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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狗娘养的自白

艾伦.纽哈斯 (美)
第一章 当你们这么叫我,应该微笑奶油和婊子养
我竟然敢称自己是婊子养的,胆子真是大啊!
  已经去世的母亲、父亲会怎么想呢?
  我想他们一定会哈哈大笑,一定会很欣赏我这么做,尤其是我的母亲。
  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早早就守了寡,并且自己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她以自己的方式与残酷的现实生活搏斗,并且让我制订自己的规则,走自己的路。
  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是个制造恶作剧的高手,长大成人以后,我是胡闹与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混合物。
  作为《今日美国》的创始人和加内特总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我成为众人眼中行为乖僻的媒体大鳄。
  人们经常称我为“婊子养的”,有些人当着我的面这么骂,一边骂还一边微笑。另外一些人则背着我骂,一边骂一边傻笑。
  他们的意思无非有两种:一是我成为他们的肉中刺、眼中钉,整天让他们屁股疼;二是我赢得了他们的赞赏、喜欢甚至嫉妒。
  在今日世界里,被人称作“婊子养的”并不是件坏事,因为它已经被赋予了多种意思,你想怎么理解就可以怎么去理解。字典里对它的解释要么含混不清要么有很多种,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婊子养的”全称是贱女人之子,1712年在英国有定义。那是个不雅的词,影射一个人的母亲行为不轨。
  但是,“婊子养的”却与贱女人之子没有任何关系。
  在我的书中,“婊子养的”这个词指利用一切技巧完成一个任务,或者爬到顶层的人,尽可能冠冕堂皇,必要的时候也来点下作手段。
  要让这个世界转动下去,需要各种各样的“婊子养的”。大部分这样的人都是可爱的,许多人介乎两者之间,还有一些人是坏蛋。
  大家读《一个婊子养的自白》这本书的时候,应该能够判断出这一称号对我适用与否,也应该能够判断出这个词是否适合你的朋友和敌人──甚至是否适合你自己。
  只要你带着微笑,你可以称任何人是“婊子养的”。
  奶油和婊子养的都会浮到顶层
  艾伦是个可爱的小婊子养的。
  ──我的两位前妻
  圣诞节到了,是好好快乐一把的日子。
  时值1982年12月,对我创办才3个月的全国性报纸《今日美国》来说,那却是斗争和挣扎的季节。
  我按自己的方式向人们送去季节的问候。
  给家人和朋友寄去充满温情和挚爱的贺卡,或者打类似的电话,对事业上的伙伴表达真挚的感谢并送上节日的良好祝愿。
  以下这些特别的话语是送给我的两位关键同仁约翰·克雷和约翰·奎因的:
  这里到底谁他妈说了算?
  一切都得由我亲自动手吗?
  今天早晨的《今日美国》第一版真他妈臭极了。
  故事枯燥!愚蠢的编辑!
  1、头版新闻没有能抓住读者的真家伙。
  2、没有对读者有益的故事。
  3、没有反映妇女生活和少数团体生活的照片,只有那些常见的男性白人。
  4、蓝色的天空变成了紫色的。
  ……
  我的老天!也许你们几位应该向《华盛顿邮报》递求职申请了。照这么干下去,《今日美国》见不到新年了。
  呸!胡扯!星期一一定要解决好。
  艾·纽
  附笔:这个星期也不是全都浪费了。回头去看看昨天的报纸。昨天第一版就有很多的好例子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去办报纸。如果每天都照那么干下去,把这个新宝贝销售给读者和广告商就轻而易举了。圣诞快乐!
  我承认那就是一个婊子养的寄的口信,但是,我称它为一封“情书”。我把自己所有的字条都称为情书,多年以来我已经写了很多诸如此类的情书了。
  有时候,这些情书口气生硬,有时候又比较温柔,有时候甚至是两者的结合,不过我从来都不委婉其词。
  我最亲密的两位同事,是克雷和奎因,那时是《今日美国》新闻组的两名高级主管,他们明白我那个字条里每一个字的意思,他们也知道我希望他们如何处理那件事情。
  这一类的“情书”是《今日美国报》在5年之内由零发展到阅读面最广的全国性报纸的原因之一。
  它们也是我成为一名爬到顶层的、成为成功的婊子养的原因之一。
  人生最残酷的一个现实在于,没有哪个人能靠站在原地不动或不出声地排队而升到顶层,除非你生来就在那里。
  如果你出身贵族家庭,通往顶层的道路是用家族的黄金铺就的,那么我的故事可能对你一无用处,除非你想战胜无聊,想自己找些乐趣。
  如果你出身中产阶级或者家境贫寒,必须靠自己闯出一条血路,那么这些忏悔的话或许有助于你登上成功的阶梯。
  我生来贫穷,根据数学上的平均律,不努力也许就会一辈子默默无闻。
  但我再也不穷了,当然也不感觉无聊。
  
  从董事室到卧室
  这本《一个婊子养的自白》是要告诉大家,我的那些怪诞的、任性的方式对于我自己、我的家人朋友同事,甚至敌人意味着什么。
  在我的职业生活中,我们会走进董事室和新闻发布室,把成功的狂欢和愉悦以及失败的毁灭性打击告诉别人。
  在我的个人生活中,我们会分享爱与欢笑、悲伤与哀叹,从家庭活动室到客厅以至卧室都是如此。
  例如:
  ►从南达科他州一名每星期挣1个美元的肉铺帮工,到每星期50美元的美联社记者,再到年薪150多万美元的首席执行官。
  ►我从两岁起就没有了父亲,经历过两次漫长的婚姻──两次都以离婚告终。现在又有两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这两个孩子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当过小型体育周报的创办人,经受了失败,后来成为全美国受人模仿最多、阅读面最广的报纸《今日美国》的创办人,大获成功。
