼妈妈没有叫醒这一对年轻男女,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好事!一个身子热,一个身子凉,运动运动出一身汗,有好处!
  荼妈妈听到黄狗叫唤赶紧叫住它,然后在厨房里忙碌开。
  早饭弄毕,看棚子里的气息依然如沉沉的黑夜,荼妈妈就自己先吃,喂完了黄狗,柴火烧完了,荼妈妈也不加火,就让残热继续温着稀饭,她不去叫韩冰他们,这个时候,睡眠最是有利人恢复的了。
  荼妈妈带着黄狗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拾掇菜苗去了。
  一转眼,太阳就老高了,分明有些炙热了,山里的天气就是这样,变来变去,没个定数,可是对于生长于斯的荼妈妈来说,只要端详一下山谷里飘来的一丝云,闻闻山风的味道就知道半个小时以内有没有雨,有没有风,所以,雨是淋不着她的。
  木棚里,韩冰依然没有醒来的,长长漂亮的睫毛像紧闭的窗帘让主人的心灵得到很好的安憩;黑白相间的光栅在她的脸上,鼻子上缓缓走动,像时光的精灵在跳着轻盈的舞蹈。
  韩冰太累了,而且,而且……
  韩冰的脸突然无征兆的红了,许是现实与梦中旖ni在作祟。
  虽然,在后面的一点点,韩冰终于尝到性爱的美好滋味,但那前奏太过漫长太过痛苦了。
  但韩冰不后悔。
  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停在木棚顶上,开始欢快地鸣叫,林晓的眼皮动了动,终于要醒来。
  林晓眼睛缓缓地睁开,四周一片模糊;身体的酸痛感还很强,但体内已经积蓄了一些力量,完全不似昨天的无力。
  像是闻到什么甜美的气息,林晓头很自然地朝韩冰那转去。
  林晓看到了,先是一团白皙的云团,然后,然后一切清晰起来,眼睛、眉毛、鼻子、嘴,梦中的仙子,现在,最真实地展现在面前,林晓的心脏有些吃不消,胸膛内止不住一阵气血翻腾。
  此时,林晓心头惟有两个字:谢谢!
  是啊,林晓再想不出什么词语来更好地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感谢老天还能让他们见面!
  韩冰依然在睡,林晓不敢有一丝的惊扰,身子定在那,呆呆地看着爱人,永远看不够的爱人。
  我终于找到你了!
  事实上,当林晓跳入水中的时候,他并不以为自己就能找到韩冰,只是当时这种毫无理性分析的念头完全占据了林晓的心,滔滔的江水,裹着爱人远去,他怎么能够忍受?!
  天可怜见!
  林晓痴痴地看了许久,才忽然想到昨日自己眼睛似乎是看不见的,怎么现在又看清楚了?
  林晓这样一想,平日的理性与智慧又上身,很快,林晓注意到韩冰是半遮半裸的身子,天啊,自己居然侵犯了韩冰,就在刚刚见到韩冰之后。
  林晓觉得自己是头禽兽?!
  自己这样,韩冰会不会怪罪?!
  林晓记起来,在最后一次山崩地裂一般的冲击之后,林晓漆黑的大脑忽然闪过一道巨大的电光,然后,人就昏了过去。虽然林晓不知道自己视力为什么突然恢复了,但隐隐觉得与自己的疯狂之举多少有些关联。
  韩冰身子忽然动了动,林晓见她要醒的样子,赶紧躺下。
  韩冰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睁开,悠悠醒来。
  韩冰想坐起来,“哎呀”了一声没能成功。
  她有些恼怒地转过头看身边依然酣睡的林晓,他造的孽却睡得死猪一样。
  林晓假睡着,心头突然浮上一个无法遏止的主意。
  “林晓,晓……”韩冰轻轻呼道。
  林晓头微微晃着,眼睛缓缓睁开,眼光依然直直的望着棚顶,叫道:“韩冰,韩冰,你在哪?”
  韩冰听到林晓的呼喊,双手伸过去让林晓抓住,浑然没有发觉林晓已恢复了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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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这样的相对
更新时间2008-10-3 10:40:51 字数:3297
 林晓立刻后悔了,当韩冰握着他的手的时候。
  自己怎能忍心再欺骗韩冰?
  自己怎能忍心再让她为自己牵肠挂肚,担心受怕呢?
  虽然,这是一个看起来善意而又有些调皮的欺骗。
  但这不是在演电视剧。
  林晓很想跟韩冰说自己已经恢复视力,说自己已能看清她的容颜,可是,可是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林晓虽然后悔,却依然扮演着睁眼瞎的角色。
  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经历,当第一秒没有勇气承认的时候,第二秒,第三秒时,接下来人总是倾向于维持现状。
  林晓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
  他害怕面对韩冰!
  是的,他曾设想过无数次与韩冰见面的情景,场景不同,时间不同,当时的心情也不同,但不管如何设置,林晓都没想过主动去找韩冰,也没想过韩冰会主动找他。
  林晓唯一主动的一次却看到韩冰走向婚礼礼堂,那一次,他以为自己完全准备好了,准备了信心和勇气,可是被《婚礼进行曲》瞬间彻底击退。
  那以后,林晓想过他们重逢的地点也许会在楚大校园,也许会在骄海繁华的街头,又也许会在横山那条宁静却又热闹的老街,时间也许是个清爽的黎明,也许是个倦鸟归巢的黄昏,总之,他们两个人不期而遇,简单的问候几句,然后,擦肩而过,心头再了无痕迹。
  林晓也曾恨恨地想过:即使韩冰是有夫之妇,也要把她抢回来!
  不错,按从前的脾气,林晓会这样不顾一切的,然而,很早林晓就认为自己失去了这种资格,因为十多年前那封绝情信太伤韩冰了,他是无颜见她。
  林晓之所以下意识选择继续扮演睁眼瞎,实在是他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缓冲,他还没准备好,虽然当他投入那滚滚怒河的那刻起就他不打算准备了,但现在,纵入水中的勇气已经退却。
  很快,林晓的惩罚来了,这多少像现时报,他分明看得到韩冰,却要假装看不见,这可真是难为他,几乎让他失控,让他发狂!尤其是看到韩冰那双明亮不搀杂半点杂质的眼睛时,林晓整个人都是颤着的。
  这之前,林晓应对人事,完全可以把自己灵魂抽出,一边冷静的观察,一边仔细的应对,可是韩冰啊,他无法做到哪怕是保持片刻的理智,现在,韩冰的一呼一吸,她的一句话儿,都牵动着林晓全部的身心,让他如痴如醉,疑在梦中。
  看着林晓一如当年呆头鹅般痴痴望着自己,韩冰心中不疑有它,只是填满了感恩和幸福,这个等候眼前男人十多年的女人,再见到他,那个他的时候,心情既激动却又安宁。
  没有崩溃?!
  漫长的岁月终是教会了自己学会克制。
  韩冰满眼深情,轻声嗔道:“呆子,看什么看?你看得到吗?”
  “哦,我看得到的。”林晓连忙说道,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在韩冰脸庞追忆一般的摩挲。
  一瞬间,林晓为自己这样无耻的举动而感到无地自容,但很快,这种感觉消逝得一干二净,他太想摸一摸韩冰的脸了,太想了!
  每一次美梦的终结都是他在想伸手去摸韩冰的脸上时候,每当这个时候韩冰就会消失,消失……
  然后,他林晓就会大喊着醒来。
  虽然,虽然林晓醒来看到韩冰,无比真切,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伸手去触摸,去再确定、证实一番,命运啊,你可不能再开玩笑了!
  在手指一碰到韩冰的脸的时候,林晓忘记一切,只是细细抚mo着,似要把这十多年来岁月在韩冰脸上留下的痕迹一一抚平。
  是韩冰,一如当年,此刻,手指远比眼睛看得清楚。
  “你没变,还是那么漂亮!”林晓喃喃道。
  “老了……”韩冰轻声道,与其说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不如说是思念。
  “韩冰,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林晓的声音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你呢?”韩冰轻声反问道。
  “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林晓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韩冰的反问是委婉的哀怨,是提醒自己曾经那么狠心地给她写那封信,林晓嘴唇不禁有些哆嗦地说道:“对不起,韩冰,我……”
  “不要再说了!”韩冰用手轻轻掩住了林晓的嘴,说道:“我知道,我了解。”
  一句“我知道,我了解”在两个人心里震荡,一时间默对无言。
  韩冰其实很想和林晓好好追忆一下过去,问问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狠心?问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可韩冰知道,一旦打开话匣子就会让两个人无法自己,他们俩眼下这劫后余生的身子骨实在无法再承载那么汹涌的情感冲击了。
  韩冰想了一会,说道:“晓,你少说话,别激动,好好休息,我们都要快快好起来,我们有太多的话要说。”
  林晓点点头,也知道此刻他们的身体和神经都太过脆弱了,这样更好,他只需要躺着就可以了。
  林晓听话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梦中人真实地在自己身旁,这感觉,不知有多好!
  林晓感觉自己要睡了。他又想睡了,整个身体涌上一种因长期紧张后突然放松下来的倦意,他想睡,但有不敢睡,怕睡着醒来一切又改变。
  林晓这睡意挣扎这是几分钟的时间,韩冰就悉悉索索的开始换衣服,昨夜的衣服要换下来的,昨夜自己累得实在没一丝力气了。
  林晓像闻到了什么头本能地转过来,然后,眼睛睁开,林晓的心一下子快跳出胸膛。
  韩冰看到林晓又睁开眼看着自己,她不在意,这可怜的人,眼睛看不到了。
  对于林晓的眼睛,韩冰并不觉得悲伤和担忧,他们重逢的巨大欢喜,还有…还有昨夜…昨夜缠mian至死的痛苦和恼人的快感足以让抵消韩冰对未来的担忧,未来,还远着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在一起!爱情,让再充满远见的人也只会缓缓停留在现在。
  林晓的眼睛是偶然睁开的,林晓想向一切神灵保证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他只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些好奇,然后,眼皮,眼皮只是那么不经意地一挑。
  天啦!太美了!纯净如维纳斯女神,林晓的血开始沸腾。
  韩冰这是要换衣服起来,她身体现在呈现一种极为健康的虚弱状,她饿了,肚子甚至十分不雅的唤起来,她知道等下林晓睡一会醒来也会很饿的,因此,她得起来去厨房用早饭,再给林晓热饭。
  韩冰突然注意到林晓脸色不对,一片赤红,而且额头上还见汗,一时慌了,赶紧俯下身子用手抚林晓额头,试试热度,同时轻声问道:“晓,你怎么呢?”