  ►我成功收购了数十家媒体和新创企业,但在我自己的加内特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兼并案中却失败了,那是我企图达成的最大一笔交易。
  ►我跟小学生一样耍过轻举妄动的小把戏,但也参与过极其阴险的公司阴谋。
  ►我曾经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报道小联盟垒球赛,但后来也采访过一些美国各地的州长和议员,还有世界各国的首相和国王。
  要玩出这么多花样的游戏,还要大部分时候都玩赢,人有时真的需要具备两种不同面目,就跟英国小说《化身博士》里的主人翁哲基尔医生一样,至少你要装出那么一幅样子来。
  ►有时候这意味着临时当个可爱的人,一个喜欢搞笑的人。
  ►有时候要充满激情,猪头猪脑,装傻。
  ►有时候要头脑冷静,控制自己。
  ►有时候要让人恼火,让人胆寒。
  ►有时候横行霸道也很管用。
  ►有时候一点瞎编乱造也能帮上忙。
  很多事情不是礼貌客气或者循规蹈矩就能解决的。你越是捣乱,尤其是当你接近成功的时候,人们就越是使劲想让你回到原位,或者回到他们认为适合你的位置。
  对那些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的人,根本就不要理睬。
  当你成功,他们的嘲笑就会转变成欢呼。那些嘲笑你的人,最终会跟你一同大笑。你最后的开心大笑将是所有欢笑中最好的笑声。
  我在这本《一个婊子养的自白》里讲故事的时候,会一边讲一边笑,一边还会开很多玩笑,但这些故事也有严肃的一面,目的是想让人们记在心里。
  我希望大家看完这本书后愿意:
  ►拿这个世界当回事儿。
  ►别拿自己太当回事儿。
  任何一位成功的婊子养的都要记住:人生是个奇怪的混合体,里面有残酷的现实、绝佳的机遇、辉煌的胜利、让人灰心丧气的惨败。关键是要正视这些东西,永远也不要忘记,生活本来是要充满乐趣的。
  不要会费,不取消会员资格
  如果照我上面说的做,那就欢迎大家加入我的婊子养的俱乐部。不需要填申请表格,不需要缴纳会费,也不准俱乐部的元老们投反对票。
  所需要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自我保证,保证自己有爬到顶层去的动力、献身精神和决心,必要的时候来一点为难,也来一点胡说八道。
  成功之后,必须趁自己还在顶层的时候及时让贤,这样一来,告别的时候你会跟我一样心满意足。
  在65岁的生日宴会上,我作为加内特公司和《今日美国》的董事会主席退休,35岁的儿子丹和34岁的女儿简也出席了庆宴,当时一共有200多位特别嘉宾。
  在生活中他们都亲睹了我为爬到顶层而扮演的各种角色,有可爱的,也有令人讨厌的。有时候他们赞同,有时候他们反对。
  但是,在那个祝酒和大唱颂歌的特别夜晚,这两个已经成人的孩子给了我一辈子最有意义的礼物──是一件热身用的奇特的黑色丝质夹克,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着这么一行字:
  只有奶油和婊子养的浮上顶层。
  有话直说: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点婊子养的。
第二章 一个婊子养的成长史梦想和计划(1)
我从来都没有让上学的事情干扰我的教育。
  ──马克·吐温,美国作家
  命运使我成为一个婊子养的。
  我本想把荣誉完全归功于自己的努力,但实在做不到。
  命运──以及其他因素──与一个婊子养的关系,远远大过我与一个婊子养的关系。
  命运让我两岁就失去父亲。
  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不得不自己去干活挣饭吃,自己去闯一条生活之路。
  我在街头学到了比在学校里多得多的东西。
  我早年的一些老板让我成为一个淘气的孩子,这日后启发了我想当个婊子养的成年人。
  我母亲,还有我祖父母,他们也都帮了很大的忙。
  他们给我的幼年教育熏陶了我,使我能从一个靠挣扎才能活命的孩子,转变成为一个蹲在世界顶峰上的成年人。
  ►我从祖母那里学到了讨好卖乖的本领,使我的魅力胜过了许多朋友。
  ►我的祖父是德国人,我领会了他的实用主义精神。由于祖父的缘故,我的精明胜过了众多的敌手。
  ►我吸收了寡母的生存手段:要活命就得挣扎——之后还要为成功而折腾,活着就要活得开心。由于她的缘故,我经常会战胜自己。
  在南达科他州尤里卡市,当我在背街降生在父母卧室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在墙上写好了。
  命运写道:“汝日后必成婊子养的。”
  当然,我本可以把命运的手迹全数擦去的,但是,没有那么做我反倒高兴。不仅如此,我还把那句话铭记在心。我的墓碑上可以刻上这么一句碑文:
  此处安葬着一位婊子养的。
  “我们能够给予孩子的永久遗产只有两件,一件是根基,另一件是翅膀。”
  ──霍丁·卡特尔,
  密西西比州格林维尔市的编辑及出版人,普利策奖得主
  一、达科他州的梦想和计划
  一般来说,首先你希望从生活中搞到钱,之后是权力,再后是荣誉。艾尔一开始什么都没有,但最后什么都有了。
  ——德里克·丹尼尔斯
  《花花公子》企业集团前任总裁
  我9岁的时候就在工作岗位上得到第一次提升。不是涨工资,而是大大提升了一把。
  在南达科他州我祖父的农场里,一开始我是赤手捡牛粪饼的, 牛粪饼这种东西在城市的孩子看来就是人的大便啊!可后来就直接提升为在焦干的草地上骑马牧牛的牛倌。
  那就如同从捡破烂的人一下子提升为威风凛凛的元帅。
  报酬还是一样的,没有钱,只有夏季的免费食宿。
  时在1933年,正好是大萧条和尘暴肆虐的时期。
  我祖母叫卡特琳娜,是她把提升的好消息透露给我的。四年级的最后一天,她开着祖父的A型福特车来学校接我。
  “艾伦啊,祖父就要把你想要的新工作给你了。你将拥有自己的马匹去放牧,因为去年夏天你捡牛粪时表现极其出色。”祖母滔滔不绝地称赞我,“可别说是我把消息告诉你的啊。”
  我看得出来,她很是为我自豪。祖母很喜欢我,她也很同情我。
  我父亲叫丹尼尔,我才22个月大他就撒手人寰了,他是我祖母的第一个孩子。祖母瘦长而结实,软心肠,除怀孕以外,她一辈子的体重从来都没有超过100磅,她后来又接连生了15个孩子。
  她活到了90岁,对于长子留下的两个后代,她心里一直都抱有特别的情感。
  父亲过世后,我和7岁的哥哥沃尔特经常得到祖母的特别关照。
  但祖父约翰却不然。
  他是个坚忍不拔、宁折不弯的德国人,认为人人都应该自己闯开人生的道路,应该一视同仁。整个冬天,我一直都在游说他,想让他来年夏季给我一份更了不起的活干。同时,我也在游说祖母,让她帮我说话。其实,那才是我得到提升的原因。
  到了农场,祖父正式宣布了我的工作,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去年夏天,你在捡牛屎饼的事情上表现很出色,现在,我们去挑一匹马来,好让你骑着去放牛。”
  我小时候得到提升的经验告诉我:
  ►如果你干的是一件恶心的活儿,如果认真干下去,而且尽量干好,你八成会得到提升,再也不用干那样的活儿了。这比当个无用的人胡混下去强多了。
  ►在高层广交朋友对于提升用处极大,甚至连祖母也包括在内。
  
第二章 一个婊子养的成长史梦想和计划(2)
  捡牛粪饼的艺术
  如果你觉得我那种提升不值一提,请听我做些解释。
  牛粪饼是牛遗下的排泄物,会在太阳底下晒干。我的工作是推着手推车在草地上到处跑,拾起牛粪饼,拖回家去,在柴草棚里将它们码得整整齐齐的。它们会在里面保持干燥,整个冬季就靠它们煮饭吃了。
  在太阳底下晒得很干的牛粪饼不会发出臭味,也不会弄脏人的双手和外衣,而那些不是很干的牛粪却会。这是哪怕一个8岁的孩子也会知道的两者的差别。
  大部分农场主都烧牛粪饼,因为他们并没有柴薪。在南达科他州,并没有长很多树,这种情况直到1935年富兰克林·德兰诺·罗斯福总统提出他的“遮荫带”计划以后才有所改变。
  在那个尘暴时期,许多农场主都没有挺过去。但是,爷爷却挺住了,因为他做了两面下注的骑墙决定。
  爷爷拥有1000多公顷地,上面种上了小麦以及一些玉米,还养了很多牲口。但他还是县里的估税员,也销售农场主保险。因此,庄稼不行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活钱可以花。
  他是1904年接过家族田产的,当时,他父亲刚刚去世。爷爷在31岁开始了一项扩张计划。他借了一些钱,购买了更多的地产,在原来的草泥房上加盖了一层。
  爷爷有一个特别的遗产继承计划:他不愿意让孩子们干等他死,而是在男孩子们结婚的时候就得到他的遗产。他和祖母一共有11个儿子,5个女儿不在遗产继承之列,因为在那些日子里,女儿出嫁之后会有丈夫照料她们。
  一位农场主的家传之宝
  我最珍视的文件之一是一张用德语手写的字条,时间可以回溯到1916年。在那张字条里,祖父给我父亲留下了这些家传之宝:
  ►▽4匹马、2套马具。
  ►1架马车、1张犁、1把耙子。
  ►80公顷田产。
  祖父的遗产书估值为3000美元。
  有了祖父的80公顷田产和农具,当时21岁的父亲丹尼尔就娶了他的新娘、23岁的克里斯汀娜,并着手自创天下了。但是,一匹马和一张犁使他累得半死。
  父亲在田里忙乎的时候,腿上还打着绷带。后来因为再也无法伺弄那块地了,他和母亲便搬到了尤里卡,尤里卡当时还是一个只有1228人的小镇。
  父亲把继承下来的东西全卖掉了。他开了一个小型乳品店,从农场主那里买来大罐的牛奶,之后再销售给镇上的人,还有一些奶油和黄油。他将剩下的遗产在尤里卡镇的背街购买了一间小房子。我就是在那小房子里降生的。
  乳品店的生意还不错,但是,父亲的身体却不行了,尽管经常去邻近的明尼苏达州的马约诊所,但他那条坏腿总也不见好转,并发症导致骨结核。我两岁生日还差两个月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我从来不了解父亲,对他也没有什么记忆,有的只是母亲和兄弟们的回忆。
  因为并不记得自己曾有个父亲,我也确信自己并不需要一个父亲。
  母亲考虑再嫁,我讨厌来见她的任何男人。
  上一年级的那年,她在家里开了一个会,问我和哥哥对她嫁给一位前来提亲的农场主鳏夫有何意见。她解释说,这意味着我们将搬到他的农场上去。她还强调说,我们会有更大一些的房子,可以在很大的地盘上面玩耍,再也不用操心衣服和食物的事情了。
  我哥哥比我大7岁,他说主意得由母亲自己拿。
  我却发了一通脾气。
  “我不想要爸爸,我不需要爸爸,我们需要的家人我们都有了。”我大哭大闹,“如果你嫁给他,我就走。”
  我当然是在虚张声势,当时我还没有离家出走的胆子,我只是想装乳臭未干的小子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还真起了作用。
  作为一个婊子养的开始
  母亲拒绝了求婚者的要求,我感觉她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约过会。
  我经常在想,不知道自己这样对待母亲是不是对的。我知道,对我自己而言,那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她嫁给了那个家伙,我的姓就会变成施米德特,而我可能仍然还留在农场上。
  那通脾气也许是我作为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婊子养的人生第一步。一个6岁的孩子否决了母亲的意见,也否决了一个哥哥的决定。从那天起,我就成为家中的决策者。
  母亲尽一切努力维持生计。销售乳品一年可以赚到几百美元,为正街的人家打扫房屋也可以再挣几个钱。
  但是,在我从一个拾粪倌提升为骑马放牧小牛仔的那年冬季,母亲又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我们差不多没有钱花了,我不知道拿那些账单怎么办。”她说,“除非把房子卖掉。”
  母亲的父母和她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生活在阿尔平纳,尤里卡镇南边125英里外的一个只有499人的小镇。自父亲去世后,她娘家人一直在催她回去。
  “我们可以在阿尔平纳花较少一点钱重新买间房子,那边找份工作也许容易一些。”母亲说。
  我们愿意搬家吗?