  韩冰来不及系上衣上面的两个搭扣,就这样俯下身来,衣襟半敞,这可是要了林晓的命。
  林晓硬抗着说道:“没什么,我不要紧,出汗是好事。”
  韩冰知道出汗不是坏事,虽然林晓脸红得奇怪,也就没深究。
  韩冰穿上荼妈妈宽大黑色布衫,走出窝棚。
  还不错,虽然脚底下有些浮的感觉,但开始有些力量感了。
  天气也不错,没有风,温度刚刚好,满眼盛夏的绿色,让人看了欣喜。
  韩冰走到厨房,还没靠近石锅灶就闻到一股沁人的香味,这是荼妈妈熬的药粥,这荼妈妈可真是山里的神医啊。
  韩冰连忙盛上一碗,很快一碗被她吃了个干净,连着吃了三碗,韩冰感觉舒服许多,有了不少力气。
  韩冰吃完后,开始舀水烧了,她想要擦一擦身子,洗澡则是不敢的。
  水烧开了,韩冰想想还是先给林晓擦,他昨天太过用劲了。
  一想到这个,韩冰突然不好意思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在昨晚就丢了,事前事后都没什么感觉,想来自己认为交给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韩冰把半脸盆水搬到窝棚里费了好大力气,出了一头汗,但并不碍事,这是劳动后的汗水。
  韩冰也不叫醒林晓,解开林晓衣裳,其实也没什么解开的。
  韩冰把毛巾在温水中烫了烫,然后拧干,开始擦洗林晓的身子。
  林晓睡着了,发出舒服的呓语,再没有比爱人的十指轻轻抚mo再惬意的了。
  这时,远远传来黄狗欢快的叫声,韩冰心头一喜:荼妈妈快要回来了。
  这些日来荼妈妈的饭菜足够勾起韩冰所有的馋虫了,韩冰心头开始期待中午的饭菜了。荼妈妈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韩冰脸忽然红了,昨晚惊天动地的,荼妈妈一定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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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追忆之一
更新时间2008-10-7 16:10:21 字数:3318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草丛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叽叽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啊,纯真的童年和不愁是何味的少年,曾经那么遥远的记忆,一下子就端在面前。
  那一年,林晓以全乡最高、全县第二的分数考到横山中学,巧的是,全县第一的韩冰与他同班,而且,就坐在他前面。
  进校不到一周,林晓就从别的男同学口中得知前排这文文静静、漂漂亮亮的女孩居然就是全县第一!
  这让林晓很吃惊,自负的林晓可一向认为读书方面女生是读不过男生的啊。
  原谅他吧,他那个年龄可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偏激了一些,也许是傲了一些,反正,他是很有些不服气,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超过韩冰。
  一个月过去,卯足了劲的单元测验成绩发下来,老师一报成绩,林晓傻了,韩冰总分比他多五分,排全年级第一,林晓第二,呵,可奇了怪了。
  这一个月林晓和韩冰没说过一句话,十六岁的花季,少男少女心头的羞涩和骄傲成为他们交往的障碍,虽然他们心中对对方都很好奇,在不服气的同时又对对方颇有些英雄惜英雄;虽然他们外表在其他同学看来都属于开朗、活泼的类型,他们都属于很容易和同学打成一片并迅速成为其中领袖的那种,但他们彼此,偶尔的面对,偶尔的双目交流,两个人就会立时就像班上最害羞,说话就脸红的假女哩陈杰一样,这可真是种奇怪的感觉啊,林晓是头一次,不知道韩冰心头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终于有一天,午饭后,林晓照例在学校内的树林看书,再看一个小时,然后回教室趴在桌子上睡半个小时午觉就差不多上课了,这是他的作息,精确到三分钟之内。
  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毛栗子树林,每一片宁静的所在都是某一个读书郎的势力范围,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安静地看书,彼此很少越界,互不打扰。
  这一次,林晓看着看着忽然警惕地抬起头,那一瞬间,他意识到有人过线了。
  林晓抬头一看,是韩冰闯过界了,她不是一直在那头看书的吗?
  一片绿荫下,光影阑珊,韩冰犹如仙子一般,那么漂亮!
  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
  在红红的夕阳肩上,
  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
  她翩翩的应声而落。
  真如《白衣飘飘的年代》歌里唱的一样。
  林晓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
  韩冰在离林晓三步远的地方就站住了,未说话脸却先红了。
  韩冰脸红,林晓的脸也跟着红起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沉默,也许只过了半分钟,也许是一刻钟,韩冰轻声说道:“我叫韩冰!”
  “我知道哩。”林晓轻声道。
  韩冰忽然展颜一笑,这一笑仿佛卸掉所有的尴尬。韩冰说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想,我们需要彼此正式介绍一下,林晓,我很高兴认识你!”
  林晓心里雀跃起来,这个漂亮女生,班上所有男生聚集的焦点居然和自己如此说话,她很看中自己哩!