  这次我闻讯大喜。
  在一个只有500人的小镇上,我们也许会比在一个有1200人的小镇上更重要,我们也许还可以在正街上买一间房屋。
  “我们走吧!”我说。
  投票情况为3比0。
  母亲把我们在尤里卡镇的房子卖了1700美元,我觉得我们拥有了世界上所有的钱。把钱存进银行之前,她让我和沃尔特拿着支票玩了一分钟。那一分钟,10岁的我就知道了真正当一回富人是什么感觉!
  母亲在阿尔平纳买了一间房屋,一共花了1000美元,是从《阿尔平纳周刊》的出版人艾伦·布里汉姆手中买来的。他作为报纸拥有者赚了很多钱,可以去买更大一些的房子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办报纸也能挣到很多钱。
  房子是半新的,但毕竟也还是在正街上。事实上,在阿尔平纳,所有的房子都是沿着铁轨建在同一边,铁路就在小镇的东头铺过。穷人和富人混在一块儿住着,这让穷人心理上感觉好些,我想。
  我并不清楚家里到底穷到什么程度,由于母亲买到房子后就只剩下700美元了,我就感觉家里再也不会穷了。这点,母亲心里更清楚。
  “我去找活干,随便什么活儿,但是,你们两个也得都去找点能来钱的活干,否则家里的积蓄几年就会花光。”她告诉我和沃尔特说。
  于是母亲去“你与我”餐厅洗碗碟,每天1美元,晚上把洗好的衣服带回家熨烫。几个星期下来,她能挣到10美元。
  沃尔特当时有17岁,每天放学以后,加上星期天,他在兰博格杂货店帮工,帮农场主给运来的鸡称重量,然后装箱。他每个星期可以挣到2.5美元。
  我当时只有10岁,因此能够做出的选择非常有限。当时,我们那儿送《明尼阿波利斯论坛报》的送报线路还有个空缺,上面有两位订户,每个订户每周给15美分,我拿6美分,报社拿9美分。我的第一份工作使我每周挣到12美分。
  一年之内,我把自己那条原来只有两份报纸的线路建设成了一共有11位订户的线路,大部分新订户都是亲戚。他们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决定购买报纸,或者因为同情我而购买。
  现在,我每周可以挣到66美分了。许多年之后,我总是喜欢在发行销售总监面前吹牛,说自己在一年之内使业务增涨了450%。
  我喜爱送报,也喜欢看报。但是,当报童是一项风险极大的事业。每个周末我去收取属于自己的那15美分的时候,客户总是找不到,或者无法支付。
  到了月底,我得缴纳《明尼阿波利斯论坛报》每周每份9美分的那笔款项,不管自己是否收到了订户的款项。有些星期,我那66美分的收入会下降到51美分,或者36美分,甚至21美分。
第二章 一个婊子养的成长史梦想和计划(3)
  送肉上餐桌
  13岁那年,我决定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我觉得我必须得有保障的工钱。当时,我的一位订户叫汤姆·罗塞尔,他拥有一家肉铺,因为我每天及时送报,他很喜欢我,也喜欢我的性格。
  我请求他给我一份当肉铺帮工的活干,他同意了。他说:“我可以每周付你1美元,你还可以吃奶酪和意大利腊肠。每天早晨上学前你得来这里打扫清洁,下午放学之后和星期天全天都得来卖肉,还要帮助我杀猪宰牛。”
  当肉铺帮工显然比送报好得多。我再也不必饿肚子了,因为可以边干活边找吃的。我和母亲及沃尔特在家里也可以吃得更好些了,因为罗塞尔经常给我一些碎牛肉、猪肝或其他快要放坏的杂碎。我们家的餐桌上比大多数穷人家的餐桌多了一些肉。
  罗塞尔为人不错,跟他干活很开心,但在生意的事情上,他也是个婊子养的。
  工作之后没几天,他就开始对我进行谆谆教导了:“称肉的时候,你要把拇指放在秤杆上,这样就可以让客户多付几个便士。穷寡妇不要玩秤,只搞那些付得起钱的人。这部分钱就可以支付你每周的薪水了。”
  我跟母亲说了这事,她说那么干不好:“可是,你得照老板说的做。”
  我做了,但是,在欺骗什么人的事情上,我还是有所选择的。一位有所选择的婊子养的正在茁壮成长。
  我最好的一位客户是药店老板的妻子。不久之后,我在想,销售冰淇淋苏打可能比卖意大利腊肠更有趣,因此就对本森太太特别照顾,把最好的肉留给她,总是找时间跟她聊天,逗她开心。
  以前我让祖母游说祖父,让我得到了提升,这次我想,本森太太也许会说服她丈夫雇用我到药店当帮工。
  我又成功了。在我早年的职业生涯中,我第二次用魅力说服了一位妇女,让她为我做游说工作。
  当了3年肉铺帮工之后,本森太太给了我一份工作,让我去她家杂货店当苏打销售员和勤杂总管,周薪3美元,而且是在放学之后和周末才工作。
  我的新工作让我了解到了镇上不同的人家是怎么过生活的。本森杂货店是一个无所不包的药店:从冰淇淋到厕所用品,从瓶装白酒到避孕套……
  作为一个16岁的小伙子,我知道了镇上所有的喝酒人或醉汉都是谁,也知道了所有利用避孕套(当时人人都把避孕套称作“皮套子”)避孕的已婚者和单身者。我猜想,大多数购“皮套子”的已婚男人都在欺骗他们的妻子,因为远在那个时候,已婚夫妇很少担心自家到底会生多少孩子。
  一位微型媒体大鳄的成长
  读到高四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对我来说,权力比金钱更为重要。
  阿尔平纳高中有一份报纸叫《回声》,我在那份报纸当编辑,结果发现媒体的权力对我吸引力极大。那还不能说是一份报纸,只不过是《阿尔平纳周刊》上的一个四分之一版面而已,但是,镇上每个人都看这个版。
  我在体育方面不行,根本成不了明星,然而,作为《回声》报的编辑,我终于成为校园里的大人物了。
  我决定谁的名字可以上报纸,决定可以对他们说些什么样的话。我喜欢的家伙,在体育、戏剧和其他校内活动上面的成就都被我夸大了;我不喜欢的那些家伙得不到什么知名度。我感觉自己是阿尔平纳高中最有权势的人物。
  如果控制一家报纸能够为我达到这样的目的,那我就喜欢这样的控制权。我是一位正在成长中的微型媒体大亨。
  有话直说:街头学习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第二章 一个婊子养的成长史清除卑鄙行为(1)
 纽哈斯的学习成绩只能算中下等,但在玩弄鬼把戏方面,他的成绩是优秀。
  ──哥登·阿德兰,
  南达科他州立大学,《沃拉恩戴报》前任专栏作家
  二战快要结束的最后几个星期,在德国海德堡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我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的第一个婊子养的模范角色,他威胁着要把我关在铁丝网那边。
  这就是乔治·S·巴顿将军,他是个坏蛋,但总是盟军的大赢家。
  我所在的第86步兵师属于巴顿第三陆军的一部分。我已经当上了上士,领导着一个情报和侦察排。
  我和威斯康星州的弗兰·德文下士押解20多名被俘的德国士兵前往一处监狱营地受审,我们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来休息。
  巴顿和他的司机开着挂满勋章的吉普车过来了。巴顿是个不喜欢停车的人,从不相信有放慢速度或停下来休息的必要,他也是个假装大发雷霆的好手。
  这位将军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对着我们大骂:
  “让他妈的这些德国佬站起来赶路,否则我把你们也关起来,跟他们一样关在铁丝网后面!”
  我们立马起身,敬礼,赶路。
  德文一路上嘟嘟囔囔,说巴顿真是个婊子养的。我大笑,当然,他是个介乎两者之间的婊子养的,但他是个赢家。他明白如何调动人,如何打胜仗。我很愿意徒步跟在他后面一路不停地挺进柏林,我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养成某种类似的婊子养的气质。
  到今天他仍然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巴顿将军》这部电影我一共看过11次。
  投笔从戎使一个18岁的小伙子走出乡村,也使乡村生活走出了这个小伙子的内心:
  ►在明尼苏达、得克萨斯、路易斯安那、加利福尼亚、新泽西接受军训。
  ►在欧洲和太平洋地区服役。
  ►在巴黎、伦敦、马尼拉、纽约和洛杉矶休假和娱乐。
  二战胜利日之后,第86步兵师和第84步兵师是第一批从欧洲撤回的部队。在纽约第五大道,我们受到夹道欢迎。在家中“休息和恢复”了30天以后,我们又是第一批派驻到太平洋地区的部分,因为那边的战争还在进行中。
  我们是走运的。我们乘坐运兵船去菲律宾,途中得知原子弹在广岛投下。对日本来说,那是一场灾难。对我们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虚张声势赢大钱
  从菲律宾回加利福尼亚的途中,运兵船变成了豪华赌船。人人都希望在退役前赚上一大笔。
  在阿尔平纳的肉铺里,生意清淡的时候,汤姆·罗塞尔曾教我玩扑克牌。自那以后,玩扑克成为我主要的消遣之一。扑克牌是虚张声势的把戏,谁能虚张声势谁就赢钱。这是一种有实际目的的游戏,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收手,有多大的风险要冒等都得有周密的考虑。
  我当上士期间存了近200美元。我决定,回家的时候要么一贫如洗,要么带上一大捆票子——1000美元是我的远大目标。
  我打了9天9夜的牌,把200美元变成了1100美元。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豪赌,结果赢了。
  我用赌扑克牌赢的钱买了一辆18英尺长的拖房车,并且成为我和新娘洛莱塔的家,我们于1946年6月结婚。
  当年夏天,我们把房车拴在她的1937年产福特V-8旧车上,并在巡回演艺业找了一份工作。我们在南达科他州南部、爱荷华州西部和明尼苏达州的西南部各处小镇的乡村集市上表演了3个晚上。
  作为巡回演艺团的成员,我们学会了如何以天真的方式哄骗公众。老板派我们干拉绳子的活。洛莱塔烦心的事情是,展示出来的奖金跟客户能够将绳子拉多长没有太大的关系,能够得到大奖的绳子只跟头顶上的绳圈有联系。
  我感觉有点像以前在肉铺里把拇指套在秤杆上一样,老板让我非当婊子养的不可。
  秋季,我去南达科塔州州立大学上学,洛莱塔也找了一份工作,是在佛尔米里恩校园附近的一所只有一间教室的校舍里教书。她一年只有1200美元的工资,但对只有90美元一个月的士兵福利费的我来说,这是很不错的一个补充。
  我想在新闻学上拿一个学位,问题是,在部队里蹭了近4年之后,教室看来显得相当枯燥乏味。另外,我想得到的是在校园里出名,而不是拿到什么好成绩。
  在高中时,我就知道,媒体业的力量是通往成名的好办法。所以,大学一年级和二年级,我为大学生的学报《沃拉恩戴报》写体育报道,到了三年级,我被任命为编辑。
  我与那份报纸的业务经理比尔·波特成了朋友。我们是两种不同性格的人,因此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他挣了很多钱,而且属于一个兄弟会,叫“费戴尔塔太塔兄弟会”。我不接受兄弟会,不准其成为学报的一部分。他们都是一些有特权的小子,我从不跟有特权的人搅在一块儿。当时没有,后来一直也没有。
  男大学生组成的兄弟会、女大学生组成的姐妹会控制着校园里的大部分活动。但我觉得,比例较大的非会员或独立人士应该管事。
  实际上,我是希望自己能得到管理人背后的权利。