  林晓自得之际,韩冰落落大方地伸出一只手,说道:“我们是朋友呢吗?!”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非常俏皮地望着林晓。
  友好的橄榄枝已经递出,就看这个男孩怎么表现了,这一瞬间,韩冰完全轻松起来,在她主动打破两个人的尴尬之后,她就恢复她对同学所应该有的应付自如的状态,在这之前,这个乡下来的男孩,他的眼神,他的自尊心,曾经让韩冰多少次欲言又止。
  林晓头上马上出汗了,他的右手在裤子上用力地擦了擦,有些慌不迭地握上韩冰的手。
  只轻轻一握,两只手就马上分开,韩冰笑道:“既然是朋友了,那这道题你可要教教我怎么做?”韩冰把一张卷子在林晓面前晃了一晃。
  原来是数学单元测验的考试当中的最后一道题,这题不计入总分,是附加题,全年级就林晓解出来了,林晓若不是受这道难题的吸引把全部精力花在解这道题忽略了前面题目认真检查的话,也许这一次单元测验,他就不会输给韩冰了。
  韩冰现在当然是会做这道题了,但是她很想听听林晓是怎么解这道题。
  林晓接过韩冰递来的卷子,涨红着脸,开始结结巴巴地向韩冰描述他的解题思路。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认识了。
  窝棚里,漆黑的夜晚。
  韩冰笑道:“晓,那时候你啊不知道有多紧张,身子很别扭,隔着老长一段距离给我说题,我怎么看得清楚啊。”
  林晓脸带微笑,那可真微妙啊,韩冰忽然大方地靠近他,那少女身上独特的芳香一下子让他差点掉头跑掉。
  韩冰也正想着那一幕,自己突然靠向林晓,林晓惊得模样自己至今都记忆深刻,再也没有那样受宠若惊的憨傻模样更可爱的了。也许,就在那一刻,爱苗就在彼此心头种下。
  韩冰轻声说道:“还记得黄老师吗?”
  “怎么能忘记呢?”
  “那么好的老师。”
  “可惜好人不长命。”
  两个人叹息着。
  韩冰和林晓所说的黄老师正是他们的班主任。
  一对爱意萌动的小男女能够遇到一个开通明理的班主任,那是何等的幸福?!
  然而,一所重点中学,岂能容许恋爱、暗恋成风呢?
  恋爱的事件大多发生在其他班级,港台的电视剧让这一代人生长的速度让大人们吃惊,那一个年级,仿佛是外界的春风集中吹到了那个叫“横山”的小城,让所有的人,包括当事人以及他们的监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暗恋,则发生在他们高一四班上,班上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暗恋韩冰,大胆的开始递纸条,开始想方设法接近韩冰,讨好她,韩冰一律与纯洁的革命友谊灵活待之。
  至于林晓,当同为寂寞天才高手的他们之间尴尬被打破之后,他们的交往变得自然舒服了许多。
  韩冰经常扭转头来和林晓探讨问题,一开始在自习课,到后来发展到课堂上,老师上课的进度实在太慢了,这两个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做后两三章甚至四五章的题目了。
  终于,在数学课上,黄老师抓了他们一个现形。
  韩冰频频扭头和林晓讨论题目,一时忘情,声音大了一些。
  黄老师“怒”道:“韩冰同学,你这么爱和林晓同学讲话,那你就和他同桌!”
  黄老师的“怒”是假的,在她的心头其实不知有多么喜欢这两个学生,她只是有些不满这两个天才的学生太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有许多同学平庸但非常努力,他们应该收敛一些的,黄老师决定发一次怒让他们好好瞧一瞧。
  原本以为一向乖巧的韩冰会吐一下舌头然后低下头老老实实的不再说话,没想到韩冰站起来,说道:“换就换!”说着,韩冰开始收拾课桌上的书和文具盒子。
  黄老师真的要生气了,可是看到韩冰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望着自己,一点不像故意与自己作对的样子,倒有些像衷心执行自己安排的模样,不禁楞了一楞。
  韩冰抱着书转到林晓的同桌面前,林晓的同桌见老师毫无表示,那就只有听从“韩姐”的话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书胡乱一抱,坐到韩冰那位置去了。
  林晓低下头,很没男人应该有模样,老半天才抬起头,望到大胆换到和自己同桌的韩冰,眼神复杂极了,有怯弱,更有欢欣……
  两个人对视一眼,温柔的笑意几乎在两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他们俩终于坐到一起了,再不需要扭过头那么辛苦说话了。
  黄老师看在眼里,心中一软,多好的一对啊,虽然年纪小了一些,可她敢跟任何人打赌,他们长大了也一定会是非常要好的一对,他们会非常幸福的,真好,看着他们坐在一起就舒服,他们原本就应该坐在一起的,黄老师默认了韩冰大胆行经。
  那一天,对于林晓来说是无比幸福。
  他可以无视班上所有男生嫉妒若狂的眼神,他用少年稚嫩的心感受着,韩冰就坐在他身旁了。他情不自禁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人生伟大的梦想就已经实现了一般。
  下课后,黄老师把韩冰和林晓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对着这两个人指示道:“这次期末考试我希望你们各科成绩都是一百分,差一分,我就调开你们!”
  两个刚刚得逞的一对小男女顿觉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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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追忆之二
更新时间2008-10-7 18:23:21 字数:3373
 那一个学期,几乎是韩冰和林晓两个人学生生涯中的顶峰。
  期末考试下来,他们真的所有课程都拿到了一百分,语、数、外、政治、历史、物理、地理、化学、生物统统一百分,这太过不可思异了,太恐怖了!
  横山中学历史上从不缺天才少年,但像这样的情况却没有过,恐怕在全国也是少见的。
  校长瞠目结舌,其他老师亦瞠目结舌,黄老师则感到不可思异,要知道她只是顺口一说,做老师的嘛,总是习惯把学生预期目标定高一些,当然,她很清楚,这一次她是刁难韩冰和林晓,她可压根没想到他们真能做到,这太让人吃惊了!