第二章 一个婊子养的成长史清除卑鄙行为(2)
  接管权利
  按照轮流执事的办法,每个兄弟会每年推举出一名男性当学生会主席,其他组织也以类似方法行事。按照轮流执事的政策,当年不属于费戴尔塔太塔兄弟会推举年,因此,波特就不能成为兄弟会的竞选人。独立竞选人完全没有机会,女性也是一样。
  我想出了一个方案,试试我和波特如何能够胜过这种规则,也就是利用媒体、利用本身属于兄弟会的波特来行事,以毒攻毒。
  虽然波特在那个兄弟会里属于很受欢迎的成员,但是,他的野心太大,没有一点兄弟之情。我们搞了一个下层贫民的新联合政党,联合对象不可思议:
  ►退休军人
  ►独立学生
  ►一个兄弟会(波特的那个兄弟会)
  于是,在《沃拉恩戴报》的独家新闻中,我们披露了一个名叫“草根”的新的自由党。它提名波特当总裁,各兄弟会和姐妹会都参与了,波特的诨号取为“工贼”。
  从新闻故事里你看不出来,但是,这个新成立的大型政党实际上是由我们这个小屋子里的人搞出来的。
  我在《沃拉恩戴报》上就两个竞选人登载了一些专题报道:请兄弟会的竞选人阿尔法陶奥米加的汉克·豪甘扎上领带穿好外衣到办公室来会谈,并登载他的照片;波特的照片则是身着一件运动衫,还有他的开心大笑,显然是个普通人。
  《沃拉恩戴报》是校园里惟一的报纸,本来是应该为所有学生服务的,但我,从编辑角度强烈支持我的伙伴波特。我召集一些独立派学生打破兄弟会的少数派规则。
  我利用媒体的力量把伙伴推上政坛,对此我毫无内疚。
  尽管有《沃拉恩戴报》的呼声,但我想,竞选快到尾声的时候,兄弟会的人总是大规模到场,而且投票时众口一词:我们还需要做点什么有戏剧效果的事情才能彻底破解那块铁板?
  许多姐妹会的学生对长得不错、并招人喜欢的波特很有好感,她们也很喜欢兄弟会给他安上的那个“工贼”诨号。问题是,我们该如何给她们一些暗示,让她们完全偏向我们这一边?
  我召集了一个由两人组成的政治联盟,开始谋划这桩秘密勾当。
  选举的头一天晚上,我和波特准备了好几桶白粉胶泥水和油漆刷子。
  早晨2点和4点之间,我站在自家那辆1937年产的V-8型避客住宅车里放哨,波特则在学校行政大楼和学生会旁边的人行道上刷上好几十条攻击他自己的标语。投票即将在学生会举行了,我告诉他说,让他自己挥舞油漆刷,这样对他的心态平衡大有好处。
  那种自毁的标语是:打倒工贼波特。
  第二天早晨,那些标语成为校园里议论的对象,一些姐妹会的姑娘气得落泪。她们为那种可怜和肮脏的宣传活动而悲痛,当然,让她们大骂的是兄弟会。
  结果,“工贼”波特轻易取胜,867对693。
  令我深感内疚的事
  第二天早晨,政府事务部的主任比尔·法布尔教授在人行道上拦住了我。
  “嗯,你感觉如何?”他问。
  “好极了,”我吹嘘着说,“民主终于在这个校园里取得胜利。”
  他嘲讽我:“你掌握了校园里惟一的声音,而这个喉舌本来是要为所有学生服务的。你利用这个声音选择自己的伙伴当学生会的主席,你当真为此而感到高兴吗?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是在怂恿不正当宣传活动?”
  我预感他猜出了到底是谁刷了那样的标语。他实际是在说 “你真是可耻”,而且他是对的。
  我对他耸耸肩算作回答。但他让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我觉得自己的确是破坏了规则。
  那种贼喊捉贼的“工贼”标语游戏的确是可耻的,可是,我为自己找的借口是,那是对政治对手往我的伙伴头上泼脏水的报复。
  但是,无论如何,为我自己的事业和我自己的竞选人操纵新闻栏目是该受责备的,而且是不可原谅的。
  后来,我发誓再也不搞那种不公正和不负责任的新闻活动,也不再容忍那样的活动,因为我在高中和大学就已经为此深感内疚。
  正是这个原因:
  ►《今日美国》拒绝登载任何来历不明的消息,也从不在任何一次总统大选中支持任何一位候选人。
  ►我反对某些类型的报纸,它们不仅仅使新闻偏向,而且还觉得自己的任务是要推举或推翻某位政治上的盟友或政敌。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清理干净自己的行为,但是我很高兴自己在开始进入成年人的报业行当之前,先行摆脱了少年时期的新闻炒作行为。
  有话直说:成长中的婊子养的应该养成某些责任心。
第三章 权力阶梯上的跳背游戏失败和破产的血腥味(1)
只有那些胆敢接受惨败结局的人,才有可能赢得豪赌。
  ──罗伯特·F·肯尼迪
  我在职业上的跳背游戏是花了大本钱才学来的。
  我曾早早就从梯子上摔下来过,而且摔得很重。但是,我又很走运,当时只有29岁。这个年纪经得起摔打,一切可以重新再来。
  由于我在南达科他州是在较小的软梯子上摔下来的,因此,接下来要爬的梯子应该大一些,也更结实一些──迈阿密、底特律、罗切斯特和别的一些地方。
  我学会了利用下面这些职业教训在梯子上玩跳背游戏:
  ►别扎在人堆里跑,除非,或者直到你能够领导他们。
  ►要给自己当广告员,要销售自己。对于出身卑微的人,注意力不会很快转移到他们身上。
  ►自己的推广计划要精心制订和筹划。要告诉老板,你可以干更多的工作,这样他们就可以有更多娱乐的时间。
  当职业攀登到达较高的位置后,事情就比较困难一些了。而且职业教训也更深刻一些了,尤其是在老板的事情上。
  如果老板觉得你可以让他看上去不错,他将带着你一同上升。
  如果老板担心你是在让自己表现极佳,他也许会费点心思将你踹下梯子去。
  如果老板的眼光只在眼前而看不到将来,那你应该再找主子。
  无论是哪一种,都应该把眼光盯着自己的目标,并不断地接近目标,哪怕是上九天揽月。
  不错啊,但是,人的范围应该大于能够把握的尺度,否则要天堂干什么?