  他们俩数学得满分,这不希奇,黄老师就是他们的数学老师,她很清楚韩冰与林晓的实力,他们已经开始自学高二的数学了。
  历史、地理、生物得满分,这也有可能,这三门记忆的内容多一些,据同学反映,韩冰与林晓在考试前就把所有知识点,甚至书本上极偏僻的地方都能倒背如流,备考的前一周同学之间试着相互考,无论怎么考也考不倒这两位。
  物理、化学这两门不但要求记忆,更要求会分析和判断,而且这一年的考题也偏难,不过以韩冰与林晓的实力,考满分也是可能,但是,大家都知道考场上只要遗漏粗心了一点就不行,两个人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不出错呢,所以这两门也能得满分实在够令人吃惊的了。
  而真正让人惊奇是就是政治及语文两门,就单科而言,横山中学历史上这两门还没出过满分的了。
  政治考试的多项选择题目相当难,只要错选、少选、多选都不会得分,可韩冰与林晓两个人硬是都拿下了,而语文最难的是作文,阅卷老师几乎从来没给过满分。
  这期语文考试的作文题目是《记难忘的一个人或一件事》
  韩冰写的是她奶奶,“我的奶奶有一双小脚……”,作文一开头就很吸引人,接着讲述韩冰童年的时光是怎么和奶奶一起度过,一个个真实的场景在阅卷老师眼中缓缓滑过:祖孙俩甜蜜的田园生活,充满童趣;韩冰该读小学了,被父母接回城与奶奶不得不分离的场面充满感伤;最后奶奶逝世,临终前的话语,字字发自内心,情真意切,让阅卷老师流下热泪。
  林晓写的则是他的爷爷,就读过几年私塾的爷爷,在林晓眼中是个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神仙老头,瓜田下,林晓一次又一次缠着爷爷讲故事,蟋蟀唱鸣,蓝月高挂,人物跃然纸上,又是另一番景象。
  严格的说,两个人的作文遣词造句方面略有些小问题,但全文一气呵成,情感真挚,在他们这个年龄阶段能写出这样的佳文实属罕见,为鼓励之,给其满分。
  两个阅卷老师在两个不同教师改卷,韩冰的成绩先出来,接着就是林晓,引起一阵骚动,语文教研室主任拍案叫好,当即决定联系《作文通讯》,看能不能发这两篇作文。
  这年的暑假对于林晓而言是相当的漫长难熬,充满趣味的乡村生活忽然变得寡然无味,在他心中,急切地盼望着开学,开学,他最终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期待开学,原来他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韩冰,多好,有这样的同桌。
  高二生活终于拉开,经历仅仅一个暑假林晓和韩冰仿佛就有了变化,从外形上看,林晓的嘴唇已经开始长着绒毛一样的胡子,这使得他初具一个男子汉的特征,而韩冰,似乎更加丰满更加动人更加让人看上一眼就无法离开了;在他们的内心,两个人感到彼此的心是越来越贴近的,这种感觉让尚稚嫩的心灵里添满了幸福与满足,每天清早醒来,他们都会睁开眼睛,在心里幸福的念道:啊,又要见到亲爱的同桌,多好!
  他们开始看一些课外书,应付课堂所教的已经耗不了他们多少时间。
  学校的图书馆的书不中意,两个人就在县图书馆办了一个借书证,周末的时候,林晓就和韩冰来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看杂志。
  那里有很好看的杂志,一开始他们看语文老师推荐的《名作欣赏》,据说看这杂志可提高自己的阅读与写作能力,看了一会他们很快就看其他的杂志,比如说《读者》,比如说《青年文摘》,还有报纸,这些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真大,让他们在更广阔的范围里交流,那是无比快乐的时光,两个脑袋时不时凑在一起,交流彼此看的佳文,可怜的同学们都还只知道读课本及参考书,他们的时间不敢浪费一点在其他方面,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县图书馆二阅览室成为两个小年轻的秘密乐园。
  然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或者说,没有不爱管闲事的人。
  也许是林晓与韩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被什么人看到了,也许是别的什么地方,反正林晓与韩冰在一起的身影被越来越多人发现,很快,有人向校长举报说林晓与韩冰在偷偷谈恋爱,校长大惊,偷偷观察了几次,私下觉得两个孩子确实走的比较近,立即找来黄老师,不由分说要求黄老师把他们调开。
  那个时代的校长就是这么操作的,现在看来,依然可以视作是一片好心。
  校长有他的理由,他认为青少年是人求知欲最旺盛时期,对书本,对知识的渴望固然非常强烈,而对异性的探究也非常强烈,校长见得太多因为过早恋爱而使学习成绩迅速下降的情况了,所以,他可不希望这两个天才学生突然夭折了。
  黄老师听完校长的担心后表达了她不同的观点,说他们俩上个学期之所以突然爆发,取得奇迹一般的好成绩就是因为两个人是同桌相互促进的缘故,校长又说了一个另外理由,他提醒黄老师不应该只关心他们两个,还要关心一下其他学生,把他们分开,就是要他们各自成为一个影响中心,带动他们周围同学一起把学习成绩搞上去,这正是教师们常用的一种方法,让一个好生与一个差生同桌,取到帮、带、促的作用。
  黄老师觉得校长说的也有道理,心里也没底,怕林晓与韩冰两个人自控力差,真的发生什么,那可一切都晚了。
  黄老师考虑再三把林晓与韩冰叫到办公室,很委婉很详细解释了把他们分开的种种考虑,希望他们发挥好学习领头羊的作用。
  黄老师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会有明显的抵触情绪,没想到两个孩子很懂事的答应了。
  黄老师在教室里宣布这一决定,两个人就搬书各自分开,在那一瞬间,黄老师忽然看到两个孩子眼睛中闪过的一丝悲伤,黄老师心中叹一口气,她这样做也是保护、爱护他们啊。
  其实,林晓心里很难受,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那么若无其事,他知道老师这样做的理由很充分,但他已经迷恋上天天和韩冰在一起的感觉。
  爱情,这也许就是爱情吧?他已经通过课外书、杂志初步了解到爱情,或者,并不需要通过这些,他的内心已经自发的萌发出来了,爱情,难道不可以相互促进的吗?
  林晓还不能看清楚爱情的力量,他感到害怕了,因为即将来到的感觉有些像洪水,它一旦降临,将有可能淹没自己和韩冰。
  老师不是说了有许多因为处理不好两个人的关系而导致学习成绩下降的例子吗?如果是那样,因为自己,韩冰的学习成绩下降,甚至考不上大学,那自己就真是罪人了,那可真够无耻的,自己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与其这样,还不如分开。
  三天,分开后林晓没和韩冰说过一句话,也许这样老师就会彻底放心,早恋,是他们稚嫩的双肩所不能承受的,特别是在他们那个小县城里。
  三天后的中饭后林晓在他的领地看书,韩冰轻轻的来了。
  三天没说话,林晓好象打回到和韩冰认识之前的状态,看到韩冰说话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来呢?”
  韩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同桌而已了嘛,又不是两国断交。”
  “我,我……”林晓“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韩冰白了林晓一眼,说道:“胆小鬼!”
  韩冰骂了林晓,林晓反而觉得轻松起来,恢复正常,说道:“我这样做,黄老师更放心啊。”
  “可我们成绩不能掉,不然黄老师又要找我们谈话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瞬间又了解。
  林晓与韩冰分开后闲言碎语少了许多,这样也好,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就这样,在班主任黄老师的正确领导下,在以林晓为班长兼体育委员,韩冰为副班长,兼学习、文艺委员的强大班委配合下,横山中学的高二<四>班无论在学习还是文体等方面全面开花,取得傲人成绩,真可谓一枝独秀。
  追忆少年之似水年华,韩冰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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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识破
更新时间2008-10-8 8:29:22 字数:3406
 高三到来了,就像是一个大限降临,同学们顿显紧张起来。
  受到大气候的影响,林晓与韩冰心里也微微感到有些紧张,毕竟,高考对他们太过重要,不容有失。
  为缓解学习的压力,由林晓与韩冰牵头,男生和女生展开了学习竞赛,这种自发式的学习几乎把教师排除在外,学习效果却要高出许多。
  古板的教导主任从没见过高三有这样学习的,他觉得太过冒险,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贵,他可不相信在没有老师的严督的情况下学生能搞好学习,好在有开明的黄老师为林晓韩冰他们顶住了压力。
  那一段日子,对于高三<四>班的全体同学而言,是一段开心难忘的日子,相对其他班上一个个愁眉苦脸整天像天塌下来一样那些个同学,他们实在是太过幸福了。
  林晓与韩冰的相好已渐渐获得大家默认,曾经嫉妒的也转而衷心祝福他们,在林晓与韩冰的影响带动下,班上男生与女生的关系相当融洽,而其中也有些开始有了不错的发展势头。
  高三上个学期就把所有高中课程学学完了,这几乎是全国高中的惯例,到现在仍然是这样,哪一个学校都得留上一整个学期让学生复习,有的甚至留下一个半学期,这个时候,从上到下,没有谁把所谓的高三教学大纲看在眼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有高考大棒挥舞着,谁敢比谁少复习一天?
  高三下个学期,教师在开始第一轮复习的时候,林晓与韩冰就已经完成了第一轮复习,他们俩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充满了信心,他们已经在畅谈未来在大学里的快乐生活了。
  学校栗子树林,横河边大树下,县图书馆阅览室成为他们两个“约会”的好场所,他们两个出双入对的身影越来越暴露在公众面前,在这个时候,校长同志已经不敢去干扰他们俩了,他们俩的成绩始终是全年级第一第二名次,若是临近高考时分干涉,恐会起反作用,而且,他们的确如黄老师所言能够处理好,甚至,林晓与韩冰的父母都知道这两个孩子要好的事,他们都非常喜欢对方的小孩。
  “林晓,看看你怎么解这道题?”有一次在横河边的大树荫下韩冰问道。
  “我看看!”
  ……
  “怎么样?不会做了吧?”
  “什么啊,我在想第三种方法。”
  ……
  “林晓,你背一首辛弃疾的词给我听!我看书累了。”
  “你要听哪一首?”
  “随便啦!”
  ……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辛大将军终其一生未完成北伐大业,最终郁郁终老在我们横山。”
  “是啊,将军以诗文传世,却不是军功,实在是一种遗憾。”
  辛弃疾是林晓与韩冰共同的偶像,因为将军忠骨埋于横山茫茫青山,横山人对辛将军有着比他人更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林晓,你想好了报哪所学校吗?”韩冰突然问道。
  “楚天大学。”
  “为什么不是清华北大?”