  ──罗伯特·勃朗宁,
  英国诗人
  一、29岁便嗅到了失败和破产的血腥味
  纽哈斯从吃什锦蔬菜色拉到喝香槟吃鱼子酱,从贺拉齐奥·阿尔格发展到兰道尔夫·赫斯特,什么样的日子都经历过。
  ──丹·格里雷,
  《哈佛讽刺文》前任编辑
  如果你过了30岁还没有在生意上或职业生涯中经历过惨痛失败,那么剩下来你就没有多少机会了。
  为了追求自己的金钱和权力梦想,我在29岁便成功地给自己来了一次惨败。
  第一次冒险投资,我和一位朋友就损失了近5万美元──都是从小股东那里筹来的钱。最后破产了,成为欠债人,头破血流,但没有弯腰。
  人在40之前至少应该惨败一回。我可不是指小小的失望,比如一次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或者放弃一份很好的工作,甚至也不是指从事一件正常的工作被炒了鱿鱼,必须是相当大的失败。如果你冒很大的险,那你就有可能失败得很惨。你失败得越是惨痛,以后成功的机会就越是大。
  你需要到达足够的年龄,才能从失败中明白一些道理,但年龄又必须小得足以让你重新开始,可以爬起来,拍拍灰尘继续走路。
  有些父母担心他们的孩子会失败。而我的担心是,我的孩子们都到30好几了,至今还没有失败过。如果他们不赶紧,那他们会太晚,可能来不及既体验失败以及从中汲取教训的感受。
  我作为成人玩过很多场大规模联盟游戏,如果没有20几岁的时候玩几场小规模联盟游戏失败的沉重教训,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我准备当富人和名人的计划因为管理不善而落空,而我本人就是错误管理的制造人。
  胆小鬼是错误的
  我一生的任何一次成功都不如那场失败给我的教训多。我得到的最大教训是,失败的时候天不会塌下来。胆小鬼是错误的,月亮和星星还在那里。下次你想抓到星星月亮的时候,你多半更有把握一些了。
  当然,只有你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才有可能会这样。要吸取教训,你得分析失败的原因,而且要承担责任。
  我的第一次惨败源自早在1949年至1950年在南达科他州读大学四年级的时候就产生的一个梦想。大学的最后几个月是人们做梦和制订计划的好时机,这种吸引力远远胜过为考试而学习。
  我和朋友比尔·波特在学校大出风头,感觉相当成功。我们在管理大学校园,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现在,我们准备到真实世界里出名和捞钱了。
  波特对财富的兴趣更大,也许因为他父亲在南达科他州拥有一个家具店,而且他还是在正街上长大的,他已经感觉自己很重要了。
  名声对我意味着比财富更多的东西,我想成为举足轻重的人,也许是因为我是在南达科他州尤里卡镇的背街上长大的,一家人都是无名之辈。
  我不想一辈子都去干那种朝九晚五的报纸工作,不想以此度过此生。我的未来我看得很清楚,开办一家由自己进行最终拥有和控制的报纸。我想像自己应该像玩跳背游戏一样,越过普通、枯燥无聊的职业阶梯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把计划对波特讲了:
  ►我们将开办一家全州发行的运动周刊,为南达科他州所有读者服务。我想好了周刊的名字:《南达体育》。报纸的风格将与全国性报纸《体育新闻》差不多,但比它更有趣。
  ►我将出任编辑和出版人,他将充当业务经理。
  ►我们将通过销售股份筹措所需资金,我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那叫乞讨、借贷和偷窃。
  ►从头两年的创始人费用和工资中,我和比尔将获得已经发售股份的51%以上。我将拥有其中的51%,比尔将拥有其中的49%。我们在这笔交易上握手敲定。
  无论是什么性质的交易,51%的股权是最为重要的──50对50是无法运营任何一门生意的,哪怕是在朋友之间。投票相等意味着你什么也干不成。什么也干不成的企业意味着无法运转。
  由于我们并没有钱,因此两个人就都拿不出一分钱来,个人不能借钱。我们个人的风险将意味着我们的时间和精力,还有我们的名声。
  当时比尔还有两年时间才上完法学院,他想拿自己的法学学位当预防破产的手段。我猜想我们需要几年时间才能筹措到足够多的钱,也需要几年时间把《南达体育》的计划考虑周全。这期间,我想去南达科他州找一家报纸打工,这会有助于《南达体育》的成功。
  读到二年级的时候,我曾在南达科他州的《米歇尔共和日报》当过一个夏天的记者,三年级以后又在南达科他州的《城市快报》干过一阵子。毕业以后,这两家报纸都给了我一份工作机会。
  但这两家报纸都只报道南达科他州的某些地区。由于《南达体育》将成为全州报纸,我希望找一家能够把自己在报道上的签名让全州人都看到的报纸。只有美联社和合众国际新闻社能够提供这样的可能性,但两家报纸都没有空缺。
  我去游说美联社的州管理局局长哈尔·安德森,建议他们扩大只有两个人的员工队伍,尤其是可以雇用我来做全州体育报道。他向美联社驻明尼苏达州的上司做了请求。让我感到走运的是,在我毕业的头一个星期,他们答应了这个要求。
第三章 权力阶梯上的跳背游戏失败和破产的血腥味(2)
  机会比钱更重要
  1950年,安德森让我当上了美联社的记者,周薪50美元。《米歇尔共和日报》原来给我的周薪是60美元。我之所以接受了薪水较低的工作,是因为那会铺平通向《南达体育》的道路。
  事实上,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拒绝了美联社的两次提升──一次是派到明尼苏达州,周薪70美元,另一次是到纽约,周薪85美元。我当时在利用西乌福尔斯的工作铺设自己的《南达体育》能量基地。如果你只有20多岁,相对于好的机会来说,每周少几个钱算不得什么。
  在两年时间里,我和比尔利用晚上、周末和假日筹备《南达体育》。比尔没有拿到执照就开始干起法律事务来了,他把我们的公司文件都起草好了。
  公司成立后,我们就开始叫卖《南达体育》的股份了,大部分是以每股100美元销售的。一开始,事情可真难,我们没有详细的创办计划,有的只是一个远景规划,以及高涨的热情。