  “我听老师说楚天大学也不错,排名不出全国五名,而且清华北大在我们省名额有限,说不定是我们两个之间竞争了。”
  韩冰想了一会,说道:“有道理,那我们就一起报楚天大学吧。”
  这种情况在那个信息闭塞的年代经常发生,往往某一年忽然大家都来了信心,纷纷报考清华北大,结果这一年录取分数高得离奇,导致很多高分考生无法第一志愿录取,最后被一般的本科院校录取;而某一年大家忽然又都没有了信心,清华北大没人敢报,结果一些并不算顶尖的学生反而录取了,所以,林晓思前想后,决定还是稳妥一点好,楚天大学亦是老牌子名校,林晓在读一些关于楚天大学的资料后,感觉很是不错。
  命运啊,如果不是出现巨变,林晓和韩冰几乎铁定双双考入楚天大学,在那里,他们将继续他们的学习及爱情历程。
  往事如风,十年转瞬即过,曾经懵懂的少年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女,不同的人生境遇使得他们发生了许多变化,思想的感悟,情感的体验,这些都不同,不变的是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这些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消逝,反而变得更加浓厚而深沉。
  小小的窝棚里的这一对男女有着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回忆的重点是他们的高中生活,那一段现在看来是如此美丽的生活,多好啊,每天都怀着感恩和欣喜的心情度过。
  或许,是那三年他们太过幸福而快乐,把未来的幸福与快乐都一齐透支了,意外的变故发生使得二人生生的别离,长达十年,饱受思念的痛苦。
  林晓与韩冰都以一种淡淡欢欣淡淡忧愁的语气讲述着以往,疯狂已在他们相处的第一夜里释放,那一夜后,他们享受的是犹如*后的宁静,废弃的小村,空旷的山谷也给了他们宁静。
  林晓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起床走动走动,虽然走一段就有些气喘,但一切都朝着好转的方向发展,亲密爱人就在身边,有什么比这更有利于人恢复的呢?
  令林晓头疼的是他现在还要装瞎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对韩冰说自己已经恢复视力了,他面对韩冰习惯性有像面对老师一般的畏惧,这是因为长期以来韩冰一直充当林晓考官的角色。
  一晃三天又过去了,林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多亏了荼妈妈的神奇的草药治好他身上的伤痛,一日三餐的美味让林晓迅速恢复了体力。
  这一日,韩冰搀着林晓走出窝棚,她对林晓说应该出去走走,晒晒太阳,这样有利于恢复。
  啊,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四周青翠叠嶂,河水激越,空谷鸟鸣,真是一个好所在。
  韩冰牵着林晓的手,小心翼翼地走着,走走停停,林晓看得清楚,从村庄左侧一条小路上去,并不陡,但转了好几个弯,把水声甩到了身后,翻过一小山梁即往下走,林晓额头有些出汗,韩冰关切地问林晓怎么样,林晓说不要紧,出些汗感觉很舒服。
  没多久,一个折身,一块镜子一样的小湖出现在面前,真美,印象中林晓在多喜雪山下看的那块五彩的湖才能与之媲美。
  水清澈见底,平静如镜,微澜不起,像一块宝玉又像美人的一只眼睛镶嵌在这里。
  韩冰说道:“林晓,感受到了吗?”
  ……
  “这里有一湖,美极了,昨天荼妈妈领我来过哩。”
  韩冰与林晓走到湖边,韩冰拉着林晓的手轻触湖面,奇怪,没有冰凉的感觉,很是有些温润,这样的水让人真想解带到里面去畅游一番,林晓正这样想着韩冰说道:“林晓,你在坐着,我去游下泳,昨天来的时候我就想游,怕荼妈妈骂。”
  “别!”林晓连忙说道:“你身体才刚刚恢复。”
  “不要紧的,这水不冰。”
  林晓知道韩冰向来喜水,如今眼前这等漂亮的湖水,怎么能耐得?
  韩冰望着林晓一副乞求的表情,一如当年,林晓看了心头一热,说道:“只游一会。”
  韩冰听林晓同意了高兴极了,调皮精灵一般的那个韩冰又回来。
  韩冰开始宽衣解带,林晓吓了跳,连忙把脸转过去,他扮瞎子就已经理亏,再偷看人家身体,实在是有些卑鄙。
  韩冰喜欢水,性子也像水,水怎么可能是无情的呢?怎么可能是夺去人生命的呢?韩冰非常喜欢在水中的感觉,似乎是在母亲温柔的怀抱,精神和肉体可以无比放松。
  林晓听到声音才敢转过头去看,韩冰走到水齐胸这里,双臂一展,然后在水中优美的一滑,游开了。
  太美了,轻波荡漾的鱼美人,一会蝶泳,一会仰泳,轻松惬意,说不出的快活自在。
  林晓看呆了,韩冰是如此的美丽,晶莹的皮肤在翻出水面时发出珍珠一般的光芒,林晓的心神全部被眼前美景、美人摄引,此时此景,林晓心头没带一丝杂念。
  忽然韩冰一个翻身钻入水中,林晓立刻担心起来,在心里数着秒,五秒过后,韩冰还没钻出水面,林晓顾不了这么多了,立刻甩掉衣裳跳入湖中,他不能容许韩冰在有一丁点意外发生了,他受不了。
  林晓奋力向韩冰那边游去,他仍然没看到韩冰钻出水面,心里真的慌张起来。
  林晓一翻身,要潜入水中,就在这时,一人撞入林晓怀中,不是韩冰还有谁。
  “哗”,“哗”,两个人钻出水面,甩了甩水,林晓抱住韩冰,声音止不住大了些:“韩冰,你吓死我了。”
  韩冰任林晓抱着自己,笑着道:“不好意思,一时游得兴起。”
  “兴起你也不能潜这么久水啊。”
  “对不起嘛。”韩冰觉得不对,望着林晓的眼睛,忽然醒觉,大声说道:“要死啊,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看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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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白天下
更新时间2008-10-8 21:21:12 字数:4532
 不用严刑逼供,林晓自动就全部招了,眼睛什么时候恢复的,大致是因为什么恢复的都详细说了。
  韩冰听了又气又羞,可又拿林晓没办法。
  在高中时代,是韩冰常常捉弄林晓的,没想到现在被林晓大大捉弄一翻,她很有些生气,但很快释然,因为林晓真诚忏悔的样子。
  日子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全不用管外界的风和雨,这个时候,林晓和韩冰,他们两个心里就只容得对方,这对外面关心他们的人多少有些不公平,可一个人实在也无法做到对所有的人公平。
  就当是命运补偿他们吧,在废弃的村庄里,林晓和韩冰,过着犹如童话般的生活,虽然注定是短暂的,但注定也是终生难忘的。
  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却下意识地不去问某些特定问题。
  林晓不敢问韩冰去美国之后的事,他可是亲眼见韩冰步入礼堂的,可是,那疯狂的一夜,韩冰又似乎是第一次,林晓不问,是觉得问这个问题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是对韩冰的大不敬,所以他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并且克制心头涌上的猜忌,尚好,这个对林晓来说并不算难。
  韩冰则不在林晓面前提起舒夜,事实上,在与林晓相会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没想起舒夜,这个自己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的可亲的舒夜。
  在两个人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基本上可以凭自己力量走出这山林的时候,韩冰才忽然想起舒夜,丁香曾经提过,舒夜似乎和林晓在一起。
  韩冰忍住了没提,她不想让林晓尴尬,她清醒地意识到,舒夜那样的女孩,如果给她充分的时间,林晓是有可能爱上她的。
  韩冰有些害怕,怕一提到舒夜,林晓这个男人的心就被撕成了两半,现在,到目前为止,林晓还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
  不过,韩冰只是害怕了一会,一向善于控制情绪的她很快克服这种情绪,命运已经足够慷慨,让他们能够相逢,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就容易失去现在所拥有的,十年的等待早教会了韩冰忍耐和宽容。
  当然,这种忍耐和宽容并不意味着韩冰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在这个问题上,过去再好关系的女人都会变成敌人,只是韩冰清楚自己,她太爱林晓,如果看到林晓痛苦,她就可能退让。
  荼妈妈已经开始为两个人翻越山岭回到人间做各项准备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一对年轻的男女,她似乎看到年轻的自己和老伴,她的老伴年轻时也是那么英气勃发的模样。
  看到这样的一对恋人,荼妈妈觉得舒服,觉得不寂寞,转眼他们就要走了,荼妈妈微微有些感伤,但还不至于难过得难以自制,等他们走后,山谷又恢复往日的宁静,她心爱的人长眠在这里,她的脚步,不愿片刻的离开。
  一个人痴情起来,可以达到难以想象地步。为了爱情,这种痴情是美好而纯真的,为了世俗的目的,这痴情多少就有些可悲意味,可叹的是,山外的人们大多痴迷于金钱、权利、物质的享受,不能在痴迷中升华,却在痴迷中沉醉、不拔。
  明天就要出发了,林晓和荼妈妈一起准备着走出山林所需要一干物品。林晓并没有底,这原始的苍茫,路径迷乱,虽然荼妈妈已经画了一张简易地图,但荼妈妈她很久很久没走这些路了,她交代林晓,如果摸不到出去的路,赶紧回来。
  林晓很快去掉心头的畏惧,若在平时,这等情况他是毫无畏惧的,只是韩冰在旁,忽然让他紧张起来。
  林晓和荼妈妈一起拧着结实的麻绳,以备万一之用。拧着拧着林晓似有感应的抬头,就看到村口那条野草疯长的路上一个人晃了上来。林晓心中一动,待人全部出现在他视野当中时,林晓确定,正是他们的张德生张大部长。
  全副武装的张部长显然也看到林晓,大声向后面呼喊了一句,然后快步向林晓走来。
  林晓放下麻绳,奔过去。
  韩冰在林晓后头,她看到林晓奔过去,心头半喜半愁,喜是他们终于可以出去,忧的是山村的二人世界终于要结束,而且,她还有小小的幽怨,林晓奔得这么快,似是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独立、聪慧、理性的韩冰,在与爱人缠mian之后变得如一般女人情绪化了。
  韩冰很快平复了心头的杂绪,脸上重归一副淡然的表情,是啊,不该高兴吗?大千世界有多么激情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了!
  这时候,林晓与张得生已经会合,两个人像朱毛会合一样紧紧的握手,然后大力的拥抱在一起。
  张德生率先说道:“林总,我就知道你没事!”
  林晓笑道:“就你对我有信心。”
  林晓说出这句话,心头也一掠而过类似韩冰的感受,世俗的身份降临,就意味着责任,旁若无人相爱的日子,终一去不复还了,也许,也许他和韩冰都老的时候,老到做不动事的时候,他们会再来这个地方。
  有一句什么话来着:洞中一天,世上一年!
  在林晓与韩冰消失在世人短短的一个星期,山外人的心,被林、韩之恋搅起了千层巨浪。
  林晓与韩冰的恋情大白于天下!
  始作俑者是丁香,极力推动宣扬者却是董琪。
  丁香主动向董琪讲述韩冰与林晓的爱情故事。
  这不能怪丁香,一个人保守秘密是非常痛苦的,她已经认为韩、林二人,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所掌握的情况是命运一直在折磨这两个可怜的人,现在,终究是被吞噬了,或者用更好一些词:尘归尘,土归土。
  林晓殉情一般跳入滚滚江水,终结了这段荡气回肠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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