  我们的确有一份营业计划,但写得太差,大部分只是一些猜想和赌咒发誓的话,它预测出版两年内将有利润产生。我们猜想需要5万美元做启动费用,并用来支付头两年的亏损。
  比尔当股份销售员比我强。我可以打开门热情洋溢地大谈远景规划。但是,在达成交易和收取订单方面我却有麻烦,比尔销售的股份比我的多出两倍。
  在具体的小账单上,我可不是好的销售员。我在演技方面远远超出推销术。因此,销售5美元的东西我有麻烦,但在销售数百万美元的东西上却有一套。
  我为美联社写的体育报道为《南达体育》的传播起了一些作用。无论去哪里采写报道,我都会谈到此事,从衣帽间到酒吧间无处不谈。
  向我们投资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拿他们的腺体打赌——为了体育情操,或者是为了对体育的热情。他们喜欢我们出的这个主意,希望能够办下去,但是,没有谁果真指望因此变成富人,除了我和比尔之外。
  大部分投资人拿出100美元的“赌注”,最大的“赌注”下到了700美元,平均为200美元。
  到1952年夏末,我们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们宣布1952年11月21日为创始日,足球赛季就快要过去了,而篮球赛季却刚刚开始。篮球在南达科他州是最大的观赏体育活动。许多高中都没有足够大的场地开展真正由11人组成的足球比赛。在很多城市里,6人球队或者8人球队替代了11人球队。
  因为开张的资金极少,用于推广工作的钱更少。我们的大部分现金储备都派上了用途——主要用来支付印刷费,寄报纸的邮资和房租,只有一间的办公室设在西乌福尔斯的希得白酒店后面。
  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大部分都存下来了。两个人每月各取100美元,只够支付吃饭和喝杜松子酒的钱。我和比尔两个人都爱喝马爹利酒。我们晚餐常常只吃一块汉堡或通心粉加奶酪,因此,可以在餐前喝上一杯马爹利酒。马爹利酒对梦想者有益,假如只喝一到两成的话。
  《南达体育》的政策之一是我和比尔共同立下的一个誓言,在我们以后的生活中,大家每天至少要喝一杯马爹利酒。我一天都没有错过,尽管到了60几岁以后,我已经从杜松子酒换成了伏特加。
  在这方面,我学得很慢。伏特加是一种差不多毫无味道的东西,因此,好酒和坏酒难以区别。好的杜松子酒尝起来像是汽油和葱汁的混合物,人们慢慢就习惯它了。差的杜松子酒品尝起来味道更差,让人头疼,还有隔夜醉。
  我和比尔喝杜松子酒时揣摩出来的一个点子是,要想个办法免费宣传《南达体育》。关键是这个州的体育记者和实况转播员,因为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要追求的那批读者。
  在美联社当体育记者的时候,我已经跟那些人混熟了。因此我把他们每个人都列为《南达体育》的专栏编辑。他们也乐得如此,没有报酬,但是,他们的名字都列在这份新创立的州际体育报的版权页上。第一期出来以后,他们给我们大大吹嘘了一通,而且还做了很多无线电宣传,还就特色报道和故事帮着出了些主意。
  南达科他州的大部分日报出版人都不反对他们的体育编辑帮助我们。他们知道,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根本都不可能办成,因此,他们也不用担心有可能会出现竞争者。
  让敌人放下武器
  我帮着说服那些出版人,让他们明白我们并不是竞争者,因为我们出版的东西只不过是他们拥有的体育迷“事后才翻翻”的东西。
  30年后,推出《今日美国》的时候,我想利用同样的“事后才翻翻”说辞让全国的报纸出版人放下武器。但是,他们大都是些老于世故的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我们。
  《南达体育》开张的时候,全体人马就只有三位全职员工和一位业余的志愿工作者——比尔和一位秘书、我妻子洛莱塔和我本人。
  我的头衔如下所示:
  1. ▽老板、编辑和出版人。
  2. ▽惟一的新闻采访人、记者和摄影师。
  3. ▽头号叫卖者、广告部经理。
  每一篇报道和每一个头版新闻都由我来写,一般是12页到16页的小报。尽管如此,我还是有最后交稿日期的。后来,我惟一没有在最后日期完成的一件事情发生在银行。
  我们在《南达体育》周刊上登载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偷来的,之后根据全州的日报进行改写。但是,我还制造了很多民意调查和有读者参与的特色文章。
  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竞赛,从全州最漂亮的啦啦队长到最好的送水员。
  我们用桃色的新闻纸印刷《南达体育》。我们是从《明尼苏达论坛》和《德莫安登记簿》偷来这个点子的,那两份报纸都有桃色的周末体育消息版。
  我们甚至把他们的推广口号也偷来了——“伸手摘桃子。”直到今天,我一直都毫不犹豫地从别的出版物那里偷窃好点子,之后稍加改变后为我所用。大部分所谓的新点子实际上并不新。一般来说,它们只是一些旧点子改为新用途罢了。
  我们第一期的头版是一篇报道,还配有跨版照片,讲述的是全南达科他州高中足球联赛的第一支球队,还有第二支球队、第三支球队以及一些荣誉提名等。
  有几十个运动员的名字登上了我们的报纸,一夜之间成为英雄人物,他们的名字以前只在家乡的周刊上登过。我们把他们列在全南达科他州的旗帜之下,捧为全州明星,目的是要推广我们的报纸。
  第一期我们印了7000份,结果脱销。
第三章 权力阶梯上的跳背游戏失败和破产的血腥味(3)
  布罗考的《圣经》
  NBC的新闻节目主持人汤姆·布罗考当时是一位重达135磅的四分卫球员,是南达科他州只有2,217人的皮克斯顿小镇上的6人足球队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